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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和佳允合作设计的树林新布局不按常规设置,也不再循反其道而行之的思路,一句话总结就是毫无规律可言,让私闯者一步一惊心,不敢久留尽快离开。那几个人刚入树林时,觉得林内空气清新,以为只是平常私人园林。谁知突然听见以他们所站的位置为中心,从左、右、前、后、下五个位置传出一阵刺耳的鬼鸦笑声,声音频率从左边的3600Hz,忽然转到右边的8200Hz,然后一下子回落到脚下的80Hz,这样循环着,形成一个声音阵列,让他们头晕耳鸣,心跳突然加速,牙齿不断打颤。
一般探险者在树林外听见诡异的音乐声,心已经紧缩起来了,再遇上这个像过山车一样飙高骤沉、迷离回旋的声音阵列,早已被吓得转身就跑。
但任祥天派来的人都是有经验的“探宝人”,知道这是机关,经验让他们相对冷静,且不会马上惊慌逃跑,而会想办法避开机关,继续寻找前进的路。建章的鬼马脑袋自然有鬼马主意,他为有胆量继续前进的闯入者设计了一道好菜。
那几个男人捂住耳朵,往前方有微光的直路奔跑,欲逃离那煞人的声音阵列,他们并不知道,正确的路是声音阵列右边的斜坡弯路。
他们跑往前方微光直路的过程中,脚下的第二道机关已经被触动。他们刚感觉到自己离开声音阵列,一阵臭气就从天临下,前方的微光突然消失,四周一片漆黑,他们戴着夜视镜,但气味却是看不见的东西,那臭气带着浓烈的鱼腥味,极速扩散,把他们重重围困!
虽然他们都戴着口罩,但并不是为防臭气而设,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臭气的分子早已穿过口罩,进入他们的鼻腔,他们用手臂紧捂着口鼻也无济于事,这不可描述的臭味让他们连连反胃作呕!
其中一人分辨出这是鲱鱼罐头的味道,刚说了一句“鲱鱼”,胃里的东西马上从口里喷出,搞得自己满身酸臭。
没错!这就是号称世界上最臭的食物:鲱鱼罐头的气味,而且是过期鲱鱼罐头的气味,堪称绝顶之臭,世间无敌!这臭气是佳允让她妈妈在英国一位研究臭气的专家教授那里定制的。教授还幽默地在邮件里附上一句:如果有人闻到它之后,仍能气定神闲的话,一定要介绍给他认识。
如果只是臭气,憋一憋气可能就可以进入到下一关了,这一点建章和佳允怎会想不到呢?
这时,一坨坨带着臭气的东西从他们的头顶像雹子一样淋到他们的身上,他们从夜视镜中大概分辨出那是鱼肉,臭气让他们马上认为这一定是鲱鱼肉,就是刚才那臭气的来源!
遇上臭气,人可以憋气,可一旦发生臭气的东西沾到身上,即可让人立时抓狂,不管这人是男是女是长是幼,这极度厌恶性的东西,必让人颈背发痒直达骶骨,难受程度爆表!
佳允又怎会真的在自己心爱的燕柳树林里喷洒这些臭气熏天的鲱鱼肉呢?那只是硅胶鱼肉模型涂上了具有黏性的凝胶而已,它们的仿真程度极高,这时四周漆黑一片,他们戴着夜视镜,一时间难以分辨真假。
有两个人决定放弃前进,转身往来路逃跑,触动第一道机关,那鬼鸦笑声马上在他们耳边回旋,让他们半秒也不敢停留,捂着耳朵冲出树林,为了缓解耳朵的不适,他们的嘴里发出叽里呱啦的叫声。
余下的两人经验相对多一点,他们用力甩走沾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让人抓狂的“鲱鱼肉”,然后互相照应着继续前行。吸取上一道机关的教训,他们这次选择了左前方拐弯的小路,可是他们又错了,正确的路应该是反过来回到第一道机关的声音阵列里,走左边的斜坡弯路,他们现在走这条左前方拐弯的小路就是进入第三道机关。
第三道机关后面就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迷宫,就算闯入者能坚持通过第三道机关,最后只会经由树林迷宫回到第一道机关里面。
第三道机关安装了AI智能系统,通过红外线对闯入者的身体进行精确描点定位。系统会先确定来人性别,再针对性地对人体某些部位发射硅胶套塑的弹性爪勾,爪勾击中人体后会马上收合,感觉像极了被人用手指抓挠,虽没有什么痛感,但闯入者还未及从第二道机关的臭味熏袭中平静下来,又在黑暗的环境中被十几只“五爪金龙”连续突袭,谁还能再坚持下去?
