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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随着袁怀一声枪响,观众们全乱套了,蜂涌着朝门外逃去。独眼等人冲上戏台,团团围住了演员们。谢幕的演员们惊惶地挤在一起,不知道有何灾难会降临到头上。
袁怀用****指点着说:“都不许动,不然老子的枪子不长眼!”
“啊呀呀!这是怎么地啦?长官。”随着一声呼唤,只见一位五十来岁的汉子从后台跑过来,抱拳向袁怀施礼道:“这位官爷,小号有何得罪,惊动了贵体!”
袁怀:“你是什么人?”
汉子:“鄙人是这戏园子的掌柜,官爷你……”
袁怀:“滚一边去,我来查女逃犯,没你的事!”
“女逃犯?”汉子松口气,说:“那,那你查吧,他们都是演员!”
史静仙、魏姐一听,心知肚明,相互交流一下视线,只见魏姐掏出一方红色绣花小手绢,摇在手里,“嘻嘻”笑着走向袁怀。
“哟——”魏姐笑道:“这位军爷,你大福大贵官人相,来这儿搜查女逃犯,那敢情好啊,人都在这儿,你法眼明亮,看看俺们这些遵纪守法的戏子们哪个是你要抓的人呐!”
魏姐边说边直往袁怀怀里扑,弄得袁怀倒退着吼道:“你你你是干什么的你?”
魏姐:“我是剧社社长啊,怎么着,我给你唱两段解解闷儿……”
“滚!”袁怀“啪”地朝魏姐的脚旁边开了一枪。
早对阵仗见多不慌的魏姐,好象吓着了一样,害怕地说:“唉呀,你可吓死我了,何必舞刀弄枪的,俺唱戏人走街串乡,只为活命讨口饭吃咧!”
袁怀枪口对准魏姐,说:“滚一边去,你找死啊你!”
这节骨眼上,还没有卸妆的史静仙害怕袁怀真开枪,朝前走两步,说:“敢问这位长官来查什么样的女逃犯?”
袁怀这才盯注一会儿史静仙,慢慢地“嘿嘿”笑了,说:“如果我没看走眼,你就是上海滩大名鼎鼎的戏子史玉倩、史静仙啰!”
史静仙:“你高抬我了!”
忽然,后台内传出呼救声:“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袁怀一愣,命令独眼:“看看去!”
独眼捅了一下身边的人,摆下头,两人朝后台跑去。
后台。原来,有个宪兵看戏时兽心躁动,窜到后台化妆间拦住个化妆师,嘴里吐出污言秽语,嬉皮笑脸地说:“花姑娘的漂亮,我好好的喜欢!”说着就要强行搂抱,女孩躲闪着喊救命。这时,张亮冲进来,揪住宪兵后脖领子,一把拽他个趔趄。
“巴嘎!”宪兵大怒,顺手给了张亮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有如***,张亮性起,飞出一脚,踹到了宪兵的命根子,宪兵捂着那地方,跳着脚地忍不住疼痛,倒在了地上。张亮上去踩住他,一顿暴揍。宪兵直嚎叫着饶命……正在这时,独眼来到化妆间,见宪兵挨揍,朝张亮背后来个恶虎扑食。张亮听得身后有动静,倏地闪身一旁。独眼扑了个空,砸在宪兵身上,那宪兵“嗥”的一声,险些断气。独眼起来,拉开架势就要与张亮决斗,定睛一瞧,楞住了,说:“张厨子!你?”
张亮:“哦,是你呀兄弟!”
独眼:“你行啊你,张大厨子,走吧,到前台去给少爷个交待吧!”
话分两头。一只耳、古老板等人奔到剧社驻地王家大院,不分青红皂白,破门而入,有打着火把的,有挑着灯笼的,有提着马灯的,他们搜查了各个房间,甚至连狗窝牲口棚、假山石洞中也不放过,都没有找到端白兰。这里只有一个留守的老头看门,哆哆嗦嗦地问道:“老总好汉,你们倒底是找什么呀?”
