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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张磊忙着帮余晓楠收拾桌子上的饭菜和碗筷,晴晴独自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张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走出厨房对晴晴说:“好了晴晴,我们该回家了,不打扰晓楠姐姐了。”晴晴撇了撇嘴说:“不要,我要在晓楠姐姐这里玩。”
“不可以,你已经在晓楠姐姐这里玩了两天了,明天要回幼儿园了,所以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家,明天爸爸要一早送你回幼儿园。”张磊轻声的哄着晴晴。
这时候余晓楠捧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走了出来:“张队,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就让晴晴在我这睡吧,明天一早我送她去幼儿园。”
晴晴抓着张磊的手说:“爸爸,我想睡觉,你陪我睡。”
边说边拉着张磊往余晓楠的卧室走去,张磊连忙拉着晴晴说:“晴晴,爸爸不能在晓楠姐姐房间里面睡觉啊,这是女孩子的房间,只有女孩子才能在里面睡觉的,爸爸要回家睡。”
晴晴朦胧着双眼看着张磊,然后转过身又拉着张磊走回沙发旁说:“那我在这里睡,爸爸也在这里陪我睡。”
张磊心里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心酸,双眼顿时通红起来,再怎么坚强的一个血性男儿,也难免被这锥心的处境煎熬得热泪盈眶。他蹲下身轻轻的把晴晴搂在怀里,心里默默的在向晴晴道歉:“对不起乖女儿,爸爸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没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对不起,原谅爸爸。”
身后的余晓楠看着这对父女,双眼也是泪水盈盈。她走过来的抱起张磊怀里的晴晴,悄声的在张磊耳边说:“你先进卧室陪晴晴睡吧,等她睡着了,你再出来客厅沙发睡。今晚就别回去了。”说完转身走进了卧室。张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跟着余晓楠进了卧室。
余晓楠将晴晴放上床盖好被子,然后收拾了一下旁边的枕头,让张磊把外衣脱了,张磊鞋子也没脱就直接躺在了晴晴身边。晴晴侧过头开心的看着张磊说:“爸爸快闭上眼睛睡觉。”
张磊也笑着亲了亲晴晴的脸蛋说:“我们一起闭上眼睛睡觉好吗?不许再睁开眼睛,谁睁开眼睛谁就是大狗熊。”
晴晴开心的“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余晓楠轻声的关了灯退出卧室,顺手把门关上了。片刻,晴晴便熟睡了,而身旁的张磊也实在扛不住了,不一会儿竟也轻轻的打起了呼噜。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张磊一下惊醒,急忙从身旁的外套掏出手机,快速按下了接听键并摸黑出了房间。电话那头响起了吴峰的声音:“喂张队啊,我们刚从夜总会得到一些重要线索。”
“好的我知道了,详细情况明天回局里再说。”张磊出了客厅悄声的回了一句便挂了电话了,他看见客厅里,余晓楠正盖着张被单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张磊怕吵醒了余晓楠,所以没敢多说几句就挂了,这会他静静的看着这位美貌佳人,均匀的脸型,微颤的睫毛,红润的双唇,洁白的肌肤......久别荤腥的张磊下身不由得起了些许反应。他赶紧进厨房倒了杯凉水一口喝光,冷静了一下后, 到卧室找出一张被子,轻轻的盖在了余晓楠身上,然后又回到卧室靠着床头睡下了。
第二天七点钟,床头柜上的一个闹钟响了起来,张磊缓缓的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身旁的晴晴,她还在熟睡中,张磊关了闹铃走出卧室,余晓楠已经在厨房忙着做早点了,是昨天跟晴晴逛超市特意买的包装水饺。
张磊轻声的打了声招呼:“早啊。”
余晓楠转过头看了一眼张磊,脸微微一红说:“你起来啦,快把晴晴也叫醒吧,然后陪她洗脸刷牙,完了过来吃水饺,我这快煮好了。”
这种画面实在太熟悉了,当初张磊与妻子刚生下晴晴,还没离婚的时候,妻子每天也会像余晓楠那样,早早的起来做好早点,然后每当张磊起床走进厨房,妻子也会跟他说这段几乎相同的话,那时候的张磊,会像一个座铁塔金刚一样靠在妻子身后,轻轻的搂着她说声:谢谢老婆。而此时此刻的张磊,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家的温馨了,他站在原地愣了愣神后,才转身走回卧室把晴晴叫醒了。
吴峰和刘伟涛已经早早的在会议室等着了,郭宇明也把他查到的一些资料准备好了放在桌子上。华叔、御猫也已经分别就座。为了避免闲话,张磊先行回到办公室,五分钟以后,余晓楠才装作匆匆忙忙的跑进会议室。早上他们一同将晴晴送回幼儿园,然后一同回来单位,张磊先下的车,余晓楠在车里坐了五分钟后,才偷偷的从张磊的车里溜下车跑进来。
一进会议室,吴峰便迫不及待的向张磊报告说:“张队,我们昨天在金豪城夜总会了解到,原来天安建筑公司的李永军,跟死者彭娟是包养情人的关系,李永军为了避免在市区里让熟人碰见,特意在光明区人民公园附近租了房子来偷情,这个李永军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张磊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和御猫昨天去了一趟李永军的公司,跟他了解过情况,事发前一周,他出差到了L市,事发后的第二天才回到H市。我们也到机场进行了核实,证实了他的出行记录,他没有作案时间。”
接着张磊把当天对李永军的调查大致的向大家说了说。大家相互看了看,除了御猫,其他人刚涌起的激动心情一下子又沉了下去。吴峰沉默了半晌,提出疑问到:“有没有可能李永军坐飞机到L市,然后偷偷的乘坐其它交通工具回来H市,杀害了彭娟以后,又赶回L市,再坐飞机回H市,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据呢?”
