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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云又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实没发现有人,迅速把厢货从戒指里移出来,上车点火,打开空调,才慢慢的往西安城里开。快到城门口,几个穿土黄军装士兵挥动小旗,拦住了汽车。一个领头的士兵斜背着步枪;‘停车,拉的是什么’赵志云落下车窗,陪着笑;‘老总,是给昌盛洋货行拉的货物。’领头的士兵见赵志云没什么表示,又一听是给昌盛洋货行拉的货,心想没听说过,今天可算逮到一只肥羊,拉长了脸;‘有路条,通行证吗?’赵志云假意在车上翻找了一阵,才对领头的班长说;‘老总,通行证估摸着老板拿着,你看这事闹的。’老总;‘你,先停边上去,去把通行证拿来。’
赵志云无奈,只得把车靠边,下来是一筹莫展,看着衣着光鲜的赵志云手足无措的样子,几个士兵放肆的哄声大笑,赵志云一阵懊恼,早知道这样,就该让赵启云也来城外接货了,看这情景,好走不了。急的出了一身白毛汗。一个穿短汗衫闲汉凑到他身旁,;‘老兄,你拿几个大洋出来给那老总不就完事了?’赵志云这才恍然大悟,看看这个闲汉玩味的脸色心说;‘这汉子原来是个掮客二道贩子,’想明白也就不在着急,和这个二道贩子说;‘老兄去给那老总说说,看给多少就能进城。’这汉子嘬着牙花子;‘吆,这国税,关税,车税,路税,营业税,洋货税,警捐,抗日捐,米捐,杂7杂8的,怕不得二三百大洋?’赵志云吓了一跳;‘这么多?’掮客;‘多?不多,咱不是人家专业收税的,人家正经的税警来收税,一齐算下来,弄你四五百大洋松松的。’赵志云;‘果然是民国万税呀。’掮客一阵迷糊;‘你说什么、?’赵志云一本正经;‘我说民国万岁。’也不理会这个掮客,从挎包里取出几十个大洋,用挎包遮挡着,走到那班长身边,把大洋塞给他,;‘老总,行个方便吧。’班长摸了摸大洋,顺手装进口袋;‘你打发叫花子呢?不够,在拿。’赵志云;‘老总,身上就这么多了,行个方便吧。要不,我就得去叫老板来了。’那班长原本就想弄上几个大洋的,见赵志云一下给了几十个,想再多敲几个是几个,见赵志云不在出钱,反正自己也得够数了,一瞪眼;‘你他妈有通行证搁这捣什么乱那,快走快走。’挥动小旗放行。
赵志云开车进了城,在驾驶室里把手表也从戒指里拿出来,放在驾驶室里,天气正热,城里的街道上人也不多。赵志云直接把汽车停在昌盛洋货行门口,门口的王二小看见赵志云下了车,飞快的跑去喊赵启云掌柜。赵启云从后院大步出来,先拱手;‘老弟辛苦。’这才围着汽车转了一圈,脱口称赞;‘好漂亮的汽车’。摸着汽车又转了一圈,却不会打开车门,赵志云走到车后,一转一抬,打开车后门,赵启云看着满满当当的车厢;‘好,好。’立刻招呼店里的伙计来卸车,大声斥责;‘都慢点,小心磕着碰着,磕掉一点车漆,我揭了你的皮。’
赵志云看几个伙计小心翼翼的卸车,说;‘不妨事的,包装的很好,磕碰不坏的。’
赵启云;‘老弟不用理会他们,咱们去店里喝茶。’唤过来自己的儿子,;‘这是你叔叔,还不赶紧见礼?’待儿子给赵志云施过礼,命他去合升饭庄订一桌酒席。自己蹲下来拆开一个包装合,包装合里头的自行车并未组装好,赵启云拎过工具箱,自己动手组装车子。
赵志云;‘启云兄还有这手艺?’
