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迷局追凶 天涯 或 迷局追凶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凌晨三点时候,基本没什么事,我可以下班回去睡觉,开车回去路上,后面忽然追来五辆机车,我瞥一眼后视镜,发现领头的人正是天籁闹事的两个小伙子,三更半夜的居然敢蹲我。有人加油门驱车冲上来,后座的人拿着一桶染料狠狠朝我的桑塔纳挡风玻璃泼去,又有人拿着钢管不停打击车窗玻璃,逼我靠边停车。
“麻辣隔壁,想找死是么!”我实在忍不住满腔怒火,骂骂咧咧下车关上车门,非得教训这些小混混不可。
混混们发出一阵狞笑,两个领头独骑一辆机车呆在一旁看热闹,帮手中四辆机车轮流冲撞过来,坐在车后的人挥着钢管朝我招呼。
我快速躲闪了两下,出手抓住一根钢管把那人狠狠撂下地,再一脚踢开一边去,随即又快速撂下一人在地上痛苦惨叫,其他人见打不着我,就停车下来近身搏斗。
我的拳头勇猛,身法灵活穿梭在他们之间,转眼就放倒了五人,两个领头忍耐不住出手,一人从口袋掏出一把匕首从身后偷袭刺破了我的衣服,在后背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见他敢动家伙,更加愤怒,转身右手擒住拿刀的手腕,左拳劈头盖脸打他一个裁头葱,满地找牙。匕首被我夺去,刀锋一转,指着另一个逼近的领头喉咙一寸外,吓得他手举钢管站着,大气不敢出一口,其它帮手们也害怕得退下去。
“放下武器!”我怒喝让那个领头丢下钢管,拿着匕首,转身对那个被打懵的领头狠狠踢了几脚,痛苦的他爬地上大喊饶命。
我又踢了两脚解气,才愤愤说:“尼玛的那么拽,死性不改是吧,晚上没能教训你,现在敢截道砸车打人,起来打啊,我站着让你打!”
“不打了,大哥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再也不敢了!”他知道遇上狠角色,此刻像只斗败公鸡,一点神气也没。
我怒目一扫周边混混,又说:“把你们外衣脱下,擦干净泼我车上的染料,快点。”
“你们还不快点脱衣服,快点!”那个领头又挨了我狠狠一脚,忍痛大声催促帮手们。
老大被控制了,混混们只好老老实实脱了衣服,去把车子挡风玻璃的染料擦干净。
我绷紧着脸,抓那个领头过去一旁看着,用手指了指被打坏的四块车窗玻璃,说:“看到没有,你们打坏我的四块车窗玻璃,还有拿匕首刺伤我背上一刀,爽快点赔个两万块,我就算了。”
两个领头听之,不由面面相觑,一人苦笑说:“赔钱可以,可是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能不能少点?”
我毫不退让说:“少一分都不行,我可以到你们家里取钱,没钱就找你们亲戚朋友借,借不来,我就找你们马哥要。”
一听说到马哥,那人眼露一丝畏惧,哀求起来说:“大哥别那样,马哥知道了会宰了我们的,唉你就饶了我们吧。”
我瞧他们对马哥害怕的样子,退后一步说:“你们这些人身上有多少钱,全部拿出来看看,不够的我过两天到你们家里索取。”
“好吧,你等会。”两个领头去让大家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勉强凑四千多块,用塑料袋子装着,颤巍巍地交给我。
“这四千多我先收下,给你们三天时间回去筹钱,不然我会不客气。”我收下钱,去拿拍立得相机拍下了他们照片,记录身份住址,就放过他们离开。
回到住处,我马上脱了衣服,钻进沐室打开洒头,任由冷水淋漓脑袋,把身上污渍冲洗干净,背后伤口隐隐作痛。
就那样茫然站着,闭眼思考人生的无奈,多想忘了这一切恩怨情仇,其实失忆多好,不用为那么多事情烦恼。可是我呢,每天都在失忆,每天都在记录,是想忘记还是想弥留?我迷茫了,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有时候,失忆反而是一件好事!
