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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年关,林方和喜梅约好回家过年,随父兄走亲串巷,辞旧迎新。卢建国也返回乡下,上坟添土。等该忙的事都忙完了,喜梅和林方乘车去芒砀山游玩。芒砀山,又叫芒山,古称砀,在历史上隶属芒砀郡,而今被划在永城市境内。汉高祖刘邦曾在此地斩蛇起义;据说孔夫子也曾在此避雨,夫子崖、夫子山因此得名;西汉梁国陵群墓也座落此山脉中;还有传承千年的芒砀山古庙会每年大年初一在此上演。如今,庙会是逛不成了,领略一下千年文化也不虚此行。
尚未到元宵佳节,游客相对稀少。林方和喜梅却游兴不减,二人穿山门、过牌楼,一路驰骋,毫无拘束。他们才不会想起李白的“君看石芒砀,掩泪悲千古”呢,一口气爬到山顶,才觉细汗涔涔,微冷。
芒山不是高山,山岚云雾少得可怜,这样也好,省得云遮雾绕,让人摸不着头脑。二人来到芒山寺,喜梅非拉着林方求签。林方相信科学,并非善男信女,多少有些不愿意,可是喜梅兴趣盎然,林方爱屋及乌,便跟着她去求签。
二人共求一签。签曰:如影相随享太平,花样年华一阵风;世事多变色相空,幻灭重生再相逢。林方心中懊恼,这分明是个下签,所以他看了以后就要扔掉。
没想到喜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林方的胳膊:“为什么不让我看?”
林方说:“这都是骗人的,不看也罢。”
“我不嘛,你都看过了。”说着就往下压林方的胳臂。
经过一学期的锻炼,林方已颇有力量,使劲儿举着,眼看喜梅双脚快离地了才放下来,又换到左手。
喜梅有点儿急了:“坏蛋!你还欺负我!骗人的,我更要看,以防以后上当受骗嘛!”
林方想想也对,于是把签给她。
她看了看,气乎乎地说:“你怎么知道这是下签呢?人家不是说‘幻灭重生再相逢’么?”
“话虽这么说,总觉得‘幻灭重生’几个字太不怀好意了。”林方闷闷不乐。
“哎——咱找解签的老师傅问问吧?以消除我们家竹马的疑虑。”喜梅笑道。其实喜梅也想知道什么意思,也想听几句使人宽慰的话。
那须发皆白的老和尚上下打量两位年青人,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二位施主求得是学业和财富,这可是一个上上签呐。”
喜梅忙问:“若是求姻缘呢?”
那老僧摇摇头,叹道:“风流少年,俊俏姑娘,说什么地久天长?且莫误了今夕好时光。皇天后土,宇宙洪荒,说什么源远流长?到头来却是虚空一场。”
“什么意思啊?”喜梅急切地问。
老僧摆摆手,没有回答。
林方平静一下心绪,暗示说:“师傅,您看,我与这位姑娘从小一起长大,我非常爱她,况且她也愿意跟我在一起,您再仔细瞧瞧,这偈语是不是解错了?”
老僧说:“我只是据《易经》和佛理解释,信则有,不信则无,随缘随性,唉!这世间哪有什么对错哟?”
喜梅已经不那么自信了,她“无神论”意识正被“有神论”意识攻陷。
见喜梅怿怿不能释怀,林方就求老僧说:“师傅您慈悲为怀,请赐释厄之法。”
老僧还想摇头,但见二人都有郁闷之色,便拿了两片镀金神像给二人,念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给喜梅的是金片上绣的是释迦牟尼,林方的是观音菩萨。林方掏出钱包,欲付请符的功德。
老僧说:“施主不必如此。心诚则灵。”
林方愣了一下:“大师,您真的不想让我二人安心读书了吗?”
