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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回 ??公主笑磨杀人刀 ???驸马爷暗访资助弱小 ?????
且说新贵司马威在京师闲来无事。正好利用闲暇时光,留意身边的江湖人士,特别是黑帮之种种不法。神经上紧了发条,绷紧了心弦。对青龙帮的爪牙尤盛,怕暴徒的手伸向京都忠实的百姓人家?果然一连几日,连续发生离奇的入室偷窃、失踪案。受害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仕宦人家,未出阁的大家闺秀,鲜见小家碧玉。甚至出现蒙羞后无脸见人轻生跳井自杀未遂被家庭人发现,令人唏嘘的悲惨事件。幸亏抢救急时,还阳醒转回来。但无法承受打击之重,精神几近失常,整日里神神叨叨,瞧了真让人心碎。一时间谈虎色变。朝野舆论哗然,整个京城笼罩在阴霾中。天子脚下出现如此之事,惊动了皇上,皇爷大为震怒。这还了得,下严旨克日破案,司马威主动请缨,表示克尽厥职,尽最大能力在尽可能的时间段内把奇案侦破。皇上十分赏识他的胆识,破例同意由他全权负责。另一个目的是有意识的历练历练,对断案挺有一手的大才驸马,在朝中树立威望有益无害。马涛是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一见稍有姿色的女子就起坏泡;一见美女就想娶她为妻生宝宝。马涛一路跟踪至京都。威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料阴错阳差让马涛翻了盘。基于以上两点,符合他胡作非为的一惯作派。基本可以断定他仍贼心不死,窝居长安一隅。要不然量一般小痞子,绝不敢在皇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毕竟京师藏龙卧虎,不比一般州县。不入流的角色,是断然不敢连续作案的,作案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司马威刻意注意形迹可疑的人物。百无聊赖之际,突然一眼瞥见深巷高门大院的高墙之上,有一黑衣人影一晃而过。司马威心怦然一动,鬼魅现身了,看不清是男是女、是胖是瘦。只见有个模糊的影子在不远处晃动,三脚并两脚,往幽街深巷飞速追去。一会魅影从高墙爬向一棵粗壮的大樟树冠枝叉上,扫视四周半会,继而跳入大院内的绿油油的寸铺草坪上,与一男子激动地热情拥抱。驸马纳闷。窃贼有内应,是为盗取如玉红绡?不对呀,与常理有悖。猎奇基本可以排除。莫非是为了侵财?“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原来如此,一人放风,里应外合,偷窃东家的万贯家财。果真如是那么再多的家资也难填大盗的欲壑。武功与马涛相去甚远。娇小的身材,眉目清秀,来这里干这种事。太吭爹了,气杀我也,不可能与马涛是一路。那犯案的男人又是谁呢?如果另有其人,失踪的姑娘又在哪安身存命?若是玩腻了把她们卖到暗无天日、生死不能的青楼,那就永无出头之日了。不对,也许马涛已经离开京师,大盗不是马魔头。那一胖一瘦,一俊一丑的不认得的两个陌生男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是哪里人?来多久了?害了多少富家?自问:恶煞你从哪里来?不耻的行为,多人负屈。司马威瞧他俩的喜悦劲,不由气冲斗牛、火冒三丈,不待后面入室干什么事。没有多想便急不可待地冲了上去,十只钢爪伸起劈手就抓,一手一个,抓住男式着装的飞贼与伙伴。一手触到的骨儿软,如同败絮;一手则硬堂,胸肌条骨块肌。哎唷嚒,原来一个是女人;一个是花心汉。大出意外,竟是一对狗男女。心中一格登,不敢松手,铁钳一般牢牢掴住女人的胳膊、肘儿,叱骂,“黑灯瞎火的,意欲何为?”
“非礼勿视,非礼勿动,想吃豆腐呀。卑鄙、无耻、下流,耍流氓、放荡,想占便宜呀?休想,再不放手,姑娘可要喊人了。再者,我与相公还能有什么事?”女贼脸皮真厚,反咬一口,声音还很大,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司马威不防她有这一手,差点儿被她唬住。火了,张开芭蕉扇一般的大手,赏了她两记清脆的耳光。不给她点颜色,以为爷是吃素被人糊弄长大的。
管家甩了个眼色,示意唯有那样,才能脱身,除此别无他法。
“好汉饶命,英雄饶命。”女飞贼会意,见司马威美如冠玉,怔住了,情襟摇曳、意马飞空、心猿燃火,改变套路来软的。不时抛个媚眼,顺便把胳膊肘儿,往司马威粗壮有力的胳膊肘儿挤靠了一下。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擦拭眼眶里泛满的泪水,哭诉道,“哥哥,一点都不晓得怜香惜玉。妹妹的小手都给你捏疼了,好讨厌,不温柔,还要女人教,哥哥对妹妹要风儿轻,云儿柔。难道哥哥不想有个妹妹吗?”以为天下人都象她男人一样人面兽心、无恶不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要知道司马威是何等的英雄!是坐怀不乱的程明道、柳下惠,心如止水,平静得象一潭清水,不起一丝波澜。连正眼都不瞧上一眼,岂会上钩?没有配角,没了情趣,少了情调,只得悻悻然地含泪诉苦……
一个看似普通的女飞贼,其实被一双隐性之手操控着,小角色身后隐藏着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恶魔马涛。她的被抓,很快牵出一桩离奇的案件。不但如此,而且还与驸马押运的官帑失窃案有莫大的关联……
“贼心的恶妇。别跟我玩阴,老子不吃你这一套,快收敛起你的肮脏伎俩。老子是何许人也?顶天立地,头顶一片蓝天,不象你们的帮主马涛,一见美女就流口水;一见女色就眼亮。”瞎蒙,还真给蒙对了。嗤之以鼻,“到此所谓何事?不可能是等候在此,专门等老子来抓的吧。老实点,不然送刑部大堂,那里七十二套刑具齐全,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招架不住。另加一套宫刑,绝育,绝得很哪!”手里暗一使劲,骨头格格作响,差点散了软玉似的骨头架。
