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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马丁的疾病一股刺鼻的酒气伴随着人类排泄物的味道直冲阿德里安的大脑。阿德里安迅速的远离了他，幸好马丁牧师的声音很大，其实隔着五棵树也能听见。
“索菲亚，是我对不起你，索菲亚，求求你，放过米兰达吧！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他边说边用刀子在手指上狠狠的一割，把流血的手指按在树上写写画画。
“索菲亚，拜托了，放弃吧！不要再折磨这些人了，你把我带走吧！”
“求求你带走我吧！索菲亚，索菲亚！”秃头的马丁牧师把脑袋撞在树上，弄得鲜血直流。
拉尔夫觉得如果马丁牧师再这样撞下去，没准就会活生生的在树上撞死。
于是他冲过去拉住了马丁牧师。“阿德里安，别看着！赶紧过来帮忙！”马丁牧师仿佛一心求死，瘦小的他力气大的惊人。
阿德里安一手捂住鼻子，用另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勾住了马丁牧师的领口后方，把他从树旁拽了过来。然后他慢慢捂着口鼻接近了那棵树，发现上面的字迹毫无意义，倒是有一些破碎的蜘蛛网，蛛网上面却空无一物，蜘蛛早就已经逃走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拉尔夫对马丁牧师吼道。
“你们放开我，我要赎罪！”马丁牧师努力挣扎着，试图再次站起来，但是酒精使他的双腿软一团，再次跌倒在草丛里，吃了一嘴泥巴。阿德里安注意到他的牙齿几乎已经烂光了，只有一些凸凹不平的牙龈。
“你到底犯了什么罪？”拉尔夫问。
“我的妻子因为我招惹了魔鬼而死掉了，魔鬼还不肯放过我，他抓住了我的女儿，一天天的在折磨她”
“我们在旅馆里见过你的女儿，她没有被魔鬼抓住，只是身体和精神都不好，你可以去看看她。”阿德里安说。
“我不能，我不能再见我的女儿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谁？谁知道了什么？”拉尔夫追问道。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马丁牧师不停的重复这句话，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Fuck”拉尔夫骂了一句。“我觉得我们两个得把他抬出去了”拉尔夫对阿德里安说。
阿德里安捂住了鼻子。“你一个，只有你一个。你看，我这里有三个金币都给你，你把他抬出去吧！”
“去你的，阿德里安，反正明天金币又会回到你的口袋里，我才不会做这种生意呢！”拉尔夫生气的说。
“等我们离开这个小镇以后，我再把钱给你，你知道我的人品的”
“说好了，一言为定！”拉尔夫想了想说。“你走前面，我背着他”，很快，拉尔夫的袍子就遭遇了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拉尔夫被他背着的马丁牧师吐了一身。
于是拉尔夫停在了原地，把马丁牧师扔在了最厚实的一块草坪上，青草下面满是厚厚的腐烂的叶子。
很快，赛法就发现了站在林子里，几乎一动不动的两人。
“你们两个干了什么？怎么这么臭！”赛珐刚刚接近就捂住了鼻子。
“哦，这块臭肉叫马丁！”拉尔夫踢了踢倒在草坪上的马丁牧师的脚。
赛珐拽下了拉尔夫的水壶，用法术在里面灌满了水，然后又施法了一番。很快，她把水全浇在了在了马丁牧师的头上。
马丁牧师**着清醒了过来。
“我怎么在这儿？我要去教堂举行葬礼了！”马丁牧师对三人说。“哦，贝蒙特夫妇，泰派斯领主，你们都已经到了？我马上就回教堂！”
“当然，马丁牧师，所有人都等着你呢！”赛珐对他说，“你能告诉我们今天几号吗？”
“今天是6月8号还是6月9号来的？我记得今天要举行大卫的葬礼！还是我已经举行过了？”
“我们觉得你还没来得及举行，难道你记得你已经举行过了吗？”赛珐问。
“哦，天呐，我的脑子已经混乱了！”马丁牧师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开始抓挠自己没有头发的头皮。
“你难道记得你举行过葬礼吗？”赛法试探着问到。
“我隐约有过一些印象，可能是我喝多了吧！在梦里我感觉发生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马丁牧师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一些蚂蚁顺着衣服向他脸上爬去。
“蜘蛛！很多蜘蛛！”马丁牧师突然大声叫道，他开始疯狂的撕扯自己的衣服。拉尔夫连忙摁住了他，伴随着一阵抽搐，马丁牧师又晕了过去。
“等一下，”阿德里安对拉尔夫说。
顺着被扯开的衣服，阿德里安看到马丁牧师的脖子上，身上，都出现了很多红色的圆环，圆环中间还有一些溃烂的肉粒。
“呃，赛珐你可以稍微离远一些嘛，然后转过头去”阿德里安微微低头，礼貌的对赛珐说。
“有什么事我不能看吗？”赛法双臂抱着肩膀回绝到。
“我需要检查一下他的身体，全部的”阿德里安对赛珐坚持“女士，请回避一下！”
“我觉得我不用了，那玩意儿我可看的多了！”赛珐冲着拉尔夫挑了挑眉。
拉尔夫转过头去，眼睛看向别处。
很快马丁牧师在阿德里安的快速动作下，就像他出生时一样，又光溜溜的了。可惜他的皮肤各种红肿溃烂，他的脚已经烂掉两个小脚趾-这就是他为什么不穿鞋的愿因。大腿上几乎没一块好肉，最严重的是他的下体和后方，几乎已经完全腐烂了。这回阿德里安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身上有这么大的味道了。
“杨梅毒”阿德里安说。
“那是什么？”赛珐问。“那是神圣治疗也治不好的一种疾病吗？”
