第二十六回剑出鞘刁太守授首程县令衙门断案
百度搜索 官兄侠弟 天涯 或 官兄侠弟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次日清早,率领大军向舒州领县太湖进发。穿过莽山丛密的森林;越过重重雾气;征服荒葛泥石路。峥嵘古道在无尽的丛林沼泽地上延伸。然大唐雄师山路风雨无阻。行军一天时间,濒临一个宽广无际、云蒸雾敛、波平如镜的内陆湖泊太湖。沿着湖岸的驿道全速前进。平坦低洼的地势;芦苇丛生的荡湾;鳞次的池塘。玄鹤、沙鸥及一些叫不出名儿的水鸟时而飞翔;时而俯冲入水抓捕小鱼。这就是富有诗意的江南野趣,原生态水乡湿地之灵禽玄鸟篇。翔集飘飞壮观自然风物景致优美。心也随之起伏翻飞。
很快来到一座荒凉小镇太湖县城。但见太湖河水蜿蜒而流,江水涛声鸣铃。
舒州太湖县城不大,方圆不到半平方公里许。巷不深也不多,只有狭窄短短的数条。登上城楼举目跳望,城东西、南北可尽收入眼底。房屋破败,满目萧条,残墙断垣,小巷瓦砾遍处,看来这里象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巷尾角落每每见垃圾成堆,臭气熏天、令人作呕。路人无不掩鼻而过,环境脏乱差现象突出。显而易见城里百姓条件好不到哪里去。环境恶劣,有人身患瘵病,咳嗽不止。真不知县令心里是怎么想的……
该去拜会一下一县的父母官,他究竟是怎么治理的。大军路过县衙大门。
“大将军光降穷乡敝县,蓬荜生辉,卑职脸上有光。尽地主之谊,为元帅接风洗尘。于庑中小酌,赐教为官之道,治民之策。百姓幸甚,卑职幸甚。”县令,县丞,主簿,县尉,录事,佐史等躬腰拱背大气不出,迎于县衙门口小心赔不是。县令更是战战兢兢。
“县令大人,身为县太爷,怎么对城里的脏乱环境熟视无睹?”虎帅对程县令有点不理解,连最起码的表面功夫都做不好。做做样子总是应该的嘛。
“卑职无能,元帅教训甚是。卑职为抗旱救灾一事,忙得焦头烂额,一时疏落,立时改过,这会就差人着手去办。”程县令连连鞠躬。
虎帅坐在上首,县主陪侍副坐左边。
“程县令,贵县百姓生活是否有恙?”司马虎和气地问。
“托大将军福,虽然贫苦,但也不至于饿死人。”
“噢?是嘛?”
“相比之下我县不算旱情重灾区。是岁大旱,前段子百姓饥寒交迫,在张大人的鼎力协调通力帮助下,总算挺了过来。咬紧牙关,苦心孤诣真真不容易呀。这不,雨过天晴,有了张大人这样呕心沥血、不辞千辛万苦的好官,何愁天灾人祸?不象蛮牛为世诟病;为时论所非。卑职忙于抗灾,疏忽了环境卫生一节。”程县令一想起三伏天贫农的辛酸,不由慨叹再三。
“‘民以食为天’这点有劳贵县多多担待。”
“元帅放心,卑职谨行尽力。”
聊了一会,得知程县令上任只有短短的数月,最折磨人的日子,全让他赶上了。翻看了数月内审理的案件,皆条理清晰,量刑准确,没有人击鼓鸣冤,坐着无聊。正欲往后院走走瞧瞧,热闹就来了。
只见一对中年男子拉拉扯扯、推推攘攘。一铜锣面壮汉诟骂不休,出言不逊,赃话满口,有辱斯文。
“大人,他抢了小民钱袋。”一瘦小汉子,一副丧门星晦气脸,色灰青,道,“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
“大人明镜高悬,这钱的的确确是我的,小子想讹诈我。”铜锣汉贼喊捉贼、气焰嚣张在公堂上尚且不安分,对柔和的小个子又是推又是攘。
“程县令,你身为太湖县的父母官,此案本应由你来主审,本帅旁听就是。”司马虎一听一瞥就知端倪。让他一审,有意观察程氏审案的手段,是否能胜任太湖县七品正堂一职。
“后生先说,从事什么职业?”程县令成竹在胸语气温和地问道。
“小民是名屠夫,卖肉为生。卖完肉收拾完赖以为生的家什,满心欢喜的把钱装在手工缝制的布袋里,掂了一下,拿在手上。不曾想后面来了一个陌生人,突然一把夺去,撒开脚丫子就跑。小民在后面紧追不舍,并不时地喊抓小偷。小的脚手轻便跑的快,追上他,两人扭作一团,在乡亲们帮助下推进衙门。请大老爷决断。”屠夫不慌不忙道。心想:“欺心的小偷如若得逞岂不没了天理?”
