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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国京都王府大门前,童启圣弓着腰,双手负后,抬头看着王府上的牌匾,老人时而拂须,时而皱眉,时而长吁短叹,时而踱步徘徊。王府大门前几个侍卫,看见那老人在自家王府门前转悠半天了,于是就怂恿着其中一名侍卫上前询问那老者。那名侍卫小跑到童启圣面前,问道:“老先生可是有亲戚在王府?”
童启圣收回目光,看向自己身前的这名侍卫,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那是有故交在王府?”
童启圣还是摇了摇头,侍卫于是再次问道:“老先生不会是想来王府讨份活计吧?”
童启圣再次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老夫我就是随便转转,若是有不妥之处,老夫这就离去。”
侍卫听闻童启圣这般言语,心中一紧,自己王爷什么脾气?当年贤王留下来的家教,要与人为善,最忌嚣张跋扈,仗势欺人!若是老先生真就走了,传到自己王爷耳朵里,那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侍卫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老先生您要是喜欢在王府面前散心,那您继续,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您要是累了可以过来歇会儿,喝喝茶……”
童启圣闻言,暗自点头,贤王不愧是贤王,这么多年过去了,家风依旧。老人砸吧了几下嘴,约莫是真觉得喉咙有些干,于是说道:“老夫恰巧有些口渴,劳烦大人赊碗茶喝。”
“使不得!使不得!我就是个侍卫,可担不起‘大人’两个字!老先生要喝茶,随我来便是。”
“林哥!”
侍卫转头,看向远处,随后招了招手;一位身穿敞胸背心,脖间披着一条长长白色毛巾,头戴一顶草帽的年轻人正推着一辆装满各种菜蔬的独轮车嘎吱作响地走来。
“赵小子啊,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来?都快正午了。”
年轻人摘下草帽,夹在臂间,望了眼天,随后拿起草帽扇了扇风,笑道:“今儿起晚了,路上又碰见了老熟人,扯东扯西,耽搁了些时辰。”
年轻人似乎想到什么,随后继续说道:“不会扣我钱吧?”
“怕是要扣点而咯!”
童启圣从上往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虽说已然深秋,可这正午还是不凉快的,加上这烈日炎炎,眼前这年轻人这么大老远的推着一车子果蔬,竟是一滴汗见不着。随后笑道:“小伙子好健朗的身体!”
年轻人闻言,看向童启圣,随后问道:“老先生是?”
一旁被年轻人称作林哥的侍卫笑道:“老先生就是在王府门前散散心,这会儿口渴了,我正打算领着老先生去喝完茶。”
年轻人看了眼童启圣,随后笑道:“正巧儿!我也口渴了,林哥领着我也去喝碗茶呗!”
侍卫瞥了眼年轻人,没好气道:“哪儿都有你!”
“这不想着以茶代酒,和林哥喝两三碗?那些读书人不是喜欢常常说那个‘当浮一大白’嘛,咱也来一个!”
……
王府庭院中,赵清砚放下手中的笔,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右手,随后看向一旁的徐朝圣说道:“《逍遥游》已悉数誊录完毕,你是再看看,还是?”
徐朝圣看了眼徐子衿,随后笑道:“师兄辛苦誊录的《逍遥游》,做师弟的哪里敢懈怠?得好好参读才是。也就是王府阔绰,不然师弟也能来个凿壁偷光!”
徐子衿拄着拐杖,懒得搭理自己这个侄孙,随后目光柔和地看向赵清砚,轻声说道:“回王府这些日子还没能出去走走,上辈子做武当道士,唯一一次下山却是平乱,太平盛世也没能好好看看;这辈子做了书院学生,虽说游历了不少地方,但早些时候听朝圣说大多都是游历山野乡间,最多不过是些县城。北川京都不敢比肩大秦京都,但比大伏国还是不差的。”
赵清砚连忙走到徐子衿身边,搀扶着徐子衿一只手,再一缕气机绕在徐子衿拐杖之上,随后说道:“都到饭点了还要出去?”
“那就出去吃!”
赵清砚挠了挠头,随后笑道:“那就出去吃。”
赵清砚向徐朝圣看去,只见此刻徐朝圣正双手捧着《逍遥游》,摇头晃脑地读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嗯,此小年也!”
