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拂面不寒杏花风 天涯 或 拂面不寒杏花风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金晓婉住在深圳南山区,离机场不远。三毛下了飞机,一看表下午4点多了,就想在深圳湾酒店住一夜,第二天一早再赶过去,也想把金晓婉约到饭店谈事儿,但斟酌一番后,他还是直接赶过去了,他知道插友们个个嘴上不饶人。金晓婉的别墅是一栋独门独院的两层小楼,来开门的是魏明铎。见是三毛,魏明铎惊喜地喊道:“正念叨你呐,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不禁念叨。我想你也不能不来!”。说吧,在三毛背上狠狠地拍了一掌,疼得三毛哎呦一声。
金晓婉听到动静,不慌不忙地迎了出来,慢悠悠地责备三毛说:“听说你不来大家忒扫兴。我和京华商量,哪天逮住你在跟你算账,这两天打喷嚏没?大家可没少骂你,做好受审的准备啊。”三毛说:“不用您两位费劲,我自投罗网来了”。
三毛进门后见静悄悄的就问:“人呐?”魏明铎说:“周京华带她们疯去了,估计该回来了”。三毛说:“没人正好,趁清净我跟晓婉商量个项目。”三毛话音未落,门铃又叮当叮当地响起来。金晓婉说:“大家回来了,咱俩有话一会儿再说”。
周京华带着大家嘻嘻哈哈地进了院门。人没进屋,老夏的白话先漂进屋来:“听我接着说啊,深圳湾大酒店,住一晚六百多呐。接待方那叫一个奢侈,那饭吃得让人直眼晕。一尺多的大龙虾还没吃几口撤了,换烤乳猪了。乳猪没动几筷子又撤了,又上大甲鱼了,接着大蒜炖银龙又端上来了,那蛇有手腕子这么粗。”
徐静说:“行了,行了,就那点事您还说呐,被人骗了三四十万,没把你列为共犯真便宜你了,还扇呼呐”。老夏脸憋得通红,说:“忒扫兴,你会不会聊天?懂怎么旺夫嘛?得捧,人抬人高懂吗?”徐静说:“我什么都不懂,就懂嘴上有个把门儿的。”小白脸说:“耳听为虚老夏你也别侃了,一路上就是你那点破事儿,听得我肚子直叫唤。徐静告诉晓婉赶紧开饭!”
徐静说:“你到哪儿都改不了吃、吃、吃!”小白脸的媳妇萧媚说:“徐姐,知道吃就对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徐静眼一翻想说:说两句怎么了?细一想不是在驼岭村了,就没趣儿地说:“对、对,吃、吃,三饱一倒。”萧媚也饶了一句:“反正也不吃您的”。徐静本想说:你吃的是我姐们的,但转念一想,小白脸也算她姐们的兄弟吧,怎么现在的关系突然之间谁都拿捏不准了。徐静有点懊恼
正当徐静郁闷时,先进屋的男生一阵喧闹。女生们进去一看,男生们正和三毛亲热呐,一会儿又搂又抱,一会儿推推搡搡,亲热完后,三毛才与女生一一握手。三毛又遇到了难得的亲昵、亲情,他有些激动。
三毛看到于继卿和媳妇翠英正看着自己,马上拨开众人与于继卿拥抱一下,又和翠英握手说:“你们也来了”。徐静说:“可不来了,还三包呐。”三毛疑惑地看看大家。老牛说:“就是包吃、包住、包飞机往返”。京华说:“晓婉想得周到,要不光买机票俩人一年就白干了。”大家也附和说:晓婉想得真周到。
看到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三毛暗想:本来他还觉得这种亲情和亲昵已经烟消云散了呐,没想到亲情温情还在一丝不少,不觉有点惭愧,暗想自己犯小人了,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他又沉浸在一种享受,一种他渴望的感觉之中。
金晓婉说:“大家先回屋洗洗换换衣服,马上吃晚饭,饭桌上再跟三毛算账。”三毛高兴地说:“一会儿我自罚三杯。”晓婉说:“三毛委屈你了,就住楼下的佣人房吧”。三毛爽快地应着:“没问题,只要和大家在一起,住哪儿都一样。”
小白脸见状说:“三毛要不你住楼上我那间朝阳的。”没等三毛答话,萧媚瞥了三毛一眼说:“你真是条享不了福的命,就会瞎得瑟!”于继卿说:“我们应该去住佣人房的,三毛住我们那间吧。”
