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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老年痴呆的典型症状。就在胡涛还有很多疑惑的时候，他接到了罗星柔的电话。罗星柔说道：“出大事了，那十二起案件被放在了网上。”胡涛一脸雾水，这十二起事情，只是听郜林峰说了一次，他们都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会有人这么快就放到了网上。“什么情况？”胡涛问道。罗星柔说道：“有人发了十二个短视频在网上，什么都没写？”现在评论已经超过了十万人。胡涛说道：“我们也没有这十二个短视频啊？”罗星柔说道：“我看了那十二个视频，确实都是符合郜林峰说的案情，但网上说是意外合集。我把链接发给你，简直是现实版的死神来了。”胡涛说道：“有这么恐怖么？”罗星柔说道：“你还是赶紧回来吧？毛局说让大家都回来签保密协议，绝不能把案情泄漏出去。”胡涛说道：“这个协议不是多此一举么，我们本来就是公安人员，泄密本来就是违法的。”罗星柔说道：“我说你不要这么多牢骚，领导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你就想想这个案件你还想不想查下去，你想不想知道郜林峰心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的杀人动机究竟是啥？如果得不到领导的支持，有可能那十三条人命会被枉死，而这个案件在若干年以后就成了悬案，最主要的是这个视频一旦和案件联系在一起，我们将会面临巨大的压力，社会也会恐慌，先回来看看头怎么处理。”胡涛看看还在鼓励老爷子想起来的曾玲，说道：“领导让我们立马回到单位。”曾玲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就快让老爷子想起来，怎么这么急要回单位啊？”胡涛说道：“没关系，我刚刚已经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曾玲更加迷惑了，说道：“我怎么没发现你什么时候记的？”胡涛说道：“他是老年痴呆病人，今天可以想起来不代表下次可以想起来，他一说到成才国际中学的时候，我就拿出了手机录取了视频，他脖子上挂的防丢失的牌子可以提示他的家和联系方式，不，害怕再找不到他。”曾玲一脸崇拜地看着胡队长，没想到出勤还有这么多道道，看来自己要多学习了。她不由地赞道：“胡队长，你真厉害。”胡涛嘿嘿一笑，说道：“以后你多和我一起出出勤，你也会像我一样厉害的。”曾玲听到让自己多出勤，心中不由的一喜，她不知道在她旁边的胡队长此刻心中却是愁云密布。胡涛和曾玲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毛菱已经在会议室等他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刘瑞，罗星柔以及郜林峰，这次他没有手铐。罗星柔正在和郜林峰激烈的交谈，毛菱一言不发，他仿佛觉得这就是一场闹剧一样。只听到罗星柔再说：“郜先生，现在网上出现了你说的十二起事件的小视频，各个惊心动魄。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而且人物也是你说的人物，关键是我们发现这个视频在今年马建成出事的时候，很快就有了，我们怀疑你得了精神类的疾病，我劝你不要妨碍司法公正，赶紧走吧。”郜林峰没有抬起头，而是面向毛菱说道：“毛局长，你也觉得我是一个疯子？”毛菱气愤地说道：“这个视频发出的时间是八月份，也就是马建成死亡后的第二个月，你为什么没有来自首？”郜林峰说道：“我说过了，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视频，我难道傻了么？还要拍下证据证明自己杀了人。”罗星柔说道：“你没傻，是我们傻了，陪你这个疯子在这里疯了半个月。”郜林峰根本没有听清楚罗星柔的话语，而是在想毛菱的话中含义，难道自己做的十几件事情都有视频记录，这也太可怕了，有一个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拍下所有意外的过程，这件事想想都让郜林峰头皮发麻。要知道尤其那个孤岛潜水意外那是连自己都不在现场的。这还是罗星柔第一次看到郜林峰淡定的表情开始疑惑。胡涛却说道：“我记得有一个名人说过，人的梦境也是生活经历中的一部分，所以人有时候会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我在想郜林峰先生可能只是在梦中做了这么多事，现实中只不过看过这个视频罢了。”刘瑞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道：“我有时候就会突然想梦中的事情到底有没有真实发生过，有时候又会想现实中的那些经历是不是真的。有时候会突然间傻傻地分不清楚。”罗星柔说道：“通过这个视频，我们知道郜林峰你也是受害人，这个意外视频集锦确实对人的视觉冲击比较大，让你产生错觉，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从这种意义上讲，你也是受害人，我们毛局就不打算追究你的扰乱公务的罪名了，回去好好生活吧。”