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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风也总是这样,视角之间切换不断,你大可不必弄懂这里切到了谁的视角,所有的东西只会给晦涩的暗示,视角的切换用额外的一行空行来表示)
阳光刺进窗户,照亮昏暗的房间,我眯起眼睛。缓缓侧身下床,角落里靠着一把在黑暗中的剑,装在剑鞘内,外边还裹着厚厚一层布。每次睁眼我都会下意识地问一下自己“我是谁”这个愚蠢的问题,床对面的桌子上贴满了便条,有的是镇子上的委托,更多的是由我亲手写下的,记录了每一天发生的事情的便条。状况在转好,我想着,无论是幻觉还是精神崩溃,一个月以来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走到桌子前,对着镜子,犹豫不决的站了两三秒,镜子中的我,左眼被黑色的眼罩罩着,右眼依旧是蓝色。先是放下心来,然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右手犹豫着,挣扎着,慢慢将眼罩挑起,然后摘了下来,左眼映在镜子里。
湛蓝,
不是红色。
“终于吗......”我如释重负的想到,将眼罩放在桌子上,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一股久违的空气沁入眼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憔悴,衣冠不整,蓝眸失去了往日的那份光芒。就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称自己是德柯的剑士啊,我自己嘲讽了一下,容许自己无声的笑了笑。房间里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要是兰在的话......
打住。
我命令自己,回过身握起墙角的剑,背在背上,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所以我驱使着自己走向房门,调整好剑的背带。拧开自己的房门,用钥匙锁上,我活动了一下肩膀,对着自己的房门犹豫了两秒,
“呐,我出门了,兰。”
接着我转身离去,又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不痛,甚至连瘙痒感都没了,四年来第一次,我又用回了我的左眼——正常人的左眼,不会给你带来痛苦的左眼。
我的“病”好了,
他应该会来找我了,
苏锋。
“笨蛋。”
我在对着房门说完后骂了自己一句。
“哇!这是什么啊!”韵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一家甜品店的窗前,指着里面的蛋糕,激动的不知所以。我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那是蛋糕...就是把面粉糅合烘烤后再...”
“这个呢!?”
“那是曲奇饼...就是把一些可可豆...”
我和韵的对话十有八九都是这样的,我最后无可奈何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来买衣服还是来逛街的啊——”
话音未落,韵已经将一个银币递到老板的手中,换了一份大号的热狗,两块曲奇饼,和一杯橙橘汁。我又叹了口气,她满足的喝了一大口饮料,又吃了一口热狗,随即打了个嗝,白气在低温的空气中吹到我的脸上。不得已,我再次开口,“你不是要去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又一挥手,摆出不耐烦的样子。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苦命的点点头。她摆出“被我说服了吧!”的得意表情.......
于是这天下午,我又请他吃了一份糖人,又买了一大卷羊皮纸“我制作卷轴要用”她理直气壮的对我说“毕竟我们都是同事了,请请这些东西也是应该的。”直到快晚上我们才走进一家服装店,在她左挑右选了整整半个小时后终于选定了一件棕色的加厚斗篷(带兜帽)以及一件可以放在衣服里的厚内胆。结账的时候我的脸又抽动了一下,这个家伙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选了两件材质最好的衣服,花去了三个银币,行吧,苏锋,你又不是缺钱的那种人。
我们走出服装店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挣扎着把最后一点余光撒进街道,将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宛如巨人一般。我眺望了一眼北方,边境山脉的峰顶隐约可见,在几千年以来,所有族类从未迈出过边境山脉,在山脉的另一边,气候冷的不像话,八年前开始的莫斯特战役,最后就是以莫斯特族被驱逐出边境山脉而告终的。虽然有人断定所有的莫斯特族应该早就在那边冻死了,但是人族还是派遣了大量边疆哨站防备,两年来,莫斯特族完全没有行踪,在这个让人松懈的关口,上层官员决定巡查一边边境,慰问战士们也是应该的.....
“我要走了哦,”我半开玩笑地低头对韵说到,她愣了一下,旋即低下头去,淡淡的“哦”了一声,双手将兜帽拢起来,整个人缩在斗篷里,又回到了刚见面时候的沉默。
我一时语塞,刚刚还跟我开玩笑的那个少女猛然缩回了自己沉默的外壳中,我看着她棕色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群尽头,有些没理由的心酸,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喂!“
可能是下意识吧,我叫住了她,她顿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我的影子垂到她脚下,她的影子往另一边无限拉伸,金色的夕阳洒在她的兜帽上,阳光并未驱散她的沉默。
“明天见,别迟到了。”
“好。”
她可能是笑了一下,但我看不清她的脸,但这也足够了,我们两如释重负般的同时转过身去,这一次,谁也没有回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了床,太阳正在懒洋洋的把阳光洒进窗户,虽然说房间很豪华——上面特意为我订的。但说白了,床太软了,根本没有睡好,以至于我今天起床后一连打了三个哈欠,拉开窗帘,发现自己顶多才睡了六个小时,不禁有些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
整理行装,刷牙洗脸,随手从桌上拿了两个水果和面包(准备好的)当作早饭,水果的味道还行,面包也是顶级的。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还好,起码未显出倦容,黑眸中有些血丝,将挂在墙上的剑取下,挥空甩了几下,活动了一下筋骨。推开房门,走下楼梯,踩着红毯推开大门——
韵。
她正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旁,兜帽垂在背后,大概是听到了我推门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慢死了,怎么这么晚才起床?”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你怎么直到我的房间在这里。”我反问她,哈出一口白雾,她不屑的撇过头,“这不是很明显吗,我是一个卷轴师,总归有卷轴可以定位你的吧?”她说着从斗篷内测摸出一张羊皮纸,上面赫然是一副地图,中间有一个小黑点,很显然就是我。
“行,你厉害。”我竟然有些欣慰的看到她有心思与我斗嘴,“不论怎么说,我们应该走了吧,巡查队要出发了,去边境转一圈,借宿一个哨站,然后明天一大早回来。”她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又将羊皮纸收回了斗篷内。
我们到达会和点时,其他人差不多也到了,矮人族的代表是“约翰·唐”,精灵族的代表自称“布莱克·卢西斯”,而人族这边的代表则是“道格斯·温尔”——一位我早就听说过的老练的外交官,不论怎么说,这支队伍就这么骑着马上路了——韵不会骑马,就让她坐到了我的后面。队伍里倒是挺祥和的,约翰不时拿矮人族的一些趣事(或者道听途说)分享给我们。据说所有的精灵族都很高傲,但是这点对于布莱克可不适用,他是个温润而雅的男性,虽说举止有些过分拘谨,但却总是宽厚的听着,不时发表自己的看法。而人族这边的道格斯则显得十分热情,在听到约翰的随从还没有吃饭后便将自己的干粮全部给了他们。
三方并未出现我想象中的那种尴尬气氛,而是变成了其乐融融的茶话会,这点倒听令我心宽的,在这之前,三族之间往往剑拔弩张,但在莫斯特战役后,也许苦痛带来的就是团结一心——当然三方谁也没有谈政治上的事情,道格斯甚至和另外两位交流起了带娃的事情。韵有时会问我一些关于德柯剑士团的问题,但她也能看出来,我在尽量回避他的疑问,直到下午时,她才终于忍不住堵死了我的退路,“你不是应该以德柯剑士团为荣吗?为什么...”