第二天中午,去锦山32号别墅找了王丽萍,要了徐涛的照片与地址,但我不理解她这种做法,就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手的规矩我知道,拿钱做事从不问为什么,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杀手。她也有意告诉一些内幕,请我进屋喝茶,然后讲起了一个凄凉的故事。
王丽萍与徐涛出身贫穷农村,读了几年小学,没什么文化,年纪轻轻就出来社会拼搏,从认识相恋结婚,只花了三个月时间。
他们曾有个孩子,十一年前,在一场老房崩塌事故中死亡,夫妻俩伤心欲绝,想再生一个,怀着期望过了两年,王丽萍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徐涛感到迷惑不解,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告知得了不孕症。他心里不由感到一阵绝望,那么多年夫妻,也不好抱怨什么。
时间又过了一年,徐涛开始逐渐冷落妻子,随着改革开放新时代,社会主义经济蓬勃发展,南方经济特区商机无限,徐涛抓住机会,把心思投入工作,很快事业有成做了小老板。
王丽萍也天天往公司跑,帮助老公打理公司,生意也越做越大,他们买了别墅豪车,但是徐涛在其它地方还有房子,经常与她分居,老夫老妻平日里只在公司碰面。
王丽萍知道老公一直抱怨自己不能再生孩子,每当老公开心逗别家孩子玩时,都会黯然心痛,倒也满足现有的生活,只要还能在一起就好。
静默日子又过了一年,王丽萍开始发现老公的不对劲,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不抱怨老公冷落自己,却不能接受有别的女人,而且他们还有了孩子,无奈还是选择睁一眼闭一眼,总不能让徐家断后吧。
但是那个女人一直在跟她争徐涛,直到那个私生子过五岁生日那天,徐涛终于带着律师找王丽萍谈离婚的事,由于资产都是徐涛名下,只给了她一套房子,一辆车子,还有一笔钱,算是仁至义尽了。但王丽萍知道这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他所有资产都给了那个情人与私生子,那些资产也有她的多年努力,所以很不甘心。
“徐夫人”开始光明正大出入公司,神气活现,带着孩子逢人就说这是徐涛的孩子,员工们纷纷表示祝福,却疏忽王丽萍的内心感受,王丽萍面对赤条条的讽刺,气不过索性不去公司了,每天都呆在家里。
从那以后,她心头怨恨越积越深,设计报复,愿意花一百万聘请杀手,本想杀了一家三口,最终决定留徐家一个种,因为孩子是无辜的,但不会放过这个负心汉,想要他死。也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等孩子过了十八岁生日那天,会让那个女人付出惨重代价。
所以她现在要求,就是要我杀了徐涛。
狠毒的女人果然有可怜的地方,我静静地听完这个凄凉的故事,心里有点同情她,四十多岁的女人了,芳华已逝,就为厮守一个负心汉,最后又得到了什么?世间太多的情爱,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我不由感叹说:“其实你们不必这样,可以领养一个孩子,不就解决了矛盾?”
王丽萍讲完了故事,眼眶已经湿润,朦胧闪烁的眼睛望着我,嘴角露出一抹无奈苦笑,说:“我不止一次跟他说过要领养一个孩子,他却非常反感这个问题,说别人家的种,没自己的种亲,我还能怎么办呢?”
