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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了尘方丈和青海一枭两人的右掌就要碰在一起,就在这时,突然从场外传来一声暴喝“了尘方丈速退!”。
这一声暴喝不仅来得突然,而且声如洪钟,灌入耳中时振聋发聩,显然是一位内家高手提聚真气而发。
了尘方丈本来见青海一枭挥掌迎来,还以为他要与自己比拼掌力,不想徒然听闻这一声暴喝,他听出了这一声暴喝却是出自千湖龙王之口。虽然他不明所以,但是声音出自千湖龙王口中,那么这中间定然有什么蹊跷了,却见他掌势一挫,同时旋身横移,飘到了青海一枭的左侧。
但是,了尘方丈堪堪移动身形,却觉身后涌起一股劲风,直袭向他的脖颈。他来不及回头,急忙左袖一挥,迎向那股劲风,与此同时身体就着这一挥之势转过身来。
只见青海一枭一只骨瘦如柴的左手已向自己抓来,而右手则依然原来的掌势不变。
了尘方丈这一看,却又看不出青海一枭的攻势有何不妥,于是左手一挥之势突然一沉,骤然多加了几分力道。他左手这一挥虽然看来随意至极,然而了尘方丈却是使用了少林派另一项绝技铁拂功里的一招“手拂浮云”,这一招手拂浮云却是专门对付对方拳掌袭来的劲气,因此青海一枭左手的爪势立即被这一挥袖给化解了。
但是,青海一枭右掌却依旧无声无息的攻来,了尘方丈见铁拂功奏效,不疑有他,就扬起右掌迎去。
可是,却又在这时,又传来了千湖龙王的喝声道:“接不得!他的掌上藏有毒针!”
了尘方丈一听“毒针”二字,举起的右掌倏然收回,同时纵身一跃,退到了数丈之外,恰巧落在了千湖龙王不远之处。
只不过,此时却不见青海一枭再次袭来,只见他瞪着那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怒视着千湖龙王。
了尘方丈见千湖龙王就在身侧,转过头来问道:“龙老湖主可否向老衲言明?”
千湖龙王其实初时也不知道青海一枭掌中藏有毒针,却是后来琴圣以千里传音之术告诉了他。
原来,琴圣当日在丹阳寺解危后,癫僧便将自己和了缘住持都中了青海一枭的毒针之事说出,直到刚才青海一枭与了尘方丈对掌时,琴圣这才想起来。于是便以千里传音之术告诉千湖龙王。
千湖龙王听说之后,眼见了尘方丈的右手就要迎上青海一枭的手掌,情急之下他只有大喝一声,提醒了尘方丈。
此时,青海一枭见毒针之计败露,他当然心中既惊且怒,只能怒视着千湖龙王,他实在想不明白这黑脸彪形大汉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的。
但是,此时青海一枭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计较了,他见了尘方丈此时正自惊疑,而除了守在路口的昆仑大师和一旁掠阵的三清道长仍然保持警惕外,众人都一脸困惑地看着千湖龙王,似乎他们也和了尘方丈一样,急于知道其中的隐秘。
青海一枭知道这次终于被他找到机会了,他只稍微瞟了一眼下山的路口,便已经计上心头。他这人本来就善使阴谋诡计,临阵脱逃更是他所擅长之处。
只见他右手缓慢一挥,就见数缕寒芒直向了尘方丈和千湖龙王两人无声无息地射去。就在他一挥手之时,又见他突然闪身到了众人身前,双手一抓,便一手一个像抓小鸡一样就将距他最近的两名汉子抓在手中。
然后,像提着两个绣花枕头一样,一纵身就带着两名汉子跃到了昆仑大师身前不足三丈的地方。但是,众人还没看清楚他的身形,又见他突然一跃而起,与此同时,他手上抓着的两人还没等他跃到极致,就被他头上脚下的给扔向了昆仑大师的身前。
这一下变故当真是眨眼之间,就连昆仑大师和三清道长这样的高手都没能看得细致。这青海一枭的轻功身法确实算得上是武林一绝,那日连琴圣都没能将其留住。而且,别看青海一枭身形骨瘦如柴,他一手抓着一个人纵跃之间却像毫无负担一样,不仅毫不费力,连身形也不见有任何迟滞。
