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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对,新型的建筑材料。详细的研究方法,吾会写成小册子。汝届时按章办事便成。只要让人多做试验,肯定会有所收获。”
说完,我也不再理睬王匀的质疑和追问,径直就离开了。
再围着左银台门转了一圈,也就代表我对禁苑土地现状的实地勘察结束。倒也不是我想马虎,真是没什么可看的。反正禁苑的所有地方,基本都一个样,除了这里更偏僻罢了。
赶在临近中午之时,我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小儿坊。没进坊门,抬眼就见立于坊门上方的硕大横幅,以及立于道路两侧的众多宣传牌。
至于内容?无外乎就是,大隋国有土地暨建中坊部分土地公开拍卖会的横幅,以及会场地址、详细拍卖流程等等字样。
没错,关于建中坊这个称谓,自然还是我取的。说白了,禁苑那块五千亩的土地悉数拿出来,还要归为民用,就不能没有个名头。置为一坊,就是很好的解决途径。就因为是我自己取名,倒也没有什么避讳。直接采用我的年号,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要再细问会场的具体位置?其实,我也很偷懒。就是肃宗朝旧太子杨旭的府邸。当年,三叔因为所谓的谋反而被赐死,王位自然便被收回。包括这座府邸,也一并被宫中没收了。
说到这里,估计有人又有了新的疑惑。先前,你不是说,大隋的龙子龙孙都住在十六宅吗?也就是永福坊。包括你三叔,既然是太子,不是应该住东宫吗?怎生住在了这里?
嗯,这个要怎么解释呢?准确说来,这个府邸是杨旭没有被立为太子以前的居所。至于为何不在十六宅呢?简单来说,或许就是人和人不一样吧?或者说,人和人的待遇差距。
还是不清楚,那我就说的更直白些。我老杨家的有些列祖列宗,生性宽厚,所以对子孙也很宽容。比如我的父皇,大隋从来都没有直接给子孙封地的习惯。我所说的封地,可不是指领取封地面积同等的俸禄,而是实实在在将这个地盘归其所有的那种。这种搞法,也只有汉晋才有。所以,才有了七王之乱和八王之乱这等事。
但是,即便有鲜活的例子在前,父皇还是这么干了。福王杨豫和蜀王杨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赶出了京师。同时,也有看管子孙特别紧的,比如玄宗皇帝和肃宗皇帝。十六宅,其实就是他们二老圈养这些子孙的地方。
可即便同为龙子龙孙,但毕竟亲疏有别啊。比如,父皇这种引不起肃宗皇帝兴趣的儿子,自然是要住进十六宅的。但讨肃宗皇帝和太皇太后喜欢的三叔,则是不用了。有单独的地方安置,以及更好的生活环境。这个,便是如今我眼前的这座深宅大院,也叫荣王府。
只是,曾经的荣王府,已经沉寂了太久。此刻,倒是热闹非凡。院门外更是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吃瓜群众。嗯,多是附近的百姓凑过来看热闹。
之所以我称之为吃瓜群众,也不算冤枉。真正的竞选者,可以在验明正身后,持缴纳保证金的凭证直接入场。
当然,我此刻也是围观的吃瓜群众之一。我不进去的原因很简单,担心没有多少组织经验的小银子看到我后,乱了阵脚。然后,好好的一场拍卖会,光搞些请礼问安的名堂。
可傻站在这儿观望,也实在嘈杂的厉害,更看不见什么东西。左寻右思,我终于发现,在会场的一侧有个叫做“知足常乐”的酒楼。其二楼大厅的临窗,倒是一个极好观景的地方。
说走就走,带着上官婉儿等人,我便上了楼。可还没等爬上楼梯,我便听见楼上早已经人声鼎沸。看来,吃瓜群众中,也不止我一个聪明人啊。
举目四顾,临窗的位子早就被人占满了。要说,空闲些的地方倒也有。在中间的一副桌椅处,就只有两个文人打扮的男子坐在其中。年纪倒也都不大,二十几岁光景,一个相貌极为平庸,一个却极其俊美,简直天壤之别。
于是,我便走上前,问道,“兄台,能否借个地方?”
两人忍不住同时回头看我。相貌平庸的年长男子先是一愣,继而神色倒还正常,淡淡回道,“自无不可。”
我这才反应过来,年长男子刚刚愣神的缘故。原来,就因为我穿了身商贾的服式。至于楼中之人,之所以没有和我一般过来挤座位的缘由,竟然就出在了这里。
不过,虽有被人看轻之嫌,我还是不以为意,拱手道,“见笑了。”
话语刚落,我就听见年少的俊美男子,打趣般悠悠吟出几句诗来,“新妆巧样画双蛾,谩里常州透额罗。正面偷匀光滑笏,缓行轻踏破纹波。言辞雅措风流足,举止低回秀媚多。。。”
顺着俊美男子的目光打量。我这才发现,这厮竟然死死盯着上官婉儿不放。
要说,上官婉儿自然是极为漂亮的。即便今日只穿了套普通的婢女服饰,但也难以掩盖其姿色。
但是,这厮的行径,是不是过于嚣张了些?没看到本大爷我,就在旁边坐着吗?如此迫不及待就开始打情骂俏,把我当什么啦?
