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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我喜欢的是郜林峰那种类型的人，而不是胡队长那种类型的人。罗星柔笑道：“我知道啊，你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杀人魔头呢？”
刘瑞说道：“如果我们年龄相仿，他也是这种人，我可能真的喜欢他，怎么说呢？我觉得骨子里带着叛逆，我在上学的时候，老师曾经问了我们一个问题，有一个人为了他的妻子去偷药，他也是买不起药的，那么他偷药算不算呢犯法？”罗星柔笑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呢？”估计罗星柔在上学那会也被问过同样的问题。刘瑞说道：“当时是分组讨论的，我并没有回答，大家讨论的结果就是他应该是犯法的，但情有可原。”罗星柔隐约可以猜到刘瑞的想法，她还是问道：“那你怎么想呢？”刘瑞说道：“他犯法没有，我并不是很在意，我在意的是他爱他妻子。”罗星柔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会害他的妻子进入到更加不利的境地，他要是被判犯法，就没有人照顾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本身已经病了，如果没有人照顾，就有可能会死。而且大家如果都效仿他，平时好吃懒做，万一到了关键时刻就去偷去抢，反正可以被理解，久而久之社会的秩序就会被破坏，社会就不好了。所以我并不赞同他的做法。法律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特殊而特殊这本身就是法律存在的最大意义。小丫头，你要知道，人活在世上，有很多时候，责任比爱大很多。”刘瑞惊讶地望着坐在旁边的罗星柔，仿佛这是第一次看到罗星柔一样。刘瑞说道：“那罗队长，你是不是认为杀人动机不重要？”罗星柔说道：“固然重要，但只要犯法了，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每个人都不能因为自己的理由来夺取别人的生命。”后来罗星柔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刘瑞望着窗外的风景久久不能平静，从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逐步可以看到一片片的陆地，在往前有些地方树木已经开始冒芽，焕发出新的生命。
罗星柔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胡涛画的示意图，石头落下来到跑车的距离，跑车的当时的速度，还有抛物线的摔落。罗星柔心想，胡涛看来已经对案情发生的条件做出了充分的分析。和去过现场的罗星柔和刘瑞分析出来的结果是差不多的，郜林峰埋伏在山上，发现廖程勇去了滑雪场以后，就换了滑道的位置，导致廖程勇掉入悬崖死亡，这个也是算好的，根据当时的高度和落下来的速度，刚好可以越过中间的几个坡道，最后跌落在崖底死亡。罗星柔由此分析得出结论，郜林峰多数时候都是在利用物理的原理在杀人，那么他现在之所以如此平静，可能是因为他们找不到证据证明他就是杀人犯。此次滑雪场之行的大便可以证明当年廖程勇死亡的时候，那些照片则可以证明是郜林峰故意改动了滑雪道，导致了廖程勇死亡。虽然都不是直接证据，至少可以让郜林峰紧张一点。胡涛走过来对罗星柔说道：“罗队，我们的线索又断了，你们带回来的屎经过DNA验证不是郜林峰的。”刘瑞说道：“那会不会是他的同伙，你们她会不会有同伙。”罗星柔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刘瑞也来了，还带着两个包子，一份小菜，还有一份豆浆，这一看就是给自己带的早餐，刘瑞是不吃小菜的，胡涛则不喜欢包子。三年都喜欢的是自己。罗星柔没想到在分析早餐这方面如此娴熟，面对郜林峰却举步维艰。罗星柔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示意刘瑞把早餐拿过来，今天她起晚了，直接来了单位，还是真的没吃饭。她拿起包子一口就咬掉了半个包子，这都让一旁的胡涛惊到了，看不来平时樱桃小口的罗星柔在吃起东西来一点也不含糊，他也知道罗星柔是在借此掩饰她在工作上再次被郜林峰给打败了。他安慰道：“我们还可以去现场再找一些粪便过来，说不定就可以找到郜林峰的。”毛菱刚好走了进来，听到胡涛如此说，就接过话来说道：“如果现场已经有第三人的粪便，那就不能用粪便来证明郜林峰就是杀人凶手。除非我们能够找到这个人的粪便，而且要把附近的粪便都找到，还要证明这些粪便的主人在廖程勇出事的时候他们有不在场的证据，很多人的DNA也许没有进入到数据库，那么查寻起来就非常麻烦。”罗星柔知道毛菱局长说的很有道理。看来真的就像胡涛说的，这次滑雪场之行看似有所收获，其实线索又断了。罗星柔决定再次提审郜林峰。
