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回碧水溪夏言逸待劳,桃园村邓滢结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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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讲到,马灵一行至独龙岗上,正碰恶霸,不待思摸,早被一人飞身跃起,手起刀落,登时结果了性命,众人看时,原是鬼脸儿杜兴。杜兴见及,忙剪拂道:“兄长自东京一别,亦有数载,今日造访,不知这位如何称呼?”黄轩遂上前,答礼道:“小生乃暨阳一勇夫耳,不过受孙提辖指点一二,江湖称‘小霸王’的便是。”杜兴转身至马灵,说:“师兄前来莫不是为那宋公明事?”马灵惊,曰:“何以知之?”杜兴笑曰:“适逢家主畋猎,何妨府宅一叙。”
马灵等随杜兴上前,不过一二里,黄轩早望见一幢别苑,上有匾额,书‘荣禧堂’当真气派,有诗为证:
楼阁玲珑如彩练,轩榭珍奇世少有;
不是石崇宴金谷,定是蓬壶珠翠绕。
不说马灵如何进入,早有庄客报于李应。李应赶忙出到厅前,杜兴引马灵、黄轩等上厅拜见。李应连忙答礼,便教上厅请坐。马灵,乔道清,黄轩再三谦让,方才坐了。李应便叫取酒来且相待。马灵,乔道清两个再拜道:“不想东京别后,竟能在此与大官人见面,实在有幸。”那一侧的黄轩瞧着李应,见其一件绛红袍,乌黑皮束,端的好模样,不禁呆了半晌。李应叹道:“这位便是孙提辖的弟子,不错。”马灵却待要说,只见李应身后立着三人,一个七尺来长,另外两个却是一般个头,大异。李应:“那日,我与杜兴纳还官诰,返乡之际,遇着这三人,因他们机灵,遂收在府里。”只见左边一人说:“我姓白名龙飞,定羌军人,因水性好,故人唤作‘分水鲋’。”有诗单道白龙飞:
家本定羌军中住,黄河滩头逆击浪;
不避风来不惧雨,水里俐落似渡舟;
身轻似锦排江畔,跃水若龙冲波练;
海浪江头常出没,分水鲋是白龙飞。
白龙飞出来答礼,众人称赞。
又听“我二人乃是郝跃强,郝志强,本濮州人,因贪官蛮横,杀之,遂至此。”有诗道这昆仲道:
臂长体阔身躯健,跃强称幽冥判官;
体壮身钢气猛达,鬼门力士是志强。
马灵见着这三人,只是啧啧.李应这才转身马灵,道:“听杜兴讲,几位前来是为那宋公明事?”马灵起座,复拜曰:“若得大官人相助,则万一可得效。”正说间,马灵感到风声振振,似狂风席卷一般,不时已立着一人,怎见此人?有诗为证:
催开疾步按巽位,两脚似有风唳声;
技罢才得识尊颜,素袄铃音似青鹑;
江汉湖海常驱驰,云霄瀚漠不堪忧;
无为军中莫砺锋,含山水泊疾星坠。
这时,杜兴出来介绍说:“此人是我远房胞弟,姓莫,名砺锋,家本无为军,因生计,故投在庄内,现为探听消息。”马灵暗想:‘原梁山泊是戴院长日行千里,今亦亡故;我不过仗神行法,今壮士这般,不想世界那么新奇’杜兴又道:“我这兄弟可日行一千五百里,超梁山戴宗远矣。”马灵笑道:“奇人恁的多。”
莫砺锋见过李应,曰:“不日前,小人探得青州知州为当朝左丞相李邦彦庆贺生辰,打算之后慕个员缺,擢升紫禄。”看官,你道为何?原来这李邦彦,人号‘浪子宰相’这青州鸟厮与其姻亲,故借着这金珠宝贝,美女罗琦逢迎他。李应听毕,上前附耳莫砺锋,如此如此,就令其退下了,转身謂马灵:“公明之事,指日可待。”
单不讲李应计谋如何。此说那日徐诏在嘉兴与云逸交手,救下了柴进,寒暄数句,策马直奔鄂州城了。
不消数日,徐诏已乘那匹良驹至此。此间鄂州,端的靓丽无比。初来河堤,看见那三面青山,一湖绿水,远望城郭,六座禁门,临着湖岸。那六座门?清远门、望泽门、平湖门、竹簰门,另武昌门,汉阳门亦安排得十分的**。宋范成大有诗叹道:
谁将玉笛弄中秋。黄鹤飞来识旧游。
汉树有情横北渚,蜀江无语抱南楼。
烛天灯火三更市,摇月旌旗万里舟。
却笑鲈乡垂钓手,武昌鱼好便淹留!