约莫是快憋不住了,徐朝圣连忙干咳几声,润了润嗓子,随后继续读道:“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赵清砚扶着徐子衿,一边往外走去,一边悠悠说道:“反着读书真是别有韵味!晚些与师弟讨教讨教。”
……
王府大门外,一旁檐下,年轻人端着碗水,说道:“老先生,初次见面,我敬您一杯!”
年轻人两手捧着碗,向前伸了伸,随后仰头,一饮而尽,碗边些许洒落的茶水,年轻人只是一手拽着毛巾擦了擦下巴和胸前,随后再一手放碗。当碗底与桌面接触的一刹那,一道涟漪向着老者缓缓逼近,老人看了眼年轻人,只装做是没有发现一样,在那道涟漪接近自己碗边的那一刹那,两手捧着碗离开桌面,随后点了点头:“好。”
年轻人微微皱眉,竟是这么凑巧躲过去了?
一旁的侍卫看着年轻人,随后笑道:“你还真就以茶代酒了?”
年轻人抹了抹嘴,笑道:“酒那东西,又苦又辣,香是香了点,可喝到嘴里就半点都不觉得好喝了,喝不来!也不喜欢;还是茶水好,滋味虽说是寡淡了点,可喝着不用遭罪不是?更不会醉人。”
童启圣放下碗,拂须点了点头,笑道:“说得在理!老夫也不喜饮酒,着实是喝不惯。”
“既如此,我当再敬老先生一碗!”
年轻人提着茶壶,先是给童启圣再倒满,随后又给自己碗中满上;年轻人再次向童启圣端着碗,随后一饮而尽。只是这次童启圣不等年轻人落碗,便端起自己的碗,与年轻人同饮。年轻人见状微微皱眉,只是瞬间便眉开眼笑,心中却是暗自嘀咕,眼前的老人怎么这么巧,又恰好躲过自己的试探?
年轻人只好作罢,随后又与倒了碗茶,与侍卫推了推碗,说道:“光顾着和老先生喝茶去了,这会儿才想到竟然冷落了林哥,罪过罪过。”
侍卫撇过头没有搭理身边的年轻人,而是自顾自地喝了碗茶,随后起身对童启圣说道:“我还有事在身,就不陪老先生喝茶了。”
童启圣点了点头,只道是无妨,随后又道了声谢。
侍卫临走前踢了踢年轻人的长凳脚,没好气道:“快些喝,喝完把东西送进去!”
“得嘞!”
侍卫走后,年轻人与童启圣的话便少了些,年轻人喝茶也慢了些,便与童启圣一般只是端着碗望向远方。待到年轻人把自己碗中的茶都喝干净了,年轻人也没好意思再去添一碗,随后甩了甩脖间毛巾,与老人打了声招呼,便朝着王府大门前那独轮车走去。
正当年轻人双手搭在独轮车两边把手上时,远处有一小队人抬着架紫色轿子朝王府走来,轿子帘幕看款式,且加上轿子是六人抬架,似乎是朝中大臣。年轻人连忙推着车往里走去,别挡着那位大臣的道才是。独轮车随着年轻人速度越来越快,轮胎的响声也越来越大,王府大门前有九级台阶,台阶两边及中间被刷平放坡,坡上纹了九龙夺珠图样,年轻人推着车往中间那稍宽些的坡上推去。年轻人见马上就要上坡,于是骤然发力,想要一口气将独轮车推到台阶上,站在门前的几名侍卫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万事就是这般凑巧也不凑巧,那满装果蔬的独轮车滚到中间坡上的龙纹时,竟然将那独轮给颠成了两半;而那独轮车则是一个不稳翻在了一旁,车上瓜果时蔬尽数散落在王府大门口台阶上或是街道上。
“哪来这么没眼力见儿的小子!找死啊!没看见我家老爷的轿子正过来吗?”
“哎呀呀呀,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这乱七八糟的地儿!这还怎么过人?!啊?”
“混账东西!”
