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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师从边关那儿带来了消息。
目前局势暂且稳定,帝国付出了近千万贯钱的代价,换来了来之不易的和平。本来对方的要价比这些还高,多亏了士大夫们在谈判当中摇唇鼓舌,申明利害才使得我们省下不少的财物另作他用。
虽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不打仗的确才是最重要的。老师被军方留在长城处理军务,仍是无法回来。
天逐渐冷了起来,已不是前些日子穿件薄衬衫和毛衣就可以出门的时节了。
我们的生活仍是如同以往一样的安稳。乐仪在地下的藏书阁和自己的宿舍之间来回传授,过着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蒋瑜则是被老张借了过去,整天呆在屋子里做着一些神秘的勾当。戴雨浓的医术大有进步。李羲和经过锻炼之后也沉稳了不少。只是被江雨晴折腾了一阵子后,瘦上了不少。
在藏书阁里,乐仪告诉我一件事情。
“你的病有办法了。”她说着,拿出了一个木函,里面放着五粒黑色的药丸。
“每三个月吃一颗。”她嘱咐道。
“鱼先生都解决不了的病症,靠这个能有什么用呢?”我笑着问她。
“莫多族中巫医的法子,兴许可以试试。”
她在骗我!
但我却没有问下去,既然她不愿意讲,我强问也不太合适。听从着她的吩咐拿出一颗放入了嘴中。
恶心的味道使我产生了一阵无法悖逆的生理反应。好在丫头眼疾手快捂住了我的嘴,才没有喷出来。在她具有胁迫意味的眼神的注视下,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说来奇怪,忽然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
“还挺有用……”
她瞥了我一眼:“别高兴得太早,这东西顶多能续你的命。吃完之后就没有了。到时候再发病,你就彻底完蛋了。”
“嗯?”
“省着点,别像嚼糖豆一样吃光了。记住了,三个月一次……”
之后,她便埋头投入到书海当中。不再搭理我了。
心里泛过一阵暖流,向着她的方向近了几厘米。不料被这丫头发觉了。连忙逃离了我的附近。
我跟了过去。
“我又不会吃了你。”
“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有话对你讲。”
“说。”她一边读着书,一边应付着。
我正经的跪坐在她的对面:“这些药,谢谢了。”
她仍是没有正眼瞧我:“嗯。”
“我很认真的。”
“嗯。”
“喂,在听吗?”
“嗯。”
“……”
“你不用谢我,是有人委托我做这些事情。”
是老张吗?按他那种闷骚的性格,的确会做出这种事情。去问问他吧,说不定还有把那些药当糖豆吃的机会呢?
我站了起来,向出口走去。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
“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份啤酒。”
我已经习惯这样了,木然的点了点头,打算离开。
忽然,似乎听到了她在喊我的名字。回头望去,她仍是坐在那里看书,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笑了笑,肯定是最近太累了……
“喂……”
这次的的确确的听到了她的声音。
回头望去,女孩坐在桌旁,膝盖上放着厚厚的书籍。眼神中多了几分想念,少了几分清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哽咽。
“注意身体……”
我朝着她笑了笑,继而离开了。
“不要弯着腰看书,对眼睛不好。”
我出门之前补了一句,好像有点多余。希望她没听到吧。
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老张就是威名赫赫的仪鸾司都指挥使。
仪鸾司,在一般人眼中,只是管皇帝祠郊庙﹑出巡﹑宴会和内廷供帐等事务的机构。实际上,他们作为皇帝的耳目,时时刻刻关注着帝国的然后风吹草动。其中有着严格的等级和秩序。都指挥使更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见官大一级,必要时甚至可先斩后奏,他人无权过问。
这家伙得和皇帝的关系有多好……
这皇帝一定是个昏君!
在李尧棠专门为其安排的屋子周围。布满了许许多多的暗哨。好在老张提早告诉他们我的特征,不然就要麻烦许多了。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
我推开了门,桌子的中央摆着一副巨大的地图。一大堆人拿着指挥棒在那里指指点点。老张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众人会意,抱拳退了下去。
“你很忙嘛?”
“是啊!”他无奈地说道:“虽然明面上蛮族退兵了,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说正事!”
“那几颗药丸不错嘛,还有吗?”
