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恶人贼性不改飞虹帮情定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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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第二天早上,我放心不下回来找你。店小二说你人间蒸发,联想到此前当天发生的种种,颇感蹊跷。估计是被黑帮掳走,于是直接找到这里。来的路上街头巷尾的大爷大娘们议论纷纷。青龙帮放出消息,马帮主大摆宴席又要娶新媳妇了。更证实了你已经出事的推想,说明你已经落入马涛的狼窝。连呼不好,悄悄潜入黑帮,恰巧让大哥听到你跟溜须拍马的女贼的抢白对话,不由让我暗暗佩服你的机智。本想当时救你出来,可转念一想,你娇气太重,受它几天苦,也好消磨你的大小姐脾气,磨去些许碐角。”司马威直肠直心。不料公主一记巴掌,重重地扇在威的左脸颊上,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蒙了,左手捂住受伤的脸很不解,委屈得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救了她,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倒也罢了。反而一出手就是五百大花银,带着哭腔含着泪珠,象小孩子一般无比委屈地道:“好好的,说着,说着。为何要打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嗔怪道。
刘统领的心碎了,他俩打情骂俏不关我的事,杵在身边,碍眼。司马威小子占据了公主芳心,一点空间都没有留给我。他又救过我,君子有成人之美,为了心爱的人,如果离开她,她会更幸福的话,那我成全他,祝福他。有人说牺牲也是爱,退出也是爱的一种方式;也是一种美德,那我就一人默默忍受失恋的痛苦吧。泪花飞洒,跑开。自言自语:“本想给司马小子穿小鞋,证明俺刘统领的能耐比他大,只有我才是驸马爷的最佳人选,不料自取其辱,栽在强大的黑帮手里,反而劳抢了心爱公主的那个讨厌的他,来救自己出牢笼。说起来颇具讽刺意味。”
“怎么会呢?女人的心,天上的云。让人琢磨不透。”司马威不经意间一瞥,刘统领撒腿跑得欢。但不知道他为什么,只是觉得他行为怪怪的。不知他是因为我,他死命追求的佳人,冷落慢待了不知进退的刘,而做出欠妥的举动。威暗道:“追求真爱要紧,他是成年人,会妥善处理好个人私事的。”
踏上一段石板路,走过一片空旷地,来到一条幽深石卵小径。两边紫篁修长,迎风揺摆。杨柳添新绿,桃李闹枝头。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枝头。野花上妍装。苦竹争春。履云靴踩踏鹅卵石,鳞波隐隐。古树名花迎余辉。来到一座假山旁,猕猴窜跃,突地大耍流氓,捡数颗小石子飞向公主,小翠的头部、下巴、衣领。原来猴子思春,好捉弄年青女性,特别是美貌丰满的女郎。真是岂有此理,连猴子都跟主子马涛一样不正经了。
司马威大怒,太不象话了,连老子这样的英雄,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占心仪姑娘的便宜。它倒好,无忌放野。顺手摘下十来张树叶,飞叶摘花飞射出去。只听见嗷嗷惨叫一阵,闷葫芦声响直挺挺栽倒十数只野猴子。
“胡说八道什么?知道吗?人家差点被,被……”心惊肉跳的一幕不时浮现。一想起恶人已然开始拽……再晚半会……太悬了。心撕成碎片。
“其时大哥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片刻都不敢生半点怠意。”哀戚戚辨解,“怎么可能保护不周全呢?自己心爱的梦中伊人,魂牵梦绕的娇花一朵……”司马威辩解。
“嘴巴放干净点,油嘴滑舌。那,那我问你怎么不早点出手?不知当时有多危险?有多悬啊!”公主受了很大的刺激,以致都过去了,还抹不去心中那灰色的记忆,是刺痛。