年轻人与侍卫齐齐转身,看向身后那身穿一袭圆领长袍的中年人,约莫是那位轿中大人的管家之类的,那中年人留着两缕八字胡,带着个高帽子,手里握着把折扇,折扇尾端竹片上刻着大大的“雅”字。
那中年人看着眼前几人没有收拾地上的果蔬,连忙拿着手上的扇子在几人头上重重敲去,一边敲一边说道:“看看看!看什么看!还不快收拾收拾!咋个?还想让我来帮你们收拾地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成?真真是岂有此理!”
“怎么回事啊?轿子怎么停了?”
轿中传来一道声音,听上去对轿子突然停下来十分不满。
“回老爷的话,王府大门前不知哪来的野种,竟是将这台阶搞得乱七八糟,过不得人。”
还坐在不远处屋檐下的童启圣,端着碗微微皱眉,轿子怎么停了?童启圣摇了摇头,起身向王府大门前走去。
年轻人与那些侍卫则是忙着收拾地上的果蔬,而那貌似是中年管家的人,则是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一边踹着年轻人与几个侍卫。
童启圣弓着腰,缓缓走来,轻声说道:“这位老爷,他们已经在捡了,您不帮忙也就罢了,何必又这么咄咄逼人呢?”
说着,说着,童启圣弯下腰帮着收拾王府前的的果蔬,年轻人向老人道了声谢。那中年管家则是微微皱眉,看着眼前这位身穿一袭普通长衫的老人,貌似不是王府里面的人,王府里面那些个管家之流,自己其实都见过,不一定能认出来,但绝对不会穿成这副穷酸样!中年管家连忙一脚踹在童启圣腰间,童启圣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台阶上。
“嘿!哪冒出来的老东西!敢对你爷爷指手画脚?”
童启圣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随后呆呆地看向那踹人的中年管家。
那中年管家似乎被童启圣这么一看,更加恼火,随后又补上一脚,将童启圣手中的果蔬尽数踢散。
“我说你个老东西,不去捡地上的这些东西,你看你爷爷作甚!活腻歪啦!还看!”
远处年轻人看见童启圣被一脚踹倒在台阶上,哪里还顾得上之前的猜忌,连忙放下手中的果蔬,走到童启圣身边,搀扶着老人。
那中年管家见眼前这穿着个破背心的年轻人还有心情扶这老东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后又一脚向两人踹去。年轻人连忙挡在老人身前,那一脚结结实实地全部落在了年轻人背上,只是年轻人却是纹丝不动,而那踹人的中年管家却是险些栽倒。
“嘿呦喂!看不出你这个野种还是练家子啊!狗东西,爷爷今天还就不信踹不动你!来人啊!给我把这一老一小两个狗东西轰远些!”
中年管家稳住身形,扯开嗓子大喊道。
年轻人扶起童启圣,童启圣方才栽倒,头上簪子也掉落,披头散发,颇为潦倒。童启圣看了看轿子,似乎轿子里的人对此充耳不闻,童启圣眉头皱得愈发的紧。
这时,那中年管家身后走来几个侍从,几个人撸起袖子,面露狞笑。年轻人转过身对童启圣轻声说道:“老先生若是无恙,先自行离开点,待会儿别波及到老先生才是。”
童启圣问道:“你要做什么?”
“收拾收拾垃圾!”
年轻人转身,一步向前,再一步,双手展开,瞬息便至两名侍从中间,年轻人一手盖住一人头颅,随后两手用力合拢。那两名被年轻人单手盖住头颅的侍从,瞬间相撞,头对头,一声闷响,便彻底不省人事。年轻人甩了甩右手,随后再一步向前一个扫腿,将身前数名敌人尽数刮倒,随后再一脚踹飞身旁一人。只是瞬息之间,那几名方才气焰嚣张的侍从的侍从便都倒地不起,或口吐白沫,或抱头痛哭。而那中年管家见状,心中恐惧横生,两股颤颤,说话哆嗦,没想到这个穿着破背心的野种竟然这么能打!
