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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拆除光宅和翊善二坊,其实是我在广州准备回京前才作的决定,自然比长安城坊墙拆除和环境卫生整治工作延后了很多。也就因为改造成广场,乃至于修建英雄纪念碑这些东西耗时太久。所以,哪怕将作监再紧赶慢赶,赶在我回京之时也没有完工。
可即便是没有完工的大明宫广场,借着广场上依稀的火光,我依旧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哦,在广场周边建有商铺,乃至于报亭不足为奇。毕竟,只要政策允许,大隋的商贾就能玩出花来,根本不需要我提醒。
但在广场许多区域内,画出一道道白色的方框,又是个什么鬼?我自然也知道,这些是停车场了,而且还是收费的停车场。毕竟,收费亭我都看见了。
可关键的问题,我都还没想到这个事情,怎么能有人比我先想到呢?再者说,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在我的地盘上去收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正寻思着这个问题,我就听耳边有人大声斥责道,“此乃施工重地,闲人免进。尔等何人,大半夜前来此处,意欲何为?”
我不由一愣,抬头就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清瘦汉子,怒目圆睁般看着我。其穿着打扮,似乎是大明宫广场工程的施工管理人员之流。
没办法,大明宫广场工程是我亲自授意的内库建设重点项目,二十四小时施工作业理所当然。所以,广场上自然不止有大量加班加点的工人,同样还有很多夜间值班的技术和管理人员。
要问大明宫广场改造工程的施工单位,自然也还是内库下属的企业。不过,已经不再是大隋交建集团,或是现在独立出来的大隋交通建设工程有限公司。而是隶属于大隋建筑总公司旗下的施工单位,即全新的大隋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了。
也没别的,在我的功能划分中,城市建设现今是大隋建筑总公司的固有阵地,这些工程大多属于他们的范畴。当然,大隋交通建设工程有限公司也不是不能涉足。反过来说,就是大隋的道路建设,乃至于未来高速公路和铁路工程的投资和建设,大隋建筑总公司同样可以参与。
之所以要这么搞,其实就是总结内库企业发展现状后,我所做出的调整策略。说白了,采用下岗和末位淘汰制,或是聘用职业经理人,这只是一方面的内容。持续加大内库企业彼此之间的直接竞争,最终融合于市场,就是其他的安排了。
嗯,什么意思呢?要想内库企业发展壮大,我永远采用保护式的方案,自然不可取,这会让企业失去创造力和活力,更不利于大隋朝的经济繁荣。可有一说一,我成立和培养一家这么大型的内库企业出来,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更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在我当下的布局和考虑中,通过必要的手段保护这些企业生存和茁壮成长后,先从企业内部竞争开始,再延伸至企业之间的竞争,乃至于行业之间的竞争后,最后才会彻底流归于市场。
这便是内库下属企业未来的发展历程。也很显然,已经把持了大隋国有基础设施建设半壁江山的大隋交建集团和大隋建筑总公司之流,正处于企业之间竞争的阶段,距离慢慢流归于市场,已经不太遥远。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年轻男子斥责的语气,却是越来越严厉,“这么大的警示牌,尔等难道没有看见吗?此处,可不是尔等贵人消遣之场所,还请马上离开。否则,休怪某家不客气了。”
说完,那男子当真吆五喝六,欲叫来同事和工人帮忙。我身边的侍从自然不依,个个像受了窝囊气一般,骂骂咧咧一片,直接将年轻男子围住,更忍不住开始比手画脚。
轮到这时,我也终于回过味来,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奇问道,“吾。。。尔等竟然不识得吾吗?”
“尔乃何人?某家为何一定要识的?”
年轻男子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些刺耳。他娘的,我堂堂一介大隋天子,在家门口没被人认出来也就罢了,还说什么为何要认识我,这什么意思?竖子安敢如此辱我?
当然,也不用我吩咐,一帮侍从就先听不下去了。其中三两人径直扑到年轻男子面前,就是一顿老拳。有一说一,我的贴身侍从那个不是骁勇善战之辈,再是手中留力,试问这年轻男子又如何吃得消?
于是,年轻男子边躲,边叫骂道,“天子脚下,尔等岂敢如此放肆,莫非不知晓王法吗?某家只不过履行职责,何以如此刁难?尔等究竟何人,可敢报上名号,某家一定要把这个官司打到圣人面前。”
我不禁晒然,形势比人弱,这年轻男子还敢这般嚣张,倒是个犟骨头。止住众侍从的无礼,我便打趣道,“汝既然知晓某等是贵人身份,从者甚众,何敢如此出言不逊?莫不以为,某等就是善于之辈。此番不过小施惩戒罢了,便是汝告状到圣人当面又如何?还不是汝这厮无礼在先。”
“某家。。。某家何时无礼了?某家只是让众位贵人离开,此乃施工重地,自然就有施工现场的规矩,只是贵人不愿意遵守罢了。再者说,若因为阁下是贵人身份,某家就不敢过问,这个规矩岂不是形同虚设?”