“好了,好了。不要再生气了,大哥保证,不会有下次,决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现在想起来真真后怕。承认这是大哥做的不到位,是大哥的错。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司马威这才搞清她的心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也难怪,那场景太可怕了。她心里不好受,谁都不想去回忆。自己做的也的确欠妥。
“你还敢有下次?”嗔怪他,稍顿,为缓和气氛,换了种口吻道。毕竟自己与他非亲非故,萍水相逢,短短交往数日,不能对他苛求太多,灾难一刻,是他救了我,威哥做得已经很好了。口气软了下来,“对不起,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发脾气。还动了手。大哥该不会这么小心眼吧。疼吗?”公主意识到错误,整天崩着一张苦情脸,谁也受不了,会把潇洒来风的英俊男士吓跑的。葱手很想去抚摸他受伤的留存五个绯红指印的脸蛋,却不能。那是爱情记忆,打他也可以解读为:爱的一种渲泻方式,是在生气时。
“不疼,一点都要不疼。打是亲,骂是爱……哎哟!又咋了?”司马威与公主打情骂俏。心受伤的许小翠也产生免疫力。要是自己也能幸运地找到一位善解人意的情郎作人生的依靠,那有多好!就象眼前的这一对,许小翠憧憬着。
公主骂了句:“贫嘴。”葱指托住自己尖尖的下巴发呆。生气过了,象多情的小绵羊一般,思绪飘飞绵柔。公主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小女子,高贵出身的她也是女人,大凡女人都需要男人的呵护;都有柔弱多情的一面。
黑帮的院子挺大。一湾清水,涔涔流有声,岸边栽种红枫、杨树、桃树。春风徐徐,说不完的好景致,可惜被恶帮占据,弄污了碧水清波。中门处数十颗水杉冲天钻云,连晚色。是青龙帮风景的开轴戏。到了府门,两个不知深浅,袋鼠眉睫小眼睛的徒孙挡住去路。司马威与美女相谈甚欢,冷不丁有人拦截,大怒伸手抓住两个小傻瓜一扬作抛物线,闭眼但凭第六感官一扔,飞飘出好远,秃顶泥丸宫着地,让他俩直接找閰王爷报到。
“艳,到五杭‘运河人家’好好吃一顿,为你压惊、接风洗尘,去去身上的晦气。”司马威彬彬有礼地建议。
“请!”公主做手势。
“请!”司马威道。
“冬梅,不幸既然发生了,就要勇敢面对。作为女人,何尝不知受了**,只有忍着,干受着,撑着,打落门牙苦水往肚里咽。都过去了,想开点,就当做了一场恶梦。”公主柔声轻语地劝解。
“运河人家”背枕古老京杭大运河。该地店肆林立,商贾辐辏,人脉聚集。得水利舟舰之便,登岸造市,千舸争流。但见酒楼广厦连津,华灯高挂,旗号酒斾几面艳丽七彩迎风飘扬。开当地小村餐饮豪门风气之先。桩柱环抱粗,朱漆布局谋通篇。隆托吉祥气氛为要。
“小姐。”许小翠很伤心,嘤嘤啜泣,右手频擦泪水。
“冬梅,快坐下。喜欢吃点什么?叫大哥给你多点几个可口的你喜欢吃的菜。”公主轻声道。
在“运河人家”南北名菜应有尽有。点了满满一桌,无非是香饽饽的山珍,鸡鸭鱼肉,甘露美酒。
平时滴酒不进的冬梅,愁肠百结斟满女儿红,一通猛灌。是泪水和着烈酒。心中的苦楚只有她自知。
“‘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喝多了,会伤身。”公主夺下酒杯,劝道。
一盏茶的功夫,冬梅喝得酩酊大醉,走起路来一步三晃,哇哇呕呕吐得一塌糊涂。司马威,公主搀扶着她,早早回到楼上预订的客房休息去了。
小翠和衣睡下。公主抽身回来。她需要好好地休息。时间一久,自会抚平创伤。
小翠一脸憔悴,神思恍惚,表情悲催。司马威扼腕长叹: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被衣冠禽兽的马涛糟蹋成这样。瞧了都让人心痛。”
“大哥,你也太善良了,不肯杀那厮。”公主悠悠埋怨。
“不想赶尽杀绝,希望马涛经过这次惨痛的教训,能痛改前非、从新做人。”
“只怕狗改不了吃屎。对坏人心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当心,毒蛇是不会念你好的。”公主没好气地道。
公子威,公主两人回到席上。
“多虑了。可惜,他学了一身好武艺,走上歪路。当地百姓畏之如虎,做人如此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大哥平生最恨这种人渣。”司马威与她谈得很投机,手不闲着,不时地给恋人夹菜,体贴入微。好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让旁人称羡不已。
