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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汉堂不是第一天领兵了,作了几次调度后,他就没了踪影,新军的操练自然就落在了常玉成等几人的身上,起初徐汉堂还在时,邹云坤和鲍喜还比较规矩,后来,徐汉堂不在时,尹啸天偶有来营中检视,对二人也是免不了嘘寒问暖一番,直言他们都是最早跟着自己当差的,自己不会不管二人的,等徐汉堂回来,他和他这位弟弟好好说说,让二人官复原职,二人自然是推辞了一番,并说了二人对此决无异议,与兵士共同操练,才能与新卒们更加亲近,日后好统领新卒。但他们所说的这种亲近,他们确实是做到了,他们渐渐拉帮结派,成了部曲中的刺头,邹云坤还好点,明日里还算老实,只是暗地里和常云成等人较劲,鲍喜则就不那么委婉了,平日操练时便十分张扬,常常与常玉成等人置气,兵士练习刺击和互搏时,常常有意找些亲近常玉成的兵卒对练,借机伤人,虽说只是些小伤,但无不是在向着常玉成等人示威,表示着自己的不服。
两人其实也非奸恶之徒,不过是心中不忿而已,之前尹啸天找到二人时,曾许以二人前程,并将二人带到这离家数百里的永城,从永城募兵起,两人便随在尹啸天左右,而且亲自到乡里寻访,这八百多新卒都是自己的心血,当时接到调令,心里还好一阵欣喜,尹啸天要亲自领军了,他们不用再受制于张明贵了,带着兵马连夜赶往卢县,一路来,虽是衣甲不齐,但队列浩浩荡荡,旌旗蔽空,看得两人心中舒畅,还在想着日后的封将拜候时的情景,不想到了这卢县,当即被徐汉堂撤了职,编入了新卒里一同训练,虽然二人没有带过兵,但一路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自己的成果全都拱手让给了这徐汉堂的手下,心中是百般的不服,在他们看来,徐汉堂不过是个任人唯亲的恋权小人罢了,只不过现在尹啸天还被他蒙在鼓里,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常云成也是十分苦恼,他知道这两人是为何斗气,若是换了他,也会不服,但他也明白徐汉堂的处理,这两人虽说有些功劳,但毕竟没上过战阵,之前也未曾有过兵役,他们和这些新卒根本无甚区别,他只是想锻炼二人一番,最后不论是之前的功绩,还是他兄长尹啸天的关系,都要任命两人的,但这样的话,自然不可能和他们直说,而现在徐汉堂不闻不问,不但这两人越加的和自己较劲了起来,尹啸天那里也是有了些不快,但偏偏这个徐汉堂没了踪迹,带着夏侯铿走了几天都没回来。
没了办法的常玉成只得每日操练完后,便在营门外埋伏,等了数日,终于是见到夏侯铿带着人回了营,知道机会来了,他连忙趁着夜里休息,缠了夏侯铿好一会,这才把徐汉堂即将回营的消息给套了出来,常玉成问出了消息,没再多和夏侯铿纠缠,连忙就朝着徐汉堂的营帐跑去,今夜他非堵着这个人不可。
夏侯铿前脚刚漏了徐汉堂的行踪,徐汉堂后脚便是进了营门,遣散了众人之后,他是径直朝着营帐里走去,只见门口已是立着一人,虽说没看清样貌,但徐汉堂心中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他都没抬眼细看,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一拉缰绳,想将坐骑的方向调转回去,不等他转完,那人快步奔来,或是说,那人是踏空而来,一下子窜到了身前,一把将徐汉堂的缰绳握住,开口道“大人这么晚才回来,不快些回帐中休息,是要去哪啊。”
“哈哈,我说是谁,这不是常都伯吗。”徐汉堂熟络的和夏侯铿问了声好,随即问道“深夜到我营帐来,是为何事啊?”
常玉成也不废话,单刀直入道“大人你心里清楚,你贬了鲍喜和邹云坤的职,把他们两个刺头扔下给我,您可倒好,躲了个清净,您兄长尹大人是隔三差五往我这个营里走,每次都要招他二人说话,说的那是一个话里有话啊,我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今晚您说说吧,这两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徐汉堂听说是这个事,连忙笑骂道“常大人,你也不是第一天带兵了,当初兄弟们在王大人手下时(徐汉堂参军时,先是在王进的营里当兵,后来立下战功,才被崔让赏识,归入了崔让的麾下),没少挨他的棍子,每日造饭光是你我在那劈的柴,你都忘了。遇到些个不老实的,你不会招呼招呼他啊,我看哪,我们在王大人那挨的打,你小子是白挨了。”
常云成则懒得跟他废话,把手一挥道“大人,您就别来这些虚的了,这两人到底当如何处置,你给出个主意吧。”
徐汉堂一咂嘴,骂道“你这常玉成,白跟我打了这么几仗,这些事还要我再教你一次啊,他不听你的,你打不就完了,我给你任命的这个都伯你当它是纸糊的啊。”
“打!?”常玉成说着,不经失笑,他笑道“我看大人您是昏了头,这两人是你阿兄的人,是参军大人尹大人的人,打这二人和打尹大人有何区别,大人您都只在他手下任一小小的副将,我哪里敢打他的人。”
徐汉堂没理他,正色道“我和我阿兄的是,你不必多管,但既然他让我练兵,那他就得听我的,他不懂行伍,我们才懂;再者说,这两人是你手底下的兵,你打他们有何不可,和我阿兄有何干系,和我又有何干系,你此番任帅,若是这些微末之事都没个决断,日后如何为将,如何能带得了万万兵。”
常玉成被徐汉堂这番话说的有些语塞,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当真要打?”