那边千湖龙王本待向了尘方丈解说,却突然发现数缕寒芒向他和了尘方丈射来,他没有看见青海一枭是如何出手的,但却猜到这定然是毒针一类的暗器,因此他一边提醒了尘方丈,一边双拳挥动,将射向自己的寒芒悉数震落。而了尘方丈听到千湖龙王的提醒后,急忙挥动右手,长袖一卷,便将射来的两道寒芒卷在袖中。
当他打开衣袖一看时,发现原来却是两枚不足一寸、头大尾细的青光闪闪的钢针,这一看便知道,这些钢针是经过剧毒淬炼的毒针。
了尘方丈看得心头直冒冷汗,若不是千湖龙王的提醒,此刻只怕自己要遭了这毒针的暗算了。
不过,了尘方丈心中却是惊讶不已,只因这毒针飞来之时,速度虽然不急不缓,然而却是无声无息的,就算到了身前数尺,像他这样功力修为的人竟然毫无所觉,这岂非让人感到惊骇无比。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毒针正是青海一枭的毒涎针,这种毒涎针可是被青海一枭视为他们青海一派的镇山之宝,为数极少,不到不得已之时是绝不会当暗器放出的。
就在千湖龙王和了尘方丈将毒针击落之时,恰恰看见青海一枭从半空中摔下来两件物事,然后又见青海一枭突然就在半空中一折身,竟然向前横移了数丈之远。
了尘方丈一见,立时心中大急,急忙纵身追去,却见青海一枭已经落在了下山路口不足一丈的地方,只可惜三清道长距离那下山的路口还有十余丈远,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昆仑大师本来就守在路口前两丈多远之处,但是当他发现青海一枭抓着两个人向这边跃来时,他本待上前将青海一枭拦下,不料青海一枭突然在半空中向自己扔下两人。这一着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昆仑大师见这两个向自己飞来的人毫无反应,知道两人极有可能已经被制住了穴道,昆仑大师来不及多想,急忙双手齐出将两人接住。
也就在昆仑大师接住这两个人时,却听身后响起一阵风声,他急忙回头看去,却见青海一枭已经跃下了路口。
此时,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也已经相继赶到了下山的路口,然而青海一枭已经在一个纵跃之间飞下了十余丈远,此时想要追已经来不及。
眼看着青海一枭已经又是一个起落,正当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都觉得青海一枭就要逃脱,而众人大都仍然处于不知所以之时,却听不远的山路下传来一声惨叫。
仍处在惊愕之中的人立即被这一声惨叫惊醒,而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却听得一震,神色一片惊疑,只因他们听得出,这一声惨叫正是青海一枭所发。
就在众人清醒过来,而昆仑大师三人又处于惊愕之际,上山的路口上突然飘起一道青色身影。这身影上得峰顶,轻飘飘落在地上之后,又向前踱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这回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才回过神来,也看清了这青色身影,只见这身影原来是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书生。只瞧他不过四十来岁,可是细细一看却又不像,但见他颚下五绺长须,面目俊朗,一脸正气,轻袍缓带,左腰悬着一柄三尺来长的长剑,神情甚是潇洒,看着让人心中油然生出敬仰之情。
这中年书生一停下来,便一脸疑惑的向了尘方丈问道:“了尘大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们几位要追赶那瘦小老人?”
了尘方丈见这中年书生突然出现,脸上神色一喜,但是又马上焦急说道:“申大侠来得正好,你可是把那青海一枭给截住了?”
那中年书生听得一愣,不解道:“青海一枭?此人可是四十余年前为祸江湖一时的那个青海派的掌门人?”