“壮汉你又有何说词?”程县令在旁拿起惊堂木一拍,“从实招来,以免受皮肉之苦。”
“威—武—”两旁皂役齐咤,云板当当,闷喝壮威。
“这钱确实是草民的。草民在大街上漫不经心的往家的路上走,走着走着,小贼冲了上来撞了一下,等我反应过来钱包已被他抢去攒在手里,飞快地逃跑。草民奋力直追大约追了将近百来步追上他,并成功把他逮住,他企图反抗逃脱,草民不依不挠,继而两人扭打在一起,在路人的帮助下把他扭送到公堂……”铜锣面耳听得喊堂威大怯。
“好,既然是你的,总知道自己袋里有多少文钱吧!”程县令一拍堂威,呵问,“说!多少?”程县令道。
“这个,这个……回父母大人话,共有制钱五百七十文。”丑陋汉子含糊支吾了半晌,瞎蒙了一个数字。
程县令瞟了一眼布缝制的小小钱袋,就那大小断然装不了那么多。以唐开元通宝通钱计,其它通币类比。十枚重一两,一吊钱等于一千文,重6斤4两,五百七十重3 斤多,那得鼓多大,用挂褡裢才装得下。1 斤肉零售价才卖2文钱,一头猪肉重四、五十斤,零钱不用备那么多。
铜锣面闪烁其词,说明是做贼心虚。
“铲勺子说不出,后生你说,要准数。”
“太爷,兜子里零散钱一百七十文。”小个子屠夫从容回答,吐音清晰。
“拿上来数一数,不就真相大白了?”程县令清了一下嗓子。
公差呈上,抖出倒在公案桌上,闻了一下布袋,有股猪肉腥味。一数刚好一百七十文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一:钱刚好一百七十文。二:布兜含有一股猪肉味,并且明显有油腻感。本县宣布钱真正主人为小个子。铜锣丑陋男子抢人钱财在先,对失主动粗在后。还明目张胆公然上衙门口出狂言,藐视公堂。来人!”
“有!”
“打四十大板,枷示一月,取大号的,以示惩戒。”程县公作出公正宣判。
皂隶扭住丑陋恶人胳膊肘儿摞倒在板凳上,壮役行杖,皂隶报数,一霎打完。强梁的恶奴,满地打滚,皮开肉绽,血污公堂。紫铜色变成绿豆色,头上还冒着股股青气,豆大汗珠滚落下来滴在大堂上。嘴唇咬出血丝,死猪似的瘫软在地,脑子一片浆糊。为侵贪不义之财,反招受了一顿大毛板。套上枷锁,游街不提。
“元帅,班门弄斧,卑职献丑了。”程县令鞠躬道,“不当之处,还请训示。”
“程县令,本帅希望程大人继往开来、一贯如是的勤政爱民。本帅公务缠身,不便久留。告辞,临行前送你八字箴言。”司马虎教诲道。
“卑职洗耳恭听。”程县公道。
“‘清者安生,贪者亡身’八字务必时时刻刻品味之。”虎思忖半会道。
“八字真言真乃处世警世哲学名言,如当头棒喝、令人发省。卑职将把它刻字于匾,悬挂于大堂之上,时时刻刻鞭策自己要克己奉公,做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程县令感悟良多。
“身为一县之主,其实百姓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试想没有他们的辛苦劳作,哪有我们经纶事务者,高居大堂之上的官者,清闲安逸舒适的日子呢?是苦难深重的下层平人,终日起早贪黑地劳作养活了我们,程县令你说是也不是?”贤帅起身扯了扯盔甲大步踏出县衙大堂。
“元帅,要不先行用餐?卑职已备下薄酒……”紧紧跟在屁股后。
“不用,本帅凯旋班师,路过贵地一定要好好讨杯庆功酒喝。倘若你不知好歹,把本帅的话当耳边风,别怪剑不留情,舒州贪赃枉法的姜梁刺史已被本帅判了死刑,不日就要被送上断头台。别说区区七品县令,就是节度使,观察使,刺史违法乱纪,撞在本帅手里休想逃出大唐律法制裁。本帅宗旨是斩妖除魔、惩恶奖善、弘扬正气。”
“大帅的话如春雷过耳字字句句,铭记在心坎里。”
“请回吧。”跨上龙马,金铠银鞍,轻扬软鞭腾龙起凤,消失在官道上。心里装着穷苦的百姓,他处穷人能否裹腹?前途吉凶未卜,未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遇同僚惊爆民苦 叹河工倍受欺凌
且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瑟瑟秋风乍起,落英轻扬。饥寒交迫的难民,过得够悲凉的了。奸恶之徒还时不时出来害人。可恶之极的刘恶更是不顾民情,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为报一己之仇,蓄意破坏形势大好的赈灾局面,终于酿成战乱。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一切都是刘恶丧尽天良,昧心欺心铸就。想到这司马虎不禁潸然泪下,不敢想象百姓如何熬苦日子。皖境内碰上**这样的好官还差强人意。两浙灾难,一说被刘节度使如狼似虎的手下一通瞎折腾,已经烽火连天了。浙境内到处在疯传由跳梁小丑古大一手挑起。此说只说对一半,单凭地方军阀将校古大一人之力,岂能掀风鼓浪造就如此浩大的声势?回答肯定的。背后肯定有强硬的后台。那么幕后推手究竟是谁?这个人便是刘恶。
