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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一年四月初,《日苏友好条约》签订成功。随后,驻扎在中国东北,日军的几十万关东军,携带先进装备,一路南下。先是在八路根据地来了个“五一一大扫荡。”太行山八路根据地军民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并没有被完全打垮,并且日军损失也较大。
日军觉得占不了八路的便宜后,主动撤出。很快,五月下旬,关东军进攻中条山。三十万国军,号称东方的什么防线,日军的盲肠;如同豆腐渣似的,被日军团灭。日中伤亡比例,达到1:26。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军事行动前,是有先兆的。四一年的四月中旬,南下的关东军,聚集在附近县城;各种情报都预示,将会有重大军事行动。八路也好,国军也好,都是知道的;将要发生什么事,都是心中有数。就看怎么准备,去迎接挑战了。
“有百分之一战争的可能,我们就要做百分百的准备。”这是毛主席的原话。文山镇的八路和所有太行山的八路一样,都在做最坏的打算,去迎接挑战。
榆树镇的那一个团的国军却要撤离了。以晋绥军团长的话来说:“与其守在榆树镇,会全军覆灭,还不如早早的撤离,保存实力。”
这个团,要到中条山和大部队会合,必须要经过文山镇。这天晚上,他们到了文山镇了。张雨生带着队伍,早早的就在他们经过的路上等着了。按着先前的约定,国军团长吕长乐把两百支长枪、几支机枪、两万发子弹、另外还有一些掷弹筒、炮弹、手**、西医、西药之类的,交给了张雨生;当然张雨生付给了他两万块大洋。
按说这个价钱也太低了,可是吕长乐答应的原因,是因为张雨生原先在二十九军的老团长,在吕长乐所在的师部当参谋,参谋虽然没有什么权利,可是和吕长乐打个招呼,并且愿意承担后果,吕长乐也就做个顺水人情了。虽然卖给黑道的价钱要高些,可是一旦出了问题,却不好向上级交待。现在有人担着,价钱低点也是能够接受的。
张雨生和吕长乐交接好,正转身离开时。吕长乐看着张雨生的后背;忽然摆起架子说:“张连长,虽然你加入了共产党,可也是国军的序列,你到现在还没向我敬礼呢。”
张雨生一愣之下连忙转身,向吕长乐敬了个军礼。吕长乐见张雨生向自己敬礼了,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很渺小。立刻想到,日军要对太行山的军队围剿了,我们一个团,一干人不战而退了;他也就几百人而已,武器弹药也不充足,却愿意留下来和鬼子周旋。想到这,吕长乐也回了个军礼。
张雨生离开后,吕长乐的副官说:“这么多武器,这么低的价钱,便宜他们了。”
吕长乐说:“周副官,他们拿着这些武器是要和鬼子拼命的,八路的上级无法给他们,收他们的钱,我都觉得不过意了。”
忽然吕长乐又紧接着说:“算了,在给他们五干发子弹和五十支步枪,算我送给他们的。”
榆树镇晋绥军撤离后的第二天午后,文山镇队伍刚结束午睡。张雨生和祝强军刚穿好衣服,忽然哨兵来报道说:“榆树镇镇长带着许多乡亲和礼物,已经到门外了,非要见你们二位。”
祝强军和张雨生只得到去客厅接见他们。老远就看见客厅大门口,有两个中年男人在那儿焦急的站等着。大概认出了张雨生和祝强军,连忙迎出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一见面就着急的说:张连长,祝指导员;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榆树镇呀,不能眼眼睁睁的看着榆树镇的百姓任由日军屠杀呀。”
张雨生连忙说:“你是榆树镇镇长吗,别急,我们到屋内坐下慢慢谈。”
那个中年男人连忙介绍说:“我叫唐英,是榆树镇镇长。”
又指着旁边的连一个说:“这是我们榆树的副镇长,叫朱瑞德。”
张雨生也自我介绍了一下,并且也介绍了祝强军。