我正想发火,却听上官婉儿冷冷回道,“妆点山林大架子,附庸风雅小名家。终南捷径无心走,处士虚声尽力夸。獭祭诗书充著作,绳营钟鼎润烟霞。翩然一只云间鹤,飞去飞来宰相衙。”
哈哈,听完,我的火气半点也没有了,更是忍不住想笑。霸气,我的女人就是如此霸气。嗯,好吧,我承认我没有文化,但我的女人有文化就行了,是这个道理吧?
当然,我毕竟是借坐。既然俊美男子已经吃了瘪,也怕这二人脸上挂不住,倒没敢笑出声来。
俊美男子一听上官婉儿如此嘲讽,自然红着脸,解释道,“小娘子误会了。小生元稹,字微之,可不是附庸风雅之辈。吾。。。吾,十五岁便以明两经擢第,二十四岁中书判拔萃科第四等,现授秘书省校书郎之职。又岂是终南捷径无心走之徒?”
虽是解释,元稹这般自我介绍时,还是止不住的洋洋自得。当然,他确实有洋洋自得的资本。说白了,大隋的科举名目甚多,而报考最多的科目,则为进士和明经两科,难度也属最高。不过两科相比,也有难易之分,进士科“大抵千人得第者百一二”;明经科“倍之,得第者使一二”,故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而大隋的文人,也更为看重进士科。
如果这个描述,还不够直接。那我就举例吧,玄宗皇帝在位,大抵有五十年,总共只录取了不到一千名进士。折算到每年,不足二十人。肃宗皇帝和父皇在位这十几年里,因为安史之乱后需要补充血液,这个录取的比例略有提高,但每年折算也不过三十人左右。
一个少年郎,敢说自己十五岁就考上了明经,二十四岁还考上了进士。这个难度,就可想而知了。最差,也至少相当于后世省高考状元的水平。而且,还是少年班毕业那种。毕竟,在大隋朝三四十岁的进士,都属于年少有为之辈。
所以,如果不是元稹这厮吹牛,我简直就是遇上了少年天才。可是,不管我怎么回忆,元稹这个名字,好似都没有听过。他娘的,我不由就寻思,大隋青年才俊就这么多吗?我看个热闹也能碰上。
当然,我的吃惊叫奇,可不代表上官婉儿会买账。于是,我便听见了上官婉儿的反唇相讥,“哟,竟然是校书郎当面啊!看来,这个飞去飞来宰相衙,仁兄还未领会精髓。否则,现今又岂能只是区区八品?”
这一番话下来,元稹终于耷拉下脸,好似戳到了痛处一般。可他不说话,我却有了兴趣,拱手言道,“下人无礼,兄台无须理会。校书郎之职,虽然卑微,却是出将入相的基础。来日,兄台未必没有一番大作为。说来也巧,吾就有幸识得一名叫做白居易的校书郎,甚至引为知己。不知,兄台可否认识?”
话语刚落,年长男子忍不住诧异道,“公子竟然认识某家?可某家。。。却不记得何时见过公子啊?”
“嗯。。。汝就是白居易?”
“自然。白居易之名,秘书省就某一人,另无分号。难不成,公子也不认识吾?”
“嗯。。。其实,吾主要是听过白兄的诗后,便引为知己。这个。。。这个,理解为神交就好。”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却不知公子听过某家那些诗作?”
“那个。。。那个,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吾就觉得甚妙?”说完,我忍不住暗中感谢升平。
“哦。此诗登不得大雅之堂。乃去岁在洛阳,和友人小聚偶得。倒是让公子见笑了。”虽然是在解释,白居易眼神中却流露出几许落寞。
看来,这厮不是谦虚,是当真不太喜欢。也对,年轻人嘛,谁没有点进取心,这诗确实不应景。为了投其所好,至少不会因为刚才上官婉儿的无礼,把我们赶走,我费尽思量,就想这个白居易还有什么诗作,我能记住。好似,是真没有。
等等,轮到这时,我就有些回味过来。眼前的白居易,已经被证实为升平口中那位不假。可如何求证,他是不是我所知晓的那位白居易呢?嗯,说来有点绕,也就是后世如雷贯耳的那尊大神呢?
再沉思几许,我就忽然开口问道,“嗯,吾还听闻过一首诗,是这样写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却不知,是否亦是公子高作?”