“大哥,轻一点,一个大男人,对女人要温柔。温柔点知道吗?哪有你这么强横的?妹妹告诉你还不行吗?”说罢竟噘起小嘴……
司马威厉声叱责了她两句。腋窝一夹一腋一个纵身飞上高墙,复又跳下墙,真个落地无声。很快审出她是马涛的新纳的小妾,逼她带路到京师魔头老巢。很快来到“福满楼酒家”那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是商业繁华之地,未等进门,女飞贼扯开金嗓子大声嚷:
“官人!奴家回来了!”飞贼变着戏法,变相通知。看似漫不经心地向家夫一句告白,实则是通知马涛。仇家已经找上门来,这府呆不下去了。让贼夫好第一时间逃生。
兼管帐目的管家不是她的男人,是她的情夫。夫主叫马涛。
“嚷呀!”司马威大怒一记耳刮子骟过去,用力很猛,嘴巴歪向一边,“怎么不嚷了?通风报信也没用。实话告诉你吧,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了,马涛插翅难飞。”威预料她会使黑,早就发出求救信号,支会牛军大官人,熊寨主熊不怕,熊不惧贤昆玉。马涛做事匪夷所思,竟令小妾去富豪家踩点,开玩笑顺便偷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妾满口答应,一时心血来潮,要是心安理得听从马涛的摆布,老娘脑子可是真的进水了。脑子健康着,没被驴踢坏,会逆来顺受去做不想做的事。她还没傻到这地步,你到处拈花惹草,对爱情不忠。我也红杏出墙试着偷吃小白菜,给马涛捎带便利财物回来?可见她的心理不是很健康。她心里很失衡。她选择在这户人家,有个缘由,白天与该府的管家谈好一桩放水买卖,搞抽头享红利。约好晚上前来月光下,借助月光浅浅偷窃老东家钱财,好到马涛跟前当彩头邀功。上了高墙,轻轻跳下,脚跟才着地,两人急急商谈怎么吃里爬外盗取财宝,就被司马威捉住,吓飞了魂;吓小了胆。飞贼一愣,犯浑……侠客们把酒楼团团围住,牛军,熊不怕,熊不惧哥俩个往里面冲,不料却扑了个空。原来马涛迟迟不见刚纳的小妾回来,心里不爽到外面闲逛去了。翻墙入室寻娉姑也未能如意。时间一久,估摸着小妾已然偷盗财物得手,折身返回。老远望见酒家闹薅震天,司马威赫然在列。于是远远地躲在墙角偷瞧了一会。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也不管小妾死活,再者想帮也帮不了,人没救出,把自己也白搭进去。栽一个总比死二个要好。活着还可以为她报仇。京师是不能呆了,老是跟死对头耗着,也不是办法,我躲你,还不行吗?大凡有人呆的地方,就有富户豪门……
司马威拦网式排查了一遍,没有马涛的人影。在马涛住的宽大居房里,绑着几位绝色美女。小嘴上各塞着一块白纱布。双手反剪绑在案桌脚前。个个脸色清瘦,惊愕眼如铜铃、泪眼婆娑,是为惊吓过度。负责放风看人的女犯人,在现场被当场抓获。救星降临,两眼放光,从此脱离魔爪,自是一番千恩万谢,她们就是前几日神秘失踪的官绅小姐。着人专程送回府上合家团圆不提。
打草惊蛇,主犯邪恶马涛负案在逃、匿迹销声,实在是美中不足。司马威把女飞贼送往刑部。赃物流向一案问不出个所以然。充其量是个三等角色。从不参与盗窃财宝这样惊天动地的大案、要案。对夫君借口说在家闲不住。对马涛卖好,要出去偷点财物回来给男人。实际上是她撒了个弥天大谎,是气不过男人老是成天在外寻花问柳整日不归家。到外面散心,放飞自我消愁。飞贼不料才刚打了个暗号,与管家联系上。比划着……就被驸马爷逮着。俊男造访,最终锒铛入狱。意外收获太大了。有时候往往在无意之间喜获丰收。驸马爷满大街溜哒,被一个匆匆、神秘的光速黑影吸引住。进而把牵扯京都数起,离奇的入室盗窃、无故失踪案合并给侦破了。合该威哥发达扬名立万,明显的带有偶然性。驸马司马威新人因此声名鹊起、饮誉全国。按照大唐律,马涛的小妾,数罪并罚、从重处罚,流放岭南……当然女飞贼是无法跟冬梅相提并论的。马涛甚至从来没有把她带回家亮过相,哪怕是一次。品德更是不能与清纯素雅的许小翠比。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不觉半个月过去了。司马威吏部领了牌照,受了恩命领了圣旨。驸马一般不外放。驸马之名由来,是因为皇帝女婿大多出任驸马都尉一职,职责之一是管养御马,久而久之以此入名,无上荣光、福贵绵绵。皇帝看中他奇侠一个,为人粗犷、才气高迈,志存秋月。有意栽培司马威,先磨砺一段日子,再予以量才破例提攫为用。这是唐皇外放驸马司马威于江南的初衷。
是日,“天街小雨润如酥”皇后娘娘亲排仪舆仪驾,伞影飘飘,送长安城门外五里下了凤辇。思绪绵绵,凄凄满别离。云雾飘浮,飘渺乎若轻云蔽日,襟裙浪浪。
“母后。”公主哽咽,双眼噙满泪水,强忍着酸楚不致落下,徒增伤感。
“皇儿。”母女俩相拥而泣。皇后拽锦衣修袖,擦拭公主的泪花,“让母后多看一会,今此一别、天各一方,可能很长时间看不到皇儿了。只有梦里相见,皇儿当自强。”皇后捧着她姣美的脸蛋说。
“嗯。”强忍泪珠不让滚落下来,使劲地点了点头。瞧母后红红的眸子,吊着玉珠,安慰道,“只是小别,皇儿会经常回来探望母后的。”
“记住,不能任性,与王小姐要和睦相处,更不能趾高气使,坏了皇家之风。有事与驸马爷商量着来,帮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皇儿,咱母女俩就此拜别吧,母后该说的都说了;该教的都教了……”又是千叮咛、万嘱咐一番。
“母后!”哀哀叫了一声。
“皇儿!”皇后娘娘,拉着艳儿的小手。
母女俩难舍难分,再次拥抱。
“母后,儿臣去了,请放心。臣一定会照顾好公主的。”司马威泣然道。
公主与母后依依惜别。
皇后娘娘启驾回宫,坐在凤辇上是一步三回头,挥手,别情依依。这不正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的一番心境吗?如今她远涉江南,怎不能愁眉锁眼、九曲回肠?