又诗曰:
绿柳阴阴蔽武昌,汀洲如画引帆樯。
一江见底自秋色,千里无风正夕阳。
暂别胜游浑老大,追思前事只凄凉。
贤豪况有遗踪在,欲买溪山作漫郎。
这鄂州景致,自范成大称赞之后,亦有书会吟诗和韵,不能尽记。又有一篇言语,单道着鄂州好景,曲名《西陵峡》
绝壁耸万仞,长波射千里。
盘薄荆之门,滔滔南国纪。
楚都昔全盛,高丘烜望祀。
秦兵一旦侵,夷陵火潜起。
四维不复设,关塞良难恃。
洞庭且忽焉,孟门终已矣。
自古天地辟,流为峡中水。
行旅相赠言,风涛无极已。
及余践斯地,瑰奇信为美。
江山若有灵,千载伸知己。
这篇词章,说不尽鄂州佳景,以致后人吟咏颇多。再有一篇词语,亦道着鄂州好处。词名《满江红 寄鄂州朱使君寿昌》:
江汉西来,高楼下、蒲萄深碧。犹自带、岷峨云浪,锦江春色。君是南山遗爱守,我为剑外思归客。对此间、风物岂无情,殷勤说。江表传,君休读。狂处士,真堪惜。空洲对鹦鹉,苇花萧瑟。不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愿使君、还赋谪仙诗,追黄鹤。
这鄂州,故宋时果然景致无比,说不尽。徐诏下马来到西陵桥上,看了半晌。时当春暖,水色拖蓝,四面山光叠翠。徐诏又看了腰间佩刃道:“真乃利器”言讫,道:“此是激励我奋发耳,定不辱厚恩。”说罢,下了桥,牵马徐行。
徐诏在这衢市走着,思摸‘母亲那日叮咛,让我日后去鄂州舅父家安身,如今只得如此了’思毕,向城东方向走去。
估摸行了数里,徐诏早望见一幢院落,虽无十分的华丽,却也端的齐整。但见:四方掩映如翠柏,琉璃瓦当数寒光。徐诏以指扣门,许久并不见应答,忙退了数步,四周打听,方知这间屋舍不知经了多少屋主,已然破败了。徐诏无奈,只得复回长街。
正说这徐诏投亲戚不成,于街上百无聊赖,闲走着。突然,人群中,冲出一泼皮,抢了路畔民女的财物,急着要溜,身后是民女无助哀嚎.原来这泼皮是鄂州城中的无赖,人唤‘贼王八’王一龙,平素仗着些许本事欺男霸女,恃强凌弱,寻常百姓谁敢招惹?徐诏此时正没好气,道:“浪荡乾坤,怎容这等腌臜畜生肆虐。”说罢,将环首刀挂好,飞地般跃过人群,继而一脚,便将其踹在一侧,任其挣扎了。徐诏待要上前索要财物,不提防斜刺中飞出一人,冲上去,夺过失物,交还民女,那贼厮亦逃了。到此时,徐诏才见得这人,怎见得?有诗为证:
身着素锦袍,腰偕白玉绦;
河东行仁义,沅江逞威豪;
拳脚惯有力,臂膊能张弓;
解良孟元辉,江湖赛孟贲。
当下孟元辉剪拂道:“适才见兄弟这般身手,还望知名。”徐诏回礼道:“在下姓徐,单名一个诏字,因路见不平,便舍命相救,故人唤作‘小专诸’。”孟元辉惊,道:“原是东京徐教师之子,久仰。”徐诏亦知晓了名姓。这时,孟元辉说:“楼上有我的几位朋友,既是有缘,不如一见。”徐诏称善。
当下两人转湾抹角,来到州桥之下,一个万家有名的酒店。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旆,漾在空中飘荡。怎见得好座酒肆?正是:太白点头便饮,陶翁招手回来。有诗为证:
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能添壮士英雄胆,善解佳人愁闷肠。
三尺晓垂杨柳外,一竿斜插杏花傍。
男儿未遂平生志,且就玉碗琥珀光。
二人上到万家酒楼上,拣个济楚阁儿里坐下。徐诏初到,见一张桌子边,坐着几个人,端的好摸样!这边似一位女子,怎生模样,有诗为证:
女子自古深居闺,岂料佩娴善机谋;
武侯遗篇胸中藏,敢欺仲达作免战;
静能千军攻野战,动若万马视无睹;
曲阜有女争雄图,诸葛大名不须夸。
只听“小妹龚佩娴,山东曲阜人。”孟元辉笑言:“我这妹子,端的机敏,江湖上人人不赞“女诸葛”的名头。”
徐诏又见对案坐着两人,饮酒,虽不同于孟元辉,却也是另一姿态,怎见得?有诗为证:
花翎便装,珞珈羽冠,好似子敬对仲谋;素服轻盈,袍泽绮丽,浑如相如赦廉君。
只见一书生起转,曰:“小可谢仝,郴州人士,因行事潇洒磊落,时人唤作‘小相如’。”
但见后一人,曰:“在下乃关西人邓全,因一心参军报国,不得,遂人称作‘邓将军’。”有诗单道这二人:
素服横翎束青冠,谢仝人呼小相如;
黑魆甲胄依己侧,邓将军为其所夙。