有的人就是这样偏执,明明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却非要复杂化了,他们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发展到今天地步,一切已经无法改变,徐涛该不该死?对她来说或许该死吧。
这件事情弄明白了,我站起来告辞:“抱歉,让你想起那么多伤心往事,我还有事要办,这次打扰了。”
“等等。”王丽萍忙出声喊住了我,去房间里拿出一只黑色密码手提箱,丢过来说:“这是一百万,早准备好了,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我左手接住手提箱,心中激动起伏,这可是一百万啊,更是一条人命,沉重感让手难以移动,又想把它还回去,可是又该去哪里赚取一百万呢?心理挣扎过后,咬咬牙说:“等我消息吧。”说完,带着钱离开。
开车回到G镇路口,我到附近一家冷清的饭店吃饭,由于镇上经常闹窃贼,专挑有钱人的车辆下手,把值钱东西席卷一空,一箱子钱肯定不能丢车上,就随身携带着。
吃完饭出来,我拿着手提箱朝停对面的车辆走去,那辆桑塔纳又诡异般出现了,从上路疾驰下来停在我身边,三个青竹会杀手气势汹汹下车,二话不说就扑过来抢手提箱。
气氛十分紧张,我反应敏捷,护着手提箱抵抗起来,右拳劈头盖脸打退一人,另外两人对我一顿扫拳踢腿,难免只手难敌四拳,被逼得节节败退。一人双手探出,紧紧抓住手提箱要抢过去,我左手猛力挣脱回来,随机一人飞身一脚踢我胸口上,禁不住踉跄倒地。
紧接一人扑我身上缠抱,另外两人再次抢夺,一人抱紧我右手臂,一人用力扳我左手指。我左手牢抓住手把,双脚尽力站起与三人纠缠一起,眼瞅手提箱就要脱手,情急之下猛地一头撞退右侧那人,右拳把左侧那人打退下去,手提箱也顺势被拽飞出去,甩老远地上。
我们目光瞬时吸引在箱子上,急得双手把缠抱那人摔一边去,就要跟上另外两人步伐抢手提箱。
就在这时候,上路段有辆铃木机车疾驰下来停手提箱旁边,车上两人穿着牛仔装,戴着头盔看不清面貌,后座一人快速跳下车把手提箱抱走,在我们一双双震惊目光中,跨上机车扬长而去。
“它玛德,这又是那路冒出来的人?赶紧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突然转变。三个青竹会杀手气得一阵鼻子歪,丢下我不管了,骂骂咧咧上车追击。
那可是我的一百万买命钱啊,岂能眼睁睁放任别人抢劫而去,也气愤地上车追击他们,大白天的抢了钱,还能跑哪里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马路角逐展开,路上车来车往,那辆铃木机车往C市北海道逃离,加满了油门在前面车辆之间超速穿梭,拽出一道长长的残影,那辆桑塔纳紧咬着不放,我也驱车逼近过去,路上车辆被惊吓靠边停,司机脑袋伸出车窗,破口大骂不绝。
机车很快冲刺到北海一处小码头,两个劫匪快速跳下车,登上一艘闲置小汽艇,轰轰发动往海内逃离,屁股激荡起一片片浪花。三个青竹会杀手拿着手枪下车,抢夺岸边一个渔民的小汽艇追上,我也一样下车去抢夺一艘小汽艇追着。
我心知情况很糟糕,三个青竹会杀手不但身手灵活还携带枪支,那两个劫匪一定不是对手,一百万落到青竹会手上,肯定拿不回来了。
“砰砰…”青竹会杀手张强,似乎很厌烦我一路尾后追着,举枪射击过来,子弹杂着呼啸风生擦边而过,惊得我低身挡风玻璃下,靠边行驶。
“砰砰…”两个青竹会杀手又举枪对前面小汽艇射击,两个劫匪被频繁枪声吓得慌了神,子弹差的打爆油箱,眼瞅前路已经无法深入,再深入海域耗尽燃料,大家都得受困,只能打转头往对面岸边冲刺过去。
青竹会杀手把两个劫匪逼上岸,钻进了一片渔巷之中。
“TMD别跑…”三人拿着手枪紧追,吓得渔民们慌忙让开道路,一个劫匪推倒两个桶鱼堵在通道,带着同伙转身助跑攀登上里头的三米高围墙,跳下去从另一条巷道逃走。
我和三个青竹会杀手,彼此都顾不上缠斗,夺取手提箱要紧,赶紧越过围墙追上劫匪,发现他俩急急爬上前面一层低矮砖房,又跳到另一边去。张强看对方没有枪支,让大家分开三队去追,他与我都爬上了低矮平房,跳到另一边去。
