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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东都洛阳,六朝国都,山河拱戴,雄关甲于天下。
无相寺背负丛山,面临伊水,位居洛阳城外宝林山中碧峰之北,寺有六阁、七楼、十二殿、规模宏大,构筑精丽,相传无相寺建于西晋末年,梁武帝时期,菩提达摩一苇渡江,手持禅仗,信步而行,见山朝拜,遇寺坐禅,见此地群山环抱,森林茂密,山色秀丽,环境清幽,佛业兴旺,谈吐吻洽。于是广集僧徒,首传禅宗。自此无相寺盛名远播,天下闻名。
“当!” 悠扬的钟声,从山顶的寺院内荡荡传来。
寺中钟楼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散发出一股**肃穆的神圣气象。一间破旧的禅院里,五个人分坐五个蒲团上。居左首的两人是一老一少,老者须发已发,脸如金纸,双目中透出一丝深邃慧智之色,年青者约二十一二岁年纪,面容俊逸双掌合十,神色谦恭之极。右首两人盘座蒲团,当前一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居下首者是一个中年人,面色黝黑,双目无神,赫然竟是龙门堂主之首.号称天下第一剑的聂万剑。
烛光下,四人正盘座蒲团聆听一老僧妙解佛义,但见那老僧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目色茫然,口中低诵:“世尊于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为此事故。供养舍利。何等名为比丘之业。迦叶。如上所说沙门之业。则有二种。一者修禅。二者习诵。如是说者。为入道故非究竟说。迦叶。若有作业能尽业者。名沙门业。无作无诵无禅。无作无无作。无念无不念。无尽无生。证三脱门不住三界...”
那老僧声音忽高忽低,似若似无,讲到微妙时,座下四人或目色迷离,或面露喜色,或垂首冥思,或如大梦初觉,喜难自禁。一阵冷风吹过,烛灭,声停,寺院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和寂静,令人如临圣境。
过了良久良久,那老者才缓缓叹道:“这也许是老夫最后一次聆听大师微经妙义了。”那老僧合什道:“阿弥陀佛,缘来缘去,世本虚幻,前尘身后,不惹尘埃。”那老者沉默了很久,目中露出了一丝沉痛凄凉之色,终于道:“老夫近日旧伤复燃,自知大限将至,平生世事别无所恋,唯小徒荆嘉性仁慈善,求方丈大师不赐教诲。”话音刚落,那青年的额头已渗满泪水,急声道:“师尊...”那老僧淡淡道:“地火水风皆是空,如随行之影,看有实无。袁居士乃老纳方外挚友,昔年泰山之巅一战,大功于天下武林,不论有何吩咐,老衲无有不从。”
那老者大喜,起身拜谢道:“多谢大师。”
聂万剑的心如巨浪澎湃,武林中但凡有耳朵的人,绝无一人没有听见过天下第一相师袁正卿的声名,江湖中有眼睛的人,也绝无一人不想一睹天下第一相师的绝世风采。聂万剑成名江湖二十多年,当然也听过。袁正卿相人测命之技天下无双,他的身名甚至已超越了三大武圣,传闻自神宗皇帝以来数代帝王曾多次寻访袁相师,却始终未得一见,常引为平生憾事。
聂万剑认识袁正卿,只因为恩师平生仅有两大挚友,其一是神宗朝名满天下的大学士苏轼苏东坡,另一位则是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相师的奇人袁正卿。
他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相遇袁正卿时,那时他正年少,无尽的饥寒正惭惭腐蚀着他的身心,死亡正吞噬着他的灵魂,直到现在,他的耳畔依然依稀响起那个温和可亲的声音:“大师,此人面灵冲窍,相通白虎,心志坚毅,实乃百年难得一遇的练剑奇才,若得遇上乘剑法,大器必成。“
因为这句话,荒山露寺之中,时而月明如镜,时而凄风苦雨,恩师将天下无双的剑法传授了给他,也正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正是天下第一相师袁正卿,而他的恩师乃是无相寺主持方丈,法号“佛印”。 在他心中,袁正卿是他的恩人,他的父亲。
佛印轻叹一声,看了一眼聂万剑,目光又落在另一个年轻人的身上。这个年轻人几乎已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虽还未成名于江湖,但袁正卿深信这个年轻人它日的成就必将远远超越聂万剑。如果说聂万剑是阔大的江河,这个年轻人无疑将是漫无边际的大海;若说聂万剑是百年难见的学剑奇才,这个年轻人无疑将是千年不遇的绝世天才。袁正卿也在看着这年轻人,仿佛王羲之在观摩《兰亭集序》,张旭在醉书《率意贴》,稽康在轻抚《广陵散》,眼眸仿佛流露出更加复杂的神色。
这个年轻人并没有令他失望,不过短短两年,几乎已将剑法发挥至极限。三年前,西夏“魔武山庄”少庄主易中行力战天山派的八大弟子,未尝一败,那时易中行正是如日中天,据闻“魔魂武录”已修至四层下阶,想不到就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侯,竟败在一个寂寂无名的年轻人剑下,从此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名动天下的名字—王者剑柳子云。
