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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我侃侃而谈。甚至到了最后,我还把具体的框架和实施方案都丢了出来,此刻自然也明白。这不是我头脑一发热,就搞出的新名堂,而是处心积虑。于是,下意识菊花一紧。没办法啊,若真要按照我的法子实施下去,他们这群人便是用屁股去想,也知道自己以后是如何备受煎熬了。快乐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还。除了夹起尾巴做人,依旧只有夹起尾巴做人的份。
可这些人,有反驳的资格吗?自然是没有的。虽然,他们已经猜测到,我将他们叫过来,是涉及内阁调整。但毕竟只是猜测,还未落到实处。若自己讨了皇帝的不喜,从候选名单中拿下来,又该怎么办?堂堂的朝廷宰相啊,咫尺之间就可能灰飞烟灭了。
当然,他们也想好了推脱的理由。若是各位臣工怪罪自己自私,没有考虑他人的利益,也着实没有道理。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是宰相嘛。再者说,朝廷仅有的两位宰相,不还杵在这里,也没见他们带头反对啊?相反,还拍皇帝的马屁,拍的欢实。
虽然,有事急从权的原因存在,可我此刻祭出如此大的体制改革,就是想火中取栗,冒险肯定也是有的。但细想想,却比平日里如此去搞,抵触要小了许多。
说完监察体系的改革,我自然也要说政治体系的改革了。这也就是尚书院的话题。要说这个,反而最简单,不过是尚书省换了个名头,内阁多了把交椅,从原来的四位宰相,变成了五位罢了。
嗯,最多还加了一条,就是轮流坐庄,没有谁可以一家独大的问题。其实,这条规定,反而是他们最喜欢的。毕竟,他们以后都可能是宰相。。。常委,凭什么就要低人一头。
见殿内逐渐安静了下来,我终于也不再端着了,吩咐道,“传吾的旨意,晋门下侍郎第五琦、吏部侍郎杨炎、礼部侍郎秦俊臣、中书令韩翃及京兆府尹王甫为尚书院之常委;晋大理寺卿董珲为法务部尚书、御史中丞王梓为监察部尚书,户部侍郎沈宏宇为审计部尚书,并担任监察院之常委。”
众人一听,终于心安了,更忍不住打量元载和李揆的神色。怎么的,被文修一闹,这两位宰相,皇帝是打算不用了。可不应该啊,皇帝不用,为何还将这二人留在这里。
其实,虽然我先前说了,大隋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当官之人这话。可真要一时间,找出这么多既够资格,能力也能基本认可,还没有受到李辅国和文修两个事件牵连,更能委以重任的朝臣来,一样千难万难。所以,我才火线提拔了韩翃,让他来凑数。
要说元载和李揆,本是现成的人手,以老带新更能维持朝堂的稳定,比韩翃等人可稳妥多了。但是,这两人有才干不假,品行却更为不堪,我可不想在肃清吏治的关口,给自己添堵,再让他们去当搅屎棍。再者说,文修等人逼宫,虽被我压了下去,但给士人有点交代还是必须的。至少,他二人再入中枢,已是不可能了。
当然,我的这些心思,也没必要让所有朝臣知道。于是,我就继续说道,“如今,朝事败乱,如何肃清吏治,保证朝廷的正常运转,吾就依仗各位爱卿了,吾会拭目以待。此外,如何将吾之三院之尚书院、监察院,顺利施行下去,并逐步完善,吾更期待各位爱卿的表现。若是让吾察觉,诸公在此次改制过程中,任人唯亲,更有欺上瞒下之辈,何等后果,各位自行思度便是。”
众人连说不敢。
我也不再继续废话,该交代的,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具体,还是看执行情况。于是,我便吩咐李揆和元载留下来,其余人悉数都散去。
接着,我就对元载说道,“知道吾为何要把元相国留下来吗?”
元载恭恭敬敬的回道,“微臣糊涂,实在不知。”
“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打趣道,“去岁阉奴大寿,汝之贺礼中,金银便逾万贯。就此一条,按大隋律,吾就可以将汝陇西元氏一门,满门抄斩。汝倒说说,此言可曾有假?”
