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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点什么嘛?”你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别过头去问道。正在开车的霍尔芬从倒车后视镜看了看你,似乎是想要读懂你的心思一般。
他也确实读懂了。
“去你家吧,我已经快要没钱了”
这十分不妥,如果换作是其他人的话。
你很清楚事情不是这样的,但这些出现在脑海里的奇怪想法始终挥之不去,
现在是夜晚11点整,街上已经没有店铺开门了。
突然间,霍尔芬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他再次跟你对上了眼神,而你也感觉到些许不妙。
“我得在你家洗个澡。”
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像他一样自然的说出这句话,
就算他真的需要洗澡。
你想拒绝掉他,叫他顶着一身**和血滚回去睡觉,但你做不到。
而且他多半会在你家过夜,就算你清楚他不会半夜来袭击你,但你就是会觉得不自在。
你心想,这样子下去绝对不行。但是你又没办法留他一个人在家过夜。
“我要先洗....”你万般无奈的做出妥协。
你们很快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幢坐落在商业区的高层住宅。深夜时段,马路上时不时仍有车辆驶过,昏黄的路灯照亮了大楼的正门。
你们走了进去,搭上了电梯。
这是你所熟悉的一切,霍尔芬也不是第一次到你家来,只是今天情况实在是有些特殊,电梯内原本清香的空气顿时被浓重的血腥味覆盖。霍尔芬帮你按下了84层,在按钮上留下了自己的血指印。
你不由得笑了起来,招来霍尔芬奇怪的目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糟透了,但是中间却还发生了不少有趣的小插曲。
“叮~”电梯内提示音响起,将你从自我反思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霍尔芬走出了电梯,开始左顾右盼。
“我家在这边....”你拍了拍霍尔芬的肩膀,轻声说道。
霍尔芬的表情有些微妙,闪过了一丝尴尬,随后又变得无比从容:“走吧。”
你心中多出来一股莫名奇妙的成就感,能从他脸上看到尴尬的表情可是比登天还难。
霍尔芬走到了你的房门前,将脸靠近视网膜认证器。
“咔嚓”的一声,门锁随即被打开。
他不是第一次来你家,实际上,他经常来你家。
你仍然记得你帮他录入视网膜认证时所发生的事,他的眼睛是人造物,非常不容易被识别,为此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的帮他录入了瞳孔,
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只是他单纯的想要自由出入你家而已。
而你也接受了他的小心愿。
你们随即走进了屋内,这是一件装饰简洁的套房,玄关左侧摆有木质鞋柜,里面摆放着你日常生活中所穿到的所有鞋子。高跟鞋,短靴,运动鞋;冬天的鞋子一般是黑色的,夏天穿的鞋子则多半是白色的。
你伸手摸到了灯的开关,客厅的天花板也随之亮了起来,客厅空间不大,但刚好能容纳所有家具;摆在客厅正中间的白色沙发正对着的墙上的一块电子屏幕,沙发上堆了一件粉红色的毛衣,那是你前些日子刚买的;客厅的西侧有一扇落地窗,旁边的角落里又摆了一套咖啡桌椅,咖啡桌上放着一本旧兵器杂志,霍尔芬每次来你家都会看那本杂志两眼;沙发背后的墙上挂了一把帝国军刀,镀银的刀鞘被擦的闪闪发亮,金色的护手和黑色的刀柄完美的衬托出了这把刀的比例;这是一件十分优美的兵器,但你很少有机会用到它。
霍尔芬将脱下的黑色风衣交给了你,他很清楚直接将这件衣服丢到沙发上你会有怎样的反应。
“那我就在这等你洗完,顺便帮我把这个外套泡在水里。”
霍尔芬很自觉的进厨房拿了一罐啤酒,走到客厅,然后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你顿时感到十分无语,看来他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你走进了浴室,关好了门,对着镜子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与上衣,接着是裤子,然后是内衣,直到你一丝不挂的站在镜子前。
你良好的饮食习惯造就了你现在匀称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上几乎找不到瑕疵,纤细的腰部显现出了优美的线条,脖颈处的电子纹路一直延伸至锁骨,小腹部的枪伤虽然经过了手术,但是依然有轮廓。
你打开了天花板上的花洒,银发上的血液沿着你的额头、胸前与小腿流了下来。不一会,你的脚下便被血液所染红。你站在血泊中,呆呆地望着这些血液慢慢流进下水道。
你想要用这些清水洗掉你一天工作所沾染的死亡,
但是却洗不掉你的过去,
你想要抛弃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工作,但是现实并不允许你这样做。
你不禁开始回想以前在空优部队里的生活,每一天都在和其他女孩子的嬉戏打闹中度过,没有任何尸体,流血和死亡。
你也很享受穿着飞行护甲翱翔于蓝天之中的感觉,感受着空气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长发在空中飞舞。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线条,然后看着基地的营房变得越来越小。
“如果不是因为爆发了战争的话,说不定我到去年才刚刚退役,然后找个好男人嫁出去了。”你心中如此想着。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你从回忆强行拉到了现实,你慌忙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胸部与下身,门外传来了霍尔芬的声音。
“可以帮我翻一下我外套的口袋吗?帮我把里面的打火机递出来好吗?”