中年管家不断往后退,年轻人则是一边揉着手,一边慢慢向那中年管家逼近。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我奉劝你现在就收手,若是再敢向前,待会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年轻人懒得多费口舌,重重一步踏地,飞身掠出以拳变掌,直取那中年管家项上头颅!就在年轻人手掌快要接触到那中年管家的一刹那,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老人牢牢抓住了年轻人的手腕,让年轻人不得寸进。
那身穿黑色长袍的老人一手负后,一手抓住年轻人的手腕冷声说道:“小子,你找死!” 那黑色长袍的老人又看向身后的中年管家,说道:“劳烦朱管家走远些,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种就由老夫来收拾。”
中年管家闻言,哪里还有之前的颤颤巍巍?瞬间便是换了副脸面,狞笑道:“那就劳烦***了。务必要就地打杀这野种!”
那名叫***的老人点了点头,便抓住年轻人的手重重甩去。只是令老人没想到的是,年轻人竟是丝毫不为所动。
“你倒是真的蠢啊,真当自己能抓住我?”
年轻人手腕拧转,反手抓住老人的手,往后一扯,再一拳递出,直砸老人的面门。年轻人金身武夫气象瞬间彰显,哪里需要什么拳法、武技?乱拳打人,最是过瘾!任凭老人如何挣扎,都不得挣脱;年轻人拳如雨落,每一下都是拳拳到肉,老人只是瞬间便是鼻青脸肿。年轻人一手抓着老人的手腕,反手一甩,直接将老人向后摔去,还不及老人反应,便是再一反摔,接连四五下,老人已不是鼻青脸肿这么简单,连着一身骨架都散的散,碎的碎。
就在这时,轿中的那位官老爷,似乎已经失去耐性,于是掀开帘幕,走出轿子。那人身穿紫金一品大员官服,大门前侍卫望去,这位官老爷赫然是当朝新任户部尚书——张光地。
张光地一边扶了扶自己的帽子,随后一手捋了捋自己的官服,笑道:“俗话说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哪!”
年轻人一手甩掉那被打得七荤八素的老人,随后笑道:“若是连你一起打了,是不是就不用看主人脸色了?”
张光地猛地一抬头,看向那年轻人,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年轻人甩了甩手,悠悠说道:“不就是个新任户部尚书嘛!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别说就你这么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今天就是宰相的儿子来了,我也一并打了!”
张光地摇了摇头,笑道:“年轻人,须知风大也会闪了舌头!”
“那试试?”
“你尽管试试!”
年轻人再一步踏出,直取张光地,张光地只是微微退后,招了招手,瞬息之间便有四五名身穿黑色劲装的扈从出现在张光地身前,断了年轻人去路。
几位扈从犹如列阵一般,其中三名金身巅峰气象武夫在前,两名初入金身武夫分列在两旁。年轻人顿住身形,反身掠向左边那位气象稍弱的武夫,其余几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五人瞬间将年轻人包围。年轻人不管不顾,只当是铁骑入阵,一往直前便是!
就在这时,王府大门内赵清砚带着徐子衿正走出,赵清砚看了看王府大门前那满地的果蔬,又看向不远处的年轻人以及五位身穿黑色劲装的武夫。
赵清砚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侍卫走到赵清砚身前,回答道:“回赵公子……”
侍卫将之前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一些细节动作都十分清晰的交代给了赵清砚,赵清砚点了点头,问道:“那位老先生在哪?”
侍卫指了指远处头发脏乱的童启圣,赵清砚随着侍卫的手,远远望去,随后微微皱眉,再凝神一看,赵清砚心中哪里还能这般心如止水?赵清砚一步踏出,掠到童启圣身前,重重行了个儒家大礼,朗声诵道:“学生,见过先生!”
童启圣捋了捋头发,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清砚啊。”
赵清砚连忙扶着老人,向王府那边走去,一边问道:“先生为什么不直接进来?”
童启圣摇了摇头,说道:“我……唉!那位前辈有对你说过,让你接任武当掌教吗?”
赵清砚微微皱眉,前辈?难道是之前那位道童?赵清砚摇了摇头。童启圣看向赵清砚,心中太多不舍,但最后还是说道:“清砚啊,先生跟你说件事。”
“先生但说无妨。”
童启圣看了看远处还在打斗的年轻人,童启圣摇了摇头,轻声呢喃着:“这小伙子不实在,明明已是问道大宗师,却要和这些金身武夫缠斗厮杀这么久。”
赵清砚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手指掐诀,沉声喝道:“来!”
