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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卡叶甫的风永不停歇,对这些村民来说,风有着特殊的意义。
它是雪与霜的帮凶,使这二位凶神恶煞的恶魔能轻易地夺取人的生命。
这一点也表现在了在北境的神话中——风神即是死神,它如始终守候在所有人生命末端的阴影,不带怜悯,也不带怨恨的带走每一条生命。
死是永恒的,扎卡叶甫的风也是如此。
那么,那位等候在风之彼端的人是谁?
维克多利亚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指,感受着微风的流动,他追随着风的流向,一路顺着一条熟悉的小径走着。
越是前进,他就越疑惑。一路上,他几乎是逆着自己的先前的路径,但他清楚地记得:
他走来时,应是一路顺风。
就如同一位无形的向导,这股风甚至会在维克多利亚经过岔路时突然改变风向。
小径逐渐平整,这也就意味着他逐渐接近着村民们日常狩猎的地方。
一位神秘的魔女会出现在村子附近?
他带着疑问,继续顺着自己的向导一路前进,直至走入了一条明显新开辟的小路中,地面上仍保留着大量的足迹,应该是由村中的猎人们留下的。
这些村民比我先发现了那位魔女?
直觉告诉他,他正接近着迷雾后的真相,但理性却又为他带来了新的疑问。
狭窄的路越来越颠簸,刺眼的光芒却从不远处射入了维克多利亚的眼中。
他加快了速度,并习惯性的握住了腰间的剑,而另一只手则攥住了几枚银币,时刻准备着咏唱。
他踏出了身后的小径,迅速地适应了短暂的目盲。
在这片刻间隙中,他想象了无数种可能,但眼前的场景却使他瞠目结舌。
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孩正跪俯在这片空地的正中,她将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在这群林中唯一能看见完整天空的地方向天穹祈祷着,那虔诚的姿态甚至要超过奔流城的任何一位信徒。
风停歇了。
那年龄同爱娜琉斯相仿的少女也停下了祷告,天上的薄云恰好遮在死一般的昼日前,只留下了一条空隙,为这位虔诚者降下了它特殊的恩典。
在这缕恩赐的日光下,少女灰色的头发竟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辉,她的双眸极为纯净,像是曾未注视过遍布了世间的肮脏,那双瞳中闪着异样的神采,直直望向维克多利亚。
此时的少女像极了受难的圣徒。
在不经意间,维克多利亚放开了剑柄,另一只手中紧攥着的银币也纷纷落到了雪中。
除了对奔流城的那位主教外,他第一次因其笃信而如此崇敬过其他人。
这就是传说中不死的魔女?
他开始怀疑学士那些破故事的真实性,但经验告诉他——神秘从不撒谎。
“请问您是?”
少女缩起身子,对面前的陌生人感到恐惧,她的声音十分微小。
维克多利亚回过神来,他匆忙地整理起言辞,像是生怕在这位少女的面前失礼。
“我是奔流城的代言人,维克多利亚。”
他对少女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为这高洁的人跪下单膝。
“我是尼什维洁...”
少女放松了些,她疑惑地注视着面前的贵族少年。
这位外来的贵客想要做什么呢?
“恕我冒昧,崇高的尼什维洁。”维克多利亚严肃了起来,他问道:
“你就是传说中的魔女吗?”
他的手迟疑着,最终没能再攀上剑柄。
“呼...”少女坦然地叹了口气,她似乎不畏惧面前持着武器的陌生人。
“是我,但我发誓——我从未夺取什么。”
她直视着维克多利亚,目中只有坚定。
“这可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万古不朽的魔女。”维克多利亚警觉着对方的言辞,就如与一位狡猾的魔鬼对峙。
“哎?”尼什维洁皱起眉。
“我出生在扎卡叶甫,至于您所说的不朽...我从未听闻过这样的传说。”
“您若要夺走这条性命的话——请来吧。如果您不畏惧神圣的规则。”
她侧过细长的脖颈,合上了双眼。
维克多利亚长久地立在原地。
神圣的规则?
这女孩到底在说什么?叛乱年使那规则化为碎片,曾能令妄戮者顷刻殒命的规则已失去了它的威能。
主以这规则束缚一切,凡触犯的,祂就令那罪人受罚,无人可避免,无人可逃脱,只要犯下罪,惩罚顷刻就会降临,从不会出现意外。
如今用以束缚所有人的东西就是那神圣规则的模拟,它名为法律,却被南方的人们戏称作“圣尸”,它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根本的保障,执行力也远远低于叛乱年前的神圣规则。
难道这里的人们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
难道面前的少女只是被人们嫁祸的可怜人?
