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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纪元2116年,7月11日,晚。繁华吵闹的商业地段,二十八层公寓,窗边就有高速立交桥,但是比起隔音还算好的桥梁最令人心烦的就是无处不在的四维立体影像广告,这些用激光打出来的巨大影像不断切换品牌染的屋内绚烂多彩,各种广告宣传语更是一遍又一遍扰人安宁,屋里养伤的哈登时不时就振臂敲墙烦嚷道:“什么鬼地方嘞!这些广告词老子都能倒背如流了!”
现在除了福特以外大家都聚集在比尔临时租来的公寓,因为没有成年所以租房子不合法,只能委屈租来这么个环境极差的地方,除了吵闹外,内部空间也狭窄脏旧,但是现在的斯蒂芬即使知道了艾米丽已经陪比尔在这住了很多次了也没心思多说半句,因为他刚刚经历过一场对他而言的世界末日。他现在双臂撑在窗沿前,如断电的机器人双眼木纳呆呆望着穿梭的车流和涌动的人流总有酸泪在眼窝里翻滚,面容憔悴就像吸了大量的毒品,毕竟经历过激战后两天都没有合眼了,心里像装着个蚁穴心痛烦躁。
——艾伦你到底在哪?现在怎么样了?都怪我,纠缠了那么久什么都做的还算不错,最后竟然!竟没能保护好你,我真是蠢!都是我惹来的这些祸端白白连累了你!斯蒂芬捶胸顿足翻来覆去在心中念叨这些事,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
整个事件很快就被福特和比尔与斯蒂芬的父母平定了,一边托关系另一边既有关系又有钱,所以大家都没有被警察找太多的麻烦,第二天下午就都获得保释恢复自由了;而哈登这个老手在军警逮捕斯蒂芬之时就巧妙的逃跑了,现在也答应了帮斯蒂芬跟麟‘算账’。
虽然艾伦被绑架已经立了案,但斯蒂芬深知,面对这样的凶匪就像上一次救艾米丽一样,靠警察还不如向上帝祈祷,如果警察真的有用,就不会让S级逃犯一直逍遥法外到今天了。
这一次,斯蒂芬下定决定,在愤恨中扯下了新买的十字架挂件,“该死,关键时刻你总是出卖我!”扬手从二十八楼扔了下去。
哈登叼着烟斗走到窗边搂着斯蒂芬说:“你现在只能相信游侠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我可没有勇气走进警察局然后像他那么厉害又走了出来。”
“我相信,就像你说的,我也别无他法。”斯蒂芬沉声道:“可我一想到,艾伦在受罪,我!都是我连累了他,麟是奔我来的。”
“是福不是祸呀......”一缕烟圈飘上头顶。
窝在沙发里的艾米丽听见门铃响起立即跳下去,赤着脚去开门,开门接过便当高声道:“哇,你们闻到了吗,啊......浓香的炭烧还有掉渣的香酥鸡胸。”艾米丽知道哥哥最爱吃什么故意叫的这样的外卖,这老旧的破楼连物件快速传送通道都没有,还得花高价钱苦等人工送来。
艾米丽随手递给身边的比尔一个大份的,然后眼神鼓励他给斯蒂芬送过去。
比尔像是犯了大错后往校长室走,战战兢兢过去递给斯蒂芬,吞吐道:“斯蒂芬大哥,你......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斯蒂芬半天没反应比尔就一直有耐心的举着,嘴里嘟囔不停。
忽然!斯蒂芬甩过来脸,黑眼圈包裹的眼睛里抖出怒火,早就有准备的艾米丽光着脚跑过来笑呵呵的说:“老哥,万一福特回来说找到了麟,你这样不吃不睡的,哪有力气救艾伦姐。”
“愣小子。”哈登也拍着斯蒂芬的肩,笑说:“连我这个独行汉都看的出他们也是为你好,省省力气,忘了昨晚了?”
斯蒂芬怔了一怔,随后缓慢出手接过便当,同时想起了昨晚的情景——那是他们从警局出来后相聚到这里的时候,心如火焚的斯蒂芬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冲上去一把抓住福特,焦躁不安叫嚷:“福特我哥,快告诉我,快说你已经有计划了,你能救出艾伦!”斯蒂芬说的唾沫横飞,福特举起自己的断臂,轻声说:“怎么也要等我接上一只机械手,再......”