第三道机关的灵感源自佳允新小说里的一个情节,小说里原来的设计是机关向人体任意部位发射空心硅胶球。他们研究新机关那时,建章把这个让人尴尬得半死的机关设计想法笑嘻嘻地说出来,佳允当即骂他变态,但转头自己却偷偷地把小说里的空心硅胶球修改成建章所说的弹性爪勾。
结果,那两个男人真的挺不住了,他们放弃前进,转身飞奔逃出树林。刚才那种在漆黑中被连续偷袭的尴尬感觉,让这两个大男人的脸火辣辣,嘴里情不自禁连声问候爹娘。
从树林里退出来的几个“探宝人”给任祥天报告说:“设计那树林的人一定是个变态的!”
任祥天追问原因,败走第二关的人说那里的臭气熏得人几天吃不进饭;败走第三关的人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五爪金龙”偷袭了,只是不停地说必须摸清树林设计者的底细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任祥天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那里的白栏杆内有一只刚死掉的兔子,尚有体温,有腹泻状况,似是死于食物中毒。我的人一组去取土样,另一组进入山脚的树林,结果被保安赶了出来。刚才我的人偷偷进入过树林,发现那里设置了很多机关。那姓郑的大家伙,不是已经全家移民了吗?但保安为什么还那么严谨?姓郑的大家伙手上没有证件,那里转让不出去,我的人查过,那里除了传过闹鬼之外,没有动过工,据你所知,那些保安和机关是谁安排的?”
任祥天给某人打了个电话,他说话的语调亲密,但却仿佛隐藏着某种见不得光的巨大阴谋。
电话那头的人回答了他几句,他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线。
他心里盘算着:现居住在那地方的人一定非常精明,必须先把他们“请”出合宁,事情才能顺利进行,但我的身份特殊,这事非得让程昶天去做不可。
程昶天很快收到消息说任祥天回来了,程裕轻轻笑了笑,说:“哥,今晚你就陪他演一场久别相逢的戏吧,晚餐、名酒和古玩,我给你预备一下。”
程昶天一脸厌恶,低声说:“他两兄妹的嘴巴最是不饶人!一定又会乘机暗讽我过桥抽板,得了权势、财利就自立门户,要独善其身,想起也烦人!”
程裕眨了眨眼睛,说:“他故意设局,让你损失惨重,涛被他当成棋子,在他所布的棋局里被他任意驱使利用,他对涛可能连三分真情也没有,所以我想,他这次一定会故意刁难你,你得小心应对,必要时以退为进。”
果然,任祥天一见程昶天就天南地北地说了一番刻薄刺耳的话。程昶天知道他贪心,爱好收藏名酒和古玩,便马上送上程裕精心预备的礼物,任祥天嘴边的刀子才收了起来。
任祥天故意叹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我的师徒缘薄,沈乔鹏那只老乌龟早看在眼里了,那两块地呢,你本来就已经预备好了双手奉上给那只老乌龟的了,我和他提结姻亲的事,不过是让你不要言而无信罢了,毕竟峻涛也是你的儿子嘛,只可惜峻涛不争气,年少气盛,我这一番苦心呀,怕是要白费了!”