两个劫匪很快被逼出巷道,累得气喘吁吁往渔市那边逃,路上又推倒了不少摊位鱼桶,遍地的鱼口噼里啪啦跳着,影响我们前进。劫匪又忙不迭拿起一盘水泼向我们,市场的人们纷纷惊恐散开。
青竹会杀手不敢在市场乱开枪,把枪支藏进裤腰带,用手去抢夺手提箱,一个劫匪在鱼摊水台夺了把菜刀乱舞,把一个青竹会杀手吓退两步,另一个硬着头皮扑上去夺菜刀,不慎左胳膊被砍了下,衣袖破开口子,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靠尼玛的,再跑我打死你。”张强追得不耐烦了,当场拿出手枪朝那个反抗劫匪脚下“砰砰”开了两枪,吓得人马上老实起来,大气不敢喘一口,同伙眼神担忧望了他一眼,抱着箱子弃逃而去。
我毫不迟疑追着他穿越鱼市,很快闯入一条胡同里,弯身抓过起地上一块砖头掷他头盔上,人“啊呀”一声就摔倒地上。
我快速上去补了一脚后背,把手提箱夺回来,在转身离开时候,他手中掏出一把匕首要冲刺过来,我很不耐烦地从腰后掏出手枪指着他胸口,惊吓得他举起双手退了下去,一脚将之踹倒地上。
三个青竹会杀手追到了胡同口,我转手就是一枪射出去,正好打中张强左腿,顿时痛苦地靠墙跌倒,惊得另外两人在附近寻找掩护。
我趁机穿入隔壁一条巷道,快步疾跑脱离现场。两个青竹会杀手一路追击过来,不住朝我背影射击多次,皆被我灵活走位躲避了子弹。
不多会,我跑到了马路边,挥手拦下一辆的士,让司机赶紧离开此地,两个青竹会杀手在后面远远望着,不由扼腕叹息,气得直跺脚。
当回到G镇,坐在自己车上时候,我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太惊险了,一百万失而复得的心情挺高兴,实在太需要这笔钱了。
但是拿了钱就得干活,不禁找出徐涛照片,意味深长看了会,这是个有点肥胖的四十多岁男人,相貌平平,地中海两边头发稀疏,眯眼透着一丝睿智。
目标地址在市东郊外白鹤山庄57号别墅,开车过去要半小时以上。我赶紧回家把手提箱藏好,休息了个把小时,才出发。
下午时候,来到了白鹤山下,入口立着一副山庄地图,57号别墅很好找,在南边山头位置,把车子停在别墅附近,从腰后拿出手枪发怔着,心里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这把手枪是废弃老房的凶器,我不知道凶手是不是我?但是此刻却要成为一名杀手。
待发怔了好一会,才调整情绪,手枪藏入腰后下车,走过去轻手按铁栅门的门铃,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透过铁栅栏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高瘦女人走出来,相貌还好看,穿着一套白色家居服,见我是陌生人,打量起来问:“先生,你找谁?”
我已为自己编好一个假身份,嘴角挤出一抹微笑说:“徐夫人吧,你好,我叫何百万,来找徐老板谈一笔生意,请问他在家吗?”
这年代,称呼百万千万代表了财富与身份,由于我在夜来香工作,平时穿得还算体面,西装革履,让人错觉是个生意人。
徐夫人对我没有多疑,微笑说:“你找阿涛呀,他带孩子出去玩了,不过这时候也快回来了,你进屋里等他吧。”言毕,掏出钥匙,“吱呀”开了门。
“谢谢。”我走了进去。
徐夫人又“吱呀”把门关上,带我往里面去,一边问我是哪里人?做什么生意?我又编了些话敷衍着。
只见院子装饰还不错,左边有一片假山鱼池,附近种植不少花草小树,右边停车位泊着一辆豪车,前面三层楼房装修也够华丽。
厅堂里,徐夫人端上茶水,让我坐在沙发边上等人,她则坐另一头沙发看电视机,追着一场综艺节目,嘴里不时发出一串欢快笑声。
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听到大门有车子打喇叭的动静,徐夫人笑颜如花地出去开门,我知道是徐涛回来了,心里有点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进入厅堂,徐涛看见了我,疑问妻子:“这是谁?”