三毛听了萧媚的话,他心里有点不高兴。心想:哥儿俩客气客气都不行?忒霸道了。听了于继卿的话,三毛想借机摔得萧媚几句,想说:凭什么你于继卿就该住佣人房?都是驼岭村大通铺上滚过来的,谁应该谁不应该?在**我还住过楼梯下呐,到哪儿咱都知道自己是谁!话到嘴边,三毛咽回去了,一怕于继卿听不出画外音又怕金晓婉误会。只说了句:“老于,咱们还分什么你我,我一个人住这间正好。”说完进了房间。
晚饭时,大家拉拉扯扯、嘻嘻哈哈地进了饭厅。金晓婉和周京华手拉手坐在主位。其他人座位自便。老夏拉着徐静紧挨着金晓婉坐下。萧媚紧挨着周京华住下旁边是小白脸。老牛和媳妇何美玲挨着小白脸,魏明铎、老夫子、三毛互相让了让,还是把于继卿夫妇让到徐静的边上。
硕大的一张圆桌,被十几个人围着显得有点小。三毛看着座次,感觉比前几次还不顺眼,不由皱了皱眉头。老夏看到三毛的表情说:“毛总、明铎、夫子你们往上首换换,他身子没动,手却指在周京华和萧媚的中间位置。萧媚看看老夏,嘴撇了一下没说话。魏明铎说:“挺好的,挺好的。”老夫子和三毛也附和说:这就行,这就行了。金晓婉说:“桌子小了点,大家挤挤吧。”京华说:“这才显得热闹呐”。
金晓婉雇佣的几个钟点厨师,手脚麻利地先上起了凉菜和煲汤,而后就上热菜了。厨师的手艺不错,凉菜做的很精致,热菜抄的地道,都色香味俱佳。京华说:“晓婉你说两句吧”。金晓婉说:“还是老规矩,京华说。”周京华说:“我们这儿哪有老规矩,看看谁来讲吧。”老夏说:“今天咱们聚会要先感谢金总。”徐静抢白道:“去去,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待着你的。”老夏吐了吐舌头,打住了话头。
萧媚说:“今天人最齐,我提议为全部到齐干一杯。”大家一阵沉默。小白脸瞪了萧媚一眼。萧媚觉得没趣对小白脸磨叽到:“怎么了、怎么了,聚会就图个乐,随便一点多好”。老牛说:“京华你赶快说两句吧,我都饿了。”于继卿也说:“京华或金晓婉讲都是正差儿。”金晓婉说:“京华你就快讲吧,今天你怎么这么啰嗦!”
周京华说:“我先代表大家,感谢晓婉的热情款待”。说吧,她站起来招呼道:知青点的各位都站起来。金晓婉、老牛、小白脸、徐静、三毛、老夫子、魏明铎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于继卿也扭捏了一下站起来,只有于继卿的媳妇翠英欲站欲坐地弓着身子看着于继卿,于继卿看看周京华,周京华见状忙说:“翠英算一个,翠英算一个。”知青点的诸位端着酒杯看着周京华。
周京华扫了一眼大家郑重地说:“为了咱们在驮岭村结下的情谊,为了那个年代结下的纯洁、朴实、善良的情谊长存,为了不忘记那个年代,干杯!”干杯,干杯!知青点的人应和着,干了第一杯。
老夏感慨地说:“真羡慕你们之间的情谊呀,二十多年了,还这么情真意切,真好。下面我代表——。”周京华抬起左手,示意老夏打住,说:“我还没说完呐。第二杯我代表晓婉和知青点的各位,敬各位家属一杯。”大家也要站起来,周京华马上制止到:“你们是客人、贵客,坐着喝就行了。来,为了我们的家庭幸福、和睦,干杯!三毛你替甄妮弟妹干了,代我们大家问她好,没见面挺遗憾的。”三毛说:“好,酒我代喝,好,我一定带到”。大家又都干了。
老夫子说:“京华悠着点,喝红酒都是抿着喝的主儿,今儿可连干两杯白的了。”周京华笑笑没答话,接着说:“还是按老规矩,大家说说,一个个坦白一下最近的状况,咱们有乐共享,有苦恼忧愁大家分担。从谁那儿开始?还是从小白脸这儿吧。”
小白脸说:“怎么老是从我开始呀,不公平!”萧媚也附和道:“就是,光我就碰到好几回了,老是从我们家小白脸开始,今儿改改章程吧。再有,人家也四十好几的人了,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别张口闭口小白脸,小白脸的。”周京华说:“谁让他挨着我近,坐在上首呐,按顺序就从这儿开始。萧媚的建议咱接受,今后叫大号白一鸣。”萧媚看看坐在周京华身边的金晓婉,本想说:金总还坐你边上呐,但没敢说出口,又看了看周京华那边,赶快说:“老夏、徐静还坐上首呐,干嘛不让他们先说。”