徐诏见及,不禁大异,曰:“今日与诸君在此相会,幸甚至极。”孟元辉亦曰:“今日须畅快淋漓,喝酒痛快。”回身酒保曰:“但有,只顾卖来,一发算钱还你。”
酒保下去,随即烫酒上来,但是下口肉食,只顾将来,摆一桌子。几个酒至数杯,正说些闲话,较量些寒暄,说得投机,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邓全焦躁,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酒保听得,慌忙上来看时,见邓全气愤愤地。酒保抄手道:“官人要甚东西,分付卖来。”邓全道:“俺们要甚么!你也须认的,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俺可曾少了你酒钱?”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却是那日里的父女二人。因他女儿有些颜色,又会唱些小曲,故在此间卖艺谋生。不期那日被衙内撞见,吃他捉回府里去了。”这边谢仝嚷道:“何不大伙齐去救?”旁边一人道:“那衙内是周知府螟蛉子弟,依附权势,孰敢计较?”邓全道:“你且去把老汉唤来。”酒保去叫,不多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步履蹒跚,来到面前。
老汉拭着泪眼,向前来深深的鞠着。邓全道:“你是那里人家?为甚啼哭?”那老汉道:“官人不知,容一一告禀。俺姓沈,息女名小钰,前不久从河阳至此,因小女会唱些小曲,故在此间献唱;希图得了本钱,好及早返乡。不料昨日周知府家衙内百般无赖,扯戏小女,将其带回府内,并派人将我打伤。”言讫,邓全听了道:“直娘贼,都是该死的鬼,我道是谁,原是这等腌臜泼才,却做得这般欺负人。”转身至孟元辉前,曰:“兄弟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有银子借些与俺,俺明日便送还你。”孟元辉笑道:“这也教兄弟还?”去包裹里取出一锭五两银子,放在桌上。邓全看着徐诏,说:“你也借俺些!”徐诏解开衣襟,摸出一锭十两银子,递于邓全。邓全把这十五两银子与了沈老,分付道:“你将去做盘缠,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来发付你起身,不日叫你与女儿完聚!”沈老拜谢去了。
邓全坐定,几人又吃了两角酒, 全下楼来叫道:“主人家,酒钱俺明日送来还你。”谢仝与徐诏见后,亦下了楼。谢仝道:“哥哥当真要去寻那衙内?”邓全喝道:“清平世道,良人受苦,这鸟气不可不出!”转身徐诏道:“哥哥无甚脚力,愿借贤弟良驹。”徐诏言:“直甚么,也要哥哥在意。”便自去牵马了。
当下邓全于街巷乘了此马,径奔赴城西。但见尘土飞扬,銮铃响处,身影已不见了。
不多时,邓全已至府衙门前。方欲进,只见门前立着两个差拨,倒竖眉眼,狰狞道:“知府重地,岂容尔等近前。”邓全冷笑道:“杀不尽的匹夫。”随即拍马上前,那两差拨亦拔刀相向,却早被邓全左右击倒,复一脚结果了性命。当下冲入前厅,只见两侧匆忙走出二个官吏,一个是团练使,姓王名吉;一个是统制官,唤作卢超,伏兵陈列,走到中央,道:“贼子竟目无王法。”邓全听这‘王法’无明业火油然而生,喝道:“直娘贼,休要恁地胡扯。”这卢统制仗朴刀来迎,邓全与他马上战了一二合,不提防斜刺中一名小校奔出,全大喝一声,拍动马背,那环首刀竟凌跃而起,出鞘,斩了此人。不待卢超惊,王吉早被邓全回身一击毙命。卢超等余下孰敢再拦。
邓全拾好刀鞘,径入内室。耳廊处听得求救声。全大怒,踹开门板,见衙内正欲施暴。当先冲过去,披头提起,复摔下去;用帏布包好,一顿拳打,直打得模糊不清了。
邓全气未宁,当先蘸着衙内的血,在**壁上,赫然写到:
我本关西噬恶夫
邓姓将军本豪刚
全然不惧佞与邪
诛杀还报太平郎
时邓全看那女子,端的好姿仪。邓全道:“你可是沈老汉之女。”小钰颔首;再看时也然虚弱昏厥了。邓全只得打翻烛台,作起失火,一面去厅中寻那匹马,扶小钰上去,正撞着那卢超,邓全瞅准地上一柄残剑,飞快踹去,正中肋下,也是他合该命绝。可怜卢超做了半世军官,今日乃南柯一梦。接着一路护送。当行至街衢,邓全远远望见几人,未明其形。