四个人进了屋子,张雨生和祝强军坐到了椅子上。张雨生忙安排战士倒茶,却见唐镇长急急的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张雨生:“既然这样,唐镇长,我实话实说吧,我们文山镇正规军,也就三百多人,鬼子就要来围剿我们了;这次将非同以往,我们将没有援军;我们的能力无法和鬼子硬拼,即使文山镇的乡亲,我们也只能组织、掩护他们往深山撤退,然后和鬼子打游击,利用地形地地利消耗鬼子,最后,逼着鬼子离开。”
张雨生话刚说完。旁边的朱镇长立刻接上话说:“反正也不能和鬼子硬拼,少一个连队,也是一样的,不如安排一个连队,到我们榆树镇吧,组织、掩护我们榆树镇的百姓。”
祝强军听了朱镇长的话,感觉他们事前就想到,自己会用什么话拒绝了,甚至打听了文山镇的连队编制;一时之间,张雨生和祝强军都找不到话来拒绝,二人相互望着,然后不约而同的喝起了桌上的茶。
那个唐镇长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倒了镇上,急切的大声说:“想想吧,榆树镇的百姓,老老少少的,有近万人。”
张雨生和祝强军同时起身,把唐镇长拉起来。唐镇长不愿起来,还喊着,要大院外的其他人都进来跪着,朱镇长自然也跪下了。
祝强军只得说:“唐镇长,朱镇长;你们快起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两个镇长相互望望,似乎觉得八路是有办法的,都站了起来。
四人重新坐下后,张雨生说:“唐镇长、朱镇长你们都是老百姓的好官,文山镇有你们这样的镇长,真是好运气。”
唐镇长和朱镇长客气的说:“哪里、哪里。”
祝强军:“不如,你们先委屈一下,为了老百姓先忍辱负重,答应接受日本人管辖,这样,日本人就不屠杀榆树镇的百姓了。”
唐镇长忙说:“不成,不成,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汉奸了。”
朱镇长忙说:“榆树镇不是交通要道,我们接受日军管辖,他们也不会长时间安排重兵把守的,日军有其他任务了,还得撤走;他们更无法把中国抗日军队清剿完,到时鬼子一走,说不定就有抗日军队到榆树镇了,那时我们两个镇长是榆树镇大汉奸,估计都得被枪毙。”
唐镇长接上话说:“我的老婆会被强迫改嫁,为了不留后患,我的大儿子估计也得死,我的两个女儿还小,没到谈情说爱的年龄,估计得随着我老婆改嫁而改姓了。”
朱镇长也配合着说:“我的老婆,不会和我一起死,她得带孩子,因为我的两个孩子都是很小的,才几岁而已。”
两个镇长一配一合,把文山镇原来的王镇长和赵副镇长的命运,安到了自己的身上。
祝强军和张雨生感觉好笑,可是却笑不出来。祝强军脱口说道:“唐镇长、赵镇长,我们保证不会找你们麻烦的,可以立字据的。”
唐镇长忙说:“我们相信,你们也许不为难我们,可是抗日的军队,也不是就你们一个队伍的;真要有那时,我们就是那个命运。”
朱镇长说:“反正,你们必须得安排人去,否则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待会把老婆孩子都接来,你们得管吃喝,就当我们逃难到这儿的。”
张雨生和祝强军一时之间都没有好办法。唐镇长觉得自己占理了,继续说到:“鬼子清剿太行山的中国军队,如果我们接受鬼子管辖,鬼子暂时会在我们那儿安排军队把守,可是万一哪天有其它任务撤走了,他们又觉得榆树镇老百姓,对他们来说没用了;连走前也许还会屠杀榆树镇,把榆树镇变成无人区的,日军就在关外,就搞过干里无人区的。”
朱镇长立刻也说:“日本历史没有我们历史悠久,文化也没有我们中国文化有底蕴,文明程度也就不如我们,虽然他们武器造得好,可那是干啥的,用来杀人的;他们能在别的地方搞三光政策,也能在我们那儿搞的。”
祝强军听他们把话一说完,心中一激动,立刻说道:“唐镇长、朱镇长,我们就听你们的,派一个连队去榆树镇,组织掩护老百姓往深山撤退。”
张雨生也觉得无法推辞,可是内心有觉得文山镇本来力量就小,还得抽走三分之一的战斗力,无形中任务扩大了一倍,大战之前分兵是不明智的。于是对着两个镇长说:“这对我们来说是大事,麻烦你们先在这儿坐会,我和指导员先到别的屋子里商议商议。”
两个镇长只得答应。
一进隔壁屋子,张雨生立即就说:“哎,小祝,你也不考虑一下,就先答应了,你不感觉他们跪下前相互挤眼,现在的说词,很明显是事前就商议好的,可能是做过演练的吗?”