“咯咯咯...咯咯咯——”
周围奇怪的声响引起了维克多利亚的注意,他毫不犹豫地拔出长剑,扫视着空地边缘的密林,试着找出异常声响的源头。
“你先躲起来,周围有些不对劲。”
他转头望向尼什维洁,仅是一转身的时间,女孩的身影就已消失。
“啊——”他捂着额头,长叹着气。
难道她真的是魔女?从调查叛乱到魔女,紧接着还要解决野兽,这次任务可真是有够好笑的。
银币滑落,稳稳地躺在少年的手心中,咏唱伴随着手势,他准备迅速解决这场意外的麻烦。
野兽应该会怕火吧,应该...
法术即将完成,而那些野兽也扯破了自己的隐藏,它们自四方跃出,行动倒和座狼十分相像,但凡是看清它面目的人都不会将它们归类成座狼:
这是一群不太寻常的野兽,它们的皮毛上遍布着细密的伤痕,其中个别几只还有着畸形的肢体,或萎缩或涨大,这使得它们那本就略微扭曲的体态显得更加不合常理。这些畜生瞪着一双双血目,根本不成双数,那些腐烂的面部上满是坏疽,腥臭的嘴中少有利齿...尖锐咯咯声不停地从喉咙中飘出,像是被割开了喉咙。
维克多利亚的咏唱速度远超其他法师,随着咏唱的完成,他的长剑附上了一层烈火,那火焰熊熊燃烧,致命的高温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这火焰燃烧着他的精神。
“死吧,野兽!”
他怒吼道,随即在闪躲中划开了几匹座狼的腹部,血光飞溅,它们的内脏从那条狭长的伤口中流了出来,恶臭伴随着烧焦的气味感染了周围的空气。
烈火本应附着在它们身上,将它们燃成一团灰烬——但这群野兽像是无视了魔法,而刀剑带来的伤痕也未能令它们死亡,狭长的伤口并未涌出鲜血,那些残破的内脏只滴着各色的粘液,令四周全变得恶臭,难以忍耐。
它们一步步逼近着维克多利亚,它们的喉中的咯咯声愈发与人声相同,最后变为诡异的尖锐笑声。
那女孩骗了我?
少年不寒而栗,却仍考虑着魔女的传说,面前的怪物显然已超越了野兽的范畴。
“这山间的恶狼,都为你卑躬。”
他念叨着残章中的歌词,一边想着刚才的少女,一边紧盯着面前怪异的“座狼”,他的脑袋因接受了过多的神秘而乱作一团,每个魔法的释放都会令他不堪重负。
对付这些野兽还需拉开距离,又躲过几次扑跃,维克多利亚已打乱了这群怪物的阵型,同时准备着下一个法术的释放。
这群狡猾的可怖怪物便彼此分离,堵死了维克多利亚的每一条逃跑路径。
但他何时想过撤退?
“化为碎片!”
他掷出银币,蔚蓝的光芒带来了无形的纯粹力量,将两匹座狼的头颅击成无数碎块,无首,但那两只怪物的尸体仍在抽搐,连露出肋下的白骨都在以某种频率震动。
“这到底是什么?!”
少年无暇顾及这些异象,他又开始准备下一个法术,好在无首的尸体已失去所有行动的能力,否则他只能尽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想办法逃回村里。
随着长剑上的火光变得衰弱,面前的怪物疯狂地发动了又一轮攻势,它们试图伸出自己萎缩,甚至反曲的爪将这位军团出身的少年撕成碎片,但迅捷利落的斩击与魔法交替,银币化作死亡的箭矢,刀剑如漫天的银弧,这些畸形怪物终归彻底陷入了永眠。
待最后一颗腐臭的头颅落地,维克多利亚才倒在地上,眩晕感使他连连作呕。
但他仍想着传说与方才的尼什维洁有何干系。
那些尸体又抽搐了一阵,终于失去所有的动作,彻底陷入永眠,或说死亡——搞不好这些“东西”根本没有死亡的概念。
维克多利亚简单地检查了尸体,但只发现那些皮囊在不停地融化,流出更多的奇怪粘液,它们的内脏尺寸看起来极为奇怪,且根本不成套,有几只残损最严重的怪物只有肠道,而这肠道却根本不与喉咙相连。
难道是什么“北境特色”?
