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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都明开始就和一名鬼子军官打,这名军官叫小池,他杀李全很容易,可是和胡都明打却不行了。
小池想,今天必败了,干脆只攻不守,精力和心思全部用在拿刀的手臂上,同时也连续的猛攻,指望着一刀杀掉胡都明。
胡都明用刀架住小池刀,两刀碰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同时冒出火花。但是胡都明,防着刀的同时,一脚踢着了小池的裆部。
小池跳开后,忍受不住疼痛,弯下了腰。
眼疾手快的胡都明迅速上前,砍下了他的头。
胡都明又杀死一名日兵后,看到自己的兵,都是在几打一,全都占了上风。想着自己的兵都是新兵,让他们练习一下,同鬼子拼刺刀吧。我来寻找高手练习,和小池这样的亡命徒拼杀,自己无法长进。
不远处,有三个八路围攻一个日兵。那个日兵指东打西,游刃有余。很快就有一名战士,被他砍倒。八路却伤不了他,胡都明立刻跑过去,加入围攻队伍。
很快,胡都明发现,自己这边人多了,反而施展不开,而那个日兵却能找到机会,攻击武功稍弱的八路。胡都明让其他人离开,自己和他较量。看出来他的身手不错,别的八路,纷纷撤离。
日兵叫松下,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个子不高,脸上也是白白净净的,还带着稚气。他的父亲老松下是日本国内有名的刀手剑客。松下很小时就在父亲教导下学习刀法和武艺,本人就比较聪明机灵,在父亲的亲自教导下,年纪轻轻便在家乡小有名气。
松下见胡都明敢于一人向自己挑战,知道胡都明不一般。毫不客气的,一上手就是杀招,一刀紧跟着一刀,刀刀攻向胡都明的要害。
胡都明跳离他一段距离,想着,自己先朝他攻击,逼着他防守,谁知松下竟然后发先至。逼着胡都明不得不防守。
按说,如若空手搏斗,自是最好的防守是攻击。因为你一味的防守,必须的防着他的双拳和双脚,膝盖和肘击,防的较多,不如主动攻击才占先机。
可是用刀在较量时,就不一样了,你一味的进攻。假若露一点破绽,对方用刀随便在你身上哪个地方划一下,你都会受伤,很快就会失去战斗力。因此在用刀和对手较量时,都以防守反击为主,除非你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松下却反常规,以攻为主 一招跟着一刀。
胡都明防守,找不到反击机会,好在胡都明想着,马上就要结束,你们已经败了,你想杀死我也难。只是这名小日本,这么年轻就有这等好刀法,杀了太可惜了。不如战后,我向团长求个情,饶他不死,把他送到延安的反战同盟去。
打了一会后,胡都明发现了他的弱点。松下反过来复过去,好像只有九招,不会别的。只是这九招,松下运用的十分熟练,加上身体灵活,刀的速度太快,是以,能够后发先至,而且这九招,松下并不是按顺序来打的,所以打了好一会才发现。但是,胡都明一时之间也只能防守,旁边的人看上去很危险,确是没有。
刀,无论怎么耍,无外是,劈、砍、刺、削、划、挑,灵活结合运用了,融会贯通了却是不容易。
松下年纪轻轻,学得多了反而杂乱。他的父亲老松下,从小就只教他这九招。练得熟练,应用自如了,小松下也得到了这九招的精髓了。
再说张雨生,虽然是在黎明前黑暗的那段时间开炮,但是并不影响他开炮前的瞄准。因为张雨生在这住了两个月了,强烈的职业责任感,使张雨生早就想着。