“母后!”公主泪花泉涌飞泻,跑子一段路程,遥望母后远去的仪驾之影,和扬起的风沙。“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伫足呆立良久,我心茫然。
“公主,母后已走远,如果以后想念父皇、母后老人家的话,可以抽空回来一起拜望,走吧。”
公主哀思,心空荡荡,一咬牙,一扬马鞭马快如疾风。牛军等人公主大婚后三日返转。故两人没了顾虑,除了一份思念,两行清泪外,信马由缰,倒也逍遥自得。一路上自是风平浪静。春风得意马蹄疾,餐露眠霜,经过长途跋涉,到了烟波浩淼的合溪之滨。烈日当空,升起层层薄如晨雾的水气,与半空中的霞飞惊鸿、凫举幽鸣相映成趣。久违了旖旎的江南水乡风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亲切,别是故乡人,满耳故乡音。
王员外一家及湖州管辖内的别驾,司马,都尉,县令,千总,把总,营总等大大小小文武官员。一长溜早早列队相迎。在驿道上十分壮观。
昔日好友牛军县令,牛军妹妹牛巧灵威风凛凛一身仕女妆扮,一身正气、朝气蓬勃。摩崖寨寨主熊不怕,二当家熊不惧,堂哥司马望,双煞陆军飞,陆军飘等人也如约而至,献上贺礼庆贺。威哥不看重送什么礼物。“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心意到了就行了。
驸马与牛军哥甫一见面,飞了一个眼色,言简意赅交待威要万千小心公主扬起皇家杀戮之剑。王莲妍父女俩眼前处境非常危险。
女侠牛巧灵不再走船经商。交由哥的忠勇的得意大弟子牛威全权打理。住到哥的衙门里轻安自在地做起大小姐。有时哥忙不过来,帮忙整理一下案底。陆氏双煞,熊氏双雄应牛军之邀,全力辅翼义兄狠抓余杭治安。在哥五人的通力治理下,短时内社会风貌、道德风尚为之一新。治安有了长足进步,几近路不拾遗。摩崖寨大寨主熊不怕的病情,在医术高超的牛军悉心医治下得到有效控制。牛军高尚的道德情操,无论在商界,还是亲朋好友,甚至官绅上流阶层有口皆碑。
“公主千岁,驸马爷,下官迎迓来迟,敬请不罪。”一应官员夹道,行庭参之礼毕,打躬作揖。
“草民叩拜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驸马爷金安。”王员外父女俩强打欢颜,纳头就拜。表面笑呵呵,心里压力山大。万一公主举起刀来,比杀一只鸡都容易。毕竟公主身份高贵,既不能同患难,又不能同富贵。更何况同御一夫。
“官人,不,该尊称驸马爷。”王莲妍惊喜参半,内心战战兢兢。
“还是叫官人亲切,叫官人好。”司马威连忙伸手扶起爱妻。悲喜交集、新婚燕尔小别胜新婚。一别大半年,从今以后长相厮守,永远不分离。
“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礼数多了就见外了。”几乎与驸马司马威同时,公主左手扶王小姐右手,右手扶王员外左手,扶爷儿俩起来,嘘寒问暖、备儿温馨。但公主不经意间,眼角掠过一丝杀气。这让细心的司马威看了出来,不由心悸。因为一直担心这个,加上精神导师牛军哥的善意提醒,所以十分留意公主的言行举止。为的是保护妻子不受伤害,成了争风吃醋的牺牲品。须知皇家公主醋劲不是一般的大。狠狠瞪了公主一眼,是警告。胆敢拿爱妻王莲妍下手祭坛的话,那咱俩的夫妻名分名存实亡,到此结束。从此分道扬镳、各奔前程。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不要也罢。司马威娶的是公主。不比平常人家,三妻四妾能组成一个和睦的大家庭。皇家身份不同。常常不是打压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么简单。往往是一进门就休了前妻。清理整顿家庭秩序,这还算轻的;要不就是急着祭起屠刀杀人了事。返乡路上暗中发现公主怀揣赐死王莲妍的圣旨。为了避免悲剧发生,与王莲妍寸步不离。只有司马威能压制住公主施暴。既然看到了公主善良的背后,有罪恶的阴暗面。司马威沉不住气了,假装体贴入微替公主擦汗。附在耳边悄声:“警告你若敢对夫人王莲妍下黑手,不是咱俩恩断义绝、天各一方这么简单,而是拿你陪葬,没得商量,你看着办吧。说到做到。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公主先是一愣,继着满脸堆笑着说:“吓唬谁呀,又没说要对她咋样?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司马威绿着脸孔,红着眼珠,杀气骤起说:“最好你一辈子记住今天的话。没跟你开玩笑。爷是江湖中人,没那么多忌讳,大不了不当驸马,回到过去。”
王员外看到司马威杀气腾腾对公主说话,猜也能猜出了八、九分。司马威真的是个好女婿,公主虽然贤淑端庄,但她毕竟是公主,发起毒来是会出人命的。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不去说穿。