程昶天听了他这话,心里起了怒气,但他不动声色。
程昶天说:“哪个人不维护自己的儿子呀?死活都要维护的呀,对吗?任兄。”
任祥天说:“也对,真是难为天下父母心呀!是了,有人告诉我,前段时间网上有人传姚志‘借尸还魂’,死人复活,简直是天方夜谭!阿初呀,你说,那些死人怎么会说话呢?所以呢,我只当笑话来听罢了。”
任祥天明知道程昶天不爱听人家提起他的旧名,现在却故意叫他“阿初”,是要提醒他:他们之间知透对方的老底。
“涛这段时间过劳了,需要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任兄现在既然回来了,麻烦你把他接回去代为照顾,这事延误不得,如果再迟一点,我担心会有更多诡异离奇的传言飞到大街上去。”程昶天呷了一口茶,慢慢地说道。
“哦,世上诡异离奇的事情,只不过是人要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编出来的唬人故事罢了!不过你说到诡异呢,我倒有一件事想请你代办,办完了,我就可以马上把涛带回去了。”任祥天半抬着头望着程昶天说。
程昶天想:我们早有嫌隙,我就清楚你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把涛带回去,你必有附带条件,而且必要我付出巨额代价!
“请说。”程昶天说。
“我想知道合宁那块地下面的事。”任祥天不再拐弯,直接地说。
程昶天说:“自从程袨不在了,我就对那块地没有任何兴趣了,我也没有到知道地下面事情的那个年纪吧。”
任祥天点了支烟,吸了两口,说:“我亲自去看过,合宁附近到处是芦苇地,唯独那几亩地寸草不生,不知谁在那地铺了地毯草,地毯草大片大片地枯死,我问过附近的村民,他们说那里有自动洒水系统,可是那里的地毯草却经常整片地枯死。我在那地多个位置取样化验过,其中几个样本的泥里含有硝和硫。”
程昶天听了,想了想,然后微微一笑,说:“郑老二不是已经知道那下面是帝陵吗?如果是真的,那泥土里有这些东西就自然不长草了,那没什么好奇怪的。”
任祥天说:“别听人乱说,郑老二他哪有能力去调查确定那是什么墓呢?你们却不同,当时你有财力,程袨有人力、有知识,你们兄弟合作就无往不利了呗,可就因你听信谣言,所以才让程袨死得那么早!”
任祥天拿程昶天心里最敬重的大哥程袨来说事,程昶天心里的怒火烧得更猛烈了,但他还是把这怒火压在心头,脸上不显露半分怒意,安静地听任祥天说话。
任祥天继续说:“罢了,我们说回正题,合宁那里人迹罕至,树林里布满机关,我的人走进去也几乎出不来。”
程昶天听了,轻轻提了提眉毛,说:“私自进入别人的私家园林,不把你的人给狠狠地砸死,应可算是天下间最善良的了。”
任祥天马上说:“看你说的,不过是调研罢了,说得他们好像去偷东西一样。这样,我发现了一件可怖的事,风一起,树林里乃至树林外都可听见似是音乐的声音,飘飘忽忽,阴森森的。经探测,这声音来自树林深处,有人说那是阴魂的歌声,我不迷信,所以我断定那肯定是某种机关发出的声音,我猜那是为了驱赶盗墓人,保护墓葬的机关。”
程昶天提了提嘴角,说:“任兄,你这次回来原来是为了探宝呀!只怪我当年一时好奇,害死了程袨,他一走,我的人生再无知己,也再无师可从了!”
任祥天假笑了两声,说:“呵呵,你早就出师了。你呀,并不是一时好奇,你几兄弟的眼睛早就盯紧合宁地下的东西了,程袨的死,你实在应该负首责,如果不是死了人,你的手早就伸过去把那里给翻过来了,还轮到我今天跟你说这话?不过呀,也算是天意吧,不管是不是帝陵,大型墓葬里通常都设有剧毒机关,如果当时你几兄弟联手私挖,你的人一动手,就有可能栽倒一大片啰,那样,死的人就不止程袨一个了,所以我说呀,程袨死得还是有价值的。”
任祥天这话实际上是暗指程袨该死,程昶天的表情变严肃了,他说:“听说当年郑老二手下的小贼也挂了两个,你现在的意思,就是叫我的人去为你当替死鬼,吸干那些毒气毒汁吗?”