加快速度行军,来到一座名叫望江的小县城,属舒州管辖。
途中路过丁忧在家同僚下属京官兵部郞中的一个顶级豪华别院。但见不死仙草麦冬,色碧里泛黄连地铺。柿子果实压枝,黄的黄橙橙,未成熟的黄里楴略夹涩青。已到了采摘期。成熟的味道甘美,为果中上品。切记:不能空腹吃。否则易患胃结石、胆结石、肾结石病。无花奇果无花果只剩下残果。功能开胃止渴、清热解毒,润肺止咳。主治痔疮,用法:无花果叶煮沸取汁外洗患处。无花果晒干后研末,适量入调开水含漱,每日数次,可治咽喉疼痛症。斗角瑶亭一座,亭子里圆形石台一面。清花盘上放蒸饺、酥饼数个,素瓷杯一个。上盖盘盖,杯盖。台旁有圆鼓鼓的石櫈六条。啜老爷羽扇纶巾端坐品茗。旁边瑶池一口约一亩盈余。水溢芙蓉沼,堤砌青砖垒石。内种碧莲,只见莲叶翠绿,莲花婷婷玉立,吐蕊绽放。或含苞待发;或莲蓬摇摆,依时序次第开。一对鸳鸯嬉闹其间。啜郞中一眼瞧见上司司马虎路过梨园,喜不自禁急急出园拜舞在地。
“元帅光降敝人破宅,下官倍感荣光,务必赏光再移玉趾,入园小坐,沾沾元帅风光宝气。”嗓公一身素服,行廷参之礼。
“哟,啜兄,一身缟素,至孝守丧一晃将近三年,岁月如梭,时间过得真快。难得一时清闲,致使养得脸色红润泛光,除了几分悲凉外,小日子倒是滋润。公务在身,改日再来拜会。”虎帅眼睛一闪,勒住马缰绳止步,“兄不在身旁赐教,空落落的愚痴劣弟蛮思念您。”
“喝杯清茶,稍作一芹微敬。竹菲小院,闲草疯长,鸡鸣鸭叫,茅屋数椽,与元帅的府第大华宝象相比,略显小家子气。”啜郞中饧眼偷看虎一眼,“倒也是,污秽山居,弄赃元帅华新戎装,减却霸王雄风,为此故而不屑一顾。那好,下官不再厚脸皮下作邀请了。”请将不如激将,啜郎中使的是激将法,同僚路过家门口不进来坐坐,多没面子。要不就是政见相左,有仇。
虎暗忖:“也是,官友厚道、朴实,交情甚厚,天天见面。到其家门口扬然不理而去,岂不过于古板不近人情?一可畅叙官友之情;二可乘便向他打听贵县治下民生安乐否!”打定主意,卖个人情给啜郎中。
“不见啜兄金面快近三周年,愚弟实在是想念得紧哪!愚弟不会往这层面想,是官兄想太多了。弟不是势利的人,老兄的家宴甚是清香,老远就闻到了,这不一路给吸引过来了?”虎帅下了骏马打哈哈。
“山坳穷乡,拙荆亲手做的,马大山粗,手脚粗笨。甜,咸,软硬不当,还望明公一尝。”啜郎中亲切地牵拉起丝绒缰迈步就走。
“朝中同僚谁不知尊贤嫂子,美丽动人、心灵手巧、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行家里手,真个才貌双全。有幸品尝,口福非浅。兄不日回京都复职,带上嫂子。弟带丑媳,拜会,向贤惠的嫂嫂学两手。”司马虎微笑。
“见笑了……安人,贵客来了。还不快快出来拜见?”啜郎中兴奋地朝里屋喊。
“元帅,真是稀客,屋里坐……”
“尊嫂,愚弟打扰,冒昧不当之处,还请海涵。”虎帅鞠了一躬,“口渴,亭子小坐,讨杯清茶解喝即可。”
“家夫时常挂念,这不,可把您盼来了。元帅凤表虎腰、仪态万千,真乃人中之龙,武中之虎。”
“不敢当,劣弟人笨技拙。”
出京时司马虎向圣上提及,丁忧在家的啜郎中有书信来到,守孝三年很快期满,数月后就会打点上路回京复职。圣上也是希望啜郎中,守丧期满,早点回上京供职。虎察言观色,啜脸上茫然有伤感,不由满脸堆春,笑着夸道:“令郎大才,学业卓然,文光射斗,青钱万选,南宫大捷,名重一时。”啜郎中“嗷”一声。
唐朝科举取士科目非常多,有极言直諌科,超群拔萃科,制科,博学鸿词科等等。以进士、明经两科为主,其它为辅,尤以进士为贵。当时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按惯例每年考试在八月举行,称秋闱。进士科举学子在十月申送。常科的考生有两种来源则生徒[国子监(国子学、弘文馆、崇文馆)及各地学馆入学考试合格的学子。指的是官办学校成绩突出的学子。]和乡贡(指不在校学习自学的人。要过二关。一关童生考试,通过的为秀才,秀才参加地方府试、州试考中的人。)中试称举人。地方官员历来十分敬重成绩优异的举子,派专员负责解送入京,此后世代相袭,解元因此得名。明清时期以乡试第一名为解元。意义有别。通过层层选拔尚书省考试(礼部试)十一月至来年三月之间进行。唐代试卷不糊名。