北境特色,呵,魔女特色还差不多。
他虽这么想着,但仍不太相信方才的虔信者会是传说中不朽的魔女。
人是说谎的动物,这在叛乱年之中展现的一清二楚。在被扒去了最后的遮羞布后,人们将这种恶劣的艺术发展到了高峰。
即使如此,有些东西仍不与谎言为伴。
比如,人的信仰。
头晕目眩,在休息片刻后,少年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拧作一团,时而变成波浪,时而又变成旋涡...
神术支付信仰与体力,魔法支付材料与精神,就和世间的一切相同:获得点什么就得支付点什么,公平,但又不公平。
待他走出有一段距离,空地中的尸体蠕动起来...
......
一团透明,朦胧的光笼罩了米歇尔,这个衰弱的女孩已陷入了沉睡之中,黄昏的沉暗日光渗入了窗子,与这团光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特殊的景象。
爱娜琉斯静静的望着米歇尔,而米拉则焦躁地等待着。
“圣武士大人?”米拉的声音极轻,她不确定这位圣武士的仪式是否还在继续,但心中的焦虑感就如无数的虫虱,不停地啃食着她的心灵。她以求助的目光望向学士,但她惊奇的发现,这位无所不知的贤者此刻却也同她一般不知所措。
她想起了先前那位牧师,想起他那恐怖的死状。
是主!是主选定了他,是主带走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米拉开始相信那些由人们胡编乱造的传说。
每一次呼吸的时间都长如一个世纪,火炉无薪火而熄灭,寒冷如无形的魔鬼般侵入了这个房间,直至日光渐暗,笼罩在米歇尔身上的光华一点点地褪去,那位年幼的圣武士终于转过了身。
米拉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已因寒冷而难以活动,而学士则在无声无息间为她披上了外衣,他此时正将一块块冷杉木扔入火炉。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难以说出哪怕一句话。是对未知结果的恐惧吗?如果这位圣武士告诉她,米歇尔的病症无法治愈呢?
“米歇尔...米歇尔怎么样了?”她尽全力说出了这句话。
“她的状况变好了一些。”爱娜琉斯回答。
“好了...一些?”米拉的双眼不停地在面前这位少女的脸上游走着,她略仰视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不知是恐惧,气愤,还是期待,舒缓,无数情绪同着无数猜疑在她的心中形成了旋涡,她第一次感觉到语言是如此傲慢与残缺,它像个骄傲的贵族一般蔑视着她的心智。
她的嘴唇轻轻地抖动着,这句话几乎是由哭腔说出:“请问您的意思是?”
那位少女就这样在沉默中与她对视着,对米拉来说,此刻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受着人们传说中的各种残酷刑罚。
像是学士所描述的那种南海岸针对异族的酷刑——一刀刀割下俘虏的血肉,却尽可能地不使其毙命。
“你的妹妹将会活下去。”爱娜琉斯终于作出了回应,仅仅是这简单的回答,就使米拉的心充满了狂喜。
“您是说——米歇尔的病好了吗?”
“没有大碍,只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始终纠缠着她,你有什么头绪吗?”爱娜琉斯丝毫不为对方的情绪打动。
“这...我不知道有这回事。”先前的忧虑又出现在了米拉的眼中,“那米歇尔的病——”
“不必在意。”少女回头望向米歇尔与忙于照顾这个小女孩的学士,“如果没有其他要事,我会在下一个黎明时前来询问。”
“请尽欢,伟大的圣武士。”
教堂已被一片昏黄笼罩,夕日已逐渐沉落,那道光也就慢慢从远处移到教堂的底端,正照在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身上。
世界在摇晃,法术已使他透支了自己的精神,大脑一片空白,除了随着眼前的万物一齐扭曲外什么都做不到。
心中的独白消失了,只有无数的低语充斥在耳旁,那些语言极为怪异,难以描述,且几乎没有语言特有的逻辑性。
但它们就是在不停地念叨着,时而呼唤一些名字似的词语,时而发出诡异的声调,像颂唱着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而能令自己看到这片世界的方式叫做冥想与思考,人们只需支付投入足够多的智力与努力,那片世界就会向它的主人展示真容...
有的人拥有一片海洋,有的人身处无边的沙丘,有的人伫立在起伏的雪原...人们能看到它,但前行却极为困难。
一个终点始终立在远处,而这路途中每个可供驻足停歇的地方都意味着一次深识鉴奥,而与之同在的一些附属物就被称为魔法。
魔法故存于心,人认识自己,所以有了魔法。
凡提到魔法,人们总会想到两种截然相反的存在,比如北境人会想到一个疯癫梦呓,却随时随地都能用那双操控魔法的手带来毁灭。而南方人则会想到一些头戴尖顶帽,留着大胡须的和蔼老者,总是能替人们解决各种繁琐的困难事物。
不错,使用魔法的人的确聪慧,也的确疯狂,区分这二者的关键就在于他们所追求的东西。
海洋下潜藏着巨大的阴影,沙漠里游动着可怖的邪恶,冰川中封藏着不可直视之物...