听我直截了当的捅破此事,元载本以为有元碧如的关系,我不会拿他怎么样,此刻才是真知道怕了,止不住磕头求饶,“罪臣知错了,罪臣糊涂,圣人大人大量,还望饶微臣一条性命。”
“糊涂。用这两字概括,是不是太廉价了些。不过,汝大可放心,吾暂时不会要尔之性命,知道又是为何吗?”
“罪臣不知。”
“虽然,汝这厮私相贿赂,可这些钱财取之有道,并非贪赃枉法之所得。所以,吾才没有为难于汝。”说完,我更是叹了口气道,“汝不及李相国多矣,亦知为何?”
“因为。。。因为,罪臣有行贿之举。”
“错。吾且问汝,李相国一族,可有行商贾之事?”
元载想也没想,直接回道,“自然是有的。朝廷诸公莫不过如此。”
“那李相国家资,较尔何如?”
“罪臣自是不如。”
“那么,去岁阉奴大寿,李相国所赠阉奴贺礼何物?”
问及这个问题,元载只好认真的想了想,这才回道,“似是屏风一对,墨宝一副。”
“价值几许?”
“不足百贯。”
“知道汝不如李揆的地方了吗?”
元载这便缓缓点头,应道,“圣人明察。阉贼势大,朝臣人人自危,罪臣等人爱惜性命投入阉贼门下,本已失君子之道。可罪臣行事,却没有半点分寸,甘为人奴,实乃罪不可恕。较李相国,确实多有不如矣!”
让元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更进一步离间元载和李揆的关系,这就行了。我也没有抓住元载的把柄,一直不放的意思。
于是,我就说道,“罢了,罢了。从今日起,只要汝真心悔改,往事就不必再提了,若是依旧我行我素,也别怪吾容不得了。”
“罪臣明白,定当牢记圣人的教诲。”
我摇头道,“客套话少说,吾只看结果。吾欲遣爱卿,迁皇家军事学院之祭酒,全权负责皇家军事学院之营建、办学一事。这差事办的好,吾自当会给爱卿记功。若是办不好,吾可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情面,汝也不必再来见驾了。”
“罪臣定当幸不辱命。”
我摆摆手,便示意元载退下。殿内,就只留下了李揆一人。这时,我倒是有了大把的机会,仔细的观察他。
年过半百不假,可依旧高大威武,英姿飒爽。好像如此形容,也不够彻底。只能通俗点吧,虽然半截身子入了土,可仍然帅的一塌糊涂。与他一比,我也只有自惭形秽的份了。好吧,难怪世人要赞叹这厮“美风仪”,玄宗皇帝更要称赞这厮“门地、人物、文学”,皆当世第一了。
不过此刻,这位绝世美男子,中年帅大叔,却战战兢兢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心里还是挺满足的。容貌压不了你,气势和地位,总可以压死你吧。
我问李揆道,“李相公,吾一直有一个问题。只是,没有机会好生问问汝?”
“圣人且说,微臣自当自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段时日,令公子遇难,朝臣多有责备。唯独爱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何解?”
李揆下意识看了我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去,“圣人赎罪,犬子顽劣,微臣多番教诲,依旧不知悔改。有如此下场,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也,实不足惜。”
这话,我自然是不信的。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无故死了,父母也不可能不心疼。更何况,这李佑忠还是李揆的独子。
于是,我就锲而不舍的追问,“便是顽劣,爱卿也不至于不顾不问吧?不想查个清白,更查个水落石出吗?”
“微臣不敢,岂敢公器私用。再者说,有些事查不查清楚,又有何区别?”
我颇许的点了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吾还有一问?”
“圣人且说。”
“爱卿称呼阉奴一声五父,平素更多有仰仗。为何私下,却跟阉奴并不密切。”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何解?”
“有些事,终归要人做的。若是朝臣都忌惮名声,岂是为臣之道。”
说到这里,李揆的意思,我大抵也明白了。阉奴当道,若是人人都爱惜羽毛,不肯与其同流合污,那朝事谁去管,事儿谁去做。
当然,他的这些话,我自然也是不信的。就如同杀了个人,找出一万个理由来,但终究还是杀了人,也别把自己摘的多高尚。
再者说,李揆这厮是品德高尚之人吗,有这般的肚量和胸襟吗?也未必见得。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厮很会说话。而且,这话很对我的胃口,更博了我的不少好感。
于是,我就对李揆继续说道,“吾听闻李相公素有才情。今日,吾就给爱卿出个题目,以忠君爱国为纲要,写一篇通俗易懂的文章出来,如何?”
