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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罗谢尔看着再次昏厥在地的格利特吐着舌头、淌着哈喇子,像崩豆似的结巴说道,“是不是-不应该-现在跟他说这个呢?”
“那你觉得呢?”佩克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拼命挽救回来的病人再次因为精神刺激倒了下去,身为医者只想抹除掉这种“麻烦的存在”。
“嘿嘿,抱歉——”罗谢尔强撑着自己的嘴角进行职业假笑,“那本姑娘先告辞了!几位接着诊治吧...”
说完,罗谢尔连头也不抬,‘嗖’地一声跳进了羊群里去。她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和引人口舌的私欲,而丢尽了自己那张巾薄巾薄的脸,她那洁身自好的高傲形象,自打出生就树立了十几年,怎么能够砸自己的招牌呢;丢了脸倒是小事,搁浅了格利特的性命,不仅仅族人会用唾沫星子把自己淹死,怕是连她自己也要纵身跳进深谷吧?
“哎,这帮小年轻啊,”佩克和几位长者再次围绕在格利特四周,盘坐了下来,多的是嘴上停不下来的嘀咕,“哪有咱们那代人这么风流倜傥?”“就是,要我啊,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小子还能吓晕了?这罗谢尔除了脾气不好以外,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的,精明能干,没什么不好的。”“唉,恐怕是高兴过头了呢?”
佩克俯下身子、用脸仔细地听感格利特的呼吸声,以及明显的脉搏跳动,这才让他松了一口大气。
“哦,没什么,格利特公子是睡着了。”
族人们这才都渐渐放下心来。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好一阵子没睡在这么亲切安详的草坪上了吧?都赶紧休息吧!时候不早了!格利特公子,就让他睡在这里吧,正好还能让夜间的月光为他疗一疗心灵的创伤。”佩克在几只公羊的帮助下,将半睡不醒的格利特翻了过来,四条腿都安逸地搭到了一起,目的是为了让他的伤腿尽量保持血液的流通。
雪羊群纷纷都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中,盘坐下来,将自己的头轻轻放在前腿上,慢慢合上眼睛,享受着思念已久的家乡月光浴。
罗谢尔在所有族人都离开了之后,又悄悄地踮着脚,走到了格利特的身旁。她小心翼翼用一两根草叶放到格利特的鼻孔上面,试探他有没有睡着,还好,没有让她失望。
她踌躇不前,似乎想干什么事情。不过心思缜密的她没有贸然行动,快速环视一周,才确认过没有任何族人在暗中观察自己。
于是,罗谢尔低下身子,用自己的长吻,轻柔地贴到了格利特厚厚的嘴唇上面......
她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喜悦和满足。整个草甸上,周围的树林和高草丛都成为了这两个主角的剪影,他俩在冰冷的月光下显得却是格外的别样温馨。虽然格利特已经沉入了自责和没落的梦境,但在自己飘荡的灵魂之外,却有着这样一位仙女在抚摸着自己受伤的心灵,这可能也会让他感到隐约的温暖和慰藉。
罗谢尔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桩一直想完成的心愿,只不过她自己都没有想过会如此顺利。尽管不想就这样短暂地结束自己来之不易的幸运,但却也不得不赶紧休息,毕竟这么多天的没日没夜的奔波,换做是再强壮的公羊,也会疲累万分。她把这几片草叶放到了格利特睫毛前面不足分寸的地方,之后便轻声慢步地悄悄离开了。
她独自来到了专属于自己的一片草场——
这里处于族群就寝场所的最边缘。草木整齐,一颗颗绛珠草和郁金香在雪白的月亮之下,照耀地相辅相成,自成一派独特的美景,这对于年轻的母羊来讲,既是满足生理的需要,更是对心理的最佳抚慰。这块草地的中央,树立着几颗金黄色的稻草,却被深夜的天空照得呈淡紫色,这也是它独特的、昼夜之差的魅力。这是她父母当年被猎人掳走当日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点口粮。那时的她刚刚学会了站立和说话,就连走路都走不稳,在睡梦中的她刚刚醒来,就听到了双亲失踪的消息,伤心和惊慌交错的她吃不下去这几颗营养丰富的稻草,只能瞪大了双眼、浑身颤抖地蜷缩在草丛里,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与任何族人交流一个字——直到几年后的一天,她听到了一个卡车上,几个猎人在述说着自己罪恶的“丰功伟绩”,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父母再也回不来了。甚至这几年,她还一直傻傻地守护这一束稻草,等着一家三口吃一顿团圆饭......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罗谢尔从一个傻白甜,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胆大泼辣的妹子;尽管在昨天早晨亲眼目睹着最后一个人类母亲化为灰烬,她的心里也只有爽快和复仇的快感,而不是怜悯和久久回荡的伤感。不过,她从来没有后悔过;现在也不会后悔,以后也绝对不会后悔。
回忆着这么多的辛酸往事和自己曾经不愿意看到的模样,现如今却被自己刻画得栩栩如生,她眼里含着泪、夹杂着心力交瘁的疲劳,慢慢地睡着了。她期待着在梦中能够与格利特开怀畅聊。
......
“不好了!”
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突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这声音在山谷间左碰右撞,树上的露水被震得像溪流一样流淌了下来,杜鹃和啄木鸟吓得从树干上跌跌撞撞、甚至还没有机会拍打翅膀就滚了下来。这音频在以往只能是放哨的雪羊在向族人们作出最高级示警,然而,这却是从罗谢尔的嘴里发出的声音,它弹到了沉睡中所有族人的耳朵里。
“快-快来,佩克先生!”罗谢尔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看着格利特,“他这是怎么了啊?!啊~~!”
