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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羽这一声大喝,直激得魔宗中人群情激愤,蠢蠢欲动,自打莫羽一来,同门中问候,师友间见礼,毫无顾忌,旁若无人,早就激起了魔宗众人心中的一股郁闷之气。一色的尺半弯刀半举,手背青筋凸出,只等号令,便欲上前教训教训这狂妄的粗野大汉。厉星尘双眉深锁,缓缓踱出,目中寒光冷射,怒意频生,一字字地沉声说道:“厉星尘就是我。”
这时又听场中一声惨呼,原来是左护法尤自虚被赵峰道长拂尘扫中手腕,铁拐落地,双腕血痕条条,肿起老大一块,败下阵来。
莫羽直视厉星尘,毫不掩饰心中的傲气,朗朗说道:“你就是厉星尘,看你堂堂一表,七尺男儿,却也做出这等愚蠹之事,抓我晨曦学院弟子,还是唐国王子,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过错,如果白玉安然无事,你快快送了出来,小心认个错,看你避处南疆,隐于尘世,我们便放过你这一次也无不可,但你须记住今日教训,下不为例。”
莫羽自问这一番话说的宽宏大度,而且振振有词,条理分明,不觉暗暗佩服自己的口才。却不知他这一番教训人的口吻,己彻底的激怒了厉星尘,只气得他黑须飘动,脸上阵青阵黄,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晨曦学院果然人才济济,艺高胆大,全不把我等山野之人瞧入眼底。”身上紫衣长袍忽地无风自鼓,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倏忽间己到了莫羽身前,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子,直视着眼球冷声说道:“不过你先得掂量掂量你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教训别人。”
莫羽只觉对方双目如刀,刀刀刺入眼球,刀刀见血,吓了一跳,惊退一大步,强自镇定,嘎声说道:“你别装神弄鬼,有种就明刀明枪地来干一架。”
厉星尘冷笑道:“我魔宗步法,你却看成装神弄鬼,真正好见识。”忽地紫衣肿胀如鼓,周身浓雾涌出,只一会,便黑雾弥漫,笼罩方圆数丈之内,口中接着说道:“再让你见识见识我魔宗中更神奇的手段。”黑雾中忽地现出十数只手掌来,伸伸缩缩,却又其快无比,而且方位变化无穷,尽数朝莫羽周身上下抓挠而来,莫羽又惊又怒,暴喝一声,聚起全身灵力,抡起簸箕大的拳头,狠命地朝手爪抓来之处轰击过去,可一道道强劲的银白灵力似是击在虚空里,毫无着力之处,而浓雾越来越多,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渐感呼吸困难,心口郁闷,情知有异,但当着身后诸多后辈的面,又放不下脸面后撤,正觉为难,忽听一声沉喝,一片银色光芒挟着劲风自身侧狂扫了过去,顿时把黑雾冲开一大片,现出厉星尘的身影来。只听寒月宫主的声音自身侧说道:“莫羽,你先后退,让老身来会会厉宗主。”
莫羽大喜道:“多谢姑姑。”面红耳赤地退了回来,被秦子枫等众弟子簇拥着围了上去,问长问短,更觉难堪,其时赵峰道长也己走了过来,见此情景,也不禁咋舌道:“这厉宗主果然好功夫。”
话犹末了,只听场中厉星尘仰天怒笑道:“好好好,前辈终于出手了,你们都来吧,有什么招,我魔宗接着便是。”周身又开始涌出黑雾,黑雾中幻影魔手重又出现,但寒月宫主周身隐隐似有莹光护体,黑雾始终近不了身,手中黑柄银丝拂尘,不急不徐左右上下,周遭四处点击,把那一只只幻影中的手爪一只只逼了回去,却又不伤其身,赵峰道长与莫羽心中暗暗赞道:“这使是灵鹫宫‘清心寡欲”神功,佛家无上功力,果然不同凡响,亏她以女子之身,却练就了这佛门功法,难怪与师父齐名,实在不简单。”
忽听怒吼声如潮,魔宗众人在右护法阴九重率领下连同十八鬼子以及颜如风尤自虚一齐冲了过来,
赵峰道长、莫羽以及素贞女侠立即也率众迎了上去,顿时整个魔宗院门外便开始了一场大混战,赵峰道长与莫羽素贞女侠对敌左右护法与颜如风捉对儿厮杀,十八鬼子从旁协助,秦子枫等众同门与灵鹫宫女弟子则混战数十魔宗门人。一时间直斗得昏天黑地,双方难解难分。