“今年春闱之日,因循历年之祖制旧例,一如往常的定在农历二月(初八)比至开考日,各道州府县学举子纷纷入闱,到了尚书省礼部南院贡院,一般不唱姓点名,各各步入编定准考的序号考房,适应一下考场环境。开试日五更(辰时之初)开始公布头场考试的题目。历经数日。初试科目《礼记》或《左传》两者选一。这一科选《左传》及《尔雅》每经帖(帖经相当于现代试卷的填空与默写题)十条。二试诗、赋、文各一篇。三试作时务策五道。一试帖经对博闻强记有真才实学的大才子来说拿下它不在话下。二试诗题为‘赋得兆民沐雨化春风’基于本朝外番虎视,外藩军镇雄起,民困苦厄,只见苦雨,哪得春风之现实反差之惨状也哉?实为有感而发。出发点是对的。”心却道:“是帝君虚忘、聒噪、欺心、盗世之语。官家用自己的手去抽自己的嘴巴。内忧外患,兆民凄风苦雨生死两茫茫,能存命就不错了,何来春风可言?显得朝廷自欺欺人,挺虚伪的。”虎接着说:“圣上目的很明确,想收集天下优秀举子的智慧,思虑群贤咸集京师,当中定不乏巧计奇思者。想集思广益、励精图治、有所作为,扭转乾坤,不甘心做默默无闻庸庸终老一身之碌碌帝君。理是这个理,但不予采纳最好的政见也是白搭。题目甫一发放到手,首先要做的功课是破题,做到胸有成竹。二场文论。三场时务对策五道。首题:‘中庸之道’疏义。二题:‘为政’感发。三题:‘治世’无不顺手非常。吃透要义,水平发挥出色。心中先是打好腹稿,再在脑海里象滤芯片一样过滤润色一遍,力争其璧无暇,交卷较早,自己甚为满意。对考出好成绩十分自信。认为对考题的内容无论是内涵,还是外延外拓,都作了很好的发挥,不停留在狭隘的框框内。令郎文诗俱佳,经论,对策,政论无不作的得心应手收放拿捏自如。就拿诗来说高丽清华、结句奇异、大开大合、朗朗上口。大赋骈文行之奇偶隽永妙语偶得,给人以美的感受。殊不知高才大贤的令郎栉风沐雨、冷板凳坐穿,比常人要多付出百倍的努力。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苦哪有甜?据啜子自称,县童生考秀才考试时因身体偶染微恙,患了风寒小疾,成绩考得不是很理想,排名十名开外,位列一十八。成绩总的来说还算优异。早年入泮。优越的环境及良好的官宦诗书传家家风,跟成长有莫大的关系。道乡试一篇文史,二篇时政,三篇策论,皆语言犀利,文笔老辣,蔚为大观,切中当下时政流弊初露锋芒。表现出了较好的文学天赋及洞察政局的观察力,视觉独特。乡试值有司放榜时,正榜头名被同乡友人掘走,啜屈居第十三。成绩排名有了长足的进步。地方长官宴请鹿鸣宴,完了之后信心百倍。省试其文更是引经据典,清新俊逸,不落俗规,衔接颇为自然,却无丝毫堆砌、聱牙生涩之感。时政则针对朝廷政策总纲导向问题,作了深层次、多方面多维度纵向横向有益的探讨。说明治政理论体系不断深化,细胞因子,熔铸、植根于大脑。已经深入骨髓,顺达熔炼邃密。策问从大处着墨就安史之乱以来,积重难返的政令不出之乱象;军镇各自为政之现状,微处微观,宏观政策,洋洋洒洒、鞭达入里、直击要害。分析其产生的历史成因、历史文化背景。就其当下时代印记,强调精兵简政,加强中央集权。至于农民负担过重,宜轻徭赋与民生息。主张体制改革,变法图强、循序渐进、有的放矢。二位主考,二位副考官,监试官,阅卷官,内帘同考官等大贤名流,文坛名宿,诗界大腕,政界精英。阅后反复把玩颂读,赞誉文章浑然天成,目光深邃,政见超俗,妙语如珠,光华通篇,闳中肆外达到美学与现实,思想性与艺术性水**融之胜境。各位房师赞不绝口,说本科会元非此秀士不可,舍此其谁?值此,达成统一,联名儒流名贤,上荐会员唯一人选。此子不但文章天成,而且书法字口清晰,秀逸挺拔、刚柔并济,充满阳刚之气,不愧为名士自风流。圣上批阅后大喜,对字文大加赞赏,中元已有所属,非啜子不可,故此有意授啜子荣登会元及第。忽闪一念,莫非其父,今年不日丁忧期满,未几便回京都供职复任之啜郎中乎?或与其同乡同姓难道是同一宗亲乎?帝思心想:‘也不无可能。’真是江南钟灵毓秀地,多出奇士俊材。又复殿试,在省试(尚书省礼部南部贡院)发榜后十天左右开考。由皇爷亲自主持廷对,其答对更是应对如流、豪气凌云、妙语滚珠,压倒一切廷试士子。喜得圣上当即钦点状元及第折得头桂,真是虎父无犬子。大有啜兄当年风采,想不到啜兄麒麟子中元。首相原认识令郎,爱慕其俊逸风流,相貌堂堂,年龄止比爱女大五岁,生肖也合。对愚弟多次提及令郎,挂念之情,无以言表。相爷知你我两人相交甚厚,多次光顾寒舍,探望令郎,一再照拂,意在招婿。愚弟忍不住好奇心,问相爷几时认识啜子的?相爷回答:‘丁忧前,啜郎中带着小儿,曾有数面之缘,他相貌堂堂,生性腼腆,斯斯文文、举止端正,但谈起学问,令郎少年老成、口若悬河、应答自然。对对子更是不假思索,眉头一伸随口答上,且雄峻奇强,排奡纵横,气势高迈,无法驳倒,当时就认定啜子早晚必成大器。’可谓望月心切,啜子回来,两脚一踏入敝府。事前多方派人打探消息的老相爷,一下朝府也不回就急急忙忙赶来。拉着令郎嘘寒问暖,备极温馨,说会试临迩,好好学习,临阵磨枪,不亮也光,何况饱学之士乎!愚弟木纳老头一个都激动得想哭。延入相府,免不了,诗歌文赋唱和,多加指点,其学业大有长进,从容答对,妙语如珠。喜得当下知会小姐,培养感情。相爷千金,才貌双馨。一对年青男女,一唱一和,出口成章,探讨诗文,欢爱无极。有心招他入赘,只差一纸聘书了,暗示过公子,做到心中有数,流于表象,但仍未敲定婚事。当日相爷拉不下脸,钧命愚弟,尽力说合婚事。至临轩放榜竟头名高中、力拔头筹时,再也坐不住了,心急生怕被妙人抢了去。