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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苏白问朱馥荔从陕北回来是否身心疲惫,在这之前,他和吴源互相情投意合。且说朱馥荔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小月的奶茶店约见我们。抬头能看见梧桐树的地方才是上海,而我却在小月家店铺走出的地方看见一棵梧桐,一月,树叶掉光了还没长出叶子,光秃秃的像鲁迅笔下小尼姑的头。树上的鸟巢,北京的鸟巢,我要我们在一起天荒地老。朱馥荔本该在先前参观大壶口瀑布跟着自媒体公司开会,尚还在研究自己的旅行日志ppt阶段,这些人生经历差点改变了她,她在银杏叶上写下了孔子《论语》的一句话: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故此我就算在新年伊始寻思着同学之间的聚会,看着别人订婚、求婚、结婚,这段时候相距尚短,我就怕朱馥荔不会答应苏白的告白,如此这般我的压力山大就会围绕左右,这一回倒不免为幸,朱馥荔从秋天出发,一晃眼儿云烟,春节的气息就倏忽地过去。
朱馥荔一直把苏白当作真命天子一样对待,可就在这天当她听见吴源给他送了一个春天的问候,仿佛眼睁睁看见自己的男神往一块金子般油田里扑去,全身沾染的贵金属像屠格涅夫描绘的麻雀凭借博大的母爱保护自己的孩子。
苏白也足够孩子气的,吴源早早的离开,她避免看见朱馥荔。
当两个迥乎各异的优秀女子同时出现在一个男子面前,眼看一个像苹果,一个像梨,男人该如何在撞个满怀时撤退,取决于自己是不是苹果梨,集百家之所长。《孙子兵法》中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成长的感觉是一段从故事中走出来的遭遇,正因为平常,从你的全世界绕过,心儿提心吊胆。
我何尝与苏白不像,每个傻气天真的孩子,身处大荒漠,却向往游乐场,所以促就一段惊喜的传说。
朱馥荔觉得这一次在陕北的游历,足够把身边的奇异眼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我们围坐在一起,看苏白身边抚摸着吉他的朱馥荔。她的笔记本里装满了许多珍贵的回忆,自从上次在上海松江新城邱秋家的客厅里一起过了生日以后,两个月过去,我们一直未见,我给朱馥荔借来的款数码摄像机还没归还。我是听说过,朱馥荔曾经想当一个导演,但不幸没赶在邱西耳前面,只能和苏回廊一样赶紧融资进入还未垮棚的《莫》剧组和《济经》剧组,姑且能以监制和技术总监的身份在制片方身兼数职。我前几天打探到作为出版编辑,鲸.玺的子公司总裁苏回廊,旗下的M.部门,这次有望邀请邱仁甫携集团所有家眷在公司的年会上亲自敲响公司最铿锵有力的警钟。邱放作为全体最为尊敬的上司,手捧鲜花,对新闻记者和所有来宾朋友轻轻挥手。
苏白和邱秋接过了手中的奖杯,上面是拉丁文字母和漂亮的罗马数字复刻其表,反正邱仁甫和宫淑贞带着邱桃、邱树,即将远赴美国,未曾料想苏白喜出望外,在台上点着PPT,接过麦克风,说自己的功劳全有归于身边的朋友,他指了我和朱馥荔,还有邱秋和苏回廊。
这次的主持人是田乡,她身着旗袍,婀娜多姿,气质可亲,然后一一介绍了我们身边的这一群创业的朋友,顿然增加了幸福感指数,只听得邱放扶正话筒说——自古《春秋》大义,胜败乃军家之常,人生就像一场空城计,十面埋伏,虚虚实实。
然后,邱秋扶着姥爷邱放走到邱仁甫的身边,一直走向邱仁俊停在门外的豪华奔驰车上,下午的飞机机场人来人往,秋末冬初,风吹起来可以让一个人立刻想躲到防空洞,关上眼睛的大门,邱树和邱桃暂时去**。
直到晚上,所有的人一派夙夜等待的姿态,灯红酒绿交杯换盏以后,大屏幕上的电子屏从十九八七六数到五四三二一,大家一起欢呼,拥抱着跳起来,吹灭了硕大的蛋糕蜡烛,把刚刚看完的表演节目抛诸脑后,共同庆祝不久即将到来的2019。
而正在如今,月白风清,在一个春华秋实的开始,城中的建筑群居住着不朽的灵魂,一个人满口术语,依然没有谁逃得住过往,恰似柔然的坦白方式,手指轻轻旋转先锋的笔头,话说起来的份量却不轻巧。
现在,邱秋已然轻轻抿了一口桌子上的咖啡,用纸巾轻轻擦擦嘴唇,他焦急的等待邱西耳,听说他今天从首都北京到上海浦东机场的航班是在八点到达,从浦东到东陆新村,她随身带着一只笔和记者写东西用的mini笔记本,她极其细微的在笔记本上写下“奉献”两个字,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抹着眼泪,妆容都花了,止住哭泣以后,她把本子装进包里,然后掏出手机给妈妈宫淑贞打电话,电话在十几秒钟以后拨通,是妈妈接的电话,邱秋说:“妈,哥还没到家吗?”
宫淑贞说:“小秋,单元的大门早让师傅修好了。想念西耳,就回家过年吧。”
邱秋说:“我只是想,我觉得门口的花都开了,我要陪你一起去看花。”
乡下的花期大抵是在三月,春天海棠依旧,每年都是如此,在金京路车道两边的行道树旁边,会看见全盛鲜艳开放的花朵。
每颗心换作一种乡愁,为灵魂等价等一片刻。应该坚强,所以原谅,知道敢为人先,所有人家是最初选对的方向。
但是,西耳自从前两年得知身体患上癌症,他很少回家看看松江的爸妈,也很少再翻起过去家里的那一张合照。
即使平凡,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一个人等着你,他的姓名刻在起跑线上,所谓的有为青年,就是把自己的鞋带系好,做好奔跑的姿势,那个终点就在心中。
邱秋问妈妈,“我给你寄过去的一万块钱收到了吗?”
