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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故事并不源于这一段回忆,但关于故事中的年轻人,或者说少年他有着怎样的故事,他是个怎样的人,或许可以从这段回忆中窥见一斑。揪住衣领的那双手,爆着分明的青筋,涨成了粉红色。
“你是脑子有问题吧?比起我要的东西,打游戏更加重要?”手的主人瞪着因为大力而不得不踮起脚尖的少年,毫不掩饰眼中充斥的凶狠蛮横,“你是真不懂我的话,还是在装傻?”
少年不说话,低垂着眼帘。
“没——听——懂——我说要做什么事吗?就凭你,你这个吊毛,惹恼了我,得罪了他们,之后会在学校里混成什么样,弱——智——都有点数了吧。还是说你连弱智都不如,只能像条癞皮狗一样沉默以对不做反抗?”眼神凶狠的人拖长话语的尾音。
他对自己在校内的影响力一向很有自信,从好学生见他绕道、与混混沾边的人见他都会掐媚地笑这两点上,他可以找到充分的自信,就连老师校长都惮他三分。
可少年的模样既像不做抵抗,又像是无视了他的举动,藐视着他的存在。
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这种人不多见,但他并不是没见过,对付这种人,需要的是足够的施压——用拳头说话。
他狰狞地笑起来,松开衣领,示意周围围着的一圈人朝中央靠近。
摩拳擦掌,做着熟悉的准备运动,以便接下来更好地挥拳殴打,给面前站着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行道上的教训,免得少年再自以为是地“愧对”他的“期望”。
因为失去了衣领上的牵引,少年身形滑落,轻微的晃动后他平衡住身体,再抬眼时,那群人已逼至眼前。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对少年晃了晃拳头。
少年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然后用很低的声音说:
“过家家。”
下颚传来一阵剧痛,而少年随着那阵剧痛仰头,双眼再次框柱那片灰色。
“哦呦呦,小子,挺有胆气的嘛,对老大这样答话,不过很可惜呢,还没长大还在过家家的人,只有你一个呢。”一旁的小弟嘲讽道。
“真不知道你这种不会看脸色的人,将来该怎么踏上社会,靠着你打游戏的天分么?你能做到一辈子只为游戏而生?”出拳的为首混混活动着手腕,声音包含着鄙夷与嘲弄。
少年扳回脑袋,正视面前的人。
混混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和对方对上目光。不过,那双和常人一样棕中带黑的眸子里并没有什么异样,既不屈辱也不凶狠,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
只有着一种确信的意味。
“能啊,当然。”
混混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少年在用轻佻的语气回答自己挑衅的语句。
“不管几年后,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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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
天空深邃得一如既往,片状的云朵分割着逼近深蓝的天空,一朵一朵地蜷曲成鱼鳞的形状。
温润的风吟诵着天空的纯粹,从头顶俯瞰后,开始追逐着引力场的轨迹下落,直至流泻至指尖。
少年的指尖。
很舒服的天气啊。
“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他慢悠悠地念出这句古朴的俗语,“鱼鳞天,看来今天会有一个好天气啊。”
他看着空中高悬的卷积云,心头不来由地传来一丝轻松惬意。
他把手搭在阳台木质的栏杆上,感受着被云遮蔽后依旧带有浅浅暖意的阳光。
也有微风,平淡,失了点刺激,但对于少年陆允来讲,已经足够安适。
“唔……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什么。”
少年回头,还穿着睡衣的少女睡眼惺忪地出现在他的身后,睁着一双可以明显地看出困顿的眼睛,注视着日光照耀下的前方。
这风之所以如此温润,甚至,还带有着迷蒙的水汽,是因为它来自海上,来自层层波浪之上。
这是地平线的彼方,穿过谷黄沙滩所吹来的海风,带着咸腥气息挑逗着途经的旅人,搔得人的鼻尖和心里都痒痒的。
然后陆允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哈啊——啾!”他晃了晃头,将身体前倾,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栏杆上,“我说错什么了?需要你在背后偷偷地骂我啊?”
少女伸出手,握成拳头,在栏杆上轻轻地敲了敲。
“咚咚。”像是老师敲黑板一样。
“鱼鳞天和鱼鳞斑可不是一个东西啊。另一句俗语,你没听说过吗,这位高材生?”
“听说什么?”