一个伟岸,面如白傅施粉,虎眉密浓,灵目流盼,佩挂七星宝剑一口。一个姑娘,桃花初放,红润玉洁冰滑凝脂,柳眉新秋一弯月,目珠深邃仙水滴,点润秋光。樱唇巧兮涂朱,玉齿二行碎碎立。素纶别领口儿低,血衫羞酥胸,丝绦嵌镶暖玉,扎系裙带随风飘。身材婷婷含苞放,声如莺歌玉珠。十手指纤纤如葱,指甲各描定粉梅。在空中比划,恰似磁棒穿梭舞秀云。她光彩夺目,美艳绝伦,吸引了在座一众男子的眼球。不约而同伫立痴呆呆望失神,秀色可餐一语一点不虚。一个美男;一个美姬,绝配一对。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大哥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小妹真的好喜欢。”他的一席话,公主字字听进心坎里。正所谓美女爱英雄;英雄爱美女。
“饱了。”司马威逗乐,拍了拍肚子意犹未尽,“要不到外面走走?”谈情说爱需要趁热打铁。这样才能把女孩热乎的心紧紧抓住。爱情更上一层楼。司马威深坠爱河了。
“先看一下冬梅再走。”公主放心不下悲情、失身的贴身丫环许小翠。她真的好可怜。
“冬梅真的有点让人不放心。”公主动了主仆之情,声音哽咽。
冬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舞足蹈、自言自语、酒话连篇。公主轻轻的帮她盖好被子,生怕打扰她休息,关好窗牖和门。两人摇了摇头,一前一后步出客房。
天交初鼓,月如弯钩,与金乌遥相映对照。司马威邀她晚上一起夜赏冰轮,仰望北辰灿烂,群星璀璨。说时微风习习,料世事不起沧桑。明月清风伴我行,踏青走乾坤,万里河山任我游。“智者乐山,仁者乐水”热恋的人,谱写浪漫史诗,更是爱在花前月下诉秋心。
“我建议去老地方,那里坦荡如砥,是练武的好去处。”司马威提出游乐场地。那里柳成荫,花成簇,更能勾起美好的回忆。
“随你的便。大哥,你会不会嫌小妹是个累赘,不理小妹?一声不响地走掉撇下我不管?”公主有点多心,他象一块磁铁宝石,吸引力超强。心中当他是一个无所不能、超凡脱俗的超级牛人。话语交心,与他心贴得更紧了。
“我可以对天发誓,决不会做对不起你;决不会做违背仁义道德的事。否则天打五雷轰!更不会撇下你自个儿走。”情绪有点激动,当时热血沸腾春情涌动起手表决心。司马威是真挚、认真的。
“住嘴!不许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用手止住他进一步说下去,“我相信你是个顶天立地、一诺千金,可以托付终身的正人君子。待我禀告父母征得意见,同意后,结成朱陈,下聘,以待大婚,终身有属。两人一起走天涯晒太阳,月光照,慢慢老去。”公主深情款款地道。
“你就这么相信大哥,不怕大哥把你卖了?”司马威调侃道。
“你敢?那我就是一刀把你宰了。扔到钱塘江里喂鱼虾。大江东临东海大鱼多得是,不咀嚼囫囵吞枣一口连骨带肉吞下你。”用手离他的脖子二寸处一卡。
“哟!我怕怕哟!说实在的,做人以信义为本;道德以高尚为王。人无信而不立,信义乃我辈习武之人推崇倍至。也是我的信仰。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短短数十年光阴。不能违背原则;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更不能以身试法,触及法律红线;不能……坏事做多了是要遭天谴的。会被世人,世俗所唾弃,那还做人干什么?无恶不作与禽兽何异?比如马涛。”司马威很健谈,说起侠义之道来头头是道。这是他展现口才的机会,而机会是公主给的。
司马威妙语生花,不象是一个山野村夫。胸藏经天纬地之才,坐而论道,皆有可取之处,不是泛泛而谈,是内心的真实流露。
“某些居庙堂权重之臣,跟你比差远了。只知道奉承拍马、歌舞升平、高谈阔论、引经据典、不厌其烦地说了半天,结果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要不就是离经叛道或者跑题。”公主听了他的说词是由衷地赞赏。
“别往司马头上戴高帽子,你好象对朝里的奇闻逸事委实了解。令大哥刮目相看。”司马威好奇心顿起。
司马威身在江湖,四海为家。对大内趣闻轶事,知之不多;对朝廷军政要员,更是不知云尓。
“没,没有的啦。只是信口开河,胡言扯皮,随口说说。”怕漏了嘴,赶紧修正,撒了个谎。
“奇了,怪了。怎么这么紧张?难道你心里有鬼?”挠了挠头,“你好象还没有告诉大哥,你家乡宝地?贵庚多少?”
