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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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天:但丁与罗马诺的库妮萨及福尔盖·德·马赛之谈话。喇合。美丽的克莱门萨呀!当你的查理开导我以后,他告诉我他的后裔所遇着的欺骗;但是他又说:“保守你的静默,听年代的流逝吧。”所以我可说的,就是跟随你们的损害所激起的恸哭罢了。<span class="" data-note="查理·马德罗故后,其子加罗伯特(Caroberto)本应继承那不勒斯王位及普洛旺斯伯爵位,但均为其<a href="https://.99di/character/5f1f.html" target="_blank">弟</a>罗伯特所夺,所谓“欺骗”与“损害”指此,唯因此所起之“恸哭”(对于其弟所生之祸患)则无显著之事实,大概言之而已。此处“美丽的克莱门萨”指谁颇有争论,唯语气(如“你的查理”、“你们的损害”)看,当然指查理·马德罗之妻,唯考据家有谓其妻死于一二九五年或一三〇一年者。但丁作此诗时实无直呼其妻之名之可能。查理·马德罗有女亦名克莱门萨,嫁路易第十(绰号“顽固的路易”),于一三二八年尚在世,注释者认为应指其女,但在语气上仍说不通也。"></span>
那神光的灵魂已经回到充满着他的上帝,像向着那使一切满足的善。唉!被欺骗的灵魂,愚妄而渎神,你们把心扭转,背着这种善,把你们的眼光盯着虚荣的东西!
现在又有一个光辉向着我来了,从他向外发散的光看来,他是愿意使我欢喜的呢。同时贝雅特丽齐像从前一般望着我,给我的欲望一个甜美的许可。
我对他说:“快些满足我的欲望,幸福的灵魂!给我一个证明,就是从你的话句里可以反映我的思想。”<span class="" data-note="但丁虽未发问,然从灵魂之答语,可以推知其所欲问者为何。"></span>
于是那我还未认识的光辉离开他深远的歌声,开始向我说出悦意的话:“在那混乱的意大利国土上,在那利亚托和布伦塔、皮亚韦两河源之间,耸起一座小山,那里从前降落一个火球,为灾一国。<span class="" data-note="利亚托(Rialto),岛名,即威尼斯,布伦塔(Brenta)、皮亚韦(Piave)均河流名,“小山”指罗马诺(Romano),此处生一暴君阿佐利诺,生时,其母梦生一火球,延烧全邑。"></span>他和我是一根所生:人家叫我库妮萨,我之所以耀光于此,是因为此星的光克服了我。然而我的际遇对于我全然没有苦恼,我的行为也全然不用后悔,这也许是俗人所不解的。<span class="" data-note="库妮萨(izza,1198—1279)为阿佐利诺之妹,嫁伯爵卜尼法斯(Riccardo di San Bonifazio)为妻,阿佐利诺因政治上的关系使行吟诗人索尔戴罗诱之,遂相爱,声名狼藉,唯晚年颇多善行,但丁知之颇详。诗人言其在天堂已无苦恼与后悔之可言。"></span>
“这位最靠近我的欢乐的神光,他留在地上有一个大名誉,要等五百年才消灭呢。看吧!一个人是否要力争上游?另有一个生命继续着第一生命呢。<span class="" data-note="此处所言“欢乐的神光”指福尔盖·德·马赛(Folco da Marsiglia),初为一行吟诗人,后为西多会(Cister)之僧。彼曾以图卢兹(Toulouse)主教(1205—1231年在位)的资格领导不名誉的“阿尔比十字军”(Albigensian Crusades)之役。“另一个生命”即身后之名誉也。"></span>但那塔利亚门托河与阿迪杰河之间的居民想不到这一层;他们虽然受了惩戒,但仍不觉悟。<span class="" data-note="塔利亚门托河(Tagliamento)与阿迪杰河(Adice=Adige)之间,即帕多瓦(Padova)区域。"></span>不过,不久帕多瓦人将见浸润维琴察的河水要变为赤色,因为他们不肯履行他们的义务。<span class="" data-note="此或指一三一四年堪格兰德战胜帕多瓦人于维琴察(Viza)一事,史家维拉尼(Villani)记之曰:“帕多瓦人之血将染巴几林河水为赤色,因帕多瓦人对于帝国之违抗也。”"