宫淑贞说:“有,有有有。”
妈妈接着说:“小秋,妈妈给你的毛衣快褪色了吧,我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西耳,他最让我不省心,剩下就只剩下你了。”
邱秋说:“妈,我刚刚很伤心,我觉得哥哥离我原来越远了,为了支持他的梦想,我大学选了靠近他的专业,进入他和别泽创业的公司。”
许多人只看到了事情的结果,对本来原委只字不提,所以错误的运用了道理,这就是看法抵不过办法,导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宫淑贞作为上海的贵妇人,看见邱秋如此的委屈,心里顿时结下一个疙瘩,她只好对邱秋说:“小秋,家里这边信号中断了,妈妈爱你,你一定要在年前回家一次。要不就在今晚吧,赶紧打车或者坐地铁,赶紧回家。如果回来你爸问你宫追皿的话,你就别管她,拼命说你在北京在上海都有所成就就可以了。”
邱秋说:“我下班了。现在在等哥。”
“、、、、、、”
邱秋转过头,看见星巴克里面人群“挤挤”,他忧伤的躲在一个角落,或许他开始想念远在北京的追皿,眼泪在不停的打转,想着前两天在北京公司杂志社公司的年会上年迈的姥爷,邱放站在田乡的旁边,这一切让她对异地的两端非常疲倦。
不知如何选择。
离开咖啡店她首先打车到机场,电话在半个小时后有一个来电,她一看是追皿,紧接着她看见追皿和西耳一同走出。天哪,原来,他们俩一起来到了上海,邱秋开心的跑上去拥抱哥哥,再攢着追皿的手,:“我以为你们再也不会一起在我身边出现了。”
追皿说:“我很轻松,终于看见你了。”
上海的夜空,这一地带忘记一场冷冰冰,记载烟火,昏昏沉沉的小巷变成弄堂,西耳压低帽檐,追皿和邱秋,他们三人加在一起身体相邻,一个在天边,垂青一个晨光,抬头仰望准备行刺悄悄咪咪低调的猫。猫就是邱秋最合拍的心意,为什么,因为猫招财呀。
路灯车灯全是装饰的光,漂亮的世界情头意合,从这条路回去又从这条路归还,只是今夜不知道答案。
邱秋问西耳:“哥,你身体还好吧。”
西耳说:“哪有人一上来就问我活得好不好的,小秋你也怪关心的。”
追皿低着头,默默跟在西耳后面,西耳笑起来,嘲笑他去自己家还这么拘谨干嘛,他们下了地铁就回到家里。
邱秋说:“追皿,记得到家以后,我是你表妹啊。”
追皿看看西耳和她,三个人都笑起来,从外面一直说说笑笑走到家里,一路上追皿表妹表妹的叫个不停,邱秋却既开心又觉得有些东西别人观察不出来,不是所有人都能懂。
当朱馥荔站在我们面前,苏白和邱秋的奖杯就放在一旁,朱馥荔面对邱秋,听邱秋讲起她春节的这一番话,瞬间就将吴源和苏白的招摇过市抛诸脑后。“那后来呢,后来,你们。”
这话也是苏白问的。
朱馥荔说:“你别插嘴。”
朱馥荔接着说:“我先问你,小秋,在公司年会上,你表哥追皿没给你送那种99朵的玫瑰鲜花吗?”
邱秋说:“那是前天晚上的事情,我估计,我和追皿估计在我爸一个春节期间,这关系就掰了。”
这事估计是两家家教都很优秀,所以彼此嫉妒,最后追皿听说邱任甫他们要去美国考察一段时候,所以劝邱秋和自己早点去北京过过二人世界的日子。
现在要强调的是,我该怎么办?
我想到1994,此刻朱馥荔苏白都在安静的集体沉默,虽然听说苏回廊的M.部门办公室留在原址,但随着鲸.玺的上市,所有人都在喜悦的沉默。那种开心,是我在春节前夕一边思考同学聚会一边剥橘子一边翻看邱秋的照片一样,点着平板笔记本电脑,数着窗外天空在远处闪烁的星星和耀眼的月光。
窗户布满尘埃,门把别在锁上,读一页书,看一部剧,拉着小手看夜色没有糟糕与失败的遥控器,送大家回家时,心也没有整齐的步调。
正如追皿和邱秋,曾经星空,曾经陆地,山川和岛屿都是停留在中关村的证据。
但现在朱馥荔问苏白,苏白说自己喜欢朱馥荔,没有骗大家,够直白了吧。
沉默是给羞耻的一个交待,朱馥荔那不是进攻,是进取,属于风华正茂的全民参与。
这样的夜里,空调的热量从手心淌过,没来由的风,无疾而终的路,喝不下的酒,不开心的你关于每一个璀璨的决定都像一个成功发明的预言,别让成功追赶的壮士了不起的爽约和妥协,即便不是,我也要一往朝前、披荆斩棘、追星赶月,告别晨曦和昨夜定下口头协议。
关于1994,关于宋雅卓关于我关于现在的生活充满底层气息,但未来可期,如果那时她从教室里的走廊走过来抱住我哭出来,我们或许会更加勇敢的在一起,在一起讲童话故事,分析讨论她崇拜的曹文轩《草房子》《青铜葵花》和沈从文的《边城》。
我们不过如此的生活不值得浪费,但我们有共同的深刻体会。
我知道,后来,曾有人许诺,把爱藏起来的人会被收藏家找出来,读了《边城》里面湘西的风土人情,我理解了天保和傩送,翠翠和爷爷家的一只船、一条狗、一个老人家和外孙女。
1994,我喜欢你的姓名,但拒绝不喜欢你的理由,是我曾经喜欢你。
1994,上辈子差点报废,拒绝偿还的时候,骨头被凶手折断。
1994,下辈子坐上彷徨的火车,体会穿梭的岁月,时间的苦修中不认识未来的路,悲悯像天然的救赎,谁都有资格说我的双臂不假,这正中他们的下怀,所以务必相信我的双手。
就在苏白哭出声的时候,我们的酒满了出来,洒满出来的酒精把我从妈妈的教导中抽离出来,我觉得我该吃药了,就像邱西耳和我一样,也需要吃药抵抗焦虑和压力。
鼓足勇气,我对大家说:“各位实在对不住了,在下不才,读过两遍《三国演义》,记得孔融说‘桌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我与大家一样爱品酒,这里干完这杯,我就要走了。”
朱馥荔说:“纪梵,爱品酒,就要爱品才会赢,来这杯我敬你。”
苏白也端着满满的杯子,说:“Frank,干了这杯。”
我说:“对,北岛说,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梦想,关于爱情,如今我们举起杯,听到的都是梦碎的声音。”
朱馥荔说:“我又没赶你,别着急。”
