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语者雾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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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暴躁如雷的手机铃声将熟睡中的木偶吵醒,接通后他问道:“谁啊!大清早就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我很累的吗?”对方却大声怒斥到:“店长!现在都几点了,还在睡觉。前天叫你把仓库的锁给换新的,怎么有没有换?我不是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吗!怎么每次重复这么多遍你还是记不住!怎么就能记不住!”
这下将还处于半睡半醒的木偶彻底惊醒,随机回道:“是是是!我立刻就去!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对方突然又道:“现在去的话就顺路带点东西回来吧,清单一会就发给你。”言毕就挂断电话了,下一秒便接到短信。木偶目瞪口呆的,心说: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一会?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无奈的叹口气,下床换好衣服。一看日历还不是他当班的时候,自言自语道:“这帮家伙就只会坑店长,连休息日都不让我安静会。”推开门走出去时看到雾河正在客厅吃早饭,木偶立即不由分说的将他往门外拖去。
雾河挣扎着道:“不是,你这是要把我带去哪里?我早餐还没有吃完呢!”木偶强行将他拖出门外,道:“快点陪我去采购,那群兔崽子等不及了!要是再晚点非拿我开刀不成。”雾河突然停住,睁开木偶的手,问道:“也就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咯?”
木偶笑着回答:“是的……不是,快点走啦!”言毕瞬间抓住雾河的手硬是把他拽走。雾河大喊道:“虽然我不是狗,但是你是真的狗!”木偶一声不坑,雾河随机正经的问道:“木偶,我们是不是兄弟?”木偶笑着道:“当然是啦!兄弟不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好家伙,你可真是个话题终结者!”雾河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木偶确实这般回道:“我不允许你再这样侮辱自己,虽然这是事实,但是都是过去的事了,能不能不再提?”
“不愧是你,”雾河掩面笑道,“不过确实,放在以前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三年前,“您好先生,需要点什么?”刚开店迎客的木偶微笑着前来招待他的第一名顾客,这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他背着个黑色的背包,看似非常的重。男子默不作声,眼神有点恍惚,脚步浮沉。木偶领着他来到橱窗的座位边坐下,然后去去一份菜单过来。
他笑道:“请问你需要点什么?”男子盯着菜单,手指快速的敲击着桌子,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菜单。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仍旧一言不发。可谁知木偶却十分耐心的站在边上等候着他的回答,最终男子拿出一个厚厚的就本子,翻开那最后几页,写上:请给我一杯摩卡,少糖。
木偶微笑着道:“好的,请您稍等。”言毕他拿上菜单小跑去准备咖啡,,半晌过后,木偶再次回到男子边上,放下咖啡后离去。逐渐店内的顾客变多了,男子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手上捧着的书。当他拿起咖啡小唑一口,发现这杯咖啡放了不少糖,内心抱怨到:怎么放这么多糖?我不是写了少糖吗?
他翻开自己的本子确认一边,却发现他所写的字下面多出一行字:不要让生活苦不堪言。
他楞住了:是他写的?什么时候写的?刚刚还是趁我不注意拿走写上去的。不对,不可能,他要是拿走的话,我不可能不会发现,而且放回来不可能不被我注意到。这是怎么回事?
思前想后都得不到答案,于是他把目光头像木偶。然而顾客太多,实现稍微对上,他就会不自主的低下头。很快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木偶收拾东西时,看到男子所作的位置上放着一杯冷掉的咖啡。
他无奈的摇摇头,将咖啡拿去倒掉。第二天,男子有早早的来到店内,这次他自己走到昨天的位置坐下,像昨日一样。他时刻都注意着放在桌面上的本子,就是为了提放木偶将本子拿走,可是当木偶将咖啡端来时,本子依旧一动不动的放在。
他便不以为然,又低着头看自己的书,店内再次变得热闹起来。男子翻开自己的本子,发现这次有多了一行字:现实不一定是残酷的,不妨看看周围?
