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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军棍才没打两下,鲍喜就疼得龇牙咧嘴,但他还算硬气,硬是一声没吭,这是常玉成没想到的,他下令道“停!”夏侯铿当即令行禁止,即刻收回了就将打在鲍喜身上的一棍,再次侍立到一旁,等候命令。不想,这常玉成还没开口,鲍喜倒是先开口了,只见他一边翻坐起来,一边骂道“常玉成!你不必假惺惺了,今日你不过是想借着这些人来对付我们,立你的军威罢了,今日我不是你这兄弟的对手,我鲍喜认栽,这十军棍,我也认,就算你不打,我也不会记你半点的好,我自会让人打完这十军棍,但若是你想让我向你示好。”说到这,鲍喜往身边啐了口唾沫,表示了他的不屑。
“好,那我就也不惨着掖着了。”常玉成沉吟片刻,开口道“既然你们入了营,参了军,那便是日后要上沙场的,你们现在和我较劲,和我斗气,日后到了战场上,蛮子们可不会让着你们,就像今天这样,你们自己不遵将令,手下的人都得跟着你们挨军棍,现在挨的是棍子,上了沙场,挨的可就是刀子了,到时候蛮子在你们身上开几个口子,恐怕是没了性命回来孝敬爷娘了。”
常玉成说的声音很大,他说的话,在新卒们的队伍里扩散开来,那些有过兵役的,心里明白,他说的半分不假,到了战场上,人命就如草芥,几万人割草般就没了,老兵们想着,看着这些即将和自己一同出征的新卒,不经感叹,没来由的搭起话来,不经在校场上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肃静!”常玉成适时的打断了议论,接着对鲍喜说道“徐大人将你们诸位的性命托付于我,我常玉成必须对诸位的爷娘有个交代,我断然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已经给过你们时日了,你这样一意孤行,只会害了跟着你的兵,我本想今日打完你之后,将你逐出营去,但我刚才看你还有几分担当,给你个机会,你心中不服我,我们军营之中,不来虚的,你我比试一番,若是你能胜我,我自会向大人请辞,并也领十军棍,但若是你输了,日后训练,必须恪守军规,或是你自己请辞,离开军营。”
鲍喜一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常玉成骂道“你给我机会?!我鲍喜要你常玉成来给?你不就是仗着跟在徐汉堂后面跟了些时日,现在你主子得了势,来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要是没有我们之前的努力,哪里来的这几百人马。”
夏侯铿看着鲍喜的喋喋不休,低声骂道“真是个婆娘,磨磨唧唧的。”将台上的常玉成也不多话,从兵器架上拿了一把木枪,朝着台下的鲍喜扔去,对他喊道“多说无益,来吧,我先让你两招。”
“不用!”鲍喜接过常玉成手里的枪,一跃而上。鲍喜上台后,也没急着出手,只是仔细打量着常玉成的动作,两人就这么在将台上来回踱着步,最后,还是鲍喜先沉不住气,低喝一声,向着常玉成刺去,只见常玉成不慌不忙,待到枪头就将刺到胸口时,把身一侧,右手扶上枪身,借力一带,反倒将鲍喜的重心略往前带了带,就在鲍喜一脚踏空,还未站稳时,常玉成左手往鲍喜后背一拎,右手向他胸前扯去,喝的一声,拎小鸡似的将他摔了出去,扬起将台上阵阵尘土。
“好啊!好!”
“好俊的身手啊!”
“想不到常大人身手这么好。”
“我就和你们说过,大人身手好着呢,别看平日里大人不动手,你看,这动起手来,那可不是常人!”台上的鲍喜摔得不轻,台下的新卒们却是给常玉成叫好,军营里就是这样,只要有本事,士兵们就服你。
听着这一声声叫好,鲍喜更是气极,迅速爬了起来,又朝着常玉成刺去,不出的意外的,又被常玉成摔到了一边,常玉成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在一旁等着鲍喜起来,引得台下阵阵叫好,算上夏侯铿的,鲍喜被接连摔了三次,已经没那么快能爬起来了,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对面双手空空的常玉成,不由得眉头紧皱,沉声说道“常玉成,为何不用枪,你是要辱我不成?”常玉成却不回答,只是道“还请鲍兄赐教。”说罢,两手一供,给鲍喜施了个礼,引来台下一阵哄笑。
“欺我太甚!”鲍喜怒喝一声,动作比刚才又快上了几分,冲向了常玉成,常玉成看着鲍喜逼来,虚向右躲,卖了个破绽,鲍喜果然中计,枪头直向右刺去,常玉成正打算故技重施之时,鲍喜却突然弃了枪,整个人朝着他扑去,这是常玉成没想到的,诧异之间,鲍喜已是毕竟,眼看躲闪不及,常玉成连忙往鲍喜的左胁下钻了出去。
鲍喜比常玉成略高,此时见常玉成走脱,又是一声喝,转身想扯过常玉成。常玉成此时已是回过神来,鲍喜气力远胜于他,他可不比夏侯铿,天生有力,可以轻易与鲍喜交手。常玉成趁着鲍喜转身不便,便又从他右侧穿将而去,鲍喜只得连忙再转,但连续的腾挪,只觉头重脚轻,下盘早已松懈,常玉成见有机可乘,连忙抢上前去,右手扭住鲍喜,左手一伸从鲍喜下身探过,肩上一顶,直抵在了鲍喜胸口,他略一沉身,“腾”的一下,把鲍喜举了起来将起来,一个转身,将他重重的抛了出去,摔得是七荤八素。