“正是此人!申大侠可是把他拦下了?”了尘方丈又急急的说道。
中年书生听说适才自己所见的那个瘦小老人竟然就是青海一枭,不由得神色一惊,然后又见他对了尘方丈问道:“了尘大师和众位追赶之人就是青海一枭,只不知为何要追赶此人?”
了尘方丈此时是真的急了,只听他急道:“他使诡计抢走了武林金剑。”
“武林金剑”那中年书生闻言,失声惊呼道。只见他惊呼之后,急忙转过身,也没看清他如何动作,就见青影一闪,便不见了他的身影。山路下同时传来了他的声音道:“快随我来!”
了尘方丈等人闻声,纷纷纵身追去,那些各路来的武林豪杰也争先恐后的随后赶去。
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赶到距离峰顶不到三十丈的山路上时,却见那中年文士伫立在一块耸立的尖石上,而在他前面三丈多远的一块山石旁,半倚着一位身形瘦小、须发皆白的老头,这小老头赫然就是那刚从峰顶上逃脱的青海一枭,只见他此时脸上一片惊恐痛苦之色,五官几乎挤在了一块,使得他原本奇丑的瘦脸增添了几分怪异,当真是丑怪之极。
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三人见状,心中不由得又惊又喜,都在细细查看着青海一枭。却见青海一枭的身体半倚在大石旁边,右腿膝盖处渗出一片血迹,似乎因为痛苦而使他无力站稳。
当青海一枭看见昆仑大师等人时,脸上马上换成一片急怒之色。
只听了尘方丈高喧一声佛号,对那中年书生道:“幸亏有申大侠及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了尘方丈话声刚落,却见青海一枭指着那中年书生怪叫道:“你是什么人?老夫与你有何仇怨?你为何要暗算老夫?”
那中年书生神色微变,却连忙反问道:“阁下就是青海一枭?”
“不错!正是老夫!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如此卑鄙?”青海一枭又大叫道。
中年书生神色连变,双目中寒光突然一闪,但他很快又平复过来,只听他缓缓说道:“在下申振岳,便是宇内三绝中的剑圣。”
“什么?……好……好……算老夫倒霉。”青海一枭惊叫一声。只见他话未说完,伸手连点右腿数处穴道,然后又见他取出插在腰间的武林金剑。
昆仑大师等人见他一动,连忙快步上前,然而却仍然是慢了一步,只见青海一枭突然将手中的武林金剑向昆仑大师扔去,同时又见他左手一挥,数十缕寒光向着众人激射而去。
昆仑大师等三人本来距离青海一枭不足三丈,当青海一枭抛出武林金剑时,几人同时伸手接过,却在武林金剑尚未到手之时,发现数十道寒光激射而来。昆仑大师等三人来不及接过武林金剑,连忙双袖齐挥,将那些射来的寒光尽数扫落山崖。
与此同时,青海一枭突然拔身而起,但听呼一声,就见半空中黑影闪动,当众人回过神来时,哪里还有青海一枭的影子。这青海一枭的轻功当真是厉害之极,而且见机逃走的本领更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就在昆仑大师等人忙于应付那些寒光时,又见青影一闪,那原本站在山石上的中年书生已经站在了昆仑大师等人的身后。他此时手中已然持着那柄武林金剑,只见他打量了一下那柄武林金剑,才对了尘方丈问道:“了尘大师,难道这便是武林金剑?”
了尘方丈见武林金剑落在了中年书生的手中,长吁了一口气,底喧一声佛号,道:“不错!此剑正是那数百年前武林盟主的信物武林金剑。今日真是多亏了申大侠及时出手,不然恐怕将来会引起更大的杀劫。虽然逃脱了青海一枭,但是总算没有酿成大祸。阿弥陀佛!”
