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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乍起,不忘初心,从心出征。云飞扬,吹皱一池春水。几场春雨以后,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五月转身就到了第一天,正是劳动节,终于到五一劳动节了,几个人同去逛街,邱放给邱西耳发了一条祝福的短信,几乎其他所有的人也收到了,说:“节曰快乐。”确实是意味深长,富有内涵。邱秋和别泽顺势从沙发上跳起来,说到:“‘日’是‘日’,‘曰’是‘曰’,这绝对是卖弄,姥爷果然壮心不已的大人物啊。”我很侥幸生活在一片远离污染的县城。低到尘埃里往烟囱下望去,夜里的空气悬浮着残骸的霾。我只在北京上海河北看到人山人海。再看看边境的江苏、浙江这些较发达城市,重工业废水排污处理严重惩罚已经眼看法不责众,空气的毒瘤释放的气味仿佛把生人麻痹在透明的试管里。商业的气息在专家、学者的点评下凭借文艺的暖心让人目睹壮观苍凉的晚景。像北京上海这样的国际都市,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你能感觉到世界太绝了,因为活下去的勇气就是找底气。纯粹是条件宜不宜居,而不是有没有花不完的钱和明媚的未来。远离喧嚣的家里,我很快沉静下来,日晒三竿以后,洗衣做饭,泡一杯茶以后打开音乐,喂喂小狗,看看通讯录里的朋友今天还在活跃吗。在我幸福的那段时段所有幸福的内容会偶尔联系到邱秋,顿时在翻看一份卷宗的时候,忽然觉得五脏六腑剧热,文字清丽奇特,简净逻辑很有条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表达很有时效和及时。
当追皿还在童年的时候,他建立了一个理想,他太有感触,特别的爱一定要给特别的伴侣,成年以后,他不断追寻,在高中体育选拔的时候进入国家队,他成为了冰球运动员中的一名奇妙男子。邱拉那天来找他玩了,追皿看了看她,跟小姨子使劲叫唤,非得要去水果批发市场买最新鲜的桑葚和番茄,那天邱拉心里超级拧巴,但是他没有表现出她的不自在,拉着邱秋的手腕,两人一起开怀大笑的聊冷笑话。不多一会儿就把身上的那股狠劲彻底解除,打火机放在手里打起火苗又熄灭,打起火苗又接着打,这里瞧瞧那里摸摸,差点把追皿的屁股烧个大洞。邱秋笑着,不说话,邱拉问邱秋:“姐,你和姐夫这要把我带到哪儿?”
追皿看着邱拉,递给她一把桑葚,她轻轻抿一抿嘴,正当黄昏,三人蹲在柳树下,哈喇子流了一地。
万物都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地上全是斑驳的剪影。追皿高高的个头,浓眉毛、厚嘴唇,爱张罗、声音又有力度,笑起来的声音把附近的鸟群都惊动了。
邱拉说他“宁为名生,不为默死”,准确说,追皿是少见的具有英雄主义的男人,人的体魄很健康,工作事业也很卖力,所以看得出是很有内涵的一个人。
走了十几分钟,沿着市民大道往前踱步,忽然觉得走远了,忘了出发的目的地。这时,三人才以最快的速度去陪追皿买他一直盼望的头盔。当看到追皿捧着这么笨重的器物往头上一扣,还赞不绝口时,邱拉说:“还真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啊。”
邱秋说道:“我还不是希望所有的美好都如期而至嘛,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邱拉说:“你应该教教追皿,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大家都这么风尘仆仆,追皿辈虽稚嫩,但他常对邱秋说:“不必成为完美,只要行公义、好怜悯、存谦卑心,天怎样高过地,照样,我的道路高过你们的道路。我不知道明天的道路,前途或順或逆;但我知谁掌管明天,我也知谁牵我手。”
邱秋说:“当你开始呐喊就不要停止,因为这生活还在继续;当你开始呐喊就不要停止,为了那沉默的大多数。”
追皿说:“立大志、入主流,上大舞台,成大事业。”
邱拉竖起大拇指说:“取势、明道、优术。”
“好啦好啦,不闹了。”邱秋说:“下一站我们去哪儿,我们如此有默契,今天真该好好痛快的玩,最近我差点忙不转身,走走走,我们赏灯去。”
追皿买了三个头盔,一人一个,忽然觉得不科学,就自己拿了一个了事。不一会儿骑着两辆摩托车就去往夜市。城市那边有一片浅滩,晚上鸟儿都归宿了。周围全是灯笼和夜里行走的船,追皿他们把车停在一棵树旁,看周围散步和聊天的年轻人,虽然很清晰的听见有人说话,却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邱拉从包里拿出一张林宥嘉的专辑,说:“给,这是我姐给你的,我代她送给你。”
追皿说:“这多不方便,什么时候买的?退了吧。”
邱秋说:“哎呀,我的一点小心思,请你领这个情。”