我赶往同学的包间,大家的面孔好像变了,但还是原来不变的样子,或许我这样说很怪,但他们表现出来的兴奋与开心出乎我的期待。
有人唱歌,有人转桌子,有人划拳。
大家都醉了。
有人拉着我的手到处乱摸,发现原来都是发福的男人们抱着头说不容易,这一次聚的最成功,最得劲,谁的嗓门最高最尖,这才发现还有女同学。
按照邱西耳出版一本书赚一块钱的利润算,加上版税,他为大家发了奖金,我们也为企业盈利,我只有部分的钱划到银行卡账户。
按照今年的传统,元宵节我看了一晚上的电视,而且一个人度过情人节,也不想找谁约会。大概这辈子受到的伤害太多,要用时间来弥补,所以想要用时间来沉淀沉淀,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有益。
所有的事实都指向一个平和的结局,而且点击事态的发展和延续都在蔓延,他们的气势很旺盛,却不具有标准的挽留力度,青春很快就要被冲剂一样冲散开了。
我依然说:“我睡一会,想听你们唱歌。”
我自己戴上耳机,在手机里听一首《夜的钢琴曲5》,这时心情才好受一点。
我忽然想起大学时候的班长,现在受了很多挫折,才想起大学没有好好拼搏,浪费了很多时间,自己应该遵守老师、班长、学***的嘱咐。
我也应该早听乔岸的建议,这个来自江苏宿迁和京东刘强东同乡的舍友,和他一起努力学英语,拼命背单词,青春到了二十六七岁的尾巴,才明白璇哥说的“同学之间就要互相关心和帮助”是灿若星辰的道理。
我们活着就需要真相,需要对未来的探知,否则很难在心底萌生敬畏和最起码的尊重。羊毛出在羊身上,做事还需要有个板寸。一句空头话常停滞不前,阻碍实践,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
我只有一个明白的念头,而且不可逆转卖命的念头,即使再艰苦,我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何不化苦难为动力,挽起袖子大干一场,展示辉煌与魄力。而且矛盾与冲突展示在我们的身边,到哪儿寻找安全感,这类似于鱼儿与水的关系,我们依赖维系这种诉求。
有时,在我二月的生日上,孤独与苍凉的晚景,残局已经令人失去管理的兴趣,事情根本的源头和矛盾都指向欺骗与自我声援。
一大晚上过去了,快到凌晨一点,醉酒后,互相说着盛情难却,成天把怀念从过去抛远,一年以前变成三年以前,转眼五年过去,这么遥远的事情,仍期待春花秋月以及后来容颜的转变。我做梦了,梦见林边有座小桥,小户人家门窗贴着对联,但是梦好像也被剪掉了。
反正一切冥冥之中都在按照策划的方案进行,我不过是在走我延伸的道路,谁放弃了我,我都不服输,走到结局杀青。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先后参加了两个饭局,最后我们离开了这家饭店。
天空放晴了,山上干净的绿色,墨绿色的群山跟星巴克的咖啡杯标志一样。
我忽然想起这一切让我近乎堕落,我仍然是个心系天下事的翩翩君子,莫欺少年穷,不管自己多么微不足道 ,但自己一定要不拖沓不推诿,积极应对巧妙变化。
比起任何人都望而生畏的事物,不比故意抬高自己的价值令人欣慰得多。它超出了预算的期望值,兴奋达到巅峰所以知道自己无论什么何时都要从容面对一切。
那天下午,我们,包括苏白朱馥荔在内,我打电话给妈妈,说我晚些回家,妈妈还是很担心我。我说公司的事情一团糟。不想设限一个人,最后苟且了自己。
我喝了一杯茶,点下一只草烟,好比什么低俗的鬼什么低俗的魂,看见大局并独立能干才习得圣人,别人给我戴上的枷锁是我这次发挥不够合格,但这不是我对梦想的误解,是什么让我很丧,偏偏选择忏悔,才感慨真相属于难能可贵。
是昨夜的啤酒和香烟。
现在太阳已经热得不行,空气还是温润,一只欢欣雀跃的鸟在叫个不停。
督促我写作的教授,务必让我构思框架,整体结构敲定以后往其中添肉,像北方的民房烧着正热的暖气片,几人围炉边边烤衣服边读书边喝茶。
“转角书吧”已经拆了,不知是要重新装潢,还是搬了地址,以前的几位姐姐也不在,我还记得在这里看了几本书,那阵子我和吴源在这里讨论文学的一系列经验,彼此都很热忱。
上一次来的时候,我身心充满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误解,现在却身不由己。我想既然这家老字号都拆了,那我还想什么,飞快的冲下楼,拦了一辆车,去往司南老家。
他捎了一件婚纱在身边,正在阳台上缝制,我走过去,说道:“好久不见,新年快乐。”
他旁边放着一本杂志,我没说什么,说我昨晚喝得不少,头有些疼。
司南一语中的:“喝不了酒酒少喝。非得不醉不归吗。”
我说:“心里烦恼太多,想要一醉方休。”
一个礼拜以后,我去北京,在北京西站驻守了一个晚上,自己买了一张票,去往天津。
再然后去往上海。
在上海,我一进入鲸.玺,大家鼓起掌声,我走进苏回廊的办公室。
就在二十分钟以后,我收到了去往广州的消息。
邱秋这次过来,和我握手,说话很客气:“恭喜你,富贵,祝你早日实现你的梦想。”
“那我要走了,偶像,谢谢你。”
“你才是我的偶像,要是全国下令追星,我就追你。”邱秋说。
我提起包,转身潇洒的就走,遇见了苏回廊,他递给我一个袋子,他握着我的手,说:“富贵,你会写书了,笔名就是‘纪梵’,鲁迅说,‘你们要抓的是周树人,关我鲁迅什么事。’话说过来,这些日子可能很难熬,2019年是最艰难的一年,这些钱你先留着,留着备用,对自己好点。”
“苏总,这些钱我不能要。”
苏回廊说:“作为编辑,我是公私分明,是就是是,实事求是,你的突出表现,怎么能不接纳我呢,这次的奖金是少了点,但是只要你有空调到上海,我们还是战略伙伴,还是朋友,也还是亲兄弟。”
我很开心,苏回廊继续说:“好吧,不说了,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把包往桌上一砸,顾自坐下,这时眼前飘过一只漂亮的白鸽从楼外的空中飞过,我心里冒过一个词语:惊喜一场。