佛印的眼光流转,环顾面前的两位爱徒,脸上始终蕴含着一丝浓浓的慈爱,又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将目光凝聚在聂万剑的身上,缓缓道:”你败了。”聂万剑脸色惨白道:“是。”他一直低垂着头,他无法想像恩师悲痛失望的眼神,他宁死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就在这时,他的耳畔忽然传来佛印慈祥徐和的声音:“为师想看看你的剑。”
聂万剑手中有剑,阴冥剑,天下无双的剑。
夜色已临,一百零余架青铜烛台已点满了蜡烛。聂万剑忽然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佛印伏身一拜,恭恭敬敬道:“弟子聂万剑第一千三百六十九次试剑,求恩师赐招。”佛印遥注着远方,仿佛远处站着一个人。又过了很久,他才缓缓道:“子云,你的剑呢?”柳子云眼中已散发出一种从容的微笑:“剑在。”
柳子云手中也有剑,王者剑,千古未有的好剑。
人已散了,烛也将残。
梁红玉整个人都沉寂在这首诗中,当她再次抬头时,才发现康王府的宴席已散,宾客也已相继离席,对席黄仁东.晁过二人也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幸好宴席还有人,诸葛流尘正在饮酒,上好的竹叶青倒在他的口中,整个宴席已弥漫着一股醇厚的酒香。
梁红玉嫣然道:“今日王府盛宴,诸葛先生以为如何?”诸葛流尘轻叹一声,微笑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梁红玉双目一亮,展颜道:“不知将军现今身在何处?”诸葛流尘悠然道:“他本该已是个死人,连尸体都已冰冷,但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绝不会死得那么快!他的价值决定了他应该还活着,至少目前还活着。”梁红玉冷笑道:“你明知将军身处险境,却并没有出手赴援。”诸葛流尘微笑道:“我也知道在这次计划中一颗最关键的棋子,一定就是秦风。”梁红玉忽然道:“我只奇怪一点。”诸葛流尘道:“你说。”梁红玉道:“以阁主的崇高声名地位和财富,为什么甘愿投效将军?”诸葛流尘冷笑一声,嘴角已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道:”那梁仙子又为甚么做同样的事?”
梁红玉忽然不说话了,目中已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过了良久良久,她才苦笑道:“好像天下间任何事都瞒不过你。”诸葛流尘大笑道:“莫忘记老夫是天心阁阁主,窥探天下隐秘本就是老夫的看家本领。”梁红玉看到他冷静的脸和锐利的眼,心里忽然有了种说不出的恐惧。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发现这个人的可怕。
她甚至已经在暗暗地为楚卫东担心,无论楚卫东它日成就如何,身边的这个人一定远比他的敌人更可怕。朋友手里的刀,远比敌人的刀更可怕,因为无论是谁,都难免会常常忘记提防它。她不想亲眼目睹他楚卫东所有的声名和光荣,都从此随著他永远埋于地下。
梁红玉静立月下,身影飘洒犹如月中仙子,良了良久,她深吸一口冷气,道:“我现在只想知道,将军现今身在何处?”诸葛流尘目中已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他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可去!”梁红玉皱眉道:“甚么地方?”诸葛流尘道:“这里。”梁红玉秀眉一皱道:“他为甚么一定会到这里来?”诸葛流尘道:“只因为现下风云际会,据可靠消息,这两天内已有十六股势力渗透汴梁城,现今的汴梁城暗潮汹涌,即使将军身边的人,想必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真心效死。”他接著道:“康王府位高权重,能人高手无数,将军结义的三个兄弟又都在这地,天下间已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如果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他话音未落,康王府的门已骤然开了,一大群人涌了进来,其中有李清照,有林秀芷,有蔡怡,走在最前面的—个剑眉星目。赫然竟是楚卫东!众女徐徐而入,如淡菊寒梅,若牡丹百合,撩人心弦,月色朦胧下,犹如天宫仙子降临人间,又仿似人间精灵动人心靡,即令诸葛流尘内心亦不由泛起阵阵悸动。
楚卫东微笑着走了进来,好像流浪的人正回到多年未归的家。
诸葛流尘的脸色变了,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走进最前面的人赫然竟是秦风。梁红玉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她玉唇微动,想说甚么,却甚么也说不出来。
诸葛流尘脸色大变的时候,聂万剑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是一个天下无双的剑客,他面前也有剑,王者剑,一个同样天下无双的剑。
以人为师,不如以天地为师,只因天地间唯有大自然的力量才是真正无穷无尽的,才是任何人无法抵御的,圣贤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个道理他十年前便已参透。
狂风剑法,凭借这套剑法他已击败了数不清的剑法高手,他甚至已认为自已几乎已达到了剑法中的极限。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已错得有多么愚蠢,也许对于一个剑客来说,任何一丝错误都足以致命!