徐夫人对老公介绍:“他是何百万先生,找你谈生意的。”
“哦。”徐涛若有所思点点头。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容可掬走过去握手:“徐老板,你好。”
徐涛跟我轻轻握手,问:“不知何先生想跟我谈什么生意?”
我暼了一眼拉着孩子吃饼干的徐夫人,对徐涛说:“大生意,可借一步说话。”
“好,到外面谈吧。”出了厅堂,徐涛带我走到假山旁边,又问:“是什么生意?”
我整理了下语词说:“是这样的,有一场感情债,徐老板是不是该要还了?”
“感情债?何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徐涛似乎不明白我的话意。
我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出言提醒:“我想你忘了前妻,王丽萍。”
徐涛听明白了,神色惊讶问:“她让你来的,你要干什么?”
我冷冷的说:“帮她索债。”
“索债,呵呵。”徐涛冷笑说:“我想你搞错了,我欠她的早就还清了,房子车子金钱,可是一样不少,她还想要什么?”
我摇摇头说:“她觉得这些赔偿还远远不够,因为你辜负了她对你二十多年的感情,让她受尽各种折磨,还被无情抛弃。”
徐涛不置可否,反而冷漠说:“所以呢,她想要更多的赔偿?”
我点头说:“是的。”
徐涛盯着我,眼神隐隐露出了一丝恶毒,问:“那她想要多少钱,才肯罢休?”
我又摇头说:“她不要钱,因为钱已经买不回失去的一切,所以她想要一个负心汉的命。”说着,我掏出了手枪,指着这个男人胸口。
“你是杀手,她让你做的?”徐涛神色惊恐地看着黑漆漆枪口。
我冷冷一笑,算默认了。
“她给了你多少钱?只要你不杀我,帮我把那个疯女人解决了,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徐涛眼神里的恶毒越来越浓,心中也起了杀机。
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个男人也不例外。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因为我答应了她,所以绝不能反悔,这是我做事的原则问题。”我语气坚决地说,虽然需要钱治病,却没有理由去为了一个负心汉杀一个可怜的女人,所以拒绝他。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么?因为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徐涛眼中仍然燃着一丝生存的渴望”
我冷然说:“不用了。”
“唉…”徐涛心里感到了绝望,眼神暗淡下来,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我不想表现那么冷酷绝情,便说:“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好好跟老婆孩子聚一聚,然后必须跟我走。”顿毕,又警告说:“记住了,别耍花样,别让你的老婆孩子受到牵连,否则我会杀了她们。”说完,把手枪藏入衣内,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这最后十分钟。”徐涛没有勇气对抗一个冷血杀气,最终心里放弃了挣扎,他怕死,更害怕老婆孩子受到伤害,不得不妥协。
我抽着烟,沉静地站着门边,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这一家三口。
“来,给爸爸抱抱亲亲…”徐涛强作镇定坐在沙发上,左右抱着妻子孩子,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享受最后十分钟的幸福时光。