厉灵儿不忍见江忠与爹爹敌对相斗,刚下七彩金鸾雀背,趁江忠急着与其师及同门师友见面,双方都没留意间,便悄悄溜进了魔宗大院,先到自己房间换了一套鹅黄色女装,回复本来面目,再去望香楼见过母亲金氏夫人,金氏夫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自从厉灵儿出走,整日介提心吊胆,担心爱女只身在外出些意外,受了委屈,今见安然回来,大喜过望,方才放下心中巨石,拉着手儿问长问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厉灵儿心中一酸,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哽咽着反倒安抚了母亲好一会,最后道:“娘,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儿吗,我保证,从今以后都听娘的,再不乱跑出去了。”保证发誓,金氏才定下神来,娘儿俩互聊了好一阵,厉灵儿方始过姥姥听雨轩这边来,听雨轩内满是古典书籍,记载着古往今来历代名人隐士的风光事迹,厉灵儿所学的知识多半出自这里,连医学易容之术,书籍中应有尽有,平常间厉灵儿来这里的时候最多,与姥姥的感惰也最深,熊氏仅只一个女儿,一个外孙女儿,人越老,对亲情就越执着,越浓厚,姥姥一见外孙女儿,猛一把拉住,拥入杯中,生怕又被溜走,心肝宝贝地叫着。竟是老泪横流,口中不住声地叫道:“姥姥知道,是妳那狠心的爹逼妳走的,嫁什么郑建民,我们家灵儿不喜欢,就是不嫁,说破大天来也不嫁,谁逼妳,姥姥就跟谁拼命,灵儿乖,咱们不走了,不走了,你走了,可就要了姥姥的命了。”
厉灵儿平常倒不觉得姥姥竟如此视自己如性命,如此伤心,只因自己这一赌气出走,竟使姥姥担心得老泪纵横,心内激荡,不觉“哇呜呜”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着道:“姥姥,灵儿真不喜欢那个郑建民。灵儿……灵儿有喜欢的人了。”心中莫明地浮现出江忠的人影来。
姥姥苍老干瘪的手轻拍着厉灵儿后背,柔声道:“姥姥知道,姥姥知道,我们家灵儿不喜欢那郑建民,我们家灵儿有喜欢的人了,姥姥给妳做……”‘主’字没说出口,忽觉不对:“什么?灵儿,妳说妳有喜欢的人了。”
厉灵儿话一出口,便觉后悔,没影儿的事,不可乱说,就算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又哪知人家心里怎么想呢?
“没……没有,姥姥,灵儿不想嫁人,灵儿只想陪着姥姥。”
“嗯嗯,灵儿还小,灵儿不嫁人,不嫁人……y
灵儿依偎在姥姥杯中,抚摸着姥姥垂下的银发,瞧着姥姥那历经苍桑爬满皱纹慈祥和谒的脸庞,姥姥学识渊博,知晓历代典故,也曾消息灵通,也曾悬壶济世,风靡一时,如今却己老了,只以亲情为重,舐犊情深。厉灵儿百感交集,定下神来与姥姥柔声细诉离别之情,挂念关切之语,不知不觉间己是日落时分,院外打斗喝叱之声依旧隐约传来,一刻未曾停歇,魔宗宗主对于这些江湖恩怨,武林纷争从不让家人知晓,也不允许家人介入,这也是心存保护的意思,而他妻子金氏与丈母娘熊氏也深知他的为人和功力,便也安心,从不过问。可这次她女儿厉灵儿因有江忠的介入,心里却犹如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告别了姥姥,便直接去了其父平常议事的大厅,苦思对策,想凭一己之力来化解这段恩怨。
天己渐黑,山风吹来,微有凉意,庄院门外,激斗犹未止,天地一暗,江忠的金鸾剑愈加的眩目,闪亮得全场纤毫毕露,明如白昼。厉星尘号称‘魔手一出,世间万物皆匍匐’的确不同凡响,寒月宫主三十年前便是整个大陆的三大绝世高手之一,她的‘清心寡欲’神功目前更有精进,但要取胜厉星尘,却也不是易事,相斗这么久心内反倒莫名生出一点爱惜来。爱惜厉星尘这么高深莫测的功力,也算是江湖武林中的一大异彩,如行得正,走得直,倒是世上之福,魔宗偏居南彊,三十年来与灵鹫宫,巫簇相安无事,并无劣迹,宗主厉星尘想救出凶妖幻灵子也是出自一片孝心,换个角度思考,其情其实可嘉,而抓走三王子白玉,虽有过错,也全是为了授艺之恩师,其情可悯。寒月宫主心中思来想去,只觉越斗越无趣,拂尘紧攻几招,略略逼退厉星尘,倏地跃出圈外,说道:“厉宗主,咱们不打了,好好聊一聊如何。”