></span>还有那君临锡莱河与卡格那诺河相遇之地的,他还昂首而行,不知已有人织着网预备捉他了。<span class="" data-note="锡莱河(Sile)与卡格那诺河(ano)相遇处名特里维索,该地主人里卡多(Riccardo da o),即《净界》第十六篇中好人盖拉尔多之子,被暗杀于一三一二年。"></span>至于菲尔特罗的人民要为他们残酷的牧师而痛哭,像这样不忠的人,不值得叫他进马耳他。<span class="" data-note="“牧师”指亚历山大(Alessandro Novello),一二九八至一三二〇年为菲尔特罗主教。一三一四年彼将避难该地之费拉拉人(吉伯林派)诱送于敌党之手而杀之。马耳他(Malta)为教皇审判教犯,终身幽禁之所,在博尔塞纳(Bolsena)湖附近。"></span>酒桶虽大,容不下这许多费拉拉人的血,就是一两一两地去称也使人疲劳,这些血都是那牧师献媚于私党的礼物;然而这种礼物将为乡人所效法而成为风气了。明镜高悬,就是你所称的德乐尼,要反照上帝的审判在我们眼里,那就可以知道我所说的话是真实的了。”<span class="" data-note="德乐尼,天使阶级之一,意云“帝座”。圣多马语:“称帝座者,上帝之审判由彼等行之也。”"></span><tt></tt>
说<big>99lib?</big>到这里,那灵魂静默了。他回到他的歌队,就是他原来所在的地位。
其他一位欢乐,我已经注意到他的光辉,像在太阳光线下的红宝石一般。在这里,人有欢乐则笑逐颜开;在天上,发光罢了;在地下,只有黑暗的影子,因为他们的灵魂是悲伤的。<span class="" data-note="“在这里”指世间,“在天上”指天堂,“在地下”指地狱。"></span>
我说:“幸福的灵魂!上帝看见一切,你又看见他的一切,你明白他所有的意志。为什么你的声音,合着那些虔敬的火光,他们有六扇翅膀做着衣帽,<span class="" data-note="“虔敬的火<a href="https://.99di/character/5149.html" target="_blank">光</a>”指大天使,《以赛亚书》第六章载:“我见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其上有撒拉弗侍立,各有六个翅膀,用两个翅膀遮脸,两个翅膀遮脚,两个翅膀飞翔。”"></span>在唱着以悦苍天,而<code>?99lib?</code>不屑满足我的欲望呢?假使我了解你,像你了解我一样,那么我是不用等你的发言的。”
于是那灵魂开始说:“那最大的溪壑,其中的水汪洋成海,大陆围绕他好比花圈一般,南北两岸是异族所居,自西向东行,则在前为地平线则在后将为子午线。<span class="" data-note="“最大的溪壑”指地中海,除在直布罗陀有一狭口通大洋外,可说为世界最大之内湖。“两岸异族”因欧洲为耶教徒所居,而非洲为伊斯兰教徒所居也。在直布罗陀东望日出,其时在耶路撒冷则已日中,言地中海东西相距经线差达九十度。此乃但丁时代之地理知识,实则不过四十余度。"></span>在这溪壑的岸旁,我是一个居民,正在埃布罗与马格拉之中途,而马格拉的一小段又是隔别热那亚和托斯卡纳的。<span class="" data-note="埃布罗河(Ebro)在西班牙,流入地中海。马格拉河(Magra)下游一小段为热那亚与托斯卡纳之界。马赛向西至埃布罗与向东至马格拉略相等。"></span>我出生之地,和布吉亚有同时的日落和日出,那里曾经有过鲜血温暖他的港口。<span class="" data-note="布吉亚(Bugia)在非洲,与欧洲之马赛经度略同。恺撒曾战胜庞培于马赛,纪元前四十九年于其港口有血战。"></span>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福尔盖,这一重天印着我,像我印着他;<span class="" data-note="福尔盖受金星(爱神)之影响,因而其灵魂住于金星之上。"></span>在我的鬈发和我相配的时候,我的热情胜于贝鲁斯的女儿,她损害了希凯斯和克列乌莎;<span class="" data-note="福尔盖年轻时富于爱情。