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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稽查队门口一侧挂块牌子:大日本帝国上海租界稽查队。这天下午,就在稽查队不远处的路边上有个修鞋摊,修鞋匠认真地缝着一只鞋。一个年轻的稽查队员过来,问道:“老范,我的鞋缝好了没有?”老范:“马上就好。六子兄弟,这两天怎么看不见你了?”
小六子看看左右没人,神密兮兮地说:“队长老婆跑路了,派人满世界找,在万泉镇差点抓住她……”说到这儿,他不说了,看见袁怀开着三轮摩托过来,钻进了稽查队大门,接着说:“坏了,队长回来了,我得走!”
“修好了!”老范剪断针线,把鞋给了六子,说:“保你磨穿了鞋底子也开不了线。”
小六子接过鞋,掏出一个铜板:“给!”
老范笑道:“算了,你留着娶媳妇用吧!”
小六子高兴地:“好咧!”
却说袁怀进了办公室,摘掉帽子,倒杯红酒口,呡一口,望着架子上挂着的宝剑,暗自盘算着……他今天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梅琴这块堵心的石头终于被踢掉了,陡然净赚了三万大洋;忧的是还没有得到一只耳报告,不知道抓没抓到端白兰,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他以后在日本人眼里就不会有好下场。
门外,一只耳的声音:“报告!”
袁怀:“进来!”
一只耳进来:“队长……”
袁怀:“逮着她没有?”
一只耳:“没有……”
“什么?”袁怀眼珠子瞪得几乎弹出了眼眶,“啪”一拍卓子,说:“那你回来干吗!”
一只耳得意地说:“队长你听我说,少奶奶的确在万泉镇。”
袁怀:“这么说你见到她啦?”
一只耳:“是,她就藏在剧社里!”
袁怀:“那你怎么不去抓住她?”
一只耳:“事情是这样的,队长,兄弟们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料到张亮从中打了横炮,救走了少奶奶,属下把他给你抓回来了。”
袁怀:“放屁,抓他有何用,你们连个女人都抓不住,现在打草惊蛇,说不定史静仙又帮着她逃走了,龟田那王八蛋天天逼我要人!”
一只耳不紧不慢地说:“队长,你想啊,张厨子和少奶奶到碑林岗取回金项圈,他们就经常在一起叽叽咕咕,老爷在世时就怀疑张厨子是革命党人,被你赶出了袁家。少奶奶逃走之后,他二人怎么又跑到新剧社里了?再说少奶奶和史静仙有杀父之仇,她们为什么能纠缠到一去?这里边一定猫腻儿!”
袁怀冷静下来,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一只耳:“只要逼着张厨子说出少奶奶的藏身之地,就不愁找不到金项圈,岂不省了我们许多手脚。”
袁怀:“他要是不说呢?”
一只耳:“我们就拿他老婆和孩子做钓饵,逼他就范!”
袁怀:“对,来人!”
“来啦来啦。”小六子从门外进来:“听队长吩咐!”
袁怀:“去,带上几个人到贫民街把张亮老婆和孩子都给抓来!”
小六子:“是!”
一席话,勾起袁怀心底的愤怒,想到端白兰和张亮在库房院里那些事,他怒不可遏地说:“张厨子在哪?”
一只耳:“我把他关进牢里了。”
袁怀:“走,看我活刮了他!”
原来,一只耳和独眼在树林里没能捉拿到端白兰,他们返回去逼问张亮。此时三七警惕地握着齐眉棍,监视着张亮。张亮勉强支撑着伤体,见他们过来,已然明白端白兰成功逃走,他难以掩饰地微笑了。
一只耳:“张厨子,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去见少爷,兴许还能活命,不然老子的枪子定叫你脑袋开花!”
张亮不屑地冷笑着不言语,那意思是说:小子,你爷我不怕!
一路上他们押着张亮不敢走大街,专走小街小巷,回到客店。店掌柜一看这架势,大气不敢出,呆楞楞注视着他们。此时胖子还没有回来,一只耳断定端白兰一定会去找史静仙来救张亮,他不敢久留,让三七撕块床单布裹住张亮的头眼,五花大绑地捆结实。命令三七、独眼和胖子继续盯紧王家大院,查寻端白兰的动向。他自已立马将张亮押上三轮摩托,马不停蹄押回稽查队。
再能神机妙算之人也有“大意失荆州”的情况发生。话说张亮被押进稽查队大牢,早就横下一条心,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为什么呢?前文书说过,端白兰下嫁袁怀以后主动接近张亮,了解袁家的情况。后来,她陪着端白兰去碑林岗取回了金项圈,半路上曾与歹人打斗,救下了端白兰,却暴露了武功,引起袁家人的怀疑,只因他巧作周旋才没有被看出破绽。时至今日,他又暴露了革命党人的身份,料定日本人和袁怀都不会放过自已。
牢房设在一个地下室里,大门儿是用半尺厚的水泥板制成,只有墙壁上的铁窗口透进空气,而这空气是从墙壁的夹缝中由屋顶透进来的,犯人在这里受刑无论怎样惨叫,外头一点也听不见。牢内吊挂着两盏玻璃罩子煤气风灯,各种刑具摆列四周,火盆烙铁,钢链吊环,老虎凳,带刺的弹簧钢鞭……不一而足,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臭气,阴森恐怖。单说这弹簧钢鞭是袁怀独家创制,就是把犯人的衣服扒光,吊在刑架上,用弹簧鞭抽打全身,这种钢鞭是用一根带刺的弹簧制成,有伸缩力和弯曲度,打得再厉害也伤不着骨头。每打一下,带剌的弹簧纲丝张开一下,都要扎进肉里,再把身上夹撕下几块肉皮,疼痛钻心。打完之后,犯人浑身血肉模糊,昏死过去,再用冷水浇醒,继续审讯、受刑。 张亮蜷缩在发霉的乱草上。只听“吱——”一声响,牢门开了,他打眼一看,又闭上了眼。那是袁怀、一只耳和四条大汉先后进来了。
一只耳拎着酒和饭食盒,放桌上,说:“张厨子,少爷看你来了!”