“如果你一生中所有的朋友,所有的导师,所有的伙伴,全部都在一场上帝诅咒的战争中失去了,你就会理解我的感受了。”
我以最委婉的语气制止了她的疑问,“我已经不配称为德柯剑士团的一份子了,无论是德柯还是其他的剑士,他们都比我勇敢,他们阵亡在了莫斯特战役中,我只是最后的余烬,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最后的剑士’。”
在这句话之后,我闭上了嘴,韵也沉默下去,我们两个陷入了死寂,其他人倒是照常谈着话,约翰不时讲一个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的笑话。我刚才的那番话确实憋了很久了,我从来都不配担当这份荣誉,他们给我扣的帽子是“以一己之力击溃敌军数千人”,这根本就是假的,那个真正的英雄——左眼血红,右眼湛蓝——早就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我,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在那一天,他(也不是他)试图杀了我——在他以一己之力击溃敌军数千人后,但可能是我运气好,他捡回了自己的理智,并迫使着自己不在伤害我——以某种最直接的方式。在那之后,他就如同蒸发一般,当军队找到我时,我正跪在地上,跪在尸体中,莫斯特族一支部队的尸体——无一幸免,一整支军队全军覆没。
我不是最后的剑士,也不是那个英雄。
但我是剑士,所以必将履行剑士的职责。
可能是这么想再加上被欢快的气氛所感染吧,我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一整天的行路总算要到个头了,我们此刻正位于山脉上的栈道,已经路过了许多个哨站,也慰问过了许多士兵,老实说,看到那些士兵坚毅的神情,我不禁高兴起来,他们没有松懈对所谓的边境的防御,几个战士的气色虽然不怎么好,但是精神状态却很乐观,在这座山脉上,我真真切切的感到了人族之中的不屈的那份温暖。
“快到了吧,”韵在后面低声问我,我“嗯”了一声,眯起眼睛,就是这个举动,让我后背的汗毛立了起来,不远处的山顶上,一股黑烟飘向天空。
炊烟,
不是炊烟。
木材被烧毁的那种烟,我还闻到了那种味道,被焚烧的房屋的味道,那种味道,那种味道,真切而残酷,我在莫斯特战役中似乎习惯了这种味道,但在两年后的今天,我彻底明白这味道意味着什么。
血与死亡。
其他人显然也发现了黑烟,约翰惊叫了一声,道格斯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布莱克率先下马,我们也从马背上翻下来,一步步谨慎的靠近山顶,在踏上山顶的那一刻,一个精灵族的随从惊叫了一声。
哨站毁了,这个地方原本应该是一个大哨站,规模逼近半个小镇,但它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废墟,兵营的木制屋顶崩塌,上面的火焰熊熊燃烧。马场里的马也都躺在了地上,血染红了雪,诡异而恐怖。在这一瞬间,寒冷袭进了心里,那些战士们的尸体躺在地上,我仿佛又回到了莫斯特战役。这份气息曾经令我绝望,如今又再次袭来。
离我最近的那名士兵的尸体的胸口上插着一杆长矛,眼中还带着极度的惊恐。“劫.....匪......吗?”布莱克此时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我摇摇头,“你以为我们的军队会被一群劫匪干掉吗?这里可是一个接近一百人的大哨站,况且在这座山峰上,不可能有劫匪的驻扎地。”
“那你的意思是...”道格斯好歹还算冷静,猛地灌了一大口水壶里的水。我猛地回过头盯着他,“只有一种可能,莫斯特......”
”但这也不像他们的作风,“韵打断了我的话,她是这群人中另一个像我一样还能理性思考的人,”你看看这个尸体,长矛并没有收走,如果是军队,应该会竭尽所能隐瞒自己的存在,他们为什么要把装备留下来,好让别人发现吗?“
我缓缓抽出自己的剑,叹了口气,”因为他们还在这里啊。”
在我们周遭包围着的,十来个武装的莫斯特族士兵。
(本章可能比上一章观感差,但这里面的情节都是有用的,接下来一章将会迎来前传的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打戏,过后前传将会结束,而残酷的正传就即将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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