司马威与公主再次来到王莲妍小姐身边。两个人十分贴心的各挽着王莲妍的一只手。夫妻妾三口子,融洽无比,羨煞旁边亲友。驸马好福气抱得美人归,而且一抱两个。一个是贵为泱泱大国,大唐王朝的公主;一个是富甲一方才气超迈的豪门金女妍。令人拍案惊奇的是金枝玉叶与千金大小姐,能够和平共处、相安无事。没有常人不可比及的超凡能耐,是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的。威哥居然能把她俩哄得服服帖帖、百依百顺。厉害!厉害!高!高!但有人还是暗暗替他捏了把汗。公主高高在上,发起飙来,就得一人必须下地狱,死的人当然是弱者王莲妍。这符合弱肉强食的社会法则。当听到司马威娶了公主的坏消息,王员外的亲弟弟当时吓得尖叫了起来,就偷偷地哭着告诫父女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做好伸长脖颈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挨刀等死的思想准备。趁早交待后事,预先选择墓地吧。”为这爷儿俩茶饭不香、饮食俱废,整整哭了好几个晚上。人也消瘦了。王莲妍委托小叔到外地购买了一幢高大上傍山的豪华别院,作避祸山隐小隐之用。
“老朽不敢。”王员外谦恭,心里是倍儿的担惊。
“泰山,小婿回转迟缓,多多担当,看觑夫人则个,倍儿呴劳。”司马威毕敬施礼。
“公主大婚不比往日,应该、应该。”王员外表面上装着极为高兴,笑哈哈,称赞这女婿不同凡响,是面笑心惊,“姑爷,不,应该改口叫驸马爷了。山沟沟的人就是不懂礼数,絮罪、絮罪。”王员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心酸的鼻子,却打呵呵。
“岳父,这么叫就太见外了。还是跟原来一样叫姑爷听着顺耳。”泰山的表情,司马威看在眼里。知道娶进公主,给爷俩造成极大的精神负担。压力很大,不仅在心理上,肉体上……摆平这紧张的局面,要看我司马威的魅力了。必要时还要作一下秀。
公主嘻嘻哈做笑,碍事的王莲妍,象一堵墙,横在两人中间;象一道无可逾越的鸿沟。除去姓王的得到了父皇的首肯,并为此专门下了一道圣旨。心头上高悬着一把无形的杀人之剑。什么时候落下这要看本宫当时心情的好坏了。
温馨场景是感人的。表象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潜涌,公主手执杀伐刀柄。按以往惯例,要成驸马先决条件之一无妻室。退而其次公主出状况,果真爱上有妇之夫,则休掉前妻。公主决不与她人共夫。这可是千百年来,皇家女儿婚嫁的铁规。口称司马威破了霸王条款,天下唯一,其实不然。众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看待,没人敢议论一个字。停留在内心界面一味猜测。是先让王莲妍高兴一会。再让她吃一、两天饱饭。不致于死的时候,太过凄凉。过不了二天,就惨淡收场,停妻休妻。这还不是最要命的,王小姐能保住命就算祖坟冒青烟了。这要归功于祖辈选择的墓地堪舆好。暗暗替王莲妍捏把汗,憋着一股劲。但没有一个人敢点破皇家婚姻法则。只能下意识的在心里暗嘀咕。
“自家人分什么彼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了。妹妹深居皇宫,足不出户,不懂乡风民情、乡规民约,还望不吝赐教,免得出洋相闹出笑话。”公主一手拉着王莲妍的巧手,一手扶着老员外亲热地叫着,“姐姐,大爷。”
驸马司马威太强势了,他来自武林,不吃官家那一套。威的警语,或多或少对公主起了威吓、警示作用。一段时间的相处,知道驸马是言出必行的爷儿,打定主意九匹马也拉不回来。由此不得不有所顾虑,若真的对夫人王莲妍不利,驸马会决然反目、人去楼空。独守空房本宫才不要。公主不是不想要王莲妍的命。而是夹在两人中间,不敢冒然采取行动,取决于驸马爷的态度。刚才司马威明确提出警告,不得不压制强烈的杀心。暂时收起心中杀伐之剑。铁胆英雄、忠心耿耿的牛军。很快的捕捉到瞬间即逝的眼神电波信息,判断力超棒的牛哥,料定公主早晚要对王莲妍父女俩拉练开刀。因为他的职业性格,造就了他深邃、洞察秋毫的超乎寻常的眼光。牛军见多识广装着哈哈傻乐,一直注视公主的举止行为,暗中保护。但公主并不想就此收手。发现这一次驸马爷看得死紧。有无数的的眼睛,隐在暗中刺一般盯着。只得耐心等待下一次机会。特别是见了牛哥如芒刺在背。公主与牛军打过不少交道,驸马爷凡事得仰仗于他。他的心机比驸马更深沉。驸马忙于应酬,牛军趁见面短暂之暇告知他潜在的危险。替每时每刻受夹板气的威哥看好夫人。他的原配与一双儿女死得惨。公主与二任又勥上了。家和万事兴,犟不得呀。牛军是看着好友威一路心酸经历家破人亡挺着熬过来的。
“嗳,高攀了,怪不好意思。”王莲妍巧笑兮若轻风拂月,摆弄衣褶,感觉身在虚飘,疑窦丛生。被公主手扶着,恰如被拽上霄汉,脚踩仙台,忘我忘形。又怕摔下来摔个粉身碎骨、香消玉殒。这也难怪,王小姐身处乡间僻壤穷巷。跟公主平起平坐,共享一夫,终是梦幻泡影、云龙浮空。有种隐忧,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来自两个空间。官人迟早会停妻休了自个儿,理由极简单,配不上他。
王莲妍腼腆胆怯。公主她是威风祥麟、高高在上,光环太耀眼了。零距离接触,还是第一回,一不留神闪了腰就一命呜呼,哀哉。