张亮:“……”
袁怀过去,俯下身子,看看张亮,佯装脑怒地说一只耳:“你怎么搞的,张师傅是自家兄弟,竟敢下此狠手!”
一只耳:“张哥,小弟对不住你了,怨我一时糊涂,你别往心里去啊!”
袁怀:“快,扶张师傅来吃饭,一天了,不吃饭怎么行!”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的慌。张亮真的饿了,他不管袁怀玩什么鬼花样,被一只耳扶起身,坐在桌旁,打开食盒,抓起面包,就着肉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袁怀与一只耳相互交流一下视线,以为张亮上套了。袁怀趁机说道:“张师傅,你在袁家帮厨有三年之久了,走到这一步,我真不愿意看到,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想问问请楚。”
张亮边吃边说:“你说,我耳朵不聋。”
袁怀:“以前还真没看来你是革命党人,你就凭这一条都够上杀头之罪了,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会在日本人面前保你不死,但有个条件,你必须说出端白兰的藏身之地。”
张亮:“端白兰是你老婆,她藏什么方,我哪儿知道!”
一只耳:“张厨子你他娘的别**哄小孩儿——不是玩艺儿,给脸不要脸!”
袁怀制止住一只耳,仍然不生气地说:“张师傅,别忘了是我袁家收下你,借给你钱才埋了你爹,难道你忘了这份恩情?我想你不是那号人不是。”
张亮冷笑道:“我忘不了,十个大洋,让我卖身在袁家白干三年活,你们算计的真不错!”
袁怀压制着怒气,说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你说,端白兰怎么就和你跑到一块去了?”
张亮:“我们在街上碰见的,她说你要杀死她,她才逃出来的。我就不明白了,她是你老婆,怀着你的孩子呢!你为什么这样歹毒?”
袁怀:“少扯别的,就说你合作不合作吧!”
张亮:“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袁怀见张亮死不松口,怒道:“张厨子,你别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不然就让你老婆和孩子都跟着你走上一条死路!”
张亮冷冷一笑,把筷子一摔,碗一推,不言语了。原来,袁怀首次去万泉镇捉拿端白兰未果,张亮料定袁怀一定会卷土重来,他和史静仙、魏姐商量过后,星夜赶回贫民街,带上金嫂和小雨又返回了万泉镇,所以他不吃袁怀的威逼和利诱。
袁怀上去一个嘴巴子,差点把张亮搧倒,骂道:“我看你活腻歪了!”
“呸,不要脸的东西!”张亮一声吼,把袁怀震得倒退几步:“袁混混,从你爹起就是个贪污国库钱财的罪人,下三烂,把中国许多好物件往外国鬼子手里送;你那狗爹造孽太多,被天雷劈死了,到了你这里,更是个下三烂,卖国求容,当走狗汉奸,杀妻灭子,又要把金项圈双手送给小日本儿,中国毁就毁在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的手里!今天我活着干不掉你,死后也要在阴曹地府里找你算账!”
袁怀刚想说什么,小六子气喘嘘嘘地快步进来,凑近他耳语几句。原来,刚才小六子去贫民街抓捕金嫂和小雨,那里早已是人走屋空,他慌忙回来报告。袁怀听罢,气得脸都绿了,吼道:“吊起来给我打!”
但见那四条刽子手上来,将张亮衣服扒光,把他梱吊在刑架上,一个刽子手抡圆了弹簧钢鞭,没头没脑地狠狠抽打张亮。
袁怀看着受刑的张亮,恶狠狠地说:“张厨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的钢鞭厉害还是你嘴硬!”
张亮身受残酷刑罚,好端端一条大汉,顷刻间被折磨得没了人样,身上、脸上、手臂上到处是一道道血口子,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好一个张亮,真不愧是中华民族的英雄儿子,为了唤醒民众,铲除封建列强,为了保护国宝,为了实现民主共和的理想,他威武不屈,视死如归!
袁怀离开地牢,回到办公室,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为了让日本人看好自已孝忠,混个好前程,他这次要下血本,不惜代价抓到端白兰,拨通了龟田的电话。
电话那头。古香古色的客厅里,龟田身穿和服与一位日本女人下围棋,突然电话响了,他放下棋子,抓起电话:“喂。”
这边。袁怀:“报告太君,端白兰就藏匿在新剧社里。”
那边。龟田:“哟西。拉上你的队伍立刻出发,抓到她,要活的,我要的是金项圈!”
电话里的声音,袁怀说:“是,抓到她,要活的,让她交出金项圈。太君,你知道新剧社是抗日社团,鄙职请求兵力增援。”龟田想了想,说:“你先去吧,我会增援你的!”说罢,他“当”地扣下电话。其实,龟田并不看好袁怀,给他个稽查队长干干,只是想通过他抓到端白兰,一旦金项圈到手,他就卸磨杀驴。所以他根本不想出重兵增援,因为他接到密电说,北伐军已经集结完毕,北上讨袁,上海的同盟会也已经行动起来,密派刺客到处清除汉奸,暗杀日本人,他耽心日租界的安危,只想养精蓄锐,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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