男子不信这个邪,一连好几天都来光顾。直到有一天,店外下起大雨,店内只有那么零星的客人男子盯着窗外的时候,看到有一只手伸向他的本子。他一把抓住那只手,转过头来,看到的是木偶。
木偶微笑着道:“哎呀!本抓到了,真想不到啊!我真的应该再小心点的。”男子问道:“为什么?”木偶这是笑着不说话,男子盯着他一言不发。木偶回道:“可不可以放开我?”男子放开他的手,木偶与他面对面坐下。男子沉默不语。木偶也不做声色,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
男子伸手去拿本子,结果木偶摁住本子。男子有些生气的道:“这是私人财产。”木偶仅是笑了笑,松开了手。男子夺过本子后,在上面迅速的写上:为什么要偷偷拿走它,还在上面写下这么无聊的东西?
木偶也掏出一只笔,不过他没有本子,所以什么也不干,就在那里干坐着。男子又写到:你为什么不说话?还是说你以为假装听不见就可以不了了之?
木偶笑而不语,男子终于忍不住,大声怒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木偶微妙一笑,回道:“我并没有想怎么样,只不过是比较喜欢管闲事而已。”男子生气的瞪着木偶,他又写到:你到底想干什么?
木偶再次当作看不见,男子有些不耐烦,他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木偶只是简单的回答:“你喜欢写作交流,那我就和你慢慢写,只是我没有本子,写不了。你开口说话,我不就开口回答你咯。”
男子面无表情的盯着木偶,木偶那坚定不移的眼神让他有些愕然。他收起本子低声道:“为什么非要管我的闲事,你应该没有这个义务吧?”
“这并不是义不义务的问题,爱管闲事这是个人行为,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木偶意味深长的回道,“再说,如果不是你已经接受,又为什么会一直坚持到这里寻求答案?”男子语塞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自己没有在意这件事,那么他就不会每天都坚持来店内。
可是这有并不代表他已经接受此事,于是他问道:“你说我已经接受这件事,那你又是凭什么直到我接受了?”木偶推了推他面前的那杯咖啡,男子看着咖啡恍然大悟。原来每一天他在店内坐着的时候都在点同一杯咖啡,虽然他一直强调少糖,但是糖分并没有减少。他自己也默默的接受这一事实,咖啡剩下的量也一天比一天少。
木偶笑道:“如果你没有接受,那么我也不会再坚持下去。你可能觉得你没朋友,孤僻,性格恶劣,不善交谈,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到达没救的地步。可是在我看来,你无非是自己放弃无用的挣扎。改变一个人很难,但是改变自己更加难。”
男子静静的听着木偶说的话,陷入沉思。木偶也不管他是否在听,继续说道:“改变自己不一定要依靠自己,还可以借助外力。你以为我是怎么走到现在的?一个人吗?错了,我是依靠着朋友、恩师、亲人一路坚持到此。你有有什么资格说你自己只能走到这里?不要对不起你身边的人,他们虽然没有鼓舞你,但是却一直在默默支持你。”
男子点点头,满怀歉意的道:“谢谢你的提醒,多谢你将我骂醒。这个本子已经不需要了,就这样吧。”言毕,他便想将本子扔进边上的垃圾桶内,木偶抓住他的手腕,微微笑道:“这不是累赘,只用来警告你,不要再走回头路。用不上不代表没有价值,不是吗?”
男子“噗”的笑出声来,他笑着道:“你的歪道理真多,我说不过你这家伙。对了,我记得你在招店员吧?算我一个如何,工资可不能太少。”木偶将本子塞进他怀里,笑道:“明天记得早点来上班,以后就多多光照啦!”
男子点头回道:“我叫雾河,以后就多多光照了!”……
雾河一边和木偶走在大街上,一边谈论着以前的事情,两人有说有笑的,哪怕是谈起苦涩的事情也不见半点悲伤。“不过当时你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的拿走我的本子的?我一直觉得你被我抓那一次就是故意的。”雾河这般说道。
木偶回了句:“因为你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忽视周围的人怎么可能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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