“药丸?”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打了个哈哈,想要岔开话题:“是啊,我从宫中方士的手里讨过来的……那啥,坐,我给你倒杯水……”
这两人都不知道提前对好口供吗?应该不是老张委托乐仪将药交给我的,但他居然知道这件事……
“听乐仪说,是这些药是你弄来的。我就随便问问……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说着,我离开了这里。
看来,这些药是真的来历不明呢。
也罢,他们不会害我。倘若要是因为这些该死的药物一命呜呼,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至少不必担心什么时候突然疼上那么一下,然后不幸离世了。
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不知为何。
2
天天呆在林星言的身旁,是不会担心没有办法找到宅在幻境中老皇帝的。虽然我并不明白所谓“幻境”的原理,也无法确定那儿是虚幻还是现实,为了方便,姑且如此称呼吧。
在我的监督下,他将橘子皮和当归等奇奇怪怪毫不相干的东西混在一起,碾做粉末,浇上了水。捏成了丸状。
“成了!”他将五颗药丸放入了木匣中,递到了我的手上。
“这些东西足够这小子用上一年了。”他爽朗地笑了笑:“完了再问我要,这些东西不值钱的。”
我看了看这团黑漆漆的东西,忍不住问道:“你确定这东西能吃?”
老头从我的手中抢走木函。
“有本事你别要啊!”他望着我,看了一会,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等会。”
他依照刚才的样子,重新制作了一群药丸。仍是刚才的方法和材料,以及同样的恶心的味道。
“看好了!”他拿起一颗药丸,像是在炫耀一件宝物一样,将其放入了嘴中。
他的得意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顿时,瘦脸憋成了猪肝色。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我忽然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会不会因为这么剧烈地活动而散掉。我将放在桌上的水递给了他,他接过来一饮而尽。犹如那杯水是解除剧毒的良药一样,喝的是那么地洒脱,那么地痛快!
“这就是您说的安全?见识了,见识了……”
他听到我的嘲讽,火冒三丈:“又不是做菜,那么注重味道好吗?”
“那总得让他吃下去吧,不然这些药做出来和没做出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头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那个臭小子体质太差,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会上战场杀人了。你们的启蒙和初级学校是不教体能训练吗?”
的确,现在青少年的体能的确不行。国家对其本就不甚重视,考试也没有占到特别重要的比重。读书是为了什么?没人想过这个问题。大多数学生读书都不是为了自己而读的。或者是父母的期望,或者是为了好面子不想输给同龄人。目光远大一些的,想到的也是功成名就的事情。固然,人是要吃饭的,但人之所以是人,可不是单单为了吃饭而活着的。
倘若和面前的这位老人打一架,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人大概率会是我。那个被一刀毙命的人渣和面前的这位戎马一生的皇帝是没法比的。
“他既然接受了我的传承,也算是我半个弟子了。我又怎会害他?”说着,他拿起药丸,笑眯眯地问我:“要不要尝一尝,一般人吃了也是会有改变体质的作用哦。”
我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不料老头诡异地笑了笑:“傻孩子,你有得选吗?”
我心中生出了一阵不祥的预感,连忙向门外跑去。我只听到了一阵轻喝:“禁锢!”
嘭的一声,木门死死地关上了。
我朝着他笑了笑:“老头,我……”
“哎对嘛。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爱笑。女孩子嘛,成天板着脸像什么话?保持住……”话音刚落,老头的左手掐了一个法诀:“止行!”
我的身体不能动了,只能让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保持在脸上。老头贴心地将药塞入了我的嘴里,继而善意的帮我合上了嘴。
一股奇怪的问道刺激着我的味蕾,直入脑髓。然而我又不能及时地做出反应,只能忍受着药物的刺激。
老头见火候差不多了,掰开我的嘴,将水灌了进去。瞬间,我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不过那种味道仍是不好受……
“第二个效果,可以解除他人对你的控制。怎么样?”他那副得意的表情,脸上仿佛写明了“快夸我,快夸我。”这六个字。
这死心眼老头子记恨着我吐槽他药物的事情呢,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
于是,我毫不吝啬地给出了自己的夸奖。
“谁会把这东西一直含在嘴里啊?”
老头听了,犹如焉了的黄瓜一样瘫在了椅子上。一副难过的样子,不免让人有些心疼。
欺负孤寡老人的确不对,更何况是一个孤寡了近五百年的老人。
“还不错吧……改进一下味道就很完美啦。”
听到这句话之后,他顿时又振奋了起来。起来改进这几份药丸去了。
烧火间隙,他问我:“这姓林的小子和你什么关系啊。你的哥哥?”
“算是家臣,为他卖命而已。”
“家臣?”
“地位高一些的奴隶罢了……”
“什么?”老头顿时炸了毛:“我不是已经把奴隶制度废除了吗?”