一只耳逼问道:“有个十八九岁的女人跑进来了,你看见没有?”
老头:“女人?没有啊,这住的都是剧社的人,他们都演出了,我留守看门,再没个能出气的人了。”
古老板:“胡说,我亲眼看见她就住在这大院里!”
老头:“我骗你们干嘛,不信你们再去搜!”
一只耳觉得老头没撒谎,对古老板说:“走,回戏园子去!”
接着说戏台上聚集着剧社的所有人,被稽查队包围着。袁怀软硬兼施地说:“史团长,我只是来找人的,据报告说她就藏在你们剧社里了!”
史静仙:“我们的人都在这儿,你找吧!”
“袁少爷!”张亮的声音。
袁怀回头一看,诧异地叫道:“张亮你?”
张亮抱拳道:“少爷一向可好!”
袁怀:“你,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张亮:“剧社招用厨子,我来混口饭吃!”
“哦?”袁怀转了转眼珠子,反诘道:“这么说你在这里干了不少日子了吧?”
张亮:“托少爷的福,我来剧社有俩月了。”
袁怀:“那我问你,你可见过少奶奶没有?”
张亮即刻反问道:“少奶奶有孕在身,她大老远的跑这穷地方来干吗呢?少爷。”
袁怀一时语塞,这时一只耳、古老板走上台来,袁怀急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只耳摇摇头。袁怀如同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顿时冷了半截,踱步沉思,捋捋前后发生不顺利的情况,他分明听出史静仙、魏姐、张亮话中有话的严谨,滴水不漏,暗道:这次行动失败,一定有不妥当的地方,或许是让他们发现了什么,提前把端白兰藏匿起来了,再追查下去也是毫无义意,不如暂且收兵,研究好下一步行动为上策。于是,他对史静仙说:“史老板,鄙人这样称乎你你不介意吧!”
史静仙:“你随意!”
袁怀:“今日蹬门打扰,对不住了!”
史静仙一语双关地说:“没什么对不住的,看不明白事理都有失手的时候!”
袁怀目光阴冷地盯着说:“告辞!”说罢,命令一只耳:“撤!”
袁怀垂头丧气地星夜赶回了稽查队,没有休息,在办公室内将古老板一顿臭骂。
袁怀:“古老板你就是个笨蛋,十足的笨蛋,你慌报军情,该当何罪?”
古老板哭丧着脸说:“袁队长,并非小的打眼,只怕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提前作了防范,不如杀他个回马枪,一准能见效!”
“嗯,这主意不错,可以试试,队长。”一只耳插话说。
袁怀想了想,说:“不行,大队人马过去动静太大,这样办,一只耳你明天带几个兄弟去万泉住下来,化好妆,暗中探查,发现了端白兰也别轻举妄动,速来报告,我自有办法!”
一只耳:“是!”
古老板:“那我……”
袁怀:“你,你就是个笨蛋,碍手碍脚,滚!”
古老板讪笑道:“是是,没我什么事了,我走!”但他心里却骂道:狗东西,你这是卸磨杀驴啊,早晚你得倒霉!
转天,一只耳、三七、胖子三人受命返回万泉镇,在戏园子近处寻家小客店,包租一间客房住下来。客房内是排大炕,也就是小买卖人为了省钱,图一时方便,睡个五六个人的大通炕。屋中间摆张方桌,桌子上放个竹皮暖壶和几只粗瓷茶碗,两把竹椅子。墙上挂一个玻璃罩着的煤油风灯。他们只要出去暗查端白兰,总要精心化妆一翻。顷刻间,一只耳装扮成一个小商人模样,身穿长袍,头戴礼帽,鼻梁上架一幅金丝眼镜;三七则变化成了叫花子,身穿破衣烂衫,蓬乱的假发遮住了眼睛;胖子则变化成一个走街串巷磨剪子的人。暂且不表。
接下来说史静仙对刚才发生的情况根本不放在眼里,一是提前将端白兰安全转移到林嫂家,二是她经过这种事情太多了。等稽查队灰溜溜撤出后,剧社人员卸了妆,整理好演出用具,收工回驻地。已是午夜时分,明月星稀,万籁俱寂,不知谁家敲响了打更的梆子声。剧社人员三人一伙、五人一拨地匆匆走在路上。史静仙、魏姐、张亮压后阵,并肩走着。
魏姐:“静仙,明天还要演出吗?”
