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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林方跟小宁通电话,相互拜年。春节过后,小宁回到HRB师大,在学生会办公地点遇见林方,见没有外人,就微含醋意地问:“与你家那位久别重逢,都做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老实交代吧?”
林方心中有鬼,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掩饰说:“没,没有啊,就是看看电影、聊聊天而已。”
小宁嗤之以鼻:“你得了吧!鬼才会信!”
林方微笑:“不信正好!那你赶快生气吧,解除那三章约法,免得我还得受累,还要给你当只有义务没有权利的男朋友!”
小宁乐道:“你想得美!你想背信弃义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个大男人,承诺过的话,居然想反悔,你羞不羞?”
“我不羞!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噢!那就是小人喽!”小宁哂笑。
“喂,不是君子,就是小人吗?都接受高等教育了,思维空间里还只有黑白,切!鄙视你!”林方不屑。
“那你是什么人?”小宁轻轻踢林方一脚说。
“你说的,我是男人,而且是大男人!”林方拍掉裤子上的尘土说。
“是,你是男人,不过呢,是从泰国回来的男人,被处理过的。”小宁窃笑。
“我去!胆儿越来越肥了。”林方小恼,抓住其手掌朝反方向扳去。
“哎呀——疼!”小宁故意娇气地喊。
不过,小宁知道,人家喜梅才是正主,而她无非是一只伺机而动的小狐狸,即便心有不甘,那又能如何?真的要放下羞耻,出大招勾引林方这条小狼崽就范么?虽然她具有那份自信,但是,任凭世道怎样变迁,她都是不愿意当小三的。
一场大雪之后,北疆银装素裹。早上六点多,HRB师大的空气清新无比,许多学生还在温暖的宿舍里做着他们的春秋大梦,林方和小宁穿着笨重,双双来到操场上跑步。看上去,他们真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让人好不羡慕!
操场上静谧、清冷,人迹寥寥。跑到微微出汗,林方和小宁就改跑步为散步了。看着小宁因发汗而微红的脸庞,林方心想:喜梅现在做什么呢?小宁见林方愣愣的,朝他脸上吹了一口白气。林方回过神来,掬起一捧雪朝小宁头顶洒去。小宁没有防备,被雪淋了一头一脸,惊叫之余,立即团雪弹反击。林方跑远了,雪弹在林方身后炸开了花。小宁嬉戏追逐,并笑骂:“学会使坏了,是不?都是跟谁学的?”林方得意地说:“除了你,还能有谁个?”小宁心中一暖,她知道还有一个喜梅,但此刻她不愿意提到喜梅,以免林方瞬间冷静下来,破坏这么融洽的气氛。
闹腾够了,小宁躺在白雪铺就的操场中央,因为北方的羽绒服很厚实,所以并不觉得冷。林方来到她身边,说:“小心着凉!”伸手想拉她起来。她倒很乖张,很顺从地把小手递给林方。林方抓住,刚要用力拉她,却被她使劲儿一带,站立不稳,扑倒在她身上,脸帖到她双峰上,隔着厚厚的羽绒外套,都能感觉到让人**的柔软。
林方急忙翻身,仰面朝上躺在她身旁,小心冀冀地问:“你想干嘛?”
小宁倒打一耙,说:“我还想问你呢?我不过是拉你躺在我身边嘛,你倒好,占人家便宜!你这只小狼崽算是长大了。”
林方侧身瞪圆眼睛:“不是吧,姐姐?”
小宁蛮横道:“哼!我说是就是,你忘了约法三章的第三章怎么说的了?”
林方只好道歉说:“好,对不起,我不对,我是大色狼,你是小可怜,是我欺负你,行了吧?”
小宁心满意足地笑了,忽然诗兴大发道:“我要吟诗一首。”
林方倏地折身,作震惊状:“你都会作诗啦?”
“怎么啦?小看人吗?我现在就以‘雪’为题作诗一首,再敢小瞧我,不抽你才怪!”小宁微嗔。
“有志气!”林方微笑。
小宁想了想,开口道:“隆冬拂晓天生宁,素地银花连苍穹。”
“然后呢?”林方诱导道。
“然后,然后,……,然后没有了,”小宁寻思半晌:“要不,你来接。”
林方想到那天晚上,喜梅月经来潮,雪白的床单上,两抹尴尬的红晕,于是脱口念道:“问伊冰洁谁可比?万里雪疆两片……不对,万里雪疆一点红。”
小宁百思不得其解,故意气林方,说:“狗尾续貂!你还挺自恋的?你是把自己比作雪,还是把我比作雪?我倒挺合适,不过,你够格吗?谁是一点红?我也没穿红衣服啊?”
林方并不回答她后边的问题,只是赧然道:“我怎么就不够格了?”
小宁坏笑:“早晚让你不够格,你等着!”