祝强军说:“张哥,就算是事前商议好的,可是他们岁数都比你我大近二十岁,都向我们跪着了,你不觉得他们是用心良苦吗,何况也是为了一个镇子的百姓。”
张雨生只得说:“可是,我们的兵力也太有限了,这几天我脑子里,老是想着怎样用兵,怎样迟滞鬼子的进攻,怎样打击鬼子,逼迫他们撤退,总是觉得兵力不够用,可是你现在却又要分兵。”
祝强军笑着说:“张哥,我们也有好几百人了,你还觉得不够你指挥呀,是不是想指挥更多人,当更大的官。”
张雨生严肃地说:“大战临头,你还笑得出来,两个镇长在外面等着的,你看该怎么办吧。”
祝强军说:“我倒觉得安排一个连队去,帮助他们也行,榆树镇比文山镇规模大,经济条件好,日后危机过去了,对我们的队伍成长扩大是大有好处的;还有,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榆树镇的百姓,任由鬼子欺凌或者杀害。”
张雨生:“这就是我无法直接拒绝的原因了,可是你应该知道,那儿还有一百多个国军,他们也成立了一个连队,准备和鬼子硬拼的。”
祝强军:“可是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硬拼根本不是是鬼子的对手,我们更应该帮助他们,不能让他们白白就死了。”
张雨生叹叹气说:“他们敢于留下来和鬼子硬拼,值得我尊敬,可是我担心,我们派去的人和他们搞不来,不如,我带一个连队过去吧。”
祝强军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你心肠软,可是这儿,将是榆树镇和莲花山的中间地带,将更需要你,不如我和程开原去吧。”
张雨生说:“也只有程开原最合适了,你还是别去了,你还太年轻了,我们这儿的人了解你,他们都服你;到那边去,你以怀疑的态度看待国军,会引起他们反感的。”
祝强军知道,张雨生还对,刚到文山镇时,自己对他怀疑、猜忌的事念念不忘。只得说:“可是,程开原的性格太直率了,我担心他会吃亏。”
张雨生看看祝强军,犹豫片刻后说:“那就叫一连的一排长刘福生和程开原一起去,当他的副手或者叫副指导员也行,他们俩可是老战友了。”
张雨生和祝强军把决定告诉两个镇长后,他们自然是兴奋不已的。立刻把外面在等待的人,喊进了大院。他们竟然带着四片猪肉,和一些牛羊肉,还有两万块大洋,非要张雨生他们收着,推辞了老一会,张雨生盛情难却,只得收了下来。
不过,祝强军却担心的说:“你们那儿还是有一个连队的国军,你们今天来请我们,他们高兴吗,我们队伍过去,能搞好关系吗。”
唐镇长尴尬的说:“其实那个国军连是个杂凑连,现在的连长也担心战斗力问题;我们今天到这儿,也请教过他了;他也是知道无法和鬼子硬拼的,非常想和你们学习,怎样掩护老百姓撤退,怎样打游击。”