“鱼鳞天,不雨风也颠,和晒谷不用翻正好相反哦。你看看这云,小块小块的,可没有斑块那么大啊。笨蛋鲈鱼”少女眯起眼笑,满是带有睡意的慵懒。
她没有看着少年,而是看着面前阳台望出去,可以一览无余的沙滩,还有懒懒卷过的海浪。
她在少年旁边趴下,脸枕在胳膊上。
“会下雨吧?那待会儿不能好好玩了呢。”她嘟囔着,有些不满。
“天气预报可说今天是个大晴天。”陆允侧头。
少女摇头,一副不屑的神色:“气象局那帮人什么时候测准过?军训那会儿,每天都报下雨,但是从军训开始到最后一天训练都是云淡风轻的天气,只有最后一天操演的时候下了点毛毛雨。”
“真巧,我们军训里一半的时间是在大雨绵绵里度过的。”
少女吐了吐舌头。
两个人安静地看海。
少女的头顶有一缕睡乱的毛发,被海风吹的东倒西歪。少女没有注意,少年也无心提醒,更别提主动去触碰少女柔软的发顶。
会被做掉……
深谙少女厌恶肢体接触的陆允打消了全部与之有关的念头,最后看一眼像在沉睡中的海平面,然后抬肘,起身。
“中场休息结束,我回去打游戏了。”
他从阳台走回室内。
“大概还会有半个小时,你不再回去小眯一下?”
在踏入相对昏暗的室内时,他扭头说道。
少女没有回答,她背对着少年,刚刚好打了一个哈欠。
光线温和地照在她的脸上,和没有光源的室内形成了对比。
“啊?你刚刚说什么?”她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自然地垂下,搭在睡衣裤边。
陆允看了看那眼角打哈欠留下的一点小泪光,笑了笑,接着向前走:
“准备好,傻瓜面包,还有半小时,就到你了。”
光芒逐渐填充满视野。
色彩粒子将想象中的世界构建完毕,光学投影让经历过“最真实”模式渲染的场景能够以最逼真的模样出现在视野里。
开裂的土壤,能看出颜色的夹沙之风,荒漠的行星。这就是陆允身在的场景。
陆允将手搭在脖子上,理了理并不需要整理的衣领。
此处为游戏的赛场,它隶属于一款开放式世界的生存游戏,是一颗宛如绝境的行星,人类极难适应的生存环境和动不动就被引发的浩劫式灾害,让其成为了考验玩家各项方面素质的最佳场所。
世界现象级游戏,《归零时刻》,销量稳居第一的沉浸式游戏,在全球引爆的生存热潮,让其相关的比赛足以登上各大媒体的头条。
这里,正举行着接受全世界转播的洲际个人生存竞赛。
“中场休息完毕,各位选手,现在比赛将在倒计时后重新开始。”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在旷野上空,基本上全由褐与黄堆积而成的赛场上却见不到任何人的影子,包括对手。
“此时,由于系统触发的风暴效果,你们的距离被重新拉大到平均1.3公里。”
“而场上的选手,尚余十七人。”
“5、4、3、2、1,游戏开始。”
顾盼四周,满目的黄褐色,黄色的曝晒在日光下,褐色的藏身于荒漠的阴影里。
陆允搭在腰间的手抬起。重启后第一次的“短兵相接”比想象中要来得迅速。
他的目光捕捉到了空气中的轻微扭曲,这在酷热的沙漠中本来是常见的现象,但眼侧的热成像辅助仪显示,那是一团躁动的人形。系统所说的距离是“平均1.3公里”,他还没有迟钝到会被这样的文字游戏所麻痹。
他手里的枪响了,随即一道身影随着枪声飞快窜出,往他的反方向飞奔而去,原地飘下一张带有弹孔的光学隐蔽膜。
四秒左右,身影猛地扑倒在地,滑行了一段距离的路上溅起沙尘。系统的播报随之响起。
“场上选手,尚余十六人。”
陆允没有在原地停留,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他开出致命一枪的地方。
枪栓拉好,插回腰间。
附加属性,流血,中枪后移速越快掉血越快,特效点满后,对付没有装备增加生命槽上限的纯敏捷型对手一针见血。
……六个人了。他拉拉衣领,一边环视一边撤离,观察着周围的沙丘。
今年是第几次参加洲际比赛了?三,还是四?
反正只记得拿了三次第二,零次第一,那在前辈退役后的今年,结果会如何呢?