任祥天和郑老二的关系并非一般,他也不喜欢程昶天说郑老二的往事,他望程昶天的眼神变锐利了,他说:“说到郑老二呀,挺可怜的,明明可以做个地质专家,名利双收,现在却……听说呢,他被人扔进鲨鱼的嘴里了!”
程昶天马上说:“不是啊,有人说在英国某个农场见过他,不知道哪条消息才是真的!他现在身在何处,是人是鬼,任兄想必心中有数,否则你的拳头何必攥得那么紧?郑老二当年在合宁挖出来的图纸,一定向你揭示了答案,否则你又何必在这里跟我谈这些呢?不过,我说过的,程袨的命,郑老二必须血债血偿,你若要保他,我们之间互绑的绳子就不可拉得太紧,你该知道,我言出必行的。”
任祥天撇了撇嘴,提了提眉梢,说:“什么图纸,我怎么没听说过呢!哎呀,我们何必为了一个不争气的人剑拔弩张呢?那不争气的家伙,忘了他吧!说回合宁那里,我为那块寸草不生的土地和那些诡异的音乐声而日夜思虑,但我那边有事,月底就要回去了,这之前,如果弄不清楚那里的真实情况,我就真有可能空手回去了哦!”
程昶天听了没有回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他想:你不是要真实情况,而是想要那地下面的东西!把儿子交给这条鬣狗调 教,姚臻真是枉聪明了大半辈子!我现在终于明白涛变成这样的原因了。利小茵虽然背叛了我,该死之极,但起码,她把她的儿子教得像个人。
“那半张图纸一定被郑老二在逃跑的时候带走了,程袨没有说过那是墓葬的地图,我清楚记得他说那是‘石刻布局图’,为什么图纸会留在墓葬那里呢?我们是行外人,一时间无法确定合宁那里的布局,而那块地有一半是属于姓郑的私人地方,树林也是他们的私人地方,长期有保安在看守,所以,要办这事,必须调请程袨留下的人脉关系。”程昶天对程裕说。
程裕点了点头,低声说:“可能要花一大笔钱,花钱是小事,任祥天亲自开口让你去办这事,说明他知道此事必会非常棘手,我担心搞不好会出人命。”
“我知道。当年有人告诉我,郑老二偷偷找人开挖,但后来死了人,所以郑老二才停了下来。还记得程袨最后打电话回来说的话吗?他说他看见那半张图纸上有‘甄官署’的字样,应是唐代到五代十国时期的墓葬,看图上标识,极有可能是帝陵级别的。”程昶天点了一支雪茄,吸了一口继续说,“所以郑老二才两眼发光,想借任祥天把我拦开,要独占所有!被程袨知道秘密后,毫不犹豫地对程袨下毒手!”
“任祥天现在究竟想知道什么?”程裕问。
程昶天哼了一声,说:“他的口说是要知道大概情况,实际上他想借我们的手得到地下面的东西。没有郑老二在身边帮助他,凭他一人是很难把东西拿到手的,所以他用涛来要挟我,让我去为他办事,他一定想到程袨留下的人脉关系。”
程裕说:“可怜程袨心地太善良,死了也要被他们两只鬣狗算计!”
程昶天深吸了一口雪茄,吐了一口烟,说:“现在首要的事,是他愿意带涛回去好好治疗,再拖下去,涛就彻底成为废人了。”
“任祥天为了自己的名利可以断情绝义、六亲不认,他把涛教成他的复刻版。”程裕说。
“涛小时候挺善良的,弟弟私下跟我说过两次,是他自己一脚踏空摔下台阶,哥哥冲过去扶他,但姚臻认定是弟弟为了息事宁人而说谎。都是我的儿子啊,不到尽头我也不想舍弃他。”程昶天又猛吸了几口雪茄。
“我明白。”程裕轻轻点了点头。
程昶天想了想,说:“先把合宁的具体情况摸清,再斟酌如何和任祥天交涉,有货在手,才能谈交易形式,马上去办吧!”
