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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8月为了打破日军对八路军囚笼政第的封锁,八路军在彭德怀统一指挥下,发动了百团大战。但百团大战还没结束鬼子便对八路军管辖地进行了疯狂报复扫荡。百团大战进入反扫荡。祝强军当八路一年多了,他们当初来的六个人被分在了各个连队。祝强军在百团大战两个月后和童瑞丰指导员及二十三名战士分到了一个新连队,这个新连是最近从日伪军那边反正过来的。还没来得及整顿,就碰上鬼子集结的重兵围剿,部队打了几场遭遇战,他们连有六名战士死亡,五名战士受伤。最主要的是,副连长和一个排长带着三个班长和十二个士兵跑了,陆续又有两个班副和七个士兵开了小差。这天又和大部队失去联系,后面又有鬼子追剿,连队受到了危机。在一个小村庄里,老百姓都撤走了。指导员童瑞丰,毅然集合部队,大声说道:“是共产党员站出来”。
立刻从部队走出来十五名战士,其中三个是班长。童瑞丰又说道:“四班长,六班长,程排长留在连队和队伍撤退,其余的和我留下打阻击。”
程排长立刻说道:“不,指导员,让我留下来打阻击吧,连队不能没有你。”
指导员训诉:“你是指导员,还是我是指导员”。程排长无奈说:“你是指导员。”
指导员又说道:“还不归队。”程排长大声说:“是”。然后,无奈归队。
这时连长张雨生走过来对指导员说:“我们曾经是国民军二十九军的,打鬼子也不含糊,让我带一些人打阻击,你带着大部队先撤退吧。”
指导员说道:“你曾经说过,愿意接受共产***,现在我是共产党,还是我留下打阻击吧,再说部队是你带出来的,现在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把部队带成抗日的好队伍,情况紧急我就不多说了。”又对着部队说:“祝强军,你过来。”
祝强军跑到指导员跟前。
指导员对着祝强军说道:“你曾经不是跟我说,要参加共产党吗,现在我当你入党介绍人,张连长,程排长还有四班长、六班长是证人,等冲出包围后找到组织在补办手续,不过你现在就是共产党了,要以共产党标准要求自己。”
祝强军连忙说:“是,指导员,那我和你留下来打阻击。”
指导员说:“不,你随连队撤退,我有更重要任务交给你。”又对着张连长,程排长说道:“你们先走到靠山屯等我,现在下午五点,如果夜里十一点,我没赶过来和你们会和,你们就往太行山里撤,指导员的位置就由祝文书先代理,时间不多了,你们快走。”
不待张连长和几个排长说话,就转身对着准备留下来打阻击的十二个人说:“跟我走,到战场上和鬼子较量。”
说完便带着他们,朝先前的方向跑去。张连长向他们的背影敬了个礼,然后向连队说道:“向左转,跑步走。”
就这样祝强军他们和童瑞丰指导员分开了。
祝强军当兵一年多,对童瑞丰指导员有深刻的感情。刚到部队时,生活上和在家里没法比,吃的东西,无法下咽,在指导员安排下有时吃了一些小灶。水土不服,生了小病,指导员也经常问寒问暖,想方设法买一些鸡蛋,肉或者什么的给他补养身体,让初次离家的祝强军倍感亲切。后来又安排当了连队文书,跟指导员接触的时间更多,祝强军经常和他睡在一个房间,或者一张床,虽说是上下级,可他们的感情却是兄弟般的。