“你亲儿子恢复的……”
“逆子!”老头气呼呼地拿起了一瓶酒,倒在了杯子里:“蠢货,狗娘养的东西!就他这样,活该……”
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这里不写了。
之后,他问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做奴隶呢?战乱吗?还是家里太穷?”
“我杀了人……”
“杀人?”
于是,我花了一些时间和他讲了我的事情,包括家里的事情,已经帝国的近况。老头听了若有所思。
“从道义上讲,那畜生的确该死!不过处决他的应是法律,而不是你……”他笑呵呵地摸了摸我的头:你太莽撞啦……
我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是因为他摸我的头,而不是为我做的那件事情。他的手掌很温暖,上面结着厚厚的老茧。我并没有告诉他关于马卧波的家室,我不想让这个待我不错的老人家寒心……
“这么说,算是那个姓张的小子搭救了你?”
“是啊,他虽然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是一个蛮不错的人。”我笑着说道:“林星言和朋友们也待我很好,丝毫没有将我当做下人的意思。我很感激他们……”
“你的父亲是帝国的英雄,你却是这样的下场……”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以后莫要叫我陛下老头什么的了,不嫌弃的话我做你的爷爷吧。”
“您做我爷爷的爷爷都不过分吧。”
“就知道贫嘴!”
“总之,就凭他看得起我。就足够我替他效命了。毕竟我欠他一条命着呢……”
“你呀你……”他笑着问我:“会喝酒吗?咱爷俩喝一盅?”
“为什么不早我问这个问题?”
“好!大气!”他拿起酒盅:“干!”
“干!”
滚烫的酒水一饮而尽,身子暖暖的,全然不惧冬天的严寒。他和我讲了许多以前的事情,直到很晚很晚。
3
说实话,蛮有些舍不得他。
不复以往的桀骜和张狂。近日的他的那股温柔劲还是很招人喜欢的。要是以往是这个样子的话,也不至于三十几了连个愿意跟他的姑娘都没有吧。
他仿佛是老了许多一样,走起路来也没有往日的精气神了。头发两鬓有了些斑白,背也驼了一些。
“就送到这吧。”他说:“外面冷,快回去吧。”
人啊,对于亲近的人总是不够坦率。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离去,在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什么事?”
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呃……记得去查一查北方蛮族的动态,我担心……”
“你放心,我又不傻……”
“注意身体。”
“嗯。”他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跳入了手下人的车里。吉普车激起了烟尘,向着西方而去,没入地平线当中。
该回去了。
关于我和老张是如何认识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本不是张家的人,却从小在张家长大。依照张老太爷的说法,我是被父母托付在张家的。
我的父母是谁?他们在哪?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星言?”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她笑着问道:“想什么呐?叫了你好几遍都没反应。”说着,她坐了过来,和我一样靠在了树旁。
“在想爸爸妈妈……”我问她:“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星言那么乖,爸爸妈妈怎么会舍得呢?”她拉起我的手:“走啦,回家吃饭了。”
张家宅邸后花园的大树下,是我的秘密基地。这参天的树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靠在树荫下读书,算是我为数不多的的娱乐活动的。
我这种外人,是没有机会和家里的其他孩子一起玩的。依照家中那些长辈的说法,我这种土气的孩子是会影响到他们心肝宝贝的教养的。
他们的这种想法往往会遭到张老太爷的训斥,继而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阿玄姐,就是那个叫我回去吃饭的女孩,他和老张是宅子中为数不多的愿意和我呆在一起的年轻人。
他和老张长我十一二岁,因此他们总是将我当做弟弟照顾。即使有时我的出现有些不合时宜,不过有时候开他们俩的玩笑,看着老张害羞不已的样子还是十分欢乐的。
“你们回来了?”老张说着,解下了围裙,放在了一旁。过来仔细细地为我拍去了屁股上的尘土。
“去洗洗,然后开饭。”
稍稍清洗之后,我回到了饭桌上。
“执竞,你想好了?”
“嗯。”他干脆的点了点头:“那所学院里有着帝国最为先进的知识。我学成之后必会有一番成就。那时候,这个家里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和星言了!”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胡闹!你和我走了,星言谁照顾?”