“你又没问?妹妹怎能自动告诉你?淑女京都长安人氏,芳龄十八。好象跟你谈起过。怎么这么健忘?这么快就忘记得一干二净?现在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这下该高兴了吧。崩着一张小脸干吗?多愁善感老得快,来,笑一个。”目光一瞬,微笑着说,“别动不动虎着脸,好像人人都欠你八吊钱似的。一副愤青的模样。”公主莞尔。
“哪条街?哪条巷?有空去大都会转转,开开眼界,也是很不错的嘛。”公子司马威打破沙锅问到底。
“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在城里面。要不现在就带你去?家住南门南大街。见见未来的老丈人与老丈母娘,也是可以的。能不能看上你这个鳖脚准女嫣,还不知道呢。”公主咯咯傻笑。
“少臭美!得了便宜还不卖乖。咋一瞧你秀气灵襟、谈吐不俗。穿金戴银着绮罗锦衣,就知道你是幼承庭训,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举止得体、端庄尔雅。断不会是小家碧玉。”司马威大放赞词。
“到了,让你夸得有点飘飘然,不好意思。却也蛮中听的。不过,没有你夸的那么好。夸过头了,泛美。今天玩什么?”心中暗道算你有眼力,把我的优点一网道尽。
“请先练一套猴拳瞧瞧,看一下有没有长进。”司马威看出她并不是真的爱习武,是拿它来当幌子,用来拉近、维系两个人的关系纽带。
“请大哥不吝赐教!”抱拳起势。嗨哈嗨呀打了一套猴拳。时而翩若惊鸿;时而宛若游龙。洋洋洒洒耍弄,衣衫飘飘,罗衣裳秀花舞凝成一段彩虹飞,熏香风。把猴拳的灵巧,展现得淋漓尽致。所欠缺的只是力道。
司马威盯着她的饱满身体弧形线条,作优美的曲线运动。直勾勾地看,饶是道行高深莫测的他,心中也起了阵阵涟漪,不由灵魂出窍,瞧呆了。彩练飘飘的公主与平时的秀美大大的不同,本是吊眼瞧美女云朵彩衣舞,看着看着竟自个儿陶醉丢了魂。
“不错,大有长进。我的准夫人。确切说,不象是练武,倒象香妹艳舞。每一式,幽梅兰榭迭迭飘起千层七彩浪,花枝招展香躯霞云飘渺羽衣裳;倒象是欣赏奇丽的艺术,魅力万方。令人陶醉,目眩,可观。”威幽幽赞赏。公主练完了一整套拳,司马威不得不收敛起那痴迷丢魂的眼神,不让公主发现,不然她会误会某是个大坏蛋。俺司马威漂泊游荡,行侠半生,得罪了不少人,仇家找上门,一夜之间被灭了门,前妻与一儿一女三人凄惨殒落。妻孥的被害,司马威失魂落魄了很久,至今仍未能完全从阴影中走出来。直到巧遇公主,才丢开那头,却不能体和心宽。本人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娶到李艳,为了她吃再多的苦也心甘,甚至为她死。
“贫嘴,谁说要做你的夫人啦,有这么一套说词。去你的,春秋大梦。你的话是赞扬我,还是损我?”嗔道,心襟摇荡,甜滋滋地用手指在司马威的眉心前划了一下。停了一霎,醉了。
“人生最是相思苦。也最会烦扰人。名花‘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大哥也是凡人,食人间烟火过日子的。”司马威道。