徐汉堂骂道“打不打你自己决断。”
常云成似乎是有了决断,他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回道“这可是你说的,看我明天不打死他。”
徐汉堂看着常玉成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低声喃喃道“那你也不能真给人家打死了呀。”
到了第二日起操之时,各营兵卒尚在食早食,常玉成已是早早的到了校场,此番随着不光是他,随着他来的,还有夏侯铿和五十个中军护卫,眼尖的看见这架势,连忙回去禀告,各伯长纷纷唤来部下,招呼新卒们快些吃食,切莫误了时辰。
眼看时辰将到,常玉成亲自擂鼓,霎时间,金鼓阵阵,轰隆的鼓声在营中响开,新卒们纷纷往校场赶来,最先到的是郭钰的人,泸县的新卒来得很快,不多时,五百人的队伍已是到齐,列队在校场一侧。随后的是刘蓬的人,他治下的五百永城健勇紧随其后,在校场正中列好了队,此时郭钰见刘蓬也到了,朝着他点头招呼,并向着台上擂鼓的常玉成努了努嘴,脸上露出今天有好戏看的神色来。
这一比较,邹云坤和鲍喜所带得那三百多人就真是不如其余两曲兵马了,落在后面不说,队伍也列的稀稀拉拉,邹云坤的还稍微好点,连喊带骂,总算把队伍列齐整了,这鲍喜的就差得多了,队伍里哄笑谩骂,他自己都是睡眼稀松的站在前列。
突然,鼓声一停,常玉成回过头,脸色一黑,高声喝道“来啊,时辰已到,把未入列的这几人给我拿了!”话音刚落,夏侯铿便带着手下的中军护卫去拿人,护卫们衣甲齐整,腰间悬着明晃晃的一把长刀,一脸肃杀之气,那些新卒何时见过这架势,吓得连忙拜倒,不多时,护卫们就将未能跑进校场的十余人纷纷押在了一边。
常玉成接着说道“自入营的第一日,我便将军规讲的明白,军中令行禁止,严禁嬉笑喧哗,之前我念及各位都是初入行伍,不与各位多计较,如今我操练了已经有些时日了,断不能再纵容”说完,下令道“各伍长!将刚才嬉闹者逐出队列!”
这哄闹的两队人,不用问也知道,分别是邹云坤和鲍喜的班,邹云坤队伍里还少点,他此时正思虑着,鲍喜还在有点懵,况且之前他只顾着自己列队,哪里知道是谁在玩闹了,听常玉成说让嬉闹的出列,自己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邹云坤看了看自己的队伍里,只有二十来个是张明贵的人,其余都是自己从永城募的兵,也不好让他们去交差,一剁脚,自己往前踏了一步,站了出来。鲍喜见邹云坤上去领罚,正要拉他,就将伸手时,脑子轰的一下,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心里暗骂道“好你个常玉成,借着操练的名义,是想要算计我们了。”想到这,他也把心一横,往前面站了出来。
常玉成见两人出列了,没多理会,厉声喝道“你二人都是伯长,平日带头扰乱操练,今日队中有人无视军规,理应当罚,但今天嬉闹者不是你二人,你们先到一边,一人领十军棍。”
夏侯铿自拿下了迟来新卒后,便手持军棍,站到了队伍一侧,此时听到常玉成号令,带人疾步上前,朝着二人喝道“过来趴下!”
鲍喜见夏侯铿如此嚣张,心中火气也上来了几分,鲍喜身形壮硕,十里八乡的早已是鲜有对手,此刻丝毫没把眼前的夏侯铿放在眼里,他恶狠狠的盯着夏侯铿,轻俯下身,重心往下,眼看是不肯就范了。但夏侯铿能率中军护卫,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当初他可是靖王麾下的旗手,手里端的是东庭府军的帅旗,若不是徐汉堂有幸在靖王身边讨得过功绩,靖王也有心想收服徐汉堂,又怎么会轻易让徐汉堂把人要去,此时夏侯铿若是还在靖王帐下,恐怕也是领不少兵了,就当初要走这夏侯铿的时候,靖王还有些后悔,但谁让徐汉堂跑得快,隔天就没了人影,后来靖王再寻时,夏侯铿已经被平王的人找来了巴州府。
夏侯铿见他还想躲闪,也不理会,走上前去便伸手去扯,鲍喜本想就势将夏侯铿摔倒,但不想夏侯铿这轻描淡写的一伸手,臂间似有千斤重,一下子扯的鲍喜动弹不得,惊疑间,鲍喜轻喝一声,这双脚一沉,想要挣脱出来,只见脚下的泥土已是被鲍喜踏的微陷,却也没能挣开分毫,只听夏侯铿骂了一声“婆婆妈妈的。”将手一推,脚下一绊,将鲍喜重重的摔倒在地,没等鲍喜回过神来,手中棍子轮开,两军棍下去,打得他是呲牙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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