这次直接给愚弟下了死命令,勒令作大媒定要玉成其事,黄了亲事,瞪眼说要翻脸。弟笑着驳问为何朝中,俊杰秀士济济一堂,偏偏看中黄口小儿的他?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个刚冒出头来乳臭未干二十挂零的毛头小子呀。相爷驳斥,啜子文才如何,倒在其次。看重的是他不事浮华、奢靡、朴实老成正直,生活节朴。中不中进士丢开一边,如今,持重不事浮华的士子后生不多。士人偏好章句是其一端也,而外就是断章取义,少变通。他的人品是上上人选,故此认定他不放手。如果你搓和不成,本相只好拉下这张老脸亲自去说。正谈说间,捷南宫,赴曲江宴的令郎回来。这不一说,成了相爷快婿,名利双收。其文一出,抄录品鉴者众,士大夫争着与啜交往。愚弟也赶了趟热车,拜读鸿文,洋洋大观、拍案叫绝,状元当之无愧。啜子风流,扬名立万,一举成名天下知。”
开科取士源于隋文帝(世界公认的中华文明千古一帝)大业元年605年,是中国的一大创举,更被誉为我国的第五大发明。历史的车轮缓缓驶入大唐。唐代进士科考试改革未能一蹴而就,有个逐步完善的过程。分三步走:一项制:策;二项制:杂文――策;三项制:帖经――杂文――策。直到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朝廷颁布诏告《条制考试明经进士诏》三试制最终确定成为朝廷进士取士规制。后因循之。每场进行淘汰制,非常残酷、激烈。
“喜事说完了?”啜郎中高兴之余,结合眼前平民困顿的残酷现实,“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他还是免不了皱眉头。
“完了。”司马虎惊谔,啜郎中怎的一反常态?难道他碰上了不顺心的事?
“完了。接下去咱俩要说点悲哀的。此私家之喜,诚乃圣上宏恩,相爷错爱。犬子时来运转,红运当头。元帅可知敝县万民之悲情乎?”啜郎中感叹时势。
“噢?此话当真?快细细讲来。”虎帅一惊,挪一下坐在圆石櫈上的屁股靠近啜公。怪不得说啜子喜讯,他心神不宁,原来忧国忧民的他是为这。也对啜更加敬重。
“下官曾多次责怪管县宰。他竟当面吹起胡子,说是上峰发话,官大一级压死人,官阶大好几品,能奈何巨擘?舒州刺史,四品大佛的虎须谁敢捋?没瞧见下官脸很胖,是吗?县官自我解嘲:‘难道真的发福长胖了?’居然向下官倒起苦水来。县公道:‘非也,是被刺史煽了几记耳光,力道奇大,肿的。口嘴唇一拳,捶折门牙四颗。左边一拳,打掉左边墩牙一颗。右边一巴掌扇折二颗后槽牙,两边合计加上门牙共七颗。一口完好的牙口被他整治得一塌糊涂糟老头漏口风一个。威胁若是再忤逆,阳奉阴违的话。不是掉几颗墩牙、门牙的问题,小心吃饭的六斤四两别想长得劳靠。并踹了一脚,人发飘飞出一丈多远,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踢断肋骨二根,小腿骨踢折一条,腿上还绑着绷带。将养个把月来是坐着躺着转身都痛。今天略瘥些,能下床走路了。这不,口齿不伶俐了,眼睛肿胀大小只象青桃,小腿一折成了瘸子。真倒霉会碰上瘟神,下官才不想当出气筒,两面夹着受气,这七品芝麻小官难当。上司如此作恶,就是杀了下官也是没用,反正当受气包受夹板气不是一日两日了。’看着县太爷的样子,真的好可怜。”
司马虎也替他抱屈不平。
“这还了得,目无法纪,看本帅如何整顿地方吏治。好端端的乡民被万恶的官员修整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虎怒目金刚,钢牙吱吱磨切。转而语气温和的对啜郎中说,“愚弟失态,把恶官行径,捡重点的讲讲,不要挂一漏万。愚弟受教。”
啜郎中悲愤填膺地讲述了宣州刺史,舒州刺史,舒州段长史在地方上,怎样的渔肉百姓。如何嚣张不当平人当人,脸谱化比手划脚拉划了一遍,激愤时哽咽泪随声下。
司马虎再也坐不住了,抱拳致别。百姓遭殃,如同亲受,痛心不已,带上一队亲兵,急急赶往啜郎中指的地点。
事也凑巧,一批凶差见劳工不卖力,其实是没力可使,正举鞭抽人。工地靠近农家,有几个兵丁见鸡就抓,顿时鸡鸣狗叫,一地鸡毛。
“畜生,住手!”贤帅勃然大怒,一声断喝,一扬马鞭疾驰过去。“唰”一声响正中兵丁手腕,软鞭脱手坠地。大兵握住手腕背咧嘴鬼叫,“大胆!你是何方瘟疫?是不是活得太自在不耐烦了?”
“对手无寸铁的善良百姓耀武扬威动鞭子。兵不如匪的无耻行径。将士们给本帅把这帮人渣全给绑了。”一声令下,全被绑了个结实,无人漏网。
“小的奉县太爷之命,前来催促壮丁兴修水利,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校尉张冠李戴,胡扯奉县太爷钧谕督工。瞧司马虎气宇轩昂,自称元帅,知他是贤帅,不比凡人,心中不免发毛,改变声气,“将军在上听真,小的也是上命难违,身不由己啊!”
