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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李诜打算回房休息,忽然听得前面的厢房里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好奇心驱使下,他准备上前探个究竟。原来,前面的厢房住的是他那个尚未见面的二哥李茂。李诜侧耳细听,正是正在李茂母子两人厢房里说话。“孽障,你怎么能再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哟?我的个冤家!”
“母亲,孩儿知错了,还请救救孩儿的性命吧。”
“冤家啊,那王家坠儿的事情,你爹爹还未帮你摆平。你怎又生出了这岔事呢?要是让你爹爹知晓了,你还有得活吗?”
“好娘亲,茂儿不想死。茂儿今后会改的。求求娘亲救救孩儿吧,呜呜---”
原来,这个李茂平日里被谢秋娘骄纵惯了,从小就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弄得乡邻间多有怨恨。平日里,他又交结些个狐朋狗友,终日摘花惹草,惹是生非。
话说镇西布坊的王家有个小孙女,名叫王坠儿。年方十三、四岁,长得身材出挑,活泼水灵。这日不知怎的,竟在半道上遇见了李茂。两人三言两语,李茂就被王坠儿迷得神魂出窍。于是李茂对王坠儿说了些轻薄的话,又乘王坠儿不注意,偷偷地捏了王坠儿的小脚。谁不成想,这个王坠儿虽然风流些,倒也是个贞洁烈女。她哪受得了李茂这般羞辱,一气之下竟然投井自杀了。这下彻底把城西王家给得罪了。王家上下三十几口,连夜堵了李家大门,声讨李家要把李茂交出来偿命。
身为一家之主的李彬知道了事情原委后,气得差点吐了老血。他命人把李茂绑起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打得李茂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另一边他自知理亏,又赶忙备办了厚礼送到王家谢罪。哪想王家也善不甘休,不仅把厚礼全部给退了回来,反把一张诉状递交到了官府衙门。这桩事件,弄得李家村乃至整个镇子都沸沸扬扬,路人皆知。
李彬急的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请县令大人出来调停。好在县令大人与李彬有些交情,于是李彬在镇上最好的酒楼芙蓉楼摆了三桌,硬是把风头给压了下去。王家看在县令大人的面子上,表示对李家既往不咎。不过王家又提出了一个苛刻的条件,就是为了保住王坠儿以及王家的名声,李家要为李茂与王坠儿举办个冥婚仪式。李彬哪里肯答应这桩事情,便以李茂未满十八岁为由,将这事一拖再拖。弄得王家和李家一直形同水火,势不两立。
再说这个李茂闯了这么大的祸,却不思悔改。李彬本要关他个三个月禁闭,结果还未满两月,李茂见风头已经平息,沉寂的心思又活泛开了。整日里像猴子的屁股着火一般,坐不住了,央求着谢秋娘放他出去。谢秋娘被自己儿子的哀嚎闹得没了主意,耳根子一软,乘李彬外出经商之机,又把他放了出去。
这小子前脚刚溜出了家门,后脚就爬进了飘香院。飘香院里的头牌花姐范阿大,倒是懂得些治服男人的工夫,把这个色胚李茂吃的死死的,终日不放他回去,将他留在飘香院住宿。平日里的那些狐朋狗友,听说李茂又被放出来,就像苍蝇闻到烂肉,又一窝蜂似地围聚在一起。终日豪赌,花天酒地,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短短半月,李茂竟然积欠了飘香院500贯大钱了。要知一户普通的百姓人家的开支,一年也多不过10贯铜钱。飘香院的老鸨龟奴门见榨不出李茂的油水了,便一改往日的殷勤,开始对他冷眼相待,不住地催李茂还钱。那些狐朋狗友们这时倒也识趣的很,还未待李茂开口借钱,早已溜之大吉了。李茂受尽飘香院众人的白眼,最终还被飘香园龟奴们赶出了大门,并要他在一个月之内还清赌债,不然要提了他的狗命。李茂早已是屁股比脸还干净,他哪有钱还债。万般无奈之下,他又想了自己的老娘,这不,又找自己老娘救命来了。
“孽子呀,你个天杀的种,为娘刚过上几天的消停日子,你怎的又给我闯了祸害来了。你个不争气的下流胚子,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哥,早日出去做些买卖,娶个媳妇,让为娘也享享清福?”
