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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都头冀仁宇在含山和莲花山一众好汉的搭救下,坐了山寨头把交椅。在阻击滁州团练使侯参的斗争中,生擒军师闻焕章,留于后山听用。
那日含山泊英雄击溃官军,山寨摆宴之夜,仁宇兄想到自己尚有亲姊在郴州,多年温饱全赖她。原来冀都头早失怙恃,而家姐又常年居在彼处,适才上山,托小厮探知身在郴州,才有此意。
仁宇道:“家姐恩深似海,现下应将她接上山来,好尽了不才的微薄心意。” 龚佩瑜道:“大哥离山后,何人主管山寨?”仁宇道:“山寨事务,龚妹妹同孟兄长及贺帆、邓全料理。”言讫,又道:“谢仝,杨成,可愿与我同去?”二人拜道:“愿往。”
不言山寨怎地,却说三人下了山寨,往西南策马挥鞭去。当下谢仝喜道:“兄长姐姐如何却在这里?”仁宇道:“自我受任硚口都头以来,与家姐天各一方,除书札往来,再未见过。”谢仝道:“现下姊弟重逢,须得高兴,别说过去不开心的事了。”
且说三人策马出了和县,飞奔池州。路经丰城,为守关军士所获。擒见县令。仁宇言:“我是客商,复姓欧阳;这是我的兄弟,张忠和崔吉。”县令熟视仁宇,沉吟半晌,乃曰:“吾前在中州求官时,曾认得汝是冀仁宇,如何隐讳?且把来监下,明日解去京师请赏。”把关军士赐以酒食而去。至夜分,县令唤亲随入,暗地取出冀仁宇,直至后院中审究。问曰:“我闻当今天子待汝不薄,何故自取其祸?”仁宇道:“观君形貌不凡,何故发此等话言?汝既拿住我等,便当解去请赏。何必多问!”县令屏退左右,谓仁宇曰:“汝休小觑我。我非俗吏,奈未遇其主耳。”仁宇道:“吾祖宗世食宋禄,若非奸贼戕害,如何肯屈身绿林,玷辱先人名讳?吾屈身事知府时,无不殚精竭虑,奈何奸徒多疑孤虑,陷我兄弟囹圄,如何不苦?今日解在兄弟手里,乃天意也!”县令曰:“仲昭此行,将欲何往?”仁宇道:“吾将起赴郴州,接取家姊到山寨,共叙亲昵,吾之愿也。”县令闻言,乃亲释其缚,扶之上坐,再拜曰:“公真天下仁义之士也!”仁宇亦拜问县令姓名。县令曰:“吾姓蔡,名则,字彦文。得乡人不弃,号为“憨周昌”。老母妻子,皆在和县。今感公忠义,愿弃一官,从公而逃。”仁宇甚喜。是夜蔡则收拾盘费,与仁宇更衣易服,各背剑一口,乘马投郴州来。
行了三日,至怀化地方。天色向晚,仁宇以鞭指林深处,谓蔡则曰:“此间有一人,姓窦,名远志,是吾父结义弟兄。就往问家中消息,觅一宿,如何?”蔡则曰:“最好。”四人至庄前下马,入见远志。远志曰:“我闻朝廷遍行文书,捉汝甚急,汝姊已避泸州去了。汝如何得至此?”仁宇告以前事,曰:“若非蔡县令,已粉骨碎身矣。”远志拜蔡则曰:“小侄若非使君,冀氏灭门矣。使君宽怀安坐,今晚便可下榻草舍。”说罢,即起身入内。良久乃出,谓蔡则曰:“老夫家无好酒,容往西村沽一樽来相待。”言讫,匆匆上驴而去。仁宇与蔡则坐久,忽闻庄后有磨刀之声。仁宇曰:“窦远志非吾至亲,此去可疑,当窃听之。”二人唤起谢仝、杨成,潜步入草堂后,但闻人语曰:“缚而杀之,何如?”仁宇曰:“是矣!今若不先下手,必遭擒获。”遂与蔡则拔剑直入,不问男女,皆杀之,一连杀死八口。搜至厨下,却见缚一猪欲杀。蔡则曰:“仲昭心多,误杀好人矣!”急出庄上马而行。
行不到二里,只见远志驴鞍前悬酒二瓶,手携果菜而来,叫曰:“贤侄与使君何故便去?”仁宇曰:“被罪之人,不敢久住。”远志曰:“吾已吩咐家人宰一猪相款,贤侄、使君何憎一宿?速请转骑。”仁宇不顾,策马便行。行不数步,忽拔剑复回,叫远志曰:“此来者何人?”远志回头看时,仁宇挥剑砍远志于驴下。蔡则大惊曰:“适才误耳,今何为也?”仁宇曰:“远志到家,见杀死多人,安肯干休?若率众来追,必遭其祸矣。”蔡则曰:“知而故杀,大不义也。”仁宇曰:“或者这是最好的结果,现在下手总好过你我俱遭不测。这许是叔父,真正的解脱。”蔡则默然。当夜行数里,月明中敲开客店门投宿。于室内,蔡则谓仁宇曰:“白日之事,公忒毒也!”仁宇道:“且不说此事,我且问你,你知道宣和三年,谁第一个便反对招安前朝凶徒恶党?又是谁预言莲花山久必成心腹大患,会甚于水泊梁山?”蔡则道:“不知道。”仁宇道:“我冀某。”仁宇又道:“当日周知府和通判何正商议此事,我就在边儿上;我跟他们说“匪盗之祸,古今皆有,但看天子是否贤明。只要有明主在朝,只需快刀斩乱麻,派数名艺妓潜入大寨,以求魅惑诸人,瓦解同盟,进而大兵压境,摧枯拉朽”。”
