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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笑几个人看着王强这般胡闹,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浑身湿透还不算,还要祸害其他人。炎热的夏季,使人疯狂啊!王强在河岸上追着田甜要泼水,其他三个姑娘也躲在一边看戏,三个人捂着嘴笑作一团,落井下石,还为田甜鼓劲加油,塑料姐妹情展示的淋漓尽致!在水里看着这两活宝满地撒欢儿的韦笑四人,也上了岸。天空中的太阳炙烤着这里的每一件出现在视线里的东西。四人挽起裤管,拿着鞋子,坐在了水泥砌成的已经很破旧的白色堤岸,跟前是白杨投下的阴凉,看着对面三个姑娘,看着那俩人满河滩乱跑。
已然是下午三四点时的时候,一上午的打闹早已使几人精疲力竭。邢程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孙雅萱,很出神。刘阳打趣他。“哎呦?看啥呢,哪儿的风景这么带劲?眼珠子都快出来了!”邢程黝黑色的脸透着红,瞪了刘阳一眼。刘阳识趣地看向了远方,对于他这个小胖子来说,邢程粗壮有力的胳膊是一种威胁。李乐和韦笑也笑着看了看邢程。邢程看这几个人这样,越发不好意思,索性假装闭目养神。等着这大太阳烘干身上的衣服!微风徐来,带来阵阵清爽。四个人安静地坐在堤岸上,享受这样的惬意时刻!
远处,王强和田甜两人大概是追着玩耍累了,也安静下来,一前一后向韦笑他们这边走来,田甜边走一如往常还边掐着王强的胳膊,这倒霉的家伙,大概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了吧。王强边走边躲,向田甜泼水的威风早已消散在吹来的清风里了。尹小璇三人却来了兴致,走向河边,玩起了水,三个人也作势互相泼起水来,这女孩子疯起来,也不较男孩子差。阳光正好,清风徐徐。韦笑看着尹小璇拍打水花的样子,想着平时她对自己凶巴巴的模样,这个单眼皮齐耳短发女孩子还有这样的一面啊。要是她在平时也对自己多点笑容就好了。韦笑当下心里发苦,这学转的好辛苦,自己还留级一年,被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女娃整的,挨了刘老师多少板子啊,天。正胡思乱想间,王强和田甜已经走到了韦笑他们身边。
“你们几个都被王强带坏了,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玩水?”田甜故作生气略带童稚的嗓音说着普通话瞬间逗笑了这几个坐在堤岸上休息的男孩子们,都起哄王强,埋怨王强带坏了他们,王强反将一军“说明我呀,魅力无限!”田甜白了他一眼,转身向尹小璇她们走去。王强回过头来,喊着大家和尹小璇她们一处玩水。在王强的撺掇下,韦笑五个走过来,由于王强和田甜的绘声绘色地介绍,几个人算是互相认识了,在河边又玩耍了一阵,一会儿子玩水,一会儿子躲猫猫,欢声笑语填满了河岸。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相处的模式只有熟悉二字。在落日的余晖下,几个人在堤岸上坐了一阵,坐成一排,耷拉着脚,支棱着后背。待了一会儿,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临别时,尹小璇提醒韦笑别在周一又忘了带作业。她脸上浅浅的酒窝于韦笑看来,很可爱。而邢程眼巴巴地看着孙雅萱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巷子口里,眼里闪过一丝不舍。黑得发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
一天的劳碌奔波累坏了五个娃。晚饭过后,在刘阿姨家的院子里坐在凳子上纳凉,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不远处河岸遍地的的蛙叫,虫鸣。恍惚间,竟有一种别致的夏日享受,像是回到了某古代年间的一处农家小院。突然,一阵嘈杂的音乐声打破了这原本静谧的享受“姑娘送我一多玫瑰花,她说美丽花儿好像她,一双迷人大眼睛,长长乌黑的头发,叫我怎么能够忘记她...”邢程拿着他自己的破随身听,单曲循环放着李晓杰的《好姑娘》。抱在怀里,翘着二郎腿。其他几个不满这静谧环境被破坏,异口同声道“白日做梦!”。邢程未做回应,拿来耳机戴在耳朵上,欣赏着这正流行的歌曲,一脸惬意。夜晚绵长。刘阿姨在厨房叮叮咣咣收拾着碗筷,房东范大爷给“豆豆”这条长的很可爱的小哈巴狗洗澡,洋洋也和他们坐在一块消暑。院墙上两只猫儿互相追逐,兹哩哇啦。
这样的时光大概就是最好的时光了吧。