“娘,孩儿今后肯定会痛改前非,求娘再帮我这一次吧。你若不帮我,他们可是要对我下手了啊. 我被他们捉去也不要紧,只是日后谁给你养老送终啊”,李茂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讨饶,弄得谢秋娘的心又开始软下来了。权衡了半日,她狠了狠心,还是把自己戴着的金手镯,金戒指,金耳环等等退了下来,又去卧房樟木箱下层压着的一包细软给拿了出来,然后一并交到李茂手里。
“这些首饰,细软便是我这几年省吃俭用攒积下来的全部家当,如今都给了你,你且拿去当了还债吧。还有这几贯铜钱,原本是你爹爹要我交给你三弟的花销。如今先暂交给你用了吧。只是你三弟那里,等我抽空想个法子好回了他。至于剩下的么,且暂缓几日,让为娘想想其他办法。 茂儿,你且要听为娘的话,今后你可不能再去赌了,不然为娘纵然一死,也不再帮你了。你可不能伤了为娘的心啊---”。
李茂接过钱来,两眼放光,再也不跪地哀嚎了。他迅速爬起来,一边乐呵呵地数着手中的铜钱,一边不耐烦地问道:“知道知道,娘亲你就放心吧。我就知道娘亲有的是门路子。你可要快点筹出余下的钱来。不然,儿子的这条小命还在他们手里捏着呢。哦,对了,娘亲。那个三弟不是早就送到道观里去了么,怎么现在爹爹又把他接回来了?难道是看爹爹年纪大了,想回来分家产了?不行,娘亲你可要为我做主,爹爹的财产是留给茂儿我一个人的。”
“孽障,你爹还没有闭眼呢,你到是成日里操心着他的家产。”谢秋娘有点听不下去了,猛地朝李茂头上敲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也不怕被人听见,传到你爹爹你耳朵里去。还有你什么好果子吃。孽子啊,你何时心疼一下你这个老娘吧。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为娘可怎么活啊?”说完,谢秋娘又开始啼哭起来。
李诜在外面听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转身朝自己的住所走去。历来富绅之家出逆子。无怪乎人们常说,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五世。眼下见这般模样,不知将来这个可恶的二哥会有什么下场,李诜愤懑地想。
翌日清晨,李诜梳洗完毕,由小彩凤带领着去中堂向父亲请安。李诜见父亲与大哥李蕴正商量事务,谢秋娘则与另一个年轻人闲聊说话。谢秋娘见李诜过来,于是满脸含笑地拉着李诜说道:“来来,快来见见你的二哥李茂。昨日你二哥身体有漾,未能与你相见。今日你们兄弟正好可以见一见面。”
李诜走上前看去,只见这个年轻人长得与谢秋娘有些相似,身形瘦消,神情萎缩,似无气力般斜靠在椅子上。出于礼貌,他恭恭敬敬地向李茂行礼,尊称他一声“二哥”。谁知李茂却是理也不理睬,只是将他的袖子往前拱拱,算是回礼了,然后便扭头不再看李诜一眼。李诜见状,无奈地笑笑,转身找了个空座坐下。
两人在场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李彬的眼里。李彬待李诜落座完毕,关切地问道:“诜儿昨夜可睡得安好?”李诜回复道:“是了。昨夜孩儿甚是困乏,回房就睡了,不成想贪睡误了向爹爹请安的时辰,还请爹爹责罚!”说完,又要上前施礼。
李彬笑笑道:“无需多礼,你有病漾在身,切勿劳累。昨日我交给你小娘三贯钱钞,你记得问她支取。”说完,他的眼光朝谢秋娘看去。谢秋娘闻听此言,脸上一变,朝着李彬白了一眼说道:“大郎,如今李家虽然日子是比过去过得富足些,可是吃饭的人口也多了。各项开支也不算少花。我现在能糊弄住李家上下几十口人的嘴就够好的了,哪有什么余钱往外支使?诜儿你也需明白小娘的苦心,要不等田庄里的租子上来,我手头宽裕些,你再来问我支取?”
李诜心里十分清楚这三貫钱钞的去向,不过他也不想与小娘撕破了脸。他怀里还有师傅临别时留给他的两贯钱钞,今后的日子省着点花也是足够了。心中想罢,他对着谢秋娘笑笑道:“小娘不必焦虑,小子的吃穿用度都是家中供给,无需再给我钱钞花销了。”谢秋娘听闻李诜这样说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乐呵呵地说道:“是了,是了。我就知道诜儿能体会小娘的一番苦心。时辰也不早了,大家也饿了,快让管家送饭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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