格利特口吐鲜血,面目狰狞,而且还能感受到明显的胸闷,那顿挫的呼吸声让他坐立不安,尽管这样,他还是费力地吐着每一个字,“罗谢尔,不要-不要打扰-各位族人休息!我没-我没事,一会儿就能好。”
“都什么样儿了?你还这族人那长老的,你这种不把自己放心上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了啊?!”罗谢尔大声喊着,看见格利特仍然将别人看得比自身还要重,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罗谢尔小姐!”
佩克和几位老医生连滚带爬地奔了过来,差一点把头磕破了。
“您看!”
格利特还在费力地咳嗽着,每一声都是那么胶着痛苦。
“这可不是好预兆,”佩克脸色突然变紫,四条腿咕咚跪倒在了地上,此刻表现出了比罗谢尔还紧张的神情,“他的呼吸声频很低很低,我怀疑有大量有毒杆菌已经侵入了他的肺部!”
“您是说?”罗谢尔看看格利特,又连忙看向老佩克。
“我的意思是,他的炎症起始于伤口的感染。可是...这么严谨的包扎手段,不应该啊。”
“诶呀,您就别再自责了好吗?我就想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佩克顿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不仅仅-是格利特,有可能——整个族群都会被感染这种烈性病毒!”
“您说什么?!~”罗谢尔惊声呐喊,“烈性传染病?!”
“我们现在有可能------已经已经被病毒侵犯了!”佩克咽了一口唾沫,瞪着两只溜圆的眼珠看着罗谢尔的眼睛。
整个希望平原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没有族人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声,也没有任何风吹和草动,似乎大自然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而沉默,又没有任何好办法帮助他们。
格利特艰难地转过身来,用蹄子蹬着罗谢尔的腿:“快,你们赶快走!离开希望平原!越远越好!”
“不-可-能!”
罗谢尔那一张吃草的嘴竟然露出了獠牙点缀的血盆大口,玩命地震慑着大自然的不公;眼睛里也瞬间被狼性充斥着,暴露着鲜红的血丝,“听着!你不好,老娘永远都不走!你听到了吗?佩克可以走,任何人可以走!我------罗谢尔·拉菲,绝不离开你半步!!!”
就在这整个山谷被她的怒吼声震得天崩地裂时候,佩克用自己的余光看到了下部草甸突然涌现起了滚滚飞扬的沙尘。
“翁~翁!噗嗤!”经验丰富的佩克,立马听出了这是大规模群居动物迁徙奔走的声音。
“这是谁?”
所有族人都一齐看向了这充满未知和诡异的场地----只有沙尘,看不到动物,这让他们肯定,是小型哺乳动物。
“会不会是?——”佩克看到了一丝希望,嘴角突然上扬,还掺杂着一点点心神愉悦的笑声。
“阿尔卑斯山土拨鼠!”这老头子突然跳起了五尺高。
“真是好耳力啊!老佩克,这么多年了,宝刀未老啊!”这冲向羊群的大部队,领头的正是一只尖锐中带着邪性嗓音的中年阿尔山旱獭,名字叫做哈尼克·格力高。
看看这帮小机灵鬼的长相:这一二百只旱獭跑到佩克和罗谢尔面前,由趴在地上的四驱形态,瞬间直立了起来。他们那敦实肥硕的两条后腿支撑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两只前爪抱着一大束蒲公英,和躯体比例接近的大圆头,上面由几乎看不到的小耳朵和一对黑瓜子儿似的眼睛所点缀着,下面接着就是肉扑扑的紫罗兰色鼻子和叼着茯苓草的小嘴巴;这嘴巴纵然小,却能清晰地看见上下两排整齐的牙齿和那一对令人捧腹的守关门牙,两侧肥胖的脸颊上插着无数深黑而纤细的胡须,向地上示意敬礼。他们就算是直立起来,也刚刚才到雪羊膝盖,不过那密集的数量,加上自己棕黄色的毛发,让雪羊们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群沙丘地精刚从土地里冒出来了似的。
这一大群阿尔卑斯山土拨鼠是世代在希望平原下面草甸生活着的部落,他们世代都保持着与其他物种友好往来的宗族习惯。不过,这哈尼克刚上任的时候,貌似由里到外散发着一股心机重重的气息,让他的族人们感到有些不安。不过哈尼克用行动和实力,向族人们证明,他们的担忧和多虑完全是无稽之谈。
罗谢尔看到这群可爱的救世太保大驾光临,那高亢的情绪又瞬间被忍不住的微笑所替代。“嘿嘿,”她瞟着憨态可掬的哈尼克,想爆笑却又不露齿,毕竟不想得罪这个精明能干的一族之长,“看到你们,我可太高兴了!”
佩克一步上前去扑到哈尼克的面前,那比土拨鼠整个人还大的老脸,就这么放在地上,憨笑的皱纹全都不自觉地展露了开来,诉说着岁月不饶人的残忍。“真是天佑我布丘利......”
“行了!”哈尼克一把推开了佩克的羊头,直奔罗谢尔怀里奄奄一息的格利特,“这小子再不治,别说你们了,我们也得传染上!想叙旧,一会儿跟我到波河喝两口吧!”
“得嘞,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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