韦笑生性喜欢独来独往,倒不是他孤僻,也不是不合群。如此的风景,更喜欢一个人溜达,尤其是这种时候,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他借口上厕所,一个人溜了出去。漫无目的地穿过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小巷子,错落有致的房屋高高低低排列,昏黄的灯光,不远处的虫鸣,周遭安静的环境,满天的点点星光。韦笑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正走在到一暗处,听到前面大声说话的谈笑声,言语间夹杂着脏话。韦笑继续向前走去,看见几个理着小平头的高年级学生抽着烟,站在路旁的一处大石头上。经过他们时,韦笑未作理睬,目不斜视,其中一个看了韦笑一眼,他的脸上有颗明显的黑痣,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当下韦笑脚步加快走过去了,心下害怕。 这几个小混混,也不知道是几中的。一闪而过的念头转瞬即逝。
在清河镇,这不大的镇子总共有一所普通高中,俗称普高,一所职业高中,俗称职高,两所初中一中和二中,四所小学。韦笑所在的一小是最好的小学,其它三所,三小,二小,逸夫小学依次往后。每个学校都有所谓的老大,本地学生们称这些人为“杆儿”,当然主要是高年级的学生,还有那些辍学不久的学生,这些人或者因为打架或者因为学业荒废而退学,那些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混混”头子,一直是这清河镇学生最喜欢谈论的事情。对于小学生男生来说更具吸引力,那可能是对最原始侠义江湖的向往。韦笑了解的这些,全是在第三家闲坐时听来的。对于这个江湖,那是韦笑在清河镇生活的时光中印记最深的一部分。
但只听过“江湖”,却没经历过江湖,或许是大家穿凿附会的吧。
再往前走转弯之后,韦笑看见了好运来饭店。想起了吴少宇,想着这小子已经走了好几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街道上人声鼎沸,霓虹灯五光十色,与巷子里的安静迥然不同。正打算折返回家的时候,忽然看见舒甄骑着自行车正向自己这边骑来。韦笑叫了她一声。舒甄应声而来。一如往常的笑容,这个女孩子大大咧咧。自从认识她,就是这样,总是一副笑着的亲近模样。
“你这大晚上骑自行车干嘛去啦?”
“我给我姨家送了点东西,你呢?”
“我出来走走,看风景!”韦笑开玩笑地说道。
“那天的字条我看到了,你的笔记记得可比我强多了呀,你多借我几回书,我都省得记了。哈哈!”
舒甄抿着嘴笑了笑,点点头。两个人边走边聊,聊学习,聊第三家,聊木易村,聊一切那时他们眼中好玩的事情。经过第三家时,舒甄把自行车交给韦笑,说要去第三家买点好吃的,让韦笑在路边等她。韦笑看着她跑向第三家的样子,扎在头上的两个短辫子可爱的背影。这么瘦,还这么能吃,这货就是个吃货。当下心底笑笑。
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堆零食,舒甄麻利地把它们放进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顺手递给韦笑一支雪糕。就这样,吃着雪糕,韦笑推着自行车和舒甄并排走着,继续谈论着刚才那些未尽的话题。突然,从不远处的一个巷子口窜出来一直黑色的大狗,因为从小被狗咬过的缘故,韦笑一下子吓得躲在了舒甄的背后,那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那黑狗也奇了,摇着尾巴,只对着韦笑汪汪地大叫,却对舒甄没有一点“耀武扬威”的意思。舒甄呵呵地笑着,韦笑尴尬的陪着笑,一动不动。
“原来你这么胆小啊!哈哈!”
韦笑躲在舒甄背后,抓着她的衣服,和依赖着自行车形成的三角真空区域,与这大黑狗对峙。舒甄不慌不忙,机智地拆开了一包零食扔给它,还乖狗狗的叫着,两人才成功逃离了这个险地。韦笑脸色通红,尴尬地笑着。舒甄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笑得失了声。
两个人走着又回到了刚才那条青石板铺成的巷子,韦笑住在这条巷子的西面,舒甄却指指眼前红色油漆的大门,门墙周围铺着大理石。
“这是我姑姑家,为了上学方便,我寄宿在她们家。”
“原来,咱们俩住的这么近,就在这条巷子的两边,哈哈!”
“那我回去了,回去晚了,姑姑会担心我啦,拜拜啦,胆小鬼!”一个鬼脸。
“拜拜,......”
韦笑沿着巷子快步回到了刘阿姨家,那几个混混也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烟头。那只大黑狗也没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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