追皿说:“我是太喜欢才这么说的,我平时会放他的歌,自己一个人休息的时候静静的听,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得到体育金牌,下了讲台以后,我就把它挂在你的脖子上。”
邱拉说:“真的吗?说话要算数哦。”
邱秋也说:“会的,一定会的,我相信你会成功。”
追皿如撞钟般引起共鸣,轻轻的牵起邱秋的手,看着她的笑容,就这样,三个人整个下午就谈自己的理想,不知不觉累了,有点困乏,这才各自回家。邱西耳从那乡间田园农场购置借换一块正方标本亩地,地靠一条复归迎旧的柏油马路,面靠北,规矩仰望东南成掎角之势,后山有假山碎石,瞬见抬头即有泥土深沃,兀木横朔,鸟语花芳,秋菊、百合、韭菜、翠兰飘香四溢,垒段九层高台,下砌几石方土后,西耳忙中抽度便在此修筑一雅谧楼层。邱仁甫管了这个工程。一日,先是与挖掘机师傅首谈促和,谋究于良辰旺时开拓土坯,下潜土基,再取材方便,使新采石填满混合水泥浆注,半个季度过去,便见有拖拉机拖来万匹红砖。不消些日辰光景,房屋宛然成栏,凑得闲暇,果有修齐之态,有了一种别样的家的紫馨。那些山石堆砌成泛土,适逢经年修种地瓜、土豆、花生,有苍松、葡萄、桃李,遍滩壑间石山雨洁逐浊,感慨苦徒。独剩院子里余几百皮红砖,就放在花池一角,日晒雨淋,也实在别无用处。花盆中若类含姜葱蒜苗,独步环绕台阶下延伸,便登室堂有关有意,木扑还香,空阔殿淑,富余其普觉,檀林添翅,不沸一番事趣。“每一个时代的人,都有每一个时代的人的痛苦,痛苦绝不是今天的少年才有的。少年时,就有一种对痛苦的风度,长大时才可能是一个强者。”比如儿童文学家曹文轩的这段名言,它像一包快递,给我带来惊喜。曾经踌躇满志的不甘于平凡的热血少年,最终变成了自己瞧不上的热血少年,最终变成了自己瞧不上的那种成年人。这种事情永远让人心酸。如果你胸怀大志,又凑巧生活在一个小地方,摆脱命运的机会就会小很多。一切都是命运罢了。
正巧网曝邱西耳回国被公安毫无理由的请进派出所,他开车狂飙在东方明珠到世纪公园的弯道上,各种关于世子的商务信息众说纷纭。又听闻邱西耳已经查明自己的病根源所在,自打探到他被母亲一直辖制在上海后花园起,他的头上多了一层纱布,穿着松松垮垮的裤子。但实际上西耳此时毫不理会这些狗仔队写的狗仔信。他第一个想到公开置信市中级人民法院,要求为自己讨一个说法,说自己遭到人肉搜索和辖制。可是一纸状纸投递上去以后,他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撤诉。
走出北京信访局,他弯下腰把松散的鞋带系上,牢实的打个结。
那时他暗许:“我以后再告你,我要维持我的尊严。”
可巧忽又邱西耳拿着钥匙下车,就去公安局交上呈堂证供。且不说派出所有一位叫周治国的公安及其类同人员告诉他“警匪一家”。百般困难下远奔北京的西耳还是得到接待,正准备击鼓鸣冤。一直到了一个月以后的2018年初上级审判长因为不能越级告状,西耳2017年冬腊月只身跑到北京朝阳派出所当局,过后去往法院、检察院和中纪委控告周治国,通过这个机会说道:“自己的青春损失费没有得到补偿,医生笔锋一转,笔上添花的治疗手段是一种谬误。现在已经找不到这个医生。并且宫淑贞给被害人伤害很大。在此只不过力证清白。”当日晚上,朝阳当局打电话到南方乡县核实情况。西耳被两位民警严加逼问,情急关头兵礼相加。西耳极力辩驳说当日周治国带走邱西耳时确实限制了邱西耳的人身自由,可以双方对质,他们那些人留下的话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真是一点儿也不中听,自己又不是缠访。
西耳的维权道路紧张而又曲折。他毫不理会自己的父亲,就要跟这些不公平死磕。不过其中一位拿出警牌,说是“朝阳派出所协查人员”,也就是“北京朝阳群众”,请出示你的证件协助调查。趁此机会邱西耳把周治国的作风问题确实凿凿的说明原委,他贪赃违反“****。”
既然有了先兵,过后才有后礼,算是一次实质的“请客”,朝阳当局借春节之际表示对西耳给予核实情况。
得知西耳离开时司南打电话给他,并择日打道去往天津。
去天津的邱西耳站在夜里的冷朔中,环境逼人,情随事迁。他不知道的是,别泽已经回到上海了。因为警察查到邱西耳在司南的家里,气势都很紧张,所以这几个月我们都在剧组办公室歇着,在家考试,偶尔出门打发一下时间。
西耳这个上海小伙子,他被公安带走去做了笔录,当局派出所也并非非难彼此,只为了双方互证清白,还彼此一个公道。西耳的清誉一时扑朔迷离,他遭遇了不幸已有近七年,忽然感觉这是一个戏弄。
宫淑贞本想让邱西耳学会抱病终身算了,再加上一部分原因是邱仁甫已经在外国三年迟迟未归,整日满腹牢骚流眼抹泪,经常把气出在家庭的鸡毛蒜皮上,到处递钱笼络,不管怎样西耳变成他宫舅舅那样的人,变成只要不强权夺势知花邀舞就好。哪只西耳在宫淑贞的传话中说法又各自不一她骂他做尽到绝,双方麻木的互相谴责。邱西耳天聋地哑地感受水银从眼里钻出来,从七窍溢出,人甚至更加白皙可观。
邱西耳细长的眼睛,脸阔轮角分明,笔挺的鼻翼衬托着双目传神,他说多年以后他要把自己的遭遇公之于众。他很会写故事,就给每个朋友写了一封信。在这七年,每当他看见工业大气污染、下水管道爆炸泄露治污的新闻,就默默含恨。