老僧无奈,只得将钱放到功德箱里。
有了灵符保佑,喜梅很快恢复自信。二人又四处游玩一番,不觉天色已晚,忙不迭下山去了。
终于来到发往夏山的长途车站。最末一班长途汽车已经发动,林方赶紧快跑几步追上,扯着嗓子喊:“师傅——等一下——”
喜梅随后跑来,累得气喘吁吁。
林方前脚已踏上了车门前的台阶,喜梅却在身后拉住了他,眼里写满了哀怨与爱恋。
林方关心道:“怎么啦?不舒服吗?”
喜梅点点头。
林方说:“你上车来,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喜梅摇摇头。
这时,售票员说:“你们俩要上快上来,马上发车了。”
林方没理会他,把前脚从台阶上挪下来,左手拉着喜梅坐到候车亭里,右手轻轻放在她额头,感觉没事儿,就说:“喜梅,你没发烧吧?”
喜梅调皮一笑:“谁说我发烧了?”
长途客车发动马达,那售票员又喊了几声“还有没有上车的”,就关闭车门,扬起一阵冷飕飕的烟灰,扬长而去。
林方说:“这下好了,我们怎么回去?”
喜梅故意恼道:“哎哟——你还想着回去呢?”
林方想了想说:“也好,我们不回去了。那我们找一家网吧,上通宵网去吧。只是,你妈不担心你吗?”
喜梅似乎早就做了安排,成竹在胸道:“她以为我跟赵冬冬一起去张媛家了,并且知道我们三个死党会闹到很晚,就在张媛那儿住了。”
林方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喜梅轻捶林方后背,脸蛋红扑扑的,“嘤咛”一声道:“怎么了,坏蛋?”
林方调戏道:“呵呵,早有预谋啊!”
“什么早有预谋,你又胡思乱想?”喜梅还不想束手就擒。
林方被她的小羞涩撩的心中怪痒的,就把她拉到怀里,想吻她。
喜梅吓得一激灵,问:“你干嘛?”
林方坏笑道:“你说色狼能干嘛呀?快,闭上眼睛。”
“不行啊,还有人呢。”喜梅挣扎着。
林方深恨那几个刚刚走过去的大爷大妈,什么时候晃悠过来不行,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
等人走完了,林方趁喜梅不注意在她唇上盖了个章。
喜梅触电了似的,哆嗦一下,傻傻地看着林方,然后笑了,像绽放的花朵一样。
寒冬腊月里,也许只有腊梅有这样的勇气吧。林方马上想起了毛主席的词,“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还有王安石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当林方回过神时,喜梅的红唇已经印在了林方唇上,湿湿的,黏黏的,也许是被风吹的,还有些凉丝丝的,接着喜梅滑腻的小舌就送到了林方嘴巴里。林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血液快速流动,大脑无所适从,舔食蜜糖似的舔起喜梅的小舌来。喜梅周身颤动着,也不再忌讳别人的目光。两条小舌像小蛇一样盘缠交织,你来我往,吻到几乎窒息。
现在,林方才体会到什么叫亲密接触,想起去年夏天在河边,严格地说,那不能算接吻的,倒像是过家家似的游戏。
唇分多时,喜梅还沉浸在这种美妙绝伦的幻境之中,胸口起伏着,难以平静。林方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候,人迹渐寥,绚烂的晚霞映红了山那边的天幕。林方知道喜梅在想什么,喜梅也知道林方在想什么。
林方牵着喜梅柔软的小手,总有些做贼心虚,老觉着卢建国的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呢,非常严厉。走到半道上,他都想改变主意了,看着喜梅一副羞怯又惹人爱怜的模样,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也控制不住对美好的向往,这其中参杂着与生俱来的妄念。因为此念,许多人铤而走险,成为罪犯;因为此念,许多禽兽老而不僵;因为此念,许多神圣放弃了度劫。
喜梅的思想也在斗争中冷静下来,于是二人几乎异口同声说道“还是回家吧”,然后俩人相视一笑。
喜梅脸色羞得像花儿一样红,掐着林方的脖子说:“你这个坏蛋,我知道你想到什么了。”
林方捉住她的手腕,亦赧然道:“你没想啊?”
喜梅说:“都怪你,要不然,我才不会想。”
林方淡然一笑,拦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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