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南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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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凌晨三点的大桥上,暮秋的冷风呼啸着,把谢凤敞着的外套吹得一开一合。谢凤任这冷风吹着,好似感觉不到寒冷,一仰脖,把二锅头全灌进了肚里。他攥着空酒瓶,呆呆的看着远处稀疏的灯光,酒劲慢慢的上来了。“失去父母的人叫孤儿,失去妻子的人叫鳏夫,那失去儿子的人呢,该叫什么?”谢凤言自语道。
三个月前的一场车祸,夺走了他最爱的四个人。现在的他,是一个中年孤儿,是一个鳏夫,也是一个失去儿子的人。人们常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当父母健在的时候,人们总是觉得和死亡隔着很远的距离。可这场车祸,不仅断了他的“来处”,也毁了他的“归途”。
自责,愧疚,痛不欲生,他只想快速结束这一切。
谢凤用力一甩,“扑通”一声,空酒瓶落入不远处的河里。接着,他晃晃悠悠的爬过栏杆,纵身一跃。
不知过了多久,谢凤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四肢麻木,有气无力的。
几点了?这是哪里?我被救了?他脑海里一连冒出好几个问号。
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记得刚才自己跳河了,在水里扑腾挣扎,以及沉入水底后慢慢失去意识的窒息绝望感,还历历在目。
谢凤只好用力地扭着脖子,转动眼球,将屋子扫视了一遍。床榻帐幔,门窗屏风,古朴且奢华的感觉。不过这上下左右都是白素装扮,布置的像是家里死了人。
“难道我死了?”
正巧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谢凤赶快眯上眼,留个小缝,看看是什么情况。
一位披麻戴孝的年轻女子走在最前,她面带愁容,脸上还有泪痕。后面跟着一位年老的大夫,以及三个女仆、一个男仆,其中一个女仆怀里还抱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儿。
一众人等陆续进了屋子。
“拍古装戏吗?什么情况啊这是?”谢凤闭上眼,暗问自己。
可是身体乏力,动弹不得,只好竖起耳朵听着。
“张大夫,你是岭南神医,医术精湛,一定要救救我夫君!”那年轻女子带着点哭腔地向郎中恳求道。
“我尽力吧。”
大夫一脸严肃,眉头紧皱,望着床榻上躺着的谢凤。
他捋了捋胡须,径自走到床榻旁,放下医药箱,坐在床旁,把谢凤的左手搭放在脉诊垫上,开始把脉。不一会,张大夫微微抬起头,面露疑色,转而注视着跟前的年轻人,似乎是有些讶异,然后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真是奇哉怪哉!老夫行医数十载,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张大夫言语中透露着一丝兴奋。
年轻女子一听这话,以为不是什么好消息,立马掩面流泪,旁边的男仆从“哇”的一声也跟着哭了起来。
见这两个人哭了起来,张大夫连忙劝道:“夫人莫慌!谢公子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现在还有些虚弱,应该是谢康公蒙冤去世对公子打击太大,公子伤心过度所致。待我给他扎上几针,再开些补养的药,过个十天半月,公子便能恢复如常了。”
年轻女子听到这番劝说,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然后一把从女仆怀里把三岁小孩抱过来。
“听到了吗,宗儿,爹爹有救了!有救了......”
仆从小五也破涕为笑。
年轻女子抱住儿子,母子二人脸紧贴着,接着她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只是这回流下的是高兴的眼泪。
“前几日脉象还是细若游丝,今天怎么却如此平稳强劲?已经病入膏肓的人竟又能起死回生,不应该啊!真是怪了!”张大夫在一旁喃喃自语道。
屋内的对话,谢凤听的一清二楚,虽然他们的口音他从来没听过,意思却完全能明白。
这是哪的口音?怎么我能听懂?谢公子?这货怎么知道我姓谢!谢康公?谢灵运?蒙冤去世?谢灵运的儿子跟我同名,这我是知道的。等等,难道我穿越了?!那这年轻女子就是我这世的老婆王氏,这小孩就是我的儿子......