听到罗星柔的说辞，郜林峰一刹那真的有点恍惚了，这些人搞什么鬼，会不会等自己走了再偷偷地跟着自己。毛菱看得出郜林峰的心思，说道：“郜先生，虽然我不想让这些人枉死，可从目前的视频来看，你确实没有可能制造这么多的意外，我觉得你可能是记忆混乱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坏人，你只是被视频冲击了。你有这种冲击我们是可以理解的，我们看到这些视频也是很震撼的。小刘吐了好几次，我们这些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人尚难以忍受，何况是你一个普通人。我们理解你想通过你自首让警察找出让他们意外的凶手，但意外就是意外，没有凶手，只不过是人有旦夕祸福。”说完毛菱就走了，他有一种从泥潭里解脱的感觉。感到轻松的还有罗星柔和胡涛。只有刘瑞紧紧地盯着郜林峰远去的方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像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眼中不由的浸满了泪水。马建成和陈小兰怎么可能是意外死亡呢，郜林峰心想，为了设计用落石砸死他们两个人，在过去的的三年里郜林峰曾经数次到嘉陵江边收集数据，这样输入到电脑里出现失误的可能性就会低，他在很多次的测量中都想过要放弃，他们俩是非富即贵，自己有什么资格和他们斗。他知道只要自己足够的细心，足够的符合逻辑，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留给警察们，而且前面的十一次成功的意外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其实还不知十一起，包括自己逃脱身份的那一起，差不多十二起。这次视频的出现让郜林峰回忆起了十七年前自己借故房子着火，烧塌了把自己埋起来。他本想找两个流浪汉烧死代替自己和妻子，最后不忍心没做。可是警方依然认定自己和妻子已经被大火火火烧死。他曾经隐约觉得有人在帮助自己，可每次这种念头一起，他就否定掉了，郜林峰从小到大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不要相信别人，考试的时候就算这门学的再差他都会选择相信自己，他总是说万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更差呢。就是这样练就了郜林峰独来独往的性格，他决定以后不惜与妻子分开，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潜伏十年，这十年他可不是什么都没干，他拼了命做事，做生意，最后他的监控器材甚至卖给了军方。七年前他觉得是时候了，他一起接着一起制造意外，一个又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倒下了，他从未后悔。当他看到网络上自己所有的杰作的时候，他感到的竟然不是兴奋，不是完成使命的快感，而是淡淡的后悔，还有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来自于十七年前的真相。他知道的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相。
同样关心十七年前真相的还有刘瑞，她觉得郜林峰完全没有放出去重获自由的开心，更多的是看到视频的不安。就在刚刚毛菱下令道不允许再查此案。此事就此翻篇。她决定了暗查。是夜，刘瑞下班以后，独自一人来到成才国际中学旧址，此刻这里已经是一片高档小区。根据曾玲的描述，事情过去十七年后，还是有人可以回想起十七年前的情况。她附近找了几个老者相问都说不记得当年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这与刘瑞来之前的想法差不多。她知道要翻十七年前的旧案非常不容易，最主要的这次是要靠自己努力，没有罗星柔，胡涛的指导，独立地完成案子，查出真相，肯定是困难重重。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人。郜林峰，他也来到了成才国际中学来找答案。刘瑞远远地就喊道：“郜先生。”她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郜林峰漏出了笑容，说道：“小刘警官，你住在这里？”这还是刘瑞第一次见到郜林峰简单的笑了。刘瑞说道：“没有，我就是过来走走，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郜林峰突然神秘一笑，说道：“小刘警官，你怕不怕我？”刘瑞说道：“不怕，我是警察，就算你是杀人狂魔，也应该是你怕我。”刘瑞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第一次看到郜林峰就有莫名的亲密感，仿佛这像自己的父亲。无论他是杀人犯也好，他是一个无罪的精神病人也罢，刘瑞没有理由害怕像自己父亲一样的人。郜林峰呵呵笑道：“走，我请你喝两杯，好好聊聊。”