史静仙:“演,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观众看戏热情满满,不能让一个混混给搅黄了!”
张亮:“多亏你想的周到,不然捜查出白兰,袁怀这小子肯定给我们扣个反对日本友人的帽子,演出非泡汤不可!”
史静仙:“白兰是无辜的,不能再让她落在日本人手里了!魏姐,改天我们去看看她。”
魏姐:“嗯。”
端白兰在林嫂家躲藏了三天,剧社安安稳稳照常演出,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天,剧社调整休息,史静仙和魏姐拎一包糕点去慰问林嫂对剧社的无私帮助,同时把端白兰接回来。
林家屋内。林嫂和端白兰择着菜,忽听门外有人叫道:“林嫂在家吗?”
林嫂:“在,进来吧!”
史静仙、魏姐进来。林嫂、端白兰惊喜地站起身。
史静仙:“林嫂,我们来看看你!”
林嫂:“好好,快坐啊!”
她们围坐在地桌旁,史静仙:“你也不容易,林嫂,这包点心给孩子吃。”
林嫂不客气地说:“好,我接了。怎么样,小日本还来捣乱吗?”
史静仙:“没事了。”
林嫂:“这就好!”
史静仙:“林嫂,听魏姐说你老公参加粤军了。”
林嫂:“嗯,昨天有人捎信儿说他们的北伐军快要开拔了。”
其实,史静仙已经接到密报,她不便再说更多,差开话说:“我代表剧社谢谢你这几天照顾白兰。”
林嫂:“你说什么呀,现在这鬼世道我就不能看着好人受害!”
端白兰忙站起来,行了个满族女人礼,感激地说:“林嫂,我谢谢你!”
林嫂:“别别别,别这样,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呀,你们谈,我去烧饭去!”
史静仙:“不麻烦了林嫂,我们还有事,接白兰回去了。”
她们回到驻地,吃过午饭,史静仙叫端白兰到自已屋去,由于前段时向忙着排戏、演戏,没有和端白兰认真地交换过思想,她看出来端白兰对自已多多少少保留着怨恨之意,同时她想了解一下为什么日本人也要追杀端白兰。史静仙沏好两杯茶,递给端白兰一杯,说:“白兰妹妹,张师傅说过你和袁家人的一些事情,我想知道为啥日本人也要追杀你,你能说说吗?”
提到日本人,端白兰的气和恨就不打一处来,但是,日本人追杀她又不能不说到金项圈,她沈思一下,慢慢述说事情的由来。
端白兰从她和史静仙在茶楼讲茶,各自知道了真实身份,大战一场之后,她如何认识了袁怀,她想利用袁家的势力杀掉史静仙,主动让袁怀骗婚,没料到袁怀是为了谋夺金项圈,卖到海外去,使她残遭怀孕杀子的绝境。以及龟田的狼子野心到袁怀卖国求荣,都一一讲了出来,整整讲了大半个下午,最后说:“姐,下边的事你都知道了。”
史静仙静静地听着不插一句话,她见端白兰讲的一会儿流泪,一会儿愤怒,脸上象火烤一样泛红。感叹地说:“哦,你还满有故事呢,白兰。”
端白兰凄然一笑说:“姐,你整天演这些新戏,有啥用?千仇不解、万恨不泄的!”