把这诗念完,我也忍不住有些脸红。没文化,真可怕。丢人现眼更可怕。
其实,我这也是没有其余的办法了,才想出这种后世三岁小儿都能倒背如流的诗句去试探。
说白了,我一个工科男,那里知道这些历史文化名人之生平,或者能将其代表作倒背如流。所以,关于大神白居易,我能记住的东西,全是盖中学语文老师所赐。
都有些什么呢?无外乎现实主义诗人,还写过《琵琶行》和《长恨歌》。毕竟,这两首诗,中学时要求全文背诵嘛。可即便如此,就因为隔得时间太久,里面的诗句也只能记住一两句了。比如,“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以及,“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等等了。
可就算我能记住,又怎样?我总不能跟白居易说,我对你深交已久,然后就听过中间或结尾几句吧?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再者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琵琶行》应该是白居易中晚年时写的。万一这厮现在还没有写出来,岂不会更贻笑大方。
至于我为何要求证,眼前的白居易,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位大牛呢?理由很简单。不提我一直阐述的内容,什么历史的车轮高度重合的话题。就说在我大隋朝的历史长河中,李白其实出现过,不止有《将进酒》、《静夜思》留世,同样也有让高力士脱靴的故事流传。
当然,轮到现如今,那个李白早已经死了。包括杜甫,也和我知晓的历史差不多。既然如此,白居易照理也跑不掉啊。所以啊,我就想,没错,白居易如今只是个校书郎不假。可他日,也未必不是江州司马,对吧?
“哦,观公子一介商贾,竟对某家知之甚深。看来,公子所言之深交,倒也不假。不错,此诗正是某家十六岁时,应试所作。”
“十六岁时写的,还是考试时的临场发挥?先生,真大才也。”
我这可真不是吹捧。因为,我也是真不知道,这首诗竟然是白居易十六岁时,参加科举考试时创作。
得到证实,我自然满心欢喜。他娘的,我竟然真的见到了活的大神,太意外了。努力抑制住心情,直接考教一二,看看能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也是水到渠成了。
于是,我便指着荣王府内,正在进行的土地拍卖,言道,“既然见得先生当面,吾实属三生有幸。却不知,先生以为,圣人此番拍卖之举,何如?”
就像后世的偶像,遇到自己的迷弟一般。即便我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还对他十分尊敬,白居易却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淡淡回道,“实不耻也。”
我不由一愣,忍不住追问,“亦是为何?”
“商人重利轻离别。圣人此举,莫不是欲行商贾之事?”
这话一出口,我的心理预期直接降到了冰点。包括一侧的元稹,也不乐意了,争辩道,“乐天兄,此话谬也。圣人此举,不过是为了显示公允,少些暗箱操作之手段,更多有获利罢了。有何不妥之处?依吾看来,乃是大大之善事。”
“显失公平,倒也说的过去。但多有获利,又岂是圣人所为?”
“天下人可为,圣人为何不可为?”
“就因为天下人可为,圣人方不可为。微之,某等可要谨记,圣人乃天下之先也。。。”
“。。。”
见两个人的争议,已经上升到治国平天下的高度了,我也插不上嘴。再看荣王府的拍卖会,也已经接近了尾声。观其状况,获利应该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若再听二人鼓噪,特别是白居易着实让我有些失望,我便准备起身离开。
可刚迈出步子,我就听元稹主动止了话题,言道,“乐天兄,今日休沐,某等有的是时间辩论。也非得辩个曲直不可?不过,却不是现在,某还有正事要忙。”
说完,元稹就亲热的揽过我肩头,笑嘻嘻的问道,“兄台,妙玉阁高姑娘的艳名,可有听说过?”
哪儿跟哪儿啊?你要忙正事,拉着我干嘛?我一头雾水的老实回答道,“嗯。。。汝可说的是,那位诗书双绝,名满京城的高凤姑娘。吾自然也有听说。”
元稹连连点头,更显热情道,“那兄台可知,这高姑娘现在何处?”
我还是一愣,“这如何得知?听说前年,就被人赎了身。”说完,我就回过味来,好奇问道,“莫非,就在兄台府中?”
“实不相瞒,正是。”
轮到这时,我还是不明白元稹什么意思。以为他又要显摆,便故作客气,躬手道,“那便祝贺元兄,喜得佳人了。”
元稹也跟着一愣,顿时笑道,“兄台误会了,某岂会如此肤浅。孟夫子有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嘿嘿。。。今日与兄台有缘,便将高姑娘赠与兄台如何?”
“君子不夺人之美。再说,吾也没兴趣。”我是真没兴趣,被人玩剩下的,还是被这厮玩剩下的,有什么意思。
“那。。。吾府中新进了两名新罗婢,却不知道兄台是否有兴趣?”元稹锲而不舍道。
新罗婢啊,就是朝鲜妞。你别说,我还真有了点兴趣。
可瞬间就觉得腰间一疼,知道是上官婉儿在掐我。于是,我马上就收起猪哥样,正色道,“也没兴趣。兄台,究竟何为?”
“嗯。。。也没有别的。某的意思极为简单。不如,兄台便将这贴身婢女赠与在下。兄台若还有其他要求,尽管提出来便是。”
“滚。”这话却不是我说的,而是从上官婉儿口中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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