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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阳,皇宫,软禁段轩之处。“大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小侄子。哈哈。”段载大笑。
段轩几乎咬碎了牙齿。
没办法,为了一家平安...
只能听段载的话,给兄弟们写信召来京城。
字迹、印章,全是真的,怎么会被看出来呢?
父王尸骨早就埋在了后花园...
被埋在了后花园啊!
段载就不是个东西!段轩后悔极了,千不该万不该把离京城最近的梁阳封给了段载!梁阳贫瘠,他不喜欢段载,于是他建议,本来认为梁阳贫瘠,段载会吃尽苦头的...
(陈元的帮忙,梁阳的发展不错)
没想到,成了最大的错误!
算是自食恶果吗?
段轩气的要死。
恶狠狠看着段载在众人簇拥下大笑着离开。
........
——————
锦州,文府。
“哈哈,唯远,第一次来我们文府吧?”文砚引着邢弘在文府四处闲转。
“怎么样?”
“真好,雅致,有内涵。”邢弘真心评价道。
“哈哈,那是必须的!”
文砚骄傲的不得了。
邢弘来文府干什么呢?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里面的道道邢弘并不懂。
但文砚一邀请邢弘来文府,邢弘还是答应了。
因为一个人,一个姑娘,一个仙女。
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邢弘忍不住去想这些。
.......
“你说,你怎么就和我大哥不对付呢?他叫你你为什么不去呢?”文砚靠着柱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说了,我真的不懂诗,不懂文章,更没有什么才华、学问,到你大哥那里,我只能无地自容。还是不去的好啊。”
“啧啧,唯远,你就是太谦虚了。”
“我跟你说,其实我大哥非常欣赏你的作品。”
“算了,懒得解释。”
“唯远,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邢弘有些意外。
“是啊,羡慕你有自在的生活,羡慕你有一个疼爱你的父亲,羡慕你有自己的事业,虽然是经商...也不错。”
“或许吧,你看到了我的好。”看不到我的痛,邢弘活动一下腿脚,先前走去。
“等等我啊,还走这么快?上回摔倒忘了?”
......
“文姐姐!”段星彩夺门而入。
“?”文淑对风风火火的段星彩是没有一点办法。
“文姐姐,大消息!邢弘来了,就在你们府上。”
“真的?”文淑有点惊喜,她很想见见这位才子的真容。
“当然是真的!我确定,就在府北花园。不如,咱们去看看?看看这邢弘到底是人是鬼。”
“你呀你,不要这么说别人。”
“走嘛走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唯远,就没有,一丁点诗意?”
“没有。”
“你怎么能没有呢?应该有啊,看,这满园的花,骨朵,没有感觉?”文砚夸张的笔画着。
没什么道理,在邢弘身边就是特别放松,没有一丝拘束感。
“滚。”邢弘吃一口豆糕,“别说,你们文府别的不行,这豆糕还真不错。”
“合着在我们家,你就看得上这豆糕了?真是有眼无珠。”
邢弘懒得打理文砚,文砚就是太爱玩闹了。
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天真。真是...
看着发芽的花枝,的确,真想吟诗一首啊。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都城南庄》唐—崔护)
文砚眼睛一瞪,一口豆糕差点噎住。
“等等,再说一遍!快点的,别磨叽。”
邢弘摊手,说一遍还不够吗?
“哥,我求你了,再说一遍?”
邢弘刚想说话。
“去年今日此门中。”
两人回头望去,文砚会心一笑,邢弘内心一震。
“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文淑笑道,“邢公子才思敏捷,小女子久仰大名。”
“这是我妹妹...”
“你不记得我了吗?”文砚还没介绍,就被邢弘打断了。
“?”文淑被问的一愣。
“你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文淑细细看着邢弘的脸。
“哦!你是..是你!”
“嗯?怎么,你们怎么会认识?”文砚无法相信。
“文姐姐,你认识他呀?”段星彩在文淑背后探出小脑袋,本想吓唬大家一下的。
“这个事情,就说来话长了。”
“事情得从.....”
“你等一下!”段星彩仔细看看邢弘,突然大喊道,“等等,等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我怎么感觉人事你呢?”
文砚扶额长叹,“怎么,星彩也认识唯远?这怎么可能呢?”
邢弘打量一眼段星彩,脑子里激灵闪出一个画面来:一个小丫头一身紫衣,骑着一匹骏马在街道上狂奔.....
怎么是她?认还是不认?
“老砚,这位是?”邢弘还是打算小心一点,这个小丫头看着不简单,气势汹汹。
“唯远,这位是世子的妹妹,段星彩,小郡主。”
“哦。”身份果然不一般。
“你还没回答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段星彩就是想不起来,紧紧看着邢弘。
身着红布棉袍,头戴棉帽,挺俊俏的脸....