天亮时,早起,梦是幻想的梭子铺就彩色的缎子挂在琉璃,在看一部话剧电影,这个时候我有了一些出门的打算。烧了一壶热滚滚的开水,取来便倒入陶瓷杯中,坐下来读读兵书和哲学,茶已凉,人已半分入醒。门外鸟雀成群,叽鸣叫喳欢悦不止,这才想反应到已是太阳高照的时候。不仅如此,天聋地哑的已是寂宁的清晨,与过去时常的破碎喧嚣一点也不一样,就像指引心中着的酒窝一抹蚕食的月光。是希望我们曾经相遇走过的一段岁月,如果你相信,安适的闭上眼睛,让眼睛休息一会儿,看了那么多风景与芳菲,也该疲倦了吧。折一只飞快的纸飞机,轻轻的松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肯不肯起飞,爱不爱飞翔,会不会一蹴而就便坠落,看它漂亮自由、触痛般热烈温柔。只要起风了,从我手中滑落就像蒲公英一样降落。
把邱西耳写给我的信装进信封,然后我焦灼满满的确认这次谴责和审判是否合乎公举,但是它必须是公开的指责。就像我甚至认同盼望宪政的到来一样,我鼓励西耳,要告就告周治国,还有宫淑贞。这绝对不是动机失察行为不轨的蔑视法律,更是丑陋的嘴脸和鱼肉。
从反光镜中照看自己的面孔,邱西耳大头、方耳、身材高大、脚上穿着运动鞋,他刚刚冲了一个澡,站在窗外看远处的轰隆隆的机器碰撞声和泛着花香的空气。每个人开着和自己一样的小车,不敢显富露态,躲在车里抽烟,车门打开,就看见黄包车夫一样一拍即合的满足和下车时迈出大腿像等待伺候一样表示达官显贵的爷样。
似乎怀疑是一种哲学上的痛苦,需要思维的缜密逻辑,想到有朝一日这些遭故都得以昭告。
邱西耳家里游人如织,络绎不绝,整天就时不时的和邱秋聊聊话,问她约会进行得怎么样,总是半开玩笑,半自捉弄关心。别泽没说什么,转身过去看看一幅还没墨干的画,纸上写着几行字,便轻声吟道:——————
万树停驻赏夜色 ,取衣独居满书合。
报颦耳语环度衾 ,潜云作证志云梭。
探亲鸿鹄骨风韵 ,今宵何其不凡卓。
淡盏飘飘红尘客, 回首漫漫路自然。
读完后别泽问邱西耳写的这首诗有什么体验,这是飘逸的草体所写,西耳想说什么又答不上来,只说“好诗好诗。”别泽说:“我不是让你看诗,我是让你看我抄下来的字。”
“字也真好,果然如同画一般,昨儿苏白还跟我谈到颜筋柳骨。”
“可我偏惦记王羲之,几行草书元朗正等你给我打分呢?”
邱西耳说:“字是环肥燕瘦,圆润而飘逸登仙,画的笔墨却是曹衣出水。”
别泽说:“是呀,曹仲达人物画“衣服褶纹多用细笔紧束,似衣批薄纱,又如刚从水中捞出之感,后人因之命名。郭若虚评古代人物画衣褶有两种不同表现形式,有曹衣出水,吴带当风。前者笔法刚劲稠叠,所画人物衣衫紧贴身上,如同刚从水中出来一般。后者笔法圆转飘逸,所绘人物衣袋宛若迎风飘曳之状。曹之笔,其体绸迭,而衣服紧宅。”
因为谨慎,所以不必多探究,邱西耳这时开心,便去沙发上躺着,眼看别泽去洗衣机里整理晾衣服,穿着单薄的纱衣,刚刚遮住膝盖,外面风挺大,又担心下雨衣服被刮跑了。只好关上合拢窗扇。西耳也累了,但仍花点时间看一本消失宾妮的作品,刚读到《碎片与深情》的第二部分,便在睡前写下一首诗,不觉有点哽咽,便低头吟诵,只觉得太阳穴像刚开始升温的饱和,别泽听了一遍,过来看稿纸,又看了一遍,不觉面愧,耳朵红起来,于是提笔誊抄了这一首汉诗:
望山金刚色 , 水瀑寄情佛。
化魂锲不舍 , 终归由诗作。
词缘最奇贵 , 拱环村星河。
胜酒倒杯乐 , 大烟借仙坡。
西耳听了,觉得历历如昨,眼神集中,但他又让别泽给他检查这第二首诗,觉得又是一种境界。但别泽一看,差点毁了笑容,但又觉得随他了,也在随他有这个兴趣。西耳也手提毛笔卸载宣纸上:
人间**已阅尽,流年恍然停今夕
似有还无苦心切,形疏情密复别离
灯浓月浅停驻望,唯恐后会没了期
何羡如来舍利子,当大丈夫不自禁
呵佛语物金镶态,免我低头认现实
迹已陈来我国度,狼毫钝去他城池
厄死不为小说者,煮豆燃萁磨汉诗
回到这里,钥匙扭开门到家里,舒适堂皇。反正下午也是闲着,都不出门,都不尽兴。在家里不免多了几分和谐。少了担忧。也没有别人的恶意。邱西耳默默的从后面抱住别泽,紧紧不放,别泽解下厨裙,说了一声“哎呀”,接着“你怎么一身的烟味,这么颓废”,转过身抚摸他的脸,主动投入怀里。
别泽右手在他心口画着圆,说:“你快吻吧。”
邱西耳亲热的吻着她的耳垂,然后说:“我先煮碗面吃吧。”别泽知书达理的睁开眼睛,逃脱他的手,说道早煮好了。两人一起吃了起来。“最近,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别泽哄他,仿佛在调情,手指勾着他的领带。“什么事不开心,说来我也乐一乐,热乎热乎。”
邱西耳起了个头,接下来等着吐露苦水:“都听酒吧DJ说,药不能停,药不能停,暧喲,最近几个工厂关闭了,那几家老板工人集体延工罢工,都染上了重病,全在医院里抽搐,输了吊针以后全活过来了,还活蹦乱跳的,正等着判刑和罚款。”
别泽腿盘起来,放下筷子,说道:“怎么,你也领了一笔,这么说的话、、、、、、”
邱西耳说:“那些医院大发横财,想想别泽,我如果不在你身边了会怎么办?”