这次分到刚反正过来的伪军连队,祝强军也是指导员点名要过来的。这个连,据说先前是国民军二十九军的,卢沟桥事变,曾经同日军血战过,后来撤退后和大部队失去联系,仅剩六十三人,在张雨生连长的带领下,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以国民军名义驻扎了一年多,消灭了附近的两股土匪,又招了十几人,加连长有八十一人,直到三九年初,日军派汉奸劝降,他们成了皇协军,一年多在日本人的帮助下,连队有了一百一十五人。不过张连长后来说,他们连队从来没有配合鬼子朝任何中国军队开过枪,这次出来一有机会,他就杀了鬼子联络官,反正过来了,并且说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一个多月时间了,祝强军有时和指导员经常在一起,觉得张雨生连长,对部下很严格,但有正义感,和别的伪军只知道当兵吃饭拿军饷,有本质上的区别;反正成八路,才十几天就受到日军追剿,从来都没沮丧过,连队高峰时一百三十八人。但现在连队仅剩下九十三人了,还有五名伤员。
连队在张连长带领下,没跑多久就听到后面传来激烈枪声,大家都知道那是指导员他们和鬼子交上了火。强行跑了约四个多小时,到靠山屯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和许多村庄一样,老百姓都跑了,这儿也是空无一人,粮食都藏了起来。
张连长叫大家吃点带的干粮,安排好警戒后,已快十点了。祝强军和四班长及几个战士在一起,隐约都感觉童指导员他们在十一点赶到这儿,不大可能。
在焦急中等了漫长的近一小时后,祝强军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十点五十了,望了望村外田野,一点动静都没有,心中添堵。
这时一班战士谷飞跑到祝强军身边说:“文书,连长叫你赶快到连部去,有要事商量。”
谷飞是反正过来的战士。祝强军首先想到,也许是指导员他们从村庄另一个方向进村了。问谷飞什么事,谷飞似乎挺神秘,忙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赶紧跑到连长暂时住的地方,这是村中稍大的两间土屋,没进屋子,就感觉气氛不对镜。进去后发现一排长、二排长、三排长连长都已屋中,他们坐在大桌子四边,桌子中央点着煤油灯。三排长程开原坐在张连长对面,一排长二排长面对面坐着,气氛紧张的都喘不过气。再看看发现原先跑走的副连长宋继明,一班长杨吉松,二班长黄明三个人站在屋中三边有利位置,手中都拿着德国二十响的驳壳枪,宋继明站在连长左后,手中枪对着张连长,大有随时开枪的意思。
张雨生连长看到祝强军进来,往左边边上坐了坐,指了指旁边要祝强军坐在自己身边,他们坐的都是长木凳子。祝强军想了想,不客气的坐到了张连长右边。
刚坐下,站在张连长左侧的宋继明,紧握一下枪色令内荏地说话了:“你们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前有阻兵,后有追兵,跑不了了,现在晚上没有进攻,那是给你们一个活路,虽然我又到了大日本皇军那儿,可我和张连长在一起一年多,对这个连有深厚的感情,当初迫不得已加入八路,我是极不情愿的。一有机会我带几个人,又回到了正路,当初张连长没有阻拦,我很感激;现在的我知道你们在这儿陷入危机时,立刻义无反顾的来做中间人;日本皇军那儿,要我传话,如果回去,既往不咎,以前怎么样还怎样,如果执迷不悟,等天一亮,炮弹就会嗖嗖的飞到这个小村庄,你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还有;童指导和留下来阻击的十二个人已经死翘翘了,你们考虑一下吧。”
话刚说完,坐在对面的程开原排长,站起来大声呵斥到:“叛徒汉奸,要我加入你们,不可能。”
砰的一声,宋技校手中的枪响了,打中了程排长的左肩,登时鲜血直流。宋技校大声说道:“你再骂一声汉奸试试,我打破你的头;汪精卫先生忍辱负重,和大日本帝国合作建立新中国,免百姓于战火涂炭,有什么不好。”
程开原没有理宋继明,望着张雨生说:“张连长,你要是当汉奸就先把我杀了。”
张雨生说:“宋继明,人各有志,先问问一排长二排长吧。”
一排长二排长同时说,我们听连长的。张雨生转头望望祝强军说:“祝文书,你说呢?”