罗星柔知道和郜林峰绕弯子没有什么作用，直接问他杀人动机，他也不可能告诉自己，罗星柔随意问道：“王曼，你认识吗？”郜林峰思索了一会，说道：“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罗星柔又问道：“塔孟溪，你认识吗？”郜林峰说道：“看来你去了滑雪场。”罗星柔再问：“陈小兰你认识么？”郜林峰说道：“设计杀她之前我是不认识她的，我也是在跟踪马建成之后，才发现马建成有一个老相好，长得还不错。”罗星柔问道：“那你为什么选择马建成呢？”郜林峰说道：“我不是说过么？我觉得很好玩？”胡涛说道：“我们通过调查发现，你在设计意外的时候，是专门挑马建成单独一辆车的时候，你不知道当时陈小兰也在车上。”郜林峰说道：“知道啊。”罗星柔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合你的特点啊？你还是误杀了陈小兰，说白了，你的设计还是有缺陷的。”罗星柔通过心理咨询师了解到像这种杀人犯如果摆明不想让警察抓到把柄，那么他一定把完美看的极为重要。郜林峰说道：“我刚开始确实只是想设计让马建成意外死亡的，后来发现陈小兰喜欢和马建成咋一起鬼混，我就干脆把他们俩一起设计了。”胡涛和罗星柔都注意到了，虽然郜林峰说的是他们在一起鬼混，但感觉就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郜林峰绝对不是因为感情的原因杀人。得出这个结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罗星柔发现郜林峰是真的不认识王曼。这说明马建成和廖程勇都是恰巧都有情人，但郜林峰并不是因为情杀。结束审讯后，胡涛问道：“我们现在这么得出结论是不是太早了？”罗星柔说道：“我仔细想过了，郜林峰不可能不知道廖程勇有一个情人叫王曼。所以他是认识王曼的，所以今天不是随口否认的，他是认识王曼，但不知道王曼叫什么名字，也就是说他杀廖程勇，就只是为了杀廖程勇。而杀马建成的时候，也绝不是顺便杀了陈小兰，也是事先就是要杀陈小兰的。”胡涛知道办案有时就是这样，从犯罪嫌疑人嘴中说出来的话有时候可信，有时候不可信，怎么从各种各样的线索中抽丝剥茧是很有技巧的，这也是罗星柔比自己强的地方。一般时候人们看到连环命案的时候，往往以为行凶者就是一种原因，去寻其中的关联，有时候一点关联也没有。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罗星柔想道他男朋友赵医生常说的一句话，一个人他有很多种症状，我们往往喜欢用一种病去解释，有些病人最终的结果却是多种疾病导致了多种症状。现在想想连环杀人案何尝不是。罗星柔虽然排除了情杀，但她自己一点也不轻松，也就是这段时间的努力又白费了。胡涛安慰罗星柔道：“我也不是毫无进展，最起码知道了廖程勇是死于他杀，我们现在还是证明不了廖程勇就是死于郜林峰的设计，我想通过后面还有十起的案件，我们一定能够从中找到蛛丝马迹。”罗星柔叹气道：“这两起案件发生在最近两年，我们都毫无头绪，想通过后面十起案件发现其中的联系，我感觉更是难上加难，你知道最远的那两起都已经七年了。”刘瑞说道：“我们能不能通过证明郜林峰是否有精神病来证明他是不是来我们这里胡说八道呢？”胡涛拍了拍罗星柔的肩膀说道：“我就怕的是，经过我们的调查，他们都是意外死亡。比如同样是发生去年的孤岛潜水溺亡案。我感觉肯定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的。”罗星柔说道：“那个孤岛潜水溺亡案，他叫什么名字。”刘瑞说道：“他叫柳真，长的特别帅。”罗星柔问道：“他的基本情况我们了解多少？”刘瑞说道：“我们只是有他的基本资料，他是一名数学老师，未婚，父母的情况也不知道，酷爱潜水，据他的朋友说他挣钱全是为了潜水，他倒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不过他的压力也特别大，所以需要用潜水来缓解压力。”罗星柔说道：“要是把这十三个名字都放在一起有没有什么发现？”胡涛说道：“没有，他们都是中年人，年龄也相差八九岁之多，有男有女，几乎没有发现什么规律。”刘瑞说道：“我觉得还是有规律的，如果不看他们的死亡年龄，到今天看他们的年龄都是在31-34岁，相差不远。”胡涛计算了一下，发现刘瑞说得有道理。罗星柔说道：“我果然没有选错你。”胡涛说道：“看来他们真的不是单纯的死亡，而是有着某种联系，他们会不会同时参加某一次活动。”刘瑞说道：“这也不太可能啊，他们的籍贯各不相同，分布于六个省。”