如若敌人,占领文山镇的镇公所,我在进深山路口,这样重要位置。有什么样的炮,应该如何架炮位,如何定位焦距,张雨生心中早已有数,如今真的碰上用场了。
炮弹并不多,很快就打完。三百多个日兵,不可能全部挤在镇公所内的,大多是在镇公所外的民房和商铺里。镇里老百姓早就撤离了。小镇的商铺和民房也不多,炮声一响日兵就从屋子内出来了,呆在里面,屋子被炸还还不全埋在废墟下了。
张雨生打完炮后,往拼杀的战场上跑。很快他跑到日军进攻和八路防守的地方了。可是这儿因为是交火的地方,日军军官较少。不像胡都明带兵进攻镇公所,那儿的军官就较多,李全他们就连续碰上两个军官。
八路的普通士兵和日军普通士兵拿着刀死拼,三两下就结束,生死很快见分晓。不像高手在一起较量,非要打个几百招,打个天昏地暗才分出胜负。
张雨生赶到这儿后,战斗已进入尾声,交火线的地方日军本就不多,被八路以多打少,日军很快就完蛋,八路却没什么伤亡。
张雨生往镇上跑,还真的有收获。因为他看到了小野正和支援来的郑营长拼命。郑营长招式花样不多,看上去很简单。可是每刀出去都是攻敌必救,速度和力量都够,一旦觉得伤不了对手,也能立刻收刀,做到了收放自如。
张雨生一看便知,郑营长拼杀经验十分丰富,打法也和程开原的打法极其相似。共同的特点是,遇弱能强,遇强能守。八路大都是穷苦人出生,从来就没有正儿八经的拜过师学过武艺。
现在能够当上基层军官的都是红军出生,打过的仗他们自己都记不清。并且红军也好、八路也好、打仗时,弹药从来都没有富裕过。打赢的歼灭战,大多都是靠拼杀得来的。
小野此时也知道了,今天他们败了。可是小野并不准备投降,连死前也想拉一个垫背的。何况小野也是武士出生,碰上对手总想和对方比试一下。小野曾今也拜过名师,因此他的花样很多招式也狠,攻击出去后,一招接着一招。
郑营长却是只守不攻,任你什么花样,我防着你的刀就行,你别露出太大破绽和空隙。破绽空隙大了,我会让你难堪。
小野似乎也露出了轻微破绽,可是郑营长却不主动攻击,小野没有伤他的办法,郑营长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张雨生想,郑营长觉得这仗赢了,犯不着和小野拼命,不如我上去吧,反正小野,先前总想和我比武。今天我成全他,叫他死个明白。
张雨生上去接住小野的刀,让郑营长下去。郑营长看看张雨生,说:“张连长,我们这仗必赢,不要和他拼命。”
张雨生和小野拉开架势后,小野也豁出去了,竖起左手食指,摇摇后,用生硬的汉语说:“你的,不行。”
张雨生也轻蔑的回答说:“今天我要砍了你的头。”
张雨生双手握刀,刀尖指向小野,疾步跨向小野。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小野立刻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想着,以前我找他比试,他竟然能够骗了我,败的十分巧妙,把我也骗了,怪不得佐藤会被他杀死。今天作为一个武士,我败了,似乎也不委屈。可是他要砍我的头,这却是对我信仰天照大神的侮辱。我现在处处护着上盘,看你有多大本事能够活着砍我的头。在进攻或者防守时,把上盘护的死死的。张雨生攻打了十几招,没有机会砍他的头。
这时,战斗已经结束。团长和政委都来到这儿观看张雨生和小野决斗,看了一会后。李团长大喊:“小张连长,这鬼子把上盘护的死死地,你的武艺远在他之上,为啥打这么久。”
旁边和小野刚刚打过的郑营长,替张雨生解释说:“团长,张连长打之前就说明了,要砍这鬼子的头,我们在旁边看看热闹,看看精彩,岂不更好。”
赵政委说:“我们八路又出来一个了不得的人才了,现在我们的小张连长没有丝毫危险,我们找个凳子坐下看,这要比看戏有意思多了。”