张磊让御猫把昨天的记录本递了过来翻开认真的看着,随手从身边华叔面前放着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又陷入了沉思当中。自从晴晴出生以后,张磊便戒了多年的烟瘾,但离婚后,家庭的变故导致他又开始犯上的烟瘾,由于晴晴的原因,他也是极力的控制着频率。每逢遇到难题或烦恼,才会抽上一根。
片刻后,他问郭宇明:“小郭,让你查彭娟的通话记录,有没有什么发现?”
郭宇明立即将手上的资料每人发了一份然后说:“我排查了案发前一周死者的通话记录,她的通话电话不多,经过一一电话核实,大部分只有一两次通话记录的,都是些推销或者一些晚上到夜总会消费的客人所拨打过来的电话,而余下常联系的号码有四个,三个是本地电话,一个是省外电话,省外电话为死者父亲,而三个本地电话的机主,分别是周强,沈美芝以及李永军。”
张磊打开资料,资料上是彭娟死前一周的通讯记录,当中很多电话都是一次性的,通话时间从几秒钟到几分钟都有,每个电话后面都有标有姓名,以及备注,大部份备注为推销员,有几个是备注客人。有四个电话号码是用四种颜分别区分开来,分别标注了李永军,周强,沈美芝等四人,而这四人当中,又以周强及李永军的联系最为频繁。周强的通话记录,集中在凌晨两点钟左右,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两通电话,而李永军的通话记录则比较凌乱,有白天午后的,有晚上的,有凌晨的,没有规律。而这两个电话号码分别是彭娟电话通话记录的最后两个电话,分别是案发当晚周强的凌晨1:36分以及李永军的凌晨2:08分,在这两个通话记录后面,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分别是彭娟的父亲,沈美芝,以及两个标注为推销员的电话,这几个电话均是17日白天的未接电话。
吴峰马上提出疑问:“李永军与彭娟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案发当晚的凌晨2:08分,为什么这么晚还打电话给彭娟呢?还有,为什么他要隐瞒他与彭娟之间的关系,一开始还不肯承认他认识彭娟呢?他肯定是心里有鬼。”
“那他杀害彭娟的动机是什么?”余晓楠在旁边问道。
“根据沈美芝提供的透露,彭娟想在李永军身上捞上一笔然后就离开他,李永军很可能是发现了彭娟的企图,所以怀恨在心把她杀了。”吴峰针锋相对的说。
“李永军一个大老板,有头有脸有的是钱,犯得着杀人吗?就算李永军知道了彭娟的企图,大不了就把她甩了,或者说直接就给她一笔钱算了,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金钱和肉体之间的关系,没必要杀人啊。”余晓楠也激烈的反驳着吴峰。
张磊并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份电话清单,他总感觉清单上有个不合理的地方,但一下子又没想出来,具体是哪里有问题。片刻后,他让郭宇明打开手提电脑,把中国地图信息用投映仪投映到墙上,然后拿起了油墨笔,在白板上面左右分别写下H市和L市,然后在中间划上一条横线,线两头分别标上两个箭头然后说:“大家分析一下H市和L市一来一回之间来回所需要的时间。”
郭宇明迅速的在网上查找相关资料:“H市和L市之间约一千两百公里,飞机的飞行时间单程约两小时。每天只有两个航班从L市飞往H市,分别是上午的10:30分和下午的17:00。除了飞机以外,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高铁,但目前只有H市开通了高铁,所以两市并没有实现高铁互通。火车的话,以最快的K次列车来说,单程所需时间为21小时10分。而汽车方面,两市最快捷的为H/L高速,全程高速只需要约14个小时。”
“航空出行记录显示,李永军的回程航班为10月17日下午的17:00分,到达时间为19:05分。而案发时间约为10月17日的凌晨两点到四点这个时间,如果李永军前期就从L市偷偷潜回H市,于凌晨2:08分打电话约彭娟出来,然后把她杀害了,约凌晨三点钟赶回去L市,路上大概花费14个小时,刚好可以在起飞前赶上飞机。”吴峰继续说,他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认为这个李永军是最有理由杀害彭娟的人。
众人仿佛都觉得吴峰这个分析很合理。但张磊随即说出了一个重要的漏洞:“你别忘了,飞机17:00分起飞,意味着你必须提前约两小时到达机场并办理相关手续,虽然时间并不一定非要这么准确,但提前一小时到机场,基本是确定的,这样一来,如果李永军真要以这个方式来杀害死者,那他所承担的风险就太大了,因为只要稍微有点差迟,他的计划就完全落空了。”
吴峰顿时沉默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墙上的地图,突然间他又提出了另一个假设:“离L市最近的高铁站是Y市,从Y市坐高铁到H市只需要大概四个小时,而从L市开车到Y市,全程高速大概也就三小时,如果李永军回程先从H市转乘高铁到Y市,然后再从Y市开车回到L市,全程时间只需要七到八个小时,那完全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机场。”
张磊点了点头说:“从时间推理来说,这个假设是成立的,如果李永军真是凶手,那昨天我和御猫过去找他,已经打草惊蛇了。这样吧,小吴和小刘尽快与铁路部门联系,查一查案发当天的乘客信息,看看有没有李永军的乘车记录,顺便将李永军的个人信息通知到机场,铁路部门,全市各客运站,全市各个通外高速路入口收费站,让他们密切注意李永军的行踪,以防万一李永军真是凶手,会畏罪潜逃。小郭和华叔详细调查一下李永军的家庭背景,家庭成员等,我和御猫再去一趟天安建筑公司找李永军谈谈。”
吴峰兴奋的一拍桌子叫到:“是张队,我们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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