“嗳呀,大爷想不到公主,平易近人,一点也不摆架子。”王员外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脚步失稳,身体不停地颤抖。
王员外喜在脸上,忧在心中,不能失礼,挂在面皮上,一路忐忑作陪。
“大爷,艳儿是晚辈,叫艳儿就中,显得不生份。”公主道。
“艳,艳儿。”王员外壮着胆叫,额角上冷汗都紧张得冒了出来。偷瞟公主一眼,突然惊惧大汗淋漓,跪拜,“草民知罪、草民该死。”
“嗳,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罪、不罪。”公主一愕,立即俯身作扶,“请起,大爷这么多礼,倒是艳儿不是了。随和点儿,家庭需要和睦。一家人和和气气、和和美美过日子,岂不很好!”李艳没半点公主习气,是阴藏:暗里磨刀霍霍;牙床磨牙吱吱。
司马威很忙。官场虚礼太多,如过山阴小道,堆笑作派、挤挤撞撞、愣愣苛苛、应接不暇。推掉了许多应酬,忙乎一整天,不是陪笑,就是客套。对这虚礼十分的别扭、反感。还是饮马江海,笑傲人生自在,直累得腰痛背痠腿酸抽筋不提。这个是次要的,心一直悬着,公主的脸上曾抺过一丝杀气,怕出事。好在兄弟来了,彼此心意相通,委托牛军哥,堂兄司马望,熊氏贤英豪,陆氏双煞寸步不离保护王莲妍,王员外父女俩。甚至于在一段相当长的时期内,吃的东西,都要先验明无毒后才可放心食用,直到警戒解除。一碰面,熊寨主熊不怕未待驸马开口,就悄言讲了公主回了一趟皇宫,人变了。担心公主会杀了夫人爷儿俩,暗地里罩起保护网了。牛哥,驸马对公主的防暴措施做的十分到位;对河东狮盯得死死的,好样的。公主杀人有个先例。刘统领对她爱慕有加。驸马只说了一句,他可能涉嫌放暗器谋害自己,没查明前只能当嫌疑犯论。或许另有人在。一句问话都没有,眉头没皱一下,不问真假一剑刺死。当然刘顶的是蓄意谋杀司马威,未来的驸马爷。罪名是很重的,没有冤枉他,死得不冤。
“岳父大人,小婿蒙皇上恩典,敕封湖州刺史,黄堂四秩,秩比二千石。本来么无官一身轻。但皇上看重威儿一身正气,可斯民牧,推却不掉,只好勉为其难,猴戴官帽试试啰。”司马威拉着王员外的手嘘寒问暖,极为关切。孝顺地说,“岳父,夫人,以后住在府衙,免得分心牵挂。岳父,您老人家为这家辛苦操劳了一辈子,晚年也该歇下来,享享清福了。”
“这不行,还有很多生意需要我去应酬。只怕有这份心,也没这个力,不行的呀。”王员外舍不下倾注了毕生心血的生意。
“皇恩浩荡,赏赐小婿铜钱万贯,绢百匹,你就是八辈子也花不完、穿不完了。”
王员外怕年纪大了,耳背,听了个头,叫快婿再复述一次。
“哇!铜币万贯,没听错,太夸张了吧!”王员外惊讶,顿时目瞪口呆。皇上到底是官家,富有四海、邻国臣服,万邦来朝。‘率土之滨,莫非皇土’瑶京紫府,皇宫峥嵘自不必说。后宫佳丽粉妆玉琢,粉黛三千流金溢彩,玉搔翠头。台榭豪丽、朱栏金户岁月等闲过。大方,一出手就是一万缗。打从出娘胎以来,从不敢奢侈拥有如此宏大的财富。
“岳父,小婿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驸马司马威谦和地征求老丈人意见。
“姑爷,请讲。”
“拿出家里部分余财分发给亲戚,邻里乡亲们。困难的资助一点,反正现在不但有钱了,还有朝廷按时发放的薪俸。不知岳丈大人意下如何?”
“姑爷,泽心仁厚,泽被邻里。应该的。人的美德,不在于钱财多少,而在于品德。它是衡量一个人对社会贡献的一个量化考核指标。钱乃身外之物,是赚不完的。中,一切听姑爷的。”王员外对女婿是赞不绝口,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替小女高兴。择日不如撞日,撞天婚,一抛觅得此乘龙快婿,笑得合不拢嘴,“不过老丈人,倚老卖老唠叨二句。你不要不乐意听哟。为官要清正廉明,富贵如过眼云烟。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切以民生,百姓福祉为要。”有种隐忧:公主要是发起母虎的威来,比飓风更令人悚惧,唯有领死。
“岳父见教的是,小婿铭记在心。您老人家不说,公主也绝对不允许贪赃枉法。本人也绝不会以身试法,辱没家风。”司马威坦然道。
“姑爷,公主金贵,官家遗风,特有属性,本质与乡下普通老百姓不同。孤傲有棱角。我父女俩如有不测,你要好好疼公主,好好过日子。千万不可为我父女俩两个下贱的人报仇……”
“岳父说哪里话?小婿绝不允许这类悲剧在王府上演。公主是人,平头百姓也是人,难道公主就不吃五谷杂粮?惯吞云吐雾,喝玉露晨风不成?夫人除身份地位外,没有一点不比她强的,不要自我菲薄,别想太多。”
“借你吉言。这样,岳父可安享晚年了。”王员外捋着花白胡子志得心满。女婿是今后的依靠,威儿的人品好得没第二句话说。但对公主心存芥蒂,今日相会时,公主双目冒青气,脸带煞,被机警的王氏父女俩发觉了。再联想起妍儿抛绣球联姻时,暴怒的她不停地对女婿施压,以致当日,小婿行为很反常。事后细细一想,都是她在整肃搞鬼。这还是没暴露公主身份情况下使的手段。她颇有手腕,不当耍子。
王家庄向来门庭冷若车马稀,司马威成为东床驸马的消息不胫而走。官宦拍马屁的有之;远亲投靠者有之,门庭若市,俨然逢年过节一般。真的是富贵之人有远亲,一派富贵发达风光气象。乡亲们敲锣打鼓,乐鼓喧天,宴请亲朋好友,热闹了几天不在话下。
