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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儿在电梯和家里说些奇怪的话,大人因此搬了新家阿蓝的妈妈怀她时,还是旧时代,不能做性别之类的鉴定。但是婆婆很想要个孙子,经常求神问佛的,想知道怀的是男的是女。什么酸儿辣女之类的鉴别方式也很留意。反正时时惦记着这事,这天,家里来了一个亲戚,带着自家的小男孩。阿蓝的奶奶逗小孩,就问他:“你说你姨肚子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那小男孩抬头看了一眼说:“是妹妹。"阿蓝奶奶听了,脸一下就黑了下来。大家觉得这是小孩子随便说的,都不在意。但是奶奶很在意,说小孩子说话很准的,特别是这种一本正经说的事。
爷爷生气了,吼了奶奶一顿说:“别说小孩子随便一说,就算怀的是个女子,你要怎么?打了吗?”奶奶听了,也就叹了口气算了。后来生下来,果然是个女孩子,奶奶又重提亲戚家小男孩的预言。当然,并没人当真。
阿蓝长大后,也有过这样一次经历。大概三岁左右,她跟妈妈回去看外公。说是外公生病了,到了外公的病床前,阿蓝就看了一眼就一直往妈妈怀里缩。妈妈问候外公感觉如何,阿蓝就忍不住了,莫名其妙哭起来。妈妈只好把她抱到外面说你:“干嘛要哭呢,我陪一会外公嘛。你知道外公怎么了吗?”
阿蓝眨巴着眼睛认真地说:“外公要死了……”妈妈一听,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还呸了几声。不过没过几天,阿蓝外公就真的死了。因为本来以为是小毛病,不行了再送往医院,发现其实早不行了。
还有人说小孩子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灵魂,不知真假,有没有人听说过呢?
一个朋友晓菲,女儿也是3岁多,有天两人回家时,已经天黑了。她们家在6楼,所以进了电梯,她就按了一下6楼。电梯里并没有别人,就她们俩母女。可是站在她身边的女儿突然说:“妈妈,我们按6,别人按7……”晓菲一听,就觉得身上发凉。因为7楼有个女人,半个月前跳楼自杀了。她把女儿抱起来,害怕得哪里也不敢看,电梯门一开就冲回了家。因为老公还没回来,公公被女儿接去玩了,家里一片漆黑。晓菲赶紧把家里的灯全都打了,就在她开灯时。女儿跑到餐厅那边看着餐桌小声说了声什么,然后扭头问晓菲:“妈妈,奶奶什么时候来的?”晓菲觉得自己要疯了,女儿的奶奶半年前已经去世了。她又怕是自己想多了,就问女儿:“奶奶在干什么呢?”女儿说:“奶奶在吃饭。”
餐桌上有两盘剩凉菜,凉拌黄瓜和黄生,下午出去的急,晓菲没有收。而这两样菜,婆婆生前最爱弄来吃……因为这两件事,晓菲跟老公闹腾了几次。后来她家在别的小区买了新房子搬走了,把原来这处老房子给卖了。
二:他出生时母亲死亡,被称为鬼胎,却救了全村人
古时,青龙村,有一位村民叫董远,他是一位木匠,做得家具十分精致,远近闻名。他有一位漂亮的妻子,温柔贤惠,通情达理,一直给他做帮手。父亲早年病故,母亲八十多岁,长年有病,卧床不起。董远夫妇两人十分勤劳,每日天蒙蒙亮,他们便会开门,做家具,生意异常火爆。两人心地善良,脾气特别好,也乐于帮助别人,周围村民有困难了,他们都会出手相助,村民对他们十分尊重。
董远和妻子结婚三年,因为工作太忙,一直没有怀上孩子,第四年春天,妻子怀了身孕。自从妻子怀孕后,董远没让她再干过活,天天让她休息,散步养胎,还为她买了好几只母鸡,给她炖汤吃肉,希望她能为董家生一个大胖儿子。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十个月过去。一天深夜,妻子突然对董远说,自己肚子有点疼,可能是要生了,董远对女人生产不了解,咨询了母亲,母亲告诉他,秀秀可能要生了,让他马上去村里请接生婆李老太。董远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跑到李老太家,说明原因,李老太跟他到家里,检查了一下秀秀的情况,让董远先去烧一锅热水,她在一边,指导秀秀,如何用力。秀秀躺在床上,下面越来越疼,疼得她只打滚,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仍然没有生产,旁边的李老太十分着急,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秀秀是难产,孩子迟迟不出来,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秀秀仍然没生出来。
