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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如水,父爱如山。夜幕缓缓降下,犹如江河一样宽阔的大道上已有万盏晶莹剔透的霓虹灯大放光明,繁华的街区在这个时间段又吵又乱,私家车和出租车拥在一起鸣笛声此起彼伏,唯独磁轨公交和行驶在军车专用道上的军车可以畅通无阻羡煞旁人,隔音一流的指挥车里听不见任何来自外界的喧嚣,安静的可怕,唯独能听见的就是仍然犹豫愁眉不展的斯蒂芬生硬痴笑呼出的气声。
帝国的交通法有明确的规定,专车在专道上正常行驶情况下出现车祸就是免责,所以指挥车放心驾驶全速前进,片刻就停在了距离嘈杂市区已有段距离的资本大街街口,驾驶位上的士兵简单操作后手把住方向盘,一丝不苟。“报告长官,自动驾驶结束,请示是否继续行进?”
“看来专车通道到头了,真是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中将出神的望着窗外,这里惬意和谐完全感觉不到大都市繁忙疲倦的痕迹,干净宽敞的大道上除了缓步行走见面打招呼聊天的邻居只有少数缓慢向自己车库驶去的私家车,尽被红绿交错包裹的独院别墅整齐林立道路两侧,浓烟飘起定是谁家在烧烤,老人们呷着红酒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年轻人握着啤酒站在烤架旁嗓门很大,孩童们攥着肉串甜点边吃边跑,担心的妈妈们紧追不舍......
“按照导航,开进去。”似乎中将下的这道命令叫跟谁他多年的卫兵们难以置信,只有最懂自己父亲的艾伦从中将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贪恋。
车子缓慢行驶,引来了无数的目光,同时车内的众人也在渴望的欣赏他们,一面面玻璃窗中全家人其乐融融准备享用热气腾腾的美味菜肴的画面一幅幅闪过,也许是军人们太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阖家欢乐了。“我天生笨手笨脚的,到现在也学不来瑟琳娜的手艺,真是难为你了艾伦。”中将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
“你做菜很好吃啊,为什么这样说。”艾伦立刻收起咬唇动作转而大方一笑,“反正我也忘了味道了。”
“是啊,要是你一直记着,恐怕再也吃不下我烧的菜了。”中将深吸一口气转同时掐灭了手中的烟蒂,用亲和的微笑面向斯蒂芬,话到嘴边突然扭头看着艾伦说:“爸爸保证,一定少抽。”
“懒的管你呢,哼。”艾伦扭过头撅起嘴。
“小伙子,考虑好了?”
斯蒂芬倒吸一口冷气正准备张口,中将补充道:“徽章和***除外。”
斯蒂芬豁然大笑,指着中将的身后也就是艾伦。
“坏小子,我可知道女儿是怎么到你手的了。”中将朗声大笑忍不住上去拍着斯蒂芬的肩膀说:“可惜,这小丫头被我这个老家伙惯坏了,我可做不了她的主。”
“伯父其实,我想了这么久,除了艾伦,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
又是一抹笑容从将军苍老刚毅的脸庞上浮现,他带着笑语重心长的说:“小子,人的一生,机会可不多,每一次都要牢牢把握住。”爬满伤痕的老粗手拍在斯蒂芬手心里。
斯蒂芬痴痴一笑还是不开口,中将命令侧边的卫兵摘下头盔然后接过来亲自递到了斯蒂芬眼前,眼睛眯起格外随和近人。
“哇......717?真的......可以吗?”斯蒂芬瞠目结舌,试探性的伸手去摸整体黑亮光滑的头盔,盯着银漆条纹托着的一只红色雄鹰,双眼放出的光芒要比头盔反射的光强烈的多。
“哈哈哈,难道我会跟个孩子开玩笑?”将军言出必行毫不吝啬,直接将最新式的战斗头盔送进了斯蒂芬怀里,斯蒂芬拿起头盔上下左右的观察着抚摸着兴奋的不知如何表达了!
“再挑一件吧。”中将始终保持期待的笑容瞧着斯蒂芬。
斯蒂芬一面傻笑一面把头盔缓移到自己的身后,同时内心在疯狂的挣扎,直到艾伦嘻嘻笑着说一句:“加油斯蒂芬,别便宜了他。”
有艾伦壮胆,斯蒂芬内心之中商人的贪婪本性随之暴露。他吞咽了一大口唾沫,指了指将军的腰,将军朗朗大笑快速的拔出了腰间的‘斯巴达克’手枪在眼前一晃然后扔给了斯蒂芬。
“接住喽。”
胆战心惊的斯蒂芬差一点就没接住一手心的冷汗,中将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道:“这可不行小子,枪都拿不住怎么保护你的女人?”