那中年书生诧异道:“有这等严重?”说完,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武林金剑。
只听了尘方丈又道:“既然申大侠帮老衲等人解了困,那就请申大侠到峰顶略坐,也好让老衲等一尽礼数。”
那中年书生道:“好!好!”说完,却又突然对着昆仑大师道:“这位想来就是昆仑派的昆仑老禅师了。未及拜见老前辈,在下失礼了!”说着就向昆仑大师长长一揖。
昆仑大师合十回礼道:“不敢!老衲久闻宇内三绝大名,只可惜也只能有幸得见箫圣杨大侠,却无缘一见另外两位大侠。今日老衲目睹剑圣的风采,真叫老衲好生钦佩。”
原来,这中年书生正是那享誉武林二十多年的宇内三绝中的剑圣申振岳,难怪此人有如此神仙般的风采。
此时,只见剑圣又对三清道长拱手道:“三清道长神采如昔,实让申某快慰呀!”
三清道长单掌立胸,还了一礼,微微笑道:“申大侠客气了!”
了尘方丈见从峰顶赶来的众人几乎将山路挤满,连忙对剑圣道:“还是请申大侠移驾峰顶,大家也可以好好叙一叙。”
剑圣连忙说道:“请!请!”
于是,四人只两三个起落便回到了封顶,了尘方丈将剑圣引入少林派所在的草棚中。
在峰顶东南侧靠近下山路口的一块高大耸立的山石旁,千湖龙王对着一位身着粗布长衫的中年人道:“大哥为何不去与剑圣相见呢?再怎么说大哥和他也算是生死之交呀!为什么……”
“贤弟此言差矣,愚兄与剑圣还有杨兄弟虽然被尊称为宇内三绝,在旁人看来我们三人定是亲如兄弟的生死之交,其实不然。不错,愚兄与杨兄弟确实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但是与剑圣却并非如此。剑圣当年虽然也曾和愚兄跟杨兄弟一起行走过江湖,但是却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分道扬镳了。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愚兄和杨兄弟却发现,剑圣此人行事狠辣,剑下极少留情。因此,当时在外表看来,我们三人似乎都是相交莫逆,其实愚兄和杨兄弟早已对剑圣此人心存芥蒂。后来愚兄和杨兄弟在一起时,总是避免与剑圣相遇。唉!算来距离我们与剑圣最后一次相见也有十七八年了。只不过,这些都是我们三人之间的秘密,外人是无法知晓的。此刻愚兄与贤弟说明这中间的原委,还望贤弟莫要怪罪。”这中年人正是琴圣,原来这宇内三绝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这实在出乎别人的想象。
不过,千湖龙王却不管那么多,他本来对剑圣就极为陌生,他一生就认定琴圣是他的大哥,心中就想着:“像大哥这样的好人,他心中所不耻之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他毫不思索道:“原来是这样,那么大哥不见此人也罢,懒得又要我老龙与别人胡乱客套,我老龙最讨厌就是和别人说客套话了。”
千湖龙王说完,却听一直静静立在山石旁边的嫣然说道:“爹爹!那位剑圣就是你以前和女儿说过的申叔叔吗?”
琴圣回顾嫣然一眼,微笑道:“不错,嫣然将来遇见他时一定要以长辈之礼拜见,知道了吗?”
“知道了,可是爹爹为什么不喜欢和这位叔叔相见?爹爹不喜欢,嫣然也不喜欢。”嫣然说道。
琴圣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声对嫣然说道:“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但是你一定要听爹爹的话,不得对长辈无礼。”
嫣然这回一听琴圣的话,小嘴一翘,含糊道:“知道啦!”