别泽说:“不会的,伟大的中国人民光荣牺牲死了,是英雄主义时代的痛苦,互相追寻理想的两个人最终都会走在一起。你说七年了,你都没查出来,就像这把钥匙,今天我放进杯里,它都不会冒个泡,但是至少能证明他只是开门的一个主要工具。“
邱西耳刚刚还挺失落,突然间他把手中的咖啡杯倒了,然后在厨房洗手,顺便把杯子也洗了,他声音从里面传出客厅:“人也一样,我一直瞒着这件事,我怕做坏事,所以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差点死于别人的陷害,遭受别人的嫁祸。除了这把钥匙,他解开了我的智慧,给我带来解脱痛苦,今天我终于活过来了。我恨我的三妹。”他走出来,一只手叉着腰,看别泽正在调试电视节目。
“你还有别的姐姐?”别泽仿佛天打雷劈,又是亲爹又是亲妈的推推他。
“对,我爸的私生女。”
“叫什么?”
“你想知道吗?”
“长得好看吗?”
“好不好看关你嘛事,我现在就给你看。”邱西耳一把把她扔在沙发上弹起来,整个人扑向了她。
“我问你,她叫什么名字?”
“邱准。”
“邱准。”西耳又强调了一次。
“哦,大姐啊,我这鬼记性,现在才记起,现在她在哪儿?”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你想见她吗?她是一个护士。”
“天啊,你姐姐怎么会是护士,邱秋知道这回事吗?”
“小时候听我妈妈谈过。”
“但是没见过面,我只知道邱秋是你的胞妹,是不是。”
“呀,你别考虑那么多问题,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的,邱准这个人,看起来不怎么样,实际上是个杠把子。”
“你说的是哪些方面?”
西耳熬不住的说:“比如通晓人心世故上,一点也不落俗,要不是她的出现,我都没注意到她,也不会时常记得她。”
别泽劝他别难过了,这不生活还得继续,明日的太阳照样从东方升起,别过惯了操心的日子,习以为常的忧心忡忡。
邱西耳说:“七年前那支水银体温计不该被别人打破,因为我感冒了,我也不该搬到靠近工业区爆炸的郊外久久不明所以,又不去医院检查。”
别泽眼圈红了:“老公,以后我们的秘密,都不要往外说,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邱西耳关上了窗,撕开一包薯片,天黑下来的城市把上海交织成一张蜘蛛网,泪滴在丝绸一样梦幻里,被隔成坠落的危险。
“蹦迪嗨吗?”“嗨啊。”“酒好喝吗?”“烈啊。”“烟好抽吗?”“必须啊。”
“还谈吗?”-------“正经人谁谈恋爱”。
别泽说:“你是不是有点傻?”
西耳说:“有点深邃普世的闷骚。”
诚如近代哲学家牟宗三所言:“走遍天下,不如我小小栖霞。”这一家人小两口,生活虽然简朴,但有一个栖处,山川灵秀、村落舒朗、耕读庠序。
直到现在邱西耳合告周治国的事情一直不了了之,这事就这么搁着,一点也没有答复,一年后渐渐少有人提起这件事,事情却开始渐渐浮出水面,有人披露了此事,也有了进展和眉目。在一片赤诚的铺概下,前面谈到西耳在考虑要不要撤诉。“义人虽七次跌倒,仍必兴起;恶人却会被祸患倾倒。”从那以后,邱西耳也渐渐乐观开朗起来,整日奔赴在生意场上,和来来往往的朋友宾礼相待,工作也如日中天,2019年的上个季度,虽然我没在鲸.玺,但西耳的图书生意越做越好,鲸.玺门面升级了,事业线越走越顺越通畅,就像穿过斑马线礼貌的看见红绿灯走在大街上一点也不堵一样。
邱秋和追皿谁也没有追谁,在一块儿连一块皮也没有擦破脸,感情可是越来越好了。
苏白还在坚持画画,朱馥荔称苏白的文字一点也不制造障碍,苏白几次与朱馥荔最近竟然被人拍到在街上牵手走在一起。苏白和朱馥荔用DV机录了一堆影碟,朱馥荔在《济经》剧组非常卖力的跟进跟出,什么都勤奋的学,最近终于忙完了,便申请回到M.部门。
但我一看,绝对是最坑爹的炒作,我看着苏白的照片,再看看朱馥荔,两只手被photoshop 修到比卡夫卡的《城堡》还要抽象和给人想象力。我和邱西耳那阵子每天走在贵阳的南明区路过图书馆,几个月每天早出晚归去来四个来回,从来没人相信我们会被人跟拍和登上狗仔的版面。所有的这些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邱秋的优雅神情,她不愠不怒、不温不火的气候,是幻想的梭子,彩色的缎子,幸运的影子。
一个家,“但谦卑人必承受地土,以丰盛的平安为乐。”
邱准的出现一直让西耳睡不着觉,仿佛使得墙上的钟好像停止了转动,空气里飞撒这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石子一样的牛黄,极强的解毒功能,缓慢的倒退,直到两周以前。又像电影里感动的大片,已经像毁坏的机器,人也跟着生了锈一样,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这简直是乱了套了,答案到底藏了多久,难道生活真的不会有悉心的发觉,只有像古代经书里面写的那些千奇百怪,是一部完本全部影射现状的浓缩。写作是一种自我救赎,它是内心的产物。会释放天性,增长智慧,修炼语言技能和表达,发散和聚合思维。能细心的观察身边事物的细节,对古灵精怪的现象保持批判和审视的眼光。对心灵有净化作用。能挑战感官的包含量,突破自我。对中国传统文化有传承与推广作用。读者和作者会变得懂思考,有幽默和透视能力。能辩证的看问题,为涉猎其他学科提供基础。想象力丰富,招人讨喜,能以小见大。非虚构创意与知识性相结合,意识流的想象空间天马行空。倾刻会安静、大脑活跃、排毒养颜、长生不老。炒作和传闻的娱乐系数价值较高。正能量和幸福指数以及娱乐消遣功能得到巩固。
就在几天后,在凌度和司南都不在时,警察来到鲸.玺,他们说:“你大体说说你当时的情况?”