屋外的董远和母亲,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却又使不上力气,心里痛苦极了。整整折腾了一夜,秀秀也没把孩子生出来,天蒙蒙亮时,秀秀已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出了一身冷汗,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李老太见秀秀累得想睡觉,连忙鼓励她,让她再坚持一下,孩子很快生出来。可是,秀秀几乎要虚脱了,用不上半点力气。最终,她昏睡过去,李老太怕她睡过去,再也醒不来,在她耳边呼唤了好大一会,她仍然没有醒来。
李老太没办法,只好让董远来叫醒她,董远呼唤了她几声,她依然昏睡不醒。李老太说,她身体太虚弱,损伤了元气,要马上给她服下参汤,她才能苏醒过来,董远迅速跑过去,买到一棵人参,熬成汤,送到她嘴里,可是,她仍然没有醒来。经过一番检查,发现她已经断了气,董远闻言,丢掉手里的汤,双手摇晃着她的身体,呼唤着她,让她醒过来。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董远摇晃。董远恳求李老太,马上想办法救妻子,站在一边的李老太连连摇头,表示已无力回天。董远问李老太,妻子腹中的孩子怎么样了,李老太对他说,大人和孩子都已去了。董远伏在妻子身上,放声大哭,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本来就要当爹了,可是,看到的却是一尸两命,他心里能不悲痛吗?董远伏在妻子身上,哭了半天,见妻子已死,也只好如此,收住悲痛,准备为妻子办理后事。董远妻子死后第二天,在门外设了灵堂,将妻子的尸体装入棺中,放到两个两条凳子上,前面摆了供品和纸人纸马。
深夜,有三位村民坐在灵堂外守灵,他们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谈论着董远的妻子。他们说董远的妻子真可怜,本来是一件大喜事,竟然变成了丧事,人生真是事事难料。“哇哇哇……”他们正在谈论之际,突然响起孩子的哭声。三人闻言,心里一惊,环顾四周,没有孩子,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呢?
孩子的哭声再次响起,他们发现声音是从棺材里发出的,把他们吓了一大跳,他们站在那里,远远望着静静的棺材,谁也不敢上前半步。“棺材里怎么会传来孩子的哭声,难道董远的孩子还活着。”年纪最小的小王,盯着棺材,颤抖地说道。“屁话,大人都死了,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活吗?”站在他旁边的的大军,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
“哇哇哇……”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响亮。三人谁也不敢近前半步,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一起走过去,打开棺材,看一眼里面的情况。三人壮着胆子,蹑手蹑脚,来到棺前,孩子的哭声更加响亮,更加清晰,他们一起推开棺盖,发现在董远妻子身下,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正张着大口,哇哇地哭着,他们见状,心中大惊,感觉此事特别奇怪,董远妻子已死,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一想到此处,三人后背就冷汗直冒,谁也不敢下手去抱孩子,只顾着站在那里发愣。他们清楚的看到,孩子脖子上缠着一圈脐带,孩子的小脸涨得通红。三人正在愣神之际,董远突然闻声来到他们身边,看到棺材里的孩子正张着小嘴哭泣,既惊又喜,不过,看到她脖子里缠着脐带时,有些束手无策。
他忙吩咐人去请李老太,李老太闻讯赶来,看到棺内的情况,也十分震惊,忙剪断了脐带,将孩子抱出,用温水把孩子身上的血洗净,见是个男婴。李老太接生过很多孩子,像这种情况,她是头一次见到,觉得孩子十分古怪。她临走时,小声告诉董远,这个孩子比较古怪,让他还是不要养了,最好是送给别人养,因为孩子母亲已死,而他却从死人身体里生出来,身上沾了很多死气,长大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作为。董远知道李老太是一片好意,可是,看着可怜的孩子,他怎么忍心将他送人呢?