十分钟很快到来,徐涛的双手,依依不舍放开了老婆孩子,只告诉她们要跟我去远方做一场生意,要很久才会回来,让别担心,家里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带走了徐涛,来到车子旁,给他眼睛蒙上一条黑布,用绳子绑住手,推进后座,匆匆开车离开白鹤山。
半小时后,在北方偏远山区找了一片荒林,在他反悔挣扎之前,背对着开了一枪,之后把尸体埋在一片野花地下,点了一根烟插在土里,又给王丽萍打了一个电话说事情摆平了,才郁郁不乐的离开。
我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杀手,可以为了钱杀人,以前不是没杀过人,但那些都是战场上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战场规则,逼不得已。
对于杀人,我是很无奈的,明明不愿意当杀手还要去杀人,杀人不像杀猪那般刺激过瘾,很难受的滋味。现在却为了赚钱治病杀人,真怀疑自己情感麻木了。
回去后,我手里拿着笔,目光茫然看着记事本,不知道今天的记录该怎么写,我想忘记这件事,有时候,失忆反而是一件好事,所以这件事只有简单的记录,除此以外,一切都在失忆症中遗忘。
青竹会的能耐似乎很大,很快查到了我躲在夜来香,就在某天下班回家途中,突然出现两辆商务长厢车,前后夹击截住道路。
我见进退不得,只好下车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饶有兴趣看着车子里走出十几个气势汹汹的黑衣打手。
张强腿上的枪伤还在疼痛,眼神阴鸷盯着我说:“肖先生,我们老大想请你走一趟。”
我与他已经交手多次,知道他每次出现都来硬的,于是冷冷一笑说:“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得罪了!”张强一招手,十几个打手张牙舞爪逼近过来,想强行抓人。
“来得正好!”我手里一丢没抽完的香烟,右拳化作残影劈下一个打手面门,但听清脆的骨折声,打手身子栽倒在地,双手捂着鼻梁骨惨叫起来。我左臂又快速格挡另一个打手的拳头,抽回右拳打他胸口上,人倒飞三米远,躺在地上惨叫。
见我一出手就打倒两人,下手那么狠,打手们震惊无比,叫嚣着出手攻击我,顿时背后被狠狠踢了两脚,身子往前冲出去,顺带扑倒一个打手,拳头不要钱往他脸上招呼,顷刻暴打成了猪头。
战斗时刻,我全身神经紧张,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听耳后拳风呼啸而至,急忙脑袋侧闪躲开,又是一个漂亮翻地滚躲开扫过来的几脚。打手们乘势追击,我左右上下前后快速闪避了一连串攻击,拳头鞭腿踢腿也不客气地还击他们。
鏖战两分钟之后,对方已经倒下八九个打手,但我也不好受,身上挨了几下拳脚,痛着呢。
张强见十几个人都拿不下我,不由得怒骂一声“废物”,也加入了战斗。他倒有点能耐,两条手臂强壮有力,拳头化作残影招呼过来,逼得我不住格挡,还得化解他下盘攻击。
我以前在部队天天负重训练,自信下盘功夫极其稳扎,便硬抗着。身上绷紧肌肉,以左胳膊挨了一拳,右手擒住那右手腕一拽,同时左腿扫下盘把人击倒在地,又是一脚踩胸口上。
张强脸色难看,喉咙发出一声痛苦闷哼,嘴角冒出了血丝。
我一手抓他右手臂扭转,把身子翻过来压着,一手掐着脖子,目光如刀扫了周边打手们一眼,怒喝:“你们谁敢动,我弄死他。”
打手们见我制住了张强,纷纷包围着,不让我逃跑。
我刚想押着脱身,岂料他冷哼说:“是你别动才对!”说这话时候,我察觉他左手拿着手枪,正抵着我腹部,保险已经打开,随时扣动扳机。
我今天忘了带枪支出门,也没想到青竹会的人会大动干戈,面对黑漆漆的枪口,就没了抵抗的勇气,于是放开了他。
张强张嘴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用枪指向了我的头,恶狠狠说:“TMD,次次都那么拽,还打了我大腿一枪,信不信我现在开枪打死你?”