八月底,见习快要结束了。林方又打长途电话到喜梅所在的寝室,问喜梅回去没有?其寝室的女生还是说,喜梅还没有回校。林方心生疑窦,不可能啊?林方见习期间往老家打过多通电话,有打给自己父母的,也有打给喜梅父母的,他们都说,喜梅在家呆了不到三天就回凤栖师大了。然后,他就不断地往喜梅寝室打电话(那时候,喜梅和林方都没有手机),可是总是没人接。偶尔有人接了,不是说喜梅不在,就是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有的还说她没回来。这弄得林方心乱如麻。他又给赵冬冬去电话。赵冬冬人在老家,也说很久没有见到喜梅了,莫不是坐火车去华南师大找张媛玩了。林方从赵冬冬那儿要来张媛寝室的电话,拨通说找张媛,正好张媛也在,她说,喜梅在放假前打过电话,之后就没有联系。林方现在是心急如焚。
QQ上,林方的留言已堆积如山。“喜梅,最近在干嘛?怎么也不上网了?”“喜梅,今天好累,想你了,很想很想。”“喂!喜梅,你就行行好,说句话吧。打你寝室电话,总是没人接。”“你为什么不理我了?难道是因为放假前,我说话太没分寸,惹你不高兴了?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我一定戒除那些坏毛病,没你的允许,决不再看小电影了,行不行?你总得搭理我一下。”“喜梅,你寝室的女生说你不在,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暑假期间,林方写了三封电子邮件,内容大致都是问喜梅回家了没有,家里还好吗?找到见习单位没?当心不要被用人单位忽悠了。南方天太热,小心中暑!等等琐屑小事。当然之中少不了对喜梅的拳拳眷恋,温言软语,缠绵爱意。最后一封风格大变,满屏几乎全是担心、挂念、焦灼。
又是一年接新生。
程小宁已荣登HRB师范大学汉语言学院学生会主席,接新生的任务落到几个部长身上,林方义不容辞,但是,总有些力不从心,脑袋里总是在想:喜梅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见林方心不在焉,月亮打趣说:“咋地啦,林方?想我们家小宁啦?看你愁眉苦脸的那个样儿吧,敢情离开小宁不能活似的?”
林方勉强笑笑,毫无幽默感地说:“你离开她也不能活。”
月亮摸了摸林方的前额,诧异道:“你没发烧呀?怎么没有从前活泼了呢?心病,嗯哪,那是一定的,情根!”
林方不想跟她叨叨个没完,就傻笑一下,不再吱声。
月亮也是个眼明心细的姑娘,对,她还是姑娘,窥探到林方没有聊天的兴致,也就没有继续取笑。
接到新生,并把他们安排妥当,月亮通知林方到学生会办公楼开会。林方到时,大家业已就位。
小宁主持会议,见林方迟到,小声责备:“怎么这么晚?”
林方没有作声,坐下来,心中恍然若失。他根本没听清,小宁和其他部员在讨论什么内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视线里眼花缭乱。
只听“扑通”一声,林方径直朝后跌倒,后背着地在先,脑袋受到轻微创伤。
大家围拢过来。
“林方,你怎么了?”
“林方——林方——”
“快!快!抬到医务室去。”
“还是打120吧?”
小宁十分害怕,抱着林方的脑袋,一副想哭的样子:“林方,你别吓我!”
在众人的呼唤下,林方慢悠悠地苏醒过来,感觉脑袋有些痛,可口中却说:“没事,可能是昨晚熬夜写见习笔录,没休息好。”
小宁把托着林方脑袋的胳膊挪开,但见一小团血渍已经浸湿了她的外套。
“哎呀!脑袋磕破了。”众人惊道。
林方挣扎着站起来,对小宁说:“你们继续开会,我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小宁说:“我陪你去。”
林方小声说:“不用那么大惊小怪,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你若小题大作,这帮伙计如何看你?”
小宁亦小声说:“管他们干嘛?再说了,我已经布置好了明天的任务,他们巴不得早点儿散会呢。”
最后,小宁让学生会副主席主持了那次会议,交代说,若大家对任务没有疑义,可以让大家早点回去。
医务室。医生问明缘由,清理,消毒,为林方包扎好伤口,然后测试了血压,听了心跳,折腾了半天,说:“都很正常啊,你怎么会晕倒?我看你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袋低垂,可能这几天没睡好吧?”
林方点头。他何止是没睡好,都失眠快半个月了。
医生仔细盘问一遍,然后给林方开了二片安眠药,另外还有消炎药,想了想又嘱咐道:“安眠药慎服。其实多数消炎药里都含有安眠药成分,吃消炎药后,若能睡安稳,就不用服安眠药了。”
林方称谢。
小宁也说:“谢谢郝医生,那你忙着,我们回去了。”
路上,小宁追问林方,究竟是怎么搞的?
