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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回归之日,三毛家的大客厅。吃过晚饭的一家人看着电视拉着家常。用过了水果,喝淡了茶色,大家没像往常那样,关掉电视互道晚安就寝,而是翘首企盼着那一刻。
临近子夜,电视画面里威武的人民解放军仪仗队闪亮登场;雄壮的国歌奏响,鲜艳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顿时,全家人欢呼雀跃。老人们站了起来,孩子们跳了起来,三毛紧紧地握住了妻子的手。他们的喜悦、激动、亢奋的心情一般人体会不到,三言两语也描述不清,只有久居海外,飘落他乡的人,才能体会那种感受。
你可知MACAO不是我的真姓名?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银铃般的歌声,让客厅里的人们涌动着怀旧思乡的情绪。
三毛的母亲和岳母并肩靠在沙发上听着《七子歌》,眼里都闪动着泪花。三毛的岳母摘下眼镜,用纸巾轻轻沾了沾挂在眼角的泪花,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澳门回家了,我们回家了”。
三毛的母亲听后竟抽泣起来。面对略显尴尬的老亲家,三毛的母亲道了一声:“对不起,我去方便一下”就急匆匆地回了房间。三毛的妻子起身要跟过去,被三毛拉住说:“我去看看,不知又是哪儿勾起她的心事。”说完,对岳父、岳母苦笑一下,追进母亲的房间。
进了房门,他调侃说:“妈,您演得是哪一出呀?澳门同胞只是闪动着泪花,你老倒好,痛哭流涕了,还是咱大陆老公民觉悟高啊。”要在以往,三毛的几句俏皮话就能止住母亲的泪水,甚至让她破涕而笑。但这次,母亲没搭理他的臭贫,只顾掩面抽泣。
三毛有点慌了,说:“妈,有事您就说,别让儿子在这儿干着急!”母亲依然掩着面没看他,但嘴里斩钉截铁地吐出四个字:“我要回家”。后半夜在母亲的房间里,三毛与母亲围绕着回家的话题各说各的理。
三毛:“澳门就是咱家”。
母亲“东四牌楼才是我家”。
三毛:“留在澳门吃、住、行有人照料,千好万好”。
母亲:“落叶归根最好”。
三毛:“您东四的房子大舅孩子住了”。
母亲:“和他们挤挤我也回家”。
母子俩,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各持己见,彼此互不妥协。类似的话题,俩人车轱辘话说了几乎半宿。这次三毛没能说服母亲,沮丧的两眼发直,几天都呆呆地发愣。
三毛把母亲接到澳门,屈指一算十六七年了,母亲也经常念叨着回北京,念叨着回家。刚到这儿的头几年,母亲说不适应气候,吵着要回去,怎么劝都不行。三毛没办法就骗母亲说:“儿子是‘偷渡’来的,您要是舍得儿子回去被抓,我就送您回去。”母亲说:“你能让人接我过来,就不能派人把我送回去。”三毛耍赖说:“谁送您回去我跟谁急,跟谁翻脸。”气得母亲把行李箱推倒在地,气冲冲地说:“不走了”。
后来,看到三毛往来内地如趟平地,几天就打个来回,就又缠住三毛说要回家并说:“这次没商量。”三毛又找理由,再说“回北京被抓”,母亲就笑着拧他的嘴巴子念叨:“敢骗妈,撒谎就拧嘴巴子,这是咱家的规矩。” 三毛的嘴巴子被拧的生疼,不住地讨饶,保证不敢再撒谎了。母亲虽然松了手,但仍然固执地要回家。
三毛没辙时,眉头一皱,想到母亲与妻子和岳父、岳母互尊互敬的关系很融洽,就灵机一动,叫妻子代表岳父、岳母跟母亲交心征求意见:“您要是觉得不太方便,我就让父母搬走咱们单过。”三毛这招真灵,母亲连连说:“可不能往那儿想!我就是觉得渐渐老了,想家了,要那么说我就不走了、不走了,冲着这么好的老亲家也不走了”。三毛又松了口气。
后来,老太太也吸取了教训,想走,除了跟三毛说要落叶归根,跟其他人都乐呵呵地说:“就是回北京看看,短了三天两早晨,长了也就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但三毛知道母亲的用心,是宽慰儿媳和老亲家,三毛无计可施了。
看到母亲见面三句话不离回家,三毛就保证说:“等北京天暖和了,我就送您回去,您得容我功夫去北京准备、准备吧。”看着三毛一脸无奈的样儿,老母亲知道这次儿子不会骗他,也了解儿子的纠结,就逗三毛说:“撒谎还拧脸蛋儿”。三毛听了没乐,没好气地说:“这回不骗您!”