祝强军这一刻想了很多,现在在屋子里,宋技校、杨吉松、黄明都拿着短枪,随时扣动扳机,每一枪都能致人死地,张连长他们已被宋继明他们控制住了。心中很是愁怅;想到,如果当了汉奸,和自己当初当兵的目的背道而驰,违背了对父亲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不当汉奸亡国奴的承诺;曾经的同学和老连队的战友将以我为耻,以杀死我为荣;想到了日军兵败被八路抓去,有可能遇见当女八路的梁慧文,有可她将代表中国人民毫不犹豫的枪毙我;想到了姑姑、姑父、丁老师;想到了以前打扫被日军扫荡过后,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村庄。自己当兵一年多好不容易适应了艰苦的战争生活,却被逼着当汉奸。童指导员他们为了掩护大部队,估计已经牺牲了,他们都是自己的好战友,如果当了汉奸,怎么对得起他们,可是如果象程排长那样,自己将很快白白死去,当初还不如和指导员在一起和鬼子拼命呢,死的倒光明磊落。想到了指导员曾经对自己的种种好。心中打定了主意,就是死也不当汉奸。
还不能便宜宋继明他们,张连长现在在摇摆,如若他当汉奸也是八路的敌人;他当初放走宋继明他们,证明他思想政治不是稳定。这些事情都在大脑一—闪过。
但该怎么办呢,摸了摸腰间发现腰间四颗手**还在。心中打定主意。宋继明的话还没说完时,就在悄悄把所有手**保险盖慢慢打开,为了不弄声响,把包保险盖放在空子弹袋里,把四颗手**引线环扣在手指,屋子里较暗,宋继明他们也没特别注意自己。
这时祝强军猛的站起来,紧握所有手**引线,大声对着宋继明说:“叛徒汉奸,我就骂你,你开枪打我呀。”
这一招,把整个屋子人的眼光都吸引到了身上。宋继明看到祝强军手中的引线都已经拉直了,心中发悚,握枪的手,隐隐发汗。
祝强军看了看张连长,张连长头低了下来,感觉还有一线机会,不一定现在就会死,又对着张连长说:“张连长,现在国难当头,是老天对我们的考验,如果能死在抗日的战场,我们的人生是自豪的,精彩的,死的有价值。”
宋继明在一旁大叫:“人都死了,谈什么精彩,自豪。”
程排长大声说道:“祝文书,做得好。”
祝强军又紧握了引线,说道:“张连长,别看日军现在张狂,可在我心中日军迟早必失败,投降;但在日本人投降失败前,必将有干千万万的中国人,牺牲在抗日的战场,和这牺牲的干干万万人相比,我个人算什么;就是我们这个连的一百人都牺牲了,那我们死在抗日战场,死得都有价值,人生都精彩。”
宋继明不服气地说:“你这个娃娃兵,竟敢要挟张连长。”
祝强军十八岁,可个子不高,人也瘦,皮肤白皙,显得要比实际年纪要小。
没等祝强军回答,张雨生大声回答道:“他是我们的新指导员。”
宋继明没料到祝强军会有这一手,看到他紧握手**的引线的手,气急败坏把枪对准张雨生的太阳穴,说道:“把手**放回去,否则杀了你们连长。”
祝强军看到他隐隐发抖的手,正色回答说:“宋继明,现在就两条路可选;第一,你们三个人回去,继续当汉奸,日后,我们在战场上见;第二,你非要逼着我们当汉奸,我将拉响手**,我们全死在这儿。”
宋继明略微停顿一下说道:“好,祝强军,有胆色,不愧这么年轻就当指导员;我选择第一条路,我可不学你们发神经,和强大的日军死磕。”说完把枪举过肩膀,对着杨吉利、黄明说:“我们走吧,明早让大日本皇军收拾他们后,我们来收尸。”杨吉利、黄明拿着枪,他们三人转身向门外走去,祝强军松了一口气。
忽然张雨生站起身,左手猛拍宋继明持枪的右手,宋继明条件反射松开手,没等枪落地,张雨生右手抓住了枪;砰砰,两声枪响;杨吉利、黄明后脑中弹,应声倒地。
宋继明被张雨生从后面踹到跪在地,连忙求饶:“张连长,张大哥,看在我们在一起近一年份上饶了我吧。”
张雨生说道:“你刚才把枪对着我的头,有没有把我当大哥。”
宋继明又望着一排长张友全和二排长胡都明说道:“张友全,胡都明,我们以前比较好吧,你们替我向张大哥求求情吧。”
张友全说:“”你刚才,用枪要挟我们,情分已经没有了。”宋继明继续说到:“我那也是为你们好呀,我不想你们白白送死呀,我们以前不也是当过皇协军吗。”
胡都明说道:“我们以前是委曲求全,现在我们要走上正道了,只有你执迷不悟。”
宋继明又望着祝强军说道,“祝指导员,你要守信用啊;还有你们是八路的政策是不能杀俘虏的。”