“不论如何,永远不要追求,也不要探寻那些东西。“维克多利亚的老师总是这么提醒他。
因为那些追求根源的人都疯了。
无尽的低语逐渐将维克多利亚拖向黑暗,这一切都不过是幻觉,实际上只不过是日沉西山,光逐渐消逝了而已。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闪动。
无数股寒风交错,彼此穿插,呜呜作响...周围黑暗至极,没有一片光明,雪遍布着四周,而一名少女则立在枯树之下,身旁环绕着一堆尸骨,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正在激动地咏唱着什么,雪越来越密集,伴随着呼啸的是一声声座狼的凄惨长嚎,那疯子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脖颈,又在临死前为少女涂上自己的鲜血?
“这是什么?“
为什么那个少女和尼什维洁的身影如此相像?那个疯子又是谁?
就像有把钝刀在脑中不停地切割,连思绪都要被这钝而笨重的刀切成粗糙的两半。
“维克多利亚?”有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维克多利亚,你的脸色...”
“我没事。”少年颤抖着回答,但冷汗已布满了他的额头。
不用看,那人肯定是爱娜琉斯,只要有她在,一切就都可以放下心...
“你快死了。”圣武士扶住了他,此时,日暮的恰好沉入了群山中,两人已被山的投影笼罩。
“我...”
“闭上嘴,我这就带你回到酒馆。”
“......”
世界完全沉入黑暗,没有风声,没有脚步声,圣武士的话语在耳旁作响,却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只有那些低语,那些邪恶的嗡嗡声。
他的精神世界是片海洋,但他从不敢望向海底...
......
回归的猎人们聚集在了酒馆,往常,猎人们往往会在每日的狩猎与资源采集后饮酒,显然,今天也是如此,但酒馆中的气氛却十分诡异。
一群浑身散发着酒味的壮汉大口灌着酒水,像饿狼般撕扯着手中的大块烤肉,但酒馆中没有任何交流。
在这堆壮年汉子之中有一个体格高大,却显得十分丰腴的老年人,他的目光不定地闪烁,不时而窥视在不远处的大圆桌上凑成一堆的几个猎人。
他将木樽里的酒一口饮尽,沉郁地望向酒馆的门口,恰好,爱娜琉斯携着维克多利亚回到了这个简单的酒馆中。
老年男子举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少年与少女的身上。
“请问——”他站了起来,快步走向二人,神色复杂,夹杂着惶恐与热烈。
“你们就是从奔流城来的年轻贵族与圣武士?”
他的动作极快,完全不像是年老的样子,只是一息不到的时间就走到了两人的面前,他打量着这对少年少女,神情中又多了一分微妙。
“该死的。”
吐意袭来,维克多利亚匆忙推开了爱娜琉斯,冲到一旁的雪地中倾泻着呕吐物,过度的眩晕几乎使他失明,失感。
若非爱娜琉斯及时拉住少年,他已一头栽入自己的呕吐物之中。
“是的。”
爱娜琉斯扶着烂泥般的维克多利亚,解释道:“别介意,他只是使用了过多的魔法。”
“魔法!”一听到这个词,胖老头瞪大了双眼,几乎要后退几步,与面前的小贵族划清界限。
北境对魔法的特殊偏见也影响了这个高地岭一角的小村落,不如说,这里恰恰是滋养偏见的污秽角落。
“好吧,好吧。”他故作镇定,想要抚慰自己的心灵,但魔法,巫师等字样始终沉在他的心头。
“想要喝一杯吗?”在短暂的失语后,他随口说道。
“圣武士不饮酒。”爱娜琉斯重新搭起维克多利亚,又望向这个奇怪的老年男子,“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能让我回到二楼的房间吗?”
“呃。”老年男子楞住了,这反应与他想象的大不相同,他的舌头打结,脑中一片混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没什么事,当然,没——祝您夜晚愉快——”
“谢谢你。”少女略欠身,算是行礼,随后扶着莽撞的少年走入了酒馆内,猎人们纷纷别开了目光,又在这奇怪的氛围中继续饮酒,食肉。
在走上楼梯前,爱娜琉斯瞥视了这些粗犷的男性,皱了皱眉。
那个名为威尔的猎人,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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