“少拿冠冕堂皇的话搪塞,都是人生父母亲养的。难不成你们是从石头缝隙里崩出来的畜牲野猴?少废话,去见县太爷说词去,看县令有何高论。”司马虎义正词严地呵斥。
刚才还凶光毕露,遇上铁腕人物,只有求饶的份儿。风风火火赶往舒州下管县县衙。
望江县管县令点头哈腰躬背出衙门百二十步迎接,奉揖连连。大热天,一瞧威风凛凛的将军,心里直发虚,腿软打寒战,象是寒风刺骨的三九严寒天穿少了衣服似的。正如啜郎中所说,领头的满脸晦暗,眉高颧骨也高,睁着两只肿起青桃一般的眼球,只剩一条小缝,拄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要不是头上戴的七品官帽,及身上穿的官服,挺容易误会为大街上来了一位要饭的可怜乞丐呢。单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污吏有多么横行残暴;戾气有多重。
“卑,卑职,有,有,有失,远、远迎。望元帅莫,莫怪。”紧张得结巴舌头打蔫。晦气脸的管县宰是抖衣而颤,怕元帅跟姜梁一样不可理喻再修理他一顿,就是催他早日见閰王。看到元帅抓了这么多的凶兵,不用说肯定是抓了个现场。不由惊恐万状。
“一瞧你这熊样,本帅就倒胃口,管县令。”司马虎用别样的目光打量。
“卑,卑职在。”县官道。
“县令真是治理有方呀,兵勇无端暴打修理河堤的壮丁,该当何罪?”司马虎问道。
“元帅,当然秉公治罪,不过他们不是下官派出的衙差,是州府派来督工的。”管县令如实说出他们的出处。
“县老爷话不能这么说,事出在贵县,死了人,你是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不管是不是你的府上衙差,对弱势群体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甚至还动鞭子抽人,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违法犯罪的。身为一县之主不闻不问。请问他们身犯何罪,竟劳驾如此兴师动众?是岁大灾之年,正宜体恤百姓疾苦。不但不知怜悯,反其道而行之,狂舞狼爪,一个枉披官袍的人间恶魔。是不是你县下的衙役,一查便知,你可知这罪不轻的呀。”虎公戳着他晦涩的鼻梁骨骂道。
“元帅,卑职的人决不会随便殴打河工,只是适当加长做活时间,为赶进度,也是不得已的。上峰之命难违,工期短,任务重,州牧催命鬼一样催得又急!但下官原则立场不会丢,心地又善。如若奴颜迎合叫卑职做什么就做什么,哪会吃这苦头?要是真如大帅亲眼目睹那样,卑职忝任县令,实不称职,根本不能算一个完整的人,自动挂印而去。再说狂野之流,并不是卑职手下官差。是节度使直系州官委派的督办人员,手持利刃,腰揣皮鞭,卑职指责他们两句,公然顶嘴,说老子不属你一小毛官管,不够份量。阻拦不法行为,督办者把一调兵鱼符,交给一亲兵驰马如飞而去。不一会调来三百大兵,差点把卑职给生吃噜。当着卑职的面暴打河工一顿不说,还到处鼠摸狗盗、胡作非为,有时还参与抢劫。身犯王章多条,卑职均一一记录在案。当听到元帅,不日雄师开进敝境,卑职真个是望眼欲穿。今天终于把元帅盼来了。”县令走走歇歇说了半会话,骨折的腿还没复原,受力久了,疼痛难忍豆大汗珠滚落下来。脸皮真个如同僚属官啜郎中所说的脸大小变形,眉高眼低,口漏春风,好个变脸金刚。耍派头,耍威风使霹雳手段使到县太爷身上来了,受教了。眼见为实,所言未虚。
司马虎看出啜郎中所说不差,县令也不是有意的。是校尉蓄意栽赃找倒霉蛋管县令顶缸,开脱罪责。
管县令小心的把贤帅迎进县衙。
望江管县令对暴虐的黑心管事将校恨之入骨,有元帅顶着胆子为之一壮。当着司马虎的面,扬眉吐气、切齿咬牙审理了这班爱起哄;爱狐假虎威的凶兵。话也不多讲一句每人先狠狠打了四十大板再说,可无人招承。后改变策划,挑瘦小身子薄的追加二十大板炼狱。怕熬刑不住死了,吧搭吧搭地流了一脸的泪,招出是舒州刺史女婿派人监督,但怎么都不肯招认,授命可以肆意虐打壮民,威福作孽一事,审了一堂只得放下。
“尊县,本帅言语过重,冒犯之处,还望海涵。”虎帅满脸含春。
“不敢。元帅,上峰草菅人命获罪非浅,辖区内官员是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哪。斗胆问一句,将何以处之?”县令动问。
“上峰是谁?是舒州刺史,还是?”