两人打车来到一个茶馆，这是一个装修豪华的茶馆，里面是一个个带有间隔的小包厢。两个人刚一进门，茶老板马真晖连忙迎了出来，说道：“郜老总，我可是有五六年没见到你了。”郜林峰说道：“七年，整整七年，2012年八月七号，我在这里喝了最后一杯茶，说我已经辞职了，到今天2019年七月七号，差一个月整整七年，马老板说六年也是有的，马老板记忆力真是惊人。”马真晖说道：“郜老板还记得我这小店还真是我的荣幸呢？还是老样子么？”郜林峰突然一愣，都已经忘了老样子是啥了，泯然一笑说道：“老样子。”马真晖说道：“这是你的孙女么，生的真漂亮。”郜林峰又是一惊，这不差点要让人误会了。郜林峰说道：“这是我的朋友，警察，刘瑞 。”转过头来，对着刘瑞说道：“这位就是茶馆的老板，叫马真晖，有时间多给马老板捧捧场。”刘瑞马真晖握手都是场面上的话了。郜林峰说道：”这马老板的茶店差不多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茶都有，不同的客人不同的茶。我那时候事业开始起步，茶的水平也逐步提高，他总是能够给我适合我当时身份的茶叶。”刘瑞疑惑道:"茶叶还有很多种么?"郜林峰说道:"当然有了，最贵的茶叶都是我们从来 没见过的，世面上都不会大卖的，当然我们也喝不到，那是一个叶子一个叶子地挑选出来了。两个叶子泡好以后，展开了看，你都不会怀疑 它们可能双胞胎。"刘瑞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所有的叶子都一样大?"马真晖突然进来说道:"不只是一样大，连纹理都差不多。其实我认为这种茶反而不好喝，片片叶子都一样，那就是都一个味，那喝起来有什么意思?"郜林峰站了起来说道:"马老板还要亲自给我上茶，真的是不好意思。"马真晖笑道：“郜总说笑了，我做的就是这门营生，本来就是服务客人的。尤其是今天刘警官这样的美人儿来，我当然是要更加勤快的，当然要多看两眼的。”马真晖这么说，倒让刘瑞不好意思起来，两朵红晕悄悄地爬动了她的双颊。郜林峰说道：“如此多分谢马老板了。”马真晖放好茶杯说道：“客气了，我先出去忙了，你们慢喝。”郜林峰再次道谢。马真晖退出，刘瑞才说道：“这个马老板真的很会说话啊。”郜林峰说道：“开了二十多年茶馆了，早就是人精了，不用理他。”刘瑞说道：“郜林峰先生，你为什么要请我喝茶呢？”郜林峰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刘瑞的茶杯望她面前推了推，说了一句：“先喝茶。”说完郜林峰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这信阳毛尖还是这么沁人心脾。”刘瑞也有模有样的品了一口，说道：“是挺不错的，你还没有回道我问题呢？”郜林峰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刘瑞眨了眨眼睛问道：“你问吧？”郜林峰说道：“你为什么在那个地方？”刘瑞也神秘一笑，说道：“难道你住在哪里？”郜林峰说道：“你想查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刘瑞说道：“我们发现你们这些人十七年前都是模糊的，而且马建成和陈小兰都是成才国际中学的。”郜林峰说道：“我以前就想过，掩饰就很容易被人猜到，你们警察办案是要讲求证据的，猜到对我的计划病没有影响。”刘瑞说道：“那十七年的故事愿不愿意讲给我听么？”郜林峰说道：“我其实没什么故事，就是十七年得到一些消息，我得到消息以后帮他做一些事情，他保我十年发财梦。”刘瑞说道：“你确实发财了？你现在还是认为是你杀了那些人？”郜林峰说道：“我已经承认我杀了人，你们找不到证据，还认为我是个疯子。”刘瑞直视郜林峰的眼睛，再次问道：“你现在还认为是你杀了他们么？”郜林峰说道：“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怀疑的，不过我看到你在成才国际中学的道上，我就不怀疑了。”刘瑞又抿了一口茶，说道：“为什么会这么想？”郜林峰也盯着刘瑞的小脸蛋说道：“我知道你们也调查到了十七年的事情 ，说明十七年前是有问题的。”刘瑞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么？”郜林峰说道：“当然知道，不过我看到视频的时候，我开始怀疑十七年事情的真相了。”刘瑞说道：“为什么会怀疑呢？”郜林峰沮丧地说道：“那些视频不是我拍的，但都是真的。我怀疑我被利用了。”刘瑞好奇地问道：“你知道的十七年的真相是什么？”郜林峰再次直视了刘瑞的双眸，他想知道刘瑞是不是罗星柔来了解真相的。他发过誓真相不能告诉警方。郜林峰沉默了几秒，说道：“现在看来我知道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这个事情肯定另有隐情 ，我要调查清楚。”刘瑞说道：“调查是我们警方的事情，你只需要说出十七年的真相。”郜林峰说道：“你们相信了我的杀人动机，就知道我是真的在杀人，如此我就没有机会知道为什么会有视频了，现在这个真相还不能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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