却说东华槐既是刘节度使爱将又是姑表亲表兄。败兵回报华槐兄栽在驸马司马威手里死得凄惨。刘恶咬牙切齿大骂:“姥姥的,司马威,别欺人太甚!”当军报威招为东床驸马时。眼馋,继而冷笑:“凭他通天的本事,‘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点也不为过。但跟他整天搅和在一起的不起眼一个灰姑娘,居然是大唐公主,的确是看走了眼。司马威被招为东床驸马是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军探线报,司马威放着京官驸马都尉悠闲的日子不过,跑来江南湖州做四品微员。意图很是明显,会不会是皇上专门派他来拆我后台的?奸同鬼蜮的刘恶想到:“就凭他一只嫩猫,也配跟我斗?”心胸一宽,虽然大出所料,但单凭他单枪匹马在辖区内。尽管司马威拥有美丽的驸马光环,那是虚幻浮影。要扳倒你司马威区区一介下属微员,还不是动动手指头,轻而易举的事!于是没太把驸马放在心上,开怀大笑起来。
司马威交接了文书,在公署验了宝印,走马上任,但并不急着开衙理事。
微服私行,道士打扮,持旗幡走街串巷,了解当地风土民情。刘日悠欺男霸女的有之;强占田地的有之;匪官勾结的有之。
一日,走访了好几个村庄,一无所获。太阳西宿。暗访来到了一个小村庄村口离牌楼最近的佃户农家篱笆菜院前止步,持幡摇铃铛,口诵:“贫道铁嘴直言,不准不收费,苦楚者免费,快来看相哟!”喔,村民多为穷酸苦寒人。一听到有此等好事上门,扶老携幼,你推我攘,凑上来十几个七补丁八挂布彩,穷得叮噹响的困顿寒酸人。生意大好。司马威精通周易,粗懂相术,连矇带猜,旁敲侧击,竟然是凿凿命中奇偶,颇有可观之处。不外乎看衣食寿禄。一家子几口,人丁旺否。何时娶亲。孩子中道夭折。旺财、寿命几何。何时有灾厄。如何破钱免灾等事。中者顺其言,不中者再猜,其中微妙自在不言中。看相看了几个,来了一个垂暮之年萧姓老人,老不老,皱眉纹褶深如松壑,腮部长须飘胸,昏眼吊泪珠,唉声叹气不已。
司马威问他本该怡子弄孙的,为何悲摧如此?老朽哭鼻子道:“侄女一炷香前被吴兴首富东进士强抢去了。萧家人丁单薄,兄弟二个,己无所出,就弟弟育一女,而且是四十挂零才得女,祖孙三代只剩下一根独苗了,还是个女的。兄弟两家特别的疼爱。侄女聪明,贤惠,勤快,出落得婷婷玉立,胜似水芙蓉。不想,浣纱时被路过的东畜生瞧见,顿起不良之心,天绝萧氏一脉呀。生辰八字报与你算算,能不能逃过此桃花劫。”老头央求着驸马去他弟媳家看看风水兼看相。威哥顺口说:“中,玄微隐于命理八字中。”心却道:“命悬一线了,还兴这个,不能驳斥,不然自己抽自己嘴巴。”一声概叹,瞟了他一眼,上了年纪的人,昏头昏脑脑夹疯。信口诌云:“看看去?边走边说,不误事。亲临现场,看她家地气,碍着青龙白虎什么!萧老伯在前引路,中不?”一会,到了受害人屋子。
只见竹樊篱围就的小院落。里面数间塌坏的茅草房入目暻然。就一间将就着可住人,院落杂种数种蔬菜:蒿菜、油东菜、蒜苗、香菜、芹菜、结籽空心的胡萝卜、白萝卜等。蔬菜被杂草良好的长势苫盖。几种已开花,纷红骇绿。但见蜜蜂,蝴蝶在花丛中蹈舞步正狂。一老妪满地打滚、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呼号,涕泣,指桑骂槐,匾毛,畜生,禽兽,狗瘟,天杀的,不绝于耳。作息时间,却悲愤填膺,为何?定是遭猪头瘟了。何不前去打听打听!核实核实?问明个中曲直,好替屈人撑腰,以舒民困,方不失初衷。
“大娘,请起,何不把委屈,诉与小弟?总比憋闷在肚里泪垂,一个人悲号强。说不定能帮上点小忙。”司马威心疼、可怜她,真挚地鞠了一躬。
老妇悲心如是。有个原由,就在刚才落日熔金夕阳黄昏玉兔捣杵扶云烟前。她的唯一女儿被东进士强抢走了。骨肉离散,几乎丧失了做人的勇气。女儿是她人生的全部希望与精神寄托。
“驼背讲直话!区区一相士,能奈何巨擘?别大言不惭,真有这本事,你就不用走街串巷,衣衫褴褛,顶风冒雨遭人白眼,讨点口水钱养家糊口了。你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吃了上顿,没落下顿,还关心起别人来。得了吧,凭你!人家动一根小指头,就能灭了你丁点大的小泥鳅。”老妪直言哭诉,比着小指道。话虽难听,却也在理。强横的富人手指一弹,弱势群体中的个别人会灰飞烟灭见閰王。
“大娘见教得甚是……”司马威道。如果本人真的是个道士,为混口饭吃,也就罢了。但我司马威不是你口中的饿鬼,为糊口靠算命赚钱。是堂堂的湖州刺史。是替穷苦大众作主的正直官员。
不料劝慰更触到她痛处。头频频碰撞身旁枣树,果实蒂青苦涩果闹枝,震落十数个手指头大的小青果。直到头破血流,血污荆布,不觉痛楚。因为心痛盖过皮肉痛,失女之痛骨针刺锥扎。
老翁止住泪水,弟妹此时此刻生不如死、心如刀割怎么劝,怕更伤了她碎了的心。
“大娘,此话看相的不爱听。路见不平有人铲,有钱又怎的?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目无法纪?钱再多也大不过一个法字,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己身理正,怕有权有势的人个鸟球?”