斯蒂芬心中一震,眨了眨眼没有接茬。
将军缓慢的眨了几下眼微笑但口气严肃:“枪中只有16发子弹,可没有地方补充;还有头盔,你要把他们用在该用的地方上!”他特意加重了‘该用’二字的音节肯定不只是想提醒他子弹的多少。
“嗯......”斯蒂芬带着痴笑傻傻的点着头,一时还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一次又一次体会做工精致的手枪和头盔那冷冰沉甸的触感才恍惚醒来,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斯巴达克’手枪俗称‘角斗士’手枪,这种枪是一年前才开发成功并运用于实战的帝国新式武器,运用了一些可尔斯历的外星技术;射速超快也可以设置成单发半自动,**容量16发,子弹威力惊人,这种6毫米口径的小子弹穿墙过门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它的惊人威力远不止如此,被这种稀有的特殊子弹射中可不是在身体上留下一个血窟窿那么简单,而是大范围的血肉被气化蒸发,几乎是瞬间死亡无药可救;此枪由于制作材料特殊且造价昂贵子弹稀缺,所以只有少量的高层军官才有资格配有,‘斯巴达克’自服役以来,在打击星际海盗、雇佣兵、日蚀等组织时多次获得绝地反击奇效,故起名角斗士斯巴达克。
斯蒂芬盯着手中的枪一边沉醉一边琢磨着中将的话语懵住了,车子停下警卫员大声喊出抵达目的地也没能惊扰到斯蒂芬,他丢了魂一样自顾自的欣赏着自己的左右手两件宝贝,艾伦细声呼叫多次才把他唤醒,随后眉目传情嬉笑着对斯蒂芬说:“亲爱的,快回家吃饭吧,吃完了跟我视频哦,嘻嘻。”
“啊......好的亲...艾伦。”有中将在斯蒂芬有些难为情,很快又把眼珠放回到手里心爱的宝贝上,但突如其来的臂痛总算使他大梦方醒,将军正用力的捏拿着斯蒂芬的粗臂,微笑说:“不错,是块参军的好料子。”
“当兵?”斯蒂芬怔了一怔。
“是啊从军。也许战争就要到来,男人有能力不就该报效祖国守卫你珍视的一切?更何况,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军队这个钢铁熔炉必定是不二之选。”将军虽然慈眉善目话语铿锵有力。
“嗯,我记住了,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伯父,谢谢......”斯蒂芬只是随口应付一声罢了根本就不会考虑这种在他生命里绝对不会出现的可能,在怎么喜欢军事也都仅仅是喜欢,保家卫国这种概念还没出现过他的脑子里,帝国不是有数百万的军队在保护着呢?除了鬼混以外唯一想过自己以后的出路只有子承父业吧。
“嗯!好样的。如果有机会来第七集团军,我会好好提拔你。”将军话锋急转变,严厉的跟了一句:“当然,我也会好好训练你!”