熟,真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没见过,绝对没见过,小郡主肯定是产生错觉了。”
“是吗?”段星彩也不确定了。
“好了,好了,都别站着了,坐下谈,好不好?坐下谈。外边风大,我们去屋里,还是先说说唯远,和淑儿,怎么会认识。”
.......
“照你这么说,我妹妹救了你两次!”文砚惊奇极了。
“正是。”邢弘点头肯定,“要是没有小仙女,哦,不,文淑姑娘,我怕是早就死了。”
“文淑姑娘,感激不尽!”
“邢公子别客气。”文淑轻声说道。
“不应该啊,你说,你可是邢垣的儿子呢。”段星彩问道。
“说来话长,那些,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邢弘不想谈那些事情。
“喂,屋里很冷吗?”段星彩问道。
“不冷。”邢弘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戴帽子呢?”
“这个...不能摘,摘了就会出事的。”
“对啊,唯远,我还从来没见过你摘下帽子,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么一说,文淑也很好奇了。
好奇心害死猫。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邢弘当然不想露出自己的光头,现在已经是寸头。
“怪人!”段星彩喃喃一句。
“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越想越好奇,越想越心痒,段星彩搓搓小手。
邢弘正与文淑谈的不亦乐乎。见到文淑,邢弘很高兴,出奇的高兴。
正谈话间,头顶突然一凉,邢弘暗道不好。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噗呲”
手拿帽子的段星彩终于爆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怪不...怪不得你不摘帽子呢,原来是...哈哈哈”
“笑死我了,不行了,笑死我了,一个大秃驴!”
“咳咳。”文砚强忍着笑。
看看文淑,只有文淑没有笑。
迎上邢弘的目光,文淑甜甜一笑,表示没关系。
良久。
“唯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伤害不得,你怎么,怎么能剪去头发呢?”
“不解释。”邢弘大大方方坐着,不再戴着帽子了。
“我摸摸,我摸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光头。我看你是聪明绝顶了。”
任由段星彩摸自己的头,邢弘表示无所谓,他不在乎这些。
“星彩,不要这样,太没有礼貌了。”文淑劝阻道。
“知道了,文姐姐。”还是文淑说话管用,段星彩收回了小手。
......
“喂,你怎么总看文姐姐?!嗯?!”
“有吗?”
“有!”段星彩肯定的说道。
“没有吧。”
“就有!”
“好吧,有就有,文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什么劲。”
“我告诉你,文姐姐就快成我嫂嫂了,你不许打文姐姐主意!不然,我饶不了你!”段星彩恶狠狠说道。
“星彩!”文淑害羞了。
“哦,我知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邢弘知道这门亲事,段缚要借助文家的力量。邢弘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失落。
“唯远。”
“嗯?”邢弘看向文砚。
“其实要我说,你比较适合淑儿,但是,没办法。”
“二哥,你说什么呀?”文淑脸红了。
“砚哥哥!”段星彩很不高兴。
“哈哈,文砚说笑了。”邢弘打了个哈哈。
.......
“你们知道曹植吗?”
“曹植?”几人摇头,表示没听过。
“这个曹植,很了不起,人言,曹植曹子建才高八斗,什么意思?就是说,天下的才华总共是一升,而曹植独占八斗。”
几人点头。
“他写了一篇文章叫《洛神赋》,既然你们没听过,那我就借着一篇文章,献给文淑姑娘,当然,也献给小郡主。”
几人侧耳倾听。
《洛神赋》三国—曹植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huán)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hénggāo),秣(mò)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miǎn)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dí)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yào)秋菊,华茂春松。髣髴(fǎngfú)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yáo)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qú)出渌(lù)波。秾(nóng)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yè)辅承权,瓌(guī)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ěr)瑶碧之华琚(jū)。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xiāo)之轻裾(jū)。微幽兰之芳蔼(ǎi)兮,步踟(chí)蹰(chú)于山隅(yú)。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máo),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tuān)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dì)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sǒng)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遝(tà),命俦(chóu)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páo)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guī)之猗靡(yīmí)兮,翳(yì)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miǎn)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ní)踊而夹毂(gǔ),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zhǐ),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dāng)。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fēi)辔(pèi)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这篇文章很长,邢弘读的很慢,几人听得很认真。
“曹植是谁?他写的真好!”段星彩问道。
“曹植啊,我简单介绍一下他吧。”
......
说罢。
段星彩怒了,直接踹了邢弘身下的凳子。
邢弘一惊,文砚一惊。
邢弘直直摔下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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