朱镇长在旁边说:“我们榆树镇可是有苦说不出呀,国军一个团在我们镇住了几年,现在知道鬼子打来了,主力却跑了;自愿留下的一百多人,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本地人,可本来却不是在一个连队的,相互之间许多人都不认识;他们要留下来,吕团长自知理亏,也就不好为难他们了。”
既然决定了,就宜早不宜迟。当天下午,队伍就出发了。张雨生另外给了程开原一万块大洋,还有一百五十支新枪,一些子弹和手**,要他在鬼子进攻前,多招些新兵扩大队伍,尽快成立民兵,也安排了一些民政人员随同。
祝强军悄悄叮嘱刘福生:“国军的留守人员,相信他们都是热血军人,可是要当心里面,有少数不怀好意的人,尽量离他们远些,各搞个的最好,有碰头接洽的话,你去,不要让程开原去;到最后了,谁干得好,老百姓能看见;实在不行了,要敢于杀伐决断。”
刘福生点头答应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一定会记住的。”
张雨生在旁也听见了,忽然间就更加理解,开始祝强军对自己的怀疑和猜忌,同时自己也体会到了强烈的,责任负重感。
程开原和刘福生带着队伍刚要离开,却看见田世元和背着包袱行礼的田槐花也来了。自然也是要和他们一起到榆树镇去。田世元说要到那边说服几个同行当八路的军医。
程开原问田槐花:“你也跟着干啥。”
田槐花说:“到那边也是要打仗的,要打仗怎能没有伤员,我当然是做军医。”这几个月,田槐花和程开原是经常约会聊天的。田槐花已经把自己当成程开原的未婚妻了,没事时经常到程开原这儿,帮程开原洗衣、缝被子、缝衣服之类的活。
程开原说:“这些,我都会做。”
可是田槐花却说“以后有我了,你就不应该会做了。”两人人经常在一起,人们也就认可了他们俩人是恋人关系。
现在队伍由值班排长带着行走,田世元、刘福生和其他人避开程开原和田槐花。
田槐花和程开原并肩走在最后面,和队伍保持了距离。程开原觉得没人注意他们,要把田槐花的行李背到自己的肩上。田槐花说:“你也有背包的,我没那么娇嫩,自己的背包还是能背得动的。”
程开原:“要走十几公里山路呢,我是男子汉,还是让我来吧;我经常长途行军,而你却很少出远门的,战士们还有长枪要背呢,我却不用背一杆长枪的。”程开原不由分说就把田槐花的背包抢了下来,田槐花嘴上虽说,不用,真的不用,可是心里却甜密的很。没有行李背了,走路是一身轻松。程开原的背包在后背有双膀背着,他把田槐花的背包放在左肩,腾出右手,却伸了出来。
田槐花知道,程开原是要和自己手拉手的,于是微笑着伸左手,握住了程开原的右手。程开原的右手轻握着田槐花的左手,身心轻松又愉快,还高兴地孩子般的加大了手臂的摆动幅度。
程开原:“田槐花,你是我的女神耶,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当成我的女神吗?”