破五这天,三毛回到北京。他先到西单给舅舅拜年,又到东四看看自己住的老宅子。外甥欢天喜地把他迎进屋里,外甥媳妇沏茶倒水一阵忙活。三毛屋里屋外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两间小西房,竟比记忆里小得多,而且特显昏暗。
母亲一再叮嘱他还要住平房,他本想弄一套老楼房给舅舅或外甥住,腾出一处平房让母亲住,看到舅舅的房间和老宅子的居住环境,他想:母亲今后怎么住?上厕所找保姆都不方便。况且今后他和妻子孩子回来住哪儿?想着、想着,他不觉走出老宅子院门,顺着胡同东口向西口溜达。
三毛看到胡同里一栋栋熟悉的院门,仿佛又回到了儿时。这个地方他多熟悉呀,几乎每个小院都有他的发小儿或同学,他们都好吗?都在干什么呐?望着几座大宅门,他心想不知又换了哪位首长。看到西口车水马龙的大街时,他知道快走到东四大街了。
此时,他发现胡同两边的小院墙上都划着白圈,里面写个“拆”字,当他正琢磨着拆了小院干嘛时,听到有人叫他:“毛延鹏,毛延鹏!”他想一定是老师,只有老师才叫他的大号。但抬头看看,不远处叫他的是位年轻的女士。他狐疑地看着她竟认不出是谁。女士走近了,三毛觉得这位女士的神态、举止太熟悉了,可就是想不起是谁。望着女士生动的脸和炙热的目光,三毛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问:“您是?”
走进的女士放肆地捶打他几下说:“怎么,当大老板了,发财了,贵人多忘事不是,我是西九院儿的伊萌呀”。三毛惊讶地说:“呦喂,伊萌,是伊萌呀。你变成大姑娘了,我真不敢认了”。伊萌说:“嘿,毛哥,学会聊天了,加个老字吧,大老姑娘了。哪阵风把您吹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把咱这地界儿给忘了呐”。
三毛说:“哪能呐,我妈偏要回来,给她找个住处”。伊萌说:“太好了,这忙咱得帮,怎么着,咱俩就这么站着聊?三毛说:“找个地方,附近哪儿清净方便?”伊萌说:“找个雅静的地方你请我吃晚饭吧”。三毛说:“那没问题,你不跟家里请个假?”伊萌说:“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看着三毛惊讶眼神,伊萌说:“走,边吃边聊,我正饿呐”。
伊萌比三毛小五、六岁,性格像个小子,从小不愿跟女孩玩,就爱围着三毛一帮男孩转。玩时分拨儿,男孩儿都不愿带伊萌,只有三毛愿意,伊萌也喜欢跟着三毛的屁股转。
胡同里,学校里,从来没人敢欺负伊萌,因为都知道她有个毛哥。个别不深浅的男孩儿欺负伊萌,必定遭到三毛的教训。看到无法无天的坏小子们见到三毛灰溜溜的样子,伊萌的头就仰得高高的,三毛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别人和家人都叫三毛,伊萌从来就是呼他大号:毛延鹏或毛哥。
稍大一点后,三毛就有意无意地疏远了伊萌,插队后几乎就没再联系。只是听说伊萌大学毕业后分到当地房管所,嫁给了工艺美术师。三毛边走边打量着伊萌,白净椭圆的小脸上一双杏眼,眼神里还残留着小时候的机警,嘴角上依然挂着童年的“顽皮”,只是成熟后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妩媚和矫情。
三毛想: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不起眼的小姑娘,竟出落得这么漂亮。伊萌说:“瞎看什么,后悔了吧?听说你娶了个澳门姑娘,整天在鸟语花香下生活还算习惯吧?”三毛没答话,问伊萌:“你想吃什么?” “小时候你答应的,都忘到九霄云外了?”三毛没听明白。
伊萌瞪了三毛一眼说:“小时候儿你到我家,看到一个小笔洗要我送给你,我不干你我一抢摔了。”三毛恍然大悟说:“记得、记得,你当时又哭又闹,我倒忘了怎么把你哄好的”。伊萌说:“我能忘?我爸一找笔洗,我就跟做贼似的,小半年没敢喘大气。你当时说今后天天陪我玩,挣了钱就请我吃西餐大菜,你们男人不骗人长不大。我一直认为毛哥跟别人不一样,讲义气,守诺言,不料,一走就没了音信,原来男人都是一路货。”