因为他今天所面临的这个人远比平生遇到的所有高手更可怕,这个人绝对是千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在聂万剑的心中,这个人的可怕甚至已超越了三大武圣。
他们几乎是同时出手的,没有人能看得见他们拔剑的动作,他们的剑忽然间就已经闪电般击出。剑气已瞬间弥漫了整个天际,两柄不朽的剑挥出时,龙吟声几乎在这一瞬间合鸣,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已集中在两柄剑上。聂万剑的人犹如狂风般暴虐.诡异.强大,他的剑势在这一瞬间已出现了七十二个变化,每一种变化都足以摧枯拉朽,惊天地泣鬼神。
看着瞬息万变的剑,柳子云轻描淡写,挥尘如意,一瞬间就已刺出了一百零八剑。在聂万剑的眼中,柳子云的人和剑已瞬间变成了江河中的水,自然.柔和.恬静。
水,是天地间最轻柔的事物,微风轻叶足以荡起涟漪,水,也是人世间最坚韧的事物,神兵利器.狂风雷电亦不能斩断摧毁。
狂风在一瞬间无情的砰击在江河中,江水随着狂风嘶吼,狂洒,卷起层层怒潮。当狂风初歇后,江河又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聂万剑的精力将尽,全身已渗满了无尽的汗水。柳子云的人依旧如江水般平静,他的精力仿佛也永远都用不完,当两把再次相交时,风已歇,水已停,天地间的变化似乎在这一瞬间已全部停止。聂万剑终于刺出了最后一剑,这剑已注入了他的全部心力,当这一剑使出后,顿时风云色变,万物灭亡。「啪」的一声,烛光已全部熄灭!
梁红玉醒来的时候已是寅时。
楚卫东一个人正在陪着她,梁红玉脸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楚卫东的眼睛也正好自她面上扫过,闪动的烛光,照着他英俊、温和、平静的脸,他拿起酒杯,又缓缓放下,忽然笑了笑,道:“我今天险些不能回来了。”梁红玉嫣然道:“我相信将军一定能回来的,因为红玉深信像将军这样的人注定绝不会轻易死去。”楚卫东沉默了半晌,叹道:“大将难免阵前亡,其实自走这条路的第一天,就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天,但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梁红玉道:“你当然也知道秦风不是真心投效你的。”
楚卫东脸上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和悲伤,轻叹道:“自古忠心的人缺能力,有能力的人难忠心,如诸葛武侯这样鞠躬尽瘁却又才识超群的人毕竟不过凤毛麟角,我相信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价值,每个人做任何事都一定有他的目的。”梁红玉叹了口气,幽幽道:“有时候身边的朋友远比敌人更为可怕,因为它对你的了解最透彻,有时甚至比你自已都更加了解,你永远都不知道这种人会在甚么时候给你致命一击。”楚卫东慢慢地倒了杯酒,放到她面前,道:“其实我所要的并不多,只想令身边的人好好的活下去而已。”梁红玉又沉默了下来,忽然问道:“你可知道在你面临生死的这两个时辰,奴家在哪里?又做了甚么?”楚卫东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神色黯然,又道:“甚至我都不知道你为甚么会来到我的身边?”
梁红玉咬着嘴唇,道:“那一直以来,你为甚么从来不问?”