厉星尘使出全力,虽未取胜,却也未落败,但他心里明白,寒月宫主一直立于原处,未曾挪动分毫,自己勿自攻不进去,知道对方未尽全力,手下留了情面,心感其恩义,便也收了功,住了势,躬身行礼道:“但凭前辈吩咐。”转首目视全场,忽又皱起了眉头,踌躇着欲言又止。
场中打斗越发激烈,赵峰道长对战右护法阴九重,赵峰道长半道拜师,身兼两家功力,手中拂尘如枪刺,如剑削,似刀砍,似棍砸,可以使出多种武器功效,灵力更是强劲,金光道道,‘嗤嗤”有风,阴九重一柄大刀舞得披风也似,密不透风,黑雾黑气四外激荡,功力固然不弱,却是不敌赵峰道长,唯有防守有余,攻击却不足,
莫羽暴喝震天,拳去如山,威猛而霸道,但对敌左护法尤自虚与幽灵鬼影颜如风,却只有表面功夫,其买早己力不从心,捉襟见肘,应付不暇。
十八鬼子展开阵势,周身涌出黑雾衰着素贞女侠,凌乱剑招千万剑尖,尽数朝素贞女侠全身招呼过去,素贞女侠于阴山见识过此阵,深知其厉害,屏住呼吸,手中长剑左挡右格,全是防守之势,全无进攻之招,还好灵鹫宫的‘清心寡欲’神功有抵御毒素之功,加上秦子枫,东方婉儿与刘英郭朗等旁攻侧击,接去了十八鬼子大半攻击,不然素贞女侠早己命丧搜魂阵中了,尽管如此,也己是强弩之末,伤痕累累,其灵鹫宫同门见势危,纷纷扙剑相助,却无论如何也攻不进搜魂阵内。
最感轻松的要数江忠与他的金鸾剑,数十魔宗弟子依扙身法奇诡快速,也在金鸾剑的盘旋攻击下显得手忙脚乱,这些普通宗门中弟子灵力不足,释放不出魔宗独有的黑煞灵气,只有依持身法勉强与金鸾剑周旋,业己有十数人受伤,无力再战,退了回去,展飞与林语欣护卫江忠左右,助他抵挡近身之敌,金鸾剑可以凌空御敌,却算不得是江忠己懂得飞剑之法,而是金鸾剑本身便是灵鸟所化,似这等凌空飞翔,御敌攻击之法,却是七彩金鸾雀的本能,江忠只不过以自己灵力引导金鸾剑按自己意愿操控而以。展飞性情随和,天性开朗,另具一种好奇好动的禀性,一边舞剑御敌,一边小师弟小师弟的叫着,欲借金鸾剑试试,他这性格倒与白玉相似,很合江忠的脾胃,不多久,两人便熟络非常。林语欣一心记挂着心上人白玉的处境,出手却是最狠,最不要命的一个,一套‘万点桃花飘’剑法使得淋漓尽致,挨着她的魔宗弟子不死也带伤。
厉星尘双目血红,咬着牙道:“此事己成不死不休之局,前辈好意,晚辈心领,是战是和,全凭前辈心意。晚辈可要护我门人去了。”说着话,便朝江忠那头电射过去。
寒月宫主暗自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忽地提高声音,一字字缓缓说道:“大—家-请-住-手。”这几个字悠悠荡荡,宛如闷雷般响彻整个斗场,原本场中的兵刃碰撞声,喝叱哀嚎声立时顿了一顿,这几个字字字清脆清楚地传于各人耳中,就如近身耳语一般。所有人都被这震撼的功力所震惊,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攻势,各自退了回来。素贞女侠长吁了一口气,身上己有多处带伤,脸色郁青,双目无神,许是己遭黑雾毒气入侵,被同门师妹扶下去调息疗伤。厉星尘魔手正要往金鸾剑抓去,见此情景,一个倒纵,掠回庄院门口,扫视了众门人一眼,略一犹豫,一打手势,率众退回庄内,关闭了大门。
林语欣与江忠心有不甘,硬被展飞半劝半拽拉了回来,众人围拢着寒月宫主,莫羽喘着粗气道:寒月姑姑,白玉没救回,为何叫停手,如今他们关闭了大门,缩回了庄内,却怎生是好?”
寒月宫主看了看莫羽气喘如牛,汗流夹背,再瞧了瞧秦子枫,东方婉儿就连赵峰道长也是满脸疲惫之态,摇头说道:“就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魔宗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再斗下去,我们决讨不了好,要想救白玉还得另想他策。”
赵峰道长道:“可是我们要救白玉,而厉星尘要青灵剑,双方都不可能妥协,这己经成了个死结,却如何去解?”