郑老二,就是郑佳允的二叔,合宁地下有古墓的事,是程昶天的堂兄程袨和郑老二一起发现的,他们曾是同窗知交。
程袨把合宁地下可能有古墓的想法告诉了程昶天,郑老二也把这事告诉了任祥天。
开始的时候,任祥天计划和程昶天一起密谋私挖的事,后来郑老二有了其他想法,他觉得在发掘古墓的事上,程昶天没有参与权。
第一,疑有墓葬的地方有一大半是郑家买下的私人土地,当时郑老二负责管理郑家的重要经济事务;
第二,郑老二是学地质堪查的,他有能力独立指挥发掘;
第三,以任祥天当时在国内的人力物力,根本不需要程昶天协助,只不过那时任祥天想利用程昶天为自己办事,两人关系尚可,所以任祥天才把程昶天拉了进来;
第四,程袨曾在大学地质研究院工作,他程家几兄弟若有心联合私挖并独吞,郑老二极有可能要靠边站;
第五,郑老二通过观察,暗猜合宁地下的墓葬并非普通古墓,他不想让任祥天之外的其他人知道这事,他想独占所有陪葬品;
第六,任祥天有渠道把陪葬品偷运出境外,然后光明正大地变现。
于是,郑老二带了两组人进行秘密堪查。当时正值旱季,他带的一组人在土山脚附近堪查,另一组人在寸草不生的平地那边佯装绿化植树,暗中挖掘。
郑老二所带的那组人在山脚边发现了一个似是空墓,又像是地下仓库的地方,隧道尽头地下大室入口外有两重金属门,门已经被撬开,应该被“探宝人”光顾过,室内放置着十多个空木箱,到处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郑老二在其中一个木箱底下,发现了小半张烧剩的羊皮图纸,通过研究,他断定这是合宁墓葬石刻布局的图纸。图纸被烧去一半,现存的图纸上有“甄官署”的字样,并有朱雀、翼马、石狮和石人等图案标识,分列于图纸两边,两标识间有尺寸标示。
平地上的那组人在泥下发现了两个被土掩埋的盗洞,这让郑老二大失所望。
不久后,那组人又在深土中发掘出小半个石马头和石雕朱雀的翅膀残部,还有半截刻有文字的螭首石柱,更在四周一米多深的泥土里发现了一处疑似墓园围墙角阙基础的石材建筑,规模巨大,附近还发现了一段疑似围墙墙基和少量墙皮残片。
因此,郑老二断定那必是一座帝陵级别的大型墓葬!就算有盗洞,但也不代表墓葬已经被盗,希望还是有的。于是郑老二和任祥天商量,更加坚定地要求撇开程昶天。
谁知曾在平地进行挖掘的那组人突然间集体出现了中毒症状,当时医学没有现在发达,第一个下到坑里给螭首石柱绑上绳子的那个人很快就不治身亡了,死时四肢向外蜷曲,七孔流血,双目圆瞪,脸上呈现出诡异的笑容。
郑老二一听见死了人,当场大惊失色!对财富的渴求,让他忽略了开掘墓葬必须先让工人做好防毒措施。
任祥天重重地责备他做事鲁莽,独断独行,责令他马上停工撤退。那些收了郑老二的钱为他办事的“探宝人”看见死了人,无论郑老二出多少钱,谁也不敢回去把放在平地的那半截螭首石柱抬到任祥天的仓库里。
停工之后,螭首石柱被附近的村民私自抬走,凿断成几小块,放到泥坑里,作为地基,建了一座凉棚。那座凉棚,正是建章、君昊他们穷游时歇脚的地方。
有人对程昶天说,任祥天和郑老二私下开挖宝藏,程昶天知道他们有心撇开他,觉得自己被排挤、被出卖,十分愤怒。
程袨与郑老二相熟,他主动提出乘到郑老二家做客之机,用微型相机偷拍郑老二的图纸。谁知刚拍好,就被郑老二发现,郑老二二话不说把他干掉了!同时也重伤了无意中闯入的佳允妈妈,佳允爸爸要找他算账,程昶天嚷着要他偿命,郑老二害怕起来,拿着图纸逃跑出国。
程袨的死让程昶天很自责。他找不到郑老二,便向任祥天要人,任祥天竟用两个外甥来作要挟,让他息事宁人,程昶天只好把这口气吞了下去,但从此事开始就和任祥天闹翻了。