史静仙:“你这一年来,闯江湖流离失所,报这个仇报那个仇的,没看见百姓们过的是啥样的日子吗?”
端白兰:“看见了,和我有什么系!”
史静仙:“这是因为你从前生活在一座舒适的象牙塔中,为了个人的恩怨情仇才落到了这般田地!”
端白兰:“我承认,先前我佣有一切,但为了报仇却又常常感到空虚,无边无际的空虚……”她的目光黯淡下去,说:“可我一直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略顿)现在我明白了,因为我生活中缺少一个神的保佑!”
史静仙:“神的保佑?白兰,那只是海市蜃楼,你要明白大好河山正在遭受蹂躏,离开这种现实,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端白兰:“我就不懂了,共和有什么好,凡变国体,必起杀戳,泪枯血尽,苦痛难当……”
史静仙禁不住有些火了,站起来圆睁着眼晴,激动地说:“不!创建共和乃历史的必然。中国人为了推翻帝制,取得天赋予人的民主权利,已经牺牲了无数的生命,我们不能让专制的枷锁再套在百姓的脖子上了。白兰,事到如今,你到底作何打算?”
端白兰:“我,我……”
史静仙又冷静下来,说:“白兰妹妹,你那一点点恩恩怨怨,或者说你是站在极端个人利益之上才来上海找我算账,后来经过一次次挫折才逃出袁家,知道吗?这一切都是腐朽王朝造成的。我们希望你抛弃个人恩怨,明辩事非,振作精神,投身到拯救百姓于水火的洪流中去,你才能活出一个自我来!”
一席话说得端白兰似懂非懂,但她骨子里的封建官僚家庭浇灌的血液沸腾了,深深地洗礼着她,反省着自已的过往。可以说她彻底放弃了对史静仙的仇恨。起而代之的是那个被金钱腐蚀、坑害自已,投靠日本人的袁怀,让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吃袁怀的肉,喝袁怀的血,砸烂袁怀的骨头!心想:只要自已活着,早晚要干掉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史静仙:“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组正在准备明天演出的服装,你去搭把手。”
端白兰:“姐,我一定好好干!”
因为端白兰是史静仙的义妹,又是厨子张亮的异姓朋友,还是一位前清的八旗格格,大家都照顾她,许多重活、脏活不让她插手。转天上午,魏姐让她去买一包针线,当她买好针线走上一条长长的陡坡路,经过一个拉车人时,见那人有六十多岁,拉着装满货物的车,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坡上拉车,迈着颤抖的双腿,弓着腰,布满皱纹的脸因为用力过度而涨的紫红。端白兰忽然想起史静仙的话:“老百姓为了讨生活,拼力气吃饭,而那些王公贵族却是花天酒地,难道他们吃喝的不是百姓的血汗吗!”于是,她从车后边向上推车,老人觉得车子突然变轻快了,回头一望,见有个女人帮着推车,脸上露出感谢的微笑。端白兰弓着腰用力向前推着车,也朝老人回笑一下,更加用力了。
此时,一个乞丐从对面走来,篷乱的头发遮住了眉眼,但那双闪亮的目光透过发隙已经牢牢盯住了端白兰,等他们过去,反转身跟踪了过来。
车子终于上到了坡顶,老人将车停下,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币,说:“谢谢你姑娘,给,这是推车钱。”
——那乞丐也停下来,似乎身上痒痒难忍,手抻进衣服里狠命地抓挠着脊背,眼的余光瞅着这边。
端白兰笑着说:“你收好吧,我不要!”
此时,剧社的小月从对面赶过来说:“白兰姐,你买好针线了吗?”
端白兰:“买了!”
小月:“快回去,都等着急用呢!”两人匆匆离去。
——那乞丐远远地跟踪着她们。
小月:“刚才你帮人推车啦?”
端白兰:“老人家多不容易。”
小月:“这事多了去了,你帮不过来!”
端白兰:“遇上了,帮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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