累了。两人纷纷靠在直插云霄的苍松上,想着心思默祷:“不求在爱河里飞花,只愿厮守终老。”多朴素的想法。从此经常出双入对,出现在绿荫平铺黛绿的芳草地,遥望前方芦苇荡数湾碧水。欣赏着“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愿时间永远停留在这美妙的时刻。细细品味人生,此情此景,心里象灌了蜜似的,甭提有多甜美滋润。
一阵轰鸣般的马蹄声。刀枪剑戟相交,乒乒乓乓的嘈杂声,从不远处传来。两队人马正在恶战,破坏了一对热恋中恋人的甜美、浪漫气氛。一种邪恶的气场,随之扑面而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呼救声。不行,得过去瞧个明白……
到底是哪一伙歹徒跟道上的朋友过不去?双方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他们的梁子是如何结下的?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为何不能化敌为友?欲知后事如何,客官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 为朋友两肋插刀 公主做客司马府
且不说,一对情侣浓情蜜意、如醉如痴的沉浸在爱河之中。那边朋友有难,得施以援手,不然见死不救与害人何异?且有违侠义之道。
“大哥!救我!”牛军大声呼喊。军给自己的所有行当统一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冠以信义之名。因为牛某人不论对任何人都是言出义行,崇尚信誉,以此入名。这在当时是十分时髦和前卫的,具有开创性兼全景式。牛大官人及十多名哥们猛抽马鞭子,不要命似的飞箭一般向司马威这边奔驰过来。后面一名身着便衣,脸蒙一条黑色丝巾的青龙帮首领,及众多衣着寒酸,多补丁的小喽罗穷追不舍,不时地发暗器,放响箭逼得牛军手忙脚乱。大腿已中招,一只燕子镖没进肉里,鲜血汩汩而流,好狼狈呀。原来牛爷遇上“劫匪”了。
“不好,兄台牛军有危险,朋友有难不帮是为不义。咱俩前去往助一臂之力。牛兄休要惊慌。司马威来也。”一个筋斗云过去,亮出明晃晃的七星宝剑,反坐在牛军的马背上,唰唰唰刺向小头目。刀剑相碰震得小子虎口开裂,双目滚星。司马威招势之快如流星闪电,一招紧似一招刺向贼子,只三招就杀得他破绽百出,一记窝心脚往敌手空裆小腹处踢去,摔出一丈开外。寒光划过,剑尖已指在眉心,“说!为何杀人行凶?谁人指使?”
“不干小人的事,是奉那徐……”话音未落,一只毒镖“嗖”一声过来正中印堂,当场毙命。
司马威,牛军当下觉得惊奇,这是哪跟哪?一路追杀的人分明是乔装打扮的帮会黑客,这从他们大体相近的招式可以看出。他们只是虚以乞丐之名。地方上的小混混与一群穷叫化纠合成的丐帮。人数虽多,在富人眼里吹篪吴市的,绝大部分要饭穷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下等人。枯鱼之肆,瘦骨棒条条,走路都要摔倒。根本不可能真的派他们真刀真枪的去对干。去了也是累赘,甫一交手就瓦解冰消,象个影子,用来蒙蔽视野,仅此而矣。要饭的怎的变成了徐刺史买通的杀手,成为杀牛军的帮凶了呢?为何要嫁祸于乞丐?其中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隐情?