一把剑从王府庭院中直接掠出,随后赵清砚一手握剑,对着那五位身穿黑色劲装的人正要挥剑,却听到那年轻人笑道:“赵小夫子就不必出剑了,若是嫌吵闹,我不打了便是!”
年轻人双手握拳,一股威压瞬间绽放,随后一拳狠狠向前递出,再也不是之前不分上下,旗鼓相当的局面,除却那三位金身巅峰气象的武夫勉强撑住,两旁初入金身的武夫早已横飞出去。
“滚吧!别说你们几个金身武夫,就是寻常问道境,小爷我一拳一个!”
徐子衿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那年轻人,这不是当年爹爹身边的贴身护卫吗?徐子衿对着那年轻人说道:“可是赵涵赵宗师?”
年轻人回头望向王府前的那拄杖老人,年轻人一时间没有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位老人,于是问道:“小子正是赵涵,老婆婆是?”
徐子衿拄着拐杖向前走去,赵清砚连忙探出一缕气机缠绕在老人的拐杖上,年轻人也快步向前,走到老人身前。老人笑道:“赵宗师宗师风采依旧啊,还是当年在爹爹身边那般。”
爹爹?年轻人脑海中飞速回忆,想起当年有位喜欢穿着红衣服的小丫头跟在自家王爷身边,那位丫头好像叫徐子衿,是自家王爷的三女儿。算算时间,当初那小丫头差不多也是这么个年纪了。
“子衿丫头?”
老人点了点头。
赵清砚扶着童启圣问道:“你们认识?”
徐子衿点了点头,说道:“是我爹爹当年的贴身侍卫。”
“祖奶奶,师兄!”徐朝圣在庭院中见赵清砚的佩剑飞掠而出,便察觉到不对劲,于是便走出王府,徐朝圣看了眼赵清砚身边的老人,惊呼道:“先生?!”
赵涵看着童启圣,心中却是骂了句娘,随后尴尬笑道:“原来老先生是童君子啊……”
既然是书院君子,为什么之前王府大门前还被……难道书上说的是真的?书院的那些弟子大部分都不会打架?
老人看着赵涵笑容玩味,赵涵退后了几步,随后躬身拜了拜,说道:“老先生大人有大量啊,别计较小子之前冒犯之举。”
远处的户部尚书张光地见到朝廷派给自己的五位宗师竟然都被那年轻人打倒,便想着偷偷溜走,趁着他们叙旧,自己快些三十六计走为上!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无妨,知道你也是为了王府好,这些年为王府做这么些杂事,除却暗中守卫王府,也可当做是修心。”
赵涵不用回头,只是问道:“那户部尚书?”
徐朝圣瞥了眼那户部尚书,说道:“大概是来找父亲的。”
徐朝圣对着张光地摇摇行了个后生礼,随后朗声说道:“父亲就在府中,张尚书进府便是。”
张光地尴尬回头,随后说道:“不必了,改日……改日。”
童启圣拍了拍自己衣服,随后说道:“进府吧。”
赵涵对着众人行礼,随后说道:“这些果蔬都清理了吧,我如今是农家弟子,果蔬这些还是不愁的,王府若是需要只管说便是。我就先告辞了。”
赵涵临走前对着几名侍卫招了招手,大声道:“明儿再来和几位大哥喝茶!今儿打架打累了,回家去咯!”
赵涵推着自己的那破烂独轮车,走到张光地身边,放下那独轮车,用毛巾给张光地擦了擦额头之上的汗水,笑道:“为人何必太嚣张?看看王府的侍卫,再看看你的猪管家!是猪管家!听得懂吗?”
张光地嘴唇哆嗦,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是猪管家。”
赵涵点了点头,笑道:“既然猪管家管不好,是不是该换人管家了?”
“是是是!”
赵涵凑到张光地面前,问道:“明儿早朝不会告状吧?”
张光地闻言心中一紧,连着两只腿都发颤不止:“不会不会!”
“不会暗地里给我敲闷棍吧?”
“不敢不敢!”
“得嘞!我走了啊!”
张光地闻言如获大赦,随后对着赵涵深深一拜,朗声说道:“张光地恭送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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