蔡则笑道:“仲昭所虑不差,然尔今竟成盗魁,公不怕自取其祸?”仁宇道:“当今道君天子,彦文以为如何?”蔡则叹道:“君上闭目塞听,优柔寡谋,宠优信佞,尤以驾前的福王身侧的韩大统领最为为非作歹。班部内蔡童高杨四小鬼、中书门下祸国贼纷涌而至;我原以君上必是一时昏昧,久后如能醒悟,仍不失中兴英主。奈何小弟本朝廷朝散大夫,不想得罪奸相,谪于丰城。本欲建功洗冤,再登庙堂;孰料天子听信谗佞,无罪加诛,使吾不可见明日天象。”仁宇道:“诚之,我朝虽有宵小祸国,亦有贤臣佐助,蔡兄弟可知当今有甚异人?”蔡则笑道:“荆楚刘炜宁,祖贯河北人氏,曾是苏门学士晁补之身旁书童,侍主极为忠诚。膝下八子,个个文兼武备,仲昭知否?”仁宇笑道:“某与刘显贤有过照面,不知可是八子其一?”蔡则道:“仲昭所及,便是刘洪迦,其字显贤,处八子之末,虽腹有经纶,然性情淡泊,喜好独居,不好显露。”仁宇道:“我曾听闻当今天子极度宠幸苏太尉,愿闻详细。”蔡则道:“公今为盗魁,亦知梁山宋公明进身之策吧!”仁宇笑而不答。蔡则道:“当初宋义士为达招安,先后求于高太尉和宿太尉;为此,燕浪子亲赴汴都,得遇艺妓李师师,进而会见道君天子。这位红粉佳人,有位外甥,便是当朝殿前太尉苏允诚。”仁宇道:“却不是如汉时李延年般媚主上位?”蔡则道:“却又不是,似李延年般的投机小人,何足道哉!今苏公允诚,曾单骑独马,持使节杖,面无惧色,前往吐蕃军营,晓以利害,阻止秃发辉侵略中土,救万民生死于一刻;此等勋臣,当不逊蔺相如之流吧!”仁宇笑道:“既如此,仁宇倒是想一睹风采。”谢仝讥道:“然苏相公好声色犬马,常流连烟雨酒肆,烂醉如泥。这不过柳耆卿耳,能有什么?”杨成道:“宋皇室难道无人,竟用此人为官。”蔡则便道:“便是陈瓘、侯蒙、折可存和张孝纯,如何?”谢仝大笑,道:“陈瓘何能?不过假公明余威;侯蒙,白面儒生,夸夸其谈;张孝纯,见利忘命,临阵怯逃;只折可存威勇,惜独木难支。”仁宇接道:“公何不言张嵇仲?”蔡则反道:“夫阴阳交判,鸿蒙演化,遂生无极;张公与公明,一阴一阳耳。”杨成遂道:“然公明既殁,便是兄长胜之。”蔡则默然,走出室内。
杨成谓仁宇道:“蔡兄弟此人,虚华无实,大哥断不可与之结交。”谢仝道:“我观蔡则,腐儒也,大哥用之,必误事耳。”仁宇拔剑忿道:“倘使无此人,亦不违你我兄弟胸中所虑。”俄顷,蔡则进来,笑道:“店家备了些酒菜,仲昭可还习惯?”杨成冷道:“蔡兄弟平日所学为甚?”蔡则道:“亦不过是经史典章,与冀兄无二。”仁宇不答,招呼谢、杨二人用餐,蔡则用罢,自去床榻安眠。
是夜,蔡则见仁宇熟睡。寻思“我将谓仲昭是好人,弃官跟他;原来是个狼心之徒!今日留之,必为后患!”便欲拔剑来杀仁宇。方待下手时,蔡则自思“仲昭固可恨,无奈谢、杨无辜,若平明不见其主,难免手足相惜。”忽转念曰:“我为国家跟他到此,杀之不义。不若弃而他往。”插剑上马,不等天明,自投洞庭去了。仁宇觉,不见蔡则,寻思“此人见我说了这两句,疑我不仁,弃我而去。吾当急行,不可久留。”彼时谢仝谓仁宇道:“蔡则其人,碌碌无为,难成大事,大哥不必为之流涕。”仁宇道:“吾不惜蔡彦文,而是家姐是否安好?”谢仝道:“窦远志所言未必是真,还是去往郴州为好。”仁宇称喏。
话说故宋,哲宗皇帝在时,其时去仁宗天子已远,大宋荆楚荆湖南路,便有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杨,排行最末,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是得投壶射覆。本土人口顺,不叫杨幺,却都叫他做杨密。后来发迹,便将“行”那字加了中间,依然作姓杨,名行密。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龙阳城里城外帮闲。因帮了一个走街贩卖狗皮膏药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其父亲在龙阳县里告了一纸文状,县尹把杨幺断了二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龙阳城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杨幺无计奈何,只得来巴陵,临洞庭,投奔一个开酒坊的闲汉钟大昉,名唤钟相。他平生专好惜客,养闲人,招纳四方干隔涝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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