楚卫东只是温柔地凝注着她,过了良久良久,才缓缓说了一句:“因为我相信你。”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六个字,但却已包括了一切。梁红玉整个人似已痴了。
无限的温柔,无限的情意,在这—刹那间,忽然一齐涌上她心头,她的心几乎已崩溃。
她很快地喝完了杯中的酒,忽然伏在桌上,痛哭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卫东才缓缓地站了起来,缓缓地伸出手,温柔地轻抚着她的柔发。他的手刚伸过去,又缩回,静静地木立半晌,柔声道:“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一定会亲口告诉我。”
梁红玉似已哭累了,伏在床塌上,似已睡着。睡梦中,隐约可现一个人,一个温和可亲的声音,不停谆谆在耳畔响起:“上古四大舍利蕴含混沌精纯能量,得之足以将《御魂大法》修至第十五重极至,介时脱凡入圣,飞升大虚,步入无上天道。”
她的心忽然不自主的一阵悸动,猝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楚卫东不知甚么时候已俏然离去,她心里一时竟有些失望,却又说不出的感动。一阵冷风吹过,她这才发现不知甚么时候全身已渗满了冷汗。
聂万剑流的不是汗,是血。他纵横天下二十年,败敌无数,见过数不清的尸体和血,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人的血是多么的冰冷,多么的恶心。
佛印看着烛火下的两个爱徒,心里忽然有种无可奈何的悲伤,过了良久良久,他才淡淡道:“是谁击破了你?”聂万剑道:“楚卫东。”
佛印一怔,忍不住问:“为师想知道他是如何击败你的。”聂万剑垂下头,不敢看恩师的眼睛,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气道:“只用了一招,徒儿甚至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话音刚落,整个无相寺立时涌现出一种可怕的寂静。
聂万剑抬起头,就发现佛印脸色骤变。恰在此时,柳子云微闭的双目骤然睁开,双眸透出一丝浓浓的精光。过了良久,佛印才凝声道:“他用的是甚么武功。”聂万剑深吸了口气,迟疑道:“霸王图决。”
“绝不可能。”佛印摇了摇头道:“《霸王图决》虽是上古无上秘典,但自黄帝飞升后,数千年来天下间虽不乏惊才艳艳之辈,却从未曾有人修练极至,老纳绝不相信天下间有人能一招败你。”聂万剑恭声道:“败徒儿的并不是武功,而是一种暗器。”佛印动容道:“甚么样的暗器?”聂万剑的目中已不由透出一丝浓浓的恐惧,黯然道:“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暗器,徒儿纵横天下二十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这种暗器发射时速度几乎已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徒儿连躲闪拔剑的机会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看出它是如何射出的。”
佛印深吸口气,默然道:“你的武功与三大武圣已相差不远。”聂万剑又低垂着头,迟疑道:“是。”佛印又叹道:“天下间出现了这种武器,若你没有出手的机会,相信天下间已没有人可以躲闪招架。”
聂万剑的头垂得更低,道:“是。”
世上绝没有任何一种暗器能比枪械更可怕,也绝没有任何一种暗器能比枪械更快。没有人能形容它的速度,更没有人能避开它,招架它。
就连聂万剑都不能。
他至死也忘不了这暗器发射的那一瞬间,那种奇特的声音和速度。然后他就倒了下去。
雪已停,月满笼罩整个康王府,凄凉的月光静静地洒在窗纸上。王府最华丽的阁楼正静静地坐着两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喝酒。
江南上贡的百年杜康酒。
康王赵构喝得并不多,他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位酒中前辈曾说:“百战沙场成名将,天下名酒唯杜康。”他几乎每次饮酒都会一人独品百年杜康,直到大醉呕吐为止。苏紫瑜正在为他缓缓斟酒,秀眸不时闪过一丝说不出的忧郁。
楚卫东进来时,赵构的瞳孔似已收缩,瞬即展颜而笑。苏紫瑜仿佛松了口气,嫣然道:“楚将军,请坐!”
楚卫东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苏紫瑜,那绝美的俏影,忧郁的眼眸,无论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
她在楚卫东梦中已不知出现过几千几万次了,每一次她都距离得那么遥远,不可企及的遥远。
楚卫东还记得那个春天,那胜若仙境的晋湖,耳畔仿似又响想白乐天那首绝美凄婉的诗:“钗留一股合一扇,钿擘黄金合分钿;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残灯似乎已惭惭暗淡,赵构徐徐微笑,令人顿生温和亲切之意,他今天似乎很开心,忽然轻笑道:“不知道为甚么,每次见到将军总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听说结义四个兄弟中,以牛皋和将军的感情最好。”楚卫东叹道:“因为结义兄弟中以大哥待人最诚,他也从不欺骗负人。”
“他的确是一个待主至忠.对友至诚的人,也是一个纵然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后退一步的人。”赵构接着说:“他曾对本王说过,将军也是一个不喜欢说慌的人,为甚么?”楚卫东道:“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赵构淡淡道:“将军果真是一个骄傲的人,既然将军是一个坦白诚实的人,不仿告诉本王一件事。”楚卫东道:“请殿下明示。”
赵构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严肃,道:“听说将军为李姑娘独闯龙门。”楚卫东苦笑,牛皋果真是一个从不说谎的人,他默然叹道:“大宋有二十三路三百二十州。”赵构道:“龙门据说也有个三百二十个秘密分舵。” 楚卫东道:“据说龙头曾经说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龙门的力量存在。”赵构沉着脸,正色道:“所以康王府可能也存在龙门的人和势力。”楚卫东也凝重着点点头道:“我想即使皇宫大内也定有龙门的势力存在。”赵构的瞳孔骤然收缩,道:“只可惜我们连龙头是谁都不知道?”
楚卫东道:“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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