赵启云手不闲头不抬,;‘虽是家传的买卖,我也做了六七年的学徒呢。’麻利的套上车轮,后支架,脚支,装上车把,安好链条,装好刹车,小心的撕下发泡塑料,一辆锃光瓦亮的28大梁自行车就组装好了。赵启云站起来用抹布擦着手,眼睛仔细的盯着这车子看;‘好,这才是我心中洋车详子,不瞒老弟说,上次那批洋车,外观到是好看,但是小巧玲珑的,只适合公子小姐们买着玩,这次的洋车才是真正的好洋车,我一辆也不批给李松白。我自家卖。’开心的呵呵笑。
赵志云打开车前门,叫伙计们先把驾驶室里的手表箱子抱下来,放到店里。赵启云也顾不上欣赏自行车了,指挥着伙计们把手表箱子放进柜台里面,才拆开一个表箱子,撕开纸盒包装,拿出锦盒,夸赞了一阵,才打开,一块命晃晃的手表套在小棉包上,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赵启云;‘真是高档货,光看这包装盒子就值不少钱。’
赵志云拿起手表,在手里摇晃了一阵,;‘启云兄,这次的手表要比上次的货要好的多,’
赵启云接过手表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做工倒是好一些,恕哥哥眼神不济,除了表盘上多了个小方块数字,别的哥哥我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赵志云;‘表盘上的小方块数字是日历,每过24小时它自己就自动跳了,’
赵启云惊的目瞪口呆;‘好家伙,手表带日历,真他奶奶的高级。上次那批洋表我还藏着掖着不想批给李松白,欧掌柜他们,老弟你转眼就给了我个大惊喜。’
赵志云有些得意;‘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高级的,这回的手表不用上弦。’
赵启云摇头不信;‘老弟是捉弄哥哥我了,这天底下的手表那有不上弦的道理。’
赵志云;‘我还能骗老兄不成?这就是这表真正的厉害之处,世界最新顶尖高科技,名字就叫全自动洋表,不用每天上弦,只要每天戴在手腕上,稍微动动,这表就自动上弦了。’把手表拿在手里又摇晃了一阵,又递给赵启云,手表滴滴答答的走动起来。
赵启云都快听醉了,停了好半天才开口;‘闻所未闻,闻所未闻,真是大开眼界呀。’断然吩咐伙计们先把手表箱子放到后院屋里,叫夫人仔细保管。见儿子订酒席回来,让儿子去请玉隆洋货商行的李松白李老板过来。
赵启云的儿子赵玉贤见店里新组织好的自行车,就要骑车去,赵启云斥责;‘这是叫卖钱的。别乱动’
赵玉贤嘟囔;‘你就扣死了,上回那批洋车,你就答应给我一辆的,后来你全都卖了,这回你连骑都不叫骑了。’
赵志云看看赵玉贤满脸委屈,说;‘启云兄,既然孩子喜欢,就让他骑去,嗯,这样,这辆车子我不要钱,算我送给玉贤的’,赵玉贤抬起头满脸欢喜的看着赵启云,赵启云;‘万万不可,这太贵重了。’
赵志云;‘启云兄,你我自家兄弟,何须i客气,你若不收,我可就不高兴了,’说完故意沉下脸来。
赵启云砸砸嘴;‘这这,那就却之不恭了,玉贤还不赶紧谢谢你叔叔’
赵玉贤给赵志云深深鞠躬;‘谢谢叔叔。’推起自行车欢天喜地的去请李松白李老板了。
赵启云挑起竹帘;‘志云老弟,后面说话。’赵志云也不客气,头前来到赵家后院正房客厅坐下,赵启云给二人倒上茶,才坐下;‘老弟,这次的货,价格这么说。’赵志云沉思了半晌;‘启云老兄,你也看到了,这回的货要比上回的货好的太多,要按上回的价格,我会亏本的,’想起在城门口的事,继续说;‘这回路上花费颇多,可启云老兄对我不薄,我说个一口价,200大洋,启云老兄可能接受?’
赵启云心头落地,拱手;‘这是老弟抬爱我了’赵志云心说‘我可不爱你这个糟老头子。’
赵启云拿过算盘,边打边说;‘新款洋表500块,每块200元,合计大洋10万块,洋车200辆,每辆200元,合计大洋4万元,总计大洋14万元,’
赵志云;‘刨去200大洋,我答应给玉贤侄子的,不能食言。’
赵启云拱手致谢,又在算盘上拨弄了几下,;‘合计大洋13万9800元。老弟是用大洋结账还是黄金结账?’
赵志云;‘黄金吧,嗯,大洋也给我一万块,我好给李茂德家结账。’
赵启云沉吟了一阵;‘嗯,不瞒老弟,没想到这次洋货这么多,哥哥我估摸着手头钱不太够,老弟能否多容我二天,把货卖卖,再给你老弟。’
赵志云脸色不豫,没有说话。
赵启云看了了赵志云的脸色,咬了咬牙;‘罢了,是我为难老弟了,我就少赚一点,把货批出去一些好了。决不加老弟为难。’
赵志云;‘多谢启云老兄,体谅。’
赵启云;‘现在大洋兑黄金依然是50个大洋兑一两黄金,10万大洋就是二千两黄金。我原本就准备了黄金二千两,请老弟稍等。’起身去里屋抱出一个沉甸甸的木头匣子放在八仙桌上,也没说话,又进里屋抱出来一个匣子,一并放在八仙桌上。打开锁扣,二个匣子里金光灿灿,全是金条。赵启云;‘一个匣子里是一千两黄金,请老弟过过数。’
赵志云;‘我信得过启云老兄。’赵启云坚持让他清点一下,拗不过赵启云,也就顺势数了数,匣子里摆了二层金条,每层50根,每根10两,一层就是500两,二层就是1000两。二个匣子就是黄金二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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