你顿时火冒三丈,不仅仅是因为他打扰了你美好的回忆时间,还因为他试图在你家里吸烟。
脏话即将脱口而出,但你浑身**的你没有底气大声的将它们说出来。
“.........所以说谁让你在我家抽烟了.......”
原本饱含愤怒的话语在经过了大脑后,变成了略带无奈的回绝。
门外的霍尔芬叹了口气,在门口走动了一会,说道:“借我用一下电热灶。”
“诶?”你睁大了眼睛。
“别在我家抽烟!不许在我家抽烟!更不许用电热灶打火!”你在浴室中警告,
上一次他用电热灶打火差点烧掉了整个厨房,为此你整整两天没有理他。
但是没起什么效果,你听见了电热灶启动的声音。
“啊啊啊真是的你这个烟鬼!我再也不会让你到我家里来了!”你在浴室中悲鸣。
“我会把窗户打开的,洁癖女。”
你后悔了
你真的后悔将他带到自己的家中。
倒也没那么后悔,因为你没有听见起火的声音。你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花洒下,慢慢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你用了比平时要多一倍的身体清洁剂,好确保清洁剂中的香橙味彻底盖过你身上的血腥味。
等一下你走出浴室后,究竟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霍尔芬呢?
你不禁开始细细思索这个问题,你想要冲他发火,即使是他有错在先,但那样又有些太过火了;一般的说教倒是可以让你稍微满足一点,但这样子他下次肯定还会继续在你家里抽烟。你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死局,似乎妥协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你关掉了花洒,将霍尔芬和你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扔到了接满水的浴缸里,你衣服上凝固的的血液被慢慢溶解,而霍尔芬的外套则直接将水染成了红色。
你打开了卫生间的壁橱,拿出了新的内衣与内裤并穿上,上身披好了一件浴袍,便打开了浴室的门。
霍尔芬正坐在沙发上,他将喝完的啤酒罐撕开后做出了一个简易的烟灰缸。房间内烟味刺鼻,你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沙发还舒服吗?”你不悦的问道。
霍尔芬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用不快的眼神盯着霍尔芬看了好久,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径直走进厨房,开始你们的准备夜宵。
“没别的事我就去洗澡了。”霍尔芬简单的向你汇报了一下,便走进了浴室,关好了门。
霍尔芬虽然在任务里十分可靠,但是他在现实里莫名其妙有些神经大条。
他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罢了,所以就算他很会察言观色,他也多半也不会照着别人的感受来。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那是去年夏天你们在调查结束后的归途上所发生的事。你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色蕾丝边连衣裙,走在他的前面,却突然感到自己胸罩的肩带被人扯住,你立刻向后看去,却发现霍尔芬正拉着你的肩带不放。你又生气又不解。但霍尔芬却说你的肩带反了,不正过来的话会很引人注目。
所以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他清楚这么做不妥,但是他想做,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今天的他自然也是这种情况,他很清楚这么做会惹你生气,但是他还是想做。
你从墙壁里的冷冻柜里拿出了两份速热食品,将他们放进电热炉中加热,食物的香气逐渐弥漫了整间屋子。你弯下腰,看着炉内的食物慢慢被烤熟,但你却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小块烟灰。
你决定把离烟灰较近的那一份给霍尔芬。
没过多久,炉内的食物便被加热完成,你小心翼翼的将它们端到客厅内的咖啡桌上,又回去厨房拿了把勺子,自己先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这种速热食品是你从内务部办公楼食堂里买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出现霍尔芬来你家寻找食物却一无所获的情况出现。
你对霍尔芬的日常生活可谓是十分操心,你总是会担心他任务完成后回了家不吃任何食物,结果大脑养分摄入不足而昏迷一整晚(据他本人所说这种感觉还不错,因为他经常失眠),或者是他一个人醒来后无所事事又跑去酗酒结果干扰了子系统;
又或者是,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中,往日的回忆逐渐摧残着他的精神。
你很担心他,也很关心他。
除了你,没人会在乎他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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