话刚说完,有人把一个长板凳,放到了团长和政委的后面,团长和政委几乎同时做到了长板凳上。
小野的刀法花样虽多,其实却不如佐藤。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必败,只不过败得方式不同而已,自己堂堂的大日本皇军,陆军的带兵大队长,竟然成了八路的逗猴了。举刀之间感觉到了耻辱,手腕也缺少了力气。
张雨生连续用刀和他的刀死碰,只听当当当的刀碰刀的声音。终于小野的手慢了些,被张雨生先砍断了他的手腕,小野的佐官刀落到地下,接着张雨生一刀砍掉了他的头。
张雨生拾起小野的头,走到李团长跟前,对团长和政委说:“团长、政委,他是野田联队长的手下,小野大队长。扫荡村莊时,他命令自己手下,砍杀中国老百姓,他自己也十分的残忍,我早就想砍他的头,今天总算如愿了。”
团长和政委似乎对张雨生说的话,不感兴趣。团长说:“我本以为,要打几百招呢,谁知,凳子还没捂热,就结束了。”
政委说:“那边还有人在打,我们到那边去看。”
李团长和赵政委虽然没接着张雨生的话语说话,但张雨生觉得李他们有一种亲切感,他们都是带着乐观的态度,去面对战争生活。不像祝强军那样,一提起日本人,就咬牙切齿;提起汉奸就两眼冒火,很不得生吞活剥。
有意思的是,祝强军的态度竟然也影响了其他人。整个文山镇的八路队伍,几乎都因为祝强军的影响,生活在对鬼子和汉奸的仇恨之中。
可是,就团长和政委的经历来说,见过鬼子的残忍和汉奸的可恨,肯定要比祝强军要多的多了。但是团长和政委却仍然能够在战争生活中,看到轻松的表情,他们的队伍也比较活泼有朝气。
张雨生此时想,我以后也要把队伍带成象团长他们带来的队伍一样;即严肃也活泼。
再说胡都明和松下小鬼子,小松下似乎忘记了,作为作战的另一方,他们已经败了。猛攻胡都明,却也不能把他打到,渐渐的气力也下降了。也曾换过招式和胡都明打,可是却更差劲。老用那几招进攻的招式,要想后发先至,逼着对手不得不防,必须得快速,可是要想快速必须得付出更大的气力才行。就像车子越快,油门也大,同样的公里得耗更多的油。
现在战场就只剩他和胡都明在打。张雨生和李团长赵政委等许多人都围了过来了。
李团长对张雨生说:“小张连长,这小鬼子的刀法,似乎,挺有两下,只攻不守,虽然只是仅仅那几招,如果还是保持快速,你想到怎样破他的招式吗?”
张雨生回答说:“团长,暂时还没想出来,不过总有破他招式的办法,我们在多看几遍。”
稍停一会.又说:“不过我想,虽然是同样的招式,可是每个人打法却不一样,用力不一样,破招的方法也就不一样。”
赵政委说:“今天这仗我们有绝对实力,要不然,还真不好杀死他。现在胡连长只守不攻,他也没办法,最后估计得把他,累趴下。”
小松下明白,自己杀不死对手,对手却能杀死自己。此时已经没有太多气力了,招式也慢了。胡都明几次都没有对他下手。
从小就接受武士道教育的小松下,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家族的名誉也受到了诋毁。如果做了俘虏,就更不配做武士世家的后代。
小松下忽然跳到一边,跪下,仰起头,流着泪;用日语大喊:“爸爸,妈妈。”然后拿起***,对准自己的肚子,狠狠的刺了下去。
胡都明见他把刀对准肚子,知道他要干什么,忙大喊:“不要。”
可惜小松下,听不懂胡都明的话;***已进了肚子,看看没死的日军伤员,能自杀都自杀了,又狠狠心把刀子在肚子搅了搅。不一会并痛苦死去。
胡都明大感怜惜,对团长说:“团长,我看他年纪还小,本想着向你求情,饶他性命,谁知他却想不开。”
团长说:“真是可惜了,一个孩子呀!”