徐静说:“真矫情!先说就先说。可我说什么呐,反正还是老样子,拿着两葫芦醋钱瞎混呗”。老夏插嘴说:我老劝她:办个早退,安心在家当太太多好,还指望你那三瓜俩枣的工资,徐静就是不听,放着福不享。要不就到我下属的公司当会计,她说不跟我掺乎。”
徐静说:“什么你们下属公司,不就是小商店嘛,黑乎乎的,待会儿都觉得压抑,还不如我们百货大楼呐,挣钱虽少但图个繁华、热闹。”萧媚问:“你们什么公司呀,给我们白一鸣也谋个差事?”老夏说:“我没给你名片?”萧媚说:“你就给金总、京华夫妇了,我们哪儿给了?”老夏忙说:“失敬失敬。”掏出精致的名片夹给萧媚、小白脸、老牛夫妇、于继卿夫妇和三毛一一派发名片。三毛仔细端详着递来的名片:
北京市有名区农业局
直属农工商联合总公司供销处
夏亦歌 处长
三毛说:“行呀,老夏,官不小呀”。老夏说:“哪里,哪里,跟咱们唐处长评级。”老牛说:“你跟老夫子平级?老夫子,老夏说跟你平级,是吗?”老夫子正跟魏明铎说着悄悄话,听到叫他,隐约听到是不是?忙不迭地说:“是、是。”小白脸说:“不可能,你们区农业局什么级?老夏说:“正局级呀。”小白脸说:“那你们有名区的区长是什么级呀?总不能跟市长平级吧?”老夏说:“那我不管,反正我知道总公司就是局级。”三毛听了在一边坏乐。
老牛问三毛:“老夏说对吗?”三毛说:“这两年级别的事反正够乱的。不过律师跟我说,一个几个人的小公司,只要具备法人资格,就跟部长、局长具有同样的法律地位,从这点上讲,也算平级吧。”老夏说:看看,还是海外人士见识广明事理,谁能大的过法律!老牛说:“白一鸣还当过长江贸易总公司的总经理呐,你问小白脸?”老夏说:“对,对,白一鸣你当时的总公司是什么级?”小白脸说:“扯淡级。”说吧,把一只大虾夹过来,用嘴咬下虾头,噗地一下吐在盘里闷头嚼虾段了。
老夫子和魏明铎聊到段落,转过头来看看大家,问:“你们吵吵什么呐?”老夏说:“跟他们说不明白,我说跟你咱俩都是处长、平级,他们到嫉妒了,东一个不是,西一个不是”。老夫子与魏明铎交换了一个眼神,魏明铎说:“这次改革除了公务员级别有数额限制,其他企、事业单位都放开了,听说到一定时候,除了公务员其他行业就不设定级别了。企、事业单位只要有条件,在一定的范围内,设置职位挺随便的。听说南方一个地方学院,升格为大学,旗下一下子又派生了一大堆学院。后来是院领导处级升局级,下面是科级升处级,老员工、老校工都享受正科、副科的待遇,大家都其乐融融的,不是挺好的事嘛。不过,一段时间后,大家见待遇原地不动,就很不满意,说房子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咱理解,职务津贴总得涨两块吧,又集体反应,闹腾。最后校领导交底说:地方财政拨款不变,校方可以给大家加官进爵,但没能力增加拨款,所以该多少钱还是多少钱,大家面子好看一点比什么都强。所以,级别就是个说辞并不代表什么。”
魏明铎说完,看看老夫子问:“这么解释行吗?”老夫子说:“差不多吧,现在有事干就行,能多挣点更好。”老牛问:“老夏,你一个月挣多少?”老夏说:“六七千吧。”徐静说:“哪有那么多?吹吧你。”老夏说:“加班费、年终奖、各类补贴都得算呀。”老夫子说:“就是呀,比我们委、办、局的领导都挣得多,还什么级别不级别的。我现在就挣3000多点,能跟你比嘛?不瞒你说,我们单位的处长情愿到下属集团当副总年薪十几万呐。”
老夏说:“那倒是,老夫子你现在住房多少平米?”老夫子说:“还是十几年前的那套62平米。”老夏说:“跟我一样,前年刚分了我一套58平的。”老牛接茬说:“你们大小还混套房呐,我们现在还跟老娘住在一起呐,想买套商品房吧,年年看涨,越后悔没早买吧,它越蹭蹭地长,气得我不买了,什么时候降价再买。”
小白脸说:“房子哪有降价的那天,我是没钱,有钱早买了,还能等到今天。”萧媚说:“算了吧你,有钱你就往股市里填,老说再赚点就抛,不知你赚到那天算完,哪天股市崩盘了,让你血本无归。”小白脸说:“呸、呸、呸!败家娘们,你咒谁不行偏咒我。”萧媚小声嘟囔:“有个自己的房也不至于老跟房东赔笑脸,陪着笑脸还老涨价呐”。