我恭维他说:“我信。”
“算你小子识相。”张强朝我身上狠狠踢了两脚,为自己的失败找回了一点面子,才对打手们说:“把他带走。”
接下来,我被打手们用绳子绑住了双手,押上一辆车子,又戴上了黑头套,车子快速颠簸开着,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车子停下,打手们推我下车,左右架着胳膊往一座建筑物里走,转了几个房间后,又往地下室走,又听到打手们与人打招呼,随后是打开铁门的声音,打手们把我带入里面。
“啊…”
“打的好,加油…”
只听里面充斥着一阵阵暴躁的惊呼与喝彩声,场面似乎人数不少,还有一股股恶心难闻的烟草味与汗气味,不由猜测这是什么地方?感觉好混乱。
打手们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停下来,然后拿走了黑头套,首先入眼是一阵刺眼难受的灯光,随之目光扫视了里面一遍,才知道原来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地下拳场,擂台上有两个穿着热裤的强壮斗士在激烈搏击着,场下是一群疯狂的观众,足有一百多人。
我现在站着前台的后面,这一排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到张强凑近一个西装中年人耳边报告:“老大,人带来了。”
青竹会老大罢罢手,示意别打扰,身边搂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继续观看擂台上的搏击。
搏击已经进行白热化,两个斗士拳来脚往,使出浑身解数往对方身上招呼,打的难舍难分,看得观众们激动无比,大把大把的钱使劲下注。
我冷冷望着这一切,心头感到一片恶寒,这是无规矩自由搏击,招招攻击要害,玩的可是命。
无规矩自由搏击是强者的舞台,节奏感很快,不一会便接近尾声,只见一个斗士瞅准破绽,一拳戳在对方喉咙把人击倒,快速坐上去身子,又打出一套狠辣的组合拳在脑袋上,直把人打晕过去。
“好…”赢了钱的观众们忍不住激动高呼,输了钱的观众们则不停垂头丧气。
“哈哈…”青竹会老大挺高兴的,似乎押对宝赚了不少,转头瞧了我一眼,招招手,让走去坐在旁边,问:“听说你在跟莫先生做事。”
面对这种紧张场面,我唯有努力保持沉静说:“是的。”
青竹会老大没料到我这么快配合,一双蓝色瞳孔微微收缩,又问:“你杀了我的人,还拿走了两百万。”
我否认罪行:“人不是我杀的,也没有拿走那两百万。”
“哦,是吗?”青竹会老大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盯着我眼睛,语气阴沉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深邃眼神,毫不躲避他,说:“你如果这样认为,也无所谓,但你现在杀了我,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真相。”
青竹会老大听之,嗤笑说:“有意思,你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
“是的,其实你不知道,我已经被莫先生算计了。只要你给我时间与线索,我就能把莫先生与两百万揪出来,还你一个真相。反而现在,你杀了我也不会得到什么。”我循环渐进谈起条件,争取时间。
青竹会老大心想也是,现在杀了我也拿不回两百万,更不会放过算计他的莫先生,沉思片刻说:“我姑且相信你,给你一个月时间,把莫先生与两百万找回来,我会让人把所知道的线索给你,如果办不到,你就等死吧。”
“谢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语气坚决说,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青竹会这关暂时闯过去了。
“你还愣着干嘛,快给肖兄弟松绑。”青竹会老大呵斥张强解开我双手的绳子,又让我陪他看下一场搏击,问有没有兴趣上去玩玩,打赢一场两万块奖金。
我听了不禁乍舌,奖金这么高,难怪有那么多拳手过来冒险,心里倒想捞一把,顺便让莫先生相信我的实力。