是这样的,我被提升为部门主管了,这时邱秋骄傲的走过来会心一笑,说“恭喜”一类的话,我和她一起去接咖啡。
这时她递给我一张A4纸,上面复印着自一段话-----“暴露隐私却宣泄了压力,积极能量却有些固执强悍,愿意选择一种道理画上句点。”
我打开电脑,脑海里有时会在这个时候想到宋雅卓,1994年生日和我同月的1994,但我也不管,点点鼠标,忙碌着、焦急着,打电话给顾客,给客户交谈,我所写的文字立刻被邱秋挑出她最喜欢的一句出来,先是呈现给别泽看看,再给苏回廊看看,再给邱西耳看看,如果都不错的话,上头立刻给我拨发丰厚的奖金,当日限额。
邱西耳现在杯子里喝的东西由咖啡变成草药,在他的办公室,堆着一桌子的变形金刚和放着一本《圣经》,《三国演义》刚刚看完没几天,他就让陈薇给他从楼下书店买书,话说是一本司汤达的《红与黑》。
别泽已经完全融入上海的生活,同时我反观自己,这些文字也是我写给北京上海的梦想寄托语,我想奋斗,想做好准备即将奋不顾身的往前,只可惜身高173CM,却高出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作为贵妇人的别泽,最近很少来公司,她在家养了一只猫,叫“薛定谔”,连名字都起得这么奇特。
当别泽赶到松江的时候,一看见追皿和邱西耳,就扑上去大叫起来,开心的样子像从前的自己,别泽正好今天做了一个头发,当着邱仁甫和宫淑贞的面,甚至挽起手帮忙在厨房做饭。邱秋和追皿在一起,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但一锅饭吃了一个小时,所有人就围在一起聊天。
别泽和邱秋说要出门,邱秋拗不过,就给追皿说了一声,自己出门去夜店狂欢喝酒去了。
邱秋和别泽走出酒吧,就再次去了曾经那条街的老字号,两人坐在公园里的秋千上吃着冰激凌,说着自己的梦想。
邱秋说:“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成为大富翁。”
这回轮到别泽了,她只是这样说:“我要和西耳永远在一起。”
“你的追皿呢?在上海住得惯吗?”
“管他住得好不好,习惯不习惯,我要赚好多钱养活他。”
别泽说:“好了,有你这句话,追皿就算逃也逃不掉了。”
“对了?”
“什么?”
邱秋说:“我要赶紧打个电话给姥爷拜年。”
“姥爷,新年快乐,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邱秋挂了电话,就对着天空咧开了嘴,笑了。
有句话我一直珍藏起来,“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一个人。”这是张爱玲写下的文字。而我常想,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说明这个人老了。我的心里曾经是空的,但是现在却关上了门,上了一把锁,钥匙还被小狗叼走了。
去年,我去毕节海子街,在一家电脑培训机构学习word、EXCEL、ppt, 并且在贵阳剧组学习了部分动画FLASH、Photoshop,然后就回家过年。那段时间下了一场大雪,我提前回家,听说弟弟和她的女朋友也要回家看看。没事的时候我就看看书,离开毕节的时候从新华书店买了一本笛安的《南音》。我先是去转角书吧看看的,结果我发现它已经搬迁了,里面空无一人,以前的人也不复存在。
我回到家了以后,就觉得很难过,看天空是灰的,心情也是灰的。
我和一群朋友在曾经读小学的学校打篮球、打兵乓球,那天是大年初二,阳光灿烂极了,同时那天的太阳让人烤到窒息,尚存一丝美的幻觉。
还是在去年的时候,我看见大学同学关静发表了一些论文,也给别人写专稿,我打电话给吴源,说自己对退出文学社这件事感到很抱歉,同时看看关静,春秋大义,博学读经,她说穷到只能靠稿费吃饭了。
那天乔岸打电话给我,他说我们宿舍的成员约定晚上八点一起视频,想想未免也觉得温馨。
我说我想学英语,关静说王蕾的英语比较好,我让她把王蕾的微信号告诉我,她说“不会吧,你没她”,我解释说以前的手机号丢了,后来我得知微信号以后,也没加上王蕾的微信。可能大家都挺忙吧。
但关静让我心生敬佩,我也觉得一切文章都被封存在结界里,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保护伞。
有我在,你永远没错。
而宋雅卓呢,本来那天我们是要互相彼此道歉的,结果弄巧成拙,我并非别有用心的写一些文章,我只是觉得我类似于那些伟大的悲喜剧,悲喜交替下,我成为一个喜剧的角色,但在一开始,那是一个悲情的身份。
自从遇见邱西耳以后,我开始开心起来,这样我忏悔我对宋雅卓的“没有真正付出”,然后错过了一生。
虽然现在大家偶尔还是和一些陌生人相亲,但我依然没有爱过,也没有得到爱。
很可笑的是,昨天有一位朋友来我家里借书,上次我借他《红楼梦》、《余华作品全集》附带一本《现实一种》,这次他说要借一本爱情故事,我猜他可能没读《红楼梦》,或许读了没读懂,名著太过于著名。所以我借给他一本慕容雪村的《天堂向左,深圳往右》和七堇年的《被窝是埋葬青春的坟墓》,还有一本张晓晗的《女王乔安》。
据说宫淑贞把邱秋打过来的一万元打了过去,剩下的就是邱秋租了两个月的房,然后跟随大伙儿去采访民间对象。
我觉得所有的人物都找齐了,我写的书打印出来,我只翻了三分之二,忽然打了一个盹,书掉在地上,书签的那一夜句号逗号错落分明。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翻开书中的每一个身份都是我的朋友,从来没有辜负书中每一个文字写作者的才情。
目之所及的天空是明度和纯度都很高的天蓝色,我的手从包里伸出来,仿佛一朵缓缓张开的花,风刺激自己想要流泪,可能习惯了商业利益带来的焦灼,我想守护严肃与格局的一片净土。
他们问我有信仰吗?