邱西耳说:“警察同志,我从来没想到要真正当一个作家,我既然开始写东西,我就能把事情说明白。”
“这么说吧,你写一份材料,尽量仔细点,明天我就来取。”
“明天,一天时间,太着急了吧,最起码也得一两个礼拜才能完成。”
“好的,下周准时见面,不见不散,你说说你是如何中毒的,看看提供的东西有没有可靠价值?”
关上门后,几个人坐在椅子上,西耳赶紧去倒水。
警察说:“不用,你快说,要坦白的交代。”
邱西耳当时就把这件事的底细说了一个明白。
、、、、、、
钟表转得飞快,很快这次谈话就过去了。
警察说:“不对,我们得知当时打翻水银的是一个小姑娘。”
邱西耳惊动起来:“谁?”
警察说:“一个在屋子里打扫屋子,还和哥哥闹别扭,事后屋子里重金属巨臭逃离回家的小女孩。”
另一个警察接着说:“你说你母亲谈到的内容,其中一个是他去你的屋子看你,说恶臭翻天,那应该就是那只打翻的温度计,你也说你从外面回家,屋子里已经是刺激性气味,就这样住了两个月,晚上实在忍不住就躲在被子里盖住头。”
邱西耳说:“是的。”
接着,他们继续说:“你因为屋子乱七八糟对姐姐大发脾气,姐姐羞愧离去,邱秋得知,从住校的宿舍回来,也受不了气味,因为中毒两人就吵起来了,拌嘴打闹锅翻天碗饭地,双方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当时离你最近的远处学校兰园中学下水道被挖掘机挖断,毒气泄漏,那边学校老师都做了紧急处理,去医院检查,你的关系和家里更糟,正是青春期碰上更年期的年纪,父母也不管你。你就以坚强的毅力在屋里住了这么久。其中最重要的是你的那里的水银容易挥发,就进入你的身体。你捡起的是桌上一只已经折断的温度计。”
邱西耳说:“这点我不大清楚了。我只记得我难受。”
警察说:“好吧,今天就到这里了。跟我们走一趟。”
邱西耳说:“我只记得我母亲说屋里气味太难闻了,我也好不委屈。”
警察说:“在你回屋之前,你的姐姐已经去朋友那里玩,那时据别人给你说,她当时身上充满了溴气。”
邱西耳说:“我记得了,当我回家时,她身上确实充满类似铁锈味的溴气,满屋子都是,她可能清理屋子,用拖把拖地,但掩盖了这么多,屋子里还是很臭,那一刻姐姐还对我说了几句言语威胁的话。”
警察说:“所以,你就生气了,说了她几句,是吧?”
邱西耳说:“、、、、、、所以,她当时应该是去我爸那里宠嘴,最后两人因为都忙,不知谁抽空去车站送她,就打起来,那一天是动真的。”
警察面面相觑,看看,此时邱西耳说道:“是这样的,她那天一来就感冒,然后她确实去买了一只体温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以前买在屋里的。”
警察说:“那她为什么不说,要一直隐瞒,一直刻意掩饰,知道现在你才觉得是合适的时机指认她了吗?”
邱西耳没有说话。
沉默起来。
他抽了一口气,眼睛望着地板。
“后来她去学医生,有几次给我说过水银的事,在五六年前了吧,我们那里也有人跟我一样差点出了人命,检查出来说是银中毒。我后来看我的病历单,才知道不是银,而是水银,也就是贡。”
西耳整个人没了兴趣,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从公安局出来,我和他站在夜里,听他给我讲他最近差钱,想怎么样怎么样,自己还要去办书展和签售。
我把他的文章整理一部分,写了一点真实情感的小说,他找到我,就给我谈条件。
他拍拍我的手臂,简单试探问我:“你知道我姐姐是谁吗?”
他说有人打电话把他送进医院进行治疗,洗肠洗胃以后就活蹦乱跳拿着高考录取通知书上学去了。
西耳说:“我暂时不提她的名字。我只知道人是什么?你也不会明白我的后妈和我的姐姐让我们整个家充满了阴霾。”
我问西耳:“你相信我吗?”