千湖龙王在一旁看见嫣然这般摸样,终于忍不住笑道:“哈哈!贤侄女的脾气倒是和我老龙像得很,一旦认定的东西,就是天皇老子也管不着。”说着又哈哈哈几声得意地笑了起来。
琴圣见千湖龙王这样,更是无可奈何,只因他实在太了解千湖龙王的为人,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情,这世间也许只有自己能够说得动他。
但是,琴圣却心存一点担忧,那便是爱女嫣然,只因这小妮子虽然此时年纪不大,而且外表看来温文娴静,其实她的内心、性格却恰恰相反,就如千湖龙王所说,只要她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她自幼便养成了一种孤高自傲的性格,而且倔强要强。琴圣是担心她的这种性格将来会给她带来一些情感上的苦恼,因为她的这种性格注定她绝不会轻易向人示弱。
此时群情已经渐渐平息下来,适才紧张的氛围也在剑圣的出现后立即变得缓和。当然,宇内三绝在武林中是多么神圣不可侵犯,就算是青海一枭这样的四十多年前就让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魔头,都对琴圣忌惮三分,更何况是峰顶上那些各路英雄豪杰。
其实,单论武学造诣,宇内三绝无疑要在武林五奇之上,只不过是因为武林五奇是武林前辈、成名久远,这才使三绝与五奇并称江湖。因此,像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这样的一派掌门都要对剑圣礼敬有加,其实若论辈分,两位掌门更在剑圣之上,至于昆仑大师那就更不用说了。
此时,昆仑大师、了尘方丈、三清道长和剑圣在草棚中坐下,只见剑圣将武林金剑置于桌上,一脸疑惑地对了尘方丈道:“了尘大师,申某实在不明其中原委,这武林大会和武林金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了尘方丈看了看昆仑大师和三清道长,才对剑圣道:“难道申大侠连武林大会之事都不知道?”
剑圣仍然一脸困惑道:“请恕申某无知,只因这几年来申某一直隐居山中,为了悟出剑道之最上乘精意,几乎未与外人接触过,因此……”
“这就难怪了!申大侠闭门修炼,从未走出过小五台山半步,焉能知道这许多事情。”了尘方丈没等剑圣说完,便恍悟道。
剑圣一听了尘方丈的话,突然叹了一声道:“虽说这几年申某不问江湖之事,然而却在两个月前出山之后,听说了箫圣杨兄弟一家六十余口被害的消息。当申某一听到这个消息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于是星夜兼程赶到扬州,却见箫圣府院一片荒凉,了无人迹,当时申某仍然心存侥幸,认为杨兄弟只是因为阖家迁移隐居。但是,让申某痛不欲生的是,就在杨家不远的山脚下,见到了杨兄弟夫妇和杨家六十余口人的坟墓。申某当时的心真是如遭雷击,都……唉!没想到像杨兄弟这样的好人会遭到如此不幸,真是黄天无眼、天道无情呀!”
了尘方丈也略微将自己知道的关于箫圣一家被害的消息说了出来。
剑圣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伤感,只见他突然又疑惑地问道:“以杨兄弟的武学修为,当今武林中能与他一决高下的粒粒可数,怎么会就……”他没有说下去,只叹了一口气,又黯然神伤道:“若非亲耳从了尘大师的口中听闻,申某实在敢相信江湖上的传闻,只可惜了杨兄弟……唉!”