林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试探着问:“最近,你跟喜梅有没有联系过?”
小宁见林方一本正经,就放弃了开玩笑的心思,如实相告:“放假前还聊过几次,暑假期间这么忙,又是备考英语六级,又是接新生,我也没去上网。”
林方如实相告:“小宁,我联系不上喜梅了。”
小宁眨了眨眼睛,宽慰说:“可能是你得罪人家又不自知,伤了人家心,所以她故意跟你捉迷藏,让你焦虑一阵子,没事的,女生都这样!”
林方摇摇头,毅然道:“不至于。”
林方寝室。王朝辉又去通宵上网,其他两个室友已酣然入梦。快凌晨一点了,林方依然在辗转反侧,看来那消炎药的安眠作用有限,于是拿出一片安眠药放嘴里,喝矿泉水服下。朦胧中,他在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中见到喜梅,只见她青丝散乱,紫衣垂地,峨嵋紧蹙,孤立于大厅中央。林方叫她,她却不理。林方想到她身边去,可是,眼看十来步就能走到,走了半天,还是相隔十来步。喜梅似乎看不见林方,忧伤了许久,眼泪便簌簌滴落。林方急得大喊:喜梅——你在干什么?!一阵阴风吹过,眼前的景象顷刻化为乌有,喜梅的形象像纸人一样灰飞烟灭了,接着林方被一股强力推出古建筑,眼睁睁的看着古建筑断裂、倒塌,把喜梅的幻化的烟尘掩埋在一堆废墟里。
凌晨四点,林方从梦中惊醒,也顾不得时间早晚了,立刻往喜梅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听,重复拨打,依然没人接听。林方的心如八爪鱼一样。早上七点,林方又拨了一通,没人接听,林方更加疑惑:叔和阿姨都不在家吗?他只好往自己家里打电话,他母亲接电话,不容林方开口,就嘘寒问暖,让林方注意安全,可不能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林方一提及喜梅或喜梅父母,他母亲就岔开话题。
林方急道:“妈,喜梅好常时间都没跟我联系了,你一定得告诉我,她在老家还是在学校?她怎么了?你要不说,儿子可能没心情学习了。”
彭筱犹豫一会儿,说:“六月中旬(彭筱所说的六月是阴历),喜梅还来咱家看我和你爸哩,这才多长时间。”
林方感觉彭筱有事瞒着他,心想,若是爸接电话,他才瞒不住,就问:“我爸呢?”
彭筱没多想,脱口道:“你爸跟你卢叔去凤栖市了……”
“大热天的,又没什么事,我爸他们去凤栖干什么?”
彭筱自知失言,看来瞒是瞒不住了,就叹气道:“唉!喜梅跟你阿姨也好久没联系,你阿姨也不知往她住的地方打了多少个电话,可是人家都说没见着喜梅,这不,你爸跟你卢叔还有你阿姨昨天都去凤栖了。孩子,这个时候,你必须冷静,不能乱了方寸,该吃饭,吃饭,该学习,学习,相信你卢叔一定能找到她,不要你担心,还有你得常给妈打电话,再忙也别忘了。”
林方说:“我知道,可是,喜梅都找不着了,我怎么能冷静下来,怎么能安心学习?妈,我必须去凤栖,请您不要劝我。”
彭筱嗔怪:“你这孩子!都跟你说了,那边有你叔、你阿姨,还有你爸,你去了又能帮啥忙?这来回几千里地,把时间都折腾没了,到时候耽误了课程!”
林方说:“妈,我决定了,我得去,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喜梅从小一起长大,谁也离不开谁,倘若有一个不声不响的离开,另一人必然会失魂落魄,所以,呆在这儿也是浪费时间,我心里乱了,根本学不下去,只有找到她,问明缘由,我才能安心学习。”
彭筱欲哭无泪,说:“唉!这都是啥事情哟!你们太不让大人省心了!你这个熊孩子,是不是跟喜梅吵架了?”
林方说:“没有。”
挂上电话,林方简单收拾行囊,就直奔火车站了。买到最早一列发往北京的车票,要从北京转车到徐州,然后转车到凤栖。开车前半小时,林方想起来忘记给辅导员请假了,便翻出电话本,找到班长王大笔的诺基亚手机号,打电话请他代劳。林方这边据实陈情,好话说尽,王大笔那边哼哼哈哈,扯官腔道:“林方,这可是件大事,即便辅导员和书记明白你先斩后奏的苦衷,你这么冲动,这么没礼貌,今年的综合评估必定受到影响,想拿奖学金恐怕不能像上年那样容易了?”这个时候,除了喜梅的安危之外,林方什么也不在乎。王大笔说:“好,既然你不在乎,我就如实上报了,哥们,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啊!”听到他答应了,林方没有必要再跟他磨蹭,道了谢,匆匆挂上电话,登车南归。
(此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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