“杀人灭口,酝酿已久的阴谋,留下活口务必抓一个活的。”司马威对着铁哥们牛军大喊。恐怖气氛弥漫,刚才放冷镖的是个中高手。心念至此,一激灵醒悟,这下艳姑娘可能会有危险。可四处寻找,就是不见她的芳踪。前一会刚许下的承诺言犹在耳,手心,额头不由渗出了冷汗,急得多情的司马公子眼泪都流出来了。
“识相点,统统给大爷放下武器。快!听到没有?不然老子就拿她祭旗。多美的一朵冷艳娇花,为一个不相干的蠢才凋谢,着实可惜的呀。”衣衫褴褛的头领意识到司马威武功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与他接战等于送死。用刀架在公主的粉红脖子上,拿弱质美娇娘当挡箭牌。
众暴客纷纷放下武器。
官兵迅速向放冷器蒙着脸的高手集结。并步步倒退后撤。
“大哥,快救我!”公主音色凄厉呖地喊道。
“老实点,手中的剑,不长眼睛,可认不得美人、仙姑。”威胁道。
“艳姑娘,别怕,不会有事的。人家的那点小伎俩,瞒得了别人的眼睛,骗不了我。
他是忌惮我的武功,急于想脱身。这样你反而完全了。”司马威注视头儿,“这位仁兄,有事好商量。别激动,有话好说,只要不伤害姑娘,立马放你走,一拍两散,说话算数,绝不食言。”
“别!别过来!快!快撤!”渐渐拉开一段距离。假叫花子头头要的就是要腾出足够的空间,给自己一定的回旋余地。
坏蛋惊惧,脸皮更色,两目张慌。以女流公主要挟,迫使司马威放他一马。贼人胆虚声腔打蔫,明显看出衣抖。司马威一听声音,明了他只差尿裤子了。虽然公主在他们手里,但贼胚只是急忙中捞她当一根救命稻草,不管这人是男是女,只要能逼人就范就行。这样一想悬着的心稍稍放松。
“好,我答应你。小子,你听着,别乱来。篾片之流警告你,要是少了姑娘一根汗毛,你就死定了。我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决不会变卦。想要活命的话,你斟酌着办!”司马威大声道。
“撤!”瞅准一个机会,耍剑花横剑往公主背上一推,她踉跄了几步才止住不致摔倒。“黑叫化帮”一伙心急火燎地逃跑了。
“大伙,赶紧找找,有没有活的?”此役伤亡惨重。威暗个忖度:“幸亏我司马威碰巧在这赏月赶上,不然信义行六业面临的是灭顶之灾。”尽管如此,牛爷带去的麾下二十多号捕鱼人马只剩下十二、三号人。到底是咋回事?竟然跟满大街“要饭”的人结下梁子?威百思不得其解。悻悻然寻找没断气的假乞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的询问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关键字,“是……是……是徐……”就双脚一蹬,脖子一歪见阎王爷去了。“牛兄,找一下,有没有认识的?”
“没有……这个有点面熟,好象哪里见过。”牛军转着圈,对一个着了丐帮帮会罩袍的士兵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一番。似曾相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但坚信确实以前曾有一面之缘。
“又不是欣赏艺术品,到底认不认识?”司马威的头被他转晕了,讥笑道,“黑客虽外套着叫化子的外衣,但内穿兵勇军服,有的素装,分明是官兵、黑帮会人伪装成穷要饭的丐帮对牛哥下手,意图明显。牛哥渔夫一业独大,搞副业抓鱼,跟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今儿个是怎么了?象见了仇人似的,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兄台,有事不要瞒着愚弟,说出来帮你分析、分析。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只有知道事情原委,才能想出对策。还讳莫如深,酸不酸呀!怎么浩然正气的你也沾上了文人的酸气?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噢,对了。是徐刺史的手下干将。”牛大官人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
难怪小头目未及开口就被灭口;受了重伤弥留之际说了个徐字灵魂就升位上了长生天,这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是湖州刺史?竟然会是他?太不可思议了。一方四品大员,出则千人卷平冈。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你做你的庄园主人;他当他的湖州牧,两不搭介的呀。”司马威不解,更不知,牛军与徐刺史早已结下很深的梁子。
