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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福走上来一边给三个人沏茶,一边嘟囔道:“少帅劝劝您这位大哥吧,他忙了两天一夜了,睡下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天天这么熬着,天气又冷,吃的也少,少爷您是知道的,常年征战在外,苦不怕,但是吃饱睡足是必须的,要不然就是铁打的身子怕是也熬不住不是。”左梦龄道:“大哥他每天都这么忙么?”
左福点点头:“大人自从来到汉阳,就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事情太多了,人都要累死了,昨晚到现在就刚才吃了不到一个馒头,吃到一半一忙就给撂下了。”
左梦龄正想说什么,只见瑾儿站起身来,把乘着剩菜还有半个馒头的饭碗拿了过来,放在炭火边烤着,然后什么也没说,开始给刘刈铺床,刘刈平时穿剩下的衣服都塞在床底下,总是攒得快装不下了,才放到洗衣机里集中洗,结果也被今儿给翻出来了,搞得刘刈颇有些不好意思,他赶忙起身去阻止瑾儿,结果瑾儿并不停手,只是道:“大哥胸怀天下,为苍生忙碌,难道我就不能为大哥分忧么?”
瑾儿这话说得似乎另有深意,刘刈愣了一下,一时没接下去,左梦龄插言道:“你就让小妹帮你做点什么吧,不然她也不会好受的。”顿了一下,左梦龄又道,“大哥也该有个女人照顾了,不能齐家何以安天下啊。”
这兄妹俩的举动让刘刈颇为尴尬,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人家是一番好意,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就好像头顶有炸裂一般,震得人心神乱颤,左梦龄跟瑾儿毫无戒备,都吓了一跳,瑾儿下意识地抛下脏衣服,一头扎进了刘刈的怀里,刘刈一愣,他马上意识到,这是瑾儿恐惧的正常反应,不由得心生怜意,赶忙半搂住她的肩膀,边拍边道:“不怕不怕。”话音未落,一声更大的爆炸响起,似乎要比前一声大了两三倍不止,大地颤了颤起来了。本来就有些受到惊吓的瑾儿,就跟火上浇油一般,两臂一围紧紧地就箍住了刘刈的腰,浑身颤抖起来。这让刘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觉得瑾儿整副身躯都压到了自己的身上,只凭触觉,他就有些心猿意马,更要命的是,瑾儿把头埋在自己的胸膛上,要知道,女性荷尔蒙的气息80%都是通过发根散发出来的,这是一种对男人来说极好闻,也极容易沉迷的味道,它就像昆虫传播的信息素一样,让人难以抗拒。对于刘刈来说,要不是那一小块挥之不去的阴影依然在作祟的话,刘刈几乎就要投降了。
左梦龄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是这爆炸声也让他心中震颤不已,就好像成百上千的红夷大炮同时打响一般,难道是在测试火炮吗,不像啊,天下哪有这么霸道的声响?很快,左梦龄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红衣大炮的声音远不及这爆炸声震撼,再说也会整齐得只有一声,他不由得跑到跑出帐篷,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西面里许开外,一大一小两股黑烟腾空而起,左梦龄不由大惊,原以为这声音离自己也就在一两百步的样子,没想到如此之远还能如此剧烈,帐内的左福也跟了出来,他向左梦龄解释道:“少爷勿惊,那腾起烟雾的地方是大人建造的火器试验场,正在进行大人安排下的**对比试验。”
左梦龄问道:“试验,什么是试验?”
“少爷问我,我其实也不是很明白,大概其就是试一试的意思吧。”
“看你习以为常的样子,难道这测试经常有么?”
左福笑道:“最近一段日子是勤了些,不过也没有过这么大动静。”
两个人正言语间,只见火器试验场的方向亮起一个颇为刺眼的火球,一股能被肉眼看到的气浪,以火球为中心迅速扩张开来,大约1秒多以后,一声巨响连同大地的震动同时传到左梦龄身体上,那一瞬间,他感觉血液都已经流出了大脑,心脏都被压迫得停顿了一下,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猛烈地爆炸,甚至想都不敢想,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左福,见他也是一脸苍白,两个人半晌无语,呆呆地看着远处腾起的烟尘,刘刈此时已经带着还挂在他身上的瑾儿走了出来,他的双手紧紧地堵着瑾儿的耳朵,左梦龄脸色有些苍白,都顾不得对方身上挂着个女人的尴尬了,他指着那个火球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大动静。”
刘刈点点头道:“这是他们在试验新**的威力。”
左梦龄道:“如此威力,这岂不是要把**堆成山么?”