罗星柔说道：“那十七年前呢？郜林峰的十七年前是空白的。”胡涛说道：“据我的调查，马建成和陈小兰都是土生土长的重庆人，他们俩家都很有名气，如果有什么变动不难查出来，所以调查结果显示，他们两个都是在重庆长大的，七十年前，他们两个应该都是在上初三，我现在去调阅相关档案。”说完就火急火燎的走了。罗星柔说道：“难怪我们的小刘不喜欢，他这性格也太急了点，说着说着就去查案去了。”刘瑞说道：“队长，你作为重案组队长，这种关心下属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过了。”罗星柔笑道：“怎么了，谁规定重案组的队长不能开玩笑了。小刘，你去调阅一下廖程勇的档案。”刘瑞答道：“好的，队长。”胡涛很快就兴冲冲地回来了，他说道：“罗队，有重大发现。”
罗星人赶紧接上了胡涛手中的资料，说道：“什么发现？”胡涛指着简历一栏说道：“你看看，马建成和陈小兰同在成才国际中学学习，在初三的时候都是因为成绩的原因转学。后来成才国际中学竟然倒闭了。”罗星柔说道：“那就奇怪了，当时马建成的父亲依然是公安局局长了，马建成没有理由突然间转学，当时成才国际中学可是很有名气的，是可以送到国外读高中的，那可是很多人挤破头都要进去的。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们俩双双转学，而且成才国际中学后面竟然倒闭了，更是疑点重重啊。”胡涛一脸深沉地说道：“我有一种预感，十七年前一定发生了重大事件。”罗星柔说道：“我看他们都在掩饰十七年前的事件，如果是大事件，成才国际中学附近的居民一定有印象，这种事件的影响理论上应该是深远的，让名噪一时的私立初中竟然选择了倒闭。”胡涛说道：“那我和刘瑞去走访私立中学。”刘瑞一脸的不愿意。不过罗星柔已经知道了刘瑞的心思，自然要帮着刘瑞说话，她安排道：“这次你带着曾玲去，她多是做文案工作，出门历练较少，这次也让她出去见识见识。通过这段时间接触，我发现刘瑞我是用的比较顺手，我就把他留在我身边，查郜林峰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刘瑞心中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记了十年，先后又都杀死了他们。十七年过去了，早已经没有了成才国际中学的痕迹，这里已经盖起几座参天大楼，旁边的小区都已经不复存在，在路边随便找了几个老大爷问了问，他们都不知道成才国际中学的名字了。胡涛一脸的沮丧，但是第一次出勤的曾玲却是兴奋异常。他逢人便问：“你还记得成才国际中学么？”胡涛则是一脸落寞的跟在后面。直到一位耄耋老人说知道成才国际中学，胡涛才赶紧跟上来问道：“你还记得十七年前成才国际中学发生过什么么？”还没有等老人回答，旁边老奶奶回答道：“他啊，连自己家的都记不得在哪？还会记得那个什么中学在什么地方。你们就不要问他了。”老爷子伸手拍了一下老奶奶，说道：“我怎么不记得，十七前不对，就是前两天成才国际中学不是还发生了一起校园欺凌案么？我不是给你说了么，现在有些孩子也坏的很，欺负别的孩子，把那个孩子的胳膊腿都打骨折了，孩子母亲哭的那个叫伤心，你都忘了么？”老奶奶说道：”从十几年前就患了老年痴呆，现在是连回家的路都记不得，时刻得有人跟着，早记不清那些事了。”曾玲说道：“那奶奶你呢？有没有印象？”老奶奶说道：“有呢。”曾玲和胡涛都感觉眼前升起一道曙光。老奶奶接着说我记不清是不是十七年前了，只记得那天有很多人到学校闹，说要让校长给他孩子赔命，我当时还想不就是胳膊腿被打断了么，凭什么要别人赔命。后面好像是没多久学校就倒闭了，至于怎么处理的我就不记得了。”老爷子就不高兴了，说道：“你看看你这个老太婆，明明没有我记得情，据说当时是赔了很多钱才了事的，其中一个打人的是马局长的儿子。说起来马局长和他儿子真是没一个好鸟。”胡涛想难道真的是因为校园欺凌。不知道能不能查到当时是谁被打骨折了，只要知道名字就好办多了。毕竟是过去十七年之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还记得他们的名字。曾玲也想到了这点，她问道：“那老爷爷，你还记得那个被打伤的人叫什么名字么？”老爷爷说道：“就是昨天发生的，我怎么不记得，那个条幅上有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看成才国际中学嘛，就在我们家旁边，说不定他们今天还要拉横幅呢。走，小伙子们，我带你们去，不过话说你们去那有什么事情吗？”胡涛相信这是真的老年痴呆了，他对有些事情很清楚，有些事情又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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