莫羽这时己平复了气息,粗声说道:“临来时我向大师兄保证过,这次出来,非救出白玉不可。“停了停,眼望寒月宫主,接着道:“只要您胜了厉星尘,使他们群龙无首,自乱阵脚之时,我们再攻进庄去,我就不信救不回白玉。”
寒月宫主横了他一眼,嗔怪道:“几十年过去,你这鲁莽脾气竟是丝亳未改,魔宗建宗二、三十年,你就不怕进去中了人家的机关暗器。”莫羽一愣,这些他确实没有考虑过,顿时语塞。寒月宫主摇了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叹息着继续说道:“再说厉宗主功力高深莫测,我与他相斗一场,虽然未使出全力,但他号称‘魔手一出,世间万物皆匍匐’绝不是没来由的,我猜他定有绝招没有用上,再要斗下去,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
寒月宫主三十年前己是大陆三大高手之一,其功夫造诣非等闲可比,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众人不禁全都震惊了,就连赵峰道长脸上也不觉露出了沮丧之情来。只听寒月宫主接着说道:“再说魔宗中左右护法,宗门使者,以及十八搜魂阵都不是易与之辈,想要以武力救出白玉,几乎不可能,不过我观厉宗主并非奸恶不讲情理的人,大家今天都累了,先在谷中歇息一晚,明天再找他阵说利害,见机行事罢。”
这群人中寒月宫主辈份最高,武功最强,众人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依她在谷内生起一堆篝火,众人轮流守夜休息,寒月宫主则自去替素贞女侠驱毒疗伤,
厉星尘因宗门中弟子多有带伤,便退回庄内,关闭庄门,原本想依靠庄中机关暗器,给来犯者重重一击,却由门楼中看到寒月宫主等人不但没攻庄,反倒退了回去,透过谷中树木见对方居然生起一堆篝火,围坐守候,不觉亦自暗叹了一声,留下部分门中弟子守护着庄院大门,率同宗门首脑自回议事厅,一进厅门,却见离家出走十余天的女儿己点燃了灯烛,守候在厅内,顿时满肚子的恨恼之气一下子消融了七八分,佯装怒怒色说道:“鬼丫头,妳还舍得回家,几时回来的,却在这里做什么,可见过了你母亲和姥姥?”
厉灵儿撒娇道:“我自己的家,想回来就回来,爹爹不要我,还有娘和姥姥疼我呢。”
厉星尘愕然道:“我不要妳……鬼丫头尽胡说,在外这些天变傻了。”
厉灵儿嘟着小嘴,无限委屈地道:“不要我就是不要我,如果爹爹疼我,就不会把我当作礼物送人了。”
厉星尘笑嗔道:“鬼丫头越说越没边了,妳倒说说,我什么时候把妳当成礼物了?又送给谁了?”
厉灵儿道:“您还装,您忘记您的降魔棍和北国王子了?”
厉星尘恍然道:“原来妳说的是这个,那妳这次离家出走也是因为王子郑建民了,郑建民身为北国王子,未来的国王,难道妳还瞧不上人家?”
厉灵儿道:“瞧不瞧得上和嫁不嫁这是二回事,总之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做主,就不劳爹爹您操心了。”
“好好好。这事以后再谈。”
厉星尘为青灵剑己惹了一屁股甩不掉的麻烦,眼下大敌当前,可不想因降魔棍再扯出些不必要的烦心事。接着道:“爹爹还有事和妳叔叔伯伯谈,妳先回妳姥姥那玩去。”
厉灵儿正事还没办,哪里肯走,试探着问道:“可是为了白天庄外的敌人么?听说我们抓了人家学院的弟子,还是唐国的王子,是不是真的?”
厉星尘叱道:“大人们的事,小孩子别打听,是不是真的,与妳毫无干系。”
厉灵儿道:“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转头对左护法尤自虚道:“尤伯伯,听说这人是您给抓来的,叫什么白玉,就是那唐国王子,对不对?”