常玉成最后的这一摔也费了他不少气力,此时他平复着气息,对鲍喜说道“兄弟,你不是我对手,我也不想伤你,你......”常玉成说到这,陷入了沉思,最后下定决心的说道“这八军棍,就免了吧,你回家去吧,谋份好差事。”说完,朝着夏侯铿使了个眼色,夏侯铿会意的将邹云坤拉到了一边,行起了军法,随后又安排了两名护卫去扶倒在地上的鲍喜,
常玉成见夏侯铿领会了他的意思,便回过头,对着队列里喊道“刚才嬉闹者,都没胆子出来吗。”
另一边,鲍喜已是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去搀他的护卫见怎么唤他也不动弹,索性直接把他给架了起来,往营外拖去,虽说这一跤摔得不轻,但也还不至于让鲍喜站不起来,此时,他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点威风,脸上只剩下了失魂落魄的神情,面色也是煞白得吓人,他就这么瘫着,任由护卫将他往校场外面拖去,常玉成看到这,有些不忍,将头背过了一边,眼看就至辕门,他面前的队列里,却是有了动静,只见几人从队列里出列跪倒,朝着常玉成喊道“大人,今日是我等嬉闹,不遵军规,大人请加倍责罚我们,鲍大人的军棍,我们愿意替他打,日后,我等定遵军规,望大人开恩,不要将鲍大人逐出军营。”
鲍喜见他的同乡们此时纷纷替他讨饶,似乎清醒了过来,两名护卫没有防备,只见他呼的一下,一把就推倒了两名护卫,随即向着校场跑来,一边跑一边喊道“我不走,我不回去!”夏侯铿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连忙对身边的护卫喊道“去几个人,把他拦下。”
“是!”身边几人都是护卫中的好手,平日里都是夏侯铿亲自操练,负责拱卫徐汉堂的中军帅帐的,已经练了有些时日了,正愁没地方露脸,此时见这个鲍喜不知好歹,哥几个正好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七八人一拥而上,想要缚住鲍喜,可惜,他们有些抵看了鲍喜了,鲍喜虽说武艺不精,但高两尺有余,孔武有力,自小就在泥坑里与地里的耕牛角力,岂是寻常人能对付的,虽说方才被常玉成和夏侯铿接连摔倒,但这几个护卫想要制住他,却是件不容易的事。
只见刚上去的两人被鲍喜一把一个的推搡到了一边,趁着这个时间,方才在后面被他推倒的两名护卫追了上来,一人抓手,一人拖脚,将他一下子拦停了下来,见有效果,其他护卫也纷纷上来,很快,四名护卫就就环住了鲍喜四肢,一时间,鲍喜也是动弹不得,只见他呼喝一声,一头撞向了扯住他右臂的那名护卫,护卫被这头锥撞的失了力,鲍喜见状,连忙一把将他往左边扯,将左边制住他的护卫撞开,随即一手一个,甩开了剩余的两个护卫。
双方此时都没有动兵器,才让鲍喜有机可能,凭着他气力上的优势,这些护卫们,一时间难以制住他,护卫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随即一同扑了上去,此时也顾不上露脸了,又是四五人搏斗中借机环住鲍喜四肢,其中一人趁机从背后扼住了他的脖颈,让他没法再用头锥,任由他力气再大,这六七名护卫各司其职,死抱住他就不撒手,没一会,鲍喜力竭,被几人按到在地,他此时只是不住的喃喃着“我不走,我不走!”
见他被这么按在地上,一边替他讨饶的人群中,一个年级稍大些的新卒,连忙又替他说话道“常大人,这鲍喜是我看着他长大的,我与他父亲交好,他家是为了避兵祸逃到我们乡里的,他父亲原来还有些木活手艺,生他的那年,他爹为了多攒几个钱,接了不少活,有一次在修葺房梁时摔伤了腿,这些年来都干不了什么活了,还得靠鲍喜娘时常照顾,因为他家是外乡人,他爹又伤了脚,鲍喜打小就常被乡里的孩子欺负,后来他长大些后,就常在乡里和人打架,但他不是欺凌乡里的人,他打的也都是那些笑他爹是坡子的人,他从小就孝顺,为了照应家里,他先是给王地主当了长工,直到旧年尹大人来乡里,看他身体壮实,替他赎了身,给了他不少钱银,才让他家里能吃上口饱饭,去年旱灾,乡里的收成少,王地主还算有些良心,给我们减了不少租,但一家好几口人,张嘴就得吃粮啊,我们这些人,家里都没什么田地,才来参了军,现在鲍喜他家里的吃食全指着他了,之前徐大人免了他的职,降了他的俸禄,他能攒下来的银钱少了大半,他这些日子才会这样的,常大人你行行好,就当可怜鲍喜这孩子吧,别把他赶出去,小人保证,他不敢在军中胡闹了,大人你将他招过来,重重的罚他,他会长记性的!会长记性的!”
“这...能不...唉...”原先夏侯铿以为这鲍喜是恋权,没想到这鲍喜负气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夏侯铿也是贫苦出身,父亲是樵夫,他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要是身上害了病,家里会变成怎样,他本想替鲍喜说两句话,但令行禁止,鲍喜有错在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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