我说:“我觉得邱秋对你是又掏心又掏肺,你虽然不是那么老实,但是我们都是都要有希望,可以活得更有劲儿。”
西耳说:“乱说。”
我说:“我打电话问问我一个朋友,以后只要积极治疗是不会有后遗症的,也不会影响以后生孩子的。”
西耳说:“这哪跟哪啊。我们走吧,沿着这条路,穿过这片小树林,继续往前走,灯光就在前面,别回头,远离糟糕和坏处一米是一米,我们要对付的那些恶魔的影子就在四周,但是天亮了,光明就会自然回到我们的身边,相信公正公道会在我们心里。”
我说:“也不要委屈,从此我们都能看见那些不公平,对罪恶不要不报任何希望,这桩事我们暂且备忘在各自的归宿,他日还会有说法。”
这次调查结束后,我在家里思考着许多怀疑,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冷静客观的面对怀疑,全面的把生活中每一个细节合在一起。晚上,我看着自己的半分残稿,用手又誊抄了一遍,甚至开始在白纸上学会画画。我不知道是不是邱准伤害了西耳,也许是个意外,但是希望不是这种浑蛋的戏弄。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形态各异的印象在我脑海中冒起。邱准当上一名护士,与邱西耳很少见面,没有了联系。有一点无畏和同情,她无问东西,因为治病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理当,也没有人管她。很快回到**,邱仁俊给她提供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只不过,邱仁甫却已经做好把她接回家的打算,心想年近六十,不得不放下以前的那些杂芜,看了看,乡下正好有建好小平房,邱仁甫心想以后自己在乡下度过闲情逸致罢了。平时和邱准开玩笑,邱准也不理他,只是叫他“爸爸。”原来邱准的妈妈已经在她九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她从小总有一点自闭,一直在独自生活,想想实在也挺可怜。如今,她这才开始重新来到上海规划自己的生活。只有这一刻我不停释放我的伪装,轻轻擦干满头大汗,把我要说的话全盘告诉,我很开心看见她在我唱歌时脸上幸福的嘴角。那个她还和曾经一样吗,还会不会听我胡诌小说,给她解释喜剧悲剧悲喜剧和舞台剧影视剧。
经过排查,警察说这次这是一个偶然事件,不具备情理,也不具备合理性,他们说:“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管好自己裤子的拉链,不要东惹西惹到处找麻烦,我们是周治国同志派来帮助你们处理问题的,叫你爸多关心你的大姐,你的母亲我们多劝劝,给她普及和宣传法制观念和意识,你尽早回去,多谢你协助我们调查。”
我们不谈及邱准的好歹,只差1994和邱秋,有一百种解释为何我在这里感谢你们而写感想的理由,正因为遇见了你们,我所有单纯的小心思都暴露在房间里,灯光虽然不太明亮,但却让我不怕天黑。我深深自责自己的话太啰嗦,文笔拖拖拉拉,没能在最短的时间最短的距离就能遇见。西耳嘱咐我写点爱情小说,我已经写好,不知能看不能看。
“不必讶异,你若回我,我必答你。”我把自己写好的部分小说原稿寄给了她的信箱,最后留下一行字,虽然心里当时想说的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4点10分。我低着头趴在桌子上边听课边赶东西,窗外的雾霾笼罩着整个校园,整座城,洗礼着“祖国的吸尘器”。秋风冷咝咝的吹,往事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
她始终没有回我,许多年后,我才意识到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互通消息。
这是我对理想与现实的臆测,一生只钟意一个人,一辈子只怀一种愁,自古空余恨的是我,千金博一笑的是我,真正的我以梦为马一路披荆斩棘,习惯性忧伤就像习惯性流产一样。这样比较符合我的气质:帅气而多情,潇洒且落寞。 当我意识到这个女孩已经离我远去,似乎有那么一束聚光灯打在我的头上,我开始讲起这个苍凉的故事。
毕业后这些年,我辗转过许多城市,为了生活到处谋生。我小心翼翼的怀揣着我的梦想,不敢仰视得太高,怕贬低的只有自己。这十年,关于这个时代,历史被写入教科书,“中国梦”到处鼓吹并奉行。我侈谈理想,像一个落魄的囚犯,蜷缩在街头游行的解放牌车车厢上,鼻涕拖得好长,晶莹且不断线,还微笑。笑容绝对真诚和奢侈。而时代的凯歌仍在华丽丽的奏响,老百姓高唱颂歌,粉饰太平,我听见领导人在CCTV里高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官商喝高了,打着哈哈说:“你看这社会是不是有点浮华啊?”
当意识到我在讲诉一个“中国梦”覆灭的故事时,我头上的聚光灯骤然停止,停止的还有我头上泛着金光的“理想主义”光环。对,这是一个“中国梦”覆燃的故事。
回过神来时已经是2025年了,我夜夜笙歌,美酒佳肴,走狗斗鸡,出入于各种夜生活的场所,猎尽三千美色。其实我的身份是一名编剧兼作家,10年前声名鹊起,拥有一所私人公寓,两驾跑车。可是我找不到归宿感,倾尽天下却一无所有。我开始酗酒,抑郁,焦虑,失眠,厌世,那是自从和1994见过面以后。我仍然穷,穷得只剩下钱了。
我习惯性忧伤,习惯性逃避,然后习惯性孤单。
终于有一天,我偶然看见了镜中的自己,红肿的双眼,浮肿的大脸,臃肿的身材,然后开始恨镜子以及能反光的东西,以及异性嫌弃的瞳孔。
在我的小区的别墅,每晚我都会打开天窗,让这座城的余光洒进房间,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内心却如同远处天桥上一样喧嚣,我站在天台上,目送行人来去匆匆,想着他们跟我十年前一样一文不名,爬在生存的挣扎线上。在这样的夜里,我打开CD,,放了一首甲壳虫乐队的《挪威的森林》,觉得很有品味。这虚无的岁月,我恨不得一日掷尽。