无规矩自由搏击,是强者的舞台,节奏感很快,不用等多久就到了下一场,青竹会老大让人为我报了名,胡乱编了一个代号“闪电”。
待裁判拿着话筒,一番慷慨陈词介绍过我后,我也不含糊,脱下白衬衫,露出白背心与强壮有线条的肌肉,往前一个箭步越上擂台,又对观众们做了一个抱拳礼。
观众们顿时沸腾起来,呐喊:“闪电,闪电…”
接下来,裁判又对“下山虎”一番激动介绍过后,就见一个一米八几的高大威猛汉子,暴躁不安地闯入擂台。
引发观众们更为沸腾了,呐喊:“下山虎,下山虎…”
我沉静观察对面的大块头对手,只见他穿着热裤,全身肌肉结实,两条手臂粗壮,拳头砂锅般大,不容小觑。
无规矩自由搏击,打斗过程是不需要裁判的,见我们准备好了战斗状态,他丢下一句“开始”就急急躲到了擂台下面。
下山虎怒“吼”一声,张开手臂扑击过来,想在体格上压我一筹。
我不敢轻敌,快速转身躲开,右拳运力劈在他脊梁骨,打得整个人顺势扑倒在地,痛的嗷嗷大叫爬起来,转身又挥舞双拳打我。
我脚步后退闪避攻击,只见两只大拳头化作一道道残影,在面前“呼啸”而过,好不惊险。
我瞅准破绽,快速欺身而上,左脚踩下山虎右腿上,身子往上跃起,右拳对着面门狠劈下,就听他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脸退了下去。我乘势追击,猛力一脚把人踹飞出去。
我的力量自然不轻,下山虎受伤躺地,双手撑地,摇摇晃晃老久才站起来,又被我一个鞭腿扫倒地上,瞬间昏迷了过去。
正如我的代号“闪电”一样,快速结束了这场战斗。
所有观众屏住了呼吸,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刻,心里没想到我如此轻松把下山虎击败,这实力也太恐怖了,反应过来的观众马上发出激动呐喊:“闪电,闪电…”
我享受在沸腾的呐喊声中,望了一眼被医务人员匆匆抬走的下山虎,又扫了一眼周边,静静等候下一个对手,两万块就这么容易到手了,还想再打一场呢。
下山虎似乎是个实力很强的拳手,我的实力也展现出来,其他拳手们也知道自己能耐,不敢发出挑战,我只好失望走下去,把擂台让给下一场的拳手。
“哈哈,肖兄弟身手果然厉害,佩服佩服!”青竹会老大拍手称赞,心里已对我刮目相看,让人拿来两摞百元大钞给我,足足两万块。
“只是还没尽兴。”我伸手接过钱,塞入两边裤袋里,穿回白衬衫。
青竹会老大说:“下次一定让你尽兴。阿强,送肖先生回去,还有,把莫先生的线索告诉他。”
张强垂首说:“知道了,老大。”
离开时候,张强仍然要求我戴上黑头套,做事挺谨慎的。车子开了一个小时,早已远离地下拳场,才拿走黑头套,随后告诉了我一些莫先生的线索,其实他们也没掌握多少莫先生的线索,但足够让我了解莫先生的来历。
原来莫先生是北方刚来不久的老板,会在南方谈一些生意,这次有批货要跟青竹会做,交易地点就在废弃老房。岂料交易出了变故,青竹会派出的人被杀了钱也被拿走了,莫先生也失踪了,后来查到了莫先生身边有个保镖,参与了这场交易,所以找上了我。
据青竹会查到的线索,莫先生在南方的活动地点很多,张强只是提供了莫先生的照片,还有一份地址资料,让我都去碰碰运气。
我看起了照片,莫先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西装,长着干练短发,双眼炯炯有神,北方的高鼻梁,蓄八字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笑容充斥着一股阴险的感觉,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又看了那份地址资料,不禁皱眉,才晓得他们找不到莫先生的原因了,资料上这么多地方,莫先生可谓神出鬼没,还好地方之间距离都不是很远,自己有车子,可以都尝试寻找一下。
张强与我是不打不相识,当下把我送回劫人的地方,乍看可急了,一辆警用机车警示灯闪烁着,一名交警指挥一辆拖车,正准备把桑塔纳拉走,我赶紧冲上去赔礼道歉,交警问明了车子是我的,气愤愤地要开罚单,我往他裤袋里塞了两张百元大钞,才肯罢休。
百度搜索 迷局追凶 天涯 或 迷局追凶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