尤自虚道:“对。”
厉灵儿唉声叹气地道:“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不知道白玉不光是唐国的王子,可还是晨曦学院的弟子呢,他的靠山硬得狠,这下您可惹了马蜂窝了。”
尤自虚脸色微红,还未说话,厉星尘却己怒喝道:“放肆,谁教你这么跟尤伯伯说话的,太没规矩了,还不向伯伯赔礼道歉,想找打么。”作势便欲动手。
厉星尘这次可是真怒,厉灵儿心里也明白爹爹与尤伯伯的关系,可以说没有尤伯伯和阴九重阴叔叔就没有爹爹现在的魔宗,二十多年前魔宗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由尤伯伯和阴叔叔带着二、三十人创建的一个名叫“龙盘门”的小势力,是爹爹无意间闯入,与二人交手之下惨败而心服,便尊爹爹为主,求教爹爹的魅影鬼步和幻影魔手以及摄魂术。后来爹爹便把龙盘门改为现在的魔宗,把这三项绝技设为魔宗功法,广收门徒,才有了目前让人闻名色变的魔宗以及魔宗功法。至于幽灵鬼影颜如风则是近几年才入的魔宗,爹爹见他忠诚能干,便提拔他做了宗门使者。
厉灵儿见爹爹发怒,忙跑到尤自虚面前,深深一礼,诚肯地说道:“尤伯伯,侄女口没遮拦,胡说八道,还请伯伯大人大量,饶恕侄女这一回,下次再不敢了。”
尤自虚急忙扶起,轻抚着她柔滑光亮的一头黑发,柔声道:“乖灵儿,快别如此,伯伯老了,妳说的没错,当时抓白玉也是受了北国大将华雄飞的怂恿,如今势成骑虎,左右为难,灵儿向来机智,可有化解之策么?”
厉灵儿心中暗喜,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转头看向父亲,见厉星尘不置可否,清了清噪子,正要说话,旁边幽灵鬼影颜如风却抢着道:“寒月老女人与晨曦学院欺人太甚,真当我魔宗无人了么,白天上门挑衅,耀武场威,现在居然守在庄门外。赖着不走,他们到底想干嘛?宗主,如今之计,只有尽快救出幻灵子前辈,只要他老人家复出,还惧这群宵小之辈么。”
厉灵儿话锋被截走,心中老大不舒服,听说江忠还没走,也不知是喜是忧,想起江忠为救白玉,费尽波折,以至病倒与他那种情义深重的倔强,令她油生敬意,只想着为江忠做些事情,闻言没好气地道:“就是因为救他老人家,这才引出许多麻烦来,如果没有青灵剑和降魔棍,就凭他老人家那不到五成的神识,出来了岂不也是白搭。”
颜如风道“所以青灵剑咱们态在必得,而白玉也必不能放,白玉可是我们向晨曦学院索要青灵剑的唯一筹码。”
厉灵儿加重了语气,说道:“如风叔,不放白玉,庄门外那些人您怎么应付,现在是寒月宫主,万一元昊真人亲临,我们这些人有谁能对付?”
颜如风不由被驳得张口结舌,嗫嚅着道:“元昊真人远在东海,为了一个白玉,不至于就会远赴中原吧?”
厉灵儿道:“也许为了白五,他尚不至于亲赴中原,不过为了青灵剑就难说了,青灵剑可是他当年行走江湖时的随身之物,剑上封印着师公幻灵子前辈的神识,藏封于晨曦学院,谁敢妄动。”
厉灵儿分析得条条是道,厅里众人寻思着元昊真人费了许多功夫,才封印幻灵子部份神识于剑上,敞若得知青灵剑有可能不保,他担心猿妖复出,难保不会亲自介入,元昊真人三十年前便是当世三大高手之首,这些年独自在蓬莱山修身养性,其功力不知高到何等程度了,想想都觉恐惧。
右护法阴九重语气沉重地说道:“灵儿说的在理,元昊真人当真卷土重来,凭咱们几人如何是人家的对手。”神情间微露忧郁之色。
一谈及元昊真人,大厅中立时陷入沉默,众人脸上均出现了忧愁无可奈何的形状,良久,厉星尘毅然道:“无论如何,我师父必须得救,他老人家己经受苦了三十年,做为他唯一弟子,我若再视若无睹,无动于衷,岂非忘恩负义,枉为天下之人。”
颜如风精神一振,大声道:“好!只要宗主决心己下,我等誓死追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左右护法却全天半分激奋之色,脸上忧虑未减,且不说元昊真人,庄门外那些强敌该如何应付打发走就己经够头疼的了,尤自虚自知这些麻烦都因自己抓来白玉而引起的,所以不好意思再开口细论,阴九重见厉星尘语气坚决,也知道要想阻止宗主去救猿妖,己是不可能,但想到抓来的白玉,竟成了一个引发祸端的源头,又不禁忧心忡忡,沉吟着道:“要救幻灵子前辈,必得青灵剑与降魔棍,使其神识归一,降魔棍先不说,为了青灵剑却引来了强敌上门……〞