“舒州刺史。”
“可舒州刺史已被判决,现寄监南牢。真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亵渎人灵,欺压太盛,官逼民反,罪责又叫谁负?”虎心盘算开,谅他区区一介七品芝麻官地方微员,不致于有这个胆子恶搞。诚如管县令哭诉那样,督办苛严,背后肯定有大主儿在撑腰。
“卑职官微职小。可他们个个都是尊菩萨,是大爷,惹不起的主儿。”管县令吞吞吐吐
道。
虎颌首手捏寸鬣。怪不得他们敢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放屁!不敢得罪藩镇节度使,观察使,刺史那些高官。你的意思是:欺压底层穷困潦倒,苦苦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可怜穷苦百姓,就心安理得了?枉读十年诗书考取功名,一朝发达做了县老爷,就忘了老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懂?天下为公,老百姓最大。看来跟你讲这些大道理,简直对牛弹琴。渎职之罪,断然推脱不掉,你这县官也当到头了。”虎帅一听不敢惹上峰恶官,顿时气冲斗府。在长长案桌上拿起惊堂木狠劲一拍。唬得管县令“卟嗵”一声跪下磕头不止,“看来已到罢你官的时候了。”
“元,元帅。容,容卑职一言,再罢官不迟。”管县令汗流浃背,不敢仰视。先把高度真实的台词尽可能地说得再圆点;再动听点;再凄婉点,“卑……卑职,当时也向上峰再三说明,不能威逼太过,应当通融一下。兴修水利固然重要,也不能操之过急。眼下正宜体恤民情,反其道为之一窝蜂而上。适得其反会出乱子的。刺史大人破口大骂卑职都几十岁的人了不懂气候物象学,‘大旱之后必有大涝’白活了这么多年。还威胁不干好本职之事,就要罢了管某人的官。”油添加醋交待了一遍,“不光刺史,还有舒州段长史,刺史的女婿舒州梁别驾,个个凶神煞星……”
“呜呼!还有二条大鱼没收之于法网?”
“对。打成重伤卧疴养病期间,姜梁的女婿闯到病塌前,一把拎起掷于床沿下,拔剑问我顶上人头还要不要?要的话乖乖去做,出了纰漏爷替你顶着。起先是发动自愿的,上峰不断施加压力,借视察工作为由,大骂卑职是个脓包,是光会叫,不会下蛋,蔫了的老母鸡。狠狠赏了管某不知多少记响亮耳巴子,其时旧伤还尚未痊愈,打得卑职找不着北。不信你瞧,牙龈红肿,牙床异位,动一下就疼。”
“不用瞧,早就看到了。”司马虎是吓吓他,不是真的想罢了他的职,县令已经够惨了,没少当活耙子打,没去见阎王就算命大了,打得牙龈红肿长痈疮。倒霉的管县令碰上不可理喻的庸官,有理也说不清。
“威胁说先给你个小小教训,若再拖拖拉拉,扯皮拖后腿误了工期,小心你妻儿老小。说着强行扣押家人。卑职不得不加大工作力度,但绝对没有打人动刀子。那都是刺史亲信干的好事,道听途说还‘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淮南节度使也是一路货色,任其胡作非为。刺史,女婿,段长史狼狈为奸,没有一个是好人。你道长史州三把手,为何爱发狂?主要是淮南节度使认了他做干儿子。又与姜梁同上府学,共同贪污,共同富贵有了这几层关系,故而在江边督工牛气哄哄。”管县令悲啼,悲伤得象个娘们,止不住飞坠的泪水。
管县令侘傺悲凉,说的俱是大实话。
“元帅,县令大人,民妇状告段长史拉腰撞死老太婆的丈夫。”李佝偻的婆子,抱牌进入县衙堂上跪下。很明显段是误伤人命,善后工作没有做到位。
“原告,你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如果仍有冤屈末了,尽管象竹筒倒豆子一样述清爽。不管被告后台有多强硬,本县这回豁出去了,抛却头上乌衫帽不要,也要帮你讨回公道。”管县令凝噎,定了定心性,竟然语音铿锵,管这是借元帅的威造势。
李驼背听懂了管带暗示性的语言。司马虎元帅不就是人民心中的太阳吗?
管敬佩李氏遗孀锲而不舍不达所愿,绝不收兵的精神。
“段前后共付了一十贯元丝,太寒碜了,还不够丧葬费。男人死了,失去劳动力,养活不了自己,家中断粮已有些时日。不怕元帅与大人笑,说句大实话:撇开害群之马,朝廷大方针是好的。灾区县县都有赈灾点。每日三餐定时给灾民分发饭食,另不时的以户或人为单位,分发一定量的救济户口粮,户主可以拿回家煮食,老妪就这样靠揩**的油艰难存日。”
“老阿婆,赡养费问题,最晚明天中午前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的事本帅已明了,姓段的,明天会双倍付给你的。捕头,安排一下她今晚的饮食起居,别吓了她。”
虎帅很同情管县令碰上愣爷姜刺史,段长史。硬骨头,坚持民意不可欺的原则,以死抗争,换来的是这副人不象人官不象官的凄惨模样。
“发文有请舒州段长史,及姜梁女婿舒州梁别驾,共襄修理河堤事。今天傍晚戌时望江县衙见。封锁消息,小心从事,千万别走漏风声。吕将军,刘将军。有劳两位辛苦走一趟,务必请来。若油头推三阻四,胆敢延误,就藉此为借口随便给他按个罪名抓进大牢,让他吃几顿牢饭,至于定什么罪,则要看他的罪行了。”虎帅寻思找两位瘟神摊牌,是时候替老百姓伸张正义。长史在任期内为非作歹早有耳闻,这次也从传言中得到证实。这里远离帝都,鞭长莫及。更兼大唐国力日渐衰微。军阀之间为了争夺地盘,互相倾扎展开一场又一场的混战,朝廷是想管却力不从心。无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以此兵镇,镇那节度使,这是历史的倒退。在开历史倒车。悲哀啊……
“时间仓促,是否紧了点?”