指挥车飞驰而去只留下一地尘烟和‘神志不清’的斯蒂芬,他迈着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奔着自家偌大的庭院走着,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他需要好好思考一番或者至少说要平静平静。
一阵凉风拂过,带走斯蒂芬头上脸上的汗珠也吹跑了几片庭院中罗姆精心扫到一起的落叶。罗姆是个高级机器佣人,但不是拟人形态机器人,圆柱形的身体没有双脚靠磁力漂浮移动,斯蒂芬小时总取笑他就是一个有两支长臂的灰白色水桶,还给他起外号叫‘白桶’,这名字直到斯蒂芬长大懂事才不叫了。罗姆不生气也不记仇而且坚持兢兢业业的工作且别无他求,每次见到小主人斯蒂芬回来都会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露出最灿烂的仿生笑欢迎并快速上去打开大门,动作和声音虽生硬但也算给这个家多增了些温暖
“快到给你换机油的日子了伙计。”斯蒂芬欣然一笑摸着罗姆的圆盘头又说:“累了就去插头处充充电吧,好好享受。”
每次进院子斯蒂芬都不会直接开门进屋,而是习惯性的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向里面探探,家里的家具和装饰奢华耀眼但不论机器管家们多么勤劳也收拾不出岁月无情留下的陈旧;然后,和从来没改变过的家具一样还有不在家的父亲以及暖色灯光下窝在沙发里端着茶水杯子着迷一般目不转睛对着缤纷多彩的综艺节目的妈妈,她歇斯底里的笑好像比节目里的主持和艺人还要累。
她怎么累只要正常下班到家就会亲自为斯蒂芬烧菜,尽管斯蒂芬早就吃腻了。热菜在保温柜里凉菜在冰箱里镇着,吃完晚饭她就会抓紧时间淋浴然后匆忙的泡上绿茶,因为怕赶不上每天必看的综艺和电视剧。
“我回来了妈。”门被轻轻推开,斯蒂芬蹑手蹑脚的进去,一只手把来之不易的神秘礼物背到身后,另一只手赶忙对在开阔厨房里忙活的基尼卡摆手,基尼卡懂了回头继续手头工作,妈妈简单的回应一句根本没有过多关注他。这位大学历史教授做什么事情都非常专注就像他工作和学术研究上的热忱一样对待偶尔的放松时间也是如此。她工作之余简单的家务之外就是翻来覆去的看喜剧和各种搞笑的综艺节目,文化人的笑点都不会高,一看上就进入一种旁若无人的忘我境界,沉醉其中放声大笑,几乎没什么能打扰到她。
斯蒂芬没有直接进卧室,而是在尿尿的同时把‘礼物’扔在了一边,反正妈妈肯定不会上楼。
“今天的菜不错啊老妈,红烧肉,冰拌凉皮,我想吃很久了。”餐桌上斯蒂芬一手筷子一手是勺,三口并两口狼吞虎咽,忽然,妈妈拄着腮帮问道:“儿子,可不能两天连续惹祸吧?”
“啊?妈,是到广告了吧?”斯蒂芬停住了刚撂下筷子要换勺的手,笑眯眯的说:“老妈,昨天可不能算惹祸......”
“我就是提醒你。你也大了。”妈妈端起茶杯呷了两口,微笑道:“对了,水果撒拉在储藏柜里,回房间的话记得带着。”
“好,谢谢妈。”斯蒂芬已经吃完,站起来招呼一声:“基尼卡,拜托你了。”
基尼卡点头微笑,她是个拟人形机器管家,拥有几乎跟正常人一样的外观和情感,樱唇尖鼻金色短发,她听到斯蒂芬的召唤自己拔下充电插头大步流星走过来开始收拾餐桌厨房脸上洋溢着笑;基尼卡虽然勤快但手脚不算利索收拾起斯蒂芬家复杂的厨房就算不打碗摔碟也难免制造出‘噼里喀喳’的声音。斯蒂芬光着脚端着撒拉向楼上房间走去,路过沙发时,哈腰轻声问一句:“这月还回来?”
“基尼卡,轻一点,再笨手笨脚我会考虑退货的。”妈妈说完基尼卡又对着电视大笑起来。
斯蒂芬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刚迈上第三阶楼梯,妈妈说道:“你希望他回来?知道你惹的祸揍你一顿?”说完又对着电视继续捧腹大笑起来。
斯蒂芬随意从碗里抓出一块被沙拉酱紧紧包裹看不出是什么水果的水果块塞到嘴里,大概是酸到了,表情狰狞咧嘴说:“妈,你得为我解释,我是英雄,看在酸掉牙的苹果上。”
“昨晚还在阿姆斯特丹,如果突然回来,我尽量吧。”
“那不必担心,少说也得半个月喽。”精疲力竭的斯蒂芬缓步上楼没精打采,走到一半,妈妈说道:“脚底不能着凉,穿鞋。”
“知道了妈。”斯蒂芬随口一答很不耐烦刚到楼顶,又听妈妈关了电视声特意说:“儿子,不管惹祸还是英雄,都不能再冒险干傻事了,听话!”
“好了妈,你的电视剧马上开演了。”
“对了!”