伊萌说着眼圈红了。三毛忙说:“走、走,上“新侨”,上“三宝乐”,正好我住新桥饭店。”进了新侨三宝乐,俩人找个清净的地方落座。伊萌没客气,一口气点了罐焖鸡、油焖大虾、沙拉蔬菜、沙拉苹果,红菜汤,外加一瓶红酒、两杯威士忌和苏打水。
三毛看着她笑着问:“点得解气吧?”伊萌晃悠着脑袋说:“吃你的我心安理得,比吃家里的都踏实,因为你欠我的,这还没算利息呐。”
三毛说:“行,你记性好,也没把咱当外人。”伊萌说:“您的好赖话咱听不明白,说咱宰冤大头也行,说咱开朗爽快也吧,反正这顿西餐算吃上了。记住毛哥,这顿餐可不含利息。”三毛说:“你脾气秉性没改还添了点矫情。”“呦,毛哥,你也觉得我矫情?实话说,我要是不矫情,恐怕早就弯回去了。”
三毛看她有点怨气,就拐弯问道:“还在房管局高就呐”?”伊萌说:“是呀,叫房管所,但快没房管了。你看咱这胡同西头要拆迁,东头呐,几个大宅子不归咱管,几个小院的户主们又海外投亲靠友了。高就?咱正将就着呐。”
三毛说:“我妈还是愿意住咱这地界儿,还想住小院。我看了看我舅和我家的老宅子都不合适,太小了。”伊萌说:“就是,你从小整天喊喊:‘妈,等我有钱了让您住独门独院’,这话,全院人都记得,到今天,还让老妈住大杂院,我都不答应,我都看不起你,不能连老妈都骗吧”。
三毛说:“你的嘴加上矫情,那就是马踏飞燕,就差天马行空了,全无敌。”伊萌说:“矫情和全无敌咱先放一边,说正经的,你不是要买房吗?东头有个小院正空着呐”。三毛忙问:“哪个院?”伊萌说:“就是以前住着军阀小姨太的那院,三间北房,有个东厢房,西厢房是厕所的那院儿”。
三毛挠了一下脑皮说:“想起来了,东?十九号。当年,胡同人多厕所少,咱们经常敲开人家门上厕所,她总是诚惶诚恐的那家?”伊萌说:“对,就是她家,前两年到美国投亲靠友了,委托亲戚帮忙卖呐”。
三毛说:“出价多少?”伊萌说:“要四五百万吧”。三毛说:“就那小院,建筑面积也就百十米,加上院子也就一百五十平米吧,要四五百万?”伊萌说:“哎,都这么说。两年前,才要价二三百万,问的、谈的还真不少,转眼间就这个价了,打听的人都少了,要不现在都搞房地产呐”。
三毛沉思片刻,说:“你帮我打听打听?我真有意买”。伊萌说:“这个价你也买?也是,像你这样的大款,留着钱长虫呀”。三毛说:“反正买下来不赔钱,权当投资理财了。”伊萌说:“咱俩发小儿,有话敞亮说,赶紧买。这样的小院太稀缺,换别人我还真不敢“敞亮”,怕人说我是托儿。”三毛笑了说:“行,有进步,说话知道藏心眼儿了,怕当‘托儿’。”伊萌说:“这点心眼儿再没有咱就别混了。”
红菜汤和沙拉苹果上来了,三毛给伊萌斟上红酒,俩人边吃边聊。菜没上齐,一瓶红酒就见底了。伊萌朝服务员勾勾手,又加了一瓶红酒。三毛说:“空肚不能猛喝爱醉。”伊萌说:“酒很贵吧?舍不得?”三毛要解释,伊萌用手势让他打住,说:“你肯定舍得不嫌贵,后边醉不醉就不关您事儿了,来,咱再干一杯。”
三毛不便推辞,碰杯干了,给伊萌斟上酒问:“哎,你说胡同西头,你们几个大杂院要拆迁,拆了建什么?”
伊萌说:“还说呐,我就跑这个项目呐,市里规划要建个停车楼。你猜怎么着,一听说这地界儿要拆迁房地产商们蜂拥而至,资质不够的还托关系走后门拼命往里挤。可一看标书,总体建筑地下两层,地上三层。地上一层和地下两层用于停车设施,大家扔下标书就都跑了,拽都拽不回来。这帮人精,要是建商品房,地基一出地面就能卖楼花儿钱就往回赚,盖停车楼什么时候能收回本儿?上边两层写字楼能值几个钱,还不够拆迁费呐”。
三毛听了也直点头,他与别人合作,在珠海拱北口岸建了两栋商品楼,确实是地基起来就售罄了,而且赚的钵满盘满。要说公建项目,那真是没钱赚,至少是赚的不多,便说:“**规划公建设施,一般都配给一块地皮建商品楼,盈利就在商品楼上,不然谁傻帽儿干不赚钱的生意”。
伊萌说:“就说呐。后来**在牡丹居配了块地皮能建一座塔楼,开发商又围了上来,有一家都要签合同了,但人家一摸底,拆迁户本来测算的是38户,核定时猛增到62户了。人家一算账,那栋塔楼基本上都给拆迁户了,这不又都跑了。
三毛给伊萌夹了块虾段说:“人嘛,无利不起早,不赚钱的项目谁干?”伊萌说:“急功近利,无奸不商,据说方案又调整了,要配给两栋楼座的地皮,停车场项目再加个底层,配套商场、银行、书店等设施”。三毛说:“那就行了,开发商至少有一栋多商品房,肯定有赚了,又得蜂拥而至吧?”伊萌说:“这个信息还没往外透呐。怎么,毛哥,你感兴趣?”