董远埋葬了妻子后,并没有将孩子送人,而是给他起名壮壮,精心抚养。壮壮和村里的其他孩子大不相同,极为聪明,四岁时,可以帮董远干活,学习能力特别强,只要别人做过一遍,他都能马上学会。壮壮还有一个惊人的能力,就是可以预知未来,四岁那年,突然有一天,壮壮对董远说,村里的李大爷过三天就会死了,壮壮年纪比较小,董远以为他只是说得玩,没想到,三天后,李大爷真得死了。
从此,村民说壮壮是鬼婴,身上沾满了死气,谁见了他,谁便会倒霉,特别是,他那一张嘴,说谁死,谁就会死,大家都视他如怪物,躲得远远的。而董远十分疼爱壮壮,从来没有因为村民的闲言碎语,而对他不好。村里人死亡日期,壮壮都能预测出来,更让人匪夷所思地是,他还可以给别人算命,董远从来没有教他算命之术,他天生会这种本领。村民知道他有这些奇怪的本领,就更加认为他是鬼婴,还联名找董远商量过,让他把儿子送出村子,说他是个丧门星,只会给大家带来恶运,董远苦苦哀求,村民仍然不肯接受他。无奈之下,董远便带着壮壮,搬到后山一个小屋里住,远离村民。
壮壮十八岁那年,有一天深夜,他突然跪在董远面前,对他说,自己是一条小白龙,因为触犯了天条,被贬下凡间,投胎的时候,暂误了时辰,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望董远能原谅他。董远闻言,惊得目瞪口呆,在他心里,不管壮壮是什么人,只要他健康快乐就好。他根本没有责怪壮壮,而是,让他在凡间好好做人。壮壮对他说,今夜会下暴雨,上流的河道将会决堤,会冲毁整个青龙村,希望父亲能马上去通知村民,让他们迅速离开村落。
董远闻听,大为震惊,儿子从小到大,给了他很多惊喜,让他十分信服。如今,村庄将有大灾,他不会袖手旁观,他马上带着壮壮,挨家挨户通知他们,可是,村民根本不听他的话,谁也不肯撤离。壮壮见父亲已尽力,也无可奈何,他对父亲说,再过半个时辰,将会下大暴雨,到时,自己将会化成一条长长的堤坝挡住洪水,永保村民安全。自己因为犯下天条,有此劫也是理所应当,让父亲不必难过。董远闻言,泪水禁不住落下,他没想到儿子如此仁义,竟然为了救乡亲,而牺牲自己。
半个时辰后,暴雨倾盆而下,不一会儿,上流河水暴涨,洪水如猛兽般朝村庄而来,站在高高的山峰之上的壮壮,突然纵身一跃,化为一条长龙,迅速横在落庄面前,拦住了洪水的去路。次日,雨过天晴,村民见村南多了一道堤坝,都感到十分奇怪,董远告知他们真像,他们都痛哭流涕,后悔不听壮壮的言语,而让壮壮丢了性命。
三:谁说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呀,大年夜它来俺家拜年了
那是1976年冬未的一天傍晚儿,在村里上小学五年级的我,刚放学回来,大队长(当时管村里叫大队,村民叫“社员”)就领着两位解放军战士迈进俺家的门槛,对我说,有一支解放军队伍拉练路过咱村,要在咱这里住一夜,这两个解放军同志就安排在你家里,我可高兴了,只是不凑巧的是,我爹在公社“战山河”兵团当连长,时常不回家,娘又去了孙家庄的姥姥家里了。我就自作主张地把两位解放军战士安排在爹娘的炕上睡觉,接着,就去院墙要下抱了两捆玉米秸,为解放军叔叔烧炕,我不能让解放军叔叔睡凉炕不是?要是解放军叔叔冻感冒了,我心里该多难受呀!