“哈哈……看相的道爷,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吗?瞧你一个外乡人,不知东进士乃吴兴郡巨富,不是一般的街头小混混。他的金银财宝与铜币堆得比老妪家的棒柴还要高数千倍上万倍。钱可通神买人命,当过几任县令,州官属官司马。官场弊害,股掌中运化,略施三股肱儿黑手,全玩完。”大娘一阵苦笑,笑比哭,心更痛。
“你笑啥?一会哭,一会笑,气疯了?”司马威瞪眼观瞻她老脸,“相士铁嘴,宽慰一句。你脸色虽有煞星,但旁尚且虹润,隐约有一彩光,会有转机,三日后必见分晓。”威信誓旦旦、成竹在胸,访实罪证确凿。过一会就赶回去收拾东进士,说句安慰的话语,是为解开她的苦痛心结。
“老身,肝肠寸断。你拿断肠人消遣,什么红呀绿呀,骇然呀,彩虹,粪坑照顶了。走开、走开。”老妪气愤至极,推攘着想撵驸马走。
司马威脚站在那里生根一般就是不走,本着让她宽心,却言语有失,忙陪礼告罪。
“卦象专业的给你指条明路,前几天,湖州新来刺史,不畏强权,铁面无私,司马大人自会秉公而断,为大娘一雪怨屈。”司马威锲而不舍地点化她。
“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老身饥一顿,饱一顿,州官会理穷婆婆?得了吧。少拿穷人开耍。”老妪愤然道。
“没钱打官司,这个好办……”司马威从衣兜掏出一把铜钱,约有一百六、七十个,赆赐于她,了解事情始未。老阿婆口咤东坏蛋唾了一口痰液。看出道爷悲天悯人,非亲非故、救济贫痾,大善人一个。气愤愤的阿婆连忙揺手说道:“使不得,道爷出来顶风冒雨,为的是混口饭吃。老遭人白眼,你老日子混得也不容易,咋能拿你的?心意到了,就中。谢谢!”老妇人摸鼻子抹眼泪口中滔滔哭诉老东罪恶江海不绝,手之足之、比之划之、舞之哭泣之,捶之于胸。驸马爷不依硬是塞给她。
原来刚才老妇人哭述胆敢明目张胆,强抢民女的作恶者,是当地名士绅东进士爷,城里人。吴兴城刺史府第门前大街尽头。往城外走五百步,郊外的蜗角东庑下猪舍旁紧挨着,辟有连横的一片广厦约数十重,单煊赫支云廿间头别院二十宝幢,便是大富豪东大官人的住所,总数达数百间之多。另有牛羊数千只;骡马五百余只;鸡鸭鹅难计其数;女佣二百多个;长工一百余人。蓄养打手走狗百余号。良田万亩。私邸三所。遍布全国各地的柜坊,飞店不下五十余座。产业涵盖茶庄、绸庄、粮店、酒楼、典当、妓院、斗鸡、农庄、果园各业无数。钱生财,年均收入累计过万。还有零星分布城区的摩登接碧汉华屋美幢十数栋。
阿婆痛哭摔涕时,邻居村民扶老携幼纷纷进来指证。邻近村庄不少村民都受了鸟胚不少鸟气。东进士为富不仁,手里捏着好几条人命。不是欺凌少女含屈死的,就是放高利贷催逼给逼上绝路身亡的。他跟前任徐刺史是儿女亲家,浙西节度使妻叔侄辈亲兄弟。两个都是大佛,一跺脚吴兴郡都要抖三抖。小老百姓能惹得起他们吗?钱能通神,钱则是理。个个都说等不到明天,如花姑娘受辱。东进士为恶没有人敢替她出头,怕引火烧身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若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背后揭他的短。说不定第二天就会上门来索债,定催命似地催讨。躲在房里猫着门缝间隙偷看,目击少女被抢全过程。但没有人敢出来作证。口气一哈,打个喷嚏什么都要你一跌,飞出十万八千里路,伴随云和月,摔死人不偿命。都是美貌惹的祸,谁不夸俺阿婆家姑娘仙姿玉貌!月容不见得是福。“其璧无罪,怀璧之罪”看相时巧妙地扯到已作古的恶霸刘日悠身上。刘为恶多年置下一份偌大的产业,广有房产,想通过暗访,查出刘更多的住所。不料出奇的顺利,萧阿婆的一位姓梁的知情亲戚一直在刘府当管家。刘的孩子又小。没了后他的妻妾,把经营大权大都交由梁打理,生意兴隆、蒸蒸日上。梁很少回家。这不正巧家里出了点事不得不回家一趟,在屋里呆着哩。他家离这不远,要是没有人,有事回去,就到一座坐落在郊北某村子叫什么“紫霞别院”的去找,保管能找到梁本人。但寄名于出了五服的堂妹,一个纺纱村妇,凭啥赚取豪钱?驸马甚为高兴,一举访出二条大鱼。一条死而不僵;一条正疯狂作案。
司马威问明详细住处,再三安慰叮嘱,明天务必到府衙告状。道一声叨扰,匆匆而别。连夜直奔郊北的紫霞别院。完了之后又往东家庄东进士府第直奔而去,忙得不亦乐乎。赫然耸云支青霄,宽广连津的紫霞别院;琼楼玉宇钻云天的偌大东府。驸马如何摸进人生地不熟的刘日悠旧日府第,沧桑巨变如今又是如何一番奢华景象?与为富不仁的东进士斗谋斗智,能不能顺利的把万恶的绅士绳之以法?未知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一十九回 ???慈悲心巧治痼疾 ?????????长缨在手缚奸邪