话说哲宗皇帝崩逝,其后无嗣,便由同辈皇弟,端王赵佶在御前即位,是为徽宗。单说那年今日此事,不由惊叹,依稀有人记得,那是1107年,即丁亥年6月12日,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大青蛟,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帝惊倒,左右急救入宫,百官俱奔避。须臾,蛟龙不见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坏却房屋无数。大观元年六月,洛阳地震。又海边洪涝,沿海居民,尽被大浪卷入海中。同月十二日,咸福宫韦妃诞下男婴,是为赵构。六月朔,黑气十余丈,飞入咸福殿中。秋七月,有虹见于玉堂。汴河两岸,尽皆崩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帝下诏问群臣以灾异之由。冯少师子冯保上疏,以为霓堕、灵童,乃奸相干政之所致,言颇切直。帝览奏叹息,因起更衣。惠恭王皇后在后窃视,悉宣告左右;遂以他事陷冯保于罪,放归田里。后祁隆、董梁、成戴、卢莫、杭洪、麻强、林刁、八弓、白怀、郦雍十人朋比为奸,号为“十常侍”。帝尊信祁隆,呼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
时闽江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尚诚霖,一名尚叙霖,一名尚廷霖。那尚诚霖本是个不第秀才,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唤诚霖至一洞中,以天书三卷授之,曰:“此名《冲虚真经》,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诚霖拜问姓名。老人曰:“吾乃紫阳道人也。”言讫,化阵清风而去。诚霖得此书,晓夜攻习,能呼风唤雨,号为“冲虚真人”。
宣和二年正月内,疫气流行,尚诚霖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庆法王”。诚霖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次后徒众日多,诚霖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讹言:“天人自南施神威,闹动君臣百万般。”令人各以白土书“丁未”二字于家中大门上。青、徐、荆、扬四州之人,家家侍奉大庆法王尚诚霖名字。诚霖遣其党王渊,暗赍金帛,结交中涓林刁,以为内应。诚霖与二弟商议曰:“至难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顺,若不乘势取天下,诚为可惜!”遂一面私造黄旗,约期举事;一面使弟子邵青豫州驰书报林刁。邵青乃迳赴省中告变。帝召大将军李纲调兵擒王渊,王渊兄王洛,替弟成囚,斩之;次收林刁等一干人下狱。尚诚霖闻知事露,星夜举兵,自称“福威将军”,尚叙霖称“禄存将军”,尚廷霖称“仁寿将军”,申言于众曰:“今宋运将终,大圣人出。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四方百姓,裹蓝巾从尚诚霖反者四五十万。贼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李纲奏帝火速降诏,令各处备御,讨贼立功。一面遣虎贲校尉席方平、沈君亦、林祜,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之。