祝强军本到想着要守信用,杀他也没意思,但想到到他先前张狂的情行,现在贪生怕死样子,尤其想到他刚才说童指导员他们已死翘翘,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对宋继明说道:“我这个指导员是临时代理的,现在连队里的事有张连长全部负责。”
张雨生力声呵斥:“宋继明,童指导员曾经跟我说过,对待要当汉奸的人,要立马向他开枪;先前你投奔鬼子当汉奸我没拦你,后悔得很,现在你认命吧。”说完向他的头上开了枪,宋继明应声倒地而死。
张友全说道:“祝文书,不,祝指导员,我们现在只有同鬼子血拼了。”
胡都明说道:“不,我们应该商量怎么突围出去。”
张雨生看着程开原说道:“程排长,让你受委屈了。”
程排长说道:“张连长,这只是小伤而已。”
张雨生又对祝强军说到:“小祝,童指导员没看错你,你将是一个好指导员;我们商量怎么突围吧,这儿我曾经来过,地形较熟。”
祝强军刚才看到张雨生抢枪,开枪杀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在这不宽敞的人又多的屋子里实在不易,心中敬佩不已;又想到丁老师,也有这般身手,他要是当我的连长绝不会有丝毫的叛国之心;或者是先前的连长陶贵友更不会思想不稳定。张雨生又提到了童瑞丰指导员,祝强军想到指导员和留在后面掩护打阻击的共十三名好战友,或许已全部牺牲,心中一阵悲凉,泪水凄然而下。
张雨生看到祝强军流泪,心中感到无比自责。祝强军用衣袖擦干泪水,似乎在强忍悲伤,淡淡的回答他说:“你是连长,你安排好了;程排长受伤了我要替他包扎。”
说完便向程排长那走去,张雨生心中先觉得有点尴尬,但很快便有了理解,对着祝强军说:“小祝,感谢你用机智与勇敢,救了我。”
祝强军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失态了,连忙说:“你是我们连长,何来感谢。”
程排长这时大声说道:“连长,一排长,二排长,你们快集合队伍,尽快趁黑夜突围出鬼子的包围,天亮就来不及了。”
张连长恍然说:“不能耽误时间了,一排长二排长我们快去集合队伍。”
说完离开了。没一会卫生员朱发水过来了,他才十六岁,当兵才半年,学卫生员才三个多月,看到程排长伤情,皱着眉头对祝强军说:“文书,还是你来吧。”
祝强军当兵不久,就和同学分开单独分到了一个连队。分到连队不久就有了战斗任务,当时的陶贵友连长,看祝强军较度弱,就安排他负责抢救护理伤员,歪打正着,正好医术是他的强项。因为父亲是医生的缘故,在父亲有意识的教导下,祝强军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各种西医器械,西医药品,中药名称及用途;十一岁时就学会了一般西药的配置。十二岁就学会了打针,记得那年第一次打针,是在父亲的教导下,打在父亲的屁股上的,尽管父亲疼的呲牙咧嘴,但依旧高兴的很。上中学时,学习不怎么好,可是却看了许多中西医方面的书,在自己离家时,父亲还把介绍怎样治理枪伤刀伤的几本书,放在背包里,当时不理解,后来就明白了。在护理伤员时,因为深厚的医学底子,没多久就把包扎的技术练的娴熟,老卫生员仅仅会一些简单的护理,碰到伤员身上的子弹或弹片,通常都送到团部或师部医院,许多都耽误了伤情。祝强军用书本上的知识,一开始用刮胡刀做手术刀,自制了摄子,取出了许多伤员伤口较浅的子弹或弹片。后来得到了西医器械,和许多西药,更是让祝强军如鱼得水,许多重伤员都能治理了,有时别的连队伤员也找他治理;战友得了痢疾、疟疾、感冒、发烧的一些小病祝强军也看,驻地老百姓得小病也来找他看,依据书籍上的知识,照着开中药方,也看好了不少病人;当兵一年多军事训练没怎么参加,看病人,成了主要职业。
因为连队大多战士都没读过书,不识字,祝强军即是文化教员又是连队文书。他成了连队的大忙人,连队取消了他的看哨任务。连有战斗任务时,通常都不让他参加,不得已参战时,那也是冲锋在后,撤退在前,是连队重点保护对象。一年多来打了不少仗,一点小伤都没有受过。因为这些原因,战友都敬佩他,他也很快和战友们溶合在了一起。这次分到新的连队,童指导员为了得到他和陶连长吵了一架,各说各的理,最后不得不抓阐决定。因为刚当兵时童指导员对他百般照顾,所以祝强军对童指导员有亲切感,倒也乐意和他来到新连队。
祝强军把程排长上衣解开,发现子弹穿肩而过,不知道有没有伤着骨头,只得把肩膀用绷带绑死。程排长看他很难过的样子反而安慰他:“自己曾经受过许多伤,这只是小伤。”