“……”
他似是意识到了刚才发火有些不妥,软声致歉道:“阿玄,对不起……”
“没关系,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周全。”
“你要想去的话,我去和爷爷说一说,他肯定会答应的。”他笑了笑:“我留在这儿,以后还是张家的少爷。这对你来说可是一个机会啊……”
“我知道,治国平天下这些大事情是你的理想。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够了。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可是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啊……”
“放屁!”门忽然被推开,老人龙行虎步地踏了进来:“他们还能翻天不成?星言交给我照顾!你们就放心的走吧,年轻人有抱负是好事……”
“爷爷……”我们连忙站了起来。
“阿玄,你跟着过去也是好事。万一这臭小子在外面找了一个漂亮的,我怎么对得起你,怎么对得起你爹呢?”
“爷爷,我是那种人吗……”
“废什么话!还得我帮你收拾东西吗?”
老张闻言,乖乖地溜之大吉了。
“爷爷,其实我……”
“不用说了,东西还没收拾好吧?”
“嗯……”
“你是女孩子,进你房间的确有些不合适……”他忽然瞥见了我:“星言,一会帮你姐姐收拾行李。”
“啊,星言也是男孩子啊……”
“他毛都没长齐,懂个屁啊!”他笑着对我说道:“星言,一会帮你阿玄姐收拾东西好吗?”
我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他将系在腰间的一柄短刀交给了我:“你的生日老夫不小心忘记了,这东西,权是当做你的生日礼物吧。”
“没关系,爷爷……”
“拿着吧,这可以一件意义非凡的礼物呢……”他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帮完你阿玄姐姐后过来找我。”
“哦。”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她的房间很整齐,一切都显得合乎常理。所有物品都在它该出现的地方,丝毫没有不协调的地方。
“星言,帮我看看我的钥匙有没有在床头柜里的抽屉里。”
我依言打开了抽屉,却发现几份洁白的信封,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画着红心,显然,作画者的水平并不高。那几颗红心化得并不漂亮,歪歪斜斜的,像是没吃饭一样。
钥匙很容易就找到,离开前问了一句:“阿玄姐,抽屉里的那些信封是什么呀?”
女孩羞红了脸,但还是耐心地为我解释道:“执竞小时候写的一些东西,我一直没扔,就收起来了。”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看那些大人……”
她轻轻的点了点我的眉心:“你呀,就先别操心这些了。你要是有执竞那样会讨女孩子欢心,姐姐我就放心多了。”
“去吧。”她笑着说道:“我这里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去找爷爷吧,他老人家等着你呢。”
张老太爷屋前的守卫拦住了我。
“哎哎哎,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我没有说话,想换个地方进去。不料那家伙如同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异常烦人。
“老爷子正在休息,快滚!”
望了望躲在墙角的孩子,我大概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老爷子的东西嘛……”他看了看那柄短刀,戏谑地说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都会偷拿别人东西了。”
“是啊是啊。”指使者显然耐不住性子了。是一个大我两岁的孩子,张家所有小孩的孩子王,张家未来家主的有力竞争者。
对于这个小人物来说,讨好他必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亲自动手自然不是高贵的少爷该干的事情,仆役走上前来,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站了起来,望着那张嚣张跋扈的脸,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接着又推我了一下,他见我一个踉跄。笑着说道:“就这啊!”
孩子王附和道:“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更过分的是,那仆役将脖子挺了过来。
“给你刀有什么用?你敢杀我吗?”他说着,跨开了裆部:“不敢的话,就给我钻过去!”
周围人一副看戏的样子。
他将脑袋贴得更近了,那一道道央求的声音,更是让我气的心痒痒。
果然,我还是不如传说中的那位兵仙韩信。
人们惊诧地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我即使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但还是忍在了胃里。
孩子们四散而逃,孩子王则是愣在了那儿。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极其凄婉,似乎没有了体面人该有的体面,上等人该有的威仪。
仆役中还是有胆大的人的。
“林,林星言……你敢杀人?”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瞥了他一眼:“我再不济,也是父母托付给老太爷的子孙。他在打老太爷的脸,我只是略施惩戒而已。”
“你……”
“以下犯上,该杀!”看了看他那副色厉内茬的样子,忽然感到有些好笑。我举起了刀,笑着问他:“你也要试试吗?”
忽然,屋内传来了老太爷的咳嗽声。周围人闻声,纷纷跪在了地上。只有我站在那里,显得极为突兀。
老太爷打开了门,望着遍地狼藉,对我吩咐道:“先进来吧。”
忽然,我听到背后有人呼唤。从漫长的回忆中走了出来。
“学姐好……”
江雨晴奇怪地看着我:“你刚才在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不回头。”她指了指面前的树:“你差点都撞树上了。”
“见笑了……”
“路上注意安全便是。”
“学姐……”
“嗯?”
“死在学院里的学生,一般都葬在哪啊?”
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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