我说我相信我自己,无论怎样的生活,我都爱我自己。
宋雅卓说:“富贵,你这样没法爱上别人。”
我和宋雅卓的故事是在大学第一间宿舍起草的,却在大学第二间宿舍楼下结束,直到读完韩国的名著《春香传》,我都没明白我为什么要镇守自己的良知。
学历史的人说:“历史都为正统服务,一切都归拢于正统。”文学亦然,文学为人民服务,时势与人生,都截然二事。历史如此的巧合,一切历史都是当代人在作注,都是当代史。就像杨贵妃与李隆基,国家利益大于一切,高于一切,所以只能听从于百姓。
所以宋雅卓那时对我所说的话,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我的理由是,爱在当下,我们在一块儿所有的人都在阻拦,我更要站在兄弟这一帮,所以对不起,我们的结果就是自负后果,后果就是结果虚空缥缈。
我们的爱憎与愿望,总该是团圆吧,把酒问青天。
桌上放着一杯茶,就快要冷了,宿舍里我床铺的墙壁上贴着几张“火影忍者”里的大头贴,我手机充着电,手指轻轻抚摸那手机屏幕,然后我起身把水喝了一半,再倒进水槽。
我看看课表,整理明天将要上课的课本和笔记,临睡前不忘叫大家早点休息,不要明天起不来床。
我们一直打游戏打游戏,凌晨时才睡去,结果第二天无论怎样都想懒床,下楼总要先要一袋牛奶一个面包,然后去上课。
宿舍爱听的一首歌,叫《珊瑚海》,我的伤感在扩散,这并非一个谎言或者谜语,心脏像头发折成两半,正如被你骂的小鬼答不上两句。
这里的海,就像上海,是我小时候出生成长的地方。
也是一群奋斗的人置身其中的高大建筑群。
春节的时候,我从新街赶往老街去买一些年货,然后去朋友家走耍,有时候我更喜欢静静待在家里看书,争取把书架上买来的书都再读一遍,没读的赶紧读个迅速,但是我爸妈更担心我的个人问题。
在上海上班的时候,有一位上海朋友叫程鹏元,80后,对我特别照顾,他在上海驰马奥贵金属有限公司干了几年,大家都还年轻,我在那里实习,他对我很照顾,每天给我分析金融和货币的课程。2016年到现在眼看两年多过去了,我记得他叫我不要怕苦不要怕累,有梦想谁都是一个出色的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觉得他真是类似有些红学家评价《红楼梦》中贾雨村一样的人物,莽奸之才,这一句加于他应该不会差。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一直关注萌芽和上海新概念作文大赛,我说我的梦想是“参天之大木,社会之栋梁,万夫之雄杰。”他说:“曹老板,我等着你大展宏图,我的梦想是成为杜月笙一样的王者。”
我们在公司喝着免费的咖啡,很快顺利进入金融货币的圈的畅聊范围内。
后来几个月我回到贵阳,因为我的剧本被邱西耳和别泽捡了个正着,我同意录用我的作品,于是我们开始在一个小的剧组大展手脚。
今年何年,今年去年,流年岁月,换一阵惆怅。
我从那里去鲸.玺应聘写手的时候,他鼓励我从底层坚定不移的往上爬,谁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没有谁会一步登顶,飞跃云端,除非你不是天之骄子,就是天之将才。
邱秋刚从家里走出来,锁上门,出门和追皿一起上车,追皿说:“纪梵这人一直有王霸之志,说着你还不信。”
我在司机旁边坐着,看着后座的他们俩鬼鬼祟祟卿卿我我,说:“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邱秋说:“是啊,恭喜你,直接提升部门主管兼首席长官秘书,你德好好表现你自己啊。”
我说:“懂了,我的目标就是推荐自己的作品,销售产品和文艺。”
追皿说:“不愧是是上海的石油。”
邱秋抢答到:“不瞒你说,石油也是金子。”
我看他们开起了玩笑,未免犯囧:“你自个儿跟自个儿讲去吧。”
追皿说:“对,你也懂我们这一行的,做好程序员,首先就要守住自己,你们贩卖文艺,贩卖经验,贩卖情怀,就是胜券在握十拿九稳的事情,”
我看看司机,希望他指点好路,别被我们三人给打扰了,这次,我点起了一支烟,追皿接过后,我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商量什么鬼主意,都小心谨慎点啊,现在邱总在美国,国外可没那么好待。”
“我觉得,”追皿说,“要尽显才华,还是有点阅历才行,记得多培养情感教育。”
司机最后说了:“你们这不是以五十步笑百步嘛,大家都在生命的地平线上,这个时代最重要的就是两全其美和情投意合。”
我笑得一个踉跄,烟掐灭了,大家一起下车,就去国家税务局上税,三人一起拿着手里打出来的收据,心里一阵坦然,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公司这两年在赚快钱,其实也有不少钱没收回来,经过两轮A轮融资以后,拆东墙补西墙,公司从美国那边传来消息,终于挺过了一关,我们各自还是纳了十几万的税。
回来时,远方的城市像一座欧洲古堡。
大家站在昏暗发亮的桥下,地铁发着白光,月亮下刮起了深邃的星星。
我拆开了一封红色的写真集,是田乡和九狐丸在摄影棚里忙了三个晚上拍出来的高水准照片,邱西耳就拿着自己的相机和朱馥荔的相机完成了这一期的专程主题报告。
“只是因为十一月的怀抱
有你的传神
我才得以从这座小城穿过
回头看见你
鸟儿唱着歌
你在溪边枕着头发
也是在哪个时候
你为天空拾起一片羽毛
正因为你的的温暖
和我一起钻入十一月怀抱。
我才有杰作,
为你写信儿。”-----------------M
我的身后是一片消逝的黑夜,明亮的灯火,树上织着粉色的信条。邱秋送我一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王朔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我一直揣在包里,尽管我一晚上就读完了,但是我还要再找些时间翻翻看。
看见杂志上的写真以后,我想到九狐丸、陈娜、宋雅卓都是苏联文学里的星光,他们在我身边环绕,让我感到寒冷,直到我走到最繁华的商业街,我仍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无法承载。
我承认我真应该多看看德国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看过以后我就会好过点,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做。
不远处邱西耳已经在叫我了,我跑上前去,他拍拍我的肩,虽然一天工作很累,但此刻特别轻松。这时旁边走上来一个人,邱西耳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他就是自己的舅舅,宫追皿的爸爸,他现在在公安局任职。
“西耳,是你呀。”
邱西耳说:“舅舅,你还在剧团里吗?”