且说尚诚霖一军,前犯青州界分。青州副总管柏杨,乃江夏竟陵人氏,汉齐悼王之后也。当时闻得贼兵将至,召校尉刘锜计议。锜曰:“贼兵众,我方寡,明公宜作速招军应敌。”柏杨然其说,随即出榜招募义兵。榜文行到汝南郡,引出豫州信阳中一个英雄。那人不甚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生得身长八尺,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秦王赵德芳之后,太祖武德帝六世孙,姓赵名子偁,字玄成。乃是昔英国公赵惟宪玄孙,真宗时封渎亭侯,后坐酎金,失侯,因此遗这一枝在信阳。玄成祖赵世将,父赵令譮。世将曾举孝廉,亦尝作吏,早丧。玄成幼孤,事母至孝。家贫,贩履织席为业。家住本地桃园村。其家之东南,有一大桑树,高五丈余,遥望之重重如车盖。相者云:“此家必出贵人。”玄成幼时,与乡中小儿戏于树下,三老皆曰:“所生为天子,宜当乘此车盖。”叔父赵元江奇其言,曰:“此儿此孙非常人也!”年十五岁,母使游学,尝师事孔威、席方平,与姬鸿铭等为友。及柏杨发榜招军时,玄成年已二十八岁矣。
当日见了榜文,慨然长叹。随后一人厉声言曰:“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玄成回视其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玄成见他形貌异常,问其姓名。其人曰:“某姓邓,名滢,字开泰。世居汝南,颇有庄田。卖酒屠猪,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恰才见公看榜而叹,故此相问。”玄成曰:“我本宋室宗亲,姓赵,名子偁。今闻蓝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耳。”滢曰:“吾颇有资财,当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玄成甚喜,遂与同入村店中饮酒。
正饮间,见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店门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唤酒保:“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入城去投军!”玄成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玄成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王,名友直,字圣益,博州高平县人也。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玄成遂以己志告之,圣益大喜。同到邓滢庄上,共议大事。滢曰:“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明日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玄成、圣益齐声应曰:“如此甚好。”
次日,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赵子偁、王友直、邓滢,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玄成为兄,王友直次之,邓滢为弟。祭罢天地,复宰牛设酒,聚乡中勇士,得三百余人,就桃园中痛饮一醉。
却讲东海盱眙县该管地方,有座久敬庄,庄上有个村名曰夏村。村中有一富翁名叫夏培基,家私巨万。所生二子,大儿夏权,次儿夏谋。才交三十,培基身故。弟兄分了家私,各自营业。这二人各开典当,良田千顷,富称敌国,人人称敬。员外次子夏谋,娶妻沈氏,三十五岁生一子,名唤夏言,表字元邦。谁想光阴迅速,夏言
有分教,但见:
怒冲州衙,愤诛衙内,只意中心恩仇;
独龙岗上,义劫金银,同归忠义大寨。
毕竟不知邓全遇着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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