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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上卷回忆道,后赵皇族人士石抵为登上皇位,密谋大臣孙珍以石勒趁尔不备将药物洒进饭菜,想将其毒死石勒自己便可顺势登上权位,恩威天下,统一邺城。乐师怀抱琵琶,一根一根弹着弓弦,一段乐曲奏响,透着凄凉,透着悲壮,仔细聆听其中,能使人身临其境尔,宫女挥袖起舞,跳起折腰裙舞。
石勒坐在龙位,散着披肩长发,戴十二珠琉冕,着一身丝绣龙图皇袍,欣赏沉寂在美妙乐曲与折腰舞之中,不经意间侧身望望众多大臣。
不时伸出手示意,让乐师,宫女暂时出宫回避,不许前来打搅。
走到殿口,朝鞋,木屐,凌乱摆放着,混搅在一起,乐师,宫女,换好各自的鞋子,自行皇礼,拜罢,离去宫内。
:前几日,佛图澄大师替寡人推算江山国运,说什么外姓人称帝于魏郡,奈可朝中是否有那魏郡之臣也?
朝中大臣赤目相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躬着身躯,有的小声喃喃,有的不敢抬头觐参。
忽有一位大臣,昂起胸脯,直言道。
:陛下治国堪比曹操,想邺城百姓无不欢喜,乃陛下登基以来,北方子民为之幸甚,想这万代功绩非陛下莫属。
石勒放声大笑,斜视看去,笑声忽又停止,闭上眼睛,沉默小久,手朝大臣方向指去。
: 你将寡人比成曹操,那么寡人也是国贼喽? 吾家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那魏郡之人吧 ? 来,将这贱臣给吾推下,驾于野外火堆烤熟之,孤要率皇族亲士前去观刑。
小将举起铁戈,刺在觐见大臣脸前,另一位小将拔出佩剑架在脖颈,走上前抹肩头拢二背,绑着强行拖出宫外。
一簇篝火熊熊燃烧,宫人抱来许多木炭,煤块,树枝,一并扔进火坑,火势大涨,将觐见大臣绑在树上,火先烤着双足,再烤身体。
高达三十米的城楼,坚固无比,下人搬来一把木椅,搭上一条黄巾,桃酥点心,梅子酒,统统呈递上来,石勒吃口点心坐下欢喜观刑,冉闵,石抵,左右护驾,手搭在剑鞘上,石虎顺手往城楼下扔着易燃品,好簇火生势。
郑皇后足着木屐,小步迎面走来,手中还拿着一本佛经,不时小声嘀咕几句,走进石勒身前,合上经文,附耳小唤。
:寡人别忘记佛大师的告诫,让你爱民爱臣,不得随意屠戮,人心所向,才是善良。
女侍郎,双手推搡,想赶走郑皇后,手势摆出一个请的动作。
:这场面皇后不适看也,还望皇后离去,待会小女便去后宫自请罪。
郑皇后抓起一块桃酥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点心碎成粉末,怒骂几句。
:让你吃,都给你踩碎,胡勒,哀家已好言相劝,如不听矣,后赵江山必不久可亡,你自行斟酌尔。
说罢。
皇后转身离去。
大臣疼的厉声叫唤,看似鲜嫩的皮肉,不时熏成烟黑色,脚趾头烧掉三四根,眼泪狂流不止,搡树树皮也烧的脱落而下。
:啊,石勒你不得好死,小臣忠心觐言,你却残害忠良,小臣今日就算被烤死,吾的冤魂也会坏你江山社稷尔,汉人不亡,胡人必死。
冉闵猛烈的闭上双眼,不忍心再看下去,哽咽一下,转身单腿跪地,拜道。
:请皇爷爷开恩,皇爷爷刚刚平定北方大统,人心暂不稳矣,尔等故然有错,也不能这般对待,如皇爷爷气不过,冉闵愿用这七尺身躯,以替罪人。
石抵,看看受刑大臣,又瞟去一眼冉闵,鼓鼓腮,不屑笑笑。
:皇兄,陛下乃当今英雄,功绩盖世,小臣经大言不惭辱吾圣驾,赏他炮刑便是轻责 季龙啊,别忘了你只是个外人而已,吾们皇家之事,暂不用着你来操心,且闭上你的嘴,好好观刑可。
小将忽朝城楼喊去一声:陛下,此人已被烤熟之,可否丢去野外给血兽充饥?
石虎舔舔嘴唇,摆手示意,令守城将人打开城门,小步走下,捡起一根废弃树杈捅咕几下烤熟的躯体,拂去剑壳,拔出佩剑割下一块炭肉放在嘴里大口嚼着。
:味道不错,快,将肉全给吾割去,献于陛下,这食人肉可是吾族毕生乐趣尔,美哉,美哉。
三片熟肉装入盘中,小将双手端着,呈递上城楼,石勒抓起一块,先用手弹弹,小咬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唤冉闵也来食用。
:闵儿,今朕大喜,除掉一个魏郡人士,朕的江山社稷日后险有保障呼,朕赐你一块好肉,想你今生定没尝过。
看似过去,冉闵阴沉着脸,咬了一口肉,一股腥味涌上心头,手捂住嘴角,恶心的连前几日食用过的食物都呕吐了出来,
:请皇爷爷恕小孙食不得这肉,小孙近日身体不适,还望皇爷爷令小孙归家修养几时。
石抵取来一块,大笑着拔出佩剑,将肉拂在围栏,分切成小片,喝一口酒,食一口肉,不经意间还点点头。
大臣孙珍徒步走来,身后尾随或三四名侍从,一人抱着一坛窖酒,喘着气登上城楼,路过石抵身旁,使个眼色,躬身弯腰朝石勒施礼。
:禀陛下,凉州人士尽贡窖酒十坛,小人已全都送来,不敢私有,这酒只配陛下饮用。
石虎,看看石抵,眼睛一转,想出一计。
: 孙大人劳苦功高,替国操劳不尽,近来消瘦许多,自己何不用先之? 令你痛饮一坛。
孙珍开始左右环顾,一声言语答不上来,红着眼睛,吓得身体颤颤巍巍,手跟着狂抖不停,躬身急忙跪下。
:请陛下饶恕小人一命,是邺王前些日送我许多金银,逼迫小人趁陛下不备用膳之时,让小人将药物洒进,以好毒死陛下,小人未曾敢有这等想法。
石勒大惊,愣住不动,闭上眼睛,叹一口气,眼泪湿润了眼眶,拿起佛珠小声经念,卷起衣袖轻轻擦干泪水。
:寡人万没想到你竟敢串通石抵密谋想毒死吾家,寡人虽身体大不如从前,就算不时驾崩,也轮不到石抵来做皇帝。
石抵目露凶险,见行迹败露,极力掀开长服短袍,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刃头朝石勒胸前挥刺去,冉闵夺来一杆长柄铁戈,竖着抵挡,剑戈交叉,横去一扫,戈头打在石抵身上,石虎迎上一剑,剑头刺入石抵胳膊。
:快,拿下,将石抵押赴炫光殿,给吾悬于房梁,至于孙珍给吾抛去圈兽场,令血兽啃之,派上宫人看着,以防逃出。
十来名小将押着孙珍走去圈兽场。
行至到此,一小将踹开圈门,拽住绳子,拖着身躯,头摩擦在地上,后脑上出现几道血口,孙珍挣扎,小将扛起直接丢入圈中。
后赵政权开始摇摇欲坠了,内部混乱逐渐开始,石勒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石抵又被拿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上天要谁先灭亡,必先使人及其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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