“我等不了了!艾伦更等不了!”斯蒂芬喊着。
福特不耐烦的挡着脸,笑劝道:“弟弟,你要冷静,眼下,你急也急不回你的小甜甜。”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斯蒂芬暴跳如雷在60平米的公寓里乱窜,已经由于上火导致沙哑的嗓子还在大吼着:“你直接告诉我有没有计划?怎么找到她!我要撕了麟!”斯蒂芬心如刀绞过的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这个时候,比尔劝架当老好人的本事又来了,不过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这回可没找对时机,他嬉皮笑脸的拉着斯蒂芬,劝他别跟自己人发火,福特肯定会有办法的。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斯蒂芬双目瞪起眼珠仿佛两颗炮弹急着轰出去炸烂比尔,他一把将比尔拎起悬在了半空中就像之前刚在餐厅见面时一样,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握住了拳,手指头的咯咯作响吓的比尔汗如雨下,哆哆嗦嗦时还求救:“哈登,救我!”
“自求多福吧,答应老子的四倍还没给嘞。”
“我在给你加一倍,明天一起给你!”
“对不住嘞,咱俩已经没有雇佣关系了。”哈登抱着胳膊瞥了一眼比尔,看着斯蒂芬露出欣慰的笑。
斯蒂芬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比尔生吞活剥了,他咬牙切齿狠狠的说:“一切都是因为你!不是你当天艾米丽就不会被绑进四街区,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还有!要不是你跟大家放什么狗屁!说什么信念哄我妹子开心,能给麟喘息的机会吗!能有接下来发生的事吗?臭屁精!”这话说完,比尔委屈绝望的叫喊起来像个被冤枉的小孩子。
“哥哥,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吗。”艾米丽赶紧上前劝阻斯蒂芬而他根本听不进去,福特摁灭烟头,说道:“放心斯蒂芬,我和哈登老哥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不会放任这个畜生继续祸害世界的。”
哈登也坚定的点点头。
斯蒂芬扭过脸望着福特泪水涌动,沙哑的嗓子又吼一句:“别他妈跟我说世界,我的世界已经塌了!”
“我拿我的手发誓。”福特举起残臂,深叹了口气。
斯蒂芬再次用力将半空的比尔拎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的挤出话:“艾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赐你个终身残废。”福特呵呵一笑,无奈拉住斯蒂芬在他耳旁低声说:“放下他吧,我有计划了。”
斯蒂芬半信半疑缓缓扔下了比尔,洗耳倾听福特的计划。
“本来在计划实施之前我不想说,你仔细听好吧。”福特娓娓道来:“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她是一位......呃......迷人的凤楼女郎,毫不谦虚的讲绝对称得上头牌,几乎没有男人可以过的了她的春风关......”
“好了,我现在对出台小姐不感兴趣。我只想听重点,听计划!福特老哥!”
“你不要太激动听我说完,她是红灯区里‘蜜恋之夜’的小姐,众所周知那里可是除了第四街区汇集三教九流最广的地方,没什么比她的消息更灵通了,而星轮教众徒尤其在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活动在第四街区里;而我从警局出来就联系他了,叫他留意星轮教的人,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斯蒂芬急不可耐但欲言又止,福特拍着他的肩劝说道:“好兄弟信我的,麟挟持一位素不相识的军官的姑娘做什么?目的就是想骗你去毕竟真正的目标是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她既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而麟也不会离开华盛顿,他身负重伤必是躲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埋伏我们呢。”
“你!”斯蒂芬埋下头,低声道:“你知道我还担心什么。”
“啊?”福特眼珠转动,领会了斯蒂芬的意思,“那一点你就大可放心了,星轮教教规森严,禁止碰女人。”
“还有这种事?”斯蒂芬觉得匪夷所思。“那你说,怎么会有去蜜恋之夜的教徒,难道去那里是为了喝酒?”