后来唐芳背叛他,他就连同在任祥天这里所受的气,一并发泄到唐芳身上,也想给任祥天兄妹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看看背叛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程裕的人以省地质勘查院专家团的身份,拿着正规批准书,由当地村委带着到合宁那块寸草不生的土地进行堪查。他们谎称探得合宁地区地下水土流失,近期可能会有局部地陷或地震,所以要进行地质勘查,他们做足了安全防护措施。
不久后,他们在白栏杆内的土地里,发现了往下延伸的青石板斜坡通道,通道上有木棚建筑,大家断定这十有八九就是墓葬的隧道入口处。
不料,进入隧道的其中一名堪查人员突染怪病,全身麻木,疑似中毒,而这人当时是穿着全套防护服进入隧道的。
程裕收到报告后,马上让所有堪查人员撤离现场,至于那诡异音乐声的来源,还不及调查。程裕让所有知情人员承诺绝不向外透露勘查人员疑似中毒的事,又各给了他们一大笔补偿金。
“想不到做足防护措施还是中了招,其他进入过的人都要马上安排身体检查,以防万一。”程昶天对程裕说。
“已经安排了。勘查人员带齐了设备,检查过没有问题才进入隧道,当时现场没有任何异样,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对发掘现场的空气进行取样,检查过土壤,没有发现剧毒物质,所以现在还没弄清楚那人究竟是不是中毒。可惜我们没有专业知识,如果大哥还在,可能很快就可以堪查清楚了。”程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们几兄弟是一起玩大的,我有时会梦见小时候在山涧玩耍的情景。”程裕一脸遗憾。
“是我对不起程袨,他提出去偷拍地图的时候,我应该阻止他才对。他这人,太单纯了,竟然相信郑老二会念交情,不会对他下狠手……唉,他人不在了,人缘还在,那个疑似中毒的人,嘱咐医生一定要好好地治疗,而且要给他加倍赔偿,大哥留下的人脉关系,我们不能就这样断了。”程昶天说。
“大哥自从知道郑老二和姚志的关系之后,就已经劝你尽快脱离姚志这个人了……”程裕说。
程昶天长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呀,迟了。几十年前踩了进去,到现在也被他钳制着!”
程裕说:“单凭我们的力量,暂时压不住任祥天,所以必须步步为营。”
程昶天说:“我想了几天,这次要牺牲一些利益,借助外力。”
程裕问:“你的意思是?”
“把合宁的事透露给沈乔鹏。”程昶天望着程裕,压低声音说。
程裕想了想,说:“但这损失可能会很大,姓沈的唯利是图,最看重利益,所以,他知道我们要利用他,可能会提出吞并属于我们那份利益的要求。”
程昶天说:“这样吧,现在我们只对沈乔鹏说三分实情,又对任祥天夸大勘查人员的中毒情况,我会告诉他,我们这边在能保证堪查人员人身安全的情况下会继续进行勘查,到时再和他联系,让他先把涛带回去安顿好。”
程裕说:“拖,不是办法。那天我在监视器那头也听得出,任祥天对合宁那里的东西是志在必得的。”
程昶天马上说:“我没打算和他拖,他志在必得,我就让沈乔鹏也志在必得!反正我一想起程袨就无限自责,什么帝陵,什么宝藏,我完全没有放在眼内。再多的利益也消解不了我对郑老二的恨,消除不了我心中的悔,如果我的儿子不是被任祥天握在手里,我早就把郑老二挖出来扔进海里喂鲨鱼了!”
程裕说:“如果你决定请沈乔鹏当救兵,就得马上筹谋行事,涛昨晚又在房间里砸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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