一时间,万千思绪在他的脑海里迸发出来。他感觉到头痛欲裂,想要叫出声,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谢凤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像根被拉到极限的皮筋。
张大夫见状赶忙取出银针,在他的身上扎了几针。
谢凤身体不由地抽动了几下,如同被电击一般,不一会又平复了下去。而他这世谢公子的记忆像放幻灯片似的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一切都想起来了。
张大夫扎的几针,使他的脑子如同被打通的隧道,两世记忆霍然联通。
本来同名字的两个人,分别生活在相差1500多年的两个世界里。不知是因为什么神秘力量,现在,他重生到这位病入膏肓的谢公子身上。一个名字,两世记忆,得娇妻又喜当爹的他,死而复生又刚没爹的他,一时有点懵B。
“子凤,早卒。”寥寥四个字,这就是宋书上对谢灵运儿子的记载。谢凤喜欢文史,读过宋书,因为两人同名,这段他清楚的记得。鲁迅曾说过,正史不过等于是为帝王将相做的家谱。可他心想,这“家谱”描述谢公子也太简略了,想来这位谢公子并没什么才名。
不对,谢凤突然醒悟过来,现在没有什么‘他’和‘我’之分了,现如今我就是谢凤,谢公子就是我!
或许我能可以改变些什么......
他猛地睁开双眼,两眼坚定有神,冒着股肃杀之气。
看到谢凤醒了,王氏一怔。而后她定了下神,迅速放下儿子,从丫鬟手里接过拧干的热毛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起额头的汗珠子。
“夫君,你终于醒了!”王氏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强装镇定地说道。
谢凤夫人王媚出自琅琊王氏,是谢凤母亲王氏的远房侄女,也是大家闺秀。她与谢凤本就相亲相爱,遭遇变故以来,不离不弃。连他生病这几日,她也是寸步不离,精心照顾。
谢凤神情缓和了下来,右手一发力,抬起来握住她拿毛巾的手,他脸转向王媚,挤出一丝微笑,目光柔和。
“夫人,你辛苦了!”
听到这句话,王氏一阵哽咽,本来憋着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水肆意流淌。
此情此景,屋里众人也颇感动容。趁二人对视,张大夫别过身去,偷偷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整了整衣冠。
“咳!咳!”
张大夫干咳两声,接着打趣的对两人说道:“夫人与谢公子恩爱有加,着实令人感动。不过,公子如今已无大碍,待我拔了银针,你们在行亲热也不迟,来日方长嘛!”
闻听此言,王氏的脸腾的变红了,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先生说笑了,先生真是在世华佗,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谢凤为解王氏尴尬,转移话题道。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说这句话呼吸竟然开始急促。
张大夫却摆摆手,说道:“公子谬赞了,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非我医术之功也。你能化险为夷,完全是凭着自身造化。请公子节哀顺变,勿再多言,好生歇着吧。”
谢凤心想,这人也倒是实诚,没有贪功。本来已经病入膏肓的这副身体,如果不是他魂穿过来,身体发生某种异变,恐怕也熬不过这场病了。
张大夫收拔起所有银针,拿起笔墨,写了张方子,然后收拾好诊箱,就告辞了。
王氏让下人去送张大夫,接着自己迫不及待地坐在床榻旁,一边搂着儿子,一边对谢凤嘘寒问暖,眼神热切的好似能把他融化了。他看着眼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夫人,还有她身旁的三岁小孩,突然有种久违了的幸福的感觉。
他突然感到错乱恍惚,什么来世今生,现在“这世”就是自己的“来生”,活好这世才对。从今天起,从此刻起,就该好好活,不负苍天再生之德,更不负妻儿亲爱之情!
“夫君,夫君!”王媚见谢凤发呆,就喊了他两声。
“夫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父亲去了,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过伤心了。”王媚安慰他道。
谢凤反过神来,连忙点头应道:“嗯!”
“那个,我有点,饿了......”肚子恰巧咕咕叫起来,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媚,抿嘴一笑。
“快告诉厨房准备饭菜!”王媚一听谢凤说饿了,赶忙吩咐丫鬟道。
“哎,饿了好,饿了好!”她喃喃自语道。
“对了,小五,你马上去后院告诉老夫人,公子醒了,让她别一直跪着求神拜佛了,注意身子。”
小五应过一声,一溜烟跑出去了。
公子病情好转的消息立时传开了,整个谢府好似过了寒冬的小草,一阵春风,重又焕发了生机。
不一会,厨房就把饭菜端上来了。
不管了,谢凤决定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吃饱喝足了再想下一步的对策。
他斜靠在床榻上,大口地吃着夫人喂给他的饭菜。刚才还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饱饭的,可看着眼前的夫人和儿子,他的眼睛竟不自觉地湿润起来。
原来被冰封的心,慢慢地开始融化。本是孑然一身的谢凤,此时又有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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