福特抿嘴一笑,“老师讲好好学习报效祖国你听了吗?不过,正因如此,能偷偷跑去那里的都是星轮教里上层的教徒,这就更能套出重要信息了。”
众人听后都对福特赞不绝口,斯蒂芬若有所思默默的点上颗烟没再张口,福特深吸一口气,语气疲惫,“你们都休息一下吧,尤其战神老哥,大家想办法给他处理下伤口。我去探一探外面的风吹草动。”
哈登爽声大笑,看着自己的伤口说:“用不着,这点小伤我自己就搞定了。”
“哈登老哥,我好朋友妈是医生,你需要啥一齐说,麻药?”斯蒂芬目光无神但底气不足。
“一片创可贴?”哈登哈哈大笑,“不开玩笑,麻药用不着,随便给俺弄点针线来就行。”
“你就放心吧,哈登老哥跟麟一样也是个怪物。”福特瞧着哈登红通通的健硕身躯,笑道:“他可是超人实验的唯一,幸存者。”
哈登回头看了看福特,面无表情说道:“快把女游侠领来吧,让我见识见识。”
临走前,福特双手捏住斯蒂芬双肩,目光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让她毫发无损回到你身边的,你也要调整情绪恢复体力,大战少不了你。”
——斯蒂芬回想完这些后表情缓和了许多伸手接来比尔一直举着的便当,掰开方便筷子的时候夜风吹来,哈登身上的药味瞬的盖过了炭烧香气,斯蒂芬深嗅一口然后狼吞虎咽起来,但吃到一半忽然放下了筷子,伸出手抬头盯着哈登。
哈登会心一笑,伸出粗糙的大手握住了斯蒂芬的手。
哈登的心中早已不再瞧不起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了,正因为他还是‘孩子’却能在面对天下英雄都避之不及的星轮教和麟时表现的临危不惧有勇有谋,既为心爱的女人挡刀也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助自己和福特不止一次,深感震撼,这是个有血有肉的纯爷们。
而哈登也不像传闻那样凶神恶煞,相反,在熟了以后他表现的平易近人语言风趣,铁骨铮铮是个秉承善恶大义有侠骨豪情的真汉子,直爽仗义且粗中有细,武艺高超气魄骇人,这在与麟的大战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两人忽然间英雄相惜起来,彼此都舍不得松开相握的手,斯蒂芬直爽言道:“哈登老哥,老实说我总能听到关于你的传奇,今日能亲眼见到你,能结实你是我卢·斯蒂芬的幸运,之前有些冒犯......”
“哪里我早忘了,等等,什么?”哈登转了转脑筋,盯着斯蒂芬上下打量一头雾水,忽然惊笑道:“就连酒吧小电视都播的头版头条的平民英雄......你!是你?”
“军方就爱夸大事实,不然谁看呢。”斯蒂芬谦逊说道。
“看着还真像。”哈登心存疑虑:“也不对,新闻里说你20多岁还有个媳妇?你和艾伦结婚了?”
“不是。”斯蒂芬对着窗外夜空,轻叹了口气,“这说来话长......”
“没错,就是你,记得麟和游侠不是还说你杀了伯特老儿的儿子,年少有为啊!”哈登称赞之后回身到客厅取来一袋花生,爽笑道:“你要有精神头就长话短说,给老哥说道说道,漫漫长夜......”
“老哥?”斯蒂芬眼中冒光,盯着哈登饶有兴味的表情,大胆言道:“我能认你做大哥吗?”
“好啊!哈哈,不过有个要求。”
“您说。”
“练练你的酒量。”
多年来,一向我行我素的哈登还没有与谁说话交心,当下斯蒂芬简单的叙述了从他去闯第四街区救妹妹到纽约反击战的经历,而由于时间关系斯蒂芬仅仅听了战神哈登冰山一角的传奇故事,聊的正酣,福特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福特在外敲门的时候,哈登拉住眉目放光的斯蒂芬,提醒道:“这个游侠,虽然在江湖上的口碑还算不错,不过我看他不像行侠仗义的人,目的性很强,你要当心。听说这些年他都在为了复仇想各种办法,活捉麟肯定与此有关。”
“看来他是真的有大仇在身?他也算帮过我不少,适当的我想我也该回报回报他。”
“天真的小弟呀,这种人,一不小心你就会成为牺牲品。忘了他拿你当诱饵捕麟?若不是我你就被电死了。还有我听说他一直在全宇宙寻找新人类先驱者的后裔。”
斯蒂芬满心思都是正受难的艾伦,急着要去门口听福特带来了什么消息本没专心听哈登讲,不过听到人类先驱者,忽然怔住了,扭头问道:“老哥,你们说的新人类先驱者到底是什么?你很了解吗?”
“了解?那些传说中的家伙除了他们自己谁又会真正了解呢?”哈登意味悠长地讲道:“百年前,人类面临灭绝和洗礼,第一批拥有超能身体和双眼光瞳的人就被称为新人类先驱者,一开始,他们基因纯正光瞳独一无二,几乎是所向披靡。不过后来,随着时间和战争,死亡和乱联姻导致的基因不纯失去能力,几乎不剩什么了。大众普遍认为,就算有少数的基因纯正幸存者不是被**监管起来了就是隐姓埋名消失在了大众的视线里,时间久了也就为了传说。福特就为了寻找藏在百姓中的后裔而乐此不疲。”
听他讲完,斯蒂芬不寒而栗,因为回想起了好多细节,当时与父亲吵架,艾米丽说的醉话,布兰德利的讲述,以及卡洛琳好像也提到过。“那他们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光瞳,或者说,有什么特点?”