我顿时哑口无言,好似是这个道理啊。说规矩简单,说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更简单。可落到实处,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后,就很难有人去遵循,换成我自己,亦是如此。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这个广场就是我的,我为何要遵循这些规矩。
说到底,还是因为先前进城时受了气,我才如此疏忽大意。也没别的,我七年没有回过京了,此番还是一身便服,一个大隋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普通职员,试问如何认识我?
既然不认识我,年轻男子的行为自然谈不上冒犯。怪只怪,我没有提前表明身份,错在我自己。当然,我也可以现在表明身份,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包括年轻男子受伤亦是不轻,我此番再表明,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所以,想了一想,我就跟年轻男子郑重施了一礼,言道,“受教了。”说完,我就挥手示意一帮侍从同我一起,规规矩矩的退出了施工现场。
甚至,我还装模作样的绕道长乐坊,这厢才从大明宫南面城墙最东边的望仙门进宫,也就怕方才的不堪,落到了广场工匠们的眼中。
待进入大明宫以后,我这才对身后的吕子明感叹道,“嗯,方才那个汉子有些意思。”
“圣人的意思?”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吕子明一眼,斥责道,“尔等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吾是说,此人有些气节,应当鼓励。”
“喏,微臣这便让人知会大隋建筑总公司一声。”
我再次白了吕子明一眼,“这就完了。”
“那。。。”
“汝难道不知晓派人先查查底细嘛,是否身家清白?今日此举,是不是在刻意哗众取宠,以引起吾注意?”
说完这话,我是止不住叹了口气。有一说一,这个吕子明,老实是足够老实,可真的缺乏变通。这么一件小事,还需要我解释好几遍,我是真的很失望。
可又能怎么办呢?张从龙很合我的心意,可现在却担任着中央情报局的局长一职,要主持中央情报局的日常事务,就不可能一直待在我的身边。白从起也不错,但他现今也担任着中央情报局的书记一职,除了内部的纪律检查,更要替我私下执行一些见不得人的差事,同样不能常伴我左右。
如此一来,我的身边就缺少一个直接对接中央情报局,及时将情报通过各种渠道送到我的面前,更要把我的指令及时传达回去的人。同时,这个人还要对中央情报局的情况,乃至于各地的力量十分清楚之辈。
有鉴于此,我才把中央情报局的资深老特工,也就是当年洪甫的老部曲吕子明给调到了身边。只是现在看来,吕子明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了些。
所以,我甚至忍不住就想,要不要换个人选,哪怕聂隐娘也成。可是转念再一想,我还是觉得算了。
没别的,一方面,我这个贴身的中央情报局特工,虽然看上去很普通,实则权限极大,比起张从龙和白从起的地位,恐怕也是不遑多让。万一这个人心思灵活,还在里面搅风搅雨,未必就成不了魏忠贤一般的货色。所以,老实一点,愚钝一点,未必不是好事。
另一方面,也就因为这些问题存在,我若再把聂隐娘调回来,未必就不是害了她。理由很简单,原来的聂隐娘也许十分单纯。当然,她若不单纯,又怎么会被选做执行刺杀任务的一线特工,如何能保证她被完全洗脑,不折不扣去执行中央情报局安排的各种任务,对吧?
可是,心思单纯并不代表傻。在吕子明以前,聂隐娘虽然是贴身侍从的身份,可一直扮演着联系中央情报局的角色。在这个过程中,聂隐娘看穿了很多东西,学到了很多本事,也积攒了很多人脉,加之我的宠爱,自然而然就有了一些不该有的苗头。说到底,权力这个东西,是最能迷失人之心智的。
也就因为如此,从朝鲜省渡海归来后,借着聂隐娘要回长安拜见师尊的机会,我就干脆把她直接留在了长安城内。甚至以保护宫闱的名义,还将其送入了大明宫中,再不允许聂隐娘下江南来与我汇合,乃至于和中央情报局有任何的关联。包括她当时的一些遗留,我都进行了必要的清理。
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可能,我再让聂隐娘回到身边,替我去联络中央情报局,这不是对她和我自己不负责任吗?发展到最后,未必就不会出现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所以,在我的眼里,不管聂隐娘以后是不是成为我的宠妃,还是安安静静做我的私人保镖,性质都会很单纯,这才是我对她最好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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