“著名新锐编剧和作家纪梵先生的新作品《青春》于2025年秋季正式上市,这部十年前作者就开始创作的作品被著名导演陈可西先生拍成电影,预计于明年春正式上映,纪梵先生的作品备受广大读者喜欢,但是曾经因为言论尺度过大一度被禁止,这次新作品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呢,我们拭目以待。”我打开电脑,首先传到我桌面的就是这个消息。我没有激动,内心却想起了这么多年的辛酸与不易,这一瞬间,我仿佛走在一个清澈的深潭边缘,有一些心悸,同时又感到一阵荡漾。
打开了一瓶红酒,我轻轻喝了一杯,然后拿出望远镜开始眺望这座毕节的都市。在那个光晕的尽头总有一个亮点,微微发光,每夜牵扯出我的心绪。那散窗所透露的永远是每夜6点开灯,12点左右熄灭,而我总等到凌晨1点,才安心睡去。
那散窗属于1994,5年前我就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她跟了一个煤老板,有钱有势,比以前更有魅力,经常出入各种party,身后无数的追随者。她永远是骄傲着的,骄傲得眼里容不得一粒尘埃,5年了,她们没有孩子,过着不平凡的生活。她喜欢低着头走路,说话时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视野总停留在脚边30厘米以内。看见她就看不见天边灿烂的晚霞,看见她就看不见璀璨的群星。我从未与她有过联系,却从朋友那里打听到她的一切,默默的关注。她有时候深居简出,要很长时间才能听见她逛了哪家咖啡店,去了哪家美容所。
我疯狂的想她,拼命的码字,给她写了十几万的长信。最后付之一炬了,原因是我的生活不能没有她,而她的生活可以没有我。现在的她有了自己的归宿,一切安好,我怎么认真看上去都是个“理科疯狂者”而已。
“理科疯狂者”是邱秋小姐对我的讪笑,她是唯一知道我的故事的人。她告诉我,她认识雅卓,所以我经常向她打听1994的消息。过了没多久,她突然跟以前一样满怀好奇的问:“这么说,你的成功与失败都与这个女人息息相关喽,我需要你的诚实。”这个问题她以前问了不知好多遍。
“如果我告诉你,这么多年一直是女人给了我动力,我其实很苦?”我还问道。
“我没什么看法,我今天只是要告诉你,你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她丈夫抛弃她,有外遇了。”邱秋小姐冷冷的说。
我只是觉得心里一颤,一股热气直冒上脖子,热丝丝的,瞬间又转为凉意,恰似一股冷风吹过,火燎火燎的。我意识到,莫过得并不幸福。
我是一个懦弱自卑的人,从很多年前就一直不敢把对她的单恋表现出来,等我觉得有一天自己资本雄厚了,可以来一次优雅感人的站在她眼前,却发现她已经一文不值了,随便一个骗子,流氓都可以轻易占有她。
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仅仅只是认为。
我想起了当初认识她时,没有钱,而且丝毫没有将来会变有钱的迹象。她对我说:“你将来阔到了做总统,我也不上你的门;你将来穷得讨了饭,讨到我家门口,请你多走一步。”大意是如此。
于是我立志要变得有钱。
我一生有三个作为,第一,逐利;第二,追名;第三,追逐梦想。且第一甚于第二超过第三。
物欲的满足不能填补1994精神上的空虚,我坚信是金钱让1994背叛了心灵的贞洁。我痛苦万分。
我把她写进《青春》,希望她能记起我。我知道她喜欢笛安,我希望她会喜欢那句话:“原来只不过,只不过是无数情歌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一句话,只不过是一句我因见得太多所以已经麻木不仁的话,三个音节,每个都是元音结尾,还算抑扬顿挫,怕是中文里最短的一句主谓宾俱全的句子:我爱你。”
可是我更喜欢这句,都说飞蛾是自己找死,可是我根本就不觉得他们活过。
于是我把他们写进去,让邱秋小姐把它转给雅卓。半年后,邱秋偶然跟我说起雅卓想跟我见一面的消息。我准备了一大堆备用的表白语,希望见到她能一遍用上。
我等。终于等到咱俩见面的时间了。是在一家咖啡厅。邱秋小姐告诉我1994已经在里面等了我半个小时了。我紧张万分,不时的走到柜台前照镜子,整理西装和领带,把皮鞋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擦,我可以表示我没有洁癖。我问邱秋小姐:“这样还行吗?” 邱秋说:“非常完美。”示意我可以放松一下。 我看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行,所幸又换了一套备用的黑色西服,然后绅士般的走进咖啡厅。
我首先听见的是一段《好久不见》的钢琴曲,琴声悠扬缠绵,我却觉得喉咙干渴的厉害,我看见的首先是一个白色的身影,冰清玉洁般的素净,优雅,得体。长发及肩,扎着时髦的发型。多么清丽脱俗,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色艺双绝,人神共赏。
“Hey!你还好吗?还记得我吗?”1994亲启朱唇。
“记得,莫。”
“还叫我莫吗,叫我名字吧?”
“改不了口。”我说道。
“我看过你的书,小裆先生。我们十年不见了”。她叫着以前的小裆,只不过是大学时的笔名,1994看着我的眼睛,空洞却又迷离。我不知道她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是否真像众人所说的那样风光无限。
“莫,我一生从没有忘记过你,这些年一直想着你。” 后来。
“我喜欢钱,但我更喜欢你,因为你有钱。”1994的眼神这时候是真实的,如此的清晰。一切似乎是幻觉,却又好像给了我一个耳光,告诉我清醒,她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莫了。
她告诉我,她酗酒,抽烟,抑郁,焦虑,厌世。她喜欢我书中所描绘她的那种感觉,隐秘,神圣,有光环。她喜欢这种享受的感觉。
我说我有多么喜欢钟意情于她,她打断了我,我记得你给我写的那最后一封信,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答复你,是因为我那时有男朋友了,而且急要钱,“我那时的男朋友很有钱。”