“又怎么了?”斯蒂芬一只脚悬在楼梯上。
“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喝的冰花啤酒。”
“大恩不言谢,够意思,哈哈。”斯蒂芬傻笑后匆匆上楼,现在恨不得马上跳入热水中泡上一泡,他回到自己房间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衣物,然后就沉进了恒温浴缸中,早把与艾伦视频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他靠在浴缸里然后浸泡一块热毛巾敷在自己额头,四维电视节目在他眼前这是他每周必看的‘聚焦军事’节目,但现在只听着声音没心思细看,注意力全在手边两件天赐的宝物上,恒温热水和智能按摩让他如释重负舒舒服服去怀念这美好如梦的一天,他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热吻和礼物,竟情不自禁的傻笑起来,沉醉其中的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觉时疲倦的脸上也不失美滋滋的笑容。
大概也就过了一个多钟头吧,这期间艾伦给斯蒂芬打了3个电话都没能唤醒他的美梦,而从楼下传来的一句“混账东西!王八羔子!”竟把斯蒂芬吓了一个激灵,竖起的汗毛在浴缸中抖出波纹。
这洪亮有力的嗓音除了父亲还能有谁?
斯蒂芬挣扎出水的样子像是刚扔进热锅里的鸭子,听着愤怒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又不知所措的沉回了浴缸。
大发雷霆的父亲已想不起用语音控制浴室门,一脚便踹开!斯蒂芬沉在水中只露出脖子像只落了水的土狗一声也不吭,狼狈又可怜。
只听父亲提住了气吼骂道:“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不学无术倒是很会享受!”
“给我滚出来!装鸡毛潜水艇!”
“爸......爸,您回来了,我考试有点累了都没听见。”斯蒂芬笑吟吟的说:“对了......阿...阿姆斯特丹的冯德尔公园重建好了吗?生意还顺利吗,幸苦吗......”
斯蒂芬的爸爸眼珠暴瞪不用开口也能看出他在强压着内心的愤怒之火。
“我猜,一定是大功告成了,爸......”
“七尺男儿了没皮没脸!顺利个屁!你以为老子想回来?你的试卷上除了名字以外多一个字都没有!你会累!”斯蒂芬父亲这位事业强人,成长经历相当坎坷,多年来为了事业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镜片越来越厚头发越来越少;他向来目的纯粹但严厉苛刻是个很少与自己的孩子沟通也不知道怎么沟通,他很少开怀大笑也从来没给家人留下过软弱无能或者支撑不住重担的样子,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他都顺利遮住,他遇到的挑战接二连三意志终未被击垮,他迈过的坎坷数不胜数而奋斗终未停歇。
他也许不会教育孩子没有陪伴过孩子但不能就此否决他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时刻约束着自己,树立着一个优秀男人的榜样,斯蒂芬也最佩服他,对他是又敬又怕。
“爸,希望您,冷静!您听我解释,今天艾伦在考试时晕倒了,我必须救她于生死。”斯蒂芬张口结舌,强颜欢笑。
然而斯蒂芬父脾气暴躁又没有太多的文化,他不会去相信这些鬼理由,他只相信自己说的做的都是对的,孩子就必须绝对的服从尤其像斯蒂芬这样在他眼里是‘没出息’的孩子,如果没有服从那么就是一贯的脏话连篇的训斥。
“混蛋玩意,这就是你编的故事?夯货!为了一个女孩放弃毕业?你有脑子懂责任吗!本来我都打点好了,你顺利参加所有考试就会有个差不多的大学上,全家就指望你多读点书有点文化,呵呵,你再看看现在!”近乎绝望的父亲擦了擦高鼻梁上的汗。“不读书也罢,你爹我像你这么大时都能养活一家了!而你他妈的只会吃屎!”
“我就不明白,我他妈拼命工作到这个岁数不说,还要操心你们两个混蛋,更可恨的是,我的所有计划都会落空!”
“艾米丽还算省心吧......爸,我一直不知道您经历过什么,但这毕竟不是您那个年代了......”斯蒂芬说出这话也是战战兢兢不敢直视父亲的怒眼。
“放屁,不论和平还是战争只不过洗牌的方式不同。”父亲刚缓一口气忽然想起了在飞机上看的新闻,情绪再次激动。“装什么驴屌大英雄!你有八条命?”
“我?做错了吗?我成功了,我现在是英雄!爸,您没看新闻吗?”斯蒂芬鼓起勇气说道:“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我肏!你!好小子!”父亲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脸两侧有青筋顶起了络腮毛孔,手臂悬在半空发颤。
斯蒂芬呵呵一笑,“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不夸我也就算了......”