赵政委说:“中了他们天皇的毒了。那个日本小老头,教育自己的士兵,不能做俘虏。还自称裕仁天皇,依我看,应该叫歹毒天皇。”
程开原带着部队佯攻镇口,采用偷袭的方式,趁着天黑一举占领第一个小山头。
那边的炮声一响,在镇口负责的日军指挥,石原首先想的是:八路来了援军,他们要占领封锁镇口,然后一举打个歼灭战,现在必须得把镇口被八路占领的山头拿下,依仗皇协军肯定是不行的。因此石原命令镇口的日军,无论多大代价,务必要把那个山头拿下。
赶到镇口的日军,打了一个冲锋,丢掉五个日军的性命,占领了那个山头。当石原知道,镇公所那边,八路正在那边冲锋时。连忙又安排皇协军向那边支援可是却遭到八路严密的封锁,
伪军的战斗力较低。石原只得又调回一批日军攻击,日军的掷弹筒和步兵炮,打掉了几个封锁道路的机枪手,可是却不断有新的机枪手,填上补缺。
于此同时,镇口的高地,八路正在加强攻击。虽然已经用无线电通知了县城的援军赶快过来,可是照这样下去,不等援军过来,他们就会遭到歼灭。
正在这时,野田从镇公所那儿逃回来了,命令丢下镇公所被八路包围的日军,从镇口逃走。
炮声一响。野田就判断,八路要把镇公所周围的日军给包圆了。善于以多打少的八路。不会等自己的援军过来的,自己部队会被歼灭,自己也会遭到杀死,现在逃命要紧。
要想逃命,光看军用地图是不行的。就在着急时,翻译官胡连强过来了,带着野田跳下镇公所南面的山沟,上衣和裤子都被山沟里的荆刺树木挂破了许多,历经辛险,逃到镇口的队伍里。
刚跑回不久,就看到,伪军团长王伟也单独跑回来了,按说胡连强也对这儿地形不熟,但是胡连强是在王伟的指导下带着野田逃跑的。
镇公所本来是王伟的家,所以王伟是非常熟悉这儿的地形。王伟甘心把救野田的功劳让给胡连明,是王伟担心野田小心眼,担心王伟回去后把他的逃跑的丑事乱说。这样一来,对王伟就不是好事了,胡连明却没想那么多。
野田丢下镇公所的日军,带领队伍打回镇口。见镇口的八路比较少,对程开原的队伍,猛追猛打。程开原带着队伍,边打边撤。
野田怕埋伏,也不敢死追,在王伟的建议下,带着溃兵绕道逃跑。
程开原的兵力不多,也不敢在后面死追,这儿必定是太行山山脉,追急了,野田也能打个埋伏。
野田和石原带着溃兵,路过了一个小山村。
这儿虽然没有八路驻军,可是却有八路民兵,也算是八路的地盘。野田带的溃兵被执勤的民兵发现了,民兵敲起了锣,全村的老百姓往附近的山上跑开了。
兵败的石原命令日军和皇协军进村追击老百姓。可是三个皇协军刚进村,就被村里埋伏的民兵开枪打死了。气急败坏的石原想派日军包围村子,却被野田制止了。
野田骂他,现在仅几门炮和十几发炮弹,无法轰炸村庄。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时撤回县城。昨晚野田的表弟田岛中队长是建议撤回县城的,可是自高自大的石原,要求呆到天亮在攻击八路。
野田自问,自己多少也受了石原的影响,因此现在野田,用这个借口把石原狠狠的痛骂了一顿。石原想,昨晚你作为最高长官,是有最终决定权的,兵败的主要责任是你。你没有用兵败的理由骂我,却用现在的事情把我痛骂,我还不知道吗?