“治不好，它在开发初期就能抵抗圣水治疗。是一种由苍白螺旋体引起的传染病，只传染人类。得病的人浑身溃烂，头脑发昏，继而疯狂最后死亡。可以通过唾液，汗液等传播，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不和米兰达住在一起，还急着把米兰达赶走了。
这种疾病还可以母子传播，孩子只要一生下来就会带有疾病，还记得那群脏兮兮的孩子吗？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脏，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的腿上脸上，也都是这种类似于杨梅的红圈，还有一些已经蔓延脊髓和脑袋里。
看来这种疾病已经在这个小镇里传染开来了，它是由一位瘟疫公爵专门设计，针对人类的一种疾病，现在尚在实验中，感染者一年之内传染性最强，四年之后就没有什么传染性了，但是瘟疫公爵觉得传染性不够，所以还没有要求他的属魔们开始散播。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拉尔夫问道。
“因为瘟疫公爵塞勒斯就是我的生物老师啊！”阿德里安咬牙切齿的说。“他喜好针对各种人或动物，专门设计病毒，细菌以及微生物等等疾病。还起了个新名字，管这叫靶向性疾病。我被他用各种图片，名词，试验折磨了整整半年！”阿德里安边说边打了一个寒战。“太恐怖了！”他总结说。
“所以瘟疫公爵来到人间，行走半年多了！”赛珐惊呼。
“他一直忙着备课，没怎么在人间走动。”阿德里安解释道。
“可他还是来了！”拉尔夫说。“你怎么认识的他？”
“他是我舅舅请来的，其中一位老师”
“所以你舅舅还给你请了很多老师！”拉尔夫惊恐万分的问：“还有几个像这样的老师？”
“他们有天使也有恶魔，有鬼怪也有精灵。只要我舅舅觉得我应该学的课程，都会请老师，他没有种族歧视，找老师不分种族的。”
“我觉得他也应该注意一下种族，这些老师的身份！瘟疫公爵！天呐！简直疯了！”赛珐说：“你舅舅究竟是什么人？听起来地位很高很了不起的样子，可以请到一位地狱公爵”
“他是五色城的城主，五色城也就是人们说的第七獄，整个第七獄都归他所有。”阿德里安微微扬起了下巴。
“那他就是恶魔中的恶魔，恶魔之王喽！”拉尔夫总结道。
“他不是恶魔，恶魔只是他的手下之一，精灵和天使也有一些在他手下干活。他是一位神灵，我们见到的，只是他生前的肉体再利用”。
“所以他之前已经死了！”赛法捂住了自己的嘴。
“人类的他死在20多年前。那时他刚16岁，现在这个国家的所有远航船只，都有他的手笔。他曾经是来自神秘东方的黄金乡，郑三宝和王景弘的徒弟。几乎知道世界上所有的远航线路，我们现在到暹罗的船只，所走的路线就是由他测绘的，所有的香料配方都是由他调制的。”
“听起来很了不起”拉尔夫说。“那后来他是怎么死的？”
“贪婪，嫉妒，愤怒这些都是人类的原罪。显然，我们的国王和教皇是其中翘楚，他们罪孽深重。出于贪婪，他们毒害了这位16岁的少年，侵占了他的知识和家产。害的我的母亲在村庄间流浪。之后才会遇到我的父亲”
……很长时间的没人说话。
拉尔夫首先开口：“我就知道贵族和教会都不干好事，所以他现在回来打算报复人类？向你父亲那样？或许更糟？”
“呵～呵呵～”阿德里安捂着脸笑了起来，“要是那样就好了，起码他还能把人类当回事”
“现在，人类在他看来，比一群趴在他脚边的蚂蚁还不如，你会去特意报复一些蚂蚁吗？当然，你当然不会。放火和践踏蚂蚁窝都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人类的死活对他而言毫无关系，他现在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为了方便我学习，他给了我一个小镇，类似于给孩子一个蚂蚁窝让他玩，让他通过观察蚂蚁的生活社交方式，理解建筑和社交等东西。”
“所以你还是一位小镇的领主了？别告诉我是喀琅施塔那边的小镇”
“就是那里”
“好吧，我们本来还打算去那里呢，我们听说那里有一些什么神秘的事件，现在我们知道原因了……你现在能联系上你的生物老师吗？”
“不能，他离开了，我这次选课没有选他的课程。我只选了武术和魔法”
“所以我们又回到原地了……你们注意到没？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我们！……我现在害怕极了……我们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我们真的是昨天到的吗？”赛珐望着地上赤条条的马丁牧师说到。
……又是沉默的时间。
“我觉得不会太久的，我的舅舅还在等我，魔法课程订在了下个星期一，据我所知，如果我敢翘课，我舅舅绝对会把这里翻过来的”阿德里安望着天空说。
“那你该死的，不能现在就叫你舅舅过来接你吗？”拉尔夫喊道。
“我现在在游学！你不会想知道不及格会有多惨烈的！”阿德里安不由的快速摇着头说。
“那总比丢了性命，比困在这个时间里强”
“我发誓你们会没事的，复活也在我舅舅的神职里面”
“……多谢安慰！”拉尔夫用脚巴拉了一下倒在地上烂成一团的马丁牧师。“我们该拿这个东西这么办？”
“我觉得我们把他放在这也没什么，如果这里时间确实是轮回的话，那么明天，他还会出现在自己的教堂里，那个老妇人不是说了吗？最近都没有什么其他死人”阿德里安说。
“好吧，我觉得你是对的，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去看看大卫的尸体，我觉得一具尸体臭成那样，应该超过七天了，我可不想一个人面对他”赛珐说到。
三个人一起向教堂走去，马丁牧师在他们走远以后慢慢的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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