剑圣说着,四人都不胜唏嘘,默然半响后,只听剑圣又道:“对了,难道杨兄弟一家数十口人就没有一个活口吗?这行凶贼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就一点痕迹都无可搜寻?”他一连几个疑问,使得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三人神色愕然,相顾而无言以答,只因剑圣所问,都是江湖中人人想知道,却又无从了解和探寻的疑难。
剑圣一见三人的神色,倍感失望道:“唉!此事本来申某也有责任,宇内三绝本是同气连枝。可是,申某这几年只沉溺于剑道,与众亲友疏于来往,若非如此,申某无论如何也能为朋友略尽些微薄之力。”说着,脸上的伤感之色更浓。
了尘方丈不忍再见剑圣如此伤心自责,劝慰道:“申大侠快不必如此,逝者已矣,生者徒劳伤感,还望申大侠莫要自责过甚,更莫要虚耗心神。”
昆仑大师说道:“宇内三绝当年的交情不浅,申大侠听闻箫圣杨大侠的噩耗,为朋友落英雄之泪也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如此神伤也不是我辈所当为。”
三清道长也劝道:“是呀!箫圣也已经逝去一年有余,我辈武林所能做的便是尽快将元凶查出,当着天下英雄之面给予正法,这样才不枉与箫圣相识相交一场,才更对得起杨大侠为武林所尽之心力。”
了尘方丈和剑圣认同地点了点头,只见了尘方丈看了一眼峰顶上的群雄,突然喟叹一声道:“只愁目下的武林形势不容乐观,虽然表面看来只是波澜微荡,其实内里却是风起云涌。而且,大部分武林中人似乎对近年来发生的几件大事全无警惕之意,对这几件惨事也几乎是无动于衷,老衲担心此征兆正是武林陷入风雨飘摇的前奏。”
“方丈大师的担忧正是贫道所虑,观今日之武林形势,各门各派、黑白两道、各路英雄豪杰,其实力较之百余年前何止增强了一倍。然而,天下却非一心,武林中亦无一个有足够威望和艺业之人能摄压天下众人。正所谓‘静极思动’,江湖经历二十余年的平静,各门各派大都蠢蠢欲动,看来武林局势大变在即呀!”三清道长说了这一番话,昆仑大师和了尘方丈两人不约而同默然点头。
剑圣也许是因为这几年足不履江湖,对武林大势知之不详,虽然对三清道长之言并未表示赞同,却也未置疑义。
只听他突然说道:“申某几年来初次下山之后,一心挂怀这昔日众位前辈和至交,只是却未曾有琴圣史大哥的行踪消息,不知几位前辈……”
了尘方丈不等剑圣说完,就微微笑道:“老衲数月前曾收到丹阳寺住持了缘师弟的信函,信函中谈及琴圣史大侠解丹阳寺之危后,极有可能携着爱女回到了太白顶。”
剑圣一听神色一片疑惑,正待发问,却见了尘方丈又接着道:“老衲差点忘了,申大侠大概还不知道丹阳寺之事。”于是,了尘方丈便简要将丹阳寺几乎遭到灭顶之灾的事说与剑圣听。
剑圣听了之后,突然拍案道:“哎呀!实在太可惜了!竟然让青海一枭这个老魔头逃逸了去。”说完,右手握拳,重重的击在左掌上。
了尘方丈说道:“申大侠不必如此,此魔为恶已久,终有恶贯满盈之日。”
剑圣听了了尘方丈的话,才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昆仑大师和三清道长在一旁见剑圣这般狭义心肠,不由得暗暗点头。
此时却见剑圣目注桌上的武林金剑,不解道:“这便是那传言中的武林金剑么?申某倒是从未见识过。”说着,拿起桌上的武林金剑,细细地观赏起来。
看了一会,突然右手一扬,武林金剑便已然拔出剑鞘握在手中。本来他的右手距离武林金剑的剑柄还有将近两尺,但是他只这么随意一扬,便将武林金剑拔了出来,而且他右手挥动时,隐隐可以看见一缕真气像一根细线一样将武林金剑引了出来。这一手分明是以气引剑,而非凌空摄物。
在座的几位都是不世的高手,自然知道这以气引剑正是御剑之术的基础,以气引剑练到一定境界可以在百丈以外飞剑取人首级。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剑圣不仅剑术超绝,而且功力更是深不可测。
因此,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看得都暗自咋舌。
就在他们三人惊愕之际,却听剑圣惊咦一声。三人不由得将目光移向剑圣手的脸上。却见剑圣双目凝视着手中的武林金剑。
于是,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又将目光投注在剑圣手中的武林金剑上,只听剑圣突然对昆仑大师说道:“昆仑大师难道没有见过真正的武林金剑?”