厉灵儿截口道:“强敌找上门不是为了青灵剑,而是为了救白玉。”转头向厉星尘继续说道:“爹爹,青灵剑牵扯上元昊真人,晨曦学院是不会为了白玉而欺师的,我们抓来白玉一点用途都没有,反而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何不放了他回去,等寒月宫主他们一走,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厉星尘苦笑道:“其他办法,妳说的容易,放了白玉,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厉灵儿眼波流动,心一横,络于把敝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青灵剑被晨曦学院视若禁器,关乎其师门重嘱,不可妄动,要想得青灵剑,我们不可明取,只可暗拿。爹,如果您信得过灵儿,就放了白玉,我给您拿回青灵剑。”
厉星尘失声道:“妳……拿回青灵剑。”他料不到女儿竟如此大言不惭,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妳就算了吧,就连我和妳叔叔伯伯们都没有办法,妳可别瞎掺和。”
厉灵儿见父亲对自己如此不屑,心中老大不服,一本正经的道:“这里除了我,还有谁能上晨曦学院拿回青灵剑,不是说叔叔伯伯们本事不行,而是叔叔伯伯们太扎眼,估计进下了晨曦学院的大门,就给人家给轰回来了,可我就不同,人家不认识我,也就不会设防,而且我……”忽地俯在厉星尘耳边低语了数句。”
厉星尘一怔,愕然道:“妳认识他,这小子可不简单,他手中之剑更是来历不浅。”沉思了好一会,还是摇头说道:“不行,这事太过冒险,就算我同意,妳娘也不会答应,妳姥姥更加会恨我入骨。”
厉灵儿道:“娘和姥姥那儿灵儿自己去和她们说,爹,就这么说定了,白玉关在哪儿。您快告诉我。”
厉星尘道:“我没关他,白玉原本就是无辜之人,只是被视做筹码,禁足在西院“临涛小筑“之中,不过妳可……”
厉灵儿不等父亲话说完,己然翩然岀厅,厅外才传来她咯咯的笑声道:“爹爹但请安心,灵儿保证明早庄门外的敌人会自行退去,不出一月我给您拿回青灵剑。”稚嫩娇柔的声音越去越远,终至音踪不见。
厉星尘为之气结,尤自虚道:“灵儿自小鬼灵精怪,出外闯荡想来也不至吃亏上当,目前咱们确实也别无良策,不如让她试试也无妨,”
厉灵儿并没直接去西院释放白玉,而是回了自己房间,换回了那白发老头模样,趁着夜色,不在正门,却越墙出了庄院。
她要先见江忠,有些事,得先和江忠互通消息。
可她来到江忠等人的火堆不远处时,火光下只见十多人都己围着火堆睡着了,厉灵儿喊又不敢喊,叫又不敢叫,不免有些着急,忽听一声娇喝:“什么人。”黑暗中一条人影提着剑窜了出来,却是守夜的林语欣。
厉灵儿吓了一跳,火堆旁众人被这一声喝惊醒,俱都翻身而起,跃了过来,见是一白发老头,双手空空,不觉诧异。江忠脸色愕然,却又有些许欣喜,他认得是灵儿,却又不敢说破,却见厉灵儿双手乱摇,忙不迭地说道:“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江……”哥哥二字方欲脱口而出,忽又改口道:“找江忠有事的。”
江忠忙接口应道:“对对对……她是我朋友,白天约好的。”
厉灵儿一把拉住他衣袖,转向众人道:“不好意思,我找他有些事儿,失陪一下。”拖着他便往远处走。
众人正欲追,一直微笑着的素贞女侠忽道:“不用追了,她没有恶意的,他们是好朋友,我也见过。“她自然见过化装成白发老头的厉灵儿,见江忠与灵儿一搭一唱,好似不愿别人知晓,便也只得替他俩遮掩着。
二人远离众人,来到树林外,江忠挣开了手,方欲询问,厉灵儿己抢先道:“江哥哥,我帮妳去救白玉,不过你得答应我几件事儿。”
厉灵儿这声江哥哥,立时把江思满脑的怨气消融得一干二净,又听帮忙救白玉,更是欢喜,忙道:“什么事儿,只要能救我六师兄,我全都答应,灵儿,妳快说。”
厉灵儿‘卟哧’一声笑道:“江哥哥,你好没心机,我都没说什么事,你就轻易答应了。换了旁人,可是要上当的。”
江忠心无城府地笑了笑,只听厉灵儿继续说道:“咱们先去救白玉,等白玉一出来,你那些师兄师父等人肯定会连夜走的。”厉灵儿无限温柔地望着江忠,无限美丽的双目中有些许期盼,轻声而又情真意切地道:“江哥哥,灵儿希望你留下来,灵儿还有很多事跟你说。”