“想不明白就别想!”父亲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抓住斯蒂芬的项链吼骂:“斯蒂芬你的脑袋里应该都是屎!你瞅你这德行!脖子挂个比隔壁拴狗都难看的链子!小犊子你信耶稣?肏,你知道十字架咋回事就天天挂在脖子上!没人教你会不会上网查一查?我他妈的怎么能有你这样不着调的儿子!”大概对于他这样的强人来说,今生最大的败笔就是没教育好儿子。
不服气的斯蒂芬在父亲劈头盖脸的臭骂下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血气方刚大多数都会叛逆,尤其斯蒂芬从小就对父亲没有给到缺少该有的关怀与沟通抱怨在心,虽然心里敬爱着父亲但这种情境下肯定会萌生出‘反抗’的想法。斯蒂芬的脸色刚要变,楼下的大门砰然而开,人未到而甜美柔长的可爱小动静率先闯了进来。“Hello honeys。”
“我的老天。”在斯蒂芬心中冲动的叛逆瞬间被冲散,五官拧到了一起,心想着:这下热闹了。
“这里的朋友们,想你们的女神了吗?”她一脸好奇的对着发愣的基尼卡,问道:“你......怎么了?缺电了吗?对了,露西回来了吗?哦,千万别告诉我它叼着一堆可爱的宝宝住回来。”
这位漂亮的金发淑女是比斯蒂芬小三岁的亲妹妹——艾米丽·斯蒂芬,她喝的烂醉如泥雪白的脸蛋已经潮红,摇晃进屋,胡言乱语的同时在基尼卡的怀抱中扬掉了脚上亮晶晶的高跟鞋,涂的花花绿绿指甲油的小脚丫也不穿拖鞋‘啪啪’的踏着干净的地板到处找水喝,呛鼻的酒气很快弥漫了全屋盖上了原本的茶香,差一点摔倒却再一次推走基尼卡,一口气喝光了一杯冰汽水迷离的双眼还在到处观望,仰头看见自己爸爸也是先一愣,然后傻笑。
瞬间就清醒了。“老爸,你回来啦啊,我可想死你了,怎么样,想你的宝贝女儿你的小甜心了嘛?”说着又赤着脚向楼上奔去,大耳环摇摆,卍字吊坠项链在刚有发育的胸前乱晃,这场景令父亲的血压突飞猛涨!
小艾米丽个子不算高体形娇小这大概随了母亲的亚洲血统,相貌虽不如艾伦倾国倾城但眉眼剔透也算秀色可餐,心型脸小圆眼尖鼻子樱桃嘴,举止言谈之间透露着大家闺秀的非凡气质,再加上那与生俱来温柔动听摄人心魄的小动静,足以让男人们骨头**为她痴狂,她跟艾伦一样,深夜里总会出现在很多男人们的春梦中。
本来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也是近年上了国中进入了青春期,开始被自己的哥哥‘带坏’,正所谓耳濡目染,虽然斯蒂芬也总是替父母督促教训她但是也改变不了她,难能可贵的是艾米丽和他哥哥一样有分寸,过分出格的事情从来不做,只是最近愈发堕落学起大女人的样子浓妆艳抹高跟短裙,漏背装露脐装花样百出,还挂着各式各样的项链戴着高调夸张的耳环戒指手镯有的是自己买的很多是献殷勤的男孩们送的,最近更是经常玩到很晚喝的伶仃大醉乱交朋友,做起来她这个年纪不该做的事情。
强大一生的父亲如今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所措,他紧握双拳咬紧牙关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几滴汗顺着沧桑脸庞上爆出的血管淌下,如果只是儿子做出许多不成器的样子还可以痛骂一顿甚至给两巴掌,可如今自己的掌上明珠也如此一般,大概暴怒之余更多的是难以言表的心痛,他忍着种种情绪,声音低沉从嘴角挤出,“艾米丽,你知道卍代表什么吗?”
还没看出火候的艾米丽嬉笑着摇头。
“唉。”父亲一声沉重的叹息,叹出了孩子们都不能理解的无奈与遗憾。
这时,刚穿好裤头的斯蒂芬只是不经意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意外的与父亲的叹气结合在了一起,这让本就恼羞成怒心怀悔恨的父亲瞬的又暴跳如雷,先指着斯蒂芬又指着艾米丽破口大骂:“造孽啊!是我费尔斯没能教育好你们两个牲畜!”
斯蒂芬抱着胳膊呵呵一笑紧盯着父亲,而父亲摘下眼镜又雷吼一句:“小兔崽子你看什么!没有出息的废物!两个不折不扣的废柴。”
艾米丽猛地醒酒扶着围栏,眼神不再那么迷离可惜已经晚了,只见父亲随手拿起斯蒂芬的宝贝们一怒之下大力扔进了水缸,并骂道:“胆大包天的小犊子敢**了!多跟你爷爷和瓦里老爷子学点正经事!铂金链子,枪?以后你们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得到!”