“不清楚。反正,只要是光瞳鉴定书上没有的或者传说中的,都有可能。”
“斯蒂芬,战神老哥。”这时福特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脸色灰突突的头发零散油腻,看样子机械手已经配好了,一双崭新的白手套套在上面,他坐到板凳上第一件事是拿起水瓶拧开盖子,但顾不及喝,急说:“好消息,根据我朋友收集的信息,我断定麟在波特维亚附近......”
“那个走私市场?”哈登一脸的质疑打断了福特。
福特一直端着水瓶,眨了眨眼笑说:“嗯,星轮教在华盛顿的大本营应该就在市场往西的罗特爵士庄园。”
“福特老哥,不是不信任你,但我觉得现在不能浪费时间去猜测......”
“不不,虽然是猜测但也是有根据的。”福特终于想起来喝水了,一口气喝下满满一瓶,放下瓶子才说:“麟的机体本能令他离不开光,而罗特爵士庄园没有任何一间屋子有窗帘,不论白天夜晚永远都是灯火通明。”
“离不开光?我只知道吸血鬼离不开黑暗。”比尔随便一言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吓的赶快低下了头。
“这个,回头你们就知道了。”
“太好了。”天真无邪的艾米丽突然站出来说:“既然知道了坏蛋的藏身之所,那就快通知警察吧。”
斯蒂芬呵呵一笑,摸着艾米丽头,说:“老妹,你没看到那些特警被麟瞬间杀的血肉模糊吗?”
福特眼睛发直,“他的能力恐怕只有军方特战队或者情报局之类的才能应付,多亏他现在受了伤......不然我们闯进星轮教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斯蒂芬也想张口,而福特看了眼时间立马抢在前面道:“你信我就是了,别忘了我比你想抓到麟。但是那里戒备森严,教徒众多直冲进去,我担心......”
“担心啥子,那些虾兵蟹将不堪一击,我一人就够了!”哈登底气十足,而且已经开始拆身上的绷带了。
“战神老兄,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直接冲杀进去,麟会不会直接逃跑或者狗急跳墙危害斯蒂芬的女朋友。”福特说完,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而他环顾陷入沉思的众人,最后把目光留在了斯蒂芬身上,沉声说道:“我们最好从隐蔽的偏门潜入,不给麟反应的时间。”
“嗯......主意不赖。”斯蒂芬皱眉道:“可是,怎么潜入呢,我们也没受过这方面训练。”
“这你不用担心,跟着我就好。”福特信心满满,说着伸手到兜里找东西,看起来新换的机械手还不习惯,木梳把儿半天才露出裤兜。
“那我们还等什么!”斯蒂芬突然站起,把福特吓的,好不容易拿出来的木梳掉到了地上。
“唉,你怎么总这么急?还是年轻......”福特皱眉说道:“潜入前也是要有准备的,首先,我们需要口头暗语,这个倒是可以交给我朋友,但是,一定会有很多刷脸的科技门。”
“一拳就打开了!”哈登捏着拳头说。
“我倒是想起个人来。”斯蒂芬深吸一口气,问道:“还需要什么吗?”
“最好可以在行动的短时间内瘫痪安保监控设备......”福特还没说完忽然电话响起,他迅速接通只听对方说了几句就匆匆挂断然后容光焕发,步伐带风地向门走去,到了门口手按在门把上才驻足扭头笑说:“我朋友已经在床上迷倒了一个星轮教徒,还是个中忍,口头暗语应该有着落了,我去去就回。至于你们,也想想还需要准备什么。”说着目光看向哈登和斯蒂芬。
哈登张开双手,咧嘴道:“我向来都是一个人。”
“等等。”斯蒂芬上前一步叫住福特,嘴角抽动看着表说:“福特哥,好多次了......真的,谢谢了。”
“你就别来这套了,哈哈。”福特眉开眼笑的说着:“都是互相照应罢了。”
“这次行动,一定能保住艾伦?”斯蒂芬认认真真的瞧着福特双眼。
“相信我。”福特坚定的露出微笑。
“什么时间集合?”
福特低头看了下时间,仓促说道:“凌晨一点前吧,具体再联络。”
“好,我们也出去准备准备。”
福特走后,斯蒂芬动如脱兔带好随身物品就窜出了房间,哈登紧随其后生怕斯蒂芬自己行动会出状况,斯蒂芬出门之前再三叮嘱比尔和艾米丽,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出门,把能雇的保镖都雇来,最起码能撑到大家赶回来救他们。
——艾伦,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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