看到大家情绪不高,老夫子说:“你们说起级别,我到想起一个故事。改革开放前,新华社有个分社的社长到基层采访。登记住宿时,宾馆前台看了看他的工作证说:我们这儿只接待县、处级以上的领导,您是社级不够格,到马路对面住招待所吧。”那位社长说:‘我这个社,不是公社的社。”前台服务员说:‘哪个社能比人民公社大?况且还是分社的’。弄得那位社长哭笑不得,真住了一夜招待所。”老夏问:“新华分社的应该是什么级别呀?”魏明铎说:“小了也是局级”。三毛听了又是一阵坏笑,说:“我也碰到过这样的‘二’。前几年,我回驼岭村,碰到一个位侃爷,剃过来的名片赫然写着:有名县委政协委员。你看他二吧,他知道地方上,县委比县府大。”
于继卿说:“你说的是富二旦吧,他可不二傻精傻精的,要不他怎么能挣大钱呐,咱县的农民企业家。他还有个癖好呐,最爱听别人叫他富政协委员,最反感别人叫他农民企业家。去年咱小学想添置双杆、单杠,翠英想这点小事就别跟你们添乱了,就找富二旦商量。见面就称呼“富总,小学校想添置点体育设施”。富二旦问:“什么设施呀”。翠英说:“就是一副双杆、一副单杠,知道您是咱当地著名的农民企业家,就求您帮忙来了。”翠英话音未落,富二旦就发脾气说:“农民企业家就该给你买单杠、双杠,凭什么呀,都来找我,我受到了嘛,你们不是有许多**、澳门的企业家嘛,干嘛不找他们,偏来找农民企业家?!”翠英被撅了出来。后来别人点拨了一番,翠英又去找富二旦,见面就说:“富委员,还得找你商量,我想您是政协委员,属于县里的四大班子的县领导,有事跟县领导反应,跟父母官伸手,我觉得就得找您。说完翠英还假装生气。你们猜富二旦怎么着?他拿过笔来,痛快地写到“双杆、单杠买来报销。政协委员富二旦”说吧递给翠英。
三毛、老夫子、魏明铎都笑了。周京华说:“你们那儿什么二蛋、三蛋的,说点正经的,徐静说完了吧,往下接着说,于继卿该你了。”于继卿说:“大家还选我当村支书,翠英还在小学当校长,就这些。”
金晓婉说:“翠英,咱们小学没培养出几个人才?”周京华说:“晓婉,你还不知道吧,于继卿的儿子承业,人大硕士毕业挺有出息的,留在北京工作了。”金晓婉惊喜地说:“真争气呀,在北京哪儿工作?”于继卿见到大家都看他,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调门也高了说:“多亏唐处长和京华一家,在北京这几年承业没少打扰京华她们,吃、穿、住,没少帮衬,这不唐处长给介绍到公用局里公干呐。”
老夫子说:“你又来了,叫我老夫子。承业那儿我就是给个信息牵个线,还是孩子争气。他们单位对承业印象挺好,每天早来晚走,打水沏茶,遇活抢着干还特有眼力见,现在工作都独挡一面了。听说今明两年能晋升副主任科员呐。”于继卿问:“那就是官了吧?”老夏抢着说:“不带长的都是个虚职。”大家说:那也不错了,于继卿的希望让儿子实现了,祝贺、祝贺 。于继卿说:“我该敬大家一杯,小学每年都有几个考上县重点高中的,连续几年都有考上大学的。来来,我替驮岭村的老乡们和周边村沾光的乡亲们敬大家一杯”,说完于继卿干了。
大家都说于继卿见外了,说驼岭村乡亲们的恩情才厚重呐,但还是陪于继卿干了一杯。到了魏明铎这儿,他问金晓婉,“你代表说还是我代表说?”金晓婉说:“你代表吧。”魏明铎琢磨了一会儿说:“还是你代表吧。”周京华说:“这人怎么又添了磨磨叽叽的毛病?”
金晓婉说:“那我说吧。这两年尽忙活抵抗亚洲金融危机了。托大家的福,进入新千年公司总算扛下来了。损失是损失了,但没筋骨。通信和IT业务还有发展,在深圳投的两个房地产项目也是盈利的。接受这次教训,我准备把公司发展规划调整一下,纯贸易和来料加工方面紧缩一下,加大对通信和IT方面的研发和资金投入,继续拓展一下广告业务。房地产项目也想加大点投入,这个行业前景也看好。如果大陆能找到合适的房地产项目,也想干个项目”。
百度搜索 拂面不寒杏花风 天涯 或 拂面不寒杏花风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