贝鲁斯(Belo=Belus)之女儿即狄多,钟情于埃涅阿斯,既有负于其亡夫希凯斯,且使埃涅阿斯有负于其亡妻克列乌莎(Creusa)也。"></span>也不是被得摩福翁所诱惑的罗多彼的女郎,<span class="" data-note="罗多彼(Rodope)为古希腊色雷斯(Thrace)之山名,其地之王女名费利斯(Fillide= Phyllis),被得摩福翁(Demofoonte)所爱,得摩福翁有远行,归则费利斯忧伤自尽矣。"></span>也不是阿尔西特在把伊婀拉关在心里的时候,<span class="" data-note="阿尔西特(Alcide)即赫拉克勒斯(Ercole=Hercules),伊婀拉(Iole)乃其最后一情人,其妻得伊阿尼拉闻之,授赫拉克勒斯以魔衫,着之痛苦而死。"></span>可以和我的热情相比。然而在这里我们并不忏悔,我们只有欢乐;并非我们的罪过不再出现在心中,只是神权摆布一切,指导一切。在这里我们注视那至高的艺术使一切美化,我们又细味那至善使上天绕着下界运转。<mark></mark>
“为十分满足你在这重天所生的欲望起见,我愿意再对你说些事情。你愿意知道这个靠近我的光辉吗?他像水面上反射出来的太阳。现在,你听着吧,喇合在这里享受她的安宁,她在我们的歌队里居着最高的位置呢。<span class="" data-note="喇合(Raab),耶利哥之妓女,曾藏匿约书亚所遣之探子,后耶利哥城被攻破,喇合获救。见《约书亚记》第二章、第六章。又《希伯来书》第十一章第三十一节:“妓女喇合因着信,曾和和平平地接待探子,就不与那些不顺从的人一同灭亡。”又《雅各书》第二章第二十五节:“妓女喇合接待使者,又放他们从别的路上出去,不也是一样因行为称义吗?”"></span>耶稣基督在胜利以后,首先把她升到此天,此天是你们世界的黑影尖顶所及之处。<span class="" data-note="中世纪天文家以为地球之黑影其尖顶达于金星,因此灵魂在天上之位置,一部分尚受地上罪过之影响。"></span>放她在天上,以表扬她双手所成就的伟大胜利,这是应当的;因为她玉成了约书亚在圣地的第一次光荣,然而这些历史已不在教皇的记忆之中了。<span class="" data-note="一二九一年伊斯兰教徒夺取阿克里以后,耶教徒在圣地无立足之地,而教皇等不思救济办法,但丁于此加以谴责。"></span><u></u>
“你的城,这是那第一个以背向着造物者所建,<span class="" data-note="第一个背叛上帝者为撒旦,依传说佛罗伦萨保护神本为战神,一切异教诸神均撒旦之化身也。撒旦嫉妒上帝,诱惑人类始祖,因而堕落。"></span>从他的嫉妒生出了许多痛苦:这个城产生而且散布着一种可诅咒的花,她使山羊和绵羊都走入邪路,因为她使牧人变为一只狼了。<span class="" data-note="“花”指在佛罗伦萨所铸之金币,名“佛罗令”,一面印有百合花。牧师与教徒均因追逐金钱而变坏矣。"></span>于是,因为这花,《福音书》和大司铎都被人抛弃,只有那些《教皇谕旨集》是被人学习着,从他们的书边上可以看得出来。<span class="" data-note="《教皇谕旨集》(Decretali)即《圣会法规》,为诉讼审判之依据,明此者可以获得酬报,故学习而研究者多,书边为之坏,空白地且加注也。"></span>这就是那些教皇和那些红衣主教的业务所在;他们的思想到不了加百列张开翅膀的地方:拿撒勒。<span class="" data-note="天使加百列往拿撒勒告知马利亚以耶稣之降生,见《路加福音》第一章。此处概指圣地。"></span>然而梵蒂冈和其他罗马的圣地,那是追随彼得的兵士死后埋骨之处,不久将从奸淫者的手里救出来吧!”<span class="" data-note="梵蒂冈(Vatio),罗马教皇宫殿所在地。“兵士”指殉教者。教会如妇人,教皇如丈夫,因金钱故而犯奸淫,言教会之腐败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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