说话驸马回到州府,太阳已归府多时。暮云春树,晚风嗖嗖搜衣正忙,一轮明月东方空悬。华灯彩放,直街夜市,熙熙攘攘。令千总率数百兵丁,摸黑冲进城郊北外的紫霞别院。府院超级豪华,院里宝幢呈方形前后排列,分两个纵向序列,各八栋共十六幢。前一十二栋为十三间。各开采一个平时洗衣做饭,汲水用的深深的天井。中间一条通途对正别院正门,呈大开列之状。一座座跨所赫然,甬道通幽相连,走廊呈方环状接连。各栋筑有防火墙。末尾两排四幢廿间头竟有三层之高,砖雕精美,美梁玉柱镂刻的人物神韵咸至。旁有小筑。夜幕云霄,屋檐晚烟上空盘绕。这个规制级别建筑设计,非财力宏富之人,焉能建造得起?刘日悠整日里无所事事、非偷即盗,这铜钱来路不明一猜就可知。楼宇间有一定的缓坡,符合时代堪舆学说,接地气、人气财气,诚然宝象宏图。
宝院零星的亮着灯光。位于尾口子处的左右各二栋为甚,建设得最为精美,砖雕木刻,且用的是名贵之木金丝楠木。地处高岗,远而望之,丹霞隐隐飘紫烟,故此命名为紫霞别院,称谓也就有了出处。形成一个东来的紫气圈。司马威铁腿蹦开大门,冲了进去。一瞧,哟!男男女女人还真不少,笙歌嘹亮,作绿衣舞。是个赌场。女的人身被人控制,失去了人生自由。可恶的刘日悠妻小继承他的禽兽行。刘死去多日,他的阴魂仍没散去。难女还在遭罪。仍被刘的妻室奴役,违心地做陪笑生涯。驸马爷的到来,宣告刘日悠的余恶结束。查封了该院。驸马怕错放坏人,决定不论男女老少,一律押回州衙审定再做后续整顿工作。
清理刘日悠的流毒工作十分顺利。今晚接下来要做的第二个要事,转战东进士府。
马不停蹄的远程奔波。一到地方马上紧急包围,在外围盯紧东进士府动向。因为府境太大,一个疏忽,首恶东进士容易翻墙或躲进秘道逃脱。自已先潜入东府冥搜。哇!好大的气派。高楼大厦连云海廊道纡回,廊檐碧色,接汉摩霄,飘黑云。一连找了数宝幢,幢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渐渐摸进一高阁流丹,黛瓦雕龙镂金青砖塔楼二层。一华服锦衣,云鬓锃亮光鉴的绅士阶级人物。脸满部飘一长冉钢须。移动目光搜视细观,桌椅上绑着一位如花如玉桃花般娇艳美少女。冷芙蓉铜铃愕视恶人,泪淌如雨。她会不会是今天日落黄昏前抢来的落难村姑?一脸坏笑的他肯定就是老妇口中所云的东进士老色鬼。正邪笑着上演一出老牛啃嫩草的悲喜闹剧。行为猥亵乖张、肆意,双手乱舞。老东故意吓唬美女,一张臭哄哄的老嘴,离美女胸前粉脸上二拳远处放肆的七嗅八闻,嘴里哼唧喔喔。吓得娉婷阵阵哭叫。司马威看不下去,飞起一脚踢开双开朱漆檀香坚硬木门。坏人一惊。只见来人威风凛凛,手持一口七星宝剑,怒目攒眉、不怒自威。料知不敌,丢下妙人,兴致尽失。喊了一声:“抓刺客!”撒开脚丫子,退向朱丹漆四方桌站定,悚惧而视。驸马爷,算定桌前设机谋,操起长板凳朝东进士头颅飞砸过去。东贼闪躲开,劈手一把揪住美女后脖颈衣领挡身。又抡起一条矮櫈子,改掷桌前投石问路。果然箭如飞蝗,空中一阵吼舞。又扔再射,连续几次,眼见护符渐少,东进士撇下娉姑,夺路而逃。黔驴之技穷矣。一个筋斗翻了过去,双脚蹦向东进士,灵蛇一般砸中左右脸庞。东进士只觉金星滚迸,双脚一软,瘫软在地。驸马抱起难女,粉衣合上,迈步如梭急急朝口子处奔去。到了门首暗号口哨嚇哧一吹。总爷领兵冲进东进士府,交待几句,全府大搜查。威把妙龄少女交给兵勇保护不表。驸马返身搜查,在暗室中搜出十来个受害少女,也一并解救出来。每人送铜币一十贯以为资费,护送回家不提。
驸马司马威先是查封了刘日悠鲜有人知,名称有点风雅位于城郊结合部的紫霞别院。完了之后,又率兵转战,抄近路追到东进士府,打响了缉捕恶霸的第二枪。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把东逮捕归案。连夜奔腾,回到衙门,天早已现曙色,金乌浮空,朝霞散绮云。他夜以继日、担风披露、以身作则忘我工作,驸马司马威丝毫不觉累。出勤的千总,兵士不由肃然起敬。合了半会眼,驸马起了床,投入了到整饬风气革除恶势力的战役中。
吉日吉时一到,三声礼炮隆隆响起,湖州州衙麒麟门大开。司马威着盛装吉服,府衙开门理事。抬出放告牌,开张大吉,三班六房肃肃到堂。各房书吏精神饱满地伏在案头上,手执羊毫饱蘸浓墨待书。“新官上任三把火”驸马把第一把火烧向地方豪强恶霸。力争把辖境内之地建设成明净的一方净土。司马威铁腕法治发出治理王事史上最强音。
上任理事第一天。主要针对徐刺史治下的糊涂公案积弊,逐一作了清理,污浊的空气得到有效净化。徐刺史极尽搜刮敛财之能事。以自我为中心:奉行一条,有钱的便是爹娘;有奶的则是公理。乌烟瘴气,冤案迭出。更可恨的是官匪勾结,亲自策划官帑遭抢的惊天大案,手笔不可谓不大。
申冤苦主不下一、二十人。大多状告小舅子刘日悠狗仗人势犯下的种种恶行。以前受害人上告被徐刺史压着。更有甚者,刘日悠强抢民女,其家兄上门理论,竟被刘暴力殴打致死者……
驸马爷敞袖藏风,肃然升了公座。
“公祖大人,老朽告刘日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害得老朽闺女蒙羞,含恨自尽。求大人给小的做主。”一拄拐杖白发苍苍老翁抱牌而入,跪倒公堂喊冤。老人是老年得女,女儿一死,他的人生精神支柱轰然倒塌。
“告刘日悠的是吗?呈上诉状,本官宣判没收官卖刘日悠家所有财物,不日,每位苦主发放一笔抚恤金。”司马刺史威坐公案,打断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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