我烧着炕时,忽然想到,解放军叔叔肯定还没有吃晚饭,可是我啥也不会做,怎么办呢?我冷不丁想起来,何不煮几个鸡蛋给两位解放军叔叔吃呢?煮鸡蛋可是又省事又简单的事情。于是,我就满屋寻找俺娘放鸡蛋的纸盒、面缸啥的,然而,我找了老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鸡蛋,不知道娘把鸡蛋都藏在哪里了,先让解放军叔叔喝碗水,再让他们用热水洗洗脚吧。
当我回到锅灶前时,突然发现一个黄鼠狼从锅灶旁的鸡窝(那时庄户人家的鸡窝都是在锅灶旁边的一个洞里)猛地蹿出来,一溜烟似地跑到院子里去了,霎时就不见了踪影儿,我吓了一跳,胆战心惊地向那个鸡窝里瞅了一眼,竟发现鸡窝里有一堆鸡蛋!我那个高兴劲儿啊,可就别提了!我把那些鸡蛋掏了出来,一数是8个鸡蛋呢!我就把这些鸡蛋都打了,放进沸腾的热水锅里了,不一会鸡蛋就煮熟了,拿来两个大海碗盛上,两个解放军叔叔很是感动,他们不舍得都吃了,每人的碗里剩了2个鸡蛋,说是留给我吃,我也确实饿了,把鸡蛋全部吃光了。
两位解放军叔叔看着我吃鸡蛋时,就问了些家里的情况,还问我,想不想当兵呀?我遗憾地告诉他们说,我是独子,听人家说,独子是不允许当兵的呀!他们俩儿很惋惜地摇了摇头后,就热情地跟我作了自我介绍。那个大高个说他叫王海,当兵两年了,是山东青岛人,那个个头稍矮一点的叫李石建,跟我还是一个老祖宗呢!大高个儿又指了指矮个说:“你别看他个头儿小,还立了二等功一次,立了三等功两次,现在还是一名党员哩!”
我立时就对那个小矮个肃然起敬了,心里就激动地喊着:“真伟大呀,岁数不大就当英雄了!”我很想让他讲一下他的英雄事迹,准备写一篇作文儿。可是,大高个摸了我的头一下,说是很累了,让我回屋里睡觉去,我就唯唯诺诺地回到西屋里去了。这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想的是,俺要是能当上解放军,也立功,那该多么伟大啊!我一定要让娘再给我生一个弟弟,那样,我就不是独子了,不是就能去当兵了吗?想着想着,又想起了那鸡窝里的8个鸡蛋来了。
忽然灵光一闪,那个黄鼠狼在帮助俺!它为什么要帮助俺呢?那可能跟俺放了它一马有关系哩!那是去年农历的二月二,按照俺这旮旯村里的风俗,这天晚上,家家户户的孩子都要擎着用豆面做的“灯碗”儿去四处“照一照”,照照粮囤,预兆着这年五谷丰登;照照水缸,预兆着这年细水长流;照照猪圈、鸡窝啥的,预兆着这年牲畜兴旺等等。当俺擎着豆面做的小鸡状的“灯碗”儿向鸡窝里一照时,竟然发现一个黄鼠狼哆哆嗦嗦地蜷缩在鸡窝里,我大惊失色地向爹喊道:“爹,咱鸡窝里有只黄鼠狼啊!”爹忽然一边冲向鸡窝,一边怒声吼道:“偷鸡贼,俺非打死你不可!”我马上把爹的身子挡住了,央求说:“爹,你看它多可怜呀,它蹲在鸡窝里浑身直打哆嗦呢,是不是被什么人打了,吓得躲到咱家里的鸡窝里了?把它放了吧!”