田槐花:“我不知道耶,麻烦你告诉我,好不好。”
程开原:“以前打仗,我经常受伤耶,自从和你经常在一起后,我又参加打了四仗,每次都是毫发无损的。”
田槐花:“可是,我和你的缘分,却是你两次受伤的结果,我有时觉得,上天对你真的是太残忍了。”
程开原:“没的苦,那有甜,何况那两次伤也是很轻的伤而已,没有一点生命危险,尤其最近的轻伤,简直就是上天的故意安排。”
田槐花说:“程开原,我们俩终归,现在是在一起手拉手的,就算你不受伤,我们现在也是如此,你不用感谢上天;你知道吗,每次你要去打仗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直到你安全回来我才能安心下来睡好觉;我恨上天的,因为上天创造了日本鬼子这样的人类;是上天偏袒日本鬼子,让日本鬼子制造出那么多杀人的武器。”
程开原:“可是我很感激上天的,因为上天把我的女神送到了我的身边,让现在的我,时刻活在关怀和幸福之中。”
田槐花:“说实在的,如果我能说服你,叫你不当兵就好了,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当下午我知道,你要带着队伍离开文山镇,我就急急的赶来,你却问我跟着干啥,我都气坏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又怎能忍受你长时间的离开我,让我时刻揪着心过日子。”
程开原:“田槐花,是不是因为我,让你感觉生活太累了。”
田槐花明显感觉手臂摆动小了,程开原拉着自己的手变松了,她害怕程开原忽然就松开,连忙抓紧,然后说道:“我田槐花不会委屈自己的,其实有了你的担心后,让我觉得生活充实、实在,反而觉得以前的日子样浑浑噩噩的在过。”
程开原:“我想,你不在担心中过日子的那一天,马上就要来到了,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这次我带的武器,到榆树镇后能够扩编成一个营,榆树镇比文山镇大,只要我们在多打几次胜仗,扩编成一个团也不成问题,在中国的小鬼子,也绝不会长久的。
田槐花:“你又想当团长了,是不是,我现在在跟你说一遍,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好好活着就行。”
程开原:“哎,田槐花;文山镇百姓都说我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命大的很野;算命的也说我是个将星耶,你却不看好我,还经常不必要的担心,累不累呀?”
田槐花:“怎么了,说到你的痛处了,你就不高兴了。”
程开原:“田医生,我们只顾聊天,步伐慢了,队伍离我们远了。我拉着你,我们小跑一会,赶上队伍吧。”
程开原带着队伍到达榆树镇时,天已经黑了。队伍受到了榆树镇百姓的夹道欢迎,炮竹声也是震耳欲聋的。当然这是唐镇长让骑马提前赶回来的人做好的准备,饭菜也准备了丰盛的十几桌。
国军留下来的新连长也带着副连长和一个排长来迎接了,在唐镇长的介绍下,程开原知道国军连长叫邓捷,副连长是他的亲兄弟,叫邓六,一排长是邓捷的堂弟叫邓彪。相互之间说了许多的奉承的话后,邓捷他们要敬酒。可是刘福生说:“大战在即,喝酒容易误事,就不喝了,日后有的是机会。”
邓捷看刘福生好像对他们不待见,于是就说:“你们下午走了十几公里山路,也累了,你们吃过饭后,好好歇歇吧,日后我们在联系,先告辞了。”
邓捷走后,程开原埋怨刘福生扫兴。刘福生说:“你喝两杯就脸红脖子粗,三杯就能醉倒,是个没有一点点酒量的人,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何况现在这儿的队伍是要你全权负责的,你醉了,有事了,我可担当不起。”
晚饭后,安排队伍住宿时,在刘福生的建议下,八路和自愿留下的晋绥军保持了距离,并且针对晋绥军也安排了警戒。这儿本来是住一个团的,现在只住两个连,地方就显得大了。何况本来的晋绥军团,以营为标准也是分开住在镇上的。
程开原安排好士兵的住宿后,本想去联系邓捷,商议日后的协同作战。可是刘福生却说:“现在天已不早了,明天在去吧。”