三毛说:“项目不大有赚,但咱是小买卖,几个亿不是说着玩儿的,我怕接不下来”。伊萌说:“贷款呀,现在有了项目还愁贷不到款?”三毛说:“启动资金也不少呀,我问问朋友,看感不感兴趣,这个项目你给我盯着点”。伊萌给三毛斟满酒,兴奋地说:“毛哥,你要是干太好了,我就到你那儿打工去,省得一天忙到晚,只挣两葫芦醋钱”。
三毛喝了口酒说:“这事我真感兴趣,关键是找个合作伙伴。不过买小院的事,你赶紧帮我落实,你说的对,在北京买房没错”。伊萌嘴齿不利落地说:“干杯,为合作干杯!”三毛一看,自己的一杯威士忌还有一半,一杯红酒还剩一口,那边威士忌干了,红酒瓶子又空了。忙说:“哪有你这样喝酒的,跟喝矿泉水似的”。伊萌也不答话,醉眼蒙松地看着三毛。
三毛把伊萌搀出了饭店,问:“送你去哪儿?”边问边招呼出租车。伊萌靠在三毛身上,含糊不清地说:“你别叫出租车,我哪也不去,不去!”出租车过来了,司机见俩人不上车,就催促说:“上车呀”。伊萌大声呵斥道:“开走,走,赶紧走!谁叫你了”。司机甩下一句:“有病”,轰的一脚油门走了。
三毛再问伊萌去哪儿?她索性不答话了,只是身子软了下来。三毛没法,把伊萌架进了宾馆房间。这是个套间,外间是个小客厅,里间是个大床。三毛把伊萌搀扶上大床让她和衣躺下,就上洗手间了,方便出来时,伊萌已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三毛打开电脑回了几个邮件,就琢磨起东四停车楼项目。按伊萌说的新方案,他大致估算了一下,觉得确实值得干。想到在儿时住过的地界儿干点事业,三毛不免激动。母亲回北京后,他最大的顾虑是照顾母亲和做生意两头兼顾很累,今后如果把目前在澳门、**,深圳、珠海一带的业务都转过来,自己就不用分心了。
三毛本来在拱北口岸又看好一个地产项目,但母亲不停地催促,让他没功夫落实就跑北京来了。他也曾想在北京发展,可觉得自己的资金在北京根本干不了事儿,况且人脉关系也比南方窄的多,就打消了在北京发展的奢望。
今天和伊萌一聊,他有一种缘分来了、天赐良机的感觉。停车楼项目规模小,资金可控,拆建简单,周期短等样样对自己的胃口。
三毛涉足房地产不久,以前主要经营古玩字画。他对古玩字画的兴趣并不在收藏把玩上,赚钱也在其次,他的乐趣是寻求刺激。比如捡个漏,爆赚一笔,就像一铁锹下去挖到块金砖,一钻头下去石油滚滚地喷冒,他享受这种感觉。在珠海搞了一笔房地产,他又看到这种刺激。找个合作伙伴,把停车楼的项目接下来,就近照顾老娘,在承载儿时记忆的地方干点事儿,还真刺激!三毛连连击掌叫好,兴奋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伊萌在屋里翻了个身,才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看看表已是凌晨了,不觉暗暗叫苦,想去叫醒伊萌,醒了让她独自回去?不叫吧,住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有事明天再说。他洗涮完毕,把客厅里的两个小沙发一对躺下了。
三毛眯了一觉,觉得灯光刺眼就起身关灯,看到里间的伊萌踹开了被子,就走进里间帮她脱掉鞋袜,当看到她娇嫩的一双脚时,他顿感一阵燥热,三毛浑身一激灵,不觉向后退一步,眼光从伊萌的脚和她熟睡时的形体上急速退缩,退缩到她那张已经长开了的脸颊上。
他发现,伊萌全然没有了小时候那种中性的、顽皮的、有时甚至讨厌的痕迹。但她刚才蹭抹脸上泪水时留下的花猫般的脸颊,还是让他寻觅到了伊萌几丝童年时的痕迹。她恬着小脸看他的眼神,受了欺负抹着花脸委屈地,向他求助的的模样,仿佛就在昨天。三毛打消了继续帮她脱掉外衣的念头,只帮她盖好被子就闪出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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