祝强军不说话,想到指导员可能死去,忍不住又留下了泪水。程排长告诉他:“童指导员死了,现在你是指导原,要担当指导员的责任。”
祝强军对程排长说:“自己年龄小,兵龄都不适合,也不想当官,程排长你十五岁当兵,现在二十二岁,军事素质又好,是最适合的了。”
程排长说:“有志不在年少,童指导员曾指明让你代理,现在的张连长、一排长、二排长估计都认同你是指导员了,你不当也得当了。”
祝强军说:“现在整个连队,原先连队分过来的,仅剩八人,还有一名是重伤员,生命都危急,你又受伤了,我感到孤单的很,如若他们投降鬼子,自己毫无办法。”
谁知说这话时,张雨生连长进来了,并听到了。张连长忙说:“祝指导员,如若我张雨生以后有二心,让我不得好死,让我全家人都不得好死,连队中无论谁若有叛逃迹象,我张雨生,定不会对他留情。”
男人在一起聊天可以随就对白己发誓,但绝不会牵连到家人。张连长这样肯定是动情了。祝强军后悔的很,心想,怎么就让他听见呢,但话已出口,收不会来了,忙说:“我为我刚才的话,向你道歉,对不起了。”
张连长又说:“祝指导员,我知道你对童指导员感情很深,我虽然和他仅认识才二十多天,但我和他是一见如故的。”
张雨生比自己大好几岁,祝强军为自己误解而说的话感到内疚的,没想到他会这样在意。
程排长忙打圆场说:“连长,队伍集合好了吧别耽误时间了,快下命令突围吧。”
张雨生说:“外面现在正下小雨,很利于我们偷袭突围,部队已集合好了,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快出去吧。”
虽然下着小雨,可全连战士依旧整齐的成队形站着,张连长走到队伍前,说道:“同志们,请稍息;童指导员为了掩护我们牺牲了,现在情况紧急,突围是我们唯一的出路;现在我们的新指导员是祝强军,现在我们欢迎手新指导员做战前动员。”
说完,带头鼓起来掌。全连战士也鼓掌欢迎。祝强军虽然在当连队文化教员时,经常在全连战士面前说话,但以指导员的身份说话,还从没想过,但好歹有底子,不是太拘束,提了提精神以跑步姿势到连队前,敬了个军礼,然后说:“同志们。”全连战士立刻成立正姿势,看到这些许多都比自己要大好几岁的人,对自己如此尊敬,有点不好意思,但总不能让人家成立正姿势,听自己说话吧,稍微停顿后说:“请稍息;现在我们后有追兵,前有阻兵,但我们坚决不能向鬼子屈服,不当亡国奴,因此必须立刻突围。下面请连长下战斗任务吧。”
说完转身向张连长敬个军礼。张连长也回了个军礼,走到连队前下战斗命令:“一排在前面,三排负责伤员在中间,二排在后,走路时尽量不要发声音,出发。”
还没走几步,队伍中的两名睡在担架上的重伤员,忽然大叫着说:“把我们放下,我们要留下来。”
祝强军和连长走到伤员跟前,伤员卫健说:“连长,祝指导员给我们两颗手**把我们留下吧。”卫健是和祝强军一起分到这个连队来的,比祝强军早两个月当兵,年龄比祝强军大二岁,身体高大,打枪、拼刺刀都是好手。祝强军大叫说:“不,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把你们丢来。”
卫健说:“小祝,恭贺你,升为指导员,但我不能连累你们,我就算活下来,左腿也保不住,终身残废,有什么意思,给我颗手**,明天找个狗日的垫背,早死早投胎,十几年后依旧是好汉。
祝强军立刻回答说:”卫大哥,相信我的医术,我一定会把你的腿保住。”
卫健说:“我绝对相信你的医术,可我的伤太重了,朱发水说已经感染了,如果有西药你肯定能保住,可现在没有呀,在高明的医生也无能为力。”
旁边的重伤员尹可胜也说:“连长,把我留下来吧,我的伤比他还严重,活下来估计下半身瘫痪,小卫说得对,早死早投胎。”
张连长大声说:“”我一定要把你们带出去。”命令抬担架的战士,强行抬起担架。
可刚抬起,两人几乎同时从担架上翻身掉落地下。
祝强军想到卫健身体发烧,伤口已感染,要活命只有锯腿,尹可胜更严重,自己如若是他们,估计也会这样,望望连长说道:“连长,他们的伤我清楚,活下来也是残废,我们相信有来生吧。”
祝强军走到他们身边,把腰间的手**摘下来,一人给一颗,卫健说:“小祝,一路保重,我会祝福你们的。”
尹可胜对连长说:“连长,我没读过书,是大脑粗,你看得起我,我现在就以老兵的身份跟你说,我们不能再走错路了,我将和你们同在,明白吗?”