程开原知道,刘福生是在担心他的安全,害怕国军有什么诡计,必定这儿本来是他们的地盘。程开原想,国军的大部队撤走了,大战在即,敢于留下来的人,肯定都是热血男儿的,仗还没开打,他们也没有理由陷害我们的;何况唐镇长也说了,请我们到这儿来,也是邓捷连长的意见;晚上,邓捷他们三个也算是这儿国军的最高长官了,他们都来迎接我们了,怎么也不像汉奸。
可是刘福生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程开原拗不过他,只得作罢。但是依旧和几个排长,在当地八路士兵,牛文刚的带领下,趁着夜色观察了附近的地形。
尽管刘福生提高了百倍的谨慎,可是程开原依旧出事了。程开原是第一次全权负责到新地方带兵,在打开局面前,心里的责任倍感重大。虽然原先在文山镇也是带着一百多人的副连长,可是必定是和张雨生他们在一起的,文山镇的主要责任人是张雨生和祝强军。
八路带兵的主要军官,到了新地方,总是要以最快的时间观察附近地形,了解地形。时刻做好预防,敌军可能的军事行动。
程开原到了新地方,没有忘记这根本。第二天,程开原早早就起床了。这时,是四月下旬,六点还没到,天已蒙蒙亮了,程开原查完哨位,战士们还没起床。他也想着要观察了解附近地形,就没有回去。
刚出营房不远,就看到了国军的邓捷连长,他是一个人在外面检查他们的哨位。战争年代的哨位,通常都是安排很多的,而且还安排到营地附近的制高点。
当然邓捷也看到了程开原,于是双方就上去打招呼了,并且寒暄了几句。
邓捷也是第一次,在战前全权负责一个连队,心里也是倍感压力。
程开原大脑打仗的弦绷得很紧,时刻都在想着如何打仗的事情的。于是就忍不住问了,原先的晋绥军团在榆树镇外围的军事工事。邓捷也是个热心人,直接就说,干脆现在我就带你去观察观察。于是,程开原就和邓捷离开了镇子,到镇外的军事工事去了。
回头再说刘福生,虽然和程开原睡在一个房间,可是程开原很小心的起床,却没有惊动他。何况刘福生,昨天走了老长的路,昨晚又睡得较迟。说实话,不是第一负责人,他的责任感和程开原相比,就差了些,睡得比较沉。
不过,起床哨一响,他就惊醒了。看看旁边的床,程开原已经不在了,摸摸他的床单,发现已经冰凉了。心中隐隐觉得不妙,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匆忙穿好衣服,跑到外边。首先看到了三排长岳激扬,着急问道:“有没有看到连长。”
岳激扬却没有他那么紧张。懒懒的说道:“没看见,刚刚才吹得起床哨,他能到哪儿,昨晚又睡的那么迟。”
刘福生着急的跟他说:“他床上的被单是凉的,证明早就起床了,现在又不在带连队出操,他一个人在这个,还不太明朗的地方,你就能放心。”
岳激扬被刘福生的态度影响了,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连忙说道:“不要着急,我们先去问问所有的哨兵。”
刘福生和岳激扬问了几个哨兵,知道了程开原和谁在一起,刘福生心中越发忐忑。
哨兵牛文刚,是最后一个看见程开原的人,连忙说到:“两位排长,你们不要着急,他们现在走的不远,我对这儿的地形熟悉,我和你们一起去追,一会就能赶上。”
刘福生原先是文山镇一排排长,到这儿来协助程开原,身份暂时还没有转换,所以哨兵牛文刚依旧称呼他为排长。
三人跑了一段路,隐隐的看到了程开原和邓捷在一个高地上的背影了。可是很快,他们两人越过了高地,又不见了。
刘福生、牛文刚、岳激扬急忙往高地上爬。这高地也不是很高很陡,很快三人离最高处也就十来米了。忽然间从高地的另一面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枪声
刘福生当即脑子嗡嗡作响,似乎子弹是打在自己的脑子上的,但是很快,刘福生知道,子弹没有打中自己,枪声是从刚才程开原下去的那边传来的。
尽管还没有确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刘福生当即停下脚步,嘴中自责着说:"糟了,程连长遭暗算了,只怪我,早晨太贪睡了。"
岳激扬和牛文刚也停下脚步,岳激扬看见刘福生眼中流下来了泪水。忙安慰说:“刘排长,不会的,不会的。”
说罢就要加快脚步往高处爬。刘福生拉住他说:“岳排长,晋绥军在前年和我们八路搞过摩擦,你也是知道的,我对现在晋绥军留下来的人,是抱着极大怀疑态度的,在没有确定枪声的来路之前,我们一定要小心。”
