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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什么?寒爷爷要收养你们?”夕雾惊讶中带着欣喜。
“你也认识寒老爹?”云彬看着夕雾的表情,心里稍稍放松:“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是我们村上的猎户,人很好,有时候打的猎物多的时候经常会分给大伙。平时也很热心,经常帮着年老体弱的人砍柴、修墙、收庄稼。村子里的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会去找他,大家都喜欢叫他'寒老爹'。可是,他的遭遇却很可怜……”夕雾脸上满是惋惜和不公:“寒老爹的家人在一次暴乱中遇难,包括他的一儿一女,他们一个才七岁,一个还在襁褓里呢……现在只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云彬看着夕雾,她应该是个心思细腻、多愁善感的小女孩吧。
“不过现在他不会孤单了,有你们两个陪着他,他一定会过得很开心的!”夕雾看着兄妹俩,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云彬笑着看着夕雾:“你很喜欢寒爷爷啊。”
“嗯!”夕雾的笑容微微收了点:“他帮过我好几次,他是个好人,是个慈祥的爷爷……哎呀,天快黑了,快点收拾东西吧,寒爷爷肯定做了一桌好吃的在等你们呢!”
三个小孩赶紧收拾起来,远处的村庄开始飘出袅袅炊烟,夕阳映红了天空的云彩,就像一幅温馨、宁静的画卷。
当三个小孩把少的可怜的“家当”拎到寒老爹家,白狼陪着寒老爹早已在门口等他们了。
“夕雾?你怎么在这?”寒老爹看着这个瘦弱的小女孩:“是你一直在帮助他们兄妹俩吗?”
“是的,寒爷爷好!”夕雾很礼貌地叫了一声。随后把东西递给云彬,很腼腆地笑了笑:“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真是好孩子!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寒老爹热情地邀请。夕雾笑着摇摇头:“不了,再不回去家里人就要找了。你们快点进去吧……我先走了,再见!”夕雾挥挥手转身就走了。
“这孩子,唉……”寒老爹怜惜地叹了口气。
“爷爷,夕雾哪里不好吗?您为什么叹气啊?”云彬很想知道。
“这孩子很好,很懂事。可是就是太懂事了,一直都活得小心翼翼的,让人觉得很心疼。她拥有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稳重和踏实,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和童趣。”寒老爹说着摸摸兄妹俩的头:“爷爷不希望你们这样。你们不需要多么懂事,只要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长大就好!”
“爷爷……”兄妹俩一起抱住寒老爹。也许真的是老天怜惜他们吧,让他们遇到这么好的人。可是,他们再也不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了。
“记住!”寒老爹突然很严肃地说道:“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们是我远在锁秋城的亲戚家的遗孤,其他的不管谁问,什么都不要说,知道吗?”
“知道!”两个小孩很听话地点点头。
“爷爷,锁秋城在哪?”云彬很好奇。
“我们这个族落一共分为四块:锁春、锁夏、锁秋、锁冬。锁春城四季如春,锁夏城四季如夏,锁秋城四季如秋,锁冬城四季如冬。锁春和锁夏人口最多,锁秋次之,锁冬最少。但是领域却是锁冬最大,锁春和锁夏次之,锁秋最小……以后你们可以慢慢了解,希望你们会喜欢上这里。”
云彬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好神秘,仿佛有着巨大的秘密等着他去探索和发现。”
(二)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着,转眼已经一年过去了。
寒老爹经常带着云彬去打猎,白狼也是把他当成了小主人,跟他很亲热。
云珍体质本来就不好,经过上次掉崖的事之后身体更差了,不能剧烈运动,经常需要吃药、静卧。但是每次云彬回来都会给她讲打猎遇到的事,她倒也不觉得无聊。
最让云彬难过的是夕雾。这一年多里,云彬已经了解了夕雾的身世。夕雾是被她的父母捡过来的,当时她的父母膝下久无子女,刚好捡到夕雾,虽说也会打骂,但是对她还是不错的。可是没两年他们就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两口子高兴坏了,三天两头摆酒席庆祝。从此,对夕雾也是越来越差,打骂更是变本加厉,各种粗活重活也越来越多。
云彬想起当时在这种情况下,夕雾还能那样帮他们,心里更加难过了。除了经常给她带点猎物,经常帮他干干重活,他什么也帮不了他。每次看到她身上的伤痕,云彬心里都会隐隐作痛,他知道夕雾自尊心很强,不愿意多说这些事,所以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逗她开心。
这天夜里,大雨倾盆、雷电交加。
云彬被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惊醒。他心里一紧,总觉得夕雾出了什么事了。
寒老爹听到动静也起来了。两人看到淋成落汤鸡的夕雾,吃了一惊,赶紧把她领进屋子。云珍的衣服穿不上,云彬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拿给夕雾换上,瘦小的身体穿着大号的衣服,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寒老爹给夕雾端来了一碗姜汤,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夕雾低着头,红着眼眶:“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别这么说,这么晚你还淋着雨过来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怎么回事!”云彬越担心越着急。
“是啊,夕雾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云珍也是担心得不行。
看着大家这么关心她,夕雾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半天才嚅嗫道:“我爸妈不要我了。”
“啊?”虽说她父母对她不好,但是谁都没想到他们会抛弃她。大家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天前,我回家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不在这了,出来一家陌生人,他们告诉我我家人已经搬走了,他们钱都给了,让我不要捣乱。”夕雾擦了擦眼泪:“他们把我的东西放在猪圈旁边,我就带着东西去你们之前住的山洞住。其实住得也挺好的,可是今晚的雨实在太大了,而且,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哭得很凄惨……我真的很害怕……”夕雾说不下去了,只是一直哭。
云彬很心疼,他帮夕雾擦着眼泪,安慰着:“现在没事了,有我们在,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云彬默默陪了夕雾一夜,看她熟睡了才放心地走出屋子。
(三)
“爷爷,我知道我说这话可能太得寸进尺了,可是我不得不说。”云彬一下子跪在寒老爹面前,把正在做早饭的寒老爹吓了一跳。
“请你收养夕雾吧!”云彬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可是语气却十分坚定:“我可以出去挣钱,有时间会多打些猎物补贴家用,我……”
“好了,”寒老爹打断了云彬的话,不想让他再说下去:“傻孩子,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么小就去吃那种苦!”寒老爹盖上锅盖,走过去扶起云彬:“其实我也想好了,肯定不能让那可怜的娃再住山洞了。本来打算等她醒了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的……”
“真的吗?”云彬又惊又喜:“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寒老爹慈爱地摸摸云彬的头发:“只是……我们的生活会比较拮据了,你们得委屈点了……”
“没事的,爷爷!只要我们都能在一起,就算天天喝粥也很满足了!我以后会更加认真学习打猎的,我要打更多的猎物,努力让我们过的更好些!”云彬紧紧握着寒老爹的手,想尽自己的能力帮他分担。
寒老爹看着云彬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安慰又是心疼,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啊!
寒老爹笑着拍拍云彬的肩膀,起身继续去做早饭。
云彬走出厨房,抬头看着天空。阳光真好,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懒洋洋的白云,空气清新得呼吸一下都让人心旷神怡。
云彬闭上眼睛好好感受着,要是就这样,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也满足了。
可是,他有他的使命和信念,他心中要保护的美好和珍贵被歹人毁了,他们必须付出代价来祭奠和告慰。
还有,他心中放不下的,那个满脸不舍、泪眼婆娑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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