刘刈笑道:“如果那样的话,新**不搞也罢,新**几十斤也就差不不多了。”
左梦龄讶道:“竟有如此霸道的**,兄长一定要带我去看看。”
刘刈点头道:“那是自然。”说罢对着左福道:“你先跑去跟他们说,先别放炮了,我们这就过去,别吓到了贵客。”
左贵得令,上马疾驰而去,刘刈松开了捂在瑾儿耳朵上的手道:“你也不用怕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放炮了,如果看见火光再堵耳朵而来得及。”
瑾儿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她见自己很八爪鱼一样缠着刘刈,颇觉难为情,松开手臂,脸上红扑扑的,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刘刈的肚腹胸膛上全都是瑾儿暖暖的体温,在这寒冷的时间,尤为刻骨铭心,他不由得定了定神,才不至于想入非非,遇到这种情况,难免不走神。
三人上马,片刻见就到了左福所说的火器试验场,但见这里有一片百丈见方的巨大空地,远处立着一些类似箭靶的东西,距离近的也有五十步开外,最远的竟然有二百来步,左梦龄不禁想,世上哪有弓箭射中这么远的靶子?空场的一侧立着一些大石板样的东西,上面似乎被火熏的黑乎乎的,也不知搞的什么名堂,刘刈指着那些石板说道:“那里就是测试爆破的地方,你刚才听到的巨响,就是那里发出来的。”
正说话间,就看见一个人快步走来,那人走进左梦龄才发现,竟然是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自从跟郑森做生意以来,武昌府的洋人是越来越多,左梦龄早已见怪不怪了,那人走到近前向刘刈鞠躬,用比较怪异的口音说道:“大人来了?”
刘刈下马点头回礼道:“刚萨雷斯,今天的实验成果如何?”
但见那洋人闻言满脸兴奋,道:“报告大人,按您的指示,我三种**各取了10公斤,装入陶罐里,然后在周围各立了三面墙,一面泥砖墙,一面青砖墙,还有一面水泥墙,厚度一米,高两米,结果如下,在距离一米的情况下,粉状**可破坏泥砖墙部分表面,但不能摧毁;颗粒状**摧毁了泥砖墙的上半部分,但其他两面墙完好无损;您给的那些叫火棉的东西,把泥砖墙跟青砖墙尽数摧毁,混凝土预制板上半部分炸飞,其余部分有通体裂痕,这东西太神奇了,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刘刈还没答话,一旁的左梦龄问道:“这洋人说的什么公斤啊,米啊面啊的都是什么?”
刘刈闻言大笑道:“贤弟,他说的可不是吃的米面,那是西洋人丈量长度的单位,这一米就相当于咱们的三尺,至于公斤则是称重单位,一公斤差不多是咱们的两斤。”
左梦龄心思敏捷,他脑筋略微转了转,惊道:“他是说你给了他一种**,只要二十斤,就能把三尺外的大石板都给炸塌了?”
刘刈点头道:“不错。”
左梦龄道:“那岂不是随便扔一坛到城下,就能把城门炸开?”
刘刈道:“贤弟聪慧异常,马上就明白了为兄的想法。”说完他转头对刚萨雷斯道,“你就是着急,这东西你是做不出来的,但是过些日子你就会有更多的火棉来做实验了,不过以后不能在这里搞爆破了,动静太大了,容易惊动老百姓。”
刚萨雷斯点头道:“大人说的对,很多人刚刚都喊着要打我呢,我还是再往外挪两公里吧。”
刘刈笑道:“那可要赶快了。”
左梦龄指着那些靶子道:“这些可是靶子为什么立的如此之远,什么人能射中?”
刘刈道:“这可不是给弓箭用的,而是用来测试火铳的。”
左梦龄喜道:“怎么,新火铳造出来了?”
刘刈笑着点点头。
“要说火铳我也用过不少,但这东西准头很一般,装弹麻烦不说,还难以及远,大哥这里立的靶子最近怕也有50步,火铳打十次也未必能中两三发,岂能打中更远的靶子?”
刘刈笑道:“贤弟说的已经是旧黄历了,大哥这里有把新的火铳,你可以试试。”
说着刘刈一努嘴对刚萨雷斯道:“去把新的火铳的测试品拿来,给我这宁南伯品鉴品鉴。”
半个时辰以后,左梦龄跟瑾儿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刘刈的帐篷,他们在火器试验场过足了打靶的瘾,甲型火铳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枪身精致,铳管内壁光滑无比不说,弹丸表面也加工得很规整,填装又容易,五十步的人形靶子,稍微上手一会,就可以做到十发九中。要不是因为**熏得眼睛受不了,他们还想一直打下去,刘刈送了他们每人一只火铳,一箱弹药,兄妹俩这才心满意足地罢了手。瑾儿的脸上都被**熏得有些发黑了,眼睛里眼泪汪汪的,这年头的火铳都这样,打久了就是一种摧残。
三个人回到帐篷后,刘刈跟左梦龄重新落座说话,瑾儿继续忙着收拾卫生,左梦龄喝了口热茶,外面待久了还是有些冷,刘刈的剩饭早就热好了,出去转了一圈,他也觉得又冷又饿的,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吃,而是要左贵取来饭食好跟两个人一起吃,他也只喝了口热茶,对左梦龄道:“贤弟突然跑到我这来,到底有什么急事儿,还没说呢。”
左梦龄这才道:“实不相瞒,小弟我这次急着来见大哥,是因为军务上有了很急迫的事儿。”
刘刈手捧着热乎乎的饭碗道:“贤弟此来可是为了李闯的事儿?”