岳激扬心中也紧张了起来,忙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刘福生理了理情趣,然后说:“现在我们悄悄爬上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然后在做决定,现在先把子弹上膛,打开保险,准备随时开枪。”
战时,哨兵站岗都是带枪,带子弹的,因为刚到榆树镇,所以刘福生要求早晨士兵训练也得带枪带子弹,是以岳激扬早晨也背着长枪,刘福生却带着是手枪。
三人往顶处爬时,又听到了几声枪响,不过三人依旧是悄悄爬上顶处,卧倒观察。却见,山顶下方,晋绥军留下的军事战壕内,邓捷扒到在地,拿着手枪,对着战壕不远处的碉堡开枪。而程开原却早已中枪倒地,牛文刚和岳激扬控制不住当即就要冲过去。
刘福生不愧是打过许多仗的老战士,连忙拉住他们悄声说:“现在我们不知道,碉堡内有几个人,是什么人,所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还有,他们在碉堡内,我们盲目冲下去,只会吃亏;先观察一会在说。”
没一会,从碉堡内传出来大喊的声音:“大哥不要开枪,是我,邓六。”
只见邓六从碉堡内走出来,同时高兴的说:“打中了,八路程连长让我们打中了。”
岳激扬立刻悄声说:“是这个小子,看我收拾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说完就要瞄准开枪,刘福生说:“别急,碉堡内肯定不止邓六一人,在观察一会。”
邓六走出碉堡后,邓捷站起来,不在开枪。但是却大声呵斥邓六说:“兄弟,八路程连长是你开枪杀的。”
邓六说:“大哥,先听我说几句,难道你真的想和日军死磕,非要,拿鸡蛋往石头里碰。”
邓捷大声呵斥说:“难道你背着我投靠了小鬼子,当了汉奸。”说罢又举起了枪,把枪口对准了邓六。
邓六却不慌不忙说:“大哥,别汉奸汉奸的,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邓捷说道:“我早跟你说过了,日本人迟早要离开中国,到那时汉奸都将会得到惩罚,我们不能背着汉奸的名义被枪毙。”
邓捷虽然仍然把枪口对着邓六,可是邓六知道,哥哥暂时不会对自己开枪。邓六边靠近邓捷边说:“大哥,现在,华安县城有近五干日军,武器装备都强于我们,我们凭什么和日军打。”
邓捷急着说道:“打不过也要打,也让鬼子知道,我们中国男儿的血性。”
邓六立刻回话说:“我不想现在就死了,至于将来吗?我比你聪明,我已想好了;要是哪天日军败了,我们就乘机占领华安县城,然后联系国民**,把枪口对准共产党八路,到那时我们就是曲线救国,蒋委员长也得发勋章给我们,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到那时我们就说,八路在敌后,勾结日本人,抢地盘、扩军队。”
这时邓六已到了邓捷的跟前了。邓捷立刻瞪着眼驳斥他说:“兄弟,你忘了我们的父母对我们的教导了吧,他们从来都是要求我们要老实诚恳做人的,他们从来自己也是这样做的,你这样违背良心做事,怎么对得起我们的父母,你还是不是爹妈的儿子。”
邓六立刻回话说:“屁、良心值几毛钱,老实和诚恳,就是傻瓜和笨蛋的代名词,我们小时候,我们的父母总是受人欺负,你难道忘了。”
邓捷立刻说道:“兄弟,你已无可救药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今天我就要大义灭亲了,你杀了八路的连长,必须得还债,你可别怨哥哥。”说罢,邓捷又把微微低下的枪口,抬了起来。
还没待邓捷开枪,却从碉堡里传出声音:“好一个大义灭亲的哥哥,为了抗日不惜杀死自己的弟弟,让我彭莫佩服;可惜你是个榆木脑子,留你也没用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话音刚落,从碉堡内陆续走出五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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