“通俗易懂?”
“对,不能咬文嚼字,也不能文辞华丽。说白了,只要是识字之人,皆能看懂,就这个基本要求。”
“微臣遵旨。”说完,李揆就接过宫人们递过的纸笔,爬在凳子上,开始落笔。
竟然片刻没有思考,下笔还如飞一般,我也忍不住走到他身侧一观。可只看了看篇几句,就忍不住暗自点头。
人才啊,真是人才!要多通俗,有多通俗,全是大白话。可就是这些大白话,却写的一点也不俗气,引经据典之类不胜枚举。嗯,还有,把我的马屁,也拍的入木三分,我好喜欢。
“好。。。好。。。好。。。”我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好字,更忍不住拍了拍李揆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再写下去了,继而言道,“就忠君爱国这四个字,爱卿便悟出了精髓,深得吾意。既然如此,吾就委汝一个差事。只要这个差事办好,吾断然不会忘了爱卿之功劳的。”
“圣人尽管吩咐,微臣岂敢不从。”
“吾自亲政以来,自诩节俭,更有重塑大隋河山之志向,但正如方才爱卿所言,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理解吾之心意者甚多,更不乏借机泼吾脏水之辈。这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吾自然会让人重点查办。但光查,也不能解决问题,吾更需要有人替吾分忧。”
“圣人的意思是?”
“嗯,吾想创办一种叫做‘大隋周报’的物件,除了替吾发声,也要为大隋朝廷发声,宣传朝廷的时事要闻,针砭得失,彻底掌握百姓的舆论导向。如此一来,民心岂不为吾所用。。。”
见我依旧侃侃而谈,李揆终于忍不住打断道,“圣人之心思,微臣倒是明白了不少。只是,微臣却依旧不明白,这大隋周报,何物?”
呃,是我失算,高估了李揆的接受能力。毕竟,他可不知道报纸是什么。只好解释道,“爱卿就当是朝廷之邸报好了。除了需要先期达到一周一发的速度外,更将不再局限于朝廷内部、州府官员之间流传,而是要面向整个大隋人民,甚至包括劳苦大众。”
听我如此要求,李揆也忍不住暗自咂舌。这其中的好处,他自然知道,可关键的问题,还是这个实施难度,对于如今的大隋而言,实在太困难了些。
我自然不会如此认为。说白了,相比于我想推动的大隋工业革命来,这简直就是小儿科了。至于方法,也很简单。首先,大隋朝廷有制作和发行邸报的机构,这就有了班底。只要加大人员和资金的投入,制作和印刷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其次,就是销售的渠道。朝廷的邸报,是分送天下各州府、各郡的,这样才能保证朝廷的正常运转。如此一来,运输的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
依靠日用品公司的柜台代售,甚至是在衙门口开设报亭,就能简单的布满整个大隋全境,而且花费也不多,这便解决了销售终端的问题。若是再提高贩卖报纸的利润,天下商贾岂不趋之若鹜,便如后世一般布满城市的各个角落,也未尝做不到。
好吧,估计有人要说了。大隋的印刷技术不是还不成熟吗?纸张金贵,想必售价定然不菲。即便布满大隋,没人买,还不是空谈。
这个,自然就是各位看官多心了。大隋缺乏信息交流的渠道,报纸想被世人接受也很容易。毕竟,谁都愿意知晓些朝廷的动向,对吧?再者说,我也没想过在这个上面去赚钱。甚至,成本价都未考虑,自然会赔本赚吆喝了。
当然,即便是赔本赚吆喝,也不是免费白送。否则,让人都拿去贴墙,还左一层右一层的,就不美了。至于这里面的亏空,也就不能让国库买单了。否则,定然有人反对。将大隋周报置于后宫,由内库负责贴补,想必皆大欢喜。关键的还有,内库现在不差钱,是真的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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