舅舅说:“以前是,但现在局里挺忙,怎么,现在才下班。”
邱西耳说:“过年过去,现在比较轻松,上班比较带劲。”
我伸过手去:“你好。”
他摆摆手:“我身上的肉就不是人肉?”我也有点局促,我听说舅舅干了多少年的歌舞团,后来转行了。
邱西耳说,原因是自己的生意因为十年前美国华尔街金融危机受了点影响,后来虽然没有一蹶不振,但也不想在管理生意上铤而走险,人也费心起来,因为能喝酒,而且意识坚定,也比较博学,所以就考进公安局里了。
邱西耳那时从静安医院的手术台上恢复过来的一个半月,舅舅没少操心,他精神抖擞,这些时候也从不在我们面前提问追皿。
我们三人走进客厅,聊了几句,然后我拿起本子写下一段故事大概,这就是邱西耳要拍下的爱情故事《咫尺的爱》,大致是献给她的情人,想想他和别泽的那一段走过来的时光,从订婚到将要结婚,司南和我私下聊起来都非常羡慕。
当然也觉得真要命。
苏白最近就像一个在美学上不思进取的人,虽然我真的写不下去的时候,我真的相信我们的友谊。过去我的眼光尤为狭窄,这对我的影响是产生相逢无期后我的真挚追忆。
苏白那天是在给我说他不看网络小说然后问我怎么看待网络小说以后,说自己喜欢一个女孩,追了好久,都没等到一个机会。
我首先一猜这个人断然不是吴源和邱秋,所以后来朱馥荔知道这件事以后,对着窗前的树木发呆了十几分钟,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我不嫁了,够格了吧。”
“纪梵,你出去。”
“那我回家啦。”
“早点滚蛋。”
我觉得我还不稀罕呢,所以我首先想到每个人心中的真命天子安放在灵魂哪一块缺角。
对待苏白和朱馥荔,就像他们对待我一样,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们在工作上基于互惠关系但在情谊上,我宁愿肝胆相照。
这边,苏白又说:“遛须拍马,无谋之辈,拍马屁你跟拍照一样,自从***被抓进去以后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爱自拍的人。”
我觉得他谈锋甚健,就回避这个雷区,我说:“当三个优秀的女子同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该如何选择?”
“谁啊,谁这么不要脸,谁这么爱劈腿?”
我说:“你和我呀。”
他狐疑起来:“我。”他指指自己,“你指我和你一样。”
我说:“虽然你是你,我是我,良莠不齐。”
他反驳道:“我是婚前出轨,你是见异思迁。”
我说:“年底你就和朱馥荔把婚结了吧,想吗,看公司里你抱着孩子给邱总一点颜色,说你他妈写文章写出了一个孩子。”
他说:“你不要告诉朱馥荔,有机会我和你回到乡下,这得和我爸妈商量一下。”
朱馥荔突然打电话给我,我一听,说她正站在门外,并不是故意听见这个消息的,虽然我觉得故意又怎样。
苏白一打开门,朱馥荔就把她的LV扔在沙发上,起身抱着他,搂着脖子:“我,要你。”
朱馥荔说:“相信我,我们在上海一定会打出一片天。上海的房价一万一平米,我们俩努力,能交个首付,可以贷款交首付啊。”
苏白眼眶很上火,他笑起来,说:“我们的梦,一定会实现的。”
他们俩突然看向我:“富贵,那你呢?”
我说:“不好意思,我单身,我还活在过去的记忆里。”
实话说吧,娜娜给我的打击很大。
而且,雅卓说她是有夫之妇,我不就快要劈腿嘛,反过来我变成挖墙脚了。
当然,莫名的演绎事业正在巅峰发展中,不好打扰她。
所有过往都是消散逝去的海雾,被上海的秋风轻轻一吹,就散在空气里。
我对苏白说实话,前阵子有一位朋友来我家做客,还顺便借了几本书,然后就给我介绍对象,听说是以为十七岁的女孩子,她高中就和一位发廊的男朋友生下孩子,我年纪比她大一点,就想撮合一下,我连面都没见过,你猜我会怎么想。
我是觉得我还未谈恋爱,就有了一个孩子、、、、、、这不科学。
苏白说:“这回你又封建迷信起来,毛主席说了要不得。”
我没有回话了,拿起手机去客厅冲会儿电,再回来掀开冰箱启开一瓶橙汁。
我又纳闷起来,“我是不是活在自己的理想国里面啊。”
过了一会儿,邱秋打电话给我:“富贵,你的事我听说了,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赶紧给喜欢的人打电话,大声表白,说你喜欢她,非得管什么尊卑贵贱贫富差距,喜欢就大点声说出口,我特么都为你的撕逼着急。”
我说:“打给谁呢?”