鞋底碾压沙地的嗤嗤声变轻,他朝着最近沙丘的方向靠近。
顺带看一眼手中可以窥探周围敌人动向的超声波检测仪。
他的步伐变轻了,陆允清楚有人会携带通过细微声音侦测其它人所在的仪器,而那种仪器会在检测时发出独特频率段的运作声波,并且和他手中的检测仪产生共鸣,他能分辨出这种声音。
那种“嗡鸣”声被他的耳朵清晰地捕捉到。
所以为了应付这样的对手,早有准备的他投掷出了在腰间悬挂的两个物件,一样停留在原地,发出沙沙的声音,另一样则钻入地下,隐没于黄沙之中。
前者是录音雷,后者是机械沙虫。
陆允后退几步,前冲,然后飞起一脚,录音雷随之沿着沙丘飞快滚落,伴随着模拟奔跑步伐的沙沙声。
在约十三米远处,录音雷爆炸,扬起漫天沙尘。
超声波检测仪随之定位了开枪之人的位置。那个地方处在陆允右侧的沙丘后方,因为光线的缘故,他还无法确定陆允的准确位置所在。
陆允立刻原地下蹲,从背包取出一堆散装的物件,并把它们以某种系列组装在一起。最后它们组成了类似迫击炮的物件。
陆允再次丢出录音雷。这次和上次一样是在模仿脚步声。
“砰!”录音雷爆炸。
“咚!”远处的沙丘冒起黑烟。
“场上选手,尚余十五人。”
提示音再次回响于少年耳畔。他用迫击炮完成了对狙击者的反狙杀,一气呵成。
虽然狙击者打完一发子弹后机敏地换了位置,但是陆允已经用迫击炮的反导系统进行了大致定位,再次确认位置后,只要短暂地微调,就可以对藏身于远处普通武器难以企及的狙击者进行反击,那可是难以规避的大范围打击。
而迫击炮抛物线型的显眼轨迹势必会被其他人发现,所以陆允当即舍弃了组装好的迫击炮,迅捷地进行位置转移。
“场上选手,尚余十四人。”
又有人在远处被淘汰了,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还活着,他们大概很难撑到这时候吧?会长,副会长……
正奔跑着,陆允猛地回头。
他一直都不喜欢背后有人向他突然靠近,所以一旦有人在他背后出现,他就会很敏感地察觉。
他和偷袭者的目光对上了(并非物理上),后者之前一直用光学隐蔽膜藏身在沙子里,蛰伏着等待自己的猎物。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猎物貌似是个牙尖爪利的“东西”,所以他不得不和对方开始“肉搏”。
“沙拉”一声响,偷袭者从沙中跳起,端着一架不需要不少力量值就能装配的双附口激光短冲。
对枪时间。
占据先机的蛰伏者扫射,激射而来的子弹打穿了陆允的肩头,剩余的一排扫空。轻微的痛感刺激着大脑,但还远未达到拿不动枪的地步。
一个漂亮地侧翻,在扭转身体的过程中抽枪。
跪地射击。
打空了。
意识到这件事后,陆允蹬地前扑,翻滚起身后立马开始奔跑,以免被对方轻易地再次锁定。
“嗒嗒嗒踏踏。”
前进遵循的是迂回路线,他的身后扬起一地沙尘,一个个激光灼烧沙砾后的漆黑弹坑密布在双方跑过的沙地上,双方都在一边跑一边拔枪抽射。双方的敏捷度都不低,准度也算是旗鼓相当,只不过对方的动作略微僵硬,但这可以依靠装备来进行弥补。他所携带的是最适合贴近输出的枪械。
有几发子弹命中陆允身上的装甲,在他的血槽上擦去了不少的长度,原先就不是满血的他血条掉到了危险的三分之一以下,不过他还是表现出一副很冷静的姿态。
烟尘在空气中上浮。
褐色遮蔽了眼睛。沙幕里,视野被最大程度地遮蔽。二人同时放轻了脚步,屏住呼吸,等待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时机到来。
陆允知道,现在是揭开先前伏笔的时候了。
机械沙虫,会在地下悄悄跟随着放出者,而陆允早在它的体内装载了录音雷。
这时,对方应该能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然后,是呼喊
“喂,尝尝这个。”
精神高度紧张的他肯定能立刻意识到声音的来源,然后尽可能快地转身攻击目标。
子弹正中从沙土中弹射出来的录音雷。
火光将涂满沙漠迷彩的敌人吞没。
“场上选手,尚余十三人”
而一个黑色的物件从爆炸的气浪中飞出,滚过浓烟,在陆允的脚边停下。
不是**,是对讲机。
“蠢货,都说了不要单独行动,抢占功劳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频道里还在传来声音。
连续击杀三名敌人后,小口喘息着的少年看了眼手里的检测仪,不再打算挪动自己的步伐。
能这么快地击杀这么多人,其实除了实力与运气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敌人过于心急了。
他大概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周围会集中着这么多的对手,为什么对方能锁定他的位置,为什么他所遇到的敌人密度似乎远远大于解说所说的平均1.3公里。
因为墨绿的显示屏上,一口气出现了十一个红点,而且都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飞速靠近。
那代表着十一个敌人。
陆允面无表情,俯下身捡起了对讲机。
……
少女换好衣服从卧室走出的时候,正好看到少年背对着她,跨坐在懒人沙发的椅背上。
在这里等我吗?