可是石原也不好顶嘴,火也没地方发。见不远的山坡上,许多老百姓在跑,于是命令皇协军和日军朝山坡上逃跑的老百姓,瞄准射击。可是一轮枪响后,却没见到几个老百姓倒下。石原想,山坡离射击的地方不远,肯定是皇协军没认真瞄准。于是又命令在瞄准开枪,眼睛却盯着瞄准的皇协军。
心里想,同样是中国人,皇协军的战斗力怎么就是不如八路,昨天皇协军的战斗力要是和八路或者日军一样,怎么着今天也不会有如此结局。偏偏皇协军还有军饷,而八路却没有。但是反水后成为八路了,却又爆发了极大地战斗力,文山镇的八路就是列子。
一阵枪响后,石原掏出手枪,子弹上膛后,来到一名皇协军身边。一声不响的对准他的头开了一枪,那名皇协军应声倒地而死。
石原又用生硬的汉语凶狠的大声说:“瞄准,瞄准。
‘砰’地一声枪响。等石原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发现自己的右肩膀中弹了,子弹穿过身体,右胸上被打了个洞,鲜血从身体前后汹涌而出。石原站立不稳,被身旁的日军士兵扶住。很明显这枪本来是想打石原的心脏的,可惜差了准头,没有把石原打死。
向石原开枪的是皇协军士兵:英虎。英虎也是贫苦佃户出生,自小爹死娘嫁人的贫苦生活就不说了。反正在英虎的眼里,国家就是少数达官贵人以统治国家的名义,向穷苦老百姓征税纳粮,然后去享受豪华生活、欺侮老百姓的暴力工具。英虎今年才十七岁,但是已经当了两年兵,他的哥哥比他大两岁,却已当了三年兵。他们当兵的目的,就是拿军饷,攒钱;然后买地、盖房、娶老婆。对于上无一片瓦,下无一块地,穷苦不识字的英虎来说,参加哪个军队不重要,吃饱肚子、拿军饷,才是最重要的。
英虎在文山镇拿到二十块银元,很高兴的离开文山镇,找到哥哥后又重新当了皇协军。很不巧,石原刚刚打死的皇协军士兵,就是英虎的哥哥。英虎当兵,平时训练就不积极,军事技能,和身体素质都较差。刚才,虽然离石原很近,但是却要在失去亲人的极度悲痛中,转身后,迅速瞄准,打个出其不意,因此子弹失去了准头。在想重新把子弹,重新上膛瞄准后射击,却被身边的其他皇协军制服了。
英虎很快被押到了野田面前,野田也很快知道了,被石原打死的皇协军,正是英虎的哥哥。野田看看英虎,没有愤怒之情,对押送的皇协军说:“交给石原大队长处理吧。”
野田的表弟田岛,立刻表示反对,对野田说:“表哥,他会被石原杀死的。”
田岛是日军的中队长,虽然也是日本人,日军士兵。可是田岛天性善良,性格醇厚。到中国的大多日军士兵,都被天皇教育成残忍而又冷血的人肉机器。可是田岛却仍然不失本性,虽然在中国呆了两年,可是田岛不喝酒、不嫖娼、更不去强奸和乱杀人。上次他们的中队在石原大队的带领下,也参加了对八路根据地的扫荡。可是田岛不准自己中队的人,乱杀无辜和胡乱做事。田岛的中队和整个石原大队或者整个日军队伍相比,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但是事后,田岛中队的人,回到县城后,每个人反而都觉得自己没有丧失本性,是个优秀的日本子民,他们更加敬佩自己的中队长,顶住了上级的压力。也因为,野田联队长是田岛的表哥,石原也没有过分为难他。一粒老鼠屎可以坏了一锅汤,半桶清水放到半桶粪水里,却也变成了粪水。尽管田岛心里清楚,中国人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做坏事,而改变对整个日本人的看法。可是田岛依旧觉得自己是对的。
野田也是一个残酷而又冷血的日本人,但是此时却回答田岛说:“田岛中队长,石原此时,绝对没有胆量杀这个小皇协军。”
田岛看看现在的队伍,皇协军还有两百多,而日军现在只剩一百多了。皇协军此时都知道了,被石原杀死的那个皇协军,是打伤石原的那个皇协军的哥哥。所有的皇协军看英虎都带着敬佩之情,石原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引起骚动甚至反水。
现在的皇协军和日军士兵,都在等着石原的正确处理。