他们的父亲是在浩劫之战中长大的,那是人类史中最残酷阴暗的一篇,而他正是典型的受害人,7年的时间100亿人只活下了40亿还包括一半的伤残人士,而父亲未死未伤只烙下心理阴影已算是幸运,所以他厌恶一切与战争军事有关的东西更不能允许孩子了解和接触,除了触目惊心的痛更多的是想让孩子永远远离战争吧!
“你错了!”斯蒂芬手里捧着刚从浴缸中捞出的水淋淋的头盔和枪龇牙斜视着父亲,从嘴角挤出一句:“你把我们生出来时没有‘废物’二字刻在脑门上。”
斯蒂芬望向明亮的浴灯,有些哽咽,“您除了挣钱有管过我们吗?您只会硬生生的教育您真正理解过我们?就像这两样东西,根本就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黑市都不可能有!你既不了解也不允许我们解释。”
“你!”父亲脸上的横纹跟着肌肉在抽动。
“还有,请您不要老是责说爷爷和瓦里,您知道没有二位老人我现在会什么样?是任人欺负还是孤独自闭的蜷缩在角落里?是他们帮你负了你该负的责任,是他们帮你的儿子健康成长!”
虽然被责说但这一次父亲没有立刻暴怒,反而是怔住了,皱着眉颤声问:“你人比马大腰比树粗,怎么会被人欺负?”
“爸爸,您都忘了吧,”斯蒂芬酸楚一笑。“我从小就瘦小枯干的,是啊,您也没认真看过我。”
这时父亲疲惫无神的双眼有泪花闪动,但他扭过脸仍然强硬说道:“少给老爷子们找借口,我一直告诉他们不许跟你说与战争有关的一切事,现在把你弄的,什么年代了还满脑子孤胆英雄呢,最关键的还是你!做为男人少给无能找借口!”
“一直找借口的都是你!费尔斯·斯蒂芬!”斯蒂芬再也按耐不住,顶着父亲吼道:“是你教育的失败!是你对家庭付出的欠缺!”斯蒂芬的眼睛瞪的跟车灯一样满布着血丝,还时不时的瞟瞟父亲身后胆战心惊不敢插嘴的艾米丽。
“你他妈说什么!反了你了!看老子抽不死你!”父亲雷霆大喊狠狠摔出了手上厚重的镶金眼镜,扬手大巴掌直扑向斯蒂芬烧红的脸颊,而咬紧牙关斯蒂芬毫无躲挡之意。
本来父亲瞧见斯蒂芬的眼神想起了身后的艾米丽,已有自责之心并没想真的打斯蒂芬,可不料斯蒂芬眼都没抬随随便便扬起手臂竟然紧紧的支住了父亲甩过去的胳膊,人高马大壮如公牛的斯蒂芬还没怎么用力竟已让父亲动弹不得,父亲扬起左手又被他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抓在了空中,现在,斯蒂芬歪头挤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身心俱疲的父亲。
从没被任何困难击倒过的父亲在这一刹那被自己的亲儿子彻底‘击倒’了,皱纹蔓延的沧桑脸庞紧紧的拧在一起,呼喘粗气像一台老式的蒸汽机,不管怎么用力也丝毫挣脱不开,这无助的样子像个可怜的孩子。
斯蒂芬从没见过这样的父亲更是没敢想象过,他又何尝不知父亲的不易,所以一直以来不是单纯的惧怕父亲,也是有对父亲的敬佩和爱,虽为时已晚但心感酸楚已知大错特错,手已经缓缓松开放了下去。‘父亲啊父亲,我在跟您说对不起呢,儿子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您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爱您不知道您还会不会原谅。
——我多么渴望您能听一听我们的世界。
那是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爷俩坐在花园的木椅上,不用机器人,我烧水您泡茶,茶杯放在棋盘边上,您给我讲生意上的大开眼界我给您说说学校的奇闻趣事,随手拿起成绩单不是很高兴问我为什么这种题又没有答上来,接着您拿着我的拳赛奖杯骄傲的夸我,不,只要骄傲的对着我笑一笑也好啊。
爸爸,我的老爹,我在跟您的心说话呢,您听见了吗?这个时候我真希望我能有光瞳,得到某种特异功能,把想说的话传进您心内。
斯蒂芬的心已经被咽下的泪水阉咸了,怎奈时钟‘滴答滴答’永不会倒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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