她扭过脑袋,看见散落在地上的一系列游戏装置护具。
海风和日光依旧温和,从阳台透露进来,照着少年略微有些凌乱的后发。
“总觉得这里好热好热啊,明明是秋天来着。”
少女的声音还是惫懒的,她穿着松垮的露肩衫,袖管宽大,软软地耷拉下来。
“这里是热带嘛,一年到头都是这个气候。主办方是给我们配了空调的,但你又不开。”
“不想开啊,空调的风吹着总感觉不自然……”少女抖抖手袖,十指相扣,活动指关节,露出修长的手指白皙的手腕。
那是一双能写一手漂亮英文字的手,同时也是一双能在游戏里精准压枪,击毙敌人的手。
“……面包,到你上了。”
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哦好。”
“……”
“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尽管没看到表情,少女还是如此发问。
陆允没有马上应答,他转身跳下沙发,微微皱眉,径直走到室内配备的冰吧前,打开柜门,拿出一瓶蜂蜜薄荷茶。
“心情?不算吧。略微有点不是很舒畅。”
“便秘?”少女一脸人畜无害。
“咳咳。”
陆允咳嗽两声,仰头。
痛饮一大口,甜蜜与苦涩一同入喉。
冰镇过后的口感,爽到家了。
他发出“哈”的一声。
“只是……小问题小问题,就是被人围攻了而已。”他晃荡着薄荷茶的瓶子,“不过我可没有输啊,和那十一个人打成了平局哦。”
“所以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很厉害?”少女歪头。
然后她接住了少年抛过来的一罐芒果奶昔。
“不,只是向你炫耀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陆允说,“还有等一下好好赢回来。”
“唔嗯。”
用牙撕开吸管包装的少女含混地回答。
射击是她的特长,虽然她本人并不是很认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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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在别的地方闪光点更多的,不要用射击很优秀这个定位来规划一个女孩子的主要定位!”
在陆允向别人介绍她时少女曾这么抗议过。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优点解说,比如?”
“比如……头脑。”
“噗哈哈。”
这个笑的归类是无混血的纯种嘲笑。
少女当时气急败坏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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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奶昔的少女离开了房间。
陆允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
“还以为过来是放松一下,结果,打个游戏,也不让人省心啊。”他自言自语着,“辜负了那两个人的加班……有点过意不去……”
他凑到薄荷茶瓶口前。
毕竟合作者是一个这么爱玩游戏的家伙,想来对方也会很头疼吧?不过还是放纵着自己,这样一想,可不能再继续给他们添麻烦了。
咕咚咕咚
赢还是要赢的吧?毕竟那时候都夸下海口了……
“叮咚。”
有人发来了视频电话邀请。
少年放下茶,接起。
“喂,静安,怎么了?”
他作出一副闲适懒散的模样作答。
全息投影上出现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生,立体的五官淡然地舒展着,感觉是无所事事时打电话问候一下的友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流转。
静安目光游移了一下,开口:
“我本来是想问你玩得怎么样的,看样子还算很愉快?”
“总体是如此咯,毕竟我可不像你一样对住宿环境有着那么高的要求,只要有一张睡得足够舒服的床,能够让我吃的爽的饮食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这个地方的确是很热。”陆允用左手做了一个扇风的动作,“还有,你说……本来?”
“一小时四十七分钟前,长远给我发来了一条短讯和顺带的附件。”
静安把镜头转向,对着自己的前方,一张整理得很干净的书桌上摆着一台幽蓝外壳的笔记本。
静安敲击鼠标点亮休眠的屏幕。
上面是开着的word文档,陆允迅速浏览上面的内容,头颅快速地从左往右移动,然后到下一行重新回复到左边,以将近一目十行的速度阅读着具有大量文字的该文档,而对方配合着他恰到好处地滚动鼠标滚轮。
文档的标头是“未命名”,陆允往下读,眉头逐渐锁紧。
看完文档,他敲了敲茶几,示意自己已经浏览完毕,屏幕晃了晃后转回那一张兼具着秀气五官的脸。
“怎么样?”
静安发问,同时背景音是鼠标“啪嗒”的两下按动声。
那是在删除文件。
“解决起来会有点麻烦。”陆允如实回答。
“标记了的前十五项,我和长远已经基本解决了,二后面三条暂时不需要那么着急……”
静安顿了顿,似乎在想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回答下一句话,但是最后他发出的还是那样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
“关键是第十六条,本来你在度假放松,我不应该麻烦你……不过这件事,只有你能够做到。”
“附件是什么。”
“照片,报酬。”
陆允没接着说话,走回到投影仪前面,手里拎着刚才的蜂蜜薄荷茶。
又喝了一口。
“哈~”
他又吐出一口爽快的气。
“那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到的?开价都已经这么优厚了,所以okok,等一下我会先和池佳昕说好的。”
他笑得和窗外的阳光一模一样,
“我会让她输掉这场——洲际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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