邱秋说:“我知道,你的过去供诸于众,是想让人知道你不想欠任何人,你放心,找个人保护自己吧,别活得这么萎靡不振,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我负天下人啊。”
好,我话还没说完,“喂。”
好像是手机没电了。
虽然转角书吧已经关闭了,我依然走进一家还未必取缔的,那就是小月的奶茶店,我要了一杯“猫屎咖啡”。
远处模糊出现一个身影,小城都市精英的野鸭子和小猫咪般的甜美依人,让人提不起神,但是一阵古檀味的香水吸引了我,我很想流泪,这是她身上的连衣裙味道,现在在春光乍泄的岁月时间里,我看见了所谓的某位陌生女子,怀念一段回忆。也想为她的咖啡买单。
小月的奶茶店是这样的,取名叫“月子”,是她的师哥给她取的名儿,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时会过来,有几次还站在别家二楼往她门店前扔写有插画的纸飞机。
自从邱仁甫和宫淑贞在美国度过一个正月十五以后,就纷纷赶回国,我即将去广州,这之前我做了部分调研。打开“百度文库”里“广州的房租客”和“广州四季热吗”的 资料,我就想起那时的司南,那时他租的房间非常拥挤,但我似乎失态了,我和司南住在上海一间多居室时还想去蹦极。
想想我们是不是神经发叉叉,脑部过热了。
奶茶店的东北方向,坐着一位正在敲电脑的女子,来不及用嘴唇碰杯子,只是不时的查阅资料,我一想这应该是大四还在实习的女子。如此的少不更事,就像那时的我一样,曾经我为丢失了一份工作哭泣,现在我回望过去,我觉得我很清醒,我想这样的女子文笔一定很好,从她右手戴的手表看得出来。
她应该很自信吧,头发擦了很多的油,画画和摄影应该也不错吧。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邱秋打电话通知我:“我爸妈回来了,听说,额、、、、、你不用去广州了。”
所以我就说嘛。我总算半个小时后又能去鲸.玺。然后看看几位大编辑的嘴脸了。不知何时,我的胆子就是这么大,走路腰杆都挺得老直。
苏回廊说:“翻开上海的地图,我随便划一块地,你在规定时间到达,即往即返,按规定时间内,这就是出差。”
办公桌旁边的邱西耳说:“对于我说是一次拜访,对苏总来说是出差,这就是我们俩的不同,纪梵,你选择谁?”
我心里当时想,我他妈谁也不听,我的信仰就是相信自己,但是为了工作,我觉得还是苏总有道理。
但是西耳也是挺仁意的,我会二者兼顾,去其两端,取其中间,这就是“中庸。”
邱西耳说:“我和苏总几年来从来没有因为生意上的一分钱扯过皮,私下我还是回廊回廊叫个不停。”
回廊说:“因为,回廊和西耳的名字都来自于北京四合院的方位,我能肄业后遇见西耳,是我的荣幸,也是我们名字的缘分。”
说道此处,天空中飞过一只白鸽,接着听到了下雨的声音。飞机也从眼前掠过,有点突袭一幅传统的水墨画的影子的感觉。
天空下雨了,终于感动人。
回廊和西耳抱在一起,肩膀靠着对方,说:“今年,我们再创辉煌,来年再创佳绩。”
那么广州怎么样儿,还是邱秋前去,她在那边有一个朋友,去了以后,她北京租的房子就丢给追皿倒腾,我也只好回到这里,走进老地方喝咖啡,偶尔看看苏白、朱馥荔、和司南。
我的妈妈说,喝茶吃西药对身体不好,药效会被改变,这个道理就像两个人互相借钱,却借不来彼此的人生,如果是借别人的读书笔记,或许这个道理会见证我们的友谊。但要知道,有时候用钱买不到读书笔记,这就是矜持的伟大。
那么明智的人就换作熬汤喝,换取自觉独立的斜阳街道。
邱秋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回廊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她笑起来。
别泽说:“嗯,真的吗,当时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现在也不晚呀。”
“那我叫你宝贝儿子好吗?”
邱西耳说:“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难过的时候喝着草药的男子。
难过的时候喝着草药的样子。
难过的时候喝着安神补脑液的时候,还吃着一个苹果。
咬一口,难过的嚼着,看着缺着一个口的果肉,静静的蹙眉,没有叹息,却慢慢的把皮吐在袋子里。然后接过陈薇送过来的狗肉汤,把这一期的提案放在一边,就喝了起来,并且说了一声:“下班以后我会把钱打进你的支付宝。”
别泽说想回一趟北京,现在手里有两张飞机票,如果邱西耳不去,那么只有找别人顶替,西耳竖起中指,殷勤的把她的包放下,把汤端到她的面前。
别泽吃了以后,说:“太鲜了。味道特别重。”
西耳说:“我们好好商量,这样吧,纪梵跟你一块儿,上次他去接叶京导演,不是也好好的嘛。”
我很吃惊:“我。”我指了指我自己。
“对,就你了。”
到达北京是在当天下午,但很快又转到天津卫。
于是在天津卫上馆子的时候,我们看见了来会面的客人,是要买别泽的摄影和画的画家艺术收藏的人,三下五除二开口就要了她的几张作品。
第二天晚上,别泽请大家聚在一起,开个小会。
对面过来一个欧洲面孔,头发梳得很清晰,走到别泽旁边轻轻坐下,然后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说:“失陪了。”
别泽告诉我:“纪梵,计划已经改变了,大家先忙自己的吧。”她如珍珠一样的皮肤非常饱满,那个外国记者离开后,她走过来,问我为什么想成为一个作家。
我说:“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这是法国声名卓著的小说家加缪说过的。我希望你和西耳最好从此成双成对,别再东奔西跑。”
我接着说:“还有,我很感谢别因教授。感谢他一切的指点与提拔。”
火车在穿行,我的这一页书刚刚把折起的一页纸抻开,就看见那些熟悉的身份,我睡醒后,一切都是新鲜的面孔。
只是听见十几天前朱馥荔摸着吉他弹出的一根弦的音符,飘过耳际,的确,别泽就坐在我的对面,但我非常疲乏。
仅仅只是听说邱仁甫从美国飞回来。如果邱秋在广州,了解到邱仁俊在**的资产,那么邱树和邱桃应该会来到大家身边一起寻欢作乐早点开心死了才行。
一位女大学生坐在别泽的旁边,戴着耳机专注听英语单词,非常的投入容貌不俗,家里应该也很殷实,现在应该是上海开学的时候。我想起曾经有一位女子,每月家里有七八个兄弟姐妹,她追求男生的方式也很奇怪,要求也高。她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挣钱,每个月给家里正在读高中的弟弟送去500块的生活费补贴。现在她是一名高中教师,自己也结婚了,孩子也有了。我们的世界观各自不同,但只是短暂的摩擦出一段印象,终于回到各自的原点。
别泽在跟着一个孩子聊《小猪佩奇》的小故事,她说我讲得不好,要听故事让对面的叔叔告诉你吧。
小孩子不懂事:“你们是恋人吗?”