“是。”牛军顺口回答。
“领头罩袍虽破旧但内里衣甲鲜明,风飘之际露出军服,是校尉级官阶才能穿的,就是刚才放黑箭的那个人。不是他本人干的票。从被灭口的小头目口中明确得知整个的事件,幕后推手就是湖州州郡行政长官徐刺史。他狡滑地雇了数名杀手,而杀手中有青龙帮、金多帮的骨干分子。徐刺史授权由校尉级军官临时履行军务,秘密执行。虽然徐刺史表面上不曾参与。但他是幕后黑手是无疑的。这样两者相通,符合逻辑思维推理,校尉正经八百地调动地方官兵。再统一着装,扮成穷叫化服饰,掩饰身份,抑或是挂羊头卖狗肉,达到掩人耳目、神秘出招、嫁祸于人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解释才行得通啊!坏蛋也有了出处。是呀,如假包换的兵勇,皇而堂之上演贼喊捉贼的闹剧。也够阴的。”司马威大胆推测。
牛军也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司马威的话。真的校尉认得不少,因之前牛的一位徒弟到湖州都尉帐下供职,职位不低,很受礼遇,走动颇勤,几乎有品位的将军都认识。参与谋杀的却素昧平生。两人仔细分析后,大致搞清景况。
“仁兄,据牛弟多年江湖阅历,基本吻合。但愚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内在或另有所由。拙见以为不外乎两种可能。诚如仁兄所说,一:是冒牌的;二:是嫁祸。依鄙人之见,冒牌、嫁祸两者皆而有之。至于为何要与牛某人过不去,有个原因……” 牛军道。官方捉拿坏人,一般凭官票,先行出示,亮明身份,光明正大地捉人。而校尉獐头鼠脑,显然是徐贼的亲信。油头滑脑蒙脸,是刻意隐瞒身份,他帽沿压得很低,似乎在掩饰什么。有头有脸的人最爱显摆,与他的地位格格不入。
“什么原因?”司马威一顿,问道:“何以见得?噢,想起来了。劣兄前些时间风闻有一校尉外出公干,半道被劫杀,盔甲被扒,居心叵测的人打起了死人的主意,企图混水摸鱼、鱼目混珠嫁祸于街头游走的乞丐。基于以上综合分析,其多重目的很明了。”司马威也品出其中的不和谐音符。
长于深思的牛军,听了司马威的话,设想校尉不管是不是徐刺史一路人,成事之后,一杀了之,故此校尉的结局同样很可悲。一切罪行由他人背着,死了还要替人背黑锅,真的好可怜,这样就不会牵涉到州官头上来。罪恶的链条由此而生,为以后徐刺史的疯狂犯案,埋下根源,进而断送徐的大好前程。
“所料不差,诚如斯言,不瞒仁兄。一个月前愚人跟徐刺史的内弟有点小摩擦。”牛军回忆起往事,今天后脊梁骨还冒着一股青气,“刘日悠那小厮凭着徐刺史这座靠山,为非作歹、渔肉百姓,强抢民女、欺行霸市、不止一端,干了不少缺德事。这种人早就想收拾他了。那天凑巧赶上,畜生领着一帮家奴。见到一对外地来的两姐妹花卖艺耍杂技,人长得俊俏高挑丰满。垂涎美色,竟一步窜上去相距二步远处停下,当众突地原地张牙舞爪独自双爪乱舞,嘴里不住瞎嚷嚷瞎鼓掌,不过当时他倒有分寸,连香一个,亲一个的轻薄话都没迸一字。你说光天之下,他这张破嘴一点不文明,算什么事?女子是烈性的,当然不高兴呀。急得小脸绯红,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当场开撕,拌了几句嘴,气不过顺手赏了他一巴掌。强龙难压地头蛇。他是地方恶霸,当即恼羞成怒,呼吆着手下扑上来,说抓回去当压寨夫人。很快打得不可开交。恶霸刘日悠武举人出身,自然功夫了得。三下五除二,就把姐妹俩擒住。象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手一个。狂笑着左右开弓一下一个,轻松地把两姐妹撂倒在地,下作之极,但刘日悠倒也能自觉控制情绪,没做轻薄过激行为。我忍无可忍,你知道我的脾气,眼里揉不进沙子。哪里容忍得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干那欺负外地生疏女孩子之事?顾不上会有什么后果,打定主意要费了他的一双狗爪子。一记旋风腿往他的脸上踢去。你猜我第二招使什么招势?”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除非是应声虫。”司马威微微一笑。
“承认兄台本事比我好,估计也猜不着。”牛军诡秘的一笑。英雄就是英雄,劫后余生的牛哥仍有胆魄。
“别卖瓜子了。你厉害,说吧。”公主插话。
“要知道牛弟是一个愤世青年,第二招伸手爪子直抠眼珠子,费了他的一双狗眼,让他一生生活在阴暗无光世界里,看不见东西,以后还怎的欺侮女子。”牛军充满愤激,两只手不停做抓抠挖的动作。
“牛兄,你太厉害了。抠了他的眼球没有?”牛兄的话太逗人了。司马威忍不住咯咯地笑。