江忠听着厉灵儿软语温言,楚楚动人的神情,不亚炸雷轰顶,顿时整个身子麻了半边,口中喃喃道:“好好,好的,灵儿要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
两人说着话,不觉来到庄门外,厉灵儿带着江忠绕过正门,从左侧越墙而进。
离主庄大厅偏西,极远孤零零的一个小院子里,有栋孤零零的小房子,白木门上吊着把黑黝黝的大锁,房门左右各立着二名彪形大汉,精赤着上身,在春夜里也不觉得冷,虎目微须,如四尊门神般挺立着一动不动。房内有微弱的灯光自窗帘中透出。
白玉自被尤自虚抓来,一向心高气傲,且又身份尊贵的他初时气得几乎晕了过去,但被禁足临涛小筑之后,身上一应物什,就连随身长剑也未动他的,而且每日三餐,沐浴洗嗽,都定时有一红衣小丫头来照顾服侍,且细心周到,有问必答,有说有笑,就好像招待贵客般相似,开始几日也曾破口大骂,也曾设法逃离,但任他如何叫骂,对方总是不理。小丫头照旧笑容相对,开门外走时,门口立刻有四名板肋虬髯的大汉挡住去路,就有如一堵肉做的城墙,白玉伸手去推,却纹丝不动,显然功夫灵力颇深,用剑去刺,顿时身法奇快,展动开来,令人眼花缭乱,白玉攻了几次,几次都被逼回,四人尽管赤手空拳,但掌式沉猛,快而劲疾。逃的次数多了,除小丫头进出外,平时四人干脆上了锁,把白玉锁于房中,白玉无奈,只得作罢。后来从小丫头口中得知,这四人乃山外佟家庄猎户人家的孩子,自魔宗还是盘龙门的时候,从小就被左右护法收进门来,传以武功,号称四大金刚,老大佟阿狗,老二佟力,老三佟彪老四佟得福。后被魔宗宗主授以自创的大力金刚掌和魅影鬼步,武功更是精进。那小丫头却是右护法阴九重的女儿,叫阴小妹,因母亲难产而亡,自幼被阴九重视为掌上明珠。白玉绞尽脑汁,逃又逃不脱,骂又不还口,对方抓了自已来,一不审问折磨,二不放人离开,究竟有何居心,白玉百思不解,终无聊赖之时,唯以练剑**。
这日忽听庄外人声嘈杂,有喝叱打斗声传来,白玉寻思,必定是师门中人闻迅赶来相救,趁小丫头晚间送饭之际询问,果然如此,不觉大喜,可一到入夜便没了动静,直到深夜,再无影响,又不禁大失所望,呆呆出神了半天,灰心沮丧之际,正要宽衣上床安息,忽听门口佟阿狗粗犷的声音厉喝道:“什么人,站住。”
接着一声银铃似的轻笑,一个甜甜的声音笑着道:“百变显神通,佟大叔,四位叔叔辛苦了,我奉爹爹之命,未释放白玉的。”
“原来是小姐。”沉默了好一阵,才听佟阿狗迟疑的声音踟蹰着说道:“可是……宗主他……”又过了好一会,忽听四大金刚齐声惊呼:“千山令。”
只听那甜甜的声音道:“千山令现,如宗主亲临,爹爹就是以防四位叔叔不相信,所以授我千山令,这下可放心了么?”许是那声音甜美的少女拿出了一块足以令四金钢信服的令牌。
白玉好奇,想凑近门缝去瞧,但那门委实做得太好,严丝合缝,竟无一丝缝隙。只听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接着有钥匙开锁的声音,白玉忙退回桌旁坐下,只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人蹿了进来,昏陪的灯光下白玉抬头望去,却是江忠那张满脸焦急的脸,白玉又惊又喜,霍地站起:“小师弟。”
“六师兄。“俩人霍地拥抱在一起,双手紧了又紧。
“江忠。”
“白玉。”
直看得身后厉灵儿心头涩涩,良久良久,方始松了开来,又默视良久,相互会心一笑,江忠环顾房中四周,桌椅床榻,颇为精致,日常用品一应俱全,白玉随身之剑也横搁于桌上,不觉笑说道:“看这情景,六师兄倒不像是坐牢,而是在这享福来了。”
白玉还没说话,却听一个苍老而粗浑的声音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出去了再说吧。”
白玉这才发觉一身青灰衣裤,银发白须的厉灵儿,江忠道:“就是这……这位倪零利前辈带我来的。”白玉刚欲道谢,厉灵儿却己摆手道:“小事一桩,走,我们先出去。”
出了房门,白玉环顾左右,四金刚己踪迹不见,那声音甜美的少女也无影踪,心中虽觉奇怪,却也未多问。厉灵儿自家庄院,何处有机关,何处有暗哨,了如指掌,东拐西绕,出得庄来,东方己现曙色,万里碧波无云,又是一个好天气。
远方己有人语声传来,江忠道:“这次我师父,师叔,还有寒月姑奶奶大师兄他们好多人都来了,就在那边,我们快过去。”
白玉惊呼道:“寒月姑奶奶也来了么?”心情激奋,放快了步伐。却听身后那苍老粗浑的声音轻叫道:“江……江忠,江思,你忘了答应我的事儿了么?”