张连长哽咽着说:“你放心,无论如何我张雨生再也不会犯浑了。”
尹可胜说:“现在连队人心不齐,复杂的很;童指导员曾跟我说过,现在是国难,黑白分明,抗日的,无论谁都是团结对象,亲日的无论谁都是敌人。”
连长说:“以后我对待一些人绝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尹可胜握住张连长手说:“连长,好兄弟,你们快走吧,把我和卫兄弟放在一起,黄泉路上我和他结伴而行。”
卫健大声说道:“尹大哥,我们来生做兄弟。”
听了连长和尹可胜的话,祝强军为自己先前对连长的一些误会而暗暗自责。心中暗想,这个连队原先分被迫反正和等时机反正两拨人;如后来叛逃回去的宋副连长和开小差的一些人是被迫反正的,但现在连队依旧有一些思想不稳定的人。
祝强军在八路军根据地的农村待了一年多,艰苦卓绝的环境,使他明白了许多道理,在农村很多贫苦的百姓,经常为一日三餐发愁,绝大多数的人没上过学,许多人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满清或民国对他们的生活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一些上过学的人,接受的也是旧式教育,多是一些忠君思想。但忠君思想有时也矛盾,有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也有一朝君子一朝臣;王侯将相将相宁有种乎等;国家的概念十分淡薄。历来的皇帝从来都是把国家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有忠于国家而不忠于皇帝的几个人,都被皇帝整的很惨。许多人加入皇协军只是为了吃饭,拿军饷,战斗力很低。日军通常对他们是鄙视和不信任,百团大战俘虏伪军近两万人,伤亡数字却很少。但日军伤亡两万多人,俘虏仅几百多人。可以看出伪军战斗力和日军战斗力相差很大。军队士兵只有为理想而战,战斗力才会成倍提高。
部队在黑夜毛毛细雨中悄悄前进,走了近十里路。不远两百米处就是茫茫太行山,可在入山必经的之路,有鬼子的最后一道防线。连长示意部队停下,利用夜色又前进了几十米,隐隐看见日军的哨兵站在高处,部队掩藏好后,一排长对连长说:“我去把他干掉。”
连长说:“一个人不行,要知道,他们肯定还有游动哨,最少两个,只有先找到两个游动哨,先干掉游动哨,才能干掉固定哨,先杀固定哨就会被游动哨发现,我和一班长董金叶从南边绕过去,你从北边绕过去不要被固定哨发现,等我和一班长把游动哨干掉,你在动手;你仔细听着,我咕咕叫两声,你才动手,杀他时尽量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明白吗。”
“明白”。一排长回答。
连长又对二排长和祝强军说:“等会,你们看见张友全得手,你们立刻带领部队跑过去。”
祝强军要求和连长一起去,遭到了拒绝,约等了漫长的二十多分钟后,终于看见一排长,猛的从固定哨旁边窜上去,用胳膊抱住哨兵头,寒光一闪,匕首插进了他的脖子。二排长胡都明和祝强军立刻挥手,整连战士迅速往敌军阵地跑去。日军士兵许多天追剿八路以来,整天跑来跑去,风餐露宿,吃不好喝不好,今天晚上下小雨,睡在帐篷里,几乎每个人都睡得很沉。连队跑到帐篷前依旧没人发现,但仍然出现了意外,一名士兵大概出来小解,掀帐篷帘时,正好看到部队在跑,连忙缩了回去。饶是看守那个帐篷门口的董金叶多么紧张精明,也阻止不了他的大喊。董金叶只得冲进帐篷,抱起机关枪,对着熟睡的日军扫射。看守另外两个帐篷的连长,排长也不得不冲进帐篷用机关枪扫射。
二排长当机命令三个班的战士,每班负责一个帐篷预防敌人,很快便解决了战斗。本来是不想打扫战场的,但看见日军睡觉前摆放整齐的枪支弹药。张雨生立刻要求战士,每排负责一个帐篷,取走所有枪支弹药,其余的都不要。虽然战士们有的扛着子弹箱,有的背几把长枪,但脚下的速度依旧很快,顺着山脚小路飞快的跑着。等不远日军阵地的日军往这边赶来时,战士们已跑了很远,山路崎岖狭窄复杂,日军也不敢追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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