别泽温馨起来,笑了:“不是。”
我装作没听见。
别泽反问我:“纪梵,看看外面,你看《边城》写得真实吗?”
我说:“我倒是想起张爱玲的《重返边城》。”
别泽说:“还记得跟你相亲的那个十七岁女子吗?”
我想了想:“那个年纪的我们,抬头仰望天空,充斥的都是忧伤。只可惜,如果没有一个真正懂她的监护人照顾,或许很容易走上不该走的歧途,自己如何把她的孩子带大。她的男朋友应该不会管她吧。”
别泽说:“或许她的男朋友很帅也说不一定。”
我想说,以前的梅梅,读完初中就辍学了,现在孩子都快上小学了,但是这样的反差和想想我的实际遭遇,我会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要自己选择,自己坚持爬完,任何人无权否定一个人的人生。作为初中同学,现在大家都不好意思再相遇,但是她的二婚给我的思考很多。
所以我对别泽讲:“你看,她挥霍得太多,就覆水难收了。做人要肚量放宽,不要做绝。”
别泽说:“你真是一个神人。”
但我也觉得,好的文笔犹如神来之笔。可以锦上添花,可以笔不遮掩,但就是不能文过饰非。
以前我觉得我是对的,但或许棋着不慎,走错了一步呢。
别泽轻轻过来,把手躺在我的手心,头靠在我的肩上,轻轻睡着过去。
我想起童年的伙伴,他们有信仰吗,他们的信仰是什么?
信仰是否归拢于正统,为自己而活,而不为自己苟活和独活,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社会就不会乱。
别泽说:“谁嫁给你一定很有福气。”
我说:“别泽,西耳其实真正的为人其实你也知道,他不是一个只顾名利场的人,你是她的初恋情人,她是你的白马王子。”
别泽说:“到上海,我给你介绍对象,不成吗?”
我说:“别听他们的,都是谣言。”
别泽说:“真不可以吧。”
我说:“我很痛苦,我谈过几次恋爱,三次,最后我觉得大学时的初恋比较难以忘却。”
别泽看着我,她的眼睛充满着相信和探求,我说:“那时,她要来我家过暑假的。我们准备买飞机票,我骗她说家里太小,我睡屋顶,睡山上,把她骗得信以为真。”
别泽说:“山上可以放烟火。结果是她骗了你。”
我说:“我不在乎她相不相信我对她单纯的热恋,但我记得心里有这么一个人也就好了。”
别泽说:“她有英文名吗?”
我说:“your song。”
别泽说:“我稍微算了,你们的八字和星座都挺合。”
我轻轻的笑了起来。
别泽说:“其实,前阵子你去襄阳去找雷湾湾,我就知道你在找回自己的回忆,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她吧。说,雅卓,我就是想念你。我比你混的不好,这样你就放心了。看她怎么说。”
我说:“这就算了。”
我忽然非常心痛,五脏剧裂,坐着火车想念一个姓名,偷偷摸摸的,只能叫她1994.
我的妈妈经常骑着一辆电动车,红色的,去街上办事,偶尔去邮政银行去看我爸汇过来的工资,我看见她骑车十分娴熟,单薄之身穿梭在门口的马路上。那天,天空下过雪以后,路面十分干燥,风变幻莫测的铺卷着一个小镇。我骑着电动车去街上接将要回家的弟弟,他买了一大袋子的橘子,还有一个行李箱,我骑着车,非常轻快,按着喇叭声,一路飘逸,然后回到家,全家都齐了,我暖暖手,说:“我去做饭。”
我在学校和以前的校友一起打篮球,天空却特别热,同时那天是朋友结婚,晚上一起看天空放出了烟花,谁的声音都比唱歌还好听。
他们喝醉酒,极好宾客,我也抬着酒杯,酒逢知己千杯少。
别泽睡着了,我也闭上了眼,觉得我们也没谈到什么正题,还不如看看窗外美丽的风景。而那位女大学生却和过道里的大爷聊了个不亦乐乎,看了我一眼后,也许觉得奇怪。所以翻出了一本《易经》。
我还正想看看呢,但看样子,她下一站就要到站了,大家不免打起了招呼。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很甜,我梦见我爸。我亲亲妮妮的喊了一声。
“爸。”
我爸头发开始花白,满眼慈祥而坚定的看着我。我不知道我醒来后有没有叫出声,但是空气却如此稀薄。我看了看别泽,她看看我,接着她语气温和的说:“纪梵,有信号了,趁手机有信号了,我把这次的报酬付给你,额外奖金去鲸.玺我临时补上,路上我们还要花钱。”
“滴”的一声,我说收到了。
我喝下一口水后,我说:“小妹妹,来,我帮你拿一下行李。”
她说:“谢谢大哥,太沉了,请问你姓什么?”
我说:“不必客套,江湖救急而已,对了,你的《易经》。”
小姑娘甜美的笑起来,忙说谢谢。
我们到上海的时候,司南和邱秋来接我们。
邱秋说:“纪梵,我去广州,很想念你们。”
司南开着车,正好能容纳四个人,我们一路惊喜的开往上海市中心。
人在两端,心在南北。
花开两朵,各自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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