左梦龄点头道:“原来大哥已经知道了,但不知探子都说了些什么?”说着转头看了眼左福。
刘刈还没说话,左福道:“少爷你别看我啊,咱们模范营可没有探马。”
左梦龄惊异道:“那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刘刈心道,我总不能跟你说我这里有一套百科全书吧,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天机不可泄露。”
左梦龄早已对刘刈处于一种迷信状态了,他点头道:“大哥神机妙算,小弟怎么就给忘了。”
刘刈对于眼前这段历史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他只知道李自成被清军逼迫,马上就要侵占湖广了,如果没有意外,一个月以后,武昌就会陷落,但是具体细节他也不是很清楚,历史百科时间都是有的,但是过程却很笼统,自己再装,就要露馅了,他赶忙说道:“贤弟可把你了解的情况说说看,也让左福了解了解。”
左梦龄点点头,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刘刈这才知道,李自成已经近在三百里外的随州了,在哪里已经有十几万大军枕戈待旦,而且更多的部队还在集结中。
左梦龄本来是心急火燎地来找刘刈的,但一看刘刈似乎已经知道情况了,所以心情一下子就轻松了大半,再加上刚才在火器试验场的所见所闻,他说起话来也就四平八稳,不慌不忙了,他把情况说完以后,问了句:“大哥以为李闯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他是被清兵打怕了,老窝也丢了,这是想来抢咱们地盘的。”
左梦龄闻言点点头:“我本来还有所怀疑,现下听大哥这么一说,也就不犹豫了。不过大哥,我湖广兵卒刚刚进行了大裁撤,现下十不存一,大哥推广的新式训练也刚刚起步,若李闯拉开战线,多头并进,兄长虽勇但却分身乏术,我等该当如何?”
刘刈点点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先提前恭喜兄弟了。”
左梦龄奇道:“贼兵已至前庭,何喜之有?”
刘刈笑道:“贤弟不必担心,我当亲往李闯大营一趟,你且放心,我定能让贼兵不敢踏入湖广半步,而且我还要把李闯口袋里的银子装进咱们的兜里!”
左梦龄喜道:“看来大哥早已成竹在胸了,倒是小弟井底之蛙,杞人忧天了。”顿了一下,左梦龄继续道,“不过大哥何苦亲身犯险,小弟实在放心不下,不如派一说客前往,如何?”
刘刈摇头道:“此事非我不可,贤弟放心,我进闯营,安如泰山,没有半分凶险。”
左梦龄知道刘刈有非凡之能,听了他的话也就不太担心了,战场上刘刈都能创造奇迹,更不要说做使节了,毕竟两国交锋不斩来使,这点他对李自成还是放心的。左梦龄的心情陡然变得很好,此时左福端了饭菜进来,有两碗青菜,一碟豆腐,还有一小碗猪肉熬菜,虽然不很丰盛,但三人却吃得很有胃口,吃饭间,左梦龄了解到刘刈并没有给自己开小灶,他跟士兵将人们都在一口灶里盛饭吃,不过这个伙食虽然对一个富豪来说低了些,但是对于普通人家,也算是不错的了,兄妹三人一起吃了顿午饭,颇为愉悦,饭后瑾儿又给刘刈收拾了一会,就跟左梦龄告辞回去了,虽然她心有不舍,但知道自己大哥诸事繁忙,不敢过多打搅,只盼不久以后能再来探望。至于左梦龄,来的时候忧心忡忡,返程之时已无疑虑。最近几个月武昌已经进账三百多万两银子了,眼下自己的手头越来越宽松,甚至就快有钱多的不知道往哪花的感觉了,这一切都是托他这位大哥的福,说实话,看到他这般不求享受,他多多少少都有对不住刘刈的感觉。
送走了左梦龄,刘刈陷入了思考,虽然在左梦龄面前说的很轻松,但是他自己心里却知道,此去随州还是要冒些风险的,为此他还是要做些准备。不过他也知道,只有去,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跟利益,尤其是时间,对刘刈来说才是最宝贵的,现在湖广出于至关重要的起步阶段,很多技术还没有转化为生产力跟战斗力,这都需要时间,更何况李自成手里还有令天下眼红的几千万两银子呢,自己要是不出手,早晚会落到多尔衮手里,所以自己必须去!这一点刘刈早就已经想好了,所以他一直在昼夜努力,等待这一天的来临,他觉得已经有很大的把握了,关键是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此时的湖广是军事上最脆弱的时期,短短难以对抗强敌。而且这个危机也不是狙杀一两个人能解决的,就算你打死李自成,大顺的乱兵流民还是会在八旗铁骑的压迫下冲进湖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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