石原此时的上衣已被脱掉,随队军医正在替他包扎。英虎被押到他跟前时,他开始心里还在愤怒,但是很快,并明白了野田的意思。包扎好后石原站起来,忍住伤口的巨疼对英虎鞠躬后,用日文说:“英虎君,刚才误杀了你的哥哥,本人深感抱歉。”
胡连强翻译了过来。
被绑着的英虎仍然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大哭着大骂:”日本狗,我要杀死你,杀死你。我操你妈的祖宗八代,畜生,畜生。”
英虎平时看上去十分的老实憨厚,胆小怕事的样子。可是此时却像疯了似的大叫,拼命用脚乱踢。要不是石原离他较远,估计就会踢上身体,或者吐了口水。
可是英虎踢不到石原,无论怎么大骂,石原也听不懂。就算听懂,对石原来说,也是骂人伤不了皮肉的。石原无端杀死一名皇协军,要不是此时处境困难,石原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错。心里反而为自己的受伤,感到很倒霉,怨自己当时一时冲动,更恨野田军队失败后,把火出在自己身上。石原此时也算明白了,现在逃回县城是第一目标。
野田召集队伍,集结好后,对所有皇协军和剩下的日军说:“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宣布,凡是回到县城的皇协军每人赏二十五块现大洋。”皇协军在野田的承诺下,又高兴的出发了。
尽管石原挨了一枪,但是现在不能杀英虎。带回县城处理的话,不光皇协军不服,日军知道原因后,大多数日兵也只会鄙视石原,佩服英虎。必定,大多日本人的内心,也是讲究,恩报快仇的,现在就让英虎离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当野田宣布让英虎离开之后,英虎还不敢相信。尽管绳子已被解开,英虎还是大骂说:“日本狗,你们当着我的面杀死我好了。”
英虎心里想着,我快速跑走离开,你们肯定会在背后开枪的。何况我也不想活了,没有文化,没有金钱,没有土地;唯一对我好的哥哥,今天又被你们日本狗杀死,现在也没了亲人。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在这个黑暗而又寒冷的世界里,对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只有孤寂和痛苦,我也看不到我有什么未来。
动荡不安的战争年代,穷人想买地,盖房子,娶老婆,都好像是虚无缥缈的幻景。而对英虎来说,就算有了这些,又能怎样,有了田地后,也得辛苦劳动的,还得上缴各种的捐和税,一年到头,吃饱饭都是奢望;几十年之后,也是困苦而死。终究一生,也不过就是,受穷、受苦、劳累,毫无意义的一生。
日军搞扫荡,烧毁许多村庄,欺侮良家妇女,胡乱杀人,英虎也是看到的。如今,哥哥的枉死,让英虎忽然想到:祝指导员他们是对的。只怪我以前太傻,总想着攒钱、买地,娶老婆。我要想活得有意义,上战场和日本狗拼命就行了。哪怕打一仗就死了,我仍然是抗日英雄。日本人迟早要离开中国,死后我的灵魂也能够庆祝一下的,也不屈此生,说不定,还能杀死几个鬼子,为哥哥报仇。
野田带着队伍离开后,英虎把自己的哥哥匆匆埋了。想到自己和哥哥当几年兵攒的钱,还在县城的钱庄。英虎又脱下皇协军军装,跑到县城钱庄,把钱取了出来。拿到钱后,天已黑了,英虎连夜往文山镇赶。
第二天早晨,到达了文山镇,镇口的哨兵认不识英虎,到镇里后看到了孙毅在站流动哨,因为孙毅没反正前,是和他一个班的,也经常在一起称兄道弟,关系停了不错。本想着和孙毅打招呼,让孙毅帮忙找连长和指导员。谁知孙毅看到英虎后,却迅速拉枪栓,把枪的子弹上膛。同时把保险打开,用枪口和刺刀对着英虎。大声呵斥英虎:“叛徒,汉奸,举手投降。”
英虎忙举起手说:“孙哥,我是英虎,你不认识我了。”
李全和孙毅本来是在一组训练的,李全死了,孙毅还在难受中。在加上张友全连长,亲手杀死曾今结拜的皇协军大哥,队伍的人都知道了,孙毅也深受影响。现在的孙毅,根本不把英虎当成自己曾今的好朋友,立刻叫来几个人,把英虎五花大绑了。
英虎大叫说:“我是来送钱的,我是来找祝指导员要求当八路的。”