“不紧,临死前偏要他们出一身臭汗。”司马虎脸上绽露一丝略带古怪的笑容。虎从管县令的口中打听出段长史,姜女婿梁别驾两庸人现正在望江县境内江边督查江堤工事事宜。
吕,刘两位将军欣然领命而去。
“管县令,走,到江堤去转转。”虎顿了顿道。带领数员战将随从。
堤坝一任烈日暴晒,年久失修,千疮百孔,陨毁严重,有多处塌方。裂缝可伸进手掌的更是数不胜数,其罪魁祸首之一是白蚁筑巢。若是真的暴雨突袭,后果不堪设想。要未雨绸缪做好防范。河堤是该好好加固了,但并不是以这种暴力方式。有道是民意不可欺。
“传将令,速速抽调五万大兵于江堤增援,修理河堤根治水患。”虎望着疲惫不堪的河工,瘦骨嶙峋的样子着实可怜,决定施以援手。
“大将军,末将有话要说。”随行偏将说。
“讲。”司马虎知道他要说什么。
“大将军奉天子明诏,征讨判逆司马威等流贼。倘若小人在帝君面前煽风点火,诬奏贻误战机、不务正业。难免会生出许多是非,望大将军明察。”一偏将对奸臣贼子有所顾忌。
“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与其大军闲着,再说天色将晚,来个挑灯夜战,干上一、两个时辰,可帮上不少忙。你也看到老百姓身体虚弱,摇摇欲倒,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于心不忍啊。就区区几个时辰,没占用白天时间。利用睡觉时光,再说这么早也睡不着呀,又可活动筋骨,一举二得,大概不会授人以柄吧。将军的好意,本帅心领了。本帅何尝不知?圣上因此怪罪下来,由司马一人承担。”虎又不是木头,蔫会不知其中利害?心存感激拍了拍偏将肩膀,“放心,不会授人以柄的。”
“这……”偏将欲言,却被打断话题。
不错,司马虎见地深广,早把偏将的想法,闪过脑际飞快过滤、思考了一遍。
“本帅自有分寸,去吧。”自个儿思忖,这也是为百姓好。为圣上分忧的一种方式。也是躬身皇事的一种。条条大道通京城,殊途同归嘛。这何偿不是为圣上争取民心!明君应该高兴才是。
“元帅人品,卑职十分佩服。胸怀甲兵,心系天下苍生,一片赤胆,卑职倍感汗颜。管某人被高压折腰,做出人神共愤、猪狗不如的卑鄙行径。惭愧、惭愧啊,愧对家翁、愧对列祖列宗。卑职感到无地自容。”嚎啕大哭,“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是衣冠禽兽。”泪水汪汪,举起露筋暴骨瘦条条的手“噼噼啪啪”一阵作响,自责自掌耳光。瘟神来之前手是健壮肥硕的。
“得了,别再扭捏作态了。本帅瞧不起你这种没担当的男人。燥不燥?羞不羞呀?哎呀你,真个有心,则改造思想,做一个铮铮铁骨的好官,与歪风邪气英勇斗争到底。”司马虎冰冷的目光瞟了望江县管县令一眼。
急忙止住哭,怯怯地站在旁边不作声。他的哭是真的,不媚事权贵。外表弱不禁风,看似懦弱,实则内心刚强。不过负屈哭出来人就没事了。
司马虎没搭理,白了他一眼。“天下乌鸦一般黑”暗自发问:“怎么这地方州县几乎全是赃官?”跟朝臣一样只会歌功颂德,歌舞升平。要不就是唯唯诺诺、随波逐流,风吹两边倒之墙头草,没见地,没主见,为保乌纱帽全然不顾兆民,奉承拍马。口却标榜:臣心似水,忠心贯日月。偶尔出现一个敢抗颜的管县令,可怜被整饬得三分象人,七分象鬼。
“乡亲们,辛苦了。”话音未落,远处蜗角河堤,传来鞭子挥动的“呼呼”声。风雨一样落在肉身上“啪啪”作响,耳尖的司马虎一听火冒三丈,监工简直无法无天,“走,过去瞧瞧。”一百姓遭殃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奄奄兮一气二息。
“拿下!”虎帅勃然大怒,呵禁,“身为军人,如狼似虎置百姓于何地?无视军纪,按大**规,你自己说该处以何罪?”
“偷懒不干活,扯后腿。”大兵停下手上的活,昂首一看,见是一位虎目浓眉,耸壑凌霄的武威将军,声气立短,低下眉。
“凶兵没把河工当人。”河工血肉一片模糊,染红了襟衫,悲恸双星滚泪衔屎。
“说呀,哑声啦。你不说,本帅替你说,免军功,流徙三千里,甲兵何在?!拉下去打一百军棍。”司马虎弯腰扶起伤号,柔声哽咽道,“这位小哥,你受委屈了,这点散钱赏赐予你,回家后好好养伤,免去修理河堤义务。来,站起来,慢点,慢点,你伤得可不轻呀,要不要紧?走,回家。派两个兵丁护送你。”虎搀扶着伤势严重的河工,一脸慈祥。对凶兵义正词严,大声斥责,“以后若再出欧打河工事件,不是免职,蹲大牢这么简单,决不姑息养奸,杀无赦,听清楚了吗?”
虎狼一般挥舞鞭子的兵丁,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百杀威棒,站不起身。
“是,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把几位大兵,一起带回县衙审讯,查明真相后,再决定去留问题。”司马虎道。
“谢谢大将军!谢谢!若没有元帅的及时阻止,小的将作古了。”伤痕累累的河工凄入肝脾。
百度搜索 官兄侠弟 天涯 或 官兄侠弟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