江忠一怔,回头只见厉灵儿站在身后远处,竟未跟来,忽然想起答应过要留下陪她说事的事来,不觉愧然笑道:“莫怪,莫怪,我给忘了。“唤住白玉,说道:“六师兄,你先去和大家见面,一同回去,顺便告诉我师父,我还有些私事,过几天再回家。”
白玉愕然道:“什么私事,怎么不一同回去吗?”
江忠道:“你莫管,只管走你的,私事私事当然不能说的了。”
这时厉灵儿又己走了上来,向白玉郑重地说道:“这次魔宗抓你来为的是青灵剑,你人虽然走了,青灵剑他们却是志在必得的,你回去后,最好亲自看管,免生意外,我猜他们明着不行,也许会暗中偷盗。”
白玉深深一揖,诚肯地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铭感五内,前辈金口玉言,晚辈定当遵从。”又见江忠执意不肯同走,只得作罢,自回寒月宫主等人那儿,众人一见白玉竟然安然无恙,独自回来,又惊又喜,刷地一同围了上来,林语欣更是泪眼汪汪,心潮澎湃。痴痴地望着白玉,久久说不出话来。白玉见过寒月姑奶奶,赵峰莫羽的师门长辈和同门师兄弟,走到林语欣面前,紧紧抓住她双手,柔声说道:“语欣,我回来了,我又见着妳了。”千言万语,便在这一句我又见着妳了之中,林语欣不觉泪下如雨。
江忠向众人讲了出庄的详情经过,并向赵峰道士转述了江忠要过几天再回去的事,众人一阵唏嘘,想不到那白发老头竟这般的神通广大,江忠有白发老头作伴,虽然初出江湖,料无大碍,赵峰道长也就放下心来,只不过嘴里还是笑骂了一句:“这臭小子翅膀倒是硬了,不要师父,却和旁人跑了。”
白玉无恙归来,众人也就不必再和魔宗起冲突了,于是一同出谷,回转唐国。
东方万道朝霞托出一轮红日,天己大亮,庄院外树林中,厉灵儿双手托腮坐于一巨大青石上,眼望着那万道朝霞,朝震上的红日,目光有些痴迷,神惰有些忧郁,久久无语,旁边江忠轻声是:“灵儿,你瞒着你爹私放了我六师兄,妳今后怎么办,妳爹不会怪妳么?”
厉灵儿似没听见,过了许久,忽然站了起来,就地转了一圈,回头笑道:“江哥哥,你说我这个样子好看,还是我本来相貌好看?”
江忠一愣,脱口道:“当然是妳本来相貌好看了。”
厉灵儿立即道:“好,你等我一会,我回家一趟,去去就来。”不等江忠作答,跳下巨石,便向庄院走了回去。
江忠摇了摇头,等了好一会,以为厉灵儿不会出来了,正待离开,忽听一声娇笑道:“等得不耐烦了么?”只见厉灵儿一套紧身绿萝衣衫,更显得玲珑可爱,满头秀发挽着个蝴蝶结儿,手里提着个小包儿,腰间别着她那小小的银色小锄,正娇娇俏俏,从树林中翩翩婷婷走了出来,眉间带俏,小嘴含笑,美不可言,爱不可弃,江忠再一次看得呆了。
厉灵儿跳上巨石,放下小包,坐了下来,口中悠悠说道:“江哥哥,我们说说话儿。”
江忠不由自主顺势坐下,却见厉灵儿可爱的面颊上那双灵动的眼眸却痴痴地望向晨阳下的远山,久久不说话。
晨光下的远山树林青翠中罩着一层着淡淡地银白色光辉,山连差山,岭接着岭,江忠忍不住道:“灵儿,妳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江哥哥与妳一起承担。“
厉灵儿收回目光,凝视着他,水汪汪的眼眸中有一丝忧愁,有几许无奈,良久,方轻轻叹了口气,轻轻地道:“江哥哥,你真是个好人,真是个好哥哥。”忽又垂下了目光,忽又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江哥哥,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轻易地救出了你六师兄?”
江忠道:“为什么?
厉灵儿沉默了许久,缓缓又轻轻地说道:“那是我爹爹授意的。”
江忠愕然道:“妳爹爹授意的?”
厉灵儿咬着嘴唇,目光闪动,接着道:“不过他有个条件。”
江忠感觉不对,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厉灵儿又沉默了许久,忽然咬了咬牙,说道:“条件是拿回青灵剑。”
江忠大惊:“妳答应了。”
厉灵儿脸上阵红阵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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