孙毅说:“我觉得,你是来当奸细的。”
有战士把英虎的钱袋取了下来。英虎大说:“这是我和我哥攒几年,才攒这么多的,一百三十二块大洋,我是来还给指导员的。”
孙毅说:“要不是我们,曾今在一起还不错,你一个人对我们没有危险,我早就开枪杀死你了;你你想拿钱收买我们,那也是不可能的;先把你关起来,等我们指导员和连长回来在审问你,如果你是日本人派来的奸细,我会要求亲手杀死你。”
英虎没想到,两个多月没见面,孙毅会变成这样,现在也只有等见到指导员或连长再解释了。
英虎虽然被绑着,暂时关在小房子里,但是他没有一点畏惧和恐惧感。反而觉得这儿才是自己的归宿,看到这儿的什么东西,都觉得亲切。
关英虎的小房子是木门,露出好大的缝隙。一会儿英虎想撒尿了,于是拼命踢着门大喊。一个新兵过来替他解开绳子,英虎撒完尿后。新兵却不会绑绳子,胡乱捆一下就关门离开了。
英虎试着挣脱绳子,发觉要想挣脱并不是难事,但是憨厚的英虎,想到自己当初带头要离开这儿,后来又当了皇协军,怎么着也是极大的错误,应该被绑着才对,因此英虎没有在挣脱绑他的绳。
快到中午时,张雨生来了,当然张雨生是准备来审问英虎的,因为孙毅对他说,抓了个奸细。
张雨生刚进门,英虎就像是见了亲人似的,一下子挣脱了绳子。站了起来,把张雨生拦腰抱住了,没说话,先哭了起来。
张雨生见他哭的伤心,忘记了是来审问他的。连忙拍着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英虎先是跪倒地下,然后流着泪,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哥哥被石原杀死的经过,痛恨自己枪法不精,没有杀死石原,为哥哥报仇,乞求张雨生原谅他,让他重回八路,日后上战场同鬼子拼命。
张雨生见他哭的伤心,流露出真情。本来又了解他是个老实人,不可能是撒谎。于是就答应他留下来重新当八路,让他出去吃中饭。
可是英虎却坚持要张雨生把自己重新绑起来,要等指导员回来,取得指导员的谅解。张雨生见英虎一脸真诚,就让孙毅在英虎吃过午饭后,简单的把英虎绑起来。但是张雨生还不敢相信身体孱弱,性格懦弱的英虎。敢在日军的队伍里向石原大队长开枪。
不过,晚上回来汇报的侦查员,证实了英虎的话。张雨生和祝强军一起走到关英虎的房间,张雨生亲手替他松绑。英虎先又是抱着张雨生大哭,张雨生好一顿安慰。然后英虎向祝强军请罪说:“当初就是我,第一个开口,要钱离开八路的,后面好多人都受了他的影响,害的八路即失人又失钱,现在我把我和哥哥以前攒的钱都交给队伍,希望能够弥补一点。”
祝强军说:“我不但不责怪,还感激你,有些人离开,对队伍上也是好事。你的钱你留着,以后不打仗了,回家买地、盖房子、娶老婆;你昨天敢向石原开枪,这种无畏的勇气,真的很了不起。”
可是英虎又大哭说:“如今我的钱,我说什么也不要了,我只求你们留下我当八路。”
祝强军见他一副决心的样子,只得答应说:“这些钱,我先替你收着,等日后日本鬼子离开中国,不打仗了,我在还给你。”
英虎想,日本人现在还在县城,虽然知道他们肯定会离开,可是必定将还有许多的仗要打。我以后作为士兵加入八路,必将要在战场和鬼子拼命,等日本人离开中国,我还不知有没有命,不如我先答应了吧,省的你现在跟我说个半天,反正我是抱着必死的态度,去上战场的。想到这些,英虎对祝强军说:“指导员,如果到那时,我还活着,在说吧。”
祝强军见他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连忙笑着安慰说:“我敢保证,日本鬼子离开中国后,你还将好好的活着,你大哥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口说无凭,我打一个收条给你,到那时你找我要。”
英虎忙说:“有指导员现在的一句话就行,到那时我在找你,打不打收条 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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