我说:“莫,我现在更有钱了。”
“富贵,来不及了,你现在是真正的富贵了,你会找到更好的蓝颜。”1994说,“我交过不少的男朋友,男人我见得多了,我也不稀罕你这一个。”她故意气我。气氛倒是很适合再交谈。
我们约定以后不会再见面,以后再见将是大家都忘了现实的残酷道理的时候。
曾经,我以为自己超凡脱俗,卓尔不群,我是宇宙中唯一的自己。曾经,我向往自由,喜欢流浪,最大的愿望就是拿着地图幻想旅行。曾经,我是如风般的男子,有一颗漂泊的心,向往美丽的邂逅和浪漫的爱情。
当我和1994已经不能再见面了,我在自己的宇宙中只有茫茫无目的的穿行。
听起来倒是很有戏剧性,历经世态炎凉人间冷暖,谁都能见招拆招,可是真相有时被隐藏是因为我们一直圆不了谎。
1994说,我已经欠你一生,我不想再对你有亏欠。
我做了一个精神恍惚的梦,仿佛中毒太深。
我和她仿佛不曾认识,岁月让我们擦过肩,悄悄离去,我只记得自己那天说“不必讶异,你若回我,我必答你。”仅仅十年,一段感情能有几个十年。
我走不进她的世界,独自站在天台上,所有的目光从身边游离开来,聚集于无限遥远的地平线尽头。
我记着她的脸庞,去他的梦想,去他的青春,然后醒来时,邱秋小姐说,富贵,怎么,做噩梦了?这时邱秋小姐说,男人都好傻。
她准备上班出去了。
这么说吧,你只是失去一段记忆而已。这么说吧,这么说是怎样的说法。
又是虚惊一场。
邱秋递给我一张照片,上面签名:富贵,你要好好地。加油。
十年了。照片背面是:青春。
窗外的阳光好美啊,真令人感叹。
我想起西耳写过的漂亮文字,它们撕破空虚和失落,像屋檐下躲雨一样心情复杂的守候一段诉说的台词,年年岁岁过去了,像两枚戒指的对碰,闪烁、激情、浩荡。
桌上趴着一只小猫,一只猫爪在不停的敲打键盘,此刻我正在喝一杯咖啡,眼睛瘆得慌,突然哈了一口气打个寒战。发现电脑上出现了两个汉字和一个英文字母:“紫璇、e.”我定睛一看,又多了两个字:科达、咳咳咳咳大大的,又多了一窜标点符号,。;、‘。,’。它在电脑上打出“曹富贵”三个字,结果一输入,我发现我几乎被星探发现了。
我把这只邻居家的猫从我身边抱开,又担心它从我身边抢走什么,所以就抚摸了一下它。它躺在床上,拼命滋着牙,我用手摸摸它稍弯的鼻子。
我的文章很快登载在M.的版面。我只知道我已经不因为一幅画而感动流泪,许久以后,知道我再次遇见吴源和辞辞,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写了十几个人物朋友,到途中发现落下一个没写,我感觉心里空空的,打起了退堂鼓,也许这也自然是一种文学表现。
我们三人在一块儿,邱西耳放下手中的电子烟,司南喝了一杯蛋**泡的茶,然后约我去体育馆健身,一直到夕阳变得越来越浅,逐渐模糊的灯光使得一切消逝在黑暗周围。就这样我们穿过一辆一辆的车,来到城隍庙。
两人脱口问我:“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想好了一会儿:“好久了,化妆时脸最疼的时候。”
司南说:“我已经不感到痛苦了,我彻底解脱了,觉得浑身都是生命的迹象,整个人充满了对未来道路的梦想和希望,哪怕我现在毫无本领一无是处,我还是快乐、得劲。”
西耳说:“我就一句话,下次的剧本,我们再租个便宜点的剧组。还有就是,我要感谢化妆师。”
正好服务员走过来请我们喝了一点维生素饮料,拿着毛笔蘸墨汁在我脸上画了一个猫脸,西耳笑了笑,拿起画笔和颜料在司南白色T-恤上画了一片水彩,呈现出星空的样子。鲸.玺的办公室,无数张白色纸片正在承载一个个可爱的铅字,印刷出来的文学是如此的复古和崇高,我们的写作几乎是为战胜文学史的一次离线。
几年后,我从重庆南岸接到朋友去北京的电话,并且后来我们一直保持联系。为了上戏,我拼命背剧本台词。知道几个男一号为一部剧争主演打得不可开交。最后,我如愿交出了我的稿子,写得一塌糊涂,但是一个热心的导演对我说了几句鼓励的赞语,我心里也挺开心。周围各个角落都是摄影机和摄像头,所有的记录都注意到我们无意中的交流与表演。我比较安静的走在阳台上,拍拍附近的风景,看看大家踢球。现在,我再也没有和九狐丸见面他可能以后不会再这样近距离和我密切合作,我知道我比较位卑,但是想起过去的经历,有时会在睡不着觉时跟朋友提这件事。
剧组休息室一直有人监视,但也挺安全,只要有人接电话,就会被扣钱,立刻有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就给你安排新的任务,立刻去录影,依然会被剪掉一大部分。疃里到处都有家犬唤来叫去的闹个不停。反而有了一丝不寂寞。总有某位接拍广告的女演员,夜里借着电话给摄制部门请假说来例假。谈起奋斗,每个人都振振有词。时刻记住保养皮肤,日复一日这样的忙碌工作。生活费会由领导及时打在卡中。
也有最后受不了这种蒸笼一样的生活,私底下抱怨想撞墙的,或者独自寂寞、在一块儿也没有多说几句交流就被调走的。我默默的看电视,不一会儿就去找充电器充电。平时关心一点政治,但基本都涉及体育和游戏以及文化。化妆化腻了,有时回来坚持卸妆才睡去。
叶京导演拿着扇子,问我有没有偶像。
叶京导演收起扇子,看看北京晴朗的天空。
雾霾很重,砖墙密不透风,门外的透明玻璃上贴着一幅挂历,外面的男人过去,我在里面不免听到咳嗽声。拥挤的人群直涌上办公室,有时接电话的声音格外大声。
真真切切的五月,眼见夏天就来到了。
邱仁甫在平房前,扶着邱放,看着几只小鸡在母亲呵护下啄米,路灯亮了,蛙鸣和蝉鸣连绵不绝,邱放静静的看着山上朦朦胧胧,他看着邱仁俊推开门。但是,他只是太累了,看着公园里正在聊天的各位大爷大妈,也想去下一盘象棋。
车辆很喧闹。
只不过人生就是一首赞歌,我们听见的心声是最华丽的音符。
只不过第七年,我们看淡了复杂,平淡才是真意。
只不过,下一站,我终究还要回到原点。
只不过,下辈子不会惧怕水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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