爹怒斥我道:“你胡扯什么呀?在二月二这天,家里来了个**狼是很不吉利的呀!再说,它会把咱的鸡咬死,会把鸡蛋搬走的!”爹说着,就把铁棍向鸡窝里捅去,并叮嘱我把门关上,别让黄鼠狼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让爹把它打死,我不但没关门,反而把门有意识地敞开了。当那个黄鼠狼从鸡窝里蹿出来,爹刚要抡起铁棍时,它猛地一下跑出了家门,爹撒腿就去撵它,只见它又钻进了院墙根下的水道眼子里去,从水道眼里逃脱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两位解放军战士已经走了,我看到了炕沿上放了两只红彤彤的小蜡烛,蜡烛下面还压着两元钱。我恍然明白了,那是解放军在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用那两只蜡烛和2元钱偿还俺的那一盏灯油和那8只鸡蛋哩!我拿着那两只蜡烛和两元钱追了出去,哪里还有他们俩的影子啊!这时,我看见了对门的三婶站在自家门口儿,大声地嚷嚷着:“真见鬼了,俺家里那纸笸箩里转眼就少了8个鸡蛋,也不知道是哪个剁头的偷去了!”我心里砰地一跳,一准是那个黄鼠狼从三婶家里搬了鸡蛋到俺家里了。但是,我又不敢对三婶说这件事情。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了,也就是农历小年这天,按照俺这个地方的习俗,家家户户要打扫卫生,准备干干净净迎接大年了。我娘就从邻居家要来了一摞报纸,让我跟着她糊墙。我用毛刷子往报纸上刷浆糊,娘就往墙壁上糊报纸。一上午的工夫,我和娘就把两间屋子糊上了报纸,顿时,满屋里就有了浓浓的文化氛围。这天晚上,我侧身躺在被窝里,在暗淡的灯光下,读着“墙报”时,别有一番滋味儿。我读着读着,忽然读到了一条简讯,那里面报道一位解放军战士在一次抗洪中,为救一名儿童,被洪水吞没而壮烈牺牲的事迹。这篇文章不这登了那位解放军战士的一张照片,照片旁边写着“李石建”三个大粗黑体字!我惊呆了!那不就是在俺家里住了一夜的那位矮个战士吗?
霎时,泪水就模糊了我的眼睛,他的音容笑貌那么清晰地展现在我眼前。我真是后悔,为什么那天晚上没有让他给俺留下个只言片语,最好能让俺跟他并排站在一起照个相儿,俺也好做个纪念呀!大年三十这天12点,是“发纸”的时候,所谓“发纸”,就是把年夜饭放上摆在正间地上的供桌子上,再点燃了香和蜡烛,然后,烧了纸钱,接着再朝北面墙壁上挂着的家谱,向在下午就从坟墓“请”来家过年的“老祖宗”磕三个响头。
这天夜里,我特意把两位解放军叔叔送的两只蜡烛供奉在北桌上,把它燃着了,就跑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实话,那时我的心里决不是向俺的老祖宗磕头,而是在祭拜那位解放军英雄呀!我祭拜完了,就泪水盈盈地回到自己屋里了。这时,东炕上的父母已经睡觉了。我刚脱了鞋袜要上炕时,突然听到正间地上有窸窸窣窣的声响。疑惑地偷偷掀开门帘向外一看,顿时吓得我毛骨悚然,浑身打颤。只见那个黄鼠狼也学着我的样子,两只后腿跪在供桌前的地上,两只前脚拢在一起儿,擎着就摇晃开了。
它是在用两只前脚当手,学着我作揖的姿势呢!我想,这黄鼠狼不是在祭拜俺的老祖宗,它是在祭拜那位牺牲的解放军战士呀!它在作揖之时,北桌上的两只蜡烛刷刷地在往下流着蜡泪。第二天早上吃饭时,我就把那只黄鼠狼祭拜大年夜的事情向爹娘说了,可是他们说什么也不相信,硬是说我在大年三十疑神疑鬼的看花了眼,或是出现了幻觉。爹还气呼呼地说:“难道你就没听人家说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句话吗?你是被那只黄鼠狼给迷着了!”
大年初一,我向崭新的衣服的两个兜里塞了8个鸡蛋,去三婶家里拜年。当我把8个鸡蛋掏出来送给三婶时,她吃了一惊问:“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偷了俺的鸡蛋了?”我就赶紧把那天解放军到俺家里过夜,我是怎么发现鸡窝里的鸡蛋,又煮给叔叔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三婶一听我这话,并不感到惊讶,反而喜形于色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要是俺知道了它是偷鸡蛋给解放军吃,别说是8个鸡蛋,就是80个俺也愿意让它偷啊!”我看三婶很高兴,就把那只黄鼠狼祭拜大年夜的事儿也跟她说了,她就一惊一乍地喊道:“天哪,真有这事儿?孩子,你这么好心眼儿,那个黄仙会保佑你一辈子顺顺当当的,什么灾祸也不会降到你头上的。它怎么就不到俺家里住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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