昆仑大师等三人听得一愣,三人面面相觑。
却在这时,一直坐在草棚里的玄慈住持突然走过来对剑圣道:“阿弥陀佛!申大侠可是看出了什么?老衲对此剑早有怀疑,只是碍于理据,这才不敢妄言。”
剑圣见一个身着大红袈裟的老和尚向自己行礼,连忙站起身来拱手一礼。
此时,剑圣听了这老和尚的话,又是一脸困惑。这时,在一旁的了尘方丈底喧一声佛号,道:“老衲真是老糊涂了,忘了给申大侠介绍,这位便是五云台的住持方丈玄慈住持。”
没等了尘方丈介绍完,剑圣连忙收起武林金剑,对着玄慈住持拱手一揖,说道:“原来是玄慈大师,申某失敬了。”
原来,剑圣在一路上倒是听说过一点关于本次武林大会之事,只不过因为赶路匆忙,并未来得及细细打听。不过,却知道了这玄慈住持和武林金剑的关系。
此刻刚听尘方丈介绍了一半,他立刻便猜到了眼前这位老和尚定是玄慈住持了。此时,又听玄慈住持急忙对剑圣道:“申大侠被称为剑圣,对剑之一道自然极是精擅,对剑器自然也有极深的研究。适才见申大侠的神色,难道申大侠有何发现?”
剑圣看了玄慈住持一眼,突然又拔出手中的武林金剑,只见他将剑鞘横置桌上,左手指着武林金剑剑身上距离剑尖不足一尺的地方道:“几位前辈请看!这剑身上有一处缺口!”
昆仑大师、了尘方丈、三清道长和玄慈住持几人闻言一惊,顺着剑圣所指看去,果然,当他们凝聚目力注视时,发现就在那武林金剑剑身距离剑尖不到一尺的剑刃上,竟然有一个半圆形的针孔大小的缺口,这一下可把他们几人给惊呆了。
只因这武林金剑不仅坚不可摧,而且切金断玉如削切豆腐一般,怎么可能会有缺口呢?又有什么东西能让这样坚不可摧的武林金剑留下缺口?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昆仑大师等几人看得目瞪口呆,却在这时,只听剑圣又说道:“申某虽然年轻识浅,未曾目睹过真正的武林金剑,却从前辈师长口中得知,这武林金剑堪称天下绝世的神兵,其打造的质地绝非凡物,可惜关于这一点至今仍然是个谜团。因此,这武林金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留下缺口,申某实在怀疑……”
他还没说完,就听玄慈住持惊呼道:“它是假的!”
玄慈住持这一声惊呼可不得了,虽然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可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只因此时峰顶上的众人虽然还时不时的发出议论之声,但是大部分人都在注视着他们几人。
因此,玄慈住持这一声惊呼出口,立时使众人哄然起来。
这时,只见剑圣突然双眉一扬,手持武林金剑走出了草棚,昆仑大师、了尘方丈、三清道长和玄慈住持紧紧随在他的后面也走了出来,却见剑圣对着众人拱手道:“申某数年来一直隐居在小五台山,直到近日才下山,只是刚刚出了家门就听说武林金剑重现江湖以及九华武林大会之事,当时申某便心存疑虑,想到九华山一看究竟。适才之事大家有目共睹,这就不用申某多说。只因申某无意间发现这武林金剑上竟然有缺口,综合近年来关于武林金剑的真伪出没之事,申某便疑心此剑极有可能是伪造。而且,此观点在玄慈大师的心中埋藏已久,只可惜大家都没有亲眼目睹过真正的武林金剑,因此才不辨真伪。”
到此,剑圣迟疑一下,又道:“本来申某也不敢妄下论断,只因此事实在关系重大,一个不好,极有可能使武林陷入纷争,而且此事更是关系众多武林朋友的生死存亡。而今多说也无益,申某心中虽存九分的疑虑,却也不敢断言。因此,申某决定就在众位面前一验此剑的真伪。”
说完,只见他突然将武林金剑交到左手,右手伸出食中二指,两指夹在武林金剑剑尖半尺之处,突听他大喝一声“嗨”。
众人从他手持武林金剑走出来开始,便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见他这般举动,登时心中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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