“没有,他的手刁滑得很,不管怎么出招都被他的爪子挡住,真搞不懂,他一个小混混,武功有这么厉害。”牛军傻笑。
“没用,换作我一下子,保管抠出他的眼珠,掷之于地上,让他后半辈了生活在黑暗世界里。你可声东击西,在他的心窝处虚晃一招,诱使他改为防守中路,你则出其不意直抠双眼。保管一招制敌。”司马威开了句玩笑。
“哎呀,怎么这么笨呢?”牛军当了真,夸张的一拍大腿,“竟然会想不到?当时如你所说这么一抠,他的两眼就报费啦。眼珠子还能就着老酒解馋、暖寿。哪里会有今天的报复?难怪司马大哥武功比我好,反应快,脑筋一下子转过弯,有了对策。以后跟定大哥混了,能学到不少做人的诀窍。”两人一唱一和可来劲了。
公主傻傻地笑。他俩疾恶如仇,一唱一答,诙谐戏谑出口成趣,妙趣横生,言语幽默。努力忍住又忍不住,太解气了,笑语嘻嘻又何妨?那种渣滓世上少一个,好人少遭欺凌。
“之后拳来脚往一顿好打,幸亏带了帮手,好不容易才拌他个狗吃屎。啃掉那厮两颗门牙。咧咧嘴,跺跺脚。临走时撂下狠话,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子你,爷认识,还不是信义行的牛军么?行,你有种。侈给我记住。鱼儿也别捕了,梁子结定了。早晚收拾你。要连本带利讨回,叫你跪着拜倒在爷的脚下舔吮脚指头,求爷饶了你。走,咱俩走着瞧。好事搅黄,狗崽子气急败坏咬着牙关走了。此后经常带一个批人来到卖鱼的水码头挑衅滋事抢生意。”牛军起劲地讲,不时幽默一下。
“牛兄,看来你以后这条道不好走了。”
“州里的那帮兵勇,哪有这般能耐?真不知从哪雇来的一帮杀手。这伙人门路迵异,南拳北腿,夹七杂八的,而有些人招式大抵一致,出自同一门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规军,有钱能使鬼推磨。倘若再用重金买通杀手,如此如之奈何?”牛爷为自己的将来愀心万分。
“其实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司马威给了一个别样的处理意见。
“此话怎讲?愿闻其详。”牛军迫不及待地问。
“只要宰了那狗官,不就一了百了了!再说他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不知干了多少挨千刀的事,宰了他俩等于为民除害。差池其羽,拔了鸟羽毛,一条绳子上的另一只蚂蚱,秋风瑟瑟自然蹦跶不了几天的啦。”司马威给出一条明路。
“大哥,不行哪。”公主插话。
“为何?法无定法,对付坏人还讲什么原则?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司马威听了公主的话,很是不解,照理说她应该举双手赞成才是,“难道就放任他继续为非作歹?”
“此事应该交由上峰查办。”公主从小生活在深宫,墨守成规少变通,根本不知道官场黑暗,官场则是人网;则是舞场,编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网。
“醒醒吧,你……现在是什么世道?官官相护、江河日下。再说怎么交?万一又是一赃官呢?岂不是画蛇添足,画虎不成反类犬?头发长见识短,真是的。”司马威予以驳斥。
“反了!你敢骂我?”公主勃然大怒,“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允许你干这样违法乱纪的事,到时你咔嚓一下,我,我怎么办?”一急做了个手势。
“你——”理亏。
公主一言驳倒司马威,哑了声,一向胆气颇豪的他,竟然会声气一短。威哥已深深地爱上她了,难得遇到一位让自己心仪的姑娘。她美若天仙、体态丰腴、声如笛箫,且识大体,知大义,实为同辈中人。司马威引为同调,不得不顾及心上人的感受,得处处谦让,迁就与她。
司马威,公主,牛军三人过滤层层迷雾,排除了其它可能,最终精准的给这起追杀牛军事件定了性。是那日侠义的牛哥,坏了徐刺史的内人弟弟刘日悠的好事,挟恨报仇要做了牛军。牛军也因此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一个温和主义者,对坏人不能手软,有时反而会害了自身。
公主,司马威两个人因意见相左,还因此拌了嘴。牛军是有妻室的人,有了爱才会拌嘴,把心都放在对方的身上,他俩深坠情网了。
“对